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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叛逆
     
    百数十人,弯弓搭箭,布成了一个大圆圈,将所有人围在当中。
    魔王环顾四面。
    “寡人叫你杀掉这些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你反而与他们连结成一气。”
    三姐道:“我也不是完全违背你的命令,已替你结果了柳清风。”
    “你没有信心说服这个人。”
    “没有!”三姐冷笑:“这个人是天生的奴才,我们犯不着为他冒险。”
    魔王又大笑起来。
    玉蝶冷冷的盯着三姐,突然道:“你其实应该带着这些人,远远的离开我们,中原广阔
,我们又不大熟悉,要将你们抓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你们也不会化这个时间。”
    “不错——”玉蝶笑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到来送死?”
    三姐道:“大家心里都明白,又何必再说这种废话?”
    玉蝶道:“是为了落在我们手中那些人质。”
    三姐盯稳了玉蝶:“他们在那里?”
    魔王截口道:“要他们安全,你们立即滚。”
    三姐道:“只要你说得出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非独立即滚,而且将那些金银珠宝悉数
给你送回来。”
    魔王在沉吟,三姐又说道:“君无戏言,这儿有你真正的手下,要他们信任你,敬重你
,你最好还是说老实话。”
    魔王沉吟不语,玉蝶一面讥诮之色,三姐目光在两人面上徘徊,等了一会,沉声道:”
他们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玉蝶道:“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
    三姐点头道:“将那么多人质看管起来,需要相当的人力物力,以你们一向的行事作风
,怎会这样浪费?”
    “对!”
    玉蝶的笑容冷酷之极。
    三姐虽然意料之中,面色仍然惨变。
    站在她那边的人亦无一例外。
    魔王目光落在玉蝶的面上:“我们应该考虑到要她将那些没有用的人除掉,会令她怀疑
到我们是否有将人质留下来。”
    玉蝶道:“无论任何事情在仓猝之下进行,总难免有些兼顾不到,而且你对她又已这么
信任。”
    魔王乾笑了两声:“她事实上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玉蝶道:“现在就是瞎子也瞧得出来了。”
    魔王慨叹道:“一件事情开始的时候进行得太顺利,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的一切行事
虽然很严密,却像一个鸡蛋,不堪一击。”
    玉蝶不能不同意,他们的确已很久没有考虑到事情会败露。
    事情一直是那么顺利,他们差不多已经布置好一切准备的工作,甚至已决定在什么时候
进行最后的计划,意外却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孙天成的报仇,假方直嫖妓都被沈胜衣发现
,欧阳立杀人灭口的失败,一连串的意外使他们手忙脚乱,终于弄到这般田地。
    魔王笑接道:“碰上一块沈胜衣这样硬的石头,却未尝不是我们的运气。”
    玉蝶道:“我看你还是赶快想办法,看怎样解决你眼前这一个难得的人才。”
    魔王反问:“你难道不知道,这只有一个办法了。”
    玉蝶冷然颔首,三姐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办法,猛然挥手。
    弓弦声刹那暴响,百数十支箭飞煌般四面八方射来,射向魔王玉蝶以及那三十六骑。
    那三十六骑反应敏锐,纷纷滚鞍下马,以坐骑护身,群马悲嘶声中,有的中箭倒下,有
的负痛狂奔,乱成一片。
    三十六个骑士亦倒下了五个,其余的不等第二批箭射到,已冲杀前去。
    那些大汉亦将弓箭抛下,拔出各种兵器迎上,一场惨烈已极的杀立即展开。
    论武功,当然是那些骑士高强,可是那些大汉一个个却悲愤填胸,全都拚命。
    他们为了人质的安全,一直在为魔王效命,现在发觉魔王早已将人质杀掉,而且最后显
然要毁灭他们,那般悲愤立时爆炸开来,恨不得将对方碎万段!
    那些骑士还未接近,已经感觉到那股悲愤的力量,不禁为之为寒,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汉四倍于那些骑士,一个个咬牙切齿,嘶声吼叫,简直就像是一群野兽,疯狂的向那
些骑士扑击!
    兵器交击声,惨叫声,此起彼落,惊天动地。
     
