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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风江外表斯文、又会做饭,一副新好男人样;他其实满大男人主义的,非常讨
厌碰触女性贴身衣物或女性专用品,如今……
    “啊!”客房门被踢了开来。“聂、晌、融!”风江一张脸乍红乍白的。
    看到地穿著透明内衣的性感样,加上他的脖子胀得跟衣服的颜色一样红;晌融抱着
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风,你好漂亮,简直美呆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夸赞!”他瞪大眼。“你怎么能趁我睡觉的时候,给我偷摸
衣服?”
    “错!”她摇了摇食指。“是趁你早上半睡半醒时换的。”“有什么不一样?”风
江真是气死了!
    “时间不一样啊!”
    他仍激动地喘着气。
    “风……”她突然娇媚万千地偎近他。“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身材这么好,虎背
熊腰、好有男子气概喔!”
    “哦?”他吊高眉。作错事就想撒娇蒙混过去,当女人可真便利!
    “你不信吗?我们去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了。”
    “不必!”他知道自己像什么,刚才在浴室里看到了,简直恶心到极点。为免糟塌
了今晨的早餐,那种恐怖的画面还是忘了吧!不过……小妮子却不能不教训。
    “我真的好看?”
    “非常漂亮。”更加可笑!她心里又加了一句。
    “你喜欢吗?”
    她忙不迭地点头。
    “看到我这副模样,你是不是更有‘感觉’?”他语气一变而为诱哄、邪魅。
    “咦?”她张大嘴,一时不明白他所谓的“感觉”为何?
    “小傻瓜,你这么兴奋啊!好吧,我就牺牲一下。”他眨眨眼。
    她也跟着眨眼。“做什么?”
    “乖,把嘴巴张开,啊——”她真的很好拐,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她不自觉地将芳唇微张,风江立刻迅雷不及掩耳地低下头攫住柔软的芳香。
    “唔!”上当了,晌融不满地张大眼瞪他:你骗我!他的眼神里写着戏谑:有吗?
我以为这就是你要的。
    她的眼底闪着怒火: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他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啊!
    真教人生气!晌融牙关一合。
    “哇!”风江摀着嘴后退一大步。“你想谋杀亲夫啊!”天,她差点咬断了他的舌
头。
    “谁是亲夫?”
    “我喽!”
    “不要脸!”
    “莫非我是奸夫?”他一脸的无辜。“晌融,我觉得那个形容词不大好。”
    “一想到我居然跟一张这么无聊下流的嘴接吻,就教人恶心。”她咬牙切齿地说。
    “难道你喜欢跟卑鄙骯脏的嘴接吻?”
    晌融头顶开始冒出白烟,重重一跺脚,转回自己的卧室里。她一定、肯定、决定今
天一整天,都不要跟那个促狭鬼说话了!
    “晌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欢跟什么样的嘴接吻耶!”风江在她身后淘气地喊
着。
    她的反应真是十年如一日。而以他二十八岁之龄,再去做十八岁少年郎会做的事,
是有些尴尬;但是她的可爱足以弥补一切。
    就算他们都已近而立之年,经济、事业都有了一定的基础,人也较成熟了,他还是
喜欢跟她谈那种纯纯的、阳春型的恋爱。
    去河堤散步、到山上看星星、挤二轮电影院、偶尔互相恶作剧一下……那甜蜜的感
觉一直在他心底回荡着,久久不散!
    但前提是要像刚才那样成功的,若是失败的经历,比如说:月下唱情歌;那种蠢事
他是打死不再做了。
    风江正在屋外暖车,身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风江。”
    “金迷啦!你家那个讨人厌的未婚妻又来闹了。”
    “什么未婚妻?安佑娜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她自十年前开始,就仗着父亲
的庇护,赖在风家、以他老婆自居、更进驻“旋风企业”领导阶层;但他与她一未拜堂、
二无公开摆宴,连户口都没迁,谁理她?
    “你们有没有关系都与我无关,只是她掀了两张桌子、砸了一组茶杯,我可要算在
你头上喔!”
