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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陈信想起自己的内劲虽然充满经脉,但是却似乎较他人为弱,虽然也能吐出不
小的气劲,但数十掌过去,往往无以为继,原因似乎就在自己的气劲太为松散,若是能
能将之凝结,岂不是体积马上变小,能力不减,但是却仍能够增强内息的含量?
    于是马上将体内气劲,逐步凝练,但是陈信发现,只有丹田内才有办法将气劲逐渐
压缩,没关系,在这荒谷中,有的是时间,陈信缓缓的将丹田中的气劲凝结,再纳入原
来在主脉的气劲凝练,直到凝结到一个程度,才将已经有些不似气体,反而像液体的内
息送出,再换入百脉中的气劲,继续凝练。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信全身气脉运行,不再像之前的一股暖气随处移动,反而像是
一些到处流动的液体,体积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陈信连忙继续专心运劲,将空虚的
丹田缓缓的补满。不过现在的内息较之前远为凝实,补满的速度自然较慢,但陈信也不
心急,慢慢的将内息在全身流转。
    过了良久,陈信发现,虽然丹田内和主要经脉内逐渐的补满,但是身外百脉始终只
能凝结一半左右的体积,其他部分还是以原来的“气状内息”形式存在,再怎么样运转
也是如此。陈信心中一笑,自己也太不知足了,若是百脉外的劲力也凝结起来,自己岂
不是忽然多了三倍的力道?心神逐渐移开,任内息自然运转,眼睛睁开站起来。
    这时黄吉却已不在眼前,陈信向外一看,天色已黑,这次运功还蛮久的,陈信终于
了解,自己以后练功的目的并不是再扩大经脉,而是努力将体内的内息凝练,体积越是
缩小,能够蕴藏的内息就将越为丰厚。
    其实陈信不知道,大多数人并不像自己,在一次误打误撞之下,打开了全身经脉,
还加上莉丝雅在一旁补入阴力,使阴阳纠结,龙虎交泰,也因此才不至气泄而亡。
    普通的人大多一面增加内息,一面运用己有的内息拓宽的经脉,而在经脉不断的压
缩下,越是修练,内息越是凝结,自然而然就不会遇到只拍出几掌,就觉得内息不足的
窘状。
    所以虽然陈信与黄吉对掌之下,两人似乎平分秋色,但这是意味着陈信经脉较黄吉
通畅,可是内息实在还不如黄吉深厚,所以才会不耐久战;而直到现在,陈信身体内的
内息,才真正的比黄吉还高。
    这时心中的声音突然出现:“爸,你练完功夫了?”
    陈信还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因为以前本来吉吉都是叫“老爸”,乐乐都是叫“爸爸”,
而且声音的来源也分左右两边,现在不但浑然不分,而且也分不出来自何处,陈信眉头
一皱,心想这是干嘛?玩弄我?
    “才不是!爸,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陈信依言坐下,只听这不知道是吉吉还
是乐乐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当时方彭将军告诉陈信凤凰星上各家势力分布状况,而且地球上还有许多的强
手,使陈信心中泛起一股难以敌对的感觉,吉吉和乐乐自然接到了这个讯息,也跟着思
索解决的方法。
    终于吉吉和乐乐,藉着彼此的相交接处,开始尝试互相沟通,没想到对方居然与自
己有一样的想法,于是开始了一连串的商议。他们认为现在的状态,虽然能帮陈信的忙,
但是最多不过是变一把很利的刀,或是自己随意行动,配合陈信攻击而攻击,这样功效
不大。
    于是吉吉和乐乐第一步,是将各自的两块躯体、心思,尝试着融合在一起,所以陈
信数日前呼唤他们时,只剩一个声音。
    陈信越听越惊,听到这里连忙问:“什么数日前?”
    声音回答:“爸,你不知道自己练了三天吗?”
    陈信一阵愕然,作声不得,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你们融成一体又有什么用?”
    “我们融成一体只是过程,爸,我们的目的是要与你融合。”
    “什么?”陈信吓一跳。
    “当我们与爸融合后,我们就像是爸身上的一部份,爸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这不是与之前一样吗?”陈信越来越担心,这两个小家伙别要做什么傻事。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个吉吉和乐乐的综合体说:“以前是通过我们,再控
制我们的变化,可是之后爸就可以不用通过我们,直接控制这片约四十公斤的躯体。”
    “那你们呢?”陈信心中更是担心,怎么用躯体形容自己?
