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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
    “散花仙子”华芙蓉得知此事之后,好奇与惊疑!驱使她假冒她爹车主的名义,带
着两名小婢,来至护车们息养病思的大敞屋中,慰问伤思!
    这讯息在大小姐身至敞屋的途中传出,令伤患眷属有所准备!免得失去礼数!
    华芙蓉入屋之后由小婢示意,稍停先来至魏骐前行礼道:
    “魏护卫,您老可大好了,我爹事情太忙,命芙蓉代表家父向您老请安问候!带来
一盒糕点,不成敬意,聊表心意!”
    小婢连忙奉呈上去,由魏天平道劳接收下来!
    其实,华芙蓉根本不认识魏骐,家中有几千人,她怎会认得这个老浪子?
    这份人情不在东西多少,由大小姐亲临视疾,其意义便弥足珍贵了!
    大敞屋中鸦雀无声,脸上具透出激动与兴奋之情,小婢菊儿身前放落个大食盒,当
然是人人皆有一份了!
    大小姐,首先送去“魏夫人”处,这是理所当然的尊荣,任谁也不会为不当!
    若依往日情况,屋中职位最高的才应首先接到这份殊荣!武林世家中人,对名位之
心是很讲究的。
    魏骐有些意外,凭他的臭名在外,远播车行,对大小姐就与老鼠见了猫似的,哪里
敢照面,也没这机会与身份能与大小姐谈句话!而现在却首先得到关爱,慌乱着命魏天
平将他扶坐起来道:
    “下属.担当不起大小姐亲临下顾,折煞魏骐了!请坐,平儿!代为父献茶!并叩
谢大小眷顾之德意!”
    魏天平向华芙蓉点首微笑,沏茶端上,抱拳一揖,从容不迫道:
    “仅代家父,致谢大小姐玉趾光临,恩宠德被,没齿难忘,盛情心领!”
    华芙蓉起来回礼谦虚着笑道:
    “世兄请勿多礼,芙蓉不敢承受!”
    魏天平再施一礼道:
    “请大小姐代向车主世伯致候,小可来至贵府多日,未曾面叩金安之罪!”
    “家父正为此事忙碌中,不。克分身,接待未周,绝无介意,世兄只管安居,若有
所需,请向大总管吩咐便是!”
    “不敢!有劳大小姐提示安排!”
    华芙蓉歪着臻首,仔细端详魏天平,但见他虽是穿着土气寒酸,却掩不住那俊美轩
昂,倜傥不群的气慨,隐约中似乎觉得他像一个人,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谁,而且是
长安名人,不由心头震动鹿撞,不克自己,逐展颜笑道:
    “世兄客气!芙蓉希望世兄能在寒舍多住些时日,芙蓉能常来请求教益!”
    “不敢!小可由乡间初临贵府,受车主优厚礼遇,大小姐诚意关怀,衷心感激!”
    “那里!魏叔叔尽忠职守,家中上下同钦,世兄也会武吧,想必身手不凡!”
    “只懂皮毛而已,谈不上会武,生平尚未曾与人较量过!”
    魏天平脸上有些羞窘,这也是生平首次对有些身份的女人说话!
    尤其是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美艳少女,那杏眼桃腮,瑶鼻檀口,出语如珠,笑
靥呈研,真难令人消受!
    姑娘风目中不时的大胆透露出神秘的殷切的情意,令他招架不住!
    他本是个牧儿呀!论身份可说天差地别!.
    往日在家中即甚少同姑娘们搭汕,一心专注在武功的探讨上,这时被人家钓上了,
有挣扎为难,忐忑难安,不知怎生应对,才不失礼数,伯言语不当得罪人家!
    华芙蓉对他的窘相,十分满意,他不是个油头粉面,油嘴滑舌之徒,纯真坦白,已
赤裸裸的表露无遗。
    便乘势紧追猛打的道:
    “等魏叔叔身体再大好些时,英蓉陪世兄喂喂招,多事练习,便能下场镇定,得心
应手大展宏图!”
    “这!小可如何敢与大小姐过手!”