    “这一次让你扣,但麻烦下一次千万别再放她进社里了。”安佑娜是标准的千金小
姐,脾气又娇又傲,每个月定期来找他碴,他的薪水都快被她砸光了。
    “我本来要把她赶出去的,可她说是奉了你父亲的命令。”上官金迷顿了一下。
“你这个月没回去喔?”
    风江虽然与家里闹翻,但父母年纪渐大,尤其这一、两年,父亲的心脏和血压都有
问题。他为人子再怎么气愤也不能放着老爸爸、老妈妈不管,因此每个月固定回去探望
两老一次,可是要他回去接掌家业、承欢膝下,他就做不到了。
    “过两天,我这边如果风平浪静的话,我会回去一趟。”
    “嗯……”上官金迷迟疑片刻。“这个消息……我觉得是安佑娜在胡说八道,但还
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她告诉我,你父亲心脏病发……”
    “爸爸心脏病发!”风江愕然大吼。
    “你别这么紧张,听我说完行不行?”上官金迷蹙起黛眉,耳朵差点被他喊聋了。
“我帮你查了一下,你父亲的主治大夫否认病发一事,但她说……”
    风江深沉一笑,接续着说:“我若不在三十岁以前与她结婚、生下继承人,父亲就
要将我踢出风家,并把所有财产归到她名下。安佑娜是不是这样说?”
    “你知道?”
    “这个威胁我已经听十年了!”他淡然一笑。“没什么的。”
    电话筒另一端的上官金迷突然有些心疼,短短一句“没什么的”道尽了多少豪门辛
酸?风江那张安抚人心的温和笑脸,想必也是饱经痛楚才焠炼出来的吧?
    “话我帮你带到了,还有……小心一点儿。”上官金迷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对温
文儒雅又善于照顾人的风江不同,她在他面前总不自觉会收敛一些。
    “谢谢你,金迷。”风江含笑道谢。“你们也要各自注意一点儿,如今有匡和老大
都不在,司神如果有电话来,最好请他回来一趟。”
    上官金迷忍不住失笑。“想不到你也和有匡一样,有未卜先知的天分,玉司神三天
后的飞机回台湾,到时候再聊,拜拜。”
    “拜拜。”风江关掉手机,思考着,找哪一天向晌融告个假回家一趟。安佑娜说话
老爱夸大,可以不用理她,但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却不能不管,希望能劝得动
老人家再做一次身体检查。唉——
    “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晌融温柔的嗓音蓦地响起。虽然刚刚才发过誓不理他,
但他皱眉的样子好可怜,她一下子就心软了。
    晌融本来就觉得无意义的呕气、冷战很傻;人生不过百年,甚至祸福难料,与其将
时间浪费在不开心的事上面,还不如多想些好玩的事,宽待自己也原谅别人,让日子过
得幸福、快乐一点。
    风江心底的乌云好象突遇春风,剎那间被吹散了。“晌融。”他走过去,搂住她的
腰,脑袋搁在她肩上。
    晌融知道这是他撒娇前的预备动作,别看他平时一派斯文温和、很成熟的模样,其
实这个大男人挺爱撒娇的,尤其是对她。“怎么啦?”她亲亲他的额、拍拍他的背。
    “我可不可以跟你请一天假?”刚刚才惹火她,现在又要向她告假,他还真怕她会
生气。
    “咦?”晌融却对他淘气地眨眼。“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老板了?”
    风江心头一暖。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何必单恋一枝花长达十
年之久?
    可是她的温柔,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不会了解那种甜蜜。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像安佑娜就是个既能干、又艳丽的大美女,但是她的脾气也同样突出。
    活到近三十岁,人生也看了不少,却更体会到初恋的美好。晌融的善体人意、纯真
可人,世上绝无仅有;时间过得越久,他只会越思念她、越爱她。
    “我有说你是老板吗?”他嗄哑的声音闷在她的肩膀里。“你是我的皇太后呢!”
