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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她已经有两天没见到他了。
    水若倚在窗旁,望着窗外蓝天,白云被风吹拂着,慢慢飘过天际。
    前两天回到家时,她便简单和二妹交代了这几天的去向,并从她口中得知许大哥仍
然伤重未醒,是以爹爹仍派人在追战爷。
    她曾想去见爹、可是因为爹爹气极徒弟被人所伤,加上女儿又遭人所掳,当天听闻
她没事后,下午便带着一干徒儿出门去她所说迷途的山中试着寻那贼子的踪影,却不知
他早已顺利成了水家长工。
    可是虽然巧儿帮她打听到他已正式成为水家长工,但这两天,她却没见过他的身影。
    虽说他曾答应会暗中保护她,但水家地大人多,想见一面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他
与她现在本就不该见面。
    不知他暗中调查得如何了?
    望着天上缓缓移动的浮云,水若知道,其实她真正关心的井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
他这个人……
    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为什么会喜欢上像他这样有如草莽的鲁男子?
    水若轻叹一声,垂下眼睑,心中晓得,说他是鲁男子实在有些不公平,他并非其如
外貌那样的粗鲁。他明明有着魁梧壮硕的体魄,却心细如发;即使是在混乱的逃命过程
中,他不仅一直记着她右臂的擦伤,还不忘拿药给她,甚至在不得已之下胁持她时还不
忘礼貌。而纵使他已命在旦夕,却一开口便安慰她……
    一闭上眼,她便能清楚看见他在火光中费力的开口要她别哭……
    回想那几天相处的情形,水若总是能在一些小地方发现他莫名的细心和笨拙的温柔。
    螓首轻靠着窗格,她下意识的抚着擦伤的右臂,合上了双眼,不由得漾出一朵微笑。
    实在很难想像,在经过那么多天的亡命生涯之后,她身上竟然没有其他伤痕,连一
块淤青都没有;由此可见,就算是在逃命的当口,他依然是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的手劲。
    这样的一个男子,教她如何不心仪?但是……
    “小姐,喝杯茶吧?”巧儿泡了壶桂圆姜茶上来。
    水若轻叹一口长气,回过身来,巧儿已倒了一杯热茶递上。
    接过热茶,水若愣瞧着手中茶水,却没有喝的意思,久久才突然冒出一句:“巧儿,
你有心上人吗?”
    原本端着茶盘要放到桌上的巧儿一听,差点将茶盘给翻了。
    她七手八脚好不容易稳住,才红着脸回头问道:“小姐,你问这做啥?”
    水若没回答她,只又望着杯中茶水,幽幽地问了一长串的问题,“心上人的意思是
不是时时都会将他放在心上的人?可若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心上人,那还能称对方是自己
的心上人吗?”
    “啊?”巧儿张大了眼,一脸茫然,有听没有懂,只奇怪怎么大小姐说话突然也变
得像三小姐一样,既长又拗口,活像在念绕口令一样。
    该不会大小姐从此以后都像三小姐一样吧?巧儿一惊,忙上前伸手探向水若的额头,
担心的问:“小姐,你没发烧吧?”
    水若露出苦笑,“我没事。”
    “什么没事!没事怎会突然说话没头没脑的?”巧儿一蹩眉,硬将水若手中还没沾
唇的桂圆姜茶拿开,抓着她就往楼下走,还直道:“走走走,咱们到外头呼吸点新鲜空
气。你一定是整天待在若然楼里,所以脑子也开始茫然起来、咱们到外头去晃晃,你就
会好些了。”
    “什么……”水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拉到了楼下,不一会儿便出了楼,来到
外头庭园石板路上。
    “嗯,去找谁呢?”巧儿站在路四左看看、右瞧瞧,突然一弹指道:“有了,咱们
去找小小姐玩去她一定正无聊着呢。”
    说完,她又拉着水若往前走。水若无力和她争,只得随她。再者,去看看无霜也不
错,这小妹生来就没了娘,自小就黏她,她这次出事,听说无霜哭了好几天,她刚回来
的那天,无霜还硬要留在若然楼和她睡,后来还是二妹怕小妹半夜吵她,才将小妹硬抱
回自个儿房里去,让她好好了休息了一晚上。
    “小小姐,小小姐,看我带谁来看你啦!”巧儿一进无霜居便大声嚷嚷着,拉着水
若从前院晃到了房里,又晃到了后院、才看见水无霜。
    水若在见到小妹时,却差点惊叫出声,只因她正站在树枝上,开心的拍着手,大叫
道:“好啊好啊!再来一次!”