    华芙蓉更开心了,来此地的目的便是试探这人的武功深浅,这仪表体型,可属上上
之选,再若有些功夫,她便又多了个得力帮手,一条好臂膀,立即甜笑着道:
    “咱们先行约好,明天午后邀请世兄到内府演武厅请教高明,望勿推却,并给世兄
介绍些家中几个.兄弟姊妹,互相认识,都是与你我不相上下年纪的游伴!”
    她那纤纤素手指向身右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立即福身行礼,笑脸含春的向魏天平请安道:“小婢兰儿,见过魏爷虎
驾!”
    “不敢!”
    眼神慌乱着转头向他养父求援,想推辞掉这场约会,他怎敢在车行中与人动手动脚,
大打出手呢!
    却哪里知道魏器是老江湖,这光景也看出大小姐来看他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来拉这
假儿子入伙,好陪着她长安市上风光,摆威风,与其他的武林世家子弟争强斗胜!
    车主的大小姐既然已初步看上了这土小于,那是他的造化,要老子磕头自荐,长年
陪大小姐玩耍人家还不要呢!
    何况大小姐礼贤下士,亲自来请,这是多么光采拉风!这比老子拜托人情,来给你
安插个差事,不知要高杆几万倍了!
    这正是想高攀也高攀不上的好事,怎能推辞,没料到他这次负伤,却给这土小子伤
出个美好的前程来了,过几年弟妹大了也得由你拉拔他们—把了!忙接口道:
    “平儿!身为男子汉,终究要面对社会人生,不能老待在家里,能向大小姐多求教
益,正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别吞吞吐吐的,爹替你答应了!”
    “敬谢大叔成全美意!”
    华芙蓉的口气,变化得真快,最初来时称魏护卫,后来改口称魏叔叔,而现在干脆
称大叔了!这一波三折透着越来越近乎!
    这话头听入大敞屋中其他护卫眷属的耳中,羡慕得膛目结舌,那是过不几天可能要
喝“魏夫人”的喜酒了。
    这时,“魏夫人”本在另一个大敞屋中护理伤患,有人来告知,她才匆匆回来!
    车主的大小姐,这身份可压人得紧,见面之后,便卑词深道谢忱!
    陡然!
    华芜蓉被“魏夫人”的高贵庄重、风华秀美的气质吸引,情不自己脱口赞美道:
    “大婶!英蓉能有幸认识拜会大婶,有如休春见之感!真美!”
    “大小姐,你才是绝世美人,我见尤怜,将来不知谁有这福气娶到你!那是他九世
修来的福缘!”“大婶!您过誉,芙蓉还小哩!”
    她已娇羞万状;忸怩作态,低首又抬首,俏眼儿溜精一闪,有意无意间,情不自禁
向魏天平脸上飘去!
    刚好,魏天平也在偷偷打量她那撤娇的神态,两人目光相遇接触,各自目惊脸红的
逃避开去!心头鹿撞似的跳着!
    魏夫人心中明白,人家纤尊降贵,原本是来结交自己的乖儿子!
    令她怔然不巡,心知自己的儿子,却不是那种善于伺人颜色的人,一旦弄毛了他,
便不好收拾,遂道:
    “说的是呀!由大小姐慢慢的挑选,也不忙在一时!”
    “大婶一定有秘方,驻颜有术,英蓉甚愿多事亲近,多领教益!”
    “哎!大小姐在吃大婶的老豆腐了,你看,天平也可以讨媳妇哩!”
    华芙蓉借此话再向魏天平飞眸,更显出娇羞不胜状,讨人爱怜呵护!
    两相相谈十分惋快亲切!
    华芜蓉对魏夫人在车中所获得的无上尊荣声誉,确是实至名归!
    最后!才兴高采烈的辞归!
    临走时由魏夫人陪同向其他伤残们一一致意,亲切慰问一番,虽然虚应故事,就是
这样走马看花,也令他们感激涕零,安慰满足!
    由大小姐亲临视疾,这也是往常所不易得到的殊荣,大有知遇之感!
    这兴奋的高潮,随大小姐的消逝而消逝,大家在窃窃私语,眼光偷射向魏天平身上!
