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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未来有一天,出现了三维空间的全息电影(hofo一脚…ic movie),而且我
们能从化石中找到 DNA(脱氧核糖核酸),让它们无性生殖,从而使已经绝种的生物
由坟家中重视世间。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本书中种种不可思议的奇想,届时便很可能活灵活现地呈现
眼前。这里所谓的奇想就像是一场脱衣表演----不是一般的脱衣秀,而是关于进化的
脱衣舞。它的时间顺序是逆转的,我们的身体则以全息摄影的手法被暴露出来,显示
出其性起源的猪亵故事。为了代替这样一个未来(它有个坏习惯,就是不一定会准时
到来),本书设定了一种全息摄影剧场,以倒叙手法展现人类、猿类到爬虫类,以至
更早以前的进化过程,探讨男与女的进化、性器官与性角色、忠诚与不贞、爱与欲等
等。
  生物学家最近的研究,大大充实了我们对性的认识。本书将告诉您一个很特别的
人类性史。这“神秘之舞”所透露出的是一场想象的脱衣舞,一场思想的实验,突显
一个叫进化脱衣舞者的基因精灵,它以宽农解带引领我们回湖进化时光。这舞者的表
演,展示出我们远祖的性生活和身体形态,不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举个例子来说,
当这舞者脱去一夫一妻制的文明外衣时,便透露出直立人( HOIn e。tUs)狂乱的杂
交风气(直立人早于智人[ HOIns巾ens」,已知用火,以狩猎为生)。女性直立人
经由性高潮,得以在现代人类基因组合方式的选择上占一席之地。在这之下----也就
是说,更早以前----潜藏着人类的性特征。这神秘之舞的回旋舞步展现了人类性特征
的进化,如突出的乳房、大阴茎、重旱丸、处女膜,以及女性发春期的消失(不再有
阴部膨胀、颜色改变的定期发春现象)等等。
  动物的身体进化,不光是反映生存环境的压力,也是反映异性的性偏好及同性间
的竞争。本书中的进化脱衣舞,展示了我们那些性饥渴的类猿祖先,他们的性好恶如
何在进化过程中塑造了人类的身体。这脱衣舞者也阐明了诸如强烈的嫉妒心、带来自
我毁灭的欲望等这类强烈情绪的生物学基础。
  就生理学而言,人类性史上最重要的阶段,在我们的远祖时代就开始进行了。它
们发生的时代,远在“人”这种动物出现之前。这些古生物学的现象(它们很少被提
及),包括阴茎的起源、像爬虫类“象形文字”般的脑部。原生物交配之时的同类相
食等。我们最原始的祖先,是早期地表还闷热时的细菌“居民”,地球上所有的生命
都是由它们进化而来。细菌并非没有性爱。事实上,在地球上还没出现动物之前,它
们就在交换基因,从事这星球上的第一次性爱了。细菌彼此授受身体部分,交换基因,
以混合成新的后代。这种古老的能力,今天在生物科学和遗传工程的实验室中也可以
完成。
  这神秘之舞并不光是我们称为进化脱衣表演的揭露过程,它也是人类“性”本身
的表演。从肉眼难以辨识的世界开始,到避孕丸的发明和乳胶避孕套的大量生产,这
神秘之舞正是我们进化的遗迹。性俚语同时兼有做爱及攻击的意味。这种双重意味也
是这场舞蹈的秘密之------舞者站在日常与超俗、粗鄙与神圣的十字路口,把现实与
梦连结起来。与鬼魂私通之罪
  在1584年的时候,被认定为女巫的女人会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理由是犯了
\"与鬼魂私通\"之罪。当时,有一本很流行的猎巫手册宣称:魔鬼总喜欢扮成妖冶的
荡妇,来诱惑那些毫无戒心的男人,与他做爱。这假扮成荡妇的魔鬼保存着男人的精
液,然后变身为男色魔,蛊惑睡梦中的女人,使她们怀孕。雷吉诺·史考特(Ropnald
SCot)写书斥责这种\"人可以不经肉体交情而生\'\"的说法 是无稽之谈,\"专为那些
淫佚放荡的教土僧侣开脱罪名, 并掩盖他们那些情妇的丑事\"。此时,英格兰王詹姆
士 (king Jaxnes)下令把史考特这本著作悉数烧毁。
  今天,科学对荷尔蒙的角色多所发现,有效地防止怀孕与性病的避孕器具也普遍
使用,而且社会日趋开放,信息大量流通。凡此种种,似乎表示大众不再对性一无所
知。其实不然,我们至今仍处于一个性的黑暗时代。今天,女人不会再被绑在木桩上
