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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求医
    断指鬼使眨眨眼,小心而费力地分析对方这句话的真正含意。
    强无比的意志。
    这是一种冥冥的契悟,无须以言语说明或解释。
    但见他双膝一软,成跪坐的姿势,仍然是面对着万家愁。
    一阵轻松。
    它们激目生彩,美丽之极。
    别快一般。
    万家愁微笑一下,虽然他的样子显得疲惫衰弱,可是眼中的神情,不屈不挠,任何
“那也没有什么。”他的声音很诚恳。“我只不过底子扎得好,比常人能忍耐一切
断指鬼使道:“本使若不说出来,你可能不知你的意志力量是何等强大。要知本使
绝招之心。”
    断指鬼使道:“当然可以,我命在顷刻,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齐喷出,两丈方圆之内,无人可以幸免。”
    断指鬼使道:“你知道就好,本使虽然这一口血雨喷出去,便当立刻倒毙,但你绝
万家愁摇头道:“我万家愁苦在平时,哪有躲不过区区修罗血雨之理?目下身负内
那修罗血雨乃是魔教与敌偕亡的毒着,由于须得把自己性命赔上,是以魔教中人等
断指鬼使心中自是不信,可是他已经无法反驳,因为他突然一口气接不上,喉咙间
过了好一阵,忽然睁大双眼,恢复了一点生气。
    万家愁道:“你快不行啦,依我看来,你身上某种看不见的隐伤,似乎比身上的外
断指鬼使道:“你的眼力真是旷古绝今。不错,我的隐伤是致命根由,伤我之人就
万家愁道:“你虽被你摔出去,但不会伤成这等模样。”
    反受其害,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的话声忽然中断,因为对方身子忽然歪倒地上,双目闭上,已是一瞑不视。
    的邪法上,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这次他内伤的发作,比任何一次还甚,主要是他飞渡悬崖风路,以及最后消灭行尸
他昏死之后回醒,勉力挪到树根时这一段时间内,获得有效的帮助,则他的伤势还不至
事实上万家愁不但没有得到助力,反而须得提聚残余气力,维持坚强的意志以对付
在他身体状况来说,正是黄台之瓜,何堪再摘!
    他再也不能维持坐姿,脖子无法支持头颅的重量,终于歪倒在一边。
    他尽量使这些往事重现心头,以免一下子昏睡过去,便神散魂飞一命呜呼。
    唯一能够抢救他免于一死的人,只有吴芷玲、周老二、梅刚等三人。
    梅刚焦虑地摇头道:“这一片悬崖,那险厌的通路已烧得崩毁一了好几处,纵是猿
周老二道:“万家愁妄运百功,目下定必伤势发作,苦候援救,可是这片悬崖天险,
他说着说着,忽然陷入沉思中。
    她希望周老二想出办法,所以不敢吭气,默默地楚楚可怜地凝望那片峭壁。
    吴芷玲和周老二一齐摇摇头,周老二道:“使不得,第一点这片茫茫深壑若要绕道
才能够救助万家愁。”
    这梅刚心下焦躁不已,提着沉重的金棍,走来走去,不时扫砸石头出气,弄出乒乓
吴芷玲眼看时间不住地溜过,她心知万家愁目下必定万分危殆,当下说道:“周先
做成一条索桥,攀援过去了。”
    过去,所以这一个可能性我想都不去想它。”
    周老二苦笑一下,道:“那怎么可能?”
    周老二身于一震,瞠目道:“你说什么?阮先生办得到么?”
    这个女孩子的话不假思索便说出来,显然对阮云台信心十足。
    除非这片峭壁有落手借力之处。这一点我早已想过,但一来远达二十丈以上,就算壁上
他虽是表示办不通,但反而神采奕奕,又道:“即使我们拼着粉身碎骨之死,一步
吴芷玲摇头道:“不行,他一定熬不了这么久。”
    吴芷玲道:“你好像已有一点眉目了,对不对?”
    目?”
