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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琪回南部家休息了整整一个星期,重新将自己全盘乱掉的心情作一番整理。
    她似乎应该抛掉那种仙度瑞拉的梦了,对于向扬,她是注定无法拥有的。
    再怎么样,终究还是美女比较适合他,而她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何德何能,有什么
本事和资格拥有他?
    唉!尽管她的脑子清楚地明白,但是,为何她还是不断想起他的影像呢?
    费琪甩甩头,拎起背包走出松山火车站。
    今天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只可借,她的心情还是无法像被暖阳照过的棉被般,舒
舒服服松松软软,反而像阴天再怎么拧也拧不乾的被子,彷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滴滴
答答地落下水来。
    “我想太多了。”她再度用力地甩甩头,匆匆走向自己租赁的房子。
    她得好好休息一下,储备精力面对明天繁重的工作。
    她已经“摸鱼颓废”太久了,千万不能够再让这些莫名其妙的自怜情绪毁了一切。
    情场已是败将,她可不想连工作都搞砸了。
    想一想,她的脚步却还是和逃回南部时一样,步步都显得沉重。
     
    ※               ※                 ※
     
    下班时分,向扬第八天来到那个遇见费琪的站牌前,跑车戛然停下,他俊美的脸庞
隐含着三分憔悴和七分的心慌等待。
    该死,那个小花痴究竟跑到哪去了?最可恶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她!
    她居然敢这样从他身旁逃开,而且还是在他们缱绻之后。
    他烦躁地爬梳过发丝,深邃的眼眸此刻满布气恼和焦虑。
    下班的人潮不断地涌向公车站牌,他极目四望,却依然望不见那个教他魂萦梦牵的
娇小身影。
    正当他以为今天还是要黯然离去时,蓦地,一股莫名的情绪驱使他抬头凝望前方。
    费琪抱着一大堆的报表,颇为吃力地挤在人群中。
    他想也不想地打开车门,如同旋风般冲到她身旁,伸手取过她手上的重担。
    费琪一愕,吃惊地望向来人,“你、你……”老天,他怎会出现在这?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跟我来。”他不由分说地一手拖着她往跑车走。
    “我不要!”她直觉要逃开。
    向扬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激动和奇异的情绪,“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努力想挣脱他的箝制,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有力的手掌。
    “上车再说。”他的眸光飞掠过她清减的脸蛋,一丝心疼隐约闪过。
    费琪就这样被他拖着走,直到坐上跑车,他才松了口气,踩着油门开车上路。
    她别过脸,心慌地望向车窗外,紧紧咬着唇,翻腾在心中的除了惊喜愣怔和痛楚外,
还有更多的羞涩。
    这种复杂的情绪使得她千头万绪,一时无语。
    向扬凝视她,眼眸漾着温柔,“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温柔瞬间击倒了她,一个震颤,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
    她拚命将泪往肚子吞,试图平静地反问:“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逃开?”
    “我没有。”
    “这些天你到哪去了?”他的声音含着急躁和苦恼,“我每天都到同一个地方等你,
可是一连等了七、八天,你总是没有出现。”
    费琪紧捏着裙角,倏然一阵晕眩,“等……等我?”
    “是的。”他的口气活像个尊制的丈夫,“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我只是……”她支吾了好一阵子,这才发觉不对,“我做什么要跟你解释我
的行动?”
    “因为你欠我好多个解释。”他蹙眉。
    “我没有欠你什么!”她把最珍贵的贞操献给他,都没有埋怨上一字半句了,他又
凭什么说她亏欠他?
    她已经放弃纠缠他,不再制造困扰给他了,他还想怎样?!要她负荆请罪,为她这
些日子以来的胡闹赎罪吗?