    ※               ※                 ※
     
    魔王早已看出那群大汉在准备拚命,像这样的一战能够避免当然最好。所以弓弦声响的
刹那,他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那刹那最少有二十支箭向他射来,他的双脚没有移动,双手乱抓,竟将那些箭都抓在双
手之中,霍地一扬,掷向挡在三姐面前那个车把式。
    箭在他的手中掷出,竟不下于发自强弓,那四个车把式挥刀欲挡,三姐已欺前,软剑一
挥,一道剑网出,竟然将那些箭尽皆击落。
    玉蝶同时掠至,三姐目光一闪,道:“女的交给你们!”
    四个车把式应声身形转动,东南西北,各据一方,迅速将玉蝶包围起来,人影刀光,紧
接飞闪。
    玉蝶抱剑一转,冷笑:“四象刀阵,难我不倒!”
    魔王那边突然叫道:“小心他们的左手!”
    四个车把式应声面色一变。
    魔王随即将长衫下摆撩起来,往腰带后一塞,在他的左腿之旁,赫然挂着一柄形如新月
的弯刀。
    那柄弯刀装饰得非常华丽,柄鞘上嵌着的宝石每一颗显然都价值不菲。
    三姐目光落在刀上:“想不到我也能够迫你拔出这柄魔刀!”
    魔王摇头:“寡人只是要速战速决!”悠然将刀拔出。
    刀锋雪亮,彷佛刻着一行字,奇形怪状,三姐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魔刀?
    魔王举刀平胸,左手拇食指捏着刀尖,笑接道:“这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柄魔刀,只是
一柄吹毛可断,杀人不沾血的好刀,宝刀!”
    三姐一怔:“那柄魔刀……”
    魔王道:“你能够将我手中这柄刀击下,一定会看见!”
    三姐一声冷笑,冲前,就剑毒蛇般抖动,一千剑锋,不要命的抢攻。
    只有拚命才能够生存,在她决定背叛的时候,已经明白这一点。
    魔王左手拇食指一松,“嗡”的刀弹开,一团夺目刀光迎向剑光,一击骤散三姐千锋敛
为一剑,接刺魔王九处要害!
    魔王的身形那刹那接连九个变化,闪开三姐那暗藏九个变化的一剑,再一个变化,一刀
突然当头斩下去!
    这一刀正斩在三姐剑法唯一的破绽之上,三姐面色大变,急退。
    魔王如骨附蛆,一刀紧接一刀斩下。
    两人的身形迅速飞越七丈,魔王连斩七七四十九刀,每一刀都斩在相同地方!
    三姐七丈之后,已不能再退,面色惨变,不退反扑,拚挨一刀,剑刺魔王要害。这是不
要命的打法,就是不能够同归于尽,三姐也希望能够狠狠的刺魔王一剑。
    她结果还是失望。
    魔王原式不变,一刀斩下,将三姐活生生斩成两片。
    那刹那三姐那柄剑的剑尖距离魔王的心胸已不到半寸,却也再不能刺前半分!
    鲜血激溅,一大片草地迅速被染红,魔王那柄弯刀之上却是一缕血也没有。
    他没有说谎,这的确是一柄杀人不沾血的宝刀。
    “铮”的刀随即入鞘,魔王背负双手,喃喃道:“好一个聪明人,却是忘记了这剑术是
出于什么人传授。”
    玉蝶飘然落在他身旁道:“你传授她这剑术的时候不是说这剑术无懈可击?”
    “寡人是说,江湖上没有人能够找到这剑术的破绽,没有说寡人也包括在内。”魔王笑
笑。“你以为天下间真的有无懈可击的剑术?”
    玉蝶摇头,目光落在手中剑上。
    最后一滴血正从剑尖上摘下,那四个车把式的血却仍然从咽喉伤口狂涌出来。
    伤口都是只有一个,一剑穿透咽喉,玉蝶出剑之快,之狠,绝不在魔王之下。
    那些大汉并没有向他们冲来,只是纠缠着那些骑士杀,他们手执不同兵刃,出手却完全
一样,没有招式,只是拚命的刺,拚命的斩!
    每一个动作都有血飞激,呼喝声惨叫不绝。
    魔王目光及处,不觉皱眉,手挥处,玉蝶曳着令人心寒的冷笑射出,人到剑到,每剌出
一剑,都有人倒下。
    他的武功远在那些大汉之上,神经更有如钢丝般坚纫,那些大汉凶悍的形相,对她一些
影响也没有,而出手,一剑竟似比一剑狠辣。
    一个个大汉倒在她剥下,到她再回到魔王身旁,那些大汉已没有一个生存。
    那些骑士亦只有九个活下来,这九个之中,又有三个已完全没有战门的能力,倒在地上
呻吟。
    魔王目光在九个骑士面上掠过,道:“继续上路,不能够上路的,只好暂时留在这里。”
    倒在地上的三个骑士,面色立一变,相顾一眼,咽喉里“格”的突然一响,一缕黑血接
从嘴角淌下来。
    其余六个骑士同时别开脸。
    “你们总算没有让我失望。”魔王缓缓转身向原先要进去的那辆马车走去。
    在进去之前他又停下,吩咐道:“换过车把的衣服,我们可以走大路。”
    六个骑士齐应一声,魔王再吩咐玉蝶:“放言鸽通知我们前面的人,立即截击沈胜衣四
人!”
     
