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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培养实力进“雷霆”工作,忙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空和柳晏飞好好相处,朱朱这
回特地挑了个周末,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准备去勾引他。
    走进“萨多摩饭店”,上次接待她的经理立刻认出了她的身分,挂着满脸笑容迎了
上来。
    “朱小姐来找总裁吗?”
    “是啊!请问他在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朱朱总觉得这经理今天的笑容好生
奇怪。他似乎很怕再见到她。
    “对不起,总裁刚出去了。请朱小姐改天再来找总裁。”
    看来不是错觉,人家真的不太欢迎她,但为什么呢?朱朱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
再也压不下去了。
    “这样啊!好可惜,人家特地穿新衣服来给他看的说。”她低垂蓁首,装出一副楚
楚可怜的俏模样。人长得清纯就是有这个好处,可以骗死人不偿命。
    接待经理果然上当了。只要是男人,谁禁得起一名娇弱可人的小天使凄凄哀求。他
清了清喉咙,眼神闪烁不停。
    “朱小姐,要不然……你………你那个……”其实他也没多大权限可以作主,但又
舍不得叫小姐失望,结结巴巴好半晌,只得道:“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帮
你找人。”他一溜烟跑了。
    八成是请示主子去了。朱朱在心里暗猜。踱到饭店大厅的沙发椅上坐着,两只古灵
精怪的大眼滴溜溜地左右转动,将“萨多摩饭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尽收眼底。
    今天的饭店是有些诡异,平常人来人往的热闹全都不见了,倒显得有些冷清,上次
来看到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服务生竟换成两名穿着黑西装、戴墨镜、满脸横肉的男人。
柳晏飞脑子不正常了,用那种人看门面,打算倒店大吉不成?
    还有坐在她旁边看报纸的男人,她敢用一百万来打赌,他绝对是在盯她,为什么?
她有啥事特别需要别人盯梢?
    不对劲,这情形实在太诡谲了。难道饭店出事了?朱朱第一个担心的就是柳晏飞的
安危。
    不行,她不能呆呆地坐在这里等经理的消息,万一柳晏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救人
如救火,岂容她继续耽搁下去。
    决定后马上付诸行动。扬起迷人的纯真笑容,走近柜台。“你好,对不起,请问洗
手间怎么走?”用这种方法最容易疏忽别人的注意力。
    “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左转就是了。”柜台小姐微笑地回答。
    “谢谢。”朱朱礼貌性地颔首道谢,轻快的脚步朝走廊方向迈去。
    果然拿报纸的男人跟了她一会儿,直到她进入女子化妆室,他才转身离开。
    朱朱在化妆室里又待了五分钟,确定跟踪的人已经不在,她脱下高跟鞋,飞快地跑
向逃生梯,不敢回大厅搭电梯,只能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爬上顶楼柳晏飞的总裁办公室。
    这饭店真的出事了,到处都可以看到穿着黑西装的巡逻员,拍谍对谍也没这么刺激,
不会是被劫匪进占了吧?她越来越担心柳晏飞的处境。
    盲冲的身体不期然撞进一堵高壮的肉墙中,“啊——”半声惊叫哽在喉咙里,睁眼
闭眼俱是一片黑。
    她愕然地抬头,眼前又是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该死,她乘其不备朝他小
胫骨上狠狠踢中一脚,转身再跑。
    “捉住她。”男人抱着脚痛苦地大喊。
    随即四名同样衣着的男人前后左右包夹着朱朱的四周通路。
    完蛋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却也不愿束手就擒。
    多亏跟未央朋友做久了,也学了两手,只希望她这两下子三脚猫功夫可以派得上用
场。
    “不要过来,我有功夫的喔!小心……啊!”她架式是摆得不错,可惜人家根本不
甩她,扑上来就是拦腰一袍。
    朱朱极尽狠狠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躲过对方的禄山之爪,但她的套装可没这么好运
了,才上身不到四小时的名牌高级服饰就在男人的用力拉扯下分尸了,半片衣袖牢牢捉
在对方手里,她这边则差点春光尽泄。
    可恶!万把块就这么飞了。学会自己赚钱后,她才知道赚钱的辛苦,尤其她做的又
多半是出卖劳力的工作,眼看衣服就这么给毁了,叫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不再客气,她想起未央教的女子防身术,没力气的小女人该如何对付浑身蛮力的大
男人?哈!踢他的胯下就对了。
    大脚抬起,毫不客气,对准目标,砰!一个男人流着泪倒下。
    包围圈立刻缺了一个洞,她乘机拔腿再往上溜。
    突然一只手刀劈过来,好快,朱朱根本来不及问避,“呃!”