活活烧死,固然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对同性恋的偏见、对性教育的争论、对堕胎及
色情业等问题的简单粗暴态度、区分健康的性态度与色情的困难等等,都证明了性的
启蒙时代一直尚未来临,如果真有这个时代的话。其实,爱滋病的流行已经有了双重
效应:一方面提高了对短期性关系的警觉,鼓励长期的性关系;另一方面,则同时衍
生了伪善的性道德,男同性恋者、海地人与静脉注射吸毒者成了替罪羊。
     
    性与科学的斗争
  科学之所以难以揭露“性”之神秘,有几点理由。首先,人类的“性”一直被人
们的羞耻与沉默所包围,这是因为性器官与排泄器官的位置毗邻,而我们生命初期最
主要的工作就是学习去控制排泄。
  中世纪神学家圣·奥古斯丁(St.Amptine)写道:\"我们就是出自屎与尿之间\"。
(这种粗鄙的说法,意在强调我们面临这个事实时的羞耻感)小孩开始学习走路时,
大人便教导他们去控制自己的大小便,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也是他们管理自己的
最初指令。因此,小孩子会嫌恶自己的排泄物,把这秽事隐藏起来。而且,据心理分
析学家的说法,他们会把排泄物与大人的生殖器及肛门分娩的幻想联系在一起。无论
男孩或女孩,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都会学到:浴室、寝室及身体的某些部分,都要保持
隐私,神秘感也油然而生。肛门部位不应随意露出来,而且要加以控制。生殖器被包
裹得神秘兮兮,于是成了挪榆嘲弄的对象。人们被产道、排泄及性部位各在什么地方
搞得迷迷糊糊的,各种误解便因应而生了。
  而成年后两性关系的问题,部分是源自这个事实:我们不但都是女人生的,而且
大部分都是女人养大的。无论男孩或女孩,儿童期的中心人物都是女性----母亲。在
婴孩有能力分辨自己的五种感官,分出内外,或者认出自我及他人之前,母亲是被爱
的,也是被恨的,因为她既供给婴孩,又拒绝其需求;既宠爱他(她),又忽略他(她)。
正如陶乐斯·狄纳斯坦(Dorothy Dinnotin)在《美人鱼及牛头人身怪物》(The M----d
and the Minotaur)中所说的,这种早期与母亲/女性的紧张关系,对于小孩子的未
来有很深的影响:我们大部分人在心灵中的某个隐蔽的角落中,往往会保留幼儿时期
不合逻辑的印象,把女人视为一种非理性的\"它\",而非\"她\"。\"它\"就像\"自然\"
或\"肉欲\"一样危险而又难以驾驭。由于幼儿期留下的经验,男性虽企图支配并接近
女性身体,女性依然神秘难解,永远难以掌握。所谓的\"男人\"和\"人\",就是生命
早期的女性那种女神般的力量之反面。狄纳斯坦认为,因为母亲 在我们幼儿时期有强
烈的支配力量,所以无论男女都对女 性有一股驱之不去的怨恨,文化又进一步强化这
种对女性的恐惧与憎恨。减缓这种情绪的办法只有~种,就是让男人也同样负起养育子
女的责任。狄纳斯坦的观点是:植根于幼儿时期的性别认同及情感,随着我们的身体成
长而被“遗忘”了;但是,这种幼儿期的经验却一直持续地纠缠着我们,使我们在成
年时产生对女人的负面态度。女人,在被尊崇与贬抑之间轮替,在被崇拜与憎恨之间徘徊。
  她,正如人鱼一般,从未真的被承认为十足的人。
  
  性被黑暗所遮掩包围的另一个因素,可能是出自它在生理上的“历史悠久”。自
从有了能繁衍后代的动物之身后,性就与我们的存在密不可分。因此,我们的性行为多
  半是自动的生理反应,几乎不受我们的意识指挥,就像心脏一样只要我们活着,
就自然会有规律地跳动下去。由此看来,性之所以是无意识的,倒不是因为我们已经压抑
了,而是因为如果性随我们的意识指挥的话,就会干扰到我们日常的生物功能。
  
  性被黑暗所包围,最后一个因素是来自地缘方面。西方世界不像某些东方国家,
它缺乏色情文化的传统。西方文化一直未把性整合到文化之中,而只是把它边缘化,局
限于床第之间或者春宫文学的领域,不然就把它当做一种商品走进市场。我们大部分的
西方人一直有一个传统,性只有在家庭范围内才受到认可,目的在于传宗接代,色情
行业及同性恋则不受到正式认可,只默许他们在暗地里存在。我们西方文化并未出
现枷摩经(Kalna Suha)、阳罗经咒(!lbxlllfa 3,也夹出现神圣的性。我们西方人
并未全公共一性恋经常是缄默的,正如19世纪英国文学家王尔德(OS-car Wide)