    ※               ※                 ※
     
    信鸽在残霞光影高飞,晚风吹过,血腥味飘扬。
    三辆马车也就在那六个骑士乔装的车把式驾驭下,从体旁边驶过,继续往前行。
     
    ※               ※                 ※
     
    当夜,沈胜衣四人歇宿在小路旁边的一间古庙内,沈胜衣、韩奇两人很快入睡,张千户
秦独鹤虽然累得要命,却是眼巴巴的呆了好一会。
    他们下半截身子在下马的时候都已经完全麻痹,简直像是不是属于自己所有,而且还要
扶着沈胜衣二人的肩膀才能够从鞍上下来。
    在更早之前他们其实已发觉很不对,但碍于面子,还是一口气飞骑奔驰。
    韩奇几乎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到底没有忘记眼前这两位老人,尤其是秦独鹤,在后辈面
前,一向都严肃得很。
    沈胜衣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两位老人家虽然这样辛苦,但能够有机会再飞马奔驰在
路上,亦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这一夜在平静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上路,张千户、秦独鹤已不像在骑马,倒像在骑驴子。
    魔王的手下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偷袭,一定会有些收获,可是一路上都平静得很。
    他们到底打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手?
    中午,三辆马车来到了枫林波。
    几个木排浮在江上,岸边泊着一叶轻舟,一个老渔翁独坐在舟上垂钓。
    马车停下,六个车把式先后跳下来,其中三个走到渡头。
    “船家——”一个车把式张望一眼,振吭大叫。木排上卧着两个汉子,听得呼叫,懒洋
洋的爬起来,抓起一旁的竹竿。
    那刹那他们的动作突然一快,两条竹竿脱手飞出,掷向当先那两辆马车的车厢,竹竿的
顶端赫然是锋利的钢矛!
    破空声暴响。
    第二辆马车,车厢的窗户几乎同时迸裂,玉蝶现身,一只蝴蝶也似飞舞在半空,左掌一
拍,震开了向自己飞来的竹竿,右手剑一划,将另一支竹竿在接近魔王所坐的那辆马车车厢
刹那,硬硬劈为两截!
    “忽哨”的一下异响接起,坐在小舟上那个老渔翁突然站起来,手中钓竿一挥,一支尖
锐的鱼钓曳着一条银线飞向玉蝶面门。
    玉蝶半空中翻身,剑一沉,正击在鱼钩上,叮的一声,将之弹飞。
    七八支竹竿同时又掷来,六个车把式拔刀急挡,两个在惨叫声中被竹竿洞穿胸膛,钉在
地上,当场毕命。
    那两个汉子人各一支竹竿紧接从木排上拔起身子,掠了过来。
    老渔翁身形亦自离舟,半空中钓竿再挥,鱼钩扎进了一个车把式咽喉,钓竿再一翻,”
夺”的洞穿了另一个车把式的右肩。那个车把式惊呼未绝,一支竹竿已飞来,穿胸而过,另
一个车把式同时在另一个汉子的竹竿上倒下。
    仅余一个车把式仓皇后退,眼看便要撞上玉蝶,玉蝶已一把将他抓起来,迎向飞向面门
的鱼钩。
    “嗤”的一股鲜血激溅,鱼钓扯裂了那个车把式的咽喉,玉蝶的剑也同时将连着鱼钩那
道银线削断!
    老渔翁一声冷笑,一抖钓竿,又一道银线曳着鱼钩飞出。
    玉蝶眼明手快,一剑挡开。
    那两个汉子与老渔翁的身形迅速移动,将玉蝶围在当中。
    玉蝶接剑冷睨,叱道:“你们没有接到飞鸽传书?为什么不去截击沈胜衣、张千户?”
    老渔翁冷冷道:“这要问你们的信鸽为什么不早一些飞来了。”
    玉蝶目光一闪,道:“三姐也有信鸽给你们?”
    老渔翁颔首,痛恨的望着玉蝶,那两个汉子的目光也充满了悲愤。
    这种眼神对玉蝶来说并不陌生,三姐那一群人无不是用这种眼神瞪着她,可是她仍然不
由一声叹息。
    到现在她不能不同意魔王对三姐的评语。
    她身后车厢的窗户也就在这个时候打开来,魔王带着一面笑容探首说道:“本来好些渔
家那里去了?”
    老渔翁道:“我们请他们今天暂停营业,只有一天的时间,已足够解决我的事了。”
    魔王道:“以三位在这附近的权势,这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一天的时间,
实在太多了。”
    老渔翁道:“也许!”双手暴扬,数十支鱼骨也似的暗器向魔王迎面射去。
    那两个汉子的两条竹竿同时扎向玉蝶,既急且劲。
    玉蝶腾身半空,让开两条竹竿,一落竟落足在一条竹竿之上。
    那个汉子的反应也很敏锐,立即将竹竿抡动起来,另一个汉子同时挥动竹拦腰向玉蝶砸
去!
    玉蝶的身形随着竹竿的抡动飞出,正好闪开砸来的竹竿,弧形半空中一旋又再倒飞回来
,一道剑光射向那个汉子的眉心。
     