    “原来我这么伟大。”她扬眉一笑。“好吧,本宫就赐你一天假。”
    “谢皇太后恩典。”他作势跪下。“请问这假何时能准?”
    “随请随准,你觉得怎么样?”她也不扶他,他爱跪就让他跪嘛!
    他膝盖半屈,眼睛往上望:你不扶我吗?
    晌融两手背在背后,笑瞇瞇地看着他:怎还不快跪?
    认清了她的顽皮,风江拍拍手跳起来,没事似地说:“上车吧!看电影去。”
    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晌融也不戳破,只是微衔一笑,便安安静静坐进车里,等候
他将她带到目的地。
    上午十一点,电影院门口有两条气喘吁吁的人影,乍青乍白的脸色显示两人的紧张。
    风江和晌融不是为了迟到而慌忙,事实上,他们刚看了两小时的电影,才从电影院
里跑出来。
    也许有人会问,什么样的电影连演两场只需两小时?答案是……
    “你没有告诉我是看这种电影。”虽然难堪,但身为男人,风江还是抢先开口打破
了尴尬。“很……特别……”
    “我不是要看这种电影啦!”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晌融脸上一片热烫。“我以为
是‘变脸’……报纸上写‘变脸’,说很刺激,所以……”
    “是很刺激。”刺激到他差点流鼻血。
    晌融满面羞红地瞪他。“不要脸!”
    “是你请我看的耶!”他也是受害者啊!
    “都说了我不是要看这种嘛!”她怎么知道上一秒钟,还是约翰.屈伏塔和尼可拉
斯.凯吉在枪战,突然一个画面转换就变成了名为“风骚俏护士”的A片?而且还是那
种全见版的多人游戏,什么玩意儿嘛?多年的清誉就此毁于一旦,她一定要去检举这家
电影院啦,把她的清纯还给她!
    “嗯、呃……”风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自从与她别离后,他没再约过女孩
子,也没上过电影院,不晓得怎会变成这样,可是……“好象只有我们两个跑出来。”
    “刚刚……我有注意到,其它人似乎都很习惯这种事。”纳闷啊!大家不是来看
“变脸”的吗?那张脸突然变成了“风骚俏护士”,怎么没人觉得奇怪?
    一张疑云满布的脸自售票口钻了出来,瞪着风江和晌融。大概在怀疑,这两个“L
KK”是不是警察派来卧底的?现在电影院里正在播出的精采好片要不要稍停一会儿,
等临检过后再续播?
    “我们还是走好了。”晌融低着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那……走吧!”
风江思考着,他是不是该去找一本恋爱指南看看?十年前的约会与十年后的实在差太多
了,连电影院都变了质。那以后他还能用什么方法追她?感慨啊!岁月真是无情。“以
前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嗯!”她默然点头。过去,这里曾是穷学生欣赏电影的天堂,曾几何时,一切都
不一样了,不晓得她记忆中的风景还有多少是被完整地留了下来的。
    “你记不记得,以前这里只要有联映,我们就会抱着睡袋整夜在这里排队等买票?
第二天一进场,半间戏院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些戏痴更是一待就是一整天,从上午
到晚上,只要有戏看,连饭都不必吃了。”
    回忆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想着想着,突发一语。“那时候真是辛苦你了,每天
早起送牛奶。”
    风江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说的是当年,他为了表示诚心,用自己赚的钱请她看电
影,特地去打了一星期的工,清早帮忙送牛奶的事。
    她记起来了!他大喜过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怕吓着她。
    而她的响应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这种“重温旧梦”的方法奏效了,他们之间的距
离正在缩短中,他有信心不日之内可以唤醒她体内所有沉睡的爱。
    只要再加把劲就行了!
    “中午想吃什么?”他更进一步,亲密地搂住她的肩,站在斑马线前,等着绿灯过
马路。
    一辆经过他们面前的黑色BMW突然紧急煞车。“风江!”