所形容的:\"这种爱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生命决定论的家伙
  不论性在各种社会文化中呈现何种形态,人类的存在与性是分不开的,性的起源
可远溯到非人类与非人性的始祖。我们人类的特质出于猿类、爬虫类始祖、两栖动物。
鱼类及其他的脊椎动物,传承自这些在交配及生殖状态上一点也不像人类的生物,因
此性并不专属于人类。我们的身心是集我们前辈之大成,包括鱼类及数以千计的原始
生物,就这点而言我们的确很像人鱼。生物学告诉我们,我们的身体特征与感官知觉
残留着原始时代的痕迹。心理分析学也同样告诉我们,成年期的生活绝不是与婴儿期
或孩童期的经验丝毫无关的。既炽热又令人迷惑的性激情,来自一个我们可以暂时忽
视、但却永远无法逃脱的过去。
  藉着追溯几乎无法想象的遥远的历史,我们开始了解人类的性是怎么回事了。从
耶稣降生迄今,还不到一百万天,而这本书要叙述的却是三十亿年前细菌的故事。这
些生物细胞内的分子活动方式,仍对我们人类和人类近亲的性特质有相当重要的影响。
现在,让我们返回到类人动物出现的那段年代(根据化石记录,大约是在四百万年前)。
非洲猿人(Australopthecus afmis)的骸骨是在埃塞俄比亚的哈达(Haha)附近出土
的。这些猿人祖先当中,男性的体形几乎是女性的两倍大。在我们的进化世系中,男
性凭体形优势来支配女性,可能是一种原始的现象。
  单纯地把人类的性行为模式归因于生物学或不可改变的遗传基因,是一件很愚蠢
的事。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政治家,甚至大学教授,一直都以生物学上的先天差异,
将性别歧视及种族主义合理化,这使得女权主义者及自由主义者把这种观点斥为生物
学“决定论”。他们声称:生物学纯属“生物学家的”;它把我们人类历史文化的偶
然性真理当成自然的永恒真理,以使社会压迫现象合理化。不过,人们虽然意识到这
个问题,但作为一个作家兼科学家,我仍对进化生物学情有独钟。把女人贬为“次等”
性别,把某些非洲种族贬为“低等进化民族”,诸如此类的说法,都把社会的不公平
归诸“自然如此”,其实是以高傲的姿态来宽恕自己的罪行。这些做法极为卑劣,不
仅有损科学家的良知,也歪曲了科学事实。同样地,说人类是受制于遗传基因的组合
安排,所以“先天”是永远无法超越的,这种说法也非常荒谬。但是,如果只是因为
援用者的滥用就拒斥进化生物学的话,那等于是把一粒珍珠扔掉,只因为它被一个恶
臭而又缠满海草的牡赈包着。
  从一个有力的证据中可以看出进化史的深远影响。所有的动物都是依据遗传基因
来发育的,当然也包括人类在内。很多行为很明显是来自先天遗传。例如,所有的小
孩子都需要睡眠,即使是在母亲的子宫内亦然。医学上对子宫内胎儿的研究显示,胎
儿也有REM现象(眼球的迅速移动),正如所有做梦的人一般。睡眠不是得自后天的
文化学习,而是得自先天遗传。所有的婴儿都会哭,也会想靠近母亲乳房吸奶。一般
而言,小孩学习新语言的能力比成年人强。这并不是说小孩子先天就是讲英文或是中
文的,但若是从呀呀学语到琅琅上口的语言能力是得自遗传的,而且有生物时限的,
以便让小孩子成为他们所属社会的组成分子,这种说法也蛮有道理的。
  自然与文化绝不是经渭分明的,两者毋宁说是相互纠结的。正如我们的身体,在
母亲子宫内自然就会成长,而且脱离子宫后,还是会受到基因力量所操纵而继续成长。
也正如我们一出生就自然地会呼吸,而不是因为医生或“文化”告诉我们,呼吸会有
好处。同样,我们性行为特征也是不经学习,生而有之的----它们是\"骨子里养就\"
的。我们相信,这种行为特征是镶嵌于我们的生命中而又不会随我们的意志改变的,
它们有巨大的力量左右我们作为性存在的生命。我们绝不能说这些特征是社会约定俗
成的习惯,难以改变,因而就可以抛在一旁;但我们若要开始超越这个习惯(如果我
们能够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了解它们影响我们的生命有多深。
  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克服过去的影响,本身就是一个问题。马德林·尚利(Maddine
Sunlcy)在看过这本书的原稿之后,给了我一些很好的意见:\"对于我们人类的未来,
我最感兴趣的问题之一,就像那个被吓坏的旁观者所提的问题一样:一旦我们意识到