    “那我们的意识就消失了,爸。”
    “吉吉乐乐!你们胡说什么,不可以。”陈信大骂了起来,自己从没把它们当作武
器。
    “爸……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当武器而制造的……”声音缓缓的说:“而且增幅能力
会更强,直到五倍,不过在爸刚接手的时候,控制上会有点不习惯,就像身体多了一部
分,要开始学习怎么使用。”
    陈信心中难过:“吉吉乐乐,变回来吧。”
    “来不及了,爸,我们早知道你不愿的。”声音过了一下又说:“爸,虽然我们有
增幅作用,不过要在有接触的状况,才能发挥大约五倍左右的能力,要是外发的掌力只
能增加大约两倍。”
    陈信虽然难过,还是听的莫名其妙?你们还能外发掌力?
    声音回答:“爸,包在手上就好了啊。”
    陈信也懒得去想怎么包,那声音继续说:“爸,这些都是你要练习的,我们也该走
了。”
    去哪去?陈信忽然觉得身上一痒,吉吉乐乐似乎正由覆盖处的皮肤毛孔,做着转换
的动作,同时陈信的神经忽然受到一阵刺激,心中又惊又急,待要运功抗拒,又怕伤了
他们,而且它们似乎是顺着内劲而入。
    这时黄吉闻声上楼,陈信眼看着他似乎正要招呼自己,但这时自己的中枢神经忽然
一麻,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八周周一
    陈信终于醒来,眼前是黄吉关心的脸孔,黄吉看见陈信醒来,连忙说:“陈信,你
昏了两天了,还好吗?”
    陈信全身无病无痛,一个翻身就跳了起来,也不理会黄吉,第一件事就是在心中寻
找吉吉乐乐,然而陈信不断的呼唤,吉吉乐乐也依然毫无消息。
    黄吉看陈信面色凝重的喃喃自语,忍不住说:“陈信,你还好吧?怎么了?”
    陈信蹲下身来,将头埋入双手中,低声的说:“对不起……请……让我静一下……”
    黄吉浑然不解,但是看到陈信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再作声,下楼去了。
    陈信心中苦思,吉吉和乐乐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怪自己功力一直无法再进步,可是
现在自己不是又悟通了一句吗?难道是……难道是他们认为,这世上还有更难以想像的
人物?陈信摇摇头心想,吉吉乐乐啊,你们不知道我根本不想用你们当武器吗?
    陈信又思索了一会儿,自己一直都不愿意用到他们,真的是怕他们受到伤害,但想
到他们临去前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当武器而制造的……”难道他们希望我善用它们,
所以才将意识去掉?
    陈信心里不断的转着,吉吉和乐乐这段日子所说过的话,从刚会说话开始,后来才
智逐渐显露,直到最后的逐渐成熟。陈信心想,也许这本来就是他们会走的路。
    这时,陈信才将心思放在吉吉乐乐的躯体上,心神延伸过去,果然往双手冒了出来;
不过胸口部分却不再分开。陈信这才想起,他们已经融合在一起了,于是将一大部分往
右手伸出,只留下部分与手掌相连。
    陈信感觉他们似乎与自己接触的部分,比起以前更为紧密,彷彿就是手的一部分,
陈信想,也许这样自己与他们,算是真正的心意相通吧。陈信一直不愿相信他们真的失
去意识了,心想,也许有一天,我不再需要它们帮助我的时候,他们又会再恢复,再和
自己聊天,叫我爸……
    陈信想起自己的父亲,现在也没有时间再感伤了,自己要不断加强能力,总有一天
能和吉吉乐乐再度会面。
    陈信抬起头,向下走去。
    黄吉正在楼下徘徊,陈信先是打坐了三天,然后一个人在楼上不知嚷嚷什么,自己
上去一看,居然马上昏了,用内息测测他是不是运功受伤,又不像,醒来又一副难过的
样子,难道……难道陈信的功夫出了差错?
