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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阳门大街向北岔出一条小街,由于地近城根,这一带的住宅皆显得幽静空旷。
    住在这里的人,多少也有些地位,平时深居简出,门禁严出入的人不多,所以也就
很少引人注意。
    至于这一带的大宅内,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物,附近的街坊们也不太了然。
    三更初,一个飘忽的黑影,出现在其中一座大宅的内院,藏身在一座小荷池的池栏
下。
    内院占地甚广,是女眷们活动的地方,平时外宾不入.格局有点像后花园,设有花
圃池亭。
    即使躲十个八个,也有足够的空间提供隐蔽。
    这是府城有点名气的陈家大院。据说主人与楚王府的人沾亲带故。但人丁不多,平
时院门常关,仅开启角门供三五个仆人出入,冷冷清清,似乎与世隔绝。
    人本来就少,各处的灯火也同样稀少,简直有点阴森森鬼气冲天,人丁稀少的古老
大宅。就是这种景象,衰落的气氛令人叹息。
    内宅也宽广,只有二十余间房舍。
    内厅暗沉沉,一盏长明灯放射出淡黄色的幽光,那些古老家具与摆设所出现的阴影,
让胆小的人却步。
    西厢深处有一座秘室,这时却灯火明亮。
    在上面高坐的有两个人。一个神情狞恶的鬼神愁柏寒秋,另一个是神针玉女温娇。
    四名骠悍的大汉。两个挟持着神色委顿的天灵婆,两个站在冷香仙子的左右后方,
随时皆可制住冷香仙子。
    只消看第一眼,便知冷香仙子的处境,事实上比天灵婆好不了多少,同样也是待决
之囚。
    不同的是,天灵婆气色差极了,定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被两名大汉挟持着站都站
不稳了。事实上是被两大汉架住的。
    “天灵婆,我虽然有权处置你,把你埋在后院的花苑下。”鬼神愁语气阴冷无比:
“但毕竟你我曾经共事过一段时日,我宁可把你解送给长上处治。你心里明白,长上对
付叛徒的作法。”
    “我知道。”天灵婆有气无力地喘息:“闯了一辈子江湖,老身不用你提醒我。当
老身第一次受到你们胁迫时,便知道今天必定要来的结果了。姓柏的,你也不要神气,
你日后的结局,不一定比我好。”
    “你胡说些什么?”鬼神愁厉声问。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你心中明白。”
    “可恶!你……”
    “长上这两年来,加强活动广罗羽翼,江湖上人才辈出,有许多人不论名望或武功,
都比你我高。长上为了要网罗这些人,不会珍惜你我这些最先向他投效的二流人物。像
我吧!北雷其实比我天灵婆高明分毫而已,为了讨好北雷,就不把我当人看。总有一天,
你鬼神愁也将步我的后尘,失去利用价值……”
    “你给我闭嘴!”
    “好,老身不说就是,要杀要剐,你瞧着办吧!被你们捉住,老身认了。”
    “你还敢回嘴?哼!”
    “你不要神气,老身……”
    “把她毙了!””鬼神愁拍案怒吼。
    一名大汉一手勒住天灵婆的头,向后一扳一扭,咔嚓两声骨响,颈骨折断。
    “呃……”天灵婆叫了一声,手脚猛烈地挣扎。
    “砰!”天灵婆尚未断气的身躯,被抛落在壁根下,手脚仍在抽搐。
    “你。”鬼神愁向冷香仙子一指。
    冷香仙子已惊得粉脸成了死灰色,浑身在抖索。
    “你为何不赶快回来禀报?”鬼神愁声色俱厉:“一直就在城外躲躲藏藏游荡,叛
逃的意图已经明显,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要说的是,是你有意陷害我。”冷香仙子不得不鼓起勇气为自己分辩。
    “什么?你……”
    “胜不了晁凌风,不是我的错。”冷香仙子大声说:“咱们外秘站的人,你,与主
事欧阳总管,都曾经栽在昆凌风手下,我更不是他的敌手。我被他追得上天无路,只好
在城外躲躲藏藏,你却一口咬定我意图叛逃,岂不是有意陷害我吗?”
    “胡说!要不是我派人捉住你,你早就逃掉了。”
    “要逃,我早就乘船远走高飞了。”
    “你绝对走不了,也飞不了,城内城外眼线密布,你一登船就死定了。你应该赶快
回来,将所发生的事详细禀报,却躲在城外……”
    “如果我急急逃回城,晁凌风跟来了,责任还不是要我负?我敢急急忙忙逃回来吗?