这些问题,我们能改变那些毁灭性的行为吗?或者,至少在人类进化的现阶段,我们
是否正陷于一种认同矛盾的状态,也就是我们眼看着自己做着连自己都无法宽恕的行
为,而又无力去改变?这就是像《性史》这样一本书的核心问题。\"德里达解构作者
的原文。
  以临床医学的“公正超然”,披上科学认可的客观性与专业权威,去探讨人类性
特质是简单的。不过,谈论性的秘密或意义就危险多了。哺哺略语式的叙述展开了一
个空间,让我们一窥性的本质。本书及书中的脱衣秀就邀您带一点偷窥的意味来欣赏。
在检视人类的性经验时,读者不必刻意要求从中获得“客观”知识,如此才能发现(或
感受)到更多的东西。当您翻阅这些满是墨渍的纸张时,您就像滑入了床上的被褥。
睁开您的眼睛,让眼球从这一边移到另一边,就像在睡眠时眼球迅速移动那样。的确,
在某种意义上,这整本书是另一种科学,一种公开、清醒的梦。
  法国当代哲学家雅克·德里达 (Jacpe Dwhda)是\"解构\"(deconstnl\'ltion)
概念的实践者。想要定义\"解构\"一词是很危险的事,一方面是因为目前\"解构\"包
含的意义太丰富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解构\"的主要工作,就在于颠覆依定义建构
的形而上学概念范畴。\"解构\"把文本相互移植,深入探究立论不稳之处,揭露出作
者经常悻离了自己的原意,以此来颠覆作者的原文。德里达展现了这个事实:在法文
中,血兼具\"床\"与\"阅读\"的双重意义。即使在最崇高、最严肃的著述中,德里达
也不忘戏德:在\"意义\"的底层里经常出现这种性意味。例如,在英文动词中,mean
(意谓)与moan(呻吟)有相同的字根,一旦要追究起来,性的弦外之意很容易便浮
现出来,即使那些研究名词与意义间的关系之学,例如 S6lllLIJlliCS(语义学)及
senuotics(符号学),也和semen(精液)这个单词相似,令人不禁把它们联想在一
起。科学家可能会觉得这种联想无关紧要,但不能不承认它们的存在。尤有甚者,它
们超越了单纯的性学临床研究及生物学上的\"事实\",指向人类心理深层性驱力的研
究。
  照哲学家尼采的说法,古希腊时代,女人在祭粑狄奥尼索斯(Diollysus)时,会
活生生地把小鸡撕裂吃掉。这种对酒神的祭粑法,会召唤\"性激情浑然忘我的狂热,
最古老最原始的狂热形式\"。狄奥尼索斯式的快感,如庆典狂欢(eest8Sy,字面之意
为:出神)、心灵契合、身体交融、欲仙欲死(pelt mort,法国人表达高潮的呻吟)
等等,这些都是性经验的现象,先于任何科学对人类性特质的专横评论。探讨人类的
性将会引出意义与存在的问题,而且这两个问题都与性的进化同样重要,在某种意义
上,甚至比性进化更重要。可能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海德格尔( Ma-c\'tin
Hedegr)就认为,对 Dasein( Beingthere or human beillg)及 Sein( Bet吗)
的诠释,要比诸如心理学或生物学等科学更根本得多。探讨存在(hems)的学问称为
本体论(Olltology)。有些哲学家还把ontiC(属于个别存在之领域)与ontofogical
(属于普遍存在的领域)区分开来。对海德格尔来说,这两者均先于\"衍生的\"科学,
如生物学、心理学,更广泛地说,即\"工艺学\"(technic-gy)。虽然这\"工艺之学\"
不像其他的科学,但对哲学却极为重要,因为它们定义了我们时代的形而上特征。与
其他的每件事物一样,性特质也是个别存在的,是我们这种生物存在的一部分。但是,
它也可能更是 ontolopCal,是\"普遍存在\"的一部分。活着是为了体验一种基本的孤
独,一种可因他人、情人得以舒缓而又无法全然解脱的寂寞。这种从基本上把个别与
普遍分离开来,海德格尔称为\"本体论上的差异\"。性得以起作用,因为它至少为这
种差异架起桥梁,虽然不是很完美。同样地,神秘的东方传统文化认为\"我\"不过是
面具,所以恋人的性爱结合可以产生一种不同的境界,其中,\"我\"看来不过是抗拒
的\"幻影\"。女人身体就是女性主义的实践
  本书中的脱衣舞者是雌雄同体的。当他(她)脱去表衣时,我们会看到我们早期
祖先的模样。这舞者同时也有多重的身份。有时他(她)会以一个人的形态出现(一