对这个魏小哥,透着万分敬意与欣慰,咸认为只有他这人品,才配得上大小姐那芳容!
    魏骐张大嘴巴,高兴得合不拢,心忖:
    “这可不是大小姐平素的为人,她每次出门都是香车白马伺候,面挂轻纱,数十骑
车行的后生晚辈们,前呼后拥着替她开道护卫!”
    他在车行中二十年来,也是首次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今天可不是透着邪门,那小
脸蛋儿真美得无所挑剔!
    魏夫人笑着对魏天平道:
    “天儿!你看华家大小姐怎样,可喜欢她么?”
    魏天平怔然,摇头微笑道:
    “娘亲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是来探望爹的伤势,礼貌上客气而已!”
    魏夫人捉狭的向她老公脸上望去。
    魏骐差赧着逃开她的目光!
    “娘认为没这么简单,定是另有原因,好生奇怪,咱们娘俩来到这里,连大门都末、
迈出一步,她怎会突然跑了来呢!原因何在?”
    “唉!平儿正愁着明天的比武约会,爹已代孩儿答应了人家!娘呀,快替孩儿出些
主意,看怎生能够应付过去,孩儿不知怎生办才好呢!”
    “啊!这便是原因啦,孩子,有这能力且保留几分,没这能力便自己多摔几跤,男
子汉跌倒了再爬起来,伯什么?可不能对人家姑娘家过分无礼呀!而且姑娘们身上有些
所在是不能放肆动手的!切切牢记才是!得让人处且让人一步,这有何防?”
    “是!是!那些地方不能……不能……”
    “你在冤你老娘么!”
    “平儿真不知道也!”
    “嘻嘻!便是头脸啦、酥胸啦、小腹下面啦!是不能招呼到这些地方去!”
    “唤!既然不能打得她满地爬,那还比什么?”
    “傻孩子,人家大小姐是借题发挥,联络感情,武林世家,首先要考验你的功夫真
假,才智如何,是否能配得上人家去!”
    “那也简单,明天我让摔几交便没事了,以后便少来找些麻烦!”
    魏夫人被儿子捉弄得哭笑不得,佯装生气的喝道:
    “凭我生的儿子能这么没出息?你是诚心在呕你老娘!”
    “唉!不敢!胜也不是,败也不是,这好人可真难做哟!”
    魏夫人娇笑一声,扬起粉拳在儿子的肩头上喝道:
    “看不出你小于刚离了窝,便油滑起来了,老娘正是要你看实际情况,安排成个不
败不胜,高深莫测的局、面才是!”
    华大小姐亲口邀约魏哥儿比武的艳讯,迅快的由大敞屋中传出,大多数人是没资格
进入内府演武厅去观赏这连台好戏!
    不过,都盼望魏小哥能被进选上,跟着大小姐在长安地面出头露脸!
    任谁也不会将他与魏骐连想到一起,都认为魏小哥的武学是由魏夫人培育出来的!
    魏骐手上有几把刷子,谁都心知肚明,他不配有魏小哥这么好的儿子!
    第二天!过午后时分!
    侍婢小兰,手中提着一只食篮,姗姗来到大敞屋,向魏夫人夫妇请了安,献上几色
精美点心,表达大小姐的心意,并邀请魏少爷去内府。
    魏天平被母亲逼着换了件干净的青直掇,跟着小兰走了。
    这身青直掇,带是他今年过年时娘亲亲手为他统制的!穿得顶舒服!
    儿子走了!
    魏夫人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属,攒眉如结,似感到从此之后,儿子便要离开她的
怀抱,儿子有他光明远大的前途!锦绣般的历程!
    对儿子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她却一无所知,思得思失,忧心如焚,牵扬挂肚!
    魏骐躺在床上盯着她的脸,越看越心中起性生潮,暗忖:这婆娘太好了、太美了!
往日自己是多蠢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今后要加倍弥补她才是!遂不忍看她傍惶自苦道:
    “若兰!你放心吧!为夫别的不知,但凭平儿一身内功真气,车行中老老少少便没
有人能比得上,永立不败之地!”
    “唉!别说下场子,便是看人家搏斗,他一生未经历过,怎能不令我担心呢?”