    正胡思乱想之间,陈信却又昂首阔步的走下来,黄吉一眼望去,发现陈信精气神完
全饱足,似乎与前些天比起来又是另一个样子,心想,这似乎不像功夫出了毛病,反倒
是功夫似乎进步许多。
    这时陈信向黄吉点点头说:“我们再试试看。”
    “试什么?”黄吉问。
    “打天空,现在你不是已经好了吗?我们再试试。”陈信回答。
    黄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陈信执意要去,也无所谓的就随着出门。
    两人走到屋外,飘上五十公尺高处,望着顶端的雾气,陈信说:“黄吉,你先出掌。”
    黄吉也无所谓,总不会过了几天就忽然能出去了,当下全力一掌发出,陈信在黄吉
劲力将消之际,跟着两掌推出,当即刮起一阵狂飙,随着黄吉的掌力追去,陈信现在内
息丰厚达以往三倍,虽然不能发出三倍的劲力,想来两倍应该没问题。
    其实他心里已有相当的把握,这次他用的是阴阳两劲各占一半,本来不会自行旋转
的,但是不多久,追到黄吉向上的掌力,阴阳劲力受到影响立即开始旋动了起来,追着
黄吉的掌力往上破至四十公尺高,轰然一爆,足足爆开六公尺宽的一条通道。
    黄吉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回头望向陈信,却已经落到了地面,黄吉连忙追去,
大叫:“怎么可能?陈信,我们再练练一定可以出去了。”
    陈信回头笑笑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黄吉奇怪的问,还有什么事比出去重要。
    “火龙肝。”陈信回答:“现在应该告诉我火龙在哪里了吧。”
    “我们一起回去,难道他们还会不信你?”黄吉觉得莫名其妙。
    “不成。”陈信说:“我想过这个问题了,虽然足以取信,但是毕竟他们与我的约
定是取得火龙肝,若是临时赖账,或者忽然不愿意让我父亲回去,那可麻烦了。说不定
还要再来一次。”
    “不可能的,火龙我们打不赢。”黄吉连连摇头。
    “应该没有关系。”陈信说:“你告诉我火龙在哪,当年已经找到火龙的弱点了。”
    “陈信你不了解,火龙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黄吉叹着说:“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在这谷中住下来之后,才发现到当年爬出雾灵谷的火龙,只是小只的火龙,成年的火
龙身高足有十几公尺,你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弱点?”
    陈信也愣住了,本来心想自己功力又高一倍,又知道火龙的弱点,想来应该不难对
付的了,没想到居然谷中的火龙又大上两倍?陈信想起上次比铜骨鸟大上两倍的巨鸟,
比起铜骨鸟不知难应付多少倍,那火龙又当如何?
    黄吉在一旁苦着脸说:“别想了,就算看我在这呆上三十几年的份上,咱们回去吧。”
    陈信想了想,心意已决,对黄吉说:“不行!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去对
付。”
    黄吉一听,楞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怎么回去?”心想陈信是不是疯了?
    “我自有办法。”陈信心想吉吉乐乐既然说,利用增幅作用,外发掌力该有两倍,
想来自己应该可以出的去。
    黄吉呆视了陈信半晌,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好!”
    陈信欣然一笑,点头说:“那就麻烦你告诉我路径,我马上就送你回去。”
    黄吉瞪了陈信一眼,嚷着说:“去你的,我陪你去宰火龙,大不了不要回去了。”
一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这次反而轮陈信楞在那里,看着走进屋内的黄吉,久久说不出话来。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八周周二
    昨天夜里,陈信不管如何苦劝黄吉,黄吉总是不做理会,两人争执到最后,黄吉撂
下一句话:“要不然就一起回去,要不然就一起去宰怪物,不用再说了。”
    陈信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陈信随着黄吉七转八绕的奔行,沿路倒是都没有任何怪东西,陈信心想,
果然三十五年不是白住的,奔行了两个小时,黄吉终于停了下来。
    向前望去,前方是一片方圆将近一公里的空地,中间除了风突树和短短的野草外,
只有个高高隆起的土丘,丘中一个向地下延伸的地洞,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心下不
禁奇怪。
    这个原始的山谷中,居然有这样一个空地?想来火龙就在土丘内了吧?但是又看不
出端倪。
    这时黄吉对陈信说:“火龙平时都在土堆中休息,数目不多,只有三四只,不过在
火龙的肆虐下,除了风突树外,这里难有其他的生物。”又说:“火龙通常都是下午才
会出来,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等几个小时。”
    陈信问:“要是我过去,能不能引他们出来?”