    此时灯号转变,风江牵着晌融走过马路,直朝对街的巷子行去。
    黑色的BMW倒车回到刚才看见风江的地方,可惜他们早已行踪杳然。BMW的车
门打开来,走出一名高姚美艳的女子,但她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而是浑
身上下那股倨傲、不可一世的气势。这个了不得的女人就是安佑娜。
    “我不会看错的,那个人绝对是风江,而他身边的是……”她突然双手环胸,血色
自脸部褪尽。“严丝芮!”叭——后头被她挡住前路的车辆不停地按着喇叭。
    安佑娜狠狠瞪了那驾驶一眼,虽然还是全身发凉,但她离去的姿势依旧高傲得一如
女王。
    出生富贵,一辈子的风光,安佑娜不能容许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些许的污点。爱上风
江是一次的失误,所幸他的出生来历也配得上她;她自忖,他们的结合将会是世所瞩目
的一对。
    谁知他会受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吸引,竟想放弃她?安佑娜岂能任这等荒唐事发生,
她用尽心机、使尽手段,总算解决了情敌,顺利得到风父的青睐,确定她是风家媳妇的
唯一人选。
    十年来,风江虽然依旧躲着她,但他快三十岁了,最后期限将到,她有把握在这一、
两年内得到他。岂料,早该消失的“严丝芮”竟然又出现了?该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得尽快查清楚才好,布置了多年的局,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失
败。
    而另一边的聂晌融却频频回头。“风,我听到有人在叫你耶。”
    “你听错了吧。”虽然风江嘴里这么说,但是脚步却越走越快。刚才确实有人唤了
他的名,而且他也知道来人是安佑娜。但他不想见她,除了她很烦之外,晌融在身边,
不愿她误会是最大的因素。
    “是吗?”她的耳朵没那么差吧?而且那个声音她觉得很熟悉耶!
    “别说这么多了,你还没告诉我,中午你想吃什么呢?”风江把她带到停车处。
“中餐、西餐、日本料理,还是……”
    “吃面。”她想到什么似地一拍手。“去吃那种好大好大一碗的牛肉面。”学生时
代,电影和牛肉面都是他们对平常节衣缩食的自己一点小小的犒赏。只要看完电影,就
会去吃上“一脸盆”的面,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顺便跷掉下午的课。
    临回去前,还用一个铜板买一袋五百CC的木瓜牛奶,边走边喝。
    啊啊啊——年轻的放荡岁月,真是值得怀念!好开心,她逐渐想起了一切。“你是
说吃面兼蒸脸那种?”他一脸笑容地回忆着,读书的时候最爱去那里吃面了,面条都是
老板现做的,又Q又爽口,料足味也美,十几二十块可以吃到吐,真是值回票价。
    “嗯!”她兴奋地点着头。“你还记不记得路怎么走?”
    “当然记得。”只要是有关她的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就走吧。”她笑着打开车门。
    咻!某种熟悉的闷声敲响了风江脑里的警钟。
    “小心!”他抱着她随地翻滚了一圈。
    咻、咻、咻!闷声又响了几下,打在车体上的子弹,与板金相摩擦,发出点点星火。
    有人狙击他们,而且用的是装了灭音器的枪。来人是行家!风江冷然地蹙紧眉峰。
    “晌融,你快躲进车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他迅速打开车门,迅雷不及掩耳
地将她推了进去。
    “小心点儿,风!”难道是泰迪来了?晌融一颗心忐忑不安。
    风江蹲在车旁,手里拿着强效麻醉枪。大马路上的,“神风万能社”不是黑道帮派,
他们不会用真枪。
    不过这麻醉枪比真枪还好用;子弹若没打中要害,敌人还有反击的可能,但这种麻
醉枪只要擦伤皮肤,中针者五秒内绝对昏厥。这是萧士诚最得意的发明之一。