    以条条路堵死了。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方法过得去。”
    周老二道:“走过去,大家都没想到此法,对不对?咱们走过去,就这么简单。”
    周老二道:“当然不能这样子就走,咱们正因这是不必想也知道办不到,所以才不
他略略寻思一下,又道:“此法自然大是危险,不过咱们也只好试一试了。刚老咱
梅刚啊了一声,道:“对,可以试一试,那些东西都在上面,咱去搬下来。”
    这两个包袱都用油布层层裹扎可以防水防湿。
    另一个包袱则是药引药包以及鸽卵般大的红色弹丸。
    然后退开六七丈,捏了一枚红色弹丸,暗运内劲,嗤一声掷射出去。
    这团烈火登时把药引点燃,“轰”的一声大响,砂石横飞。
    吴芷玲喜叫一声,道:“这法子使得,梅大叔,快快动手。”
    已是成功的第一步。
    径。
    佳。
    如是者连续施为,那爆炸之声在芝壑间回响不绝——宛如雷鸣。
    梅刚最先奔过这片猿乌难渡的峭壁,吴芷玲是第二个踏上这条险厌小径,她虽是身
总之,若是普通人,纵是胆力奇佳,但没有武功为助,也很难安然渡过。
    不一会功夫,这三人都来到万家愁倚坐的大树下。
    梅刚也不敢妄自碰触万家愁,但心中气愤难消,一脚把断指鬼使的尸体踢得离地飞
周老二很沉着,道:“吴姑娘,咱们先检查一下,瞧瞧万家愁还有没有呼吸。”
    梅刚讶道:“你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呼吸?有没有脉搏?”
    梅刚失声悲嗟,道:“那是说万家愁已经死了!唉,想不到一代宗师,竟然丧生于
周老二这时才道:“吴姑娘,你莫非心中尚有所疑,故此才说是不知道万家愁的死
吴芷玲点点头,但双眸中已涌出晶莹泪珠。
    他自然而流露出沉着冷静的气度,果然立即改变了气氛。
    法,吊住弱如游丝的一口气。外表看来好像死了一般……”
    吴芷玲道:“不能,但却能以最少的精力,保全那一线生机。”
    吴芷玲道:“我只能助他很快压住伤势,恢复六七成功力。但就算没有我帮忙,他
周老二点点头道:“我明白,如若他目下不是施展龟息保命之法,那就是已经身亡
梅刚遭:“咱们现下总得做点什么呀!”
    不许有人兽侵扰惊动你们。”
    他后侧,伸出一掌,按覆在他颈后大穴上。
    吴芷玲从缥缈虚无境界中醒转,两道秀眉紧紧锁起。她寻思了一阵,忽然从怀中掏
吴芷玲选了其中一支金针,深深吸一口气,提聚功力,接着玉手一挥,快通闪电般
她手法之熟练迅快,使得这两针几乎是在同时扎入穴道。
    下。只见两边穴上都沁出一颗黄豆般大的血珠。
    梅周二人不久巡回来,查看一下万家愁的情形,都现出喜色,悄然退开继续巡查。
    在他后侧的吴芷玲,看起来恬静安详,面上发散出柔和秀丽的光辉。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四周树木和野草间,虽是一片寂静,却蕴含着无限生机。
    力。
    体力自应比以前逊色。
    万家愁疑惑地寻思了一下,旋即抛开,回头去瞧吴芷玲。
    来。”
    吴芷玲忙道:“别这么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怕只怕我没有能力…”
    难道我越接近死亡,就复元得更多么?”