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有时会以一个雌雄同体的人、动物,或是一个细菌集合体的
形态出现。这舞者正如东方哲学所说的“我相”,并没有普遍抽象的本我,而以各种
表象呈现出来。每一种表象都代表一种进化的祖先。我们所要证明的是:每一种人类
祖先的特质,实际上都留下了它的印迹,参与塑造了人类暧昧复杂的肉体和天性。脱
去一层表衣后,早期人种便呈现我们眼前,如直立人及南方古猿(Austl:al\':)l,
ltaeCus)的恋人们(著名的\"露西\"骸骨便是其中一例)。我们观摩这舞者的变化,
希望找到何以类人猿女性失去了体毛与性冲动时的阴部变色,而且发展出永远是摆的
乳房的原因。我们发现,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女性主义的实践形式,它欺骗了一
心想与她们进行传宗接代的男性。接着我们发现,在猿类演变为人类的过程中,女性
变得更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以身体伪装来对抗男性的体力优势。然而,我们身上的猿
性,虽然今日还是很重要,但也只不过是这场直通细菌源头的脱衣秀中的一件装束或
伪装而已。
  剥去另一层表衣之后,这脱衣舞者呈现出:在哺乳类动物温暖的体毛及日常心理
的底层,有一种冰冷的“爬虫类属性”,包括“爬虫类的”脑部(这是人体构造中远
古时代遗留下来的一部分,是猿类、所有的哺乳动物及爬虫类所共有的)。在我们人
脑中类似爬虫类的部分----R复合区(R-C()ede)仍残存着。R复合区这个性的协
调控制中枢,很明显地破坏人类的理性意识,挑起从嫉愤、绝情到激情等反应。现代
的爬虫类欠缺敏锐的听力及感受四周动静的嗅觉;它们\"看\"到的是一个定型的世界。
爬虫类利用眼睛的视网膜多于利用大脑皮层来处理视觉信息,所以,信息交换迅速、
自动,而且大部分是以天生的方法为之。它们几近\"耳聋\",所以不能学习说话。大
部分我们认为人类中非人性的属性,可能就是指潜藏在我们意识底层里类似爬虫类的
直觉,它是一个古老而可能急速浮现的底层。爬虫类是不会做梦的:它们在滑走时,
会进行偶发、冰冷的杀戮,即使杀的是它们卵生的后代。不过,这无关道德。哺乳类
动物把事件依时间次序编列建构的能力,似乎是自爬虫类脑部转变成哺乳类脑部时才
开始的。有趣的是,对时间消逝的知觉能力,本身就是从这些人类始祖进化而来的。
恐龙及蛇类,还有我们的爬虫类祖先,都无法编织故事。它们意识中永远只有现在。
爬虫类的清醒状态,等于我们睡梦中的状态。不过,它们有根据各种状况而行动的能
力,一旦接收到交配或威胁的信号,它们就会迅速反应。爬虫类中的黄鼠狼
  哺乳类及恐龙都是从所谓的“母子爬虫”(Stemmp-hle)演化而来。从骨骼化石
来看,这种现已绝种的古生代生物长满犬牙,很像晰蝎,可以称为爬虫类中的\"黄鼠
狼\"。除了南极洲以外,这种类似哺乳动物的爬虫类化石遍布于每一片大陆。一位化
石学家计算过,光是在中非卡鲁河床上,就理有八兆只哺乳动物的爬虫类骸骨,这类
生物大约在二亿五千万年前开始逐渐进化,在地质纪的二叠纪与三叠纪时代,这些族
群剧烈变异(见附表)。
  这些化石记录可以这样解释:在恐龙的始祖(即行动迅速的古槽齿动物)进化后,
像哺乳类的爬虫类只有少数幸存下来。由于无力对抗那些力气越来越大而又残忍的近
亲(恐龙始祖),最早期的哺乳动物只好选择了夜生活,躲在暗处,藏身树丛,迁徙
到较凉爽的地区去,在那儿它们可以避开危险。像哺乳类的爬虫类(即突触动物,sru
-apsi企)在当时力气比古槽齿动物要小得多。它们当中有很多成了古槽齿动物的猎
物,但我们那些幸存下来的爬虫类远祖因此扩大了感官能力,特别是在听觉方面。它
们在夜间的栖身处叫喊,神经兮兮地警告同伴:侵略者接近了,赶快逃跑,免得成为
猎物。不过,除了这种感官能力的增强外,我们那些四只脚的祖先也保存着爬虫类血
统中原始、如死一般的心理状态。它们的心理活动狭窄到只在意残酷的生存竞争。它
们的杀戮、交情、避免被活生生吃掉的手段都是很原始的行为反应,以确保它们的族
群能永远繁衍下去。我们的爬虫祖先这种幽暗循滴的心理,使我们必须与心理学及其
最激进的分支----精神分析学有所接触。一支性欲的箭
  弗洛伊德的法国门徒雅克·拉康(J--qU esL比S)主张,阳具作为一种象征或符
号(sign伍er)具有绝对的重要性。最重要的倒不是阴茎本身,而是匾缺状态,或是
阉割。阳具是一支性欲的箭,可以超过进化生物学的范围,指向心理分析的幽暗大陆。