    黄吉一怔,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陈信想了想,拔出绿柳刀说:“现在过去,说不定只出来一只,你在这儿看着,我
去试试看。”
    黄吉还来不及拦阻,陈信已经一溜烟的飘往前方,黄吉急的一跺脚,只好拿着新作
的木棍,守在一边。
    陈信飘到土丘,探首往黑洞中望去,似乎隐隐有粗重的鼻息声,陈信心想,不会是
都在睡觉吧?正想着该不该下去瞧瞧的时候,里面似乎传来骚动,过了一会儿,又是全
无声息,陈信心中一阵憟然,正全神灌注,眼前忽然出现一张裂开来足有五、六公尺的
大口,随着森森的利齿,扑鼻的腥气,猛的向陈信扑来。
    陈信连忙向后一闪,真是千钧一发,巨口“喀的”声合拢了起来,陈信站在三公尺
外,瞪视着怪物,心想这巨兽速度怎么如此之快,正全神戒备,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巨
口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陈信拿他没奈何,乾脆推出数掌,向洞内打去,霎时间洞中轰轰乱响,土块四散掉
落。
    黄吉大吃一惊,心想陈信怎么这么胆大包天,现在也来不及拦阻,在一旁又好气又
好笑的乾着急。
    果然有用,陈信打的正愉快,心里正想要不要乾脆打塌了土堆,以后再来检死鱼,
忽然劲风猛然袭来,正是一只火龙向着陈信扑了过来。
    虽然陈信适才的掌力只不过大约六成,但是火龙竟然恍若无物的直扑过来,陈信心
中一惊连忙飞退,哪只火龙一扑不中,惊天动地的厉啸一声,一跃向着陈信扑来,陈信
这才看清楚这只火龙居然足有十公尺高,这一下居高临下,左右两只亮晃晃的利爪,口
中两排白森森的利牙,笼罩了陈信周围十公尺,居然是无路可逃。
    陈信右掌拿着绿柳刀,左掌全力一击,双足撑地,空中一个转身,全力向后飞逃。
火龙被陈信一掌击中,扑下的势子缓了缓,陈信也趁着这个缝隙,一溜而出,但是才刚
脱出危机,眼前一花,火龙居然张开大嘴在前面等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陈信再也
止不住自己的冲势,眼看就要冲入这只火龙的大嘴内。
    陈信这时眼看就要变成火龙的午餐,勉强单足点地,稍微更改为向上斜冲,但是仍
然逃不出火龙的上面一排巨齿,陈信这时双手紧握绿柳刀刀把,全力向着火龙的上唇劈
去,扑的一声,陈信一个借力,向上翻过了火龙的头顶,飘在二十公尺上方,喘息的看
着火龙。
    惊魂方定,陈信一望之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火龙快,原来在火龙扑往陈信
的时候,早有两只同样大小的火龙绕到两边,等着陈信闪进自己的嘴中,而那只被陈信
劈了一刀的火龙,只不过在将近三公尺宽的上唇裂开了一道约四十公分长、数公分深的
伤口,鲜血缓缓的漫开,显的更为狰狞恐怖。
    三只火龙望着陈信,鼻息咻咻有声,陈信这时才知道,以火龙的功势,自己决不敢
落在地上,那这样要如何攻击弱点?
    这时那只受伤的火龙猛的一跃,向着陈信咬来,陈信眼见火龙的劲道,大概能跃高
六、七公尺,于是向上又飘了一点,准备再给他一刀。
    这时旁边的树林传来黄吉的长呼:“小心火毒!”