    ※               ※                 ※
     
    魔王看着那些鱼骨也似的暗器射来,悠然将窗户闭上。
    暗器封在窗户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声响,三姐设计的这辆铁车子,倒是帮了魔王一
个忙。
    老渔翁一怔,身形一闪,掠到了车厢门前,车厢的门同时打开,一道梯子与之同时落下
,魔王拾级走出来。
    又是数十点暗器向他射到,魔王弯刀出鞘,只一挽,那些暗器便尽被砸飞!
    老渔翁暴喝,钓竿当枪用,连戮十三下,到他最后一戮落空,而那支钓竿已只剩下五尺。
    魔王一刀挡一戮,每一刀都削去半尺的鱼竿,同时一步步接近。
    老渔翁闷哼声中,鱼钓曳着银钱飞向魔王的咽喉,魔王一翻腕,弯刀的尖端砸在渔钩上
,那只鱼钩反飞向老渔翁的咽喉,势子之急劲远在老渔翁的出手上。
    老渔翁面色一变,一个铁板桥,鱼钩几乎是贴面飞过,他手中六尺钓竿仍不忘扎向魔王
的小腹。
    魔王从容不迫的身形刹那一快,亦在那刹那一偏,钓竿贴胸刺空。
    他的左手却抓住了老渔翁握着钓竿那只右手的手腕一拉一送,老渔翁惊呼未绝,已被他
拉住,送进了车厢之内。
    老渔翁身形一弹,急忙扑出,一片刀光已然将车门挡住!
    刀未至,刀光已裂肤,老渔翁此刻不能不退。
    那两个汉子同时被玉蝶迫向这边退过来,一个大喝一声,竹竿不攻向玉蝶,反而向魔王
插去。
    竹竿在刀光中两断。
    老渔翁把握机会,便得冲出,可是刀光那刹那又到了眼前,他方退,一声惊呼,那个汉
子已经被魔王依样画葫芦,送进了车厢内去了。
    老渔翁及时让开,才没有与那个汉子撞在一起,也知道不妙,伸手转向那边窗户抓开。
    触手冰冷,他已经猜到车厢窗户全都是铁打的,却想不到窗户已经被锁上。
    一拉不开,再一掌重重击下,窗户只是一震,并未碎裂,甚至一些损伤也都没有。
    另一个汉子也就在这时候被魔王玉蝶刀剑迫进了车厢,“轰”地一声,门被关上,三人
的眼前一暗。
    老渔夫嘶声明起来:“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魔王得意的笑语声暴起:“这辆车子是三姐特别为人打造的。”
    三人一听,面色惨变,然后他们就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火药!”老渔翁第一个嚷出来,语击中充满了恐惧。
    “能够死在这辆车子里,未尝不是你们的福气。”是玉蝶的声音。
    黑暗中突然火光一闪,在三人惊呼声中,霹雳猛一声巨震。
    玉蝶魔王已在数丈外的渡头上,听那霹雳的一响,亦不由混身一颤。
    那个车厢在他们的眼中突然改变了形状,烟硝火焰从裂缝闪射,拖车的马受惊狂奔了出
去,其余那二辆马车亦被惊动,马随即拖着车子狂奔。
    魔王没有制止,也没有任何表示,面上透着的笑容是那么冷酷残忍。
    玉蝶也没有反应,目送马车去远,才道:“以你猜,车厢内的三个人会变成怎样?”
    魔王淡淡道:“那样子你看了,只怕三天也未必吃得下咽。”
    玉蝶道:“所以我还是不看的好。”
    魔王笑笑,玉蝶冷冷的接道:“但昨天你若是没有察觉,就是明知道看上了三天也吃不