    “呵呵!你不懂,他天生便有那份气慨,倒是,为夫这几年委曲你了,请多原谅!
你,你不会离……离开我吧!”
    魏夫人全身陡然一震,注目着他,怎会提出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你这样认为么”
    “我自觉配不上你们母于!好惭愧呀!”
    “浪子回头金不换!当年也非是我没法安置,随便找个人来作依靠。”
    “是的!我清楚!不然,怎会有天意、天壮那两个孩子出生!”
    “只要你能别绪孩子们丢脸,改改心性,咱们一家五口,不是很好么?”
    “若兰,我一定改,一定改!若是不改,我将十只手指头斩了去!”
    魏夫人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无形中有股子强大的内力攻入魏骐的穴道中去!
    而魏天平给他吃了两支“羊霍草”却令他虽在伤中也立时作起怪来!
    但他知道爱妻绝对不肯答应,最快也要三个月他们才能行房!互相得到安慰!
    他已决定待伤好之后,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这两座大敞房,原是车行中的库房!往时堆集货物的所在,离内府远着哩!
    魏天平边行边试探着问小兰道:
    “兰姑娘,小可见识不多,今蒙大小姐宠召,不明礼数,请姑娘开示一二,便于遵
循!”
    小兰手提空篮子,听这雄壮高大的大哥哥低声下气的向她请教,只美得口角歪斜,
心情舒畅,心花朵朵开的笑道:
    “嘻嘻!魏公子客气,指示不敢,家小姐闻公子爷武艺高超,更见公于爷心性纯朴,
人品俊秀,想介绍家中各护法、识事的几位公子、小姐们给公子爷认识,闲暇时一同结
伴到郊外踏青,观赏名胜古迹,与其他世家中人别别苗头!”
    “这是以后的事,我是说现在!”
    小兰扭头望着他,狡黔的招上一个小媚眼“咭咭”的娇笑道:
    “公子爷但请放心:多半是请公子爷打趟拳脚,耍耍枪棒,不会来真的2若是到了
外边,碰上了那些不开眼的坏蛋贼坯,一心要调戏家小姐,可得公于爷你仗义保护,别
让大小姐有了闪失,坏了名头!”
    “朗朗乾坤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别冤我了!”
    “公子爷!你是初来乍到,不知行情!”
    “啊!这也不是卖鱼卖肉,是何行情?倒要请教!?”
    小兰仰着头瞪起钻石也似的明眸,仔细打量他脸上的神色,是真的不知道,只得皱
下眉尖,口角支着小手指头道:
    “咱家小姐去年被共选为‘长安三美之首’,并赠加封号为‘散花仙子’,年来小
姐凡有出来便得加倍保护,免得被嫉妒咱家小姐的人打了!受到侮辱委曲,令小姐盛名
有损,再者,若碰到莽张飞型的人物,他们来抢的,一涌而上,若是咱家小姐被人一把
抱了去,那便有失体面,被迫着作了人家的压露夫人,只要这被俘的话头传出去,不必
真的,咱家小姐跳落三江五湖也洗不清!这是明火持杖,连偷带抢,强劫强买的混蛋事
儿!公子爷!你说怎办?”
    “这!哦!倒是先要恭喜大小姐,那可抖起来了啦!”
    “喂!公子爷,你听明白了婢于的话没有,人家已经夹路相逢,手挥梢棒开抢哩!”
    “咱们便要布垒列阵,开打叼!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不就没事了!”
    “自从咱家车行出了事故,人家便不怕咱们了,若打不赢人家,又怎办呢!”
    “这!他们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
    “这得试过才知,大小姐因为没人保护,心虚胆颤,已半个多月不敢上街哩!可怜
啊!你公于爷可得想过法子来保护小姐的安全才是!”
    “这得从长计议!小可一无所知,怎知他们之中有些什么人物!”
    “再说这‘三美之首’还不算什么大事!”
    “这已经够烦恼拉风的啦!还有什么大事!”
    “还有封‘皇’或封‘后’的那一关未过呢!若咱家小姐封上了‘女皇’这个头衔,
那可真的能在长安抖起来,是能传颂千古的美谈佳话哩,真到那时你公子爷可得为小姐
压住阵脚,大显身手才是!”