它带领我们从阴茎的进化此一讨论回到人性出现的根源。虽然我们无法完全接受心理
分析的理论,不过,我们仍停下来去讨论阳具符号、镜像阶段、婴儿想象的心理等说
法,然后再继续进化之舞,让这脱衣表演回溯到子宫时期。
  人类阴茎的平均长度(约五到六英寸,而黑猩猩只有三英寸,大猩猩更只有一英
寸半),依进化论学者的想法,可能早就让其他的雄性动物咋舌吃惊。它或可吸引雌
性,或可增加快感。最好的说法或许是:阴茎越长,射出的精子就越接近卵子。关于
这一点,目前生物学者的看法是:对那些与好几个雄性交配的雌性而言,与阴茎最长
的交配,受孕机会最大。最早出现类似阴茎器官的动物,可能是鱼类或两栖动物。它
们的祖先把精子排放到温暖的湖水或泛泡沫的海水之中,完全靠这种方式来完成体外
授精的目的。人类性行为中的暖湿性,使我们想起两栖类、鱼类、爬虫类的繁衍场所
一一一一x-v。这神秘之舞继续进行,此时,我们那些晰赔般的始祖消失了,代之而
起的是精子散播者,它们竞逐异性时,甚至没有一支阴茎得以凭借,而且,得摇动它
们光滑闪亮的身体,搅混泥浆,然后潜行而上。
  在我们的两栖类远祖之前,即在这个进化脱衣舞者的两栖类表衣之下,潜藏着那
些有时被称为“埃迪卡拉动物群’(Eeac。 faUna,此名称得自第一次发现此种动物
的化石的地名)的软体动物。但是,这些透明骨胶状的奇特生物,在化石记录中很少
保存下来,而且与我们之间可能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渊源关系。化石记录连水母般的颤
动生物都很难发现,更别提在它们之前的寄生式微生物了。细菌的性爱
  由于细菌的性特质潮湿及滑溜的特性,使它不易在化石中保存下来。不像古代在
海边垂死挣扎的三叶虫,被部在树上而变成流用的昆虫,或者猿类情侣在一次浪漫的
闲逛中,拖曳着脚步从泥地走过而留下一长串脚印,微生物的性激情很少在化石记录
中保存下来。生命被认为是始于温暖的浅滩水塘中,在这里形成油质的分子聚合物。
第一个生命物质----细菌的劾液,是以一种含盐、彩色的形态散布着。直到今日,这
种滑溜溜的\"微生物毯\"什匕如像坚硬穹顶般的叠层石)仍在遥远的地方,如西澳大
利亚,默默地向阳光照耀的碎浪匍匐前行。在形而下与形而上的双重意义上,人类的
性活动将肉体回复到海洋原始的柔软性,回归到生命尚未坚硬化、末被保护以及借着
吸取持久的物质如木质素、甲壳及骨骼来扩展身躯的时代。充血、潮湿而略带咸味的
生殖器,造就了原始基因的温暖环境。它们重视了过去,当时那些单细胞生物看起来
比较像现在的精子和卵子,而不像人体。就是在这些看起来非常像精子或卵子的单细
胞----原生物(pwhst)te-一之中,我们找到了某些我们最古老的始祖。
  在原生物神秘而又多样的性生活里面,有理解人类之 性的秘密和线索。然而,在
原生物之前,细菌这种所有生命的始祖早已生存在地球上了。地球上某些最古老而未
变质的岩石,为原始细菌进行分裂的行为作了见证。在东南非洲的史瓦济兰境内有许
多水成岩,如果将之切成薄片,放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便可发现已经化石化的细菌
分裂,这是目前所知最简单的生殖方式。不过,像这种细菌分裂是属于无性生殖,跟
细胞融合的有性生殖方式终究不同。目前尚未发现有化石保存了原生物的细胞分裂
----这个过程称为有丝分裂(ndtosi旬,可自母细胞中复制出两个完整的细胞。当然,
到目前为止,在化石记录中也未曾发现有减数分裂的迹象----真正的性细胞分裂,产
生精子或卵子,其中只含有半数的染色体。然而,化石花的部分及化石卵亮证明了性
减数分裂的古老历史。这是因为这种第二次分裂(减数分裂)的过程,使得像我们这
样的动物必须寻求与异性结合,以产生一个合二为一(或有生殖力)的细胞;这个细
胞,把一半染色体再次复原成原数。减数分裂长久以来一直是细胞融合的必要方式:
基因要留传到下一代去,依赖于精子与卵子的减数分裂,以及它们在雌性的输卵管中
融合一体。孩子只有一半基因的困扰
  因为减数分裂的特质只出现在某些原生物,另一些则没有,还有一些则呈现为一
种过渡状态,所以那种透过性把精子与卵子连结在一起的细胞融合行为,很可能是始
于水生的原生物,而它们大部分是肉眼看不到的。然而,问题是这些比细菌复杂但又
比原始动物简单的原生物,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无意中发现授精的技巧,而一代一次地