    一阵巨痛从脖颈处传来,昏迷的视线恰迎上一张狰狞的面孔,她胸口一塞,那双狠
酷的利眼充满了恐怖的血腥,她这才晓得害怕,但已经迟了。
     
    ※               ※                 ※
     
    “什么?你说朱朱她……”总裁办公室里,柳晏飞一听到经理报告朱朱的消息,那
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孔一下子全黑了。“我不是交代过,今天莫纳王子造访,饭店不接待
其它人吗?你为什么没有请她走?”
    如果只是王子殿下一人还无所谓,不需要做这等清场的大工作,但他上次去接洽住
宿事宜的时候,还碰到了王子的侍卫官,莫里尼将军,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将军不简单,
他倔傲的霸气和狠厉无情的面孔,分明是个嗜血狂人。
    这种人向来是柳晏飞最不喜欢应付的,他们没有良心,眼里只有利益,为了自身的
好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杀人不眨眼又不动脑筋,在他们的脑袋里就只有“暴力”两个
字,你休想和他们讲道理。
    他不由担心起朱朱的安危,她若乖乖地待在大厅里等消息可能还会没事。如果她自
作聪明想突破包围网,莫里尼将军随时可以安她一个危害王子安全的罪名杀掉她的。
    一想到这里,他手脚都开始冒出冷汗了。而偏偏朱朱绝对不是一个乖女孩,只怕她
现在已经落入莫里尼手里了。
    “联络两位副总,随时注意朱小姐的行踪。”他交代完命令,匆匆地离开办公室,
来到十八楼的总统套房,莫纳王子的下榻处。
    如果朱朱真的被抓了,也只有他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将人要回来,但愿还来得及。
    来到总统套房门口,柳晏飞深吸口气,缓和一下急跳的心脏,伸手敲门。
    “谁啊?”是王子殿下温和开朗的声音。
    “莫纳王子,我是柳晏飞。”
    “马上来了。”随着话声一落,莫普子微笑的脸庞出现在敞开的门边。
    看到王子亲自出来开门,柳晏飞大吃一惊,“苏格里王国”的规矩可真奇怪,侍者、
保镖站满屋,有人敲门,却得由王子殿下自己过来应门,做属下的反而一个个杵得像门
神似的,站在一旁干瞪眼,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离奇的情况?
    “原来是柳总裁,进来坐啊。”莫纳开心地把他拉了进去。“你的饭店很不错喔!
又干净、又漂亮,而且冰箱里的东西好好吃耶。
    ”他吐吐舌,原来嘴巴里正嚼着一块口香糖。
    “很高兴王子殿下喜欢这个安排。”柳晏飞礼貌性地颔首。心里却疑鼓大敲,这些
人是怎么了?主子不像主子、属下不像属下,细瞧这莫纳王子的相貌、眼神,不像个贪
玩不懂事的笨蛋,怎么他的言行举止却是如此的轻浮?
    “最棒的是饭店里的服务生,好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
    闻言,柳晏飞心里警钟大响,美丽女孩?难道是指朱朱?她已经被守卫们抓了不成?