    陈信心中一惊,连忙又向上飘了十来公尺,果然火龙一见似乎扑不中,大嘴也不合
起,咻的冲出了一大片黄红色的沙砾,向着陈信直射而去。
    还好陈信现在已有腾挪的余地,向旁一闪,直冲出到五十公尺高处,停留于云雾之
下,这时眼看其中一只火龙,正循着声音,向着黄吉而去,黄吉一看不妙,连忙向上一
拔,冲到了陈信的身旁。
    三只火龙怒视两人,连连厉啸,过了一会儿,也知道对两人无可奈何,终于转向洞
内慢慢的行去。
    其实以陈信来说,要是在空中飞行,绝对会比火龙迅速非常多,但是那也是直线逐
渐加速而来,在近距离的闪躲转折,毕竟全部都是陈信自己研发的身法,能较火龙快上
一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陈信与黄吉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正是万般无奈,没想到以陈信的功夫,居然只能
砍下数公分深的伤口,本来要是只有一只火龙就罢了,也许陈信拾夺的下来,但偏偏又
有三只,互为攻防,陈信就算是三头六臂,恐怕也不是敌手。
    这时,黄吉眼见远远的一方,似乎有数只巨鸟飞起,连忙一拉陈信,两人向着林中
地面落下,陈信也不再说话,随着黄吉又是七转八绕的绕回原地,两人站在屋前,黄吉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陈信。
    陈信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对黄吉说:“我还有办法,等我两天。”迳自入屋去了。
    黄吉再也想不出来陈信还会有什么办法,摇头叹了口长气,跟着进屋去了。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五
    这几天,陈信不断的练习,将吉吉乐乐的身躯演练得随心所欲;不过还是只能顺利
的变成刀或棍,要随着心意折转攻击,还没有办法。陈信本想藉着长距离的转折攻击,
试试火龙的弱点,但是眼看这不是在三五天内所能熟练的,只好罢了,先练熟由保护着
胸腹,快速的变成一把较绿柳刀还要长上两倍的刀,再变回来,反正吉吉和乐乐合在一
起了,自然能做一把长度足足有三公尺的长刀。
    这时陈信在空地将长刀挥舞了起来,虽未运劲力,倒也颇觉过瘾,反正自己只是在
练快速的出入而已,没想到找食物的黄吉突然翻开了草丛,回到屋前,远远看见陈信手
拿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不禁目瞪口呆,张大了嘴问:“你这是哪来的?”
    陈信一见,暗骂自己糊涂,不过一转念,心想反正是要给黄吉知道的,于是胡诌说:
“这叫极乐刀。”
    “极乐刀?”黄吉还是迷迷糊糊。
    “嗯!一见极乐,荣登极乐。今日你居然见到了此刀,只怕你命不久长……”
    陈信索性胡诌下去。
    黄吉再糊涂,也知道陈信在开玩笑,仍然说:“什么一见极乐,荣登极乐。这到底
是哪来的?”还搔了搔被陈信打的只剩两三公分头发的脑袋。
    陈信一笑,长刀一挥舞之间,竟是迅速无比的一收,钻进了胸腹之间,黄吉大吃一
惊,瞪大眼睛上下望去,怎么自己眼睛一花,刀就不见了?
    陈信也不再开玩笑,对黄吉说:“黄吉兄,这极乐刀是我的秘密,希望我们出去之
后,您能替小弟守住这个秘密。”
    黄吉听了之后,点点头说:“既然是秘密,那就算了……刚刚不是我眼花?你真的
有把将近三公尺的极乐刀?”
    陈信点点头,当下岔过话题,告诉黄吉自己对付火龙的计划,当下也让黄吉听的大
叹匪夷所思,心想陈信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简直比火龙还要怪物,似乎身上的秘密
越来越多,而告诉自己的计划,又是胆大包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可行。
    直到今天早上,黄吉还在怀疑陈信的计划,陈信却不再多做考虑,两人向着陈信进
来的地方奔了过去,一面奔,黄吉还一面问:“陈信,你真的要去惹那些大怪鸟?”