    因为激动,更因为委屈,她的眼角的泪不停的淌了下来。
    向扬瞬间彷如被子弹击中般,他腾出一手,急急握上她的,“天!你别哭。该死,
我真不会讲话,居然还把你弄哭了。”
    见她落泪,心湖彷佛也被搅得一阵慌乱,令他不知所措。
    女人的眼泪向来只是一种手段,他也从不会被它牵动情绪,可是他居然见不得她哭。
    “我没有哭。”明明泪疯狂地滚落,她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只是……只是……”
他深深吸了口气,快动作地将车子停在路旁,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了怀中。
    唯有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他的心底才有了一丝踏实感。
    伏在他坚实温暖的胸怀,那充满男性魅力的气息深深地包围住她,彷佛在无言地抚
慰着她所有的伤心委屈。
    费琪不敢相信他居然待她如此温柔深情。
    她低低叹了一声,纵情地享受着这温暖的一刻,尽管这一切可能只是出自他的习
惯……习惯?她倏然一惊。
    是呀,他根本不喜欢她,他会这么待她,可能只是出于风流的习惯或者补偿心理罢
了。
    费琪猛地推开他,拒绝再让心房沦陷,“不行。”
    向扬一时不察,被她挣了开去。
    “怎么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像是这样就能
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我找你做什么?”他爬梳着浓发,颓然地吐出一口气来,好像也在反问自己。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平静地道:“如果你是因为那一夜的话,我没事,如
果不是因为那晚的事,那我们更没有什么交集了。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你为何要这么冷漠淡然?这一点都不像
你。”
    她心一酸,嘴唇颤抖起来,“否则你要我说什么?难道我能够再继续作白日梦,妄
想你可能会喜欢我吗?”
    他眸色变,“所以你放弃了?”
    “我放弃了再打扰你。”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无精打彩地道:“我想过了,你还是
适合漂亮完美的女人,至于我,只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花痴而已,你说得对。”
    他心一痛,“你何必这样贬低自己?”
    “不是贬低。”泪水又在眼眶打转,但是她拒绝再让它掉出来,“这是事实。我知
道你已经很容忍我了,如果我再这么不知好歹地下去,到最后你一定会更厌恶我。”她
不要让那一夜的美丽化作虚幻和丑恶的牵挂,她宁愿就这么一辈子抱着那个美好回忆过
活,也不要继续下去,等着他一天一天地讨厌嫌弃她。
    经过那一夜,她已经无法再接受看到他的鄙夷眼光,那会让她心碎。
    “谁说我厌恶你?”他低喊出来。
    她摇头,拚命眨回泪水,那个早晨的事在在提醒着她,他喜欢的终究不是自己。
    “傻瓜,如果我真那么厌恶你,我何必一连八天的过来等候你的出现?又为什么会
食不下咽,睡不安枕的,脑海全是你的影子?”
    他深沉沙哑的低吼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备和伤痛,她重重惊喘了一声,睁大眼睛
看向他。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向扬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俊美的脸上一片苦恼,“我也很想要就此把你忘记,
也很想要把那一夜和以前无数次的夜晚视为一同,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我不
行。”
    她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是瞪着他,接收着他的每一字、每一
句。
    他满眼伤痛地看着她!低喃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把你的
身影从我脑海中逐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形,也无以名之……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就
这样让你溜走。”
    她咬着下唇,狂喜瞬间飞上了心头,但是,她的理智依旧不敢轻易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讨厌她?甚至,他还在想她?这怎么可能?
    她低喘着,洁白的牙齿更用力地紧咬唇瓣。
    他脸色微白地看着她嘴唇已经咬出了一丝血红,他急急地伸手一探,撑开她的贝齿,
让陷入沉沉思索中的她咬上他的指尖。
    尽管她咬的力道很大,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心疼地端详着她的嘴唇。
    “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他情不自禁地抚触她柔软微红的唇,咬着牙问道。
    费琪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正大口咬着他的手,“哎呀!”
    她连忙松开了牙,看到他的手指已经深深印上两排小小的齿印。
    “你才奇怪,为什么要把手送上来让我咬?”她连忙检视起他的手,急急替他握揉
着。
    他一翻手握住她的柔荑,温柔地看着她,“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要偷偷跑掉?我
差点没把佣人们炒鱿鱼,因为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跑掉的。”
    她眼神一黯,“我不想妨碍你和季小姐。”
    “若兰?”他端起费琪的下巴,深深地凝视着她,“你在吃醋?”