    “殿下,请注意您的言行。”莫里尼将军冷着一张脸倔傲、狂霸地硬插入柳晏飞和
王子的对谈中。
    柳晏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好个嚣张、无
礼的狗奴才。
    这种过分的态度,换成其它人,恐怕早气死了。但莫纳王子偏不,他反而笑得更开
心,毫不介意地轻拍莫里尼的肩膀。“放轻松点儿莫里尼,咱们这次出国是来休闲的,
你别老是一洹么紧张嘛!会长皱纹哦,不信你问柳总裁。”
    什么话?柳晏飞真是被这个淘气王子打败了。他弯起嘴角,牵出一抹应酬性的笑容。
    “王子殿下,我来是想请问您一件事。”
    “天大的事都先搁在一边,走,我带你去看一个美得像天使一样的漂亮妹妹。”莫
纳王子献宝似的拖着柳晏飞直往内室里走。
    “王子殿下。”莫里尼一声暴吼,条然闪身挡在两人面前。
    柳晏飞急着救人,他几乎已经认定屋里的人就是朱朱,莫里尼敢阻挡,他当然不会
对他客气。握紧拳头,正要出手。
    “莫里尼,你想独吞漂亮妹妹吗?”莫纳突然伸手按任柳晏飞的拳,嘻嘻笑道:
“你好小气喔!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王子殿下——”莫里尼咬牙切齿,那个白痴王子,连个脸色都不会看,就晓得玩,
偏偏他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做得大过分。
    莫里尼这一踌躇,莫纳王子已经拉着柳晏飞闪过他,闯进了内室。靠窗的廊柱边用
窗帘绳绑了一个女人,虽然低垂着蓁首看不到真面目,但那熟悉的身形……
    “朱朱!”柳晏飞双目尽赤,冲过去解下她,一具虚软的身体倒进怀里,往常那比
之太阳更加活跃的生命力正如黄昏的落日般,悄悄地在手中飘逝。
    他颤抖着轻轻拨开她遮盖在脸面上的散发,那原本应该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粉颊在
青黑的五指烙印下光华尽敛,丰润的樱唇上点点血渍,她浓黑的黛眉紧蹙着,似锁进了
无穷的痛苦。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到那间沸腾了,这群混蛋竟敢打她,燃烧着冲天烈焰的怒眸横扫
过全场,他恨得咬碎银牙,半丝血痕沿着唇角滑下,滴落在她惨白的娇颜上。
    瞬间,屋内僵凝的气氛紧绷如拉开的弓弦,莫里尼阴狠的利眸对上盛怒中的狂狮—
—柳晏飞,雷霆闪电在空气中爆出阵阵惊天火花,静——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一场大战
稍触即发。
    “咦?她怎么流血了?”莫纳爽朗的声音彷佛天外仙音,突然烧融了满室的火药味。
“柳总裁,你饭店里有没有进驻医生?”
    一番听似天真不懂事的言语,却如一盆冰水,狠狠浇上柳晏飞被怒火烧得理智尽失
的脑袋里。他用力地闭上眼睛,一会儿后,再睁开,狂暴已消,代之而起的仍是那抹懒
洋洋,浑不在乎天地的灿亮眸光。
    “王子殿下,饭店里没有医生留驻,我想带她出外就医可以吗?”
    “哦,这样啊!”莫纳王子歪着头沉思片刻,蓦地笑了开来。“那你就赶快去吧!”
    “多谢。”柳晏飞定定地望着莫纳王子好一会儿,微颔首,便抱起朱朱往外行去。
    “等一下,你不能带她走。”莫里尼突然挡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柳晏飞应酬性的笑容里溶入了绝对的寒意。曾经他以为这个莫里尼才
是最难对付的人,并深为莫纳王子叹息,养那种属下在身边,无疑是引狼入室,自取灭
亡。
    但刚才仔细观察过莫纳王子的眼睛后,他才知道,正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的人是谁?
眼里只有血腥暴力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我怀疑这个女人想对王子不利。”莫里尼伸手就想掳人。
    柳晏飞脚跟一旋,轻巧地躲过了来袭。
    “很抱歉,她只是我一个新来的秘书,因为忘了告诉她今天饭店戒严的事,她才会
在饭店里乱闯,若是冲撞了殿下我道歉,但她既是我的员工,我就有责任保护她的人身
安全。”
    “哇,柳总裁,原来你也会功夫啊!”莫纳王子惊叫一声,随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拉着柳晏飞往厅里走。“莫里尼的功夫是我们国家最棒的,但你好象比他更厉害,下次
教我好不好?”