    陈信点点头说:“对,当时我与这边的鸟结下了仇怨,若是他们还记得,想来该会
找我俩的麻烦,要是不记得,大不了再宰他几只。”
    “然后我们就向火龙那里逃?”黄吉不放心,要与陈信将计划复习一遍。
    “对,然后斩下几只不死不活的让火龙杀,一定会惹来一大堆的巨鸟,围攻火龙,
不过一到火龙的窝,我们谁有空,记得下去打一打火龙窝,赶他们出来。”陈信得意的
接着说。
    黄吉点点头说:“再来就是把火龙的窝打塌,让他们没办法躲回去,然后我们就该
好好的躲起来看戏,等着最后再出来收拾。”
    陈信一笑说:“没错,最好到时候两败俱伤,不过算来火龙应该会输,当火龙四散
逃逸,我们就选一只跟着,最是稳当,而且火龙要是只有一只,好像比一大群怪鸟还好
对付,记住等鸟群散去后再来寻宝。”
    两人越说越是容易,似乎成功就在眼前,这时陈信已是识途老马,加上黄吉对雾灵
谷的烂熟于心,没用几个小时,两人就到了当时陈信遇到巨鸟的地方。
    陈信顿住说:“对了,黄吉,这把绿柳刀先放你那。”将绿柳刀一解,递到了黄吉
的手中。
    黄吉一愕,说:“那你怎么办?”
    陈信神秘的一笑说:“别忘了我有极乐刀!”
    黄吉眉头一皱,还真有?摇摇头接了下来,别在自己的腰上。
    陈信跟着说:“要不是这把刀是别人心爱之物,送你也没有关系。”
    两人不再多说,向上一腾凝在半空,往四方望去,谷林一片寂然,四周似乎没有巨
鸟的影子。
    陈信这下可嚣张了,在空中大声的胡乱叫嚷,把几天躲躲藏藏的闷气发泄出来,黄
吉在一旁不禁摇头,陈信这可不正像一个疯子吗?对陈信的计划,也越来越没有信心。
    过不多时,终于引起了巨鸟的注意,眼看二十来只巨鸟又是向着两人而来,陈信也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得他,不过还是先跑为妙,与黄吉打个招呼,两人向着火龙窝的
方向飞去,巨鸟自然阻住两人的去路,四面攻了过来,不过两人功夫高强,左躲右闪的
将巨鸟击开。
    不过这时两人当然不敢先劈个几只,免得还没飞到火龙窝,就被几百只围了起来,
只好边打边闪的,一路向着认准的方向飞去。
    陈信其实不知道,本来巨鸟对于仇敌确实会有深刻的记忆,但是陈信的外衣本来是
一片纯白,煞是显眼,这时陈信将外衣脱去,巨鸟群自然一时认不出来。
    所以两人没想到居然飞不出几公里,巨鸟居然一声嘎然长鸣,掉头不追,两人一看,
才知道对方现在认不得陈信,没奈何,只好再向巨鸟追过去,陈信还一路放声大叫:
“来啊!你来啊!”
    巨鸟群闻声,似乎异常惊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猎物,不再客气,也掉头向陈信
迎去,两人一面闪躲,一面交换意见。
    黄吉对陈信说:“陈信,看来恐怕要宰几只了。”
    陈信高声回答:“先宰个一、两只就好,免得立刻就惹来一大群。”
    巨鸟攻势越显凌厉,似乎对猎物在自己攻击之下,居然还能交谈表示不满,这时恰
好各有一只对着两人飞来,黄吉拔出绿柳刀,青龙一现,当场砍下了一只,歪歪斜斜的
落了下去,陈信同时阴阳掌力一出,将一只巨鸟转上几转,爆的皮开肉裂,直直的摔落
地面。
    两人心中都十分高兴,陈信是高兴自己功夫大进,与这些巨鸟对敌不再这么痛苦,
黄吉是一直没有顺心的武器,在谷中三十五年来,被巨鸟欺负久了,这时能一吐怨气怎
么会不高兴?开心的两人心想,现在再离去,巨鸟应该会穷追不舍了,于是准备突围而
出。
    没想到巨鸟忽然凄厉的一声长鸣,不一会儿,四面飞起数百只巨鸟,向着两人而来。
    两人一见大惊,陈信这下估计错误,黄吉来不及责难陈信,两人连忙向着火龙窝飞
去,只是满天巨鸟飞舞,数百只与二十来只毕竟大不相同,过了一会儿,黄吉一个闪躲
不及,左肩被一只由后飞来的巨鸟刷的撕去一块皮肉,心中发狠,青龙再现,又斩下了
一只。
    陈信忙叫:“黄吉,撑着点,杀太多就不灵了。”
    你的计策灵过吗?黄吉心中暗骂,不过倒是尽量不杀了,原来巨鸟虽不认识陈信,
确认得绿柳刀劈出的青龙,所以一见青龙闪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马上呼朋引伴,团
团围住着这两个胆敢与自己一群作对的家伙,还特别照顾黄吉。
    两人与数百只巨鸟,在天空成为一个黑压压的战团,慢慢的往火龙窝移去,这时不
要说黄吉周身是伤,陈信也挨了不少下,而且巨鸟似乎越来越多,不知道在哪里的亲戚
好像也来了,两人足足挨过了三个小时,才终于移到火龙窝。
    这时陈信偷空向下一望,见到火龙已经出来,竟然不只三只,还有一只五公尺高的,
大概就是黄吉说的小火龙,四只火龙正在互相扭打,似乎在玩耍。
    黄吉这时已经逐渐撑不下去,一见终于熬到了火龙窝,当下不再留情,一只只巨鸟
被黄吉砍的歪歪斜斜的下落;但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火龙居然对巨鸟没有兴趣?