下咽,我还是非看不可。”
    “像三姐那么聪明的人并不多,懂得这样杀人的人相信亦绝无仅有。”
    玉蝶一声:“可惜——”魔王在渡头坐下来:“这时候,我们谈一些别的事好。”
    玉蝶道:“别的事?还有什么事?”
    “三姐飞鸽既然传书给这三个人,别的人相信也不会忘记,现在相信已经赶程来恭候我
们!”
    “换句话,你现在已无可用的人。”玉蝶冷笑了一声。
    “是么?”魔王不以为然。
    “我是说这一路之上。”
    魔王不能不同意:“好厉害的女人,我们现在非独不要指望有人截击沈胜衣他们,而且
将准备随时应付别人袭击了。”
    玉蝶淡然一笑,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不是很喜欢以血洗刀?”
    魔王抚刀道:“日杀一人,百天也不过百个,这样子杀人又岂为帝王所取?”
    玉蝶道:“可惜你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魔王摇头:“事情还未至这么糟。”
    “那些人若是杀到来,不知道你这位魔王又如何应付?”
    魔王道:“前面就是只有一条路选择,我们也未必一定会与他们遇在一起。”
    玉蝶笑起来:“你这个样子走在路上,要不被他们发现,相信要比登天还困难呢。”
    魔王目光落在那袭金红色的龙袍上,道:“在夜间就会很容易。”
    玉蝶不由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你不有希望,现在看来,倒是错了。”
    魔王道:“这一身装束,乃是代表寡人的尊严,若是都丢掉又如何服众?”
    玉蝶问道:“你手下还有什么人?”
    魔王笑笑道:“就是那些现在全都死光了,还有一个你。”
    玉蝶怔怔的看着魔王,又叹了一口气:“我是疯子,到现在仍然追随你。”
    魔王道:“未到完全绝望,寡人都不会灰心。”目光落在江面上。
    江滔滔,在太阳下闪耀着光芒,绵绵不绝,魔王的目光亦闪亮起来,身形一动,掠了那
叶轻舟,仰天长啸,不可一世。
    玉蝶苦笑一下,亦掠了下去,取过舟炫一支竹窝,道:“是顺流而下还是直趋对岸呢?”
    “当然是直趋对岸,对我们在这儿渡江,只是为了方便马车,再往下流去,那就会更远
离要去的地方了。”
    “那却是安全一些。”
    “寡人仍然希望尽力抢在沈胜衣等人之前。”
    “那只怕也没有多大用处。”
    “若是给他们先到,我们的计划便要完全改变了。”魔王轻捋胡子。
    “你以为计划现在还有希望?”
    “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寡人都绝不会放弃。”
    玉蝶无言挥篙,那叶小舟划破水面,悠悠往对岸落去。
    魔王标枪也似立在舟首,金红色的那袭龙袍迎风猎猎飞舞,气势万千。
    他虽然连遭袭击,手下伤亡殆尽,但意志仍然坚定不移。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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