    说完,她竟突然从大树上跳了下来——
    “小小姐!”
    “无霜!”
    巧儿和水若同时发出惊叫,却见她安然被一位大块头接住了。
    他回过头来,见是水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水无霜这时也见到来人,开心地在大块头的怀里对她俩招手,“水若姐姐,巧儿!”
    大块头抱着水无霜走了过来,在她们前面将她放下。
    “你吓死我了!”水若一把抱住嘻笑的水无霜,被她方才的行为吓出一身冷汗。
    “水若姐姐不怕不怕,很好玩呢。”水无霜拍拍她的背,笑咪咪的说:“不然你让
莫哥哥陪你玩。他很厉害喔,一定会接住你的。”
    水若脸一红,不由得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却见他偷偷对她眨了眨右眼,她的脸一下
子变得更红了。她只得转过身将水无霜交给巧儿,要巧儿带她去换下沾了泥灰的在裙。
    等她们进了屋,她才深吸口气回头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丁嫂呢?”
    战不群低首看着她粉红的水颊,笑了笑说:“老丁今早不小心跌了一跤。便要我来
找丁嫂过去看看,丁嫂找不到人陪小小姐玩,我就自告奋勇罗。”
    “你怎么可以和她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她语带责备。
    “很好玩啊。”他一脸无辜,“我老爹从小都这样和咱们玩的。”
    见他那无辜样,她实在骂不下去,只轻斥道;“胡扯。”
    “真的,从桅杆上跳下来。”他笑着说明。“很安全的!你要不要试试?我保证一
定会接住你。”
    本已渐消退的红晕迅速又爬回脸上,水若满脸通红的回道:“才……才不要。”
    战不群见状,差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粉颊。唉,虽然被她拒绝,但他还是喜欢这
个温柔的水家大小姐。
    可她是这么的柔美、这么的秀丽、这么的温柔,而他不过是个粗手粗脚的江湖莽夫。
他皮肤黑粗得像块发。她却白滑似雪;他说话大声粗鲁,她却总是轻言细语。
    他们之间的差别有若云泥,她是天上的云,他则是地上的泥,只能在地上痴痴望着
天上浮云,希望有天她能再化成雨,下凡来与他相遇。
    战不群走到墙边将搁着的竹扫帚抬起,望着手中的竹扫帚,他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大小姐和长工吗?
    别傻了。
    可他才一回首见到水若,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本来他是已经打算死心了,要她跟着他,不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堂堂男子汉,被拒绝就被拒绝了,他应该一笑置之,将其抛诸脑后,专心帮她追查
真凶才是;可这两天他脑子里除了正事之外,却老是盘旋着她的那句“我不行”。
    他实在很想问她拒绝他的原因,但第一个他拉不下这个脸,第二是不想逼迫她,不
想让她觉得他帮她是有条件的。
    战不群在心里又叹了口气,天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有良心了?但他对谁都有办法凶、
有办法用强,独独就是对她不行。
    望着水若低垂的眼睑,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碰她的冲动,问道;“你见到你爹了吗?”
    “没有,他出去追你了。”水若轻轻摇了摇头。
    “你呢?你那里查得如何?”