    风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终于注意到了巷子口那辆蓝色厢型车。他匍伏着爬行过
去,想看清楚敌人的真面目。
    对方同时也发现了风江的目的,他们又密集地开了几枪,全被风江俐落地躲了开去,
他们发现无法射中风江,随即踩紧油门就想逃跑。风江拔腿便追,至少也要记住对方的
车牌号码才有追查的线索。
    “风江——”晌融见他跑走了,焦急地喊了声。
    “待在里头别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跑出了巷子。
    该死!过了几天好日子,把他的警戒心都给磨灭了。没想到晌融是人家狙击的对象,
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她出来看电影,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无论如何得找到一点线索,为她清除麻烦的根由,以确保她的平安。
    蓝色的厢型车直往大马路上逃窜而去,他在后头拚命地追,腕上的手表型摄录机伸
长了镜头,不停地拍下车子离去的情景。
    回去把它放入计算机里分析,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拍到车中人的影像,差一点也
能看出车牌号码。
    还有,回去时也得记得捡几颗他们射过来的子弹,以便比对枪型。
    为了晌融,风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风江前脚才走,另一道高壮的黑影紧跟着就罩住了晌融躲藏的车子。
    一只大手在车窗上敲了两下,晌融看到一张西方大男孩的俊脸,他拥有一双天蓝色、
坚毅又狡黠的眼眸,怀里还抱着一只泰迪熊。
    “泰迪。”她笑嘻嘻地开门走下车。“我才在想你怎么会用这么逊的方法出场,原
来那不是你。他们是你雇来引开风江,好单独与我谈话的吧?你真聪明!”
    她高兴个什么劲儿?他费这么大心思安排一切,就是想找个无阻碍的地方修理她一
顿耶!
    泰迪削薄的嘴唇一抿。“你就是在网络上四处放消息,要聘请我办事的聂晌融?”
当他知道有人这样胡搞瞎搞恶整他时,差点没扛着一管火箭炮冲来台湾,一炮将聂宅轰
成平地。“你会说中文!”晌融浑然不觉他的怒气,美丽的双眸一亮。“我知道你会说
英、法、德、义、日五国语言,想不到你华语也说得这么好,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女人是笨蛋吗?泰迪冷眼一凝,大掌毫不留情地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揪离地面。
    “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晌融两条腿在半空中荡呀荡的,朝他露出一抹清纯无害的笑容。
    “当然知道,你是世界级杀手,泰迪嘛!”
    “没错,我是最顶尖的超级杀手。”他恶意一笑,抱着泰迪熊的另一只手顶住晌融
的脑袋。“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看着近在眼前的泰迪熊,不愧是世界一流的动物玩偶,逗趣的眉眼构成一张教人爱
不释手的可爱熊脸,她开心地拥住泰迪熊。
    “这个要送给我吗?”
    泰迪天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愕异,发现这女人真的不怕他!
    “你敢收吗?”他说着,泰迪熊腹部突然伸出一支枪管,砰!一阵热风吹灼过晌融
脸庞,打崩了她背后的墙。
    他开完枪,一副刚欢爱过后的模样,将泰迪熊捧在脸庞,细细摩擦着,表现得好不
变态。
    “已经要送给我的东西,不要再拿去擦你的脸啦!”仗着自己两只手都有空,而他
一只手要捉她,只剩一只手抱着泰迪熊,晌融顺利地抢到了泰迪的吃饭家伙。
    “喂!”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该死的女人,不仅不怕他、还一点都不把他放在
眼里!“把熊还给我,不然我把你先奸后杀喔!”
