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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电台女主持的畸形婚恋
  认识闵维璋是在1995年夏季的一天。那段时间,作为电台经济档节目主持的
我一直在邀请各界人士探讨当时正如火如荼的国企出路问题。晚上八时整,闵维
璋,这个沪上成功的民营企业家准时出现在直播间。这是个非常整洁优雅的男人,
丝毫没有三十六七岁男人那种近乎中年的发福趋势。我做了近三年电台主持,闵
维璋应该是合作感觉最好的一个。当导播提醒我们节目结束时间已到时,我们相
视一笑,都感觉时间过得太快。
  分别时,我们交换了名片。
  那个夏季,我和闵维璋开始了交往。我也知道了他更多的背景。这个毕业于
上海交大的高材生靠着一项科技发明专利起家,致富于科技、房地产、酒店管理
业。对闵维璋的这一切,我并不在意。我唯一心痛的是他是个已婚男人,有一个
美丽贤惠的太太和一个八岁的儿子,这是个幸福的家。
  和闵维璋相爱,是件痛苦的事。他是个敬业的人,几乎每天都忙于公司的各
种商务活动。他也是个称职的丈夫,每天下班,不管多晚,一定要回家陪妻儿。
而给我的只能是见缝插针般的挤出的那点可怜的时间。
  1996年春节前夕,企业家协会举办了一次联谊会,我应邀出席担任主持。当
我轻盈地走上主席台微笑地宣布联谊会开始时,却一眼瞥见了闵维璋和一个女人
匆匆走进来。那女人年纪和他相仿,身材适中,容貌端庄。两人轻挽着,神态亲
昵而不矫揉,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看到这一切,我片刻之前还愉悦的心一下变得黯然。
  那晚,目送着闵维璋夫妇双双离去,我心痛如绞,我拿出了深藏于柜角的安
定药片,犹豫了许久,最终一仰头全服了下去。
  可我没死。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发现了昏睡的我。
  一番灌肠、洗胃的折腾,使我又必须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
  几天后,闵维璋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的脸当时就变得惨白。
  就在我和闵维璋相识一周年的那天,他约出了我。他轻轻地推过来一张支票:
“小帆,这是150万,我原本想在虹桥花园买处房子送给你做礼物,可一想,还是
让你自己去挑最需要的吧!这段时间,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她和儿子要去欧洲
度假,希望我陪同,我不能拒绝,毕竟,我是丈夫和父亲。”
  我突然明白了,闵维璋今夜是来和我诀别的。也许,他已打算结束这段情缘。
想到这,我一阵心痛,站起身就向外冲去。
  恍惚地回到家中,我锁死了自己的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用锋利的刀片划开
了手腕。血一下喷了出来……但这一次,我又没死,再一次被父母发觉。
  不久后,闵维璋的妻子从丈夫不再按时回家的反常中终于得知了我们的事,
也知道了我。
  他的妻子谢洁很快和我见了面。只听她说:“维璋是个优秀的男人,他值得
许多女孩去爱。有时候,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尊重维璋的
选择。”
  两天后,我和闵维璋见面了。我们相对无言,只能不停地喝酒。没多久,闵
维璋在我的眼前开始晃起来。一失手,我打碎了酒杯,清脆的破裂声和满地锋利
的碎片突然又刺激起我死的欲望。我不动声色,用碎片划开了另一只未受伤的手
腕。
  当然,这一次,我又未死成,但感觉已经麻木了。
  一个月后,闵维璋和妻子办完了离婚手续,离婚是谢洁主动提出的,她说,
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一个人痛苦。
  1997年5月,我和闵维璋去泰国度蜜月,可我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做新娘
的甜蜜。
  婚后,我和闵维璋的生活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疯狂和激情。每天晚上,他的儿
子闵航都会打电话给他,父子俩有说有笑,独把我晾在一边。
  1998年,闵维璋随团出国考察,一去就是两个月。
  一天,我和闵维璋去买东西,顺便在麦当劳快餐店小坐。刚坐定,就看见不
远处闵航高兴地向他父亲招手。一会儿,闵航单独向我走过来,他歪着头看了看
我,“你知道吗?从欧洲回来的那天,我爸爸和我妈妈又住在一起了。拜拜!”
这个12岁的孩子冲我一呲牙,连蹦带跳地跑了。
  我只觉得头嗡地一下,便呆呆地坐在那儿。这就是我当初历经生死挣来的婚
姻,这就是我精心维护的婚姻大厦,而这孩子的轻轻一句话,它便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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