你如果凭这一点定我的罪,我不服,我要求开刑堂,或者向长上投拆。”生死关头,冷
香仙子镇定下来,为自己的生命作挣扎。
    “你不要强辩,我已经查证过了,眼线亲眼看见你逃出张家渔户的大门,晁凌风仅
退出门外便不追了,你有充足的时间尽快逃回城。”
    “我怎知他不追?晁凌风像个鬼,神出鬼没武功高得令人心惊胆跳,下次我一定问
清楚他迫不迫,再决定逃不逃好了。”
    “柏统领。”神针玉女说:“让我来问问她。”
    “这……”鬼神愁有点不悦。
    “我知道我是内秘站的人,不宜过问外秘站的事务。”神针玉女委婉地说:“不过,
我一直就带着丁小妹办事,本来就有意把她请调至内秘站,因为我认为她是我最好的搭
挡。上次诱擒晁凌风,以及这次制裁飞天蜈蚣,都是带着她行事,我希望彻底了解我走
了之后,她所遭遇的事故弄个一清二楚。”
    “那你就问吧!”鬼神愁极不情愿地说:“至于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是的,我不会干涉。”
    “那就好。”
    “丁小妹,你把所发生的事故,一一巨细无遗说出来。”神针玉女转向冷香仙子柔
声说:“你必须明白,咱们的眼线遍布每一角落,而这些眼线,不是你我所能知道的,
消息皆从上面转下来,你如果不从实说出,对你将是极为不幸的事。”
    冷香仙子怎敢将与晁凌风打交道的事一一说出?她曾经招出顶头上司毒郎君的底细。
她有把握眼线不知道屋内所发生的事。因为屋内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张大、张二也已
经死了。晁凌风决不会把所发生的事向外张扬。
    “其实当时没发生多少事。”她横定了心隐瞒事实真相:“你追飞天蜈蚣去了,我
就在屋子里等西雨,西雨没等到,等到了太极堂冉堂主的女儿。我刚偷袭将她击倒,晁
凌风便闯进来了。我不是他的敌手,在屋子里闪避了片刻,几乎被他捉住,衣裙也被他
抓裂,要不是我逃得快,我就不会站在此地被你们当叛徒审判了。”
    “是这样吗?”
    “要不要找晁凌风来问问?”她忍不住怒声问。
    “可恶!你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神针玉女也发怒了,凤目中冷电森森。
    “我受够你们的气了。”她把心一横:“天灵婆说得不错,你们根本就没把我们这
些全心意卖命的人当人看。飞鸟尽,良弓藏;狡免尽,走狗烹。俗语说:太平本是将军
定,不许将军见太平;我们这些先期效命的人,是注定要死的。该怎办,你们瞧着办吧!
反正你们大权在握。我们这些走狗早晚要被杀被烹的,休们也神气不了多久了,早晚而
已。”
    “掌她的嘴:“神针玉女怒叫:“你……你简直大逆不道,你……”
    一名大汉立即擒住冷香仙子的双手反扭,一端她的膝弯,把她按跪在地。
    另一名大汉一手抓住她的发髻扯起向后压,噼噼啪啪开始左右开弓抽耳光。
    “停!”揍了十下,神针玉女叫停。
    冷香仙子吃足了苦头,口角溢血,粉颊先白后红,再隆肿而变成紫酱色。
    “你再敢出言无状,将永远后悔。”神针玉女厉声说:“现在,你再从头将经过说
一遍,再说详细些,把交手的每一细节也交代清楚,说。”
    “我……我要……要在开刑堂时再说……”冷香仙子咬牙切齿尖叫。
    “丁香。”鬼神愁拍案怒叫:“你要放明白些,本座已握有人证,有权立决,你无
权要求开刑堂。你再胆敢抗命,休怪本座得罪你了。”
    “有什么恶毒手段,你拿出来好了,本姑娘如果怕死,就不会在江湖鬼混玩命,你
吓不倒我的。”
    “反了……”鬼神愁愤怒地跳起来。
    “即使真反,也是你们逼反的。”冷香仙子尖叫:“你们这些人一旦权在手,便作
威作福……”
    “把她吊起来!”鬼神愁怒不可遏:“看我这天下十大屠夫之一,如何惩治你这叛
徒。”
    两大汉一阵忙碌,片刻,冷香仙子的双手,便被捆住吊在墙上方的大铁环上,脚尖
刚沾地,想站实也力不从心,真够凄惨。
    “就算你们能幸而成功地雄霸天下,领袖江湖,也天地不容。”冷香仙子凄厉地叫
号:“我冷香仙子的下场,就足以今天下群豪寒心,你们……”
    鬼神愁一步步接近。探手从左靴统内拔出一把尺长的匕首,杀气腾腾,锋利的匕首
尖,点在冷香仙子的樱口前,硬把冷香仙子的话堵住了。
    “这是你自找的。”鬼神愁的语音冷酷极了:“本来,温姑娘有意留给你一条活路,
你却不识好歹。居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你除了杀我灭口之外,你还能做出什么像个人样的好事?”冷香仙子已存下必死
的念头。
    必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是灭口,是执法。”鬼神愁居然不再激怒。
    “真的吗?”
