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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医生的许可,灵捷被移回郗家山庄躺了两天,才渐渐地恢复清醒。
    “灵捷你醒啦!”阿珍陪侍一旁说。
    “阿珍,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灵捷笑着说。
    “哪里,你才该谢卫教授,要不是他救你,我和阿珠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晓得,他——有没有来过?”灵捷迟疑一下说:“我很想当面向他道谢。”
    “卢大夫说你不碍事,所以他就走啦!卫教授不是那种喜好大功的人,你不用挂在
心上,等你完全好了再谢他是一样的。”阿珍微笑地说。
    灵捷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阿珠她们传开的?这里的女孩很羡慕你哎!她们真恨不得引起卫教
授的青睐,可惜这个机会被你先占走,她们好嫉妒噢!”阿珍一边咬着水果,一边兴奋
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有什么好嫉妒的?我都快死掉了!”灵捷皱着眉说。
    “谁不知道布雅娜是个远近驰名的台雅族之花,只有她一个人能接近卫洛青嘛!”
    “布雅娜?我管这么多干嘛!”灵捷学着阿珍的语尾词,怏怏地说。
    “上回我不是提过吗?她和卫洛青同是考古系的,而且还是同学。”阿珍不理会她
的抗议继续说。
    “噢!她曾离过婚而且还有一个小女儿,阿珍,我看她顶多二十六、八岁,记录可
真多啊!”灵捷不明白别人老喜欢管这种闲事,语气中带有反驳的意味。
    “你已经看过她,布雅娜实际上已经三十二岁啦!”阿珍脱口而出说。
    “阿珍,我看你辞掉办事员的工作,改行去当记者算啦!”
    灵捷取笑她说。
    “这是卫教授的年龄嘛!”阿珍争辩地说。
    “哦?”灵婕又笑着说,“你猜我几岁?”
    阿珍知道她在笑她,正想顶回去时,郄维明出现在房门口打断她们的谈话说:
    “二十四、五,小婕我猜得没错吧!”
    阿珍羞却地无以自容地说:“灵捷,我该走了。”
    “阿珍,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走啊!”灵婕急急地说。
    “我们改天再聊,下回见。”
    阿珍迫不及待的离开后,维明开口说:
    “你最好别听她的话,阿珍就喜欢嚼舌根。”
    “维明哥,你怎么可以随便批评她,阿珍人很好的,再说她也没说些什么?”
    “你们聊得这么久,我不相信她没说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非吗?”灵婕生气地说。
    “好,我向你赔不是,堂哥错啦!”维明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灵婕满意地问:“维明哥,你认不认识布雅娜?”
    “这是阿珍说的吗?”维明表情怪异地问。
    灵捷摇摇头表示说:“你别以为阿珍会说你什么?她说到你都是称赞的话,我只不
过在想布雅挪那么有名气,你应该认识她才对!”
    “呃!我随便说说而已!没错!我不但认识布雅娜,而且和她是好朋友。”维明轻
松地说。
    “噢!”灵捷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又说:“哪天介绍我认识她好吗?”
    “有空吧!”维明耸耸肩轻松地笑着说。
    “维明哥,你的女朋友怎么样啦!”灵婕转移话题问说:
    “婶婶告诉过妈妈的。”
    她听说叔叔一直不赞成他们来往,只因为对方看来不善理财,而且花钱如流水,使
得一向勤俭持家的叔叔看不习惯。
    “还不是老样子!一定到晚打扮扮得花枝招展!”维明无奈的摇头说。
    “别泄气!我看她除了喜欢花钱以外,叔叔蛮喜欢她的。”
    “老天啊!我妈还说了些什么?”维明表情夸张地笑着说。
    “你不说就算啦!为什么又扯上婶婶。”
    “好啦!女暴君,我又没怪你告诉我这些事,看你穷紧张的样子。”维明调侃她说。
    灵捷气得没话说,直瞪着维明看。
    “我向你投降可以吧!今晚爸妈准备替你庆祝劫后归来,并且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特别请许多的老友来家里吃饭,包括所有的工作人员等等,到时候你可别吓坏了。”维
明把来意向她说明。
    “我不会吓坏的,只是叔婶他们为我这样做——”灵捷为难地说。
    她很感激这份盛情,却怕出现大众面前,成为品头论足的对象,但又不愿让堂哥看
出她的心意倔强地回答。
    “爸妈一向好客,我们做小辈的只有接受。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但是大人可是一
番好意哦!”