    她一吞口水,“我没有!”
    “还说没有,脸颊都红了还说谎?”他低笑。
    “就算我在吃醋,那又如何?”
    “我和若兰之间的关系远远比不上我和你的,照理说应该是她吃你的醋才对。”他
爱怜地道:“你有什么醋好吃的呢?”
    她垂下睫毛,心中百味杂陈,低语道:“越得不到的越是值得追求。”
    她现在总算体会得出,洁美组长话的意思。
    “你说什么?”向扬没听清楚。
    “没事。”她勉强一笑,“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所以应该不担心了吧?我没事
的。”
    “我怎能不担心?你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怪怪的,完全和我以前所认识的你不一
样。”他专注地盯着她,“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天真又自然,毫不造作,一副天塌下
来有人挡的可爱模样。”
    “我想这就是花痴的特性吧!”她自我解嘲,“原来你喜欢看我耍白痴的样子。”
    不知怎的,她就是无法从那股自怜的情绪中抽离。
    “你何苦这样消遣自己?”他凝神看着她,眉头微蹙,“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一
点都不是白痴。”
    她心一动,“你……不是觉得我很丑,很糟,很讨人厌吗?”
    “若是如此,我何必想念你?”说完后他一愣,缓缓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
以前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我跟你道歉,因为我表现得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一点
都不像个君子。”
    “才不,你只是保持你的品味罢了。”她深吸一口气,迟疑地道:“毕竟我本来就
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
    “我不讨厌你。”他真诚地道:“一点也不讨厌,所以,你可以停止继续自厌了
吗?”
    费琪心悴悴跳,她悄悄地抬眼望着他,“刚刚……你说你想我是真的吗?”
    “当然,你要我重复几次才愿意相信我呢?”他从未向女人作过这么多次的保证。
    “我只是不敢相信。”她脸蛋渐渐浮起一抹红晕,“我不敢相信。”
    “小傻瓜。”他看着她,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怜借涌上了心头,柔柔地紧里住他的
心房。“肚子饿了吧?你瘦了一大圈,这几天究竟是怎么过的?”
    “这几天……”她摇摇头,腼地微笑,“甭提了。”
    “我带你去吃晚饭,然后你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她淡青色的眼圈明显地说明了她缺乏睡眠,这个事实更让他心底隐隐抽痛。
    费琪咬着下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般好运气,他对她好温柔呀!
    难道……他发现他最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其他那些美丽动人的红粉知己?
    尽管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他的温柔举动还是令她乐得晕陶陶,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眼前这个眉开眼笑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               ※                 ※
     
    费琪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定位,事实上,就连向扬自己也不知该如何
解释。
    他们的情况和他以前的女友们都不一样,而且还是大大的不一样。
    比方说,他渴望她曼妙温暖的身子,可是,那种感觉又不只是一种疯狂的情欲而已,
而是掺杂着想望、心疼、渴求和满足。
    不过他总是硬生生压抑下来,怕再度吓跑了她。
    又比方说,和她在一起,他绝不需要用珠宝来博得她一笑,因为只要一些微小简单
的事情,就能够乐得她哈哈大笑,露出比春花还美的容颜来。
    和她相处,更是让他体验到了在轻松不过的快乐。
    他从来不知道,开心是这么一件简单自然的事,这让他更加珍惜起和她相处的日子,
也更不愿破坏这份美好的宁静。