    一只只巨鸟掉在脚边,竟然完全不理会,只是偶而看看上方,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黄吉这时心中大骂陈信害人,不过也没力气骂出口了,正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的时
候,陈信的声音忽然传来:“黄吉,再撑一下下。”还要我撑?撑不下去了!转头望去,
陈信居然正一头向着火龙的窝中冲去。
    原来陈信一见情况如此,也是心中发急,眼见黄吉是越来越无以为继,于是不再多
作考虑,双手遮住头部,全身气劲用来护身,以最高的速度,向火龙的巢穴冲去。
    陈信完全不作攻击,气劲护体,怪鸟一时也伤不了陈信,转眼被陈信撞飞数只,让
陈信冲出战团。
    眼看陈信要逃,怪鸟群连忙分出一半,几百只紧追着陈信身后,随着陈信向着火龙
窝飞去,四只火龙一看大惊,连忙冲回保卫疆土,这时陈信已经冲入洞中,除了数只巨
鸟来的及追随跟入,其他的数百只巨鸟与四只火龙,终于大战了起来。
    火龙果然厉害,四只合力,嘴撕爪击,转眼间已经干掉数十只巨鸟,巨鸟立刻鸣声
大作,除了少数还在攻击黄吉,其他的巨鸟一拥而下,对着火龙扑去。
    这时火龙窝传来一声爆响,正是陈信以十成的劲道,催发阴阳掌力,当场将火龙窝
轰爆的倒坍下来。黄吉一看大惊,本来自己现在已经快要不保,陈信居然又埋在土里?
无可奈何,随即向下飞去。
    四只火龙一看自己的窝居然被毁了?又看不出来是谁干的好事,厉声嘶啸,搏杀的
更是激烈。
    黄吉冲到一半,忽然又见土堆中竟冲出一人,这不是陈信是谁?只不过灰头土脸,
一时不太易认。黄吉本来已近油尽灯枯,眼看陈信一埋一出,心中恰是一惊一喜,劲力
一泄,再也提不起劲,绿柳刀一松,向下直摔而去。
    陈信当时一掌全力击出,也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居然能将十来公尺的土丘击塌,
在土丘尚未全部倒塌之际,当机立断直直向上飞去,其他转回洞口飞逃的巨鸟,只怕已
经一只只被埋在土下。由于陈信向上冲,遇到的是下落不久,蕴含力道还不大的土块,
所以虽然还是逃不过被土埋住的命运,不过重新运劲再作腾起,总算冲出土中。
    陈信眼见黄吉正悠悠向下坠落,两三只巨鸟正准备捡便宜,连忙向上一冲,举掌将
巨鸟震开,一把将黄吉抱住,眼看大功告成,带着黄吉连忙逃之夭夭,向着空地边的草
堆中间,直钻了进去。
    这时陈信与黄吉才算喘了一口气,黄吉顾不得自己心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大篇要骂陈
信的话,盘膝一坐,开始补充气息,陈信倒是不用坐下,自己身上古怪的内息,自然会
迅速补齐,看着眼前的好戏正在上演,陈信笑嘻嘻的准备等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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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居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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