    灵捷点点头默许,为了怕堂哥以为她不愿意,她开朗地谈论晚上的事,维明最后告
诉她不要把事情看得太严重,坦然地接受对她没什么坏处,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晚宴,除了几句祝福的话,并没有造成困窘的烦恼,灵捷一面责怪自己小题大作,
一面又不愿待在杯觥交错的人群中,她悄悄地走到外面的草坪,然后坐在喷泉池边,静
静地欣赏远处俪影双双的情调。
    她始终无法忘怀阿珍说的话,却又认为自己很可笑,居然对卫洛青发生兴趣,灵婕
生气地走到玫瑰花旁摘下一朵花来。
    倏忽,有人开口说:
    “主人有酒欢今夕,花前月下度良辰。”
    “谁?”灵捷吃惊地问,她看到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影,是谁向她恶作剧来扰乱此刻
的情境。
    “卫洛青。”后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的人已经站在灵婕的面前。
    “是你,我正想向你道谢——”灵捷有些意外地说。
    “有必要吗,你只要记住欠我人情。”他不怀好意地笑说。
    “我——”她为之气结,又不甘心被人捉弄地说:“你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娱乐自己
吗?”
    “郗灵婕这个名字取得好,却不适用你本人。”卫洛青深邃的眼神瞥向她说。
    灵捷不禁想起阿珍说什么既羡簇又嫉妒的话来,她觉得眼前此人可恶又可恨,自己
绝不上他的当。
    “我的名字干你何事?”她冷冷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正要离开时,被卫洛青狡猾
地一把拉住。
    “你要干什么,放手!”她冷静地说。
    “小野猫,我的话还没说完哩!你打算如何还清这份人情?”卫洛青露出迷人的笑
容说。
    “我并没有要你救我,你的话说完了!让我走。”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怕我吃掉你!”卫洛青说,同时用手环往她的细腰。
    “你——这里是郄家山座,你到底想怎么样?”灵婕有点结巴的说。
    她想推开他,无奈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但又不甘心这个调情圣手趁机占便宜,当她
正要大叫的时候,卫洛青已经低下头狠狠地吻她。
    过一会,他眨着眼微笑且放开她说:
    “这是你激我的!可不是我硬来的。”
    “你无耻、下流。”灵捷头晕目眩且激发内心的不满反驳他,继而愤怒地奔离此地。
    她不愿让他看见流下的泪水,这一吻对她毫无意义,尤其是令她厌烦的卫洛青和该
死的魅力。
    她很快的回到房里,并且锁上房门,开始仔细的推敲他的动机,在晚宴上她没有看
见卫洛青,但是听他的口气好像被列入邀捕的名单中,这么说来他一定看见她离开人群,
同时跟踪她到喷泉池,他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活,显然用意不明!还有他凭什么吻她,
又说是自己激他。此时,灵捷恨自己为什么轻易上当。以前堂哥警告的话记忆犹新,如
今——
    最让她感到头痛的是自己喜欢上他。
    她企图抑制自己的思绪,将这种微妙的心理斥诸于异性相吸,加上他是个相当吸引
人注意的男人,如此而已。
    这些天来,灵捷一直害怕踏出房门一步,以前厌烦工作的情绪,一下子转移至人类
的情感问题,令她措手不及,而且她拒绝相信自己无法超越这种可笑的凡俗事情。这得
归根于过去的经验,尤其是和刘分手后,她根本不再信任恋爱这回事。
    最近叔婶亦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不断地鼓励她多去接触大自然,不要因为一次的
蜂蜇就足不出户、这种观念使灵婕大为意外,通常长辈们总以为最好不要接触到危险之
事,他们的观念正符合她的冒险精神,只是她怕的是人类——一个男人带给女人的感情
困扰。
    “喂!有人在吗?”阿珍扮个鬼脸对灵捷说:“我叫你好几遍,可是没人回答我。”
    “什么风把你吹来,我以为你这几天失踪哩!”
    她们一块坐在灵捷房里的会客沙发上。
    “哎呀!不提也罢!这些天我可被顶头上司陈百利给整惨,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阿珍一脸无奈地说。
    “你是说百香村的村长,他是怎么整你呢?”灵捷想不出阿珍会被整,她一向是整
人的高手,所以才问她。
    “这个以后再说,我今天是找你去玩的,你不是告诉过我想去下村看看吗?这回我
带一群年轻人到幽灵湖玩,从那里经过,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我是冒着九死一生前来
告诉你的。”阿珍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说。
    “维明哥不会伤害你的。”灵婕笑着说。
    “哼!他刚才板着脸问我来干什么,我才不会告诉他哩!”