    尽管他想要她的渴望,经常巨大冲动到吓着他自己。
    然而对费琪来讲,他绝对不像是在热恋或追求她的样子,因为他只是每天很自然地
在公车站牌前等她,然后载她去吃饭。
    用话逗她笑和她聊天,再来就是把她载回家。
    他没有再碰过她,也没有再谈到那些令人心旌摇动的感情话题,让她不免怅然若失。
他对她彬彬有礼宛若君子,态度比以前好上千百倍,但是他也不曾再露出渴望她的样子。
    他们之间一点都不像在恋爱,她心知肚明。
    不过她依然感谢老天,这样子她就好满足好满足了。
    只是有件事情始终在快乐之余困扰着她,那就是关于他的徘闻报导仍层出不穷,一
下子跟某女星,一下子跟某女模特儿,还有,最主要的一则就是那个冷艳的季若兰。照
杂志上所说!季若兰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拒他从千里之外了,然而向扬的态度却也是
扑朔迷离得很,一下子送季小姐花,一下子又像是在吊她胃口似的不搭理她。
    大家普遍认为,辛二少爷在使出欲拒还迎的招术,所以冰山美人再过不了多久,就
会被融化成温驯小猫咪。
    媒体是报导得沸沸扬扬,好像总有取之不尽的题材和消息来源,不过,就是没有一
则是跟她高费琪有关的。
    明显得很,她压根儿构不上辛二少爷的花名册中,所以连媒体都懒得理她。费琪在
庆幸之余,不免也越发失落。
    向扬……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费琪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事层层叠叠的堆满了脑袋瓜,就连最近日本偶像男星来台
的消息,她一点都无心理会。
    她现在除了每天工作外,就是陷入她与向扬的复杂习题之中。
    这一天,当她半是期待半是矛盾地走向站牌时,向扬的骚包跑车,和他迷死人不偿
命的性感笑容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不同以往的是,他自行开了车门朝她走来。
    微挑金发和潇洒不羁的容貌,配上从容不迫的步伐,一身亚曼尼西装的他既酷且帅,
风流不言可喻。
    “嗨。”他藏在墨镜后的眼眸充满温暖,坚毅性格的嘴角漾出一抹笑意。
    这笑容灿烂到几乎可以和阳光媲美。
    她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真难以想像,这么英俊的男人居然天天找她
吃晚餐。
    “嗨。”她有些被口水梗到,两腿有点酥软。
    呵,帅哥帅哥,真是今人头晕目眩。
    “今天想吃点什么?”他低头微笑,大手多情地紧揽住她的腰肢。
    她心底翻腾过一阵阵震撼的波涛,每回他靠近她时,她就分外觉得浑身疲软,好像
被高压电电过一般。和他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她发觉她越来越不能抵抗他的致命吸引力。
不过话说回来,她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他夺走了心,现在又有啥好“抵抗”的呢?
    “唉!”
    “怎么?”
    “没事。”她没精打彩地道。
    他关心地瞅着她,唇边的笑化作不豫,“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爱你隐瞒
我。”
    “我哪有隐瞒你什么?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你摸透了,哪还有什么秘密能瞒过你的
呢?”她想也不想地道。
    他眼底倏然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说的也是,从头到脚都被我摸透了。”
    “你脑袋瓜到底想到哪去了?”她又羞又恼,脸蛋整个涨红。
    陡然飞起的红霞染了费琪两颊,向扬不由得看呆了。
    “走吧,走吧!”她没发觉到那么多,匆匆揪着他的手臂就往前走,“我饿了。”
    再讲下去,她就要羞到钻进地洞去了。她今天一整天胃都怪怪的,连喝水都觉得小
腹翻腾,好不容易现在胃口好了些,她非得好好补充营养不可。
    他哑然一笑,依顺至极地让她揪着跑。
    晚上,向扬又带她去了一家气氛很棒的咖啡馆。
    这些天他原是想带她去尝尝五星级饭店的顶级料理,但是费琪死拖活拖,说什么都
不愿意去吃那些昂贵大餐,他们两个到最后只得互相迁就,选择在咖啡馆吃饭。两人各
自点了这家咖啡馆的推荐客饭后,向扬迫不及待地问道:“今天怎么样?上班一切顺利
吗?”
    费琪点点头,“还是老样子,只是工作忙了一点,因为最近我们公司接了个大Case,
呵呵,可乐死我们老板了。你呢?听说最近飞行家卖得不错哟!”