    一番坦白的话语又教莫里尼气黑了脸庞。“这个白痴王子。”他在心底暗骂。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柳晏飞和朱朱却在莫纳王子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言行中,被拱
出了总统套房。
    “说定了,下次教我武功,再见。”莫纳王子开朗的笑脸终于完全掩盖在门扉后,
不得见了。
    “再见。”柳晏飞低声应允,打心底感激他的帮忙。
    “大哥。”柳追云、柳逐风正站在走廊上恭身等候命令。当他们看到朱朱挨打昏厥
的模样时,原本俊秀的面孔全染上了一层疯狂的怒气。
    开饭店服务客人是一回事,但他们骨子里可全是“神偷门”里的人,谁敢欺负门中
人,定要叫他付出百倍以上的代价。
    “保护莫纳王子,摸清莫里尼的底,我要他血债血偿。”听似无情的言语里,不知
道隐忍了多少痛苦。柳晏飞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想看到她在他面前倒下。
    “是。”追云、逐风齐身领命而去。
    晏飞抱着朱朱,心疼地抚着她脸上的瘀伤,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已无法对她视
若无睹了。这奇怪的女孩动摇了他的心,而他给她带来的却是这等危险与痛苦,这未来
又该如何了结,他还能像十年前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地挥手离去吗?
     
    ※               ※                 ※
     
    把朱朱送回家后,柳晏飞立刻调来“神偷门”里的专属医生治疗她的伤势。
    “黄医师,她怎么样?”
    “还好。”
    “可是她一直昏迷不醒,会不会……”
    “我说过没事就没事,掌门不相信我吗?”留着一大把山羊胡的老医生脾气也不太
好。
    “我当然相信你,但她……”柳晏飞焦急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打送她回来后,她
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他担心啊!
    “那记手刀劈重了,大概要再过半个小时才会醒。”黄医师翻着朱朱后颈上的瘀青
给柳晏飞看。
    他两洼深邃的眼眸显得更幽暗、阴沉了。该死的莫里尼,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
女子都下这么重的手,他不会放过他的。
    送走医生后,他又回到她身旁,低头凝望着她苍白的睡颜,其实他从没遗忘过这张
脸,她长得清纯娇弱、却有着特异独行的思想与性格,极端不同的表里是她最惑人的魅
力。
    只是他到现在仍一直怀疑,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居然会为了一只无聊
的占卜,追逐十年犹不肯放弃。是迷信吗?倘若如此,当有一天,她又占卜到与他无缘
时,她是不是也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
    “柳……柳晏……飞……”她在睡梦中呻吟,一滴珠泪儿渗出紧闭的眼皮,被他接
个正着。
    是他害她受苦了。他心疼地轻拍她的脸。“你没事了,别担心,我在这里,我会保
护你,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朱朱,醒过来,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就在你身
边。”
    睡梦中的朱朱若有所感地和缓了挣扎,好半晌,她终于慢慢地张开双眼,眨动了许
久,焦距才对准了柳晏飞俊朗的脸庞。
    “柳………柳晏飞……”她声音沙哑轻柔,有些疑惑。
    “是我,我来救你了,没事了。”他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感激老天将她还给了他,
她总算醒了。
    “我……我……差点……吓………吓死了……”她抽噎地把脸靠在他的颈间,可怕
的记忆像潮水,一下子淹没了向来聪明机智的小女人。
    “对不起,我应该事先警告你的。”他的声音蓦然低了四度。她也许没发觉,方才
为了诊察方便,医生脱去了她外衣、裤子,现在她身上仅着单薄的贴身衣物,根本遮不
住满屋旖旎的春光。
    而她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玲珑的曲线清晰地印在他的胸膛上,一股纯净如婴儿般的
气息袭上他的脑门,他强烈地感受到体内升起的欲望。
    “他打我……我不知道………我很害怕,饭店好奇怪……我担心你……他突然打
我……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低泣地抱紧他,只有在这副坚实的胸膛里,
她才找得到依靠、才有安全感。
    柳晏飞被她的饮泣弄得心猿意马,绢丝般的短发轻搔着他的下巴,牵引着他的感官,
她奔泄不止的泪则化为无形手,攫住他原本就不听使唤的心。
    “朱朱……”若她继续在他怀里磨蹭下去,他会先崩溃。
    似乎听见他求援的心声,她慢慢抬起头,盯着他两道精烁异常的目光,心中警铃大
作,督促她最好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谢谢。”她放开勾住他脖子不放的手,羞红了脸,挣扎地躲回床铺上去。这才发