    “你知道是真的。江湖人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自以为比天大,如果不用雷霆手段
治理,万事不成,杀一儆百,这是统率江湖群豪的金科玉律。”
    “我知道你们两人为何要杀我。”
    “真的?”
    “不错。”
    “说说看?”
    “掩饰你们的失败和无能。晁凌风逃掉了,逃出你们的绝对控制下,飞燕杨娟也飞
走了。所以,天灵婆非死不可,我也非死不可,你们怕我找机会向长上说出真相,你们
的地位岂不岌岌可危?”
    “这是你自以为是的卸罪看法。”
    匕首割开了冷香仙子的外棠,饱满的酥胸暴露在灯光下。
    匕首尖停在高耸的左乳尖上,鬼神愁脸上的狞笑更令人害怕,只要轻轻一拂,乳尖
必定被割掉。
    “你确是不该与晁凌风上床。”鬼神愁开始说实话:“假使依我的意思,先割断晁
小辈的手脚大筋……”
    “你别忘了,长上传下的口信,是要胁迫晁凌风就范,挑断了他的手脚大筋,你如
何向长上交代?”冷香仙子明白得太晚了,沮丧地说。
    “至少,不会留下后患。”
    “但你无法逃避抗命的罪状。”
    “你一死,什么后患都没有了……”
    “真的呀?”本来紧闭的秘室门推开了,当门而立的晁凌风嘲弄性的语音震耳。
    所有的人,皆大吃一惊。
    一名大汉反应十分迅疾,可能是一个冒失鬼,也可能是武功最高明的人,人影一闪
即至。一记金豹露爪,闪电似的抓向晁凌风的五官。
    鹰爪功的火候极为精纯,五个指头似乎真成了铁爪钢钩,劲道在爪前尺余便直迫对
方的肌肤,潜劲似要迫裂人体。
    晁凌风更快,更迅疾,左手一抄,也用的是爪功,闪电似的抓住了伸来的手爪,右
掌吐出。
    “咔嚓嚓……”有骨碎声传出。
    大汉的身躯飞起。山岳似的向坐在上面的神针玉女飞砸。半途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哑
叫号。
    “出入只有这座门,没有窗。这间密室坚牢极了。”晁凌风拍拍手神态轻松,笑容
可掬:“你们冲吧!冲得过,就活;冲不过,死:我对你们这些人烦透了。鬼神愁.你
说的话对极了。”
    “晁凌风!”神针玉女接住半死的大汉。推案而起骇然惊呼。
    “在下说对了什么?”鬼神愁将匕首交到左手,右手拔出狭锋单刀。
    “你说,江湖人像一盘散沙,每个人都自以为比天大,如果不用雷霆手段痛宰你们,
将祸害连绵,为祸天下。把你们杀光,天下虽不至于就此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你们不死,大乱不止。”
    “你进来咱们看谁死?”鬼神愁用左手相招,左掌内暗藏着匕首。
    “你是个吓破胆的老鼠,呵呵!居然胆气壮起来了,是不是有神针玉女在旁,便英
雄起来了?”
    “你本来就是温姑娘的针下亡魂。”
    “呵呵!说得十分正确,所以我要堵住门口,一个一个宰你们,不让你们在围攻时,
那个玩针的玉女再从旁偷袭,她的针好厉害,我的确深怀戒心。”
    “原来你怕围攻……”
    “也不见得怕。”
    “那你为何不进来?”
    “这不是进来了吗?”
    声落人已进入门内,缓步向前接近。
    一声沉叱,五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发招攻击。
    鬼神愁与神针玉女是剑,三名大汉一剑两刀。
    刀剑猝然聚合,刹时风吼雷鸣,刀气剑气形成刀山剑海,向中间进入中心的晁凌风
狂猛地压涌,真有分裂他的无俦威刀。
    晁凌风缓慢进入室中的身影,突然在刀气剑气及体时消失,退回原位。
    他退的速度比前进的速度加快了百倍,快得像是突然幻化消失,同时出现在原处。
    但有点不一样,他的左手高抬,摊开的掌心中,有五枚银光闪亮的所谓“金针”。
    那是神针玉女攻击的同一刹那,乘隙打出的神针,用梅花针手法发射,分取五处胸
腹要害。
    一只手,决不可能同时接住这五枚神针,针的速度目力难及,而且同时分袭胸腹五
处要害。
    事实俱在.他手中的确把五枚金针全部截获了。
    聚力一击落空。五人怔住了,及时收势,谁也不敢冒失地逞强追击。
    “你们全是些怕死鬼。”晁凌风笑骂:“难道就没有人敢冲上来吗?五把刀剑,竟
然怕我这个赤手空拳的人,你们是怎样在江湖上称雄的?”