    他挑高俊眉,浅浅一笑,“看来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
    “我灵通的消息还不止这一样。”她低低咕哝。
    “还有什么?”他好奇地问。
    她恰巧端起水杯来啜饮,闻言呛咳了起来,“咳咳!”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喝个水还会呛到。”他又好气又好笑,边心疼地拍着她的
背……“好点了吗?”
    她摇头,挥挥手道:“没事,只是有点……咳咳。”
    “我刚说错什么了吗?”他看着她。
    “没有。”她吞了口口水,小声地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眼见她停止了咳嗽,他一上刻精明地挑眉看她,直觉她
有事没说出来。
    “噢,你还记得呀!”她迟疑地画着桌面冰凉的切割玻璃,“其实也没什么啦!不
过是你那些花花草草的事罢了。”
    “你又看那些没营养的八卦杂志了?”
    “不要乱批评人家。”她斜睨着他,有点不是滋味地道:“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的
话,干嘛怕人家乱写?”
    “你以为所谓的‘流言’两字怎来的?”他没好气地戳戳她的额头,摇头道:“水
可载舟亦能覆舟,你以为每一篇报导都一定是真的吗?就是有你们这种爱看的人,才会
有一票狗仔队整天追著名人跑。”
    “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了,这是见仁见智的看法。”她支着脸颊,陷入思索,“不过
话说回来,如果太过刺探或窥探他人隐私的报导,的确不太好喔。”
    “难得你这个追星族也会这样想。”他打趣道。
    “咐,我什么时候让你看见我是追星族了?”她睁大眼睛,嘟起嘴道。
    他轻点她的鼻头,浅笑道:“还不承认?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就算我是,那又如何?”她睨着他,讪讪一笑,“现在是资讯爆炸的时代,我有
权利追求任何美丽的事物吧?”
    “看来我们兴趣相投喔!”他微笑。
    她眼神蓦地一黯,但随即振作起精神,强显欢笑道:“是呀是呀,我喜欢师哥,你
喜欢美女,真是天生一对。”
    “说的也是。”他一怔,不由得大笑起来。
    她也陪着笑,只是心头滋味复杂难辨。
    香喷喷的侍应送上来,费琪点的是蒜烤鸡排,那蒸腾的香味飘散在周围,向扬忍不
住深深嗅了一下。
    “真香,看来这家咖啡馆的厨艺还不错,真的很美味。”
    费琪却陡然觉得一阵心冲上喉头,酸水刺激得她脸色大变。
    “……”她紧紧捂住口鼻,匆匆起身冲向洗手间,“对不起!!”
    向扬惊愕地望着她的身影,焦急混合着紧张驱使他也起身跟在后头,“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他站在雅致清幽的洗手间外头,只听得费琪一阵阵呕吐声,凄惨得令他整颗心都揪
痛了。
    他从来不知道心拧成一团的感觉是如此痛楚。他脸色苍白地在外头急喊:“怎么了?
你快开门让我进去……该死!怎么会这样?”
    费琪呕到嘴泛酸,就是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是胃部还是不适,阵阵戳刺着她的神
经。
    她虚弱地打开门,娇嫩的脸蛋惨白疲惫极了。
    “我没事,只是胃怪怪的。”她扶着门椽,头一晕,整个人倏地软瘫在他身上,
“噢。”
    他连忙拥住她,急切地低吼道:“费琪,你怎么了?千万别吓我。”
    她摇了摇头,强自要支持着站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怪……可
能我吃坏东西了吧!”
    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她往外走,脸色坚定,神情严肃,“我们马上去看医生。”
    “放我下来,这样很难看的。”她拚命吞咽着一直涌上喉咙的酸意,一边小声惊叫
道。
    “究竟是身体重要还是形象重要?”他的眸光落在她白哲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小傻瓜”“可是我们还没吃”她嘴巴倏然闭紧。
    老天,她连提到“吃”这个字都会想吐,她到底是生了什么怪病?
    “闭嘴!”他都已经急得脸色发白了,她还有那个心情提到吃的?唉,她早就闭嘴
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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