加倍了细胞核、染色体及基因?而当加倍完成了的细胞仅仅再次分裂以形成精子和卵
子时,这个“加倍”的意义是什么?弗吉尼亚大学的生物学家罗伯特·克莱辛格(Rthert
lug一好认为:\"有人老是提性的可厌,如仅是新陈代谢啦、性交啦、纯行为上的啦,
然而直正一针见血的话却是\'你所有的困扰只不过是你的孩子只有你的一半基因罢
了\'。\"虽然克莱辛格提醒,这种种论调主要是用来取悦那些在严苛考试中失败的学
生,但事实上,进化论生物学者对此着墨甚多。许多可能的答案都很复杂,但经常是
围绕着这个观念:减数分裂的性特质一定有某些优点,如它多少可能会\"加速\"进化,
或者免于绝种的危险。对此,科学家们至今尚未达成共识。
  然而,这进化脱衣舞的动作强调了我们的概念:性之减数分裂,本身可能没有明
确的进化原因或目的。我们那些微生物祖先陷于一种舞动仪式,超越了仅仅是同类相
食。细胞融合及部分吐出的习惯。因为没有免疫系统,我们那些微生物祖光便可能相
互吞食,消化掉其中的一部分,然后把还活着的其他部分吐出来。就像很多老生常谈
的求生故事一般。这听来很恶心,但这个首次出现的性减数分裂确实有这种作用:那
些同类相食、吞下苦药的原生物得以延续;它们存活下来,得以使自己的基因传承下
去。
  微生物的性----减数分裂及授精动物的存在,留下了长久的影响。虽然有某种清
一色雌性的晰妈和轮虫(mtifer)是依单性生植来繁衍后代,即使如此,它们也保有
细胞减数分裂的痕迹。原生物这种很特殊的性生活经过至少有十亿年之久的各种变动,
仍历久不衰;即使不是狂热,也仍不失原始热情来重演着它们的故事。
  今天,没有人可以省去生殖细胞来繁衍后代。有月经的女性释放出来的卵子及男
性射精所射出的精子,都各自只有单套的染色体,直到有一天它们在女体内交会(有
句古谚说,生命是开始于也结束于阴道的后壁)。所有的“人”,包括胚胎、胎儿、
婴孩、儿童,乃至成人,绝对都要双套完整的染色体才能生存下去。比起身体的任何
部分,这些只有单套染色体的细胞----游动的精子和科利的卵子,更像是我们那些原
生物祖先。由于确实会使染色体配成双,这些微生物也就沉溺于原始的性关系----一
个湿溜溜的进出、分合,欲拒还迎的反复过程。它们就活在我们身体的深处。
  但是,性特质的存在远早于这些在干旱饥握时期会相互吞食的有核细胞。性开始
的时候,这个星球的推一居民仅是那些好杂交的细胞;它们是群栖的微生物,乱伦地
交换着基因。性始于太古时代,当时地面上的空气与今日大不相同。那个时候,地球
上雷电肆虐,长期受到来自太阳的紫外线的烤炙。正如这种进化脱衣舞者将展示我们
面前的,细菌的杂交很可能是起源于细胞受到太阳辐射线的伤害,DNA起化学反应以
修补机能。
  细菌的性活动基本上不同于有细胞核的有机体(如原生物、植物、真菌类及动物)。
细菌可以独立进行生殖活动,超越“种族”藩篱。因此,原则上全世界的细菌基因都
混来混去。的确,正如加拿大的细菌学者梭伦·索尼亚(Sorin Sona)指出的,因为
细菌能自由交换基因,超越任何架设出来的种族界限,所以它们实在是不能只归于几
个种族。本质上,细菌的数量与新陈代谢方式无可计数,组成了一个全球性的\"超有
机体\",而且反映出整个生物圈。这个超有机体毫不含糊地是\"有性的\":它不停地
在数量庞大的各部分中交换着基因,事实上,它是自体交配。虽然细菌的性并未产生
双亲的单一后代(就像哺乳类的生殖方式一样),但是这个超有机体的性确实导致了
遗传学的奇观。全球性的细菌社会(阐明了生物圈中碳、氮及其他生化物质循环的现
象),存在有将近四十亿年之久了。这样长久的岁月令人不敢相信,几乎接近于不朽。
对于有这把年纪的超有机体来说,从毛茸茸的直立猿人到现今电脑化社会的现代人,
整个人类一连串的冒险故事,不过和彩蝶一样短暂。的确,比起细菌构成的生物圈超
有机体在这个地球上的稳固地位,现代人的居留只不过是个雷达上的光点罢了。最后~
件三角裤
  看来微生物阶段似乎是这进化脱衣舞的终幕,当舞者失去了所有外表的东西,舞
蹈也就结束了。但是,它还是可能有更深一层的阶段----纯粹现象的形而上阶段。这
种进化舞者是个令人困惑的生物:与其说三角裤(thstring)是一块饰有流苏的薄布,
倒不如说是一个单字,一个字母,或者一个音乐符号,代表最后的赤裸。奇异的是,
当三角裤脱了----随着奇异的音乐,一部分来自一个寂静的三角形,而另一部分则是
铜钱微微的脆裂声----裸露本身也不见了。他(她)就像往常一样,盛装出现在我们