    “那是当然,义不容辞哩!”
    “所以嘛,现在保持住小姐完美无缺的形象,不容人恶意破坏,至为重要!”
    “说得也是,若是要人当街一个防卫不周给搂搂抱抱,香个嘴儿去,岂不……”
    “啊!公子爷,这话可说不定哩!”
    “咱们应替小姐顾虑到!”
    小兰向周围看了眼,见此地角门之间的通路无人来往行走,招着小手要魏天平伏低
身子,耳朵就着她的唇,那是有悄悄话儿要向他秘报的意思:
    魏天平一看便知她的心意动向!
    只觉她与自己的大妹子差不多大,至多十三岁吧!便侧耳凑上听她要告诉自己些什
么秘密话儿!
    少年心性,有奇闻秘事,当然要知道个透彻,以满足那颗空落落的心田!。
    靠近了,两个嫩脸只差寸许便要靠上了!
    魏天平嗅得由小兰的秀脸上,微微传来幽香,馥馥醉人,令他面红耳赤心荡漾!
    有阵如小莺歌鸟儿的低哨声音传入耳中,婉转动听,令他心痒,心里舒坦极了!
    “好教公子——爷得知!咱们家里自从车队被人挑了!大小姐也失去信心,屠小姐、
屠大少爷又不便离开重伤的老爹,因之家中便失去了两位主将,待要出去,怕人手不足,
被人使坏点子,找麻烦趁机打落水狗,算是道了池鱼之殃!”
    “若公子爷有份侠心义胆,艺高胆大,尽力表现,博得大小姐肯定与欢心,出去便
增强了信心,不惧他们胡缠,若有些混球混蛋,替咱家小姐出口恶气,立起威煞,免得
一出门便被人家欺辱了!”
    “喂!谁有这大的胆子,敢欺负到咱们的大小姐!兰姑娘心里可有个底么!遇上了
便严阵以待,别糊里糊涂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长安城中比咱们华家门弟高,势力强大的门户多了,少说也有一二十个门户2咱
们的人手真被人家打了,令小姐出了丑,那便得白搭白挨,是找不回场面的!除非咱们
的势力真比他们强!”
    “有这么多门户么?”
    “咱们老爷子白手起家,力争上游,才落得这些成就,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是新发户,比起有几百年立世不倒的大门户,那是小巫同大巫之分了!”
    “不相干,任谁也不能背着老祖宗的光采混世面‘江山代有英雄出!各领风骚一世
显’,小可来到府上,数日之间,见到数百人,都是些铮铮讲义气的汉于,待人热情亲
切,令小可心感!”
    “这就是了,魏护卫(魏骐)老爷在华家二十年,公于爷虽非华家的人,总不能眼睁
睁的看着大小姐苦恼不加援手吧!”
    “那是当然,理应效劳!”
    “咭咭,小婢先替小姐谢过!”
    “不过,小可还是不明白,这与前去内府演武厅比武有什么关联?有人欺上来,咱
们就打过去。不就结了么?”
    “哎!我的亲爷,你可真‘木’得可以!”
    魏天平脸上有些羞赧之情表现出来,柔声道:
    “姑娘明示!小可心领教言!”
    小兰歪歪头,以那勾魂摄魄的眼眸,如怨如诉的瞟了他一眼,娇嗔的再伏上魏天平
的耳门子,郑重其事的道:
    “大小姐若是冒冒然带你出去,不明公子爷你所学深浅,一旦理事,万一被人家修
理个鼻青脸肿的抬回来,想想着!对‘魏夫人’如何交待!”
    “咱们规矩些,不去惹他们便是!”
    “唉!公子爷是未曾出府,是非来了,那里由得人,就是现在每日府外已埋伏了十
几伙密探、马报子,来探查消息!咱们大小姐一出大门,他们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去报
告他们的主子,率领人马,急急追赶上来亲近,有的和气的搭汕,有的便霸王硬上弓,
借故打碴,来硬的展开搏斗啦!?