    压根儿不把他恶狠狠的威胁放在眼里,晌融给了他一张大鬼脸。“你才不会。”
    “该死!你看我会不会?”泰迪把她压在墙边,双手拉住她的衣领,作势撕裂她的
衣服。
    “你不会。”绝美的笑容,彷似天使;她两手捧住他的脸,轻柔的语气又娇又媚。
“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有自信,你是个百分百的奇人,奸杀那种俗人作的事,你根
本不屑。”
    泰迪心下暗凛。好个天使也似的小魔女!仗着清纯美丽的外貌,使着魔女的诱惑,
依靠一颗机灵巧智的脑袋,不知道已有多少男人栽在她手中?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个很传统,希望嫁个好丈夫,生几个孩子,在家相夫教
子,与丈夫恩爱一生、白头偕老的普通女人。”她妩媚地说着,端丽的五官却是美艳得
教人不敢逼视。
    泰迪却看得胸口发热。这女人是罂粟,可以治病、也能致命,然而他的目光已经离
不开她。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却是事实。”一转眼,她又楚楚可怜得宛如一朵带雨梨花。
“我是个弃婴,从小就被父母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有享受过
一天的家庭温暖。我一心向往的只有幸福的家庭,嫁给一个爱我的男人,与他共度一生;
可是,我的身世却令得我连这一点小小愿望都不可得,当我用生命去爱一个男人时……”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泰迪也不清楚,本来只想来教训她一顿就走人的,但在不
如不觉中却莫名其妙地听完了她的自我介绍兼委托事项。
    “泰迪先生,你能够了解吗?十年前那场落海意外不仅夺去了我的记忆,也打碎了
我唯一的梦想,我甚至连自己的本名都忘了。直到半年前,我才陆续回忆起一些过去的
事情,而我想找回所有的记忆,就只能靠你了,泰迪先生,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
无助的泪眼哀求着他。
    事情很明显,他上当了!这个小魔女,先是装笨撩拨他的怒气,接着使出浑身解数
诱惑他,最后则用哀兵手段哄得他晕头转向听完她的要求。好样的!了不起的女人,他
很久没遇到这么过瘾的对手了。“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头大笑,游戏的兴致全被她
挑起来了。“你真以为我会接受如此荒唐的委托?”
    晌融娇媚的眉眼一敛,换成自信满满的表情。他笑了,表示他的意志已然动摇,她
还能不成功吗?
    “你会!超A级杀手,泰迪,早接腻了没有挑战性的无趣委托,好难得才有一项值
得一试的高难度游戏,你绝不会就此放弃。”
    “哦?”他蓝色的瞳眸里蓄积着邪魅寒光。“你真这么了解我?”
    “我要测试的对象是‘神风万能社’里顶顶有名的‘万事通’风江。”
    “神风万能社?”这让他想起多年以前那场有趣的游戏,不过他当时的对手是“保
镖”宫昱。近几年常听FBI、CIA那些家伙讨论“万事通”风江,据说是个颇令人
头痛、又敬又畏的人物,他倒想会他一会。
    “平常你接受委托的代价是二十万美金,我给你一千万台币,协助我找出失去的记
忆,还有……”晌融顿了一下,续道:“因为那场意外其实是件谋杀未遂案,所以我希
望你能在我查出事情真相后,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要我做保镖?”泰迪危险地瞇起眼,心里却为这离谱加离奇的任务微微一动。这
女人可真了解吸引他的方法,他最近的日子确实有些无聊,很想玩些特别的。
    晌融浑不在意他威胁的神情,淡然摇头。“与其说保镖,不如说,要你注意其他真
正想要我命的人。”
    泰迪松开扯住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良久,邪魅自眼中退去,换上的是一点点欣赏。
“风江是你什么人?”
    “以前的恋人、未来的老公。”
    “哦!”他哼了声,心情有一瞬间的不愉快。“我同情他,想必他不知道你是个如
此可怕的女人吧?”“我说过了,我是个弃婴,自小一般人视为平凡的幸福,对我而言
就好象天方夜谭。因此,当我成长到有本事掌握幸福时,”她蓦地扬起唇角,泛出一朵
笑花,纯洁绝美有若天使。“我一定要捉住它,死也不会放开它——”然而她的语气却
是冰一般的冷冽。
    有一剎那,泰迪险些看矢了心神,这么美丽的女人,有一颗异常机敏、坚毅的心,
只有笨蛋才会去招惹她。
    “这是我的瑞士银行帐号。”他给她一张小卡。
    晌融接过卡片。“等一下我就把一千万汇进去,再来我该如何与你联络?”
    “等我看到钱后,自会与你联络。”泰迪摆摆手,同来时一般神秘地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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