面前。
  乍看之下,到了最基本的生物----细菌----的基因交换,似乎我们已经进入了这
种进化脱衣表演的尾声,性也还其本质了。但是不然,永远不会有曲终人散之时。整
出进化脱衣表演的化妆舞会,全凭一种与遗传生物学全然不同,但又同等重要的知识
类型----音素(吵)、书写文字(po -wwt旬。经由语言的媒介,我们与我们的性祖
先们在滑溜溜的符号斜坡上相逢。使用任何的符号,都会有模糊不清之处。文字是用
以再现或代替那些\"不在场\"(in absent切的被指涉物,它们其实是小小的黑面具。
我们延缓了实在来讨论实在,如果没有这个延缓,没有这种以符号的短暂来替代我们
的性祖先(或是一般的任何事物),那么语言及其含义就根本没有必要了。语言其实
是一种死板的素材,就像一根烧焦的树枝、一小片树皮,仅是活生生的\"现在\"
(presence)的替代而已。然而,不仅仅是这些代替真实物体(或者至少是真实的声
音的小小黑色字母)的记号,整个世界本身也在漂移不定之中。纯粹的\"现在\"根本
就不存在。
  德里达认为,如果有任何“现在”的源头的话,那就正如格特鲁德·斯坦因(Getride
Stein)所说的,也就有\"此外、之外\"(there),这本身就有问题了。\"现在\"的
观念是一个形而上学的建筑,对写作而言并不受此限,反而可以赋予更多的意义。德
里达写道:\"文外无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任何纯粹、自存的事物,都会出现错
综复杂、含混不清及不纯不粹等情形。歧义、含混及隔阂永远跟随着我们。这种思想
对我们所要寻求的知识理性是很重要的,因为它们设想:虽然这进化脱衣秀不断地揭
开外衣,但所露出的跟所遮掩的却是一样多。真理是不可能回归到脱得干干净净的赤
裸。
  卢梭始终对未受摧残的年轻纯真、乡野的清新气息及孩童的欢欣雀跃,有着一份
憧憬渴望。德里达在《文法本质学》(皿Giaxllrllalt)lugr)中,比较了卢梭的原
始纯真和丰富情感的丧失。卢梭所说的丰富情感的丧失,便是指\"现在\"的流失。对
此,卢梭在《忏悔录》中,描述自己一边在自慰,一边\"在想象中幻想出不在场的美
女\"。正如德里达所说的,卢梭的渴慕是徒劳的。\"现在\"一开始,就不是现在了,
而已经是\"现在\"的回忆了。这个进化脱衣舞者----我们性历史的编年史学者----不
断地改变形态,企图向我们显示关于我们起源的真理。但他(她)做不到。我们所面
对的是现在中的过去概念,而不是被揭露出来的真实过去。他(她)是多变的。他(她)
时而以我们过去的科学真理显现,时而又以三个裸体的暗喻出现:一件由书中每一个
字定型的纸衣服。逆转的时间
  我们就要进人这个想象剧场了。进化脱衣舞者开始宽农解带,我们调暗灯光,注
视着他(她)所设下的场景。但在剧目开始之前我们得稍稍注意时间。
  大部分人很单纯地认为,时间是很多“现在”不停流逝的湍流;“现在”逝去了
就是“过去”,而“未来”则即将来③。我们总是说,子在江上游,逝者如斯夫。然
而,一般把时间视为流水的意象,大致上可归因于语言之故。的确,有些语言学家相
信:对一个能同时操数种不同语言的人,随之而来的影响不仅是语言丰富,还有不同的
思维模式及世界观。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语言就左右了我们的世界观。例如,有时候我
们说某些事“近在咫尺”或是“隐隐浮现”,我们是把未来看成在视界的某一地方。
然而,一般说来,语言(如英文)会使我们(如英文读者)认为,过去是“在我们之后”。
但是对操纳瓦霍(N既句。)语言的土著人而言,\"过去\"却有不同的性质。在纳瓦霍语
言里的空间意象中,历史却是\"在你之前的\"。这是很有道理的,我们可以见到我们经历
过的地方,留于晦暗中而不能看透的是未来,而非过去。纳瓦霍人认为过去的形形色色
如在眼前,而我们是倒退入未来的时空----仿佛生命是一列急驶的火车,车中的旅客
面对着车后。
  现在,让我们把纳瓦霍人这种“新”的时间观念记在心中,然后把我们的目光转
向脱衣秀的舞台,在舞台上,过去清晰地呈现于我们眼前----远比我们身后的未来要
清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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