    阿珍天真地说。
    “他是故意逗你玩的,别理他。”灵婕转移话题又说:“什么时候去?”
    “糟糕!你看我东扯西扯的!时间都快过啦!”阿珍焦急地抓着灵婕向外跑说:
“他们在吊桥那里等我。”
    “等一下,我去换条长裤马上过来,”灵捷说。
    “到下村的路很多,不会让你爬上爬下的,而且现在已经来不及啦!”阿珍边走边
说地拉着她。
    走廊上,她们碰到郄维明。灵婕匆勿一瞥地看到堂哥的反应,好像不满阿珍带着她
乱跑似的。
    整整迟到一刻钟,总算有机会喘口气,因为那群年轻人并不以为忤,反而专心地欣
赏此地的风景。
    灵婕注意到这头的吊桥处,除了几棵笔直高大的槟榔树和一块被他们占据的空地外,
没有她所想像中的美景。
    阿珍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交头接耳,然后一声令下先走左侧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行
的路。
    灵婕走在阿珍的后头。不大习惯旁边的男孩以奇怪的眼光打量她的长裙,她心里嘀
咕着阿珍老喜欢让她匆忙地赶路,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小径朝壁盘踞而上;经过一棵犹如乌贼般蟠曲伸张的大树后,路况显得陡而不稳、
她回头眺望来处,整座山宛如披上层层的白纱般的飘逸,既使艳阳天下仍穿不透朦胧的
保护衣。他们来到山巅之处。灵婕一直祈祷不会有太难的路要走;却看到峭壁边早己搭
好一个木梯以供攀缘。
    “阿珍,是你自己说不让我爬上爬下的。”灵婕不禁懊恼地说。
    “对不起嘛!他们临时决定走这条比较刺激的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刚才没敢告
诉你。”阿珍回头向她陪笑地说:“大象,你留在最后扶她上去。”
    大象就是阿珍旁边那位戴眼镜的男孩;一张娃娃脸具有斯文的笑意。他答应阿珍这
项要求,且不时对灵捷投下安慰的目光。
    灵捷旁边的男孩故意别头看其他地方,让她大为光火,好像自己犯下什么滔天大罪
值得他这么窃喜似的。
    接着,又是一处险峻的峭壁必须单人背壁而行,面临空旷的山崖,大家既兴奋又恐
惧的走向它,当他们走近一看时,才发现峭壁仅具有巍然耸立的雄伟外表,而且路面不
如想像之艰巨,但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带给他们无比的刺激,有些女孩子不敢盯着
前方看,只好望着下方的萱草以掩住惧高症的心理。
    突然,前面的路面开阔起来,一路陡坡急下;灵婕身着飘动的长裙,立刻成为女孩
们羡慕的对象。
    经过几个栈道后,他们终于下抵这个绿念盎然、幽谧明丽的百香村,这里曾吸引不
少游客来访,却无损分毫的美景。
    “好美的地方啊!”有个女孩笑着说。
    “我已经等不及去幽灵湖,那里一定比这里刺激。”另一个女孩说。
    灵捷发现下村并不如一般人所想的落后,多数人家的生活水准很高。屋顶上装有电
视天线,甚至还有冷暖气机的设备,仅有少数人家就地取材搭建木屋,村子的中央有一
个很大的广场,可能是他们作为庆典之用的吧!
    远处有一幢两层式的白色建筑物显得特别突出,阿珍悄悄地走到灵婕身边告诉她,
那幢独立的洋房是布雅娜的住宅。由于不是所经路线,灵捷只有随着大家向前行。
    十分钟后,他们到达目的地——幽灵湖,此起彼落的欢呼声惊动了灵捷的思维,一
会儿,大家伫立在周围环绕湖水的鳞峋怪石上,湖中升起缕缕的白烟,使她好奇的走到
阿珍的身边问:
    “这个湖大得看不见对面,它是温泉源头吗?”
    “嗯,这附近还有其他的泉源,但是没有比它大。”
    有人拉走阿珍,大家一窝蜂的想接近幽灵湖,一同寻找往下面去的路。灵婕没有跟
去,找到一块地方坐着欣赏湖色,同时她看到在不远的地方,大象和一个女孩没跟大家
一块去。
    大家似乎劳而无功地折返回来,各自开始分散找寻地盘坐下。阿珍拿来一些零食过
来招呼灵捷,然后又被人叫开,她只有无奈地对灵捷笑。
    顷俄间,灵捷注意到前面一群人围着一位吹口琴的女孩,旁边有个男孩附和高声,
但是他的声音不够圆滑浑厚,大家适时地止住他唱下去。吹口琴的女孩浑然忘我的表现
那悠扬的音乐,立即吸引各处的人过来围观。
    “嗨!”