    “毙了你,就可以称雄。”鬼神愁毫不脸红地说:“大厦不是独木可支的,咱们这
些人组帮结伙,就是要结合众人的力量,成为江湖的主宰。你一个人,即使有天下无敌
的神勇,也成不了事,你奈何不了我们,阁下,何不平心静气谈谈?”
    “呵呵!谈什么呢?谈割断我的手脚大筋.以便任你们宰割?”
    “不,彼一时此一时,阁下已经有统辖一流高手的才华和本钱。敝长上会以至诚交
你这位武林拔尖的新秀……”
    “哈哈!你们与天灵婆冷香仙子狗咬狗,兔死狗烹的自相残杀经过,我已经听了个
字字入耳,冷香仙子的话出自肺腑,我听了感慨系之,我还敢和你们这些人谈?”
    “晁兄……”
    “你偌大年纪叫我晁兄,我听了有浑身汗毛直竖的不吉感觉。现在,我要见你们的
长上,与你们的长上当面谈出结果来,你们愿意带我前往见他吗?”
    “你真有意见咱们的长上?”
    “是呀!他贵姓?”
    “这……”
    “是不是戴了鬼面具,而你们从没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
    “不错。”
    “出来吧!带路。”晁凌风闪在一旁伸手让客。
    鬼神愁与同伴们交换了一次眼色,举手一挥。
    一名大汉先抱起已经剩下半条命的同伴,首先大踏步向房外走,就在经过晁凌风面
前的刹那间,将抱着的同伴向晁凌风抛撞而出。同一瞬间,双掌齐吐。
    同一瞬间,鬼神愁与另两名大汉,两刀一剑同时冲进,递出。
    同一瞬间,神针玉女飞跃而起,身在空中左手再发五枚神针。
    同一瞬间,晁凌风向下一挫,右掌已从自头顶抛过的大汉身下,吐出的掌贴上了双
掌齐发的大汉小腹。
    他左手的四枚接来的神针,分别射入扑来的两名大汉胸腹,四枚全中。
    变化太快,几乎在同一瞬间同时发生。
    神针玉女的五枚针,全贯入半死的重伤大汉身上,无法伤到藏身在大汉身下的晁凌
风身上。
    两名中针的大汉身躯一震,冲势顿止。
    只有鬼神愁一个人,身剑合一冲近,剑上真力骤发,剑气挟风雷而及体。
    “叭!”晁凌风一掌拍中剑身,剑气应掌而消散,一剑急袭走偏落空。
    左手的匕首,立即递出。
    好快,贴身了。
    “噗噗!啪啪!”拳掌着肉声有如连珠花炮爆炸,鬼神愁的双肘和胸腹,共挨了六
七记重击,不但剑脱手飞落,匕首也因手肘被重击而握不牢.丢出丈外去了。
    “哎……”鬼神愁惊叫,身躯不退反进,从晁凌风身侧冲过,冲出外面黑暗的走道
上去了。
    是被晁凌风抓住,向室外推送出去的。
    神针玉女本来想从上空穿出室门的,却突然看到门外有人影,隐约可看到反射出闪
光的剑。
    而且不止一支,有几支剑森立相候。
    她心胆俱寒,后空翻急速倒翻腾而回。
    门外,传出鬼神愁一声狂叫,随即声息俱无。
    飘身落地,她已布下了严密的防卫门户,剑护住全身,随时准备用神针阻止晁凌风
扑上。
    向室门外察看,门外暗沉沉一无所见.也听不到任何声息。先前所看到的森森剑影
已经消失了。
    宅中本来住有十余名党羽,怎么这许久没见有人出现支援?
    她心中一凉,感到身上发冷,党羽们决不是睡着了,有两种可能的变化:逃走了,
或者被杀光了。
    再转头注视墙壁的一面,晁凌风正背向着她,替冷香仙子解绑。
    冷香仙子双颊青肿,上身裸露,正在悲伤地哭泣;当然不是为了赤身露体而羞耻地
哭泣。
    “你这时才知道这些人狠毒,未免愚不可及。”晁凌风一面解绳结一面说:“一个
真正想在江湖称雄道霸的人,怎会偷偷摸模掩去本来面目的?除非他本身有见不得人的
苦衷,藉神秘的行径来隐藏自己的身份,这种人行事必定阴狠毒辣,无所不为性情反常,
你居然向这种人投靠,简直把自己不当人看,甘心情愿任人奴役宰割。幸好你命不该绝
碰上了我。还来得及。”
    “晁……晁爷,我……我是迫不得已……”冷香仙子哭泣着说:“我……我是被……
被他们所逼的,他们人……人多,威逼利诱双……双管齐下,我……我也曾反抗,也……
也曾……”
    “都失败了?”