    正说之时,梅周二人先后巡了回来,大家都十分快慰高兴。
    能办。我宁可你老死荒山之中,也不愿见你伤势发作后,功力全失,被小人之辈侮辱杀
梅刚大声同意周老二的见解,吴芷玲也十分赞成,周老二又道:“因此万兄你伤势
万家愁沉吟一下,道:“你们说的也是,我每当出手之时,往往会忘记了内伤。有
梅刚道:“咱们且不管什么白莲教,也暂时搁下吴姑娘的血海深仇,先设法求治万
周老二道:“兄弟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不知咱们见到智慧他人阮云台先生之时,
人人默然不语,周老二等了一下,才徐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妙策,咱们以无计
周老二道:“想那际先生成名多年,自然其计过如何应付突如其来的难题。咱们这
梅刚皱眉道:“说来说去,还是不知怎办才好,老周,你这种说法,其实也是万计
周老二笑一下,道:“我建议大伙儿直奔宣城阮府,登门求见。一旦见着阮光生,
做成一个难题给他,解决之道,便是指出能治愈万兄内伤之法。这叫做无计之计,想来
吴芷玲默然不语,凝眸寻思了一下。
    这一着简直不通之至。就算换了我老梅,也会提防被人要挟劫持这一着。”
    周老二笑道:“你们放心,阮先生防的只是天下武林一般高手。他任何算计都不会
吴芷玲慢慢道:“周先生说得很是。”
    其实他的思路恰是在正反之间徘徊,故此一时觉得不通,一时又觉得可行。
    对付他。所以他定然没有防备。事不宜迟,咱们快去阮府。”
    概是认为派出了最精锐的天火营和断指鬼使,必可成功,所以不再设伏。
    一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十余天,且喜全无事故发生。
    其余的三骑都故意落后,待那梅刚独自问路。
    茶肆街头罕得看见江湖人物踪迹,当真是一代高人隐居之地,与别处大是不同……”
    移风易俗的本事。”
    周老二瞧在限内,讶道:“吴姑娘,你心里害怕吗?”
    周老二道:“你存有患得患失之心,又被阮先生威名所慑,生怕所谋不遂,是以心
万家愁道:“芷玲,看开一点。”
    梅刚在远处打手势,当先向城西驰去。
    众人不久拆入一条宽大干净的道路,两旁夹植着大树,景色幽雅。
    四人来到门前,纷纷下马,那名家了停止打扫,面上泛起恭敬而又和蔼的笑容,问
周老二应遵:“正是。”
    那家丁道:“原来诸位来探访敝上,可惜诸位来迟了两日,敝上“前天出门访友去
此人所说的话,分明是主人早有嘱咐不见外客的推托之词。
    可是这儿是宣城阮府,他连一声都不吭,让周老二打交涉。
    帖送进去,给贵府管事的瞧瞧,也许会有一两句话回复。”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处,出来了五个人。
    其余四人全是家丁,送拜帖进去的那个也在内。
    里飞猿万家愁吗?”
    有失远迎,还望万大侠恕罪。”
    万家愁道:“阮先生在不在?”
    万家愁欣然当先行去,梅刚在最后面,心中忽然微感紧张。
    大厅内光线充足,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文士,站在门口台阶上,含笑迎客。
    这等人物不问而知必是名闻天下的智慧仙人阮云台了。
    阮云台拱手道:“飞猿兄大驾光临,蓬革增辉,请到厅里奉茶。”
    当下众人在大厅内分宾主坐下,自有家人奉上香茗。
    万家愁已经把吴芷玲等介绍过,阮云台这时目光阁在万家愁面上,道:“想不到飞
万家愁笑一下,道:“你想象之中,我应该是个育面擦牙的恶魔样子,是不是?”
    作一回事,可是目下一见面,看了他的风采,可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矮了一截,尊敬之心
阮云台也轻松地笑道:“那也不至于青面僚牙那么可拍。但至少应该带着凶悍杀气,
凶悍之气?”
    阮云台沉吟一下,才道:“说到你的样子,只不知昔年的三绝郎君竺东来是不是这
万家愁对这个智名满天下之人,什么事都不必感到惊讶,所以连问也不问他何以明
当下应道:“正是这个样子。”
    飞猿兄肯不肯从实赐复?”
    下这种被动的情势,实是无法改变。
    在?”
    万家愁道:“不错,相当严重。”
    万家愁道:“这一点我不想告诉你。”
    之举,早在本人算中。如若有心对你不利,本人可以摆设一二十个厉害陷阱。说来说去,
他果然厉害不过,突然询问周老二的意见,显然已瞧出周老二的军师的身份。
    万家愁道:“好吧,那我告诉你,若是我迫得出手一拼的话,还可以施展六七成功
阮云台寻思一下,道:“本人本来不敢估计得太高,只当你还可施展四五成功力,
直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阮云台打什么主意。
    阮云台道:“飞猿兄论勿误会,本人虽然一方面要请你出手,但另一方面还有一个
照他的说法,根本不是央求万家愁出手了。
    万家愁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先生若是说出来,万兄一定力求有此机会。”
    周老二又道:“万兄只须想想看,有什么人是你碰见了非出手收拾他不可的?”