    灵捷仰视走过来的人,知道他就是刚才扶她上木梯的大象,笑着回应他一声。
    “嗯,你们都是同事?”灵捷问。
    “项国庭是我的姓名,你叫郄灵捷对不对?”
    “公司批准我们度假十天,只有吹口琴的于梅芳不是,她是大四的学生。”大象推
了一下黑框眼镜说。
    “她吹得很动听,看!大家都在打拍子哩!”
    “要是你天天听的话,就会觉得很厌烦!”
    灵捷注意到他紧蹩眉头说。
    “哦?你常听吗?”
    “岂止是听,还有更多无法忍受的事情——。”大象埋怨地说。
    “于梅芳——。”
    不待灵婕说完,于梅芳从老远喊话过来:
    “大象,你过来一下!那边有很多漂亮的花,帮我摘几朵下来。”
    这时他们才发觉琴声已经停止,大伙又分散开来。
    “项国庭,于梅芳在叫你。”
    灵捷觉得大象又缩紧眉头,似乎不想理会于梅芳的传话。
    “大象,这是什么意思嘛!我请你帮忙一下,你就这么小气啊!”于梅芳气咻咻地
走过来说。
    “帮忙?你是在命令我,拜托你别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大象生硬地说。
    灵捷面对这种场面很尴尬,又不好意思抽身而去,她觉得大象是故意惹她生气,拿
自己作为挡箭牌。
    “好——我大呼小叫,别人还求之不得哩!”于梅芳离开时,回瞪了灵婕一眼。
    “你为什么要故意气她呢?”灵捷不明白地问。
    “她喜欢使性子,连我舅舅都要退让七分——”大象说到这里,看见灵婕疑惑地望
着他又说:“于梅芳是我一个远房表妹。”
    “哦?你可以不需要向我说明这么多。”灵婕眼神流露出问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么多?大概是想一吐为快吧!”
    大象沉默了一下,目光炯炯地对她说:“或许是你很特别的缘故!”
    灵婕瞪住地看着他。
    “喂!该下山啦!”阿珍向他们喊着说。
    灵婕收拾起零乱的心情,不理会他奔向人群当中。
    路上,灵婕一直遍免和大象在一起,因为于梅芳的眼光不时瞟向她,那股不怀好意
委实教人察觉她心底的秘密。阿珍同灵捷一块走说:
    “灵捷,我看大象今天对你说的话不少,你瞧见于梅劳不高兴的样子吗?”
    “她是在生大象的气,正巧我在场而已!”灵捷知道她另有所指地说。
    “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言下之意,颇有微词地说。
    “阿珍,你想说什么别尽往我的身上扯。”
    阿珍转移话题笑着说:
    “大象在十年前和我是老邻居,你大概没听我说过吧!
    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岁就被他的亲戚接走,这回他从台北挂通电话要来玩,吓了我一
大跳,本来我是想请他不妨暂住我家,后来一听说有二十来个,直觉我就想到郄家山庄。”
    “他们要住在郄家山庄?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呢?”
    “刚才被郄维明一搅和给忘啦!”
    “维明哥认不认识大象呢?”
    “我和大象是在白里镇同邻,郄维明不认识他。”阿珍提起郄维明似乎有些黯然地
说。
    “维明哥早上对没你什么恶意,你们一块长大的,所以他比较随便一点。”灵婕安
慰她说:“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免啦!郄维明的脾气古怪,我是很清楚的。”阿珍开朗的笑着说:“对了!明天
我还要带队,你有没有兴趣一块去玩?”
    “你不怕陈百利找你麻烦吗?”
    “他敢!我的休假还没过完哩!”
    过下村以后,他们通往另一条好走的道路,大约四点左右到达郄家山庄。大家消耗
了一天的体力,各自提早回房休息,顺便洗个温泉浴。
    阿珍本想多留一会,看到郄维明一出来,急忙地和灵捷道别。灵婕只好一个人走回
卧房,当她经过私用客厅时,听见有人在里面谈论什么,断断续续地传送进她的耳里:
    “孩子有他自己的选择……。”
    婶婶说话的口气很软,后面声音太小以致于没听到什么。
    “你说破了嘴也没用!我不同意。”叔叔大吼地说。
    可能是为了堂哥那位爱花钱的女朋友在争吵,灵捷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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