    “岂有此理,不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爬回去……”
    “哎!谁要咱们大小姐,人生得美艳绝世,人人相‘爱’呢,不过,各自的表现方
式不同而已!有人来硬的,有人用软的,有人来阴的……各别苗头!都想早早争得美人
有所归属!”
    “苍天!原来是‘华家有鹿,天下逐之’的妙事儿!”
    “但愿公子心里明白,能有此身手艺业,争取机会,虎威大展,令郡邪避夷!兰儿
衷心佩服期待,谢意先表!‘嗤’……”
    这“嗤”的一声,来得突然,令魏天平无从逃避,清清脆脆的“吻”在他那玉颊上!
    只见主儿已扭着小蛮腰逃了开去!
    更听得她口中“咭咭咯咯……”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
    一个纯真的少女,在“爱”一个人,那里算是错呢?何况她也顶灵慧的!
    魏天平站直身躯,手抚着被这只小狐狸精偷吻着的面颊,余香犹在,这份温馨,却
真难消受美人恩!
    女孩子十三岁便已落红通经,情窦初开,心里便想接纳个心爱的人儿,托以终身了!
    魏天平佯作羞恼状轻喝道:
    “小鬼头,你倒会作怪哩!看大哥哥不逮着机会,来撕烂你这张小嘴!”
    兰儿回转身弄个鬼脸,自我解嘲,远远走在前面带路!
    心里甜丝丝的期待着有机会能让这可爱的大哥哥来撕烂她的小嘴!
    这话语有双关!是上面这张呢,还是下面那张!
    不论是哪张小嘴,她是记到心里去了!一生不灭!等待这大哥哥来撕裂它!
    魏天平跟在她身后十多步,行未数伍,便是中门,内外有别,内府人员多了!
    越走越不便胡闹,行人侧目打量他,脸显惊疑,小姐房中丫头怎的带来个老土!
    他边行边思忖出一些眉目出来!
    “总算由这丫头片子口中探出点虚实情况!小姐的帮问班底势力不够,三顾茅芦,
旨在招兵买马,充实班底实力,邀请比武过招,乃试探自己深浅,看能否排上用场,倒
是老谋深算,颇具城府!”
    他虽在乡间长大,老成持重,总是少年心性,有一番跃跃欲试之心!
    对时下长安一般武林世家中的公子哥、千金侠女的活动,不无向往之情,勾起一片
幻梦,能随着大小姐出来见识一番,不是很爽么!
    天下本是一代一代打出来的江山!
    人家能,咱为什么不能畅开心胸,来迎接这多彩多姿的挑战呢:
    自信自己并不比人家差多少!
    在墓穴殿中苦练六载,正应藉此机会,衡量自己的所学,究竟管不管用!
    魏天平来到内府的演武厅,这场子是专为府中女眷们所设置,相当考究与精致!
    场面能容纳下二百人下场子练拳、舞剑、开打搏斗!
    武林世家嘛,不分男女,人人必须会两手!
    这时!
    大敞厅中已聚集着七八百名黛发如云、粉脸如花,或站或坐在四周上下三层的看台
上,都在期盼能鉴赏到他的风标人品!暗处品头论足一番!
    他像是迷失于众香国中的一只毛毛虫,映脸的一簇簇花娇般的容颜,穿罗衣绸,如
百花争艳,五彩缤纷!
    耳中灌耳一阵“咭咭喳喳……”的莺啼燕语,凋瞅、呢喃般的喧哗!
    一双双媚眼妙眸,一齐集中投射到他身上、脸上!令他有些窘迫,弄得面红耳赤,
周身的不自在!
    这尴尬的场面,乃一生之中首次经验,有些懊恼不已,心忖:
    “吠!这不是要来耍狗熊么?”
    他,运转一口纯阳真气,如珠走玉盘,定下心神,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硬起头皮,
挺直腰杆,压下心头的震荡,含笑向迎上来的华芜蓉抱拳一礼
    “打扰!天平见过大小姐芳驾!”
    “世兄大驾光临,蓬革生辉!”