    “是的,晁爷……”解了束缚的冷香仙子,抱住晁凌风哭了个哀哀欲绝。
    “别哭,还好,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来得及。”晁凌风拍拍冷香仙子腻滑
的肩背温柔地劝解:“我请人照应你,保护你的安全……”
    “你自己也不安全……”神针玉女发疯似的狂叫,突然左手一场,五枚神针出手破
空电射。
    同时悄然身剑合一扑向晁凌风的背部,锋尖直指背心,身形一动便已接近,下手也
很绝情。
    剑尖跟在神针后面不足一尺,必定两者都全部中的。
    可是,却忽略了自己发射的神针中,多了一枚,而且是相向对进的。
    即使目力可以看到,但也无法闪避了,何况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枚迎面而来的针。
    针先一刹那贯入她的鸠尾穴,入胸而不曾伤肺,但整条任脉立即收缩,起了激烈的
变化,抽搐之下,气散功消,全身不受意志控制,仍然身剑合一向前急撞。
    眼前人影一闪即逝,五枚神针发出轻微的响声,四寸针身没入大砖墙三寸半以上,
劲道骇人听闻。如果射中人体,很可能透体而出。
    “铮!”剑随后刺中砖墙,火星直冒。
    “砰!”她也撞上了墙,反弹倒地。
    一旁站着晁凌风,似乎没感到她的存在,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
    “出去。”晁凌风将哭泣着的冷香仙子往门外推:“信任我,放心出去,外面有人
接你,会好好待你。我希望你和他们合作,这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晁爷,他们是……”冷香仙子楚楚可怜地问。
    “是朋友,你也认识。”
    “那是……”
    “出去自知。”。
    “我听你的话。”
    “这才乖,走吧!”
    送走了冷香仙子,晁凌风信手关上了室门:
    地面,躺着四个人。
    三名大汉已经气绝,全是被神针贯入心坎致命的。
    那名受了重伤的大汉死得反而慢了片刻,中了五枚神针,并没射中心坎要害,身躯
被抛落时将针全部压入体内才慢慢死去。等于是死在神针玉女手中的,也间接死在同伴
抛出的双手中。
    神针玉女禁受得起撞碰,但禁受不起针中七坎的制住经穴伤害,全身发僵,痛得粉
脸泛青。
    她无法动弹,躺在地下任由宰割,灯光下,她感到俯视着她冷笑的晁凌风像魔鬼般
的可怕。
    “你这个玉女,真阴狠得可怕。”晁凌风语气并不阴冷,但她却听得全身冷气砭骨:
“谁传给你的金针过脉制经术?这人该下十九层地狱。”
    她咬紧了银牙,凶狠地死瞪着晃凌风。
    “你一共扎了我二十七针。”晃凌风继续说;“点穴术元祖武当的祖师爷张三丰,
恐怕也无法自解所制的经穴,你是行家中的行家。”
    她仍然不做声,狠瞪如故。
    “只是,你是偷袭击昏我的,而在我受刑昏跃之后下的针,所以我卑视你。”
    她挫了挫银牙,依然不做声。
    “噗噗”两声,晁凌风踢了她两脚。
    “哼1”她出声了。
    “听说你仇视天下的男人,没错吧??
    “哼1”
    “所以你自称玉女,无玷的美玉。”
    “哼!”
    “我醒来时,床上有个赤裸裸,热情如火,服体完美无瑕的裸女,肌肉如腻脂温润
如暖玉,我以为是你这玉女呢,岂知却不是。”
    晁凌风在旁蹲下,向她慢慢伸手。
    “你……不要碰我……”她尖叫。
    “我正打算看看你这块美玉,到底是不是无砧的白璧,你叫没有用,我有权任意处
置你。”
    “住手……”
    晁凌风拨出七坎穴上的针,制了她四处穴道:双肩井、双环跳。
    “我也曾用针。”晁凌风将针在她的脸蛋上拖过来,拉过去:“女人的下身,有三
处与男人不同的穴道,这三穴下针,用燃字诀手法,再在会阴穴用摇字诀。告诉我,会
有什么结果?”