觉她现在的衣着有多诱人。“啊——”她吓了一跳,赶紧拉起棉被想掩盖住正不停发颤
的身躯。
    柳晏飞突然捉住她拉着棉被的手,食指不经意划过她修长光洁的长腿,一阵战栗惊
扰了彼此,他们同时意识到这种情况有多危险。
    “我……”朱朱想打破一这一刻奇异的气氛,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全身灼热,在柳晏飞不寻常的凝视下,她的心跳如鼓,咚咚地响彻整个房间。
    柳晏飞的眼神阴黝得有如深不见底的黑潭,他定定地注视着她,伸出手轻抚她的脸
颊、她的发丝,在她受伤的部位来回梭寻着。然后双手沿着瘀青的颈脖一路往下,停留
在她巧挺的双峰上,隔着胸罩探索她绽放的蓓蕾。
    她的乳头在他划下第一个圆弧时傲然挺立了起来,她羞红着脸,为身体对他激烈的
渴望感到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亲密对她来说太过火了,那是个禁忌。
    她使尽力气想推开他,但在这张不过一张榻榻米大的床铺上,她就算逃得开柳晏飞,
也逃不过自己。更何况她思念了他十年。
    “别走。”柳晏飞拉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又回到他的怀中,他顺势缩紧
双臂,将她揽近自己,双双跌落在床上。
    朱朱搞不懂这致命的吸引力从何而来。昨天以前他们还在玩着我追你逃的游戏,此
刻却有某种诡谲的分子在酝酿,她控制不住场面,也阻止不了自己勃发汹涌的春心。
    柳晏飞一个翻身就压在她身侧,一手撑起上身,一手则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他的
手再度来到她胸前,食指轻轻一划,内衣的扣子应声跳开,浑圆的雪峰立时展露在他的
眼前。
    “啊!”朱朱惊讶地低呼一声,还来不及抵御,他一只大掌已经罩住了一只花蕾,
轻揉、慢捻地挑逗它,而他丰厚的唇则吞下了她更多的呻吟。
    “柳……柳……晏飞……”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在他的爱抚下,她整个人变得敏感
而脆弱,小腹间闷烧着一团火,渴求着地更多的碰触。
    “别怕,我想爱你。”他饥渴的唇离开她丰沛的樱唇上,开始优游于她美丽的大眼、
俏挺的琼鼻中,最后来到了两只造型可爱的小耳垂旁。他爱怜地将她一只小耳朵含入嘴
里,慢慢地啃啮着她敏感的耳垂。
    又是一阵被灿烂金光包围住的快感,朱朱闭起眼睛承受他的恩泽,感觉他用爱织成
的情网将她密密地包围、融合。
    柳晏飞的喘息粗重,他的欲望已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驾驭了。他要她、渴
望吻遍她的全身,让他的坚硬深深嵌入她的柔软里。
    她的身子是这么的柔软与甜美,他双手从背后托起她,火热的唇则在她全身烙下吻
痕。当他的口含住她的乳尖时,他听见她吟哦的轻喊,那令人销魂的低喃和蠕动的肢体,
无疑在他失控的欲火上加油,烈焰霎时冲天。
    他起身褪下全身的衣裤,再回到她身边,全裸着精健的身体与她交缠,熟练的技巧
引导她进入他的世界,在几乎要被灼伤前,他们随着高涨的欲火,密密地结合在一起……
    当朱朱感到疼痛时,她已经无法回头了。陷入情焰中的柳晏飞像只狂猛的野兽,再
容不得她撤退,他只是持续地在她耳旁诉说着绵绵情话,抚平她乍现的痛楚,然后,带
领她再度跌入爱欲交织的深渊之中,奔赴极乐。
     
    ※               ※                 ※
     
    朱朱以为她会就此死去,可是当门铃声在屋内回荡,拉回她迷离的神智时,一切又
回归了正轨。
    她依旧好端端地呼吸着,柳晏飞强壮的手臂温柔地圈住她,两具汗湿的身体还紧密
地结合在一起。
    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蜷在他怀里,她闷闷地想着,他会抱她,是不是表示他终于肯
正视她、接受她的感情了?也许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披上白纱,为这十年的相思划下完
美的句点。
    想着、想着,她不由满足地笑了,在这激情的午后………呃!扫兴的门铃仍然响个
不停,会是谁呢?虽然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但她不得不去应门。
    “别走。”柳晏飞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他加大力道抱紧她,不住地亲
吻她的发鬓和耳垂。“不要理他。”
    “我也很想。”她笑着伸出食指制止他使坏的唇。“但知道我家门铃在哪里的只有
未央,而我不能不管她。”
    知道她没有什么朋友,储未央算是唯一的特例,她又是蒋森严的老婆,最近“神偷
门”对蒋森严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虽然不致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但事情的发展
谁也料不到百分之百,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不能出来喔,未央若发现我在房里偷藏男人肯定会吓死,而我则会被骂死。”
她吐吐舌头,得到自由后,立刻转身给了他一记奖赏性的吻,匆匆找件衣服套上身,跑
下楼应门去。
    柳晏飞躺回床铺,一只手留恋在尚保留着她温暖香气的被褥上,他们终于也发展到
这个地步,到底是幸?抑或不幸?