    只见华芙蓉今天穿着一身诽红劲装,翠绿色背心,白色鹿皮短筒小蛮靴,宽护.腰
佩剑,香风扑面,如春风带雨般的娇艳,行动间风姿摇曳,美中带俏,只听她语出如凤
呜鸾映,爽朗清脆!
    两人比肩而行,益发衬托得她似织女会牛郎,而他似乌鸦随凤凰!
    “请!笑蓉给世兄引见家中几位长辈!”
    他轻点虎首,默默随行,为了镇定自己,暗提真气运布周身,一步一踏实,却越走
越得自己土里土气,笨头笨脑,一无是处!
    其实,他的心态全是庸人自扰,场子上有深度的人,便觉得他龙行虎步,隐隐有虎
将之风范,不类凡俗之辈了!
    华芙蓉例首相顾,引伸家手,向中间看台上,坐于主位的那四十余岁的美夫人介绍
道:“这是家母!”
    魏天乎立即肃容躬身抱拳一揖道:
    “晚辈魏天平拜见华伯母福体金安!”
    “贤侄免礼,魏老总身子可大好了吧!”
    “谨谢伯母垂询,家父伤势已平稳,不日当可痊愈!”
    接下去的便是引见几位华家在场列席的女将,如龙五婆婆、玉楼夫人等……
    这些人的职位都是华家护法之流的人物,或是客卿的身份,比魏骐的职位高出五六
级去,对他的拜见,勉强为了大小姐的面子,才虚应故事一番!
    咸认为大小姐郑重其事地介绍个三流护车之于给她们认识,有些刻意抬高这臭小于
的身分!
    魏骐在华家是堆臭狗屎,手中功夫稀松平常,他的儿子,又能有多大的分量?
    这身子骨模样倒是英挺壮实,闯世面,走江湖,凭的是真功夫,才能吃住人家,但
凭壮实,有把蛮力是排不上用场的!
    魏天平对这些前辈先进,必恭必敬虔诚的上前一一拜见,绝不敢马虎!
    能看得出来,在神态上,已博得她们的初期好感!
    华芙蓉脸上呈现着愉快,长辈们都给她个面子!
    魏天平却哪里知道,人家对他的好感是华芙蓉替他硬讨来的!
    其中的龙五婆婆,华发满头,手技枭头铁杖,三角眼目射精光,闪闪如电的罩向魏
天平的目中!
    魏天平心头狂震,低首退后三步,暂避其锋!
    心头已警觉到这个老巫婆居心不良,不知他卖弄的是什么古怪!
    他虽是初出茅芦,没见过世面,显得胸无城府,憨直木讷,坦荡生嫩!然而早年跟
老山羊三个月,对江湖上之敌友风鉴之术,也学有专精!
    此乃是入江湖闯道第一步,他遇事深思,对怀有敌意之人深具戒心!
    只这两步之差,令龙五婆婆的“阴目罩魂”迷心大法失去了功效!
    暗呼可惜不已!
    若是一旦罩住魏天平,便能控制住他的心志,令其终身服膺她的调度指示,百依百
顺,不敢违抗!
    这邪门妙功,本出之“摩尼教”二宗经之密术,是用以在人群中吸收徒众的无上妙
法!
    原是不相信他们的教门,但,一旦被他看中罩住了,你心志意念中便存留一个无上
权威天之主宰的影子!迫使人奉行服膺!唯命是从了!
    但她小看了魏天平,以他的功力,她便是全力施为也罩不住他!
    华笑蓉领着他,又拜会一群四十几人的年青男女!
    这些人才是他真正要会见的对象。
    是华家班,第二代的班底,现在是替华芙蓉保驾,在长安少年社会中争荣誉,抢光
彩,搏取领导权,将来便是“兰阳车行”的领导人。
    魏天平也十分认真、诚意的想与这些人交个朋友,大家一见如故!
    只可惜这些人的父兄不怎么高明,而他们本身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这是一般人对一般人,普遍的同一的看法!这其中甚少发生突变!
    而魏天平却是其中发生突变的一个!
    这群男女,有些身手高的人,知道他是三级护车魏骐之子,都没拿他在意,乐得大
方!别给华大小姐看出自己心胸狭窄,不能容物,那便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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