    “天杀的!你……”她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失血,尖声叫骂。
    “你放心,我不会在你身上打主意。”晁凌风阴阴一笑:“本来,我真准备把你放
在床上消消气。可是,经过多日的冷静思索,我觉得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我不能这样
做,倒不是怕天下人骂我是色鬼。”
    “你……你你……”
    “像冷香仙子吧!由于她和我上过床,有一夜的露水恩情,我就无法忍心向她下手
报复。在我来说,太不公平,我本来可以毫不迟疑地杀死她的。”
    “可惜她不听我的话。”神针玉女依然强横地说。
    “由于她不听你的话,所以她能活。”晁凌风的针,慢慢移至气海穴:“我要破了
你的气功,然后……你知道长街近南湖一带,那些堂班行业吧?堂班不算教坊,其实性
质与教坊是一样的,那地方的嫖客,几乎全是排帮的山野狂夫。”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
    “小意思。”晁凌风恶作剧地用针在她的小腹左右子宫穴磨来磨去:“破了气功,
我把你送到堂班,再制你包括会阴穴的四处穴道,你将不是玉女了,你将比江湖四大淫
妇更淫一百倍。对,就是这么办。”
    “天啊……”她凄厉的厉叫:“不要……杀死我吧!你有权杀死我,求求你,不……
不要这样残酷地凌辱我,不……不要……”
    “劈劈啪啪!”晁凌风抽了她四耳光:“我也曾求过你们,也曾……”
    “饶我……要不就杀掉我……”她崩溃了。
    “我对杀掉你毫无兴趣。”晃凌风丢掉针:“更没兴趣和你上床。”
    “天啊……”
    “多叫几声天吧.看你的造化了。”晁凌风挺身站起,往室门走。
    “求你解了我的穴道……”
    “你想得美,哼!”晁凌风拉开室门,扭头冷冷一笑:“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强者,
自以为可以任意主宰别人的生死,自以为可以无法无天的人,一旦落在别人手中,你们
就知道体会生命的可贵,被人任意宰割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好去体会吧!我不管你的死
活了。”
    声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神针玉女正感到宽慰,泪眼朦胧中,却看到一张美丽而阴森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
身躯上空。而那双清澈的明眸中,放射着怨毒的火花。
    “我几乎让你们推入火坑,生死两难。”美丽的面庞吐出刻毒的语音:“你们作的
事伤天害理,把我送给北雷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凌辱我,此仇此恨,刻骨铭心。你也是女
人,你为何这样对待我?”
    “天哪!飞……燕杨……娟……”她绝望地叫,重新泪下如雨哭泣。
    “你总算还记得我。”
    “这……这不是我的主意……”
    “谁的主意?”
    “长上……”
    “谁是你的长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不能怨我了。”
    “你……你可以问鬼……鬼神愁,他……他也许知……知道……”
    “废话!你是内秘站的人,鬼神愁只是外秘站的一名统领,地位比你还低。外秘站
的总管是毒郎君欧阳炎。辖下共有四名统领,鬼神愁只是其中之一。你都不知道,鬼神
愁算老几?他会知道?”
    “鬼神愁的地位很特殊,他的武功太差,所以名义上地位低,但我亲见他与长上在
一起有好几次,在外秘站他有时根本不理睬欧阳总管的命令,所以我猜想他或许知道长
上一些。底细。”
    “哦!有这种事?”飞燕颇感意外。
    “我也是听命行事的人……”
    “昆爷说得对,得看你的造化了。”
    “你是说……”
    “等我查出一些头绪,就可以决定如何处置你了。”飞燕向门外招手:“带走!”
进来两名大汉,熟练地将神针玉女捆住手脚,扛上肩出室。
     
    ※               ※                 ※
     
    晁凌风一离开秘室,就悄悄溜走了,不再管神针玉女那些人的事。
    这是某一个江湖秘密组织,网罗羽翼的平常事,恰好找到他头上,如此而已。
    他的事很忙,何必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光?因此他不再过问,烂摊子留给飞燕杨娟
去收拾。
    他本来就有意躲避飞燕,乘机溜之大吉。
    四更天,他飞檐走壁返回藏身的武胜门附近,座落在北校场东首的一家民宅内。
    他以为自己躲得很隐秘,却忽略了所有的江湖人皆以他为目标,这些无孔不入的江
湖好汉,消息是十分灵通的。
    他的行动,很难逃过有心人的耳目。
    这家民宅位于巷口,附近全是贫民窟。
    出巷口便是北校场,荒草萋萋冷冷清清,夜间除了野犬出没之外、没有人敢在夜间
在校场附近走动。
    鬼打死人,附近的居民皆知道这附近,有凶魂冤鬼出没祟人,天不亮不见人迹。
    宅主人是一双老夫妇,天一黑就睡了。哪有精神过问东厢的住客是死是活?