    他没把握可以给她幸福,一点都没有。他的职业说好听点儿是“绅士怪盗”,但追
根究柢还不是个贼,一名不知何时会失风被捕的小偷。
    以他的盗窃纪录,哪一天被捉到,大概连审都不用审,等在他前方的铁定只有一条
吊颈环。这样的他,还可以要她吗?
    他烦恼地下床着衣,不该冲动抱她的,他很害怕终究会伤害她。唉!男人果然像追
云老是骂逐风那样,都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而他又比小弟更蠢上百倍,因为他的
下半身连思考力都没有,它只会冲动。
    在朱朱房里等了近半个小时,奇怪,她搞什么鬼?应个门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他疑
惑地下楼,在大门口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哭的女人。而其中一个居然还睡着了,老天,饶
了他吧!
    “别叫了,她睡着了。”他邪邪地倚在门边笑道。
    “该死的!我不是交代过,叫你别随便出来的吗?”朱朱转过身去,跺脚滇骂了句。
    “是吗?那我再进去好了,你自己把她扛进来吧。”他一张斯文、俊朗的脸庞淘气
地笑着。
    “喂!”朱朱急忙喊住他,差点忘了,她可抬不动未央。“来帮忙啦。”
    “没诚意,我不要。”他对她咧了咧嘴。
    “你……”这讨厌的家伙,就爱捉弄人,朱朱暗恼在心。“好啦!
    伟大的柳先生、晏飞公子,可以请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女子计较,义助一手吗?”
    “当然没问题。本大善人最喜欢做好事了,来吧。”他一把抱起未央,走进屋里,
将她放在客房里。“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未央好象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
    她很少哭的,这回会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碰到大麻烦了!我想先让她在这里睡一
夜吧。”朱朱心疼地抚着好友苍白、憔悴的脸庞。
    同时面对未央与柳晏飞,她心里总有股深深的愧疚,柳晏飞是要来偷蒋森严东西的,
若站在朋友立场,她应该通知未央防范,但因为她爱柳晏飞,她隐瞒了许多事实,倘若
这些事情就是造成未央心碎的原因,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别瞎操心,她不会有事的。”看她心神不宁,他也不好受。
    “晏飞,你告诉我,你没有做伤害未央的事对不对?”恁多的聪明才智,处在这种
爱人与挚友的敌对关系间也是没用的。
    “当然没有,我答应过你的,不会伤害她的,你忘了吗?”他紧紧拥住她微颤的细
肩,轻声安慰道。
    “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那些不好的事
情都只是一种达到成功的手段,一个过渡时期,很快幸福就会来临,可是……”为什么
未央会变成这样?难道她想错了吗?一旦走错了一步,事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你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我拿到图,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只能这么说了,因为做
过的事再也无法回头,他是设计了蒋森严,但他一直紧守诺言未对储未央出手,倘若这
样仍对她们的友谊造成了伤害,他也无能力了。
    “晏飞,给我你的保证,告诉我,你绝对不会骗我,拜托。”她的心无法安定,若
是找不着一个稳当的依靠,她会崩溃的。
    “我保证。朱朱,我保证绝不会伤害储未央,不会骗你。”他一字一句郑重地说着,
等于在自己执行任务的路上埋下了无数的阻碍,危险增多了,但他不后悔,全是为了她。
    “晏飞。”她喜极而泣地扑进他怀里,那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怀抱着她,郁结的胸腔因为她的眼泪而更加沈窒了,不会伤害储未央,但若与蒋
森严对峙,而间接影响到她呢?悲惨的结局似乎可以预见。
    屋外的明月依旧灿烂,可惜他的心反而黯淡了,浓浓的乌云遮盖晴空,而光明却正
从他的指缝中悄悄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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