    阮云台欣然一笑,道:“本人得闻飞猿兄此言,衷心欣慰无比。想那圆音大师等七
原来万家愁既然不把七大高手当作心中最大的仇人,则前此那一段公案,大有化解
那阮云台又接着说道:“本人所说的对象,正是银老狼等数人,飞猿兄对这个消息,
万家愁果然面现杀气,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让我去收拾了这一干恶贼!”
    年来无影无踪。他们怕的就是三绝即君竺东来,对不对?”
    消失不见,过他们另一个面目的生活。但为何忽然又重新现身,大有再组章武帮之意?
周老二道:“看来他们不但不怕,还有诱竺东来出现之意。”
    阮云台道:“本来以飞猿兄的成就,天下实是难有抗手之人。但一来对方绝不会把
形势大变,飞猿兄切切不可意气用事。”
    时得知银老狼复出的消息?怎的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便是左先锋尤胖子。”
    “本人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尤胖子,直到十几天前,才有进一步的发现,不但他的老
露面了,他们虽是已公然露面,但时日尚短,而且还未做出什么事。此信迄今还只有本
万家愁一方面恍悟其相如此,另一方面不免神魂不定扫曾周老二一眼,只见这个军
万家愁忽然感觉到周老二的智慧,终究不能与阮云台相比,不禁失望地暗自叹口气。
    身负重伤,以为他已不能动武出手。哼,这千贼可弄错了,万兄要取他们性命,实是易
周老二摇摇头,道:“不对,银老狼等人不是因得知万兄负伤而重出江湖的。”
    周老二仍然摇头道:“一来武林前一辈七大高手合力对付万兄之事,银老狼不会得
老狼他们根本是大摇大摆公开露面,全无顾忌可言。由此可知他们必有所传而重出江湖,
他侃侃言来,语气坚定自信,使人突然又感到他大有军师风范。
    须得沉着观察,切勿浮躁出手。”
    湖,你猜他们第一件事要干什么?”
    阮云台吁了口气,道:“他们第一件事便是想收服我,要本人做他们的军师。”
    阮云台道:“这干魔头野心固然不小。但主要的还是因为尤胖子见过小女阮莹莹,
怨。是以尤胖子发现小女乃是本人的弱点。唉,本人这回当真有束手缚脚之感……”
    阮云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据本人接获的可靠消息,这干魔头们已动身北
一般高手所可以比拟的。这一点是可怕,这干魔头们匿迹了一段时间,个个武功都大见
周老二忽然道:“只要万兄内伤治愈,便不难查明其故了。”
    阮云台这:“本人早已说过,灵药虽是难觅,但还有办法可想。只是这个功力盖世
周老二面上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含着微笑,道:“阮先生,据在下所知,世上有两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万家愁在内,都不觉得住。
    他们是谁?
    吴芷玲征道:“不,不,也许有法子求得这两位高手答应帮忙,他们到底是谁呀?”
    万兄,也可以医治万兄。”
    肯合力帮助万大哥?”
    地北,各处一方,要把他们凑在一块儿,实是难以办到之事。”
    周老二道:“银老狼便是,听际先生的口气,银老狼的武功必定与从前大不相同,
他停歇一下,又适:“阮先生劈头就问万兄出手时可以施若干成功力,以便决定让
吴芷玲有点泄气的样子,道:“阮先生,周大叔说得对不对?”
    周老二恭容道:“阮先生过奖了,在下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关于万兄的伤
阮云台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老夫把银老狼交给你们,不然的话,他们在老
吴芷玲忙道:“若果阮先生早已安排了妙计,能够收拾了这干魔头,我们还是不要
周老二摇头道:“银老狼等人若是被阮先生诛除,此举一则对万兄的伤势不利,二
他望望阮云台一眼,审慎地道:“在下如此推测,只不知对是不对?”