    他点起了菜油灯,开始拾掇简单的行囊。准备天一亮就动身,退租之后动身离开府
城。
    石首,是他的目标,那儿,有他要找的人李端公李大有,六合瘟神詹无极的表侄。
    到石首必须乘船,所以他打算雇一只小快船动身。
    还可以歇息一个更次,有充裕的时间准备。当他吹熄油灯的刹那间,突觉心潮一阵
汹涌。
    感觉极为锐敏的人,可以感觉出潜在的凶险。他,就是这种人。
    许久许久。没有任何事故发生。
    “发生了太多的事故,我疑心生暗鬼了。”他心中自语。心中一宽,和衣往床上一
躺,沉沉睡去。
    这一睡下来,就走不了啦!先后共来了三批人,形成绵密的包围网。
    天将破晓,有恒心苦练的人该起床了。
    一个真正有志苦练的人,苦得要死,起五更睡半夜,白天还得不断地内练一口气,
外练筋骨皮,进境缓慢得令人难以忍受。
    要想将轻功练得进步一寸,很可能得花一年光阴,甚至需要三年,没有大恒心大毅
力决难成功。
    他虽然已有惊世的成就,仍然苦练不辍。
    刚吐纳行功一周天,便听到不寻常的声息。
    “果然有事。”他心说,立即准备应变。
    天好黑好黑,黎明前的阵黑是最黑的时候。
    他的视力与听觉,几乎已到了佛门弟子所谓天眼通天耳通境界。
    “哪一个天杀的混蛋,如果胆敢使用什么下五门的伎俩捣鬼,我要不折断他的手脚,
算我晁凌风栽了。”他向小窗外大声说。
    窗外是东厢的小天井。有两个黑影偷偷摸摸,正悄然向窗下接近,无声无息像是幽
灵。
    两黑影一惊。一打手式,立即飞跃上屋,做贼的人如果被发现,按规矩必须见机溜
走,不走就会成为强盗。
    强盗的罪名比贼严重百倍。贼只须打屁股坐牢。强盗可是要上法场的死罪。
    这两个黑影不是贼,也不是强盗,见机退走。
    对方既然已经发现有人入侵,偷袭显然无望,怎能不见机退走?机会已失。必须另
打主意。
    “晁凌风,出来说话。”有人在屋顶怪叫。
    “你们是什么东西?”他在室内问。
    “出来不就明白了?咱们在校场等你。”
    “附近这许多人是干什么的?”
    “预防阁下逃走。”
    “晁某如果逃走,你们有把握阻拦吗?”
    “大概能。”
    “好,在下要从正东脱身,你们准备好了吗?”
    指定方向突围,这份豪气就足以让包围他的人心中懔懔,气为之夺。
    “在下希望尊驾真是有担当的英雄,希望阁下能光明正大在校场打交道.而不须先
混战一通,再横眉竖目理论是非。”
    “呵呵!看样子,你们确是有诚意捧晁某做英雄呢!好吧!英雄来也。”
    语音在耳。人已登上瓦面。
    四个黑影飞掠而走,从屋前飘落,向巷口外的荒草丛生校场急走。
    北校场事实是方圆数里的旷野。
    那时。民壮每月操练三次的规定,己形同具文,半年也难得检验一次,事实上北校
场除了用来处决罪犯的用途外,毫无其他用途。
    四个黑影仅掠出百步左右。便止步回身相候。
    黑夜中看不清相貌,但晁凌风已经可以肯定地估计,他不曾见过这四个人。自然不
知道对方的来路底细。
    他赤手空拳,站在四个来意不善的人面前,镇定的举止就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你们其他的人,何不现身相见?”他背着手,神情显得轻松无比。
    “该现身时,他们会现身的。”一个黑袍人冷冷地说,大概是主事的人。
    “也好,反正晁某不管你们是何来路,又是些什么人,何时现身在下一点也不介意。
晁某的处世原则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想要我的命。他也必须冒被我杀死的凶
险,阁下,晁某表示得够明白吧?”
    “够明白了……”
    “那就好,挑明了说,免得怨天尤人,今天在场的人想必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当出
手的刹那间,生死荣辱自己负责,可不要事后指责在下心狠手辣的。现在,我在等你们
表明来意。”
    “西雨呢?”黑袍人问。
    “无可奉告。”
    “杀掉他灭口了?”
    “无可奉告。”
    “你击败了游僧和天地一笔。”
    “没错。”
    “他们是去捉西雨的.所以你如愿地阻止了他们。”
    “我不知道你们……”
    “你击溃了太极堂的人,他们也是去捉西雨的。”
    “也不错……”
    “你与飞燕杨娟,击走了要捉西雨的葛少堡主。”
    “那混蛋……”
    “你一直就在兴风作浪,阻止咱们追查凶魔们伏击景夫人的内情。”那人一直不让
他把话说完。
    这种问话的技巧,是经过老谋深算的行家,有计划地布下的陷阱,每一件事都有主
题的。
    这主题的答案前半段必定是肯定的。
    比方说,击败了游僧和天地一笔,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至于下文说这两个名宿是去
捉西雨的,要解释就得费工夫口舌了。而却不给答话的人有回答的机会,因此主题肯定
的回答,有如是全部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有如早有成见的酷吏问案,只要一回答就落实了罪名。
    晁凌风并不笨。立即醒悟。
    “你这个混蛋加九级的狗东西!”他并不冒火,但骂得很毒:“你用这种断章取义
的问话手段,在晁某面前耍花招弄手段,用心可诛……”
    “诸位,听清楚了吧?”黑袍人不让他把话说完,嗓门提高了三倍:“他已经承认
了所有的事实,可没有人冤枉他,可见他确是天绝谷的爪牙,存心向侠义道英雄挑战.
挑起江湖人士火并,以便广制纠纷从中取利。”
    四面八方的草丛中,先后有十余个黑影长身而起。
    后面民宅方向,悄悄跟来的十余名黑影也纷纷现身。
    总数超过二十大关,他陷入重围。
    “原来如此!”他恍然:“哈哈哈哈……”
    原来是侠义道的高手名宿,冷剑景青云的一群人。
    “你笑什么?”那人厉声问。
    “笑你带来的这群人。”他大声答。
    “他们有何可笑?”
    “他们本来就可笑,不明不白被人骗来替你卖命。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追根问底的
要求,一个个手落在刀剑上,挺着胸膛认为自己在行侠,在主持正义,岂不可笑?你阁
下必定是了不起的侠义道名宿,贵姓呀?”
    “在下董浩。”
    “就算你是董浩,是侠义道名宿吧?”
    “哼!”另一名穿劲装的人接口:“任何一位武林朋友,都知道董前辈是辈高位尊
的侠义道风云人物,提起四海游龙董前辈的名号,宵小歹徒丧胆而走。”
    “哦!有这么厉害?你呢?”
    “在下葛天刚。”
    “哦!是葛天龙的兄弟。”
    “不错。”葛天刚傲然地说:“是堂兄弟。”
    “我算是完全明白了。喂!董前辈,冷剑景青云来了吗?何不请他出来谈谈?”
    “你还不配。”四海游龙接口。
    “呵呵!你们这些人.谁配与晁某平起平坐说话?你四海游龙配吗?别忘了,晁某
已经取代了游僧的武林地位,游僧名列宇内五大高手的第五位。”
    “董前辈名列武林十高手,排名……”葛天刚抢着说:“字内五大高手与武林十高
手,不是自己可以拍胸膛自称的,你算老几?”
    四海游龙在武休十高手中排名第九,所以葛天刚似乎不好意思出口。
    葛天龙的老爹西极神熊排名第八,比四海游龙高上那么一点点。
    “我晁凌风不想把自己称老几。姓董的,把你的来意说出来吧!等什么?”
    “你是天绝谷的什么人?”四海游龙厉声问。
    “无可奉告。”
    “你否认……”
    “在下只等你说出你的图谋,概不回答阁下的狗屁问题,你不配问,在下不想浪费
口舌。”
    话说得太狂傲,立即引起反感。
    一名穿青袍的佩剑人哼了一声,举步从右方接近。
    “晁某再次郑重声明。”晁凌风心底怒火渐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胆敢在
晁某面前动爪子,后果自行负责。”
    “在下朱永清。”青袍人阴森森地说:“武林朋友抬爱,赠送在下风雷剑客的绰号。
虽然排名不在武林十高手之列,自信拳剑不逊于当代诸高手名家。”
    “有自信是应该的,当然你剑客的绰号决不至于浪得虚名。”晁凌风仍然背着手说
话,似乎毫无戒心:“你气势汹汹,想来不至于是出来讲理的。”
    “你已经无理可讲了。”
    “真的呀?你代表侠义道英雄吗?”
    “不错。”
    “侠义道英雄应该讲理的。”
    “你已经承认了一切,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请你去向天下侠义道英雄分辩你的罪
状。显然你已经不准备接受邀请,所以……”
    “所以要来硬的?”
    “不错。”
    “快人快语,好,我倒要看看侠义道口中的硬,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像没带兵刃。”
    “我用不着带,因为我相信讲理用不着藉刀剑。”
    “朱某……”
    “你可以随时拔你的剑,发挥你风雷剑客的绝学。”
    “老夫不想占你的便宜,就用拳掌硬请。”
    “那就上吧!不必等。”
    风雷剑客哼了一声,被晁凌风满不在乎的神态,与近乎狂妄的话所激怒,一拉马步,
双掌一错,脚步徐徐移位接近,伸在前面的左掌似乎涨大了一倍,而且肌色自肉红逐渐
变成淡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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