    们可以动用老夫布置多年的通讯网,担保银老狼这一干人的行踪永远在你们监视之下。”
    翌日便即展开行动。
    吴芷玲由一位老妪陪着被邀到内宅和阮莹莹见面。
    阮府的菜肴甚是精美,还有全国各地名酿。
    酒醉饭饱之后,阮云台回到后面歇息。
    他们的话题不知不觉便扯到万家愁的伤势上面,吴芷玲泛起愁色,道:“我们找银
梅刚道:“咱也感到很迷惑不解,瞧阮先生的样子,好像他从此之后不再出现在人
周老二道:“阮先生的确从此隐退,不再在江湖上露面,打明天开始天下谁也找不
万家愁惊讶地哦了一声,道:“为什么?他相银老狼的章武帮日后找他麻烦?”
    狼却已换了一个身份,故此与白莲教的关系甚是微妙奇异。在阮先生的立场来说,白莲
复燃的章武帮,他老人家宁可避一避。”
    周老二笑一下,道:“等到咱们收拾了银老狼这干魔头,阮先生大概就可以高枕无
万家愁仍然不明白,不过他的心思已落在银老狼身上,当下道:“关于银老狼这厮,
信了。”
    增强到何等地步,周老二,你可有妙计可施、’
    早上动身到襄阳去,自然有好戏看。”
    “因为万兄所需的灵药还未取到,阮先生向少林讨了三丸续命神丹,又向武当讨了
梅刚啊了一声,道:“那绿命神丹和九转紫云散,传闻是少林和武当镇山之宝,错
万家愁似乎晓得如何对付自己的伤势,所以撇开这个话题,沉吟道:“那银老狼武
呢?”
    大家都露出难以置信,但又十分欢喜得知的神色,六道目光集中在吴芷玲面上,万
吴芷玲道:“是阮家小姐告诉我的。她说据际先生推测,那银老狼忽然武功大进,
梅刚讶道:“什么?竟有两个家派之多?”
    天下还有两派,武功之精深奇奥,就算超越不过少林武当等大家派,至少可以并驾齐驱。
来没有天才杰出之士,所以造就不了一代宗师的人物。”
    深知阮先生的话,千真万确。
    武功之大成,代代都有奇人异士,但这一脉向来韬光隐晦,不易在江湖出现。目前的继
罗战主一样,都可以无敌于天下。银老狼若是得到杨夫子指点传功,则他的武功精进到
万家愁点点头道:“难得你探到这等武林大秘密。只不知另~家派是何来历?”
    功大都来自海外。由于这一派的人狠毒诡秘,手段极辣,故此每逢有高手出世,都特别
梅刚过:“咱听过魔教之名,尤其是八九十年前魔教与武林五大世家结仇作对,十
他不想把话题岔开,故此连忙打住。
    梅刚耸耸肩,道:“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经过情形很秘密,外间都不大清楚。咱
家,却很少听到魔教了。”
    家势盛,所以不敢出现而已。如果阮先生提起魔教,必有相当根据。以在下推测,银老
公开露面,要重建章武帮。”
    这等邪人连在一起。”万家愁道:“我也听师父提过在中土的第一邪派便是魔教,不过
大家忽然都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万家愁道:“周老二,咱们明儿一早就前赴
周老二道:“对,咱们可以在襄阳截住银老狼这一干魔头,作一个了断。但此举关
万家愁道:“此举关系重大?不见得吧!除了我个人之外,也就扯不上别人啦!”
    疗伤,已经非同小可了。何况还扯上很多方面,例如这宣城阮家,白莲教以至武林五大
他面上不禁泛起兴奋之色,又道:“想不到很多很多的不解之结,竟会系在这个平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道:“明早咱们上路,万兄和吴姑娘须得乔装改扮一下,你们
击了。”
    吴芷玲道:“或者我去跟阮家小姐商量一下,她若派得出来,必定不会变成累赘。”
    吴芷玲匆匆去了,不久便回来,向大家说道:“我已借到一个人是位老婆婆。她不
样?”
    吴芷玲摇头道:“不,阮先生不知道这件事,阮家小姐说,这位哑婆婆与银老狼的
万家愁哦了一声,道:“她和章武帮有仇么?她会不会被章武帮之人认出来呢?”
    她眼睛望着军师,等他发表意见。
    也没有关系。”
    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在外表上实在瞧不出是个身怀绝技之人。
    吴芷玲便是万少奶奶。
    梅刚和周老二都改名不改姓。
    这一晚深夜之际,阮先生差人送来少林经命神丹和武当紫云散,万家愁记住用法,
翌日早晨,这五人雇了一艘船,沿溪水直放襄阳。
    万家愁经过周老二替他改装易容之后,两道假后毛斜飞入鬓,变成个调说风流的富
那吴芷玲亦经过刻意装扮,头上流个凤髻,插上珠细金钗。
    那哑婆婆则不知如何把面孔染黄,看来特别瘦削,发眉染黑,腰肢也挺直了许多,
梅刚和周老二都换上家人服饰,梅刚的金棍漆成焦黄色,用来挑东西恰好不过。
    从宣城溯溪水到襄阳,也不过是两日水程,第二日下午已抵襄阳码头。
    近白莲教有重要活动,所以举凡水陆码头的过往人等,都被他们严密监查。咱们此生投
吴芷玲征一下,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像?”
    中要流露出亲呢之态,这才像是新婚小夫妇。”
    周老二道:“这些人疑心病很大,咱们对外说是要改从陆路前往南阳,那儿是你娘
众人都记在心中,万家愁道:“若是如此,吴芷玲躲在客店,少点露面岂不妥当?”
    今因故滞留襄阳,岂肯老是闷在店中,若依常理,你们小两口应该时时到处游览风景胜
万家愁颔首道:“你说得也对。”
    在举止态度上与万兄装得亲热一点就行啦,别像平常这般洒脱,以致明眼人一望而知你
万家愁嘻嘻一声,道:“那么这几天只好委屈芷玲你了。”
    吴芷玲使首微俯,玉面红晕一直不曾消褪。
    情,以她的才貌和心地,与万家愁实是甚为匹配。
    青年男女的好事。
    周老二道:“当然啦,咱们哪能租房子呢!”
    周老二道:“有这样打算,但还得看看客店的生意,如果没有整座的跨院,一间上
吴芷玲造一口大气,道:“我们大伙挤在一个房间里,倒也热闹开心。”
    我们这些下人,都不能跟你们小两口子挤在一块儿。”
    梅刚忙道:“其实咱们个个胸怀磊落光明,这等小节岂可拘泥,姑娘不必放在心
万家愁意会到其中的微妙,心中也有点儿不自在起来。
    但吴芷玲却那么泰然自若。
    使得万家愁也不觉受到感染,觉得有点不安。
    当下万吴二人占用一间上房,其余哑婆婆自用一间,梅周二人合住一间。
    去请大夫来看病。
    寒外感,加上旅途劳顿,所以寒热交作。
    他开了方子,周老二就像那些节俭忠心的家人一般,不肯交给店伙,亲自上街抓药。
    万家愁脱了外衣,忽见她不言不动,低着头儿,一派害羞的样子,心中突然感到尴
他出去也不是,在房内却又喘气得慌,胡乱踱了一回圈子,忽然发觉不可如此,否
他想了一会儿,也在床边坐下,伸手拍拍吴芷玲的肩头,轻声道:“喂!你这是怎
吴芷玲终于抬头瞅他一眼,悄悄道:“我们虽是扮作夫妻,但晚上总不能睡在这张
万家愁慨然道:“当然不能,我睡在地上就行。”
    万家愁听了一楞,心想从前在山洞中,大家还不是睡在潮潮湿湿的地上,有什么要
但既然她说不行,可能另有高妙主意。
    吴芷玲道:“我不知道。”
    万家愁实是有点啼笑皆非,定睛细看这个共同生活了好几月的女孩子,忽然觉得她
他除了对她泛起陌生之感以外,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地忽然变得更为美丽动人。
    万家愁呆了一阵,他终究是个青年男子,对于美丽的异性,下意识中免不了有侵略
当下嘻嘻一笑,伸手又拍拍她的香肩,道:“你还记不记得周老二嘱咐的话?”
    万家愁压低声音,道:“如果有人潜近偷窥,我们该怎么做?”
    万家愁道:“快啦,现下离后窗还有几步路。”
    须得装作一番,你快用手搂住我。”
    吴芷玲也吃吃而笑,接着在他耳边说道:“我听不到一点声息,后窗外有几个人
万家愁也在她耳边回笑道:“共有两人,但一个在稍远处,大概是把风,提防被人
吴芷玲又问道:“另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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