    “有点眉目了。”他顿了一下,不确定是否要将所怀疑的事情说出来。
    水苦见状,知道他是怕她会不信,便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昨天我在前院扫地时,听见有两位大爷在聊天,恰巧听见他们在吹嘘那天追杀我
的情形。”
    “扫地?”她微微睁大了眼,这时才发现他手里的竹扫帚。他这么大个儿,那扫帚
顿时小得看起来像是玩具。
    “是呀,扫地。”他对她眨眨眼,似乎是觉得这情况很有趣,还嘿笑着补充了句,
“二小姐赐小的专职扫地。总之,那两位爷提到了那天的情形,刚巧说到了两派人马争
论是否该连夜追杀凶徒、救回大小姐。其中主追杀最大的便有三个,一是二师兄贺长青,
一是周叔,一是王叔。”
    他顿了一顿,不再玩笑,严正的道:“我查过了,贺长青向来好斗,但为人单纯,
不太可能想些太复杂的东西。加之他虽是许兄师弟,但我看他的功力比许兄还要差上一
截,就算骤然出手,也应无法将许兄打成重伤。周叔则是水家总管事,从先祖时代便一
直服侍水家,再者许兄实是他的义子,他也有理由力主追杀。”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只定定看着水若。
    水若脸色有点白,裸吸了口气才抬首看他,语气不稳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最可
疑的……便是王叔?”
    “他是八年前进船厂的,在这之前据他对别人所说是待在泉州,但是真是假却没人
知道。听人说,他现在是船厂的管事。”
    “他说他之前是在泉州陈家船厂。”水若的声音细如蚊境。
    “去查过吗?”
    她虚弱的摇摇头,“没,泉州太远了……”
    “我已经传消息出去让人去查了。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还不一定,也许是
我误会了。”
    战不群试着安慰她,但却知道这可能性很小,船厂的帐是那家伙管的,显然最有机
会搞鬼的就是他。许子棋大概便是发现了这点,想叫他把帐本拿来看。没想到反让这人
先动了手。
    水若脸上几乎没有血色,教他看了有些不忍。
    “你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水若轻轻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眼中却透着感伤与不解。
王叔一直是厂里她最信任的人哪……
    见她脆弱迷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别想太多
了。”
    贪图他的温柔,水若没加以抗拒,只是在他怀中合上了眼,幽幽的问了一句,“为
什么人们总是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战不群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能更加拥紧了她,胸中
满是苦涩。
    “小姐!”
    巧儿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水若身于微微一颤,舍不得地睁开眼,然后离开了他的怀
抱,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左臂,眼中潜藏不会深情。
    她眉宇间有着淡淡愁绪,水漾黑眸望着他,像是在期待什么。
    “水……”他嘎哑出声,顿了一下却又改口,“大小姐……你自个儿小心点。”
    水若失望的垂下眼睑,淡淡道:“我知道。”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让人伤了你的。”
    水若仍未抬眼,只轻声的回了句:“谢谢。”
    战不群呐呐地不能成言,总觉得不大对劲。看着她木然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好
像说错了话,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想再说些什么补救,巧儿却在前头又
唤了一声。
    水若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颔首,没让他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
转身离去。
     
    落叶、落叶、落叶……
    尘沙、尘沙、尘沙……
    扫地、扫地、扫地……
    一双大手抓着一支竹扫帚努力的在地上挥来挥去,大手的主人十分魁梧。但方正的
脸容看上去却有点傻愣愣的。老丁看着他,怎么看就怎么像是那种四肢发达。
    头脑简单的大傻蛋。
    才想着他是傻蛋呢,他就真的愤愣愣的发起呆来。
    老丁并末催促他继续扫地,因为这大傻蛋太过认真,早已扫完了大部分的庭院了,
让他发愣一下也没关系。
    半刻钟过去,老丁见他仍愣愣的看着远方,这才拄着简单的拐杖好奇地走过去,看
他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大个儿,你在看啥?”
    战不群回过神来,装傻道:“看鸟儿呢。”
    “什么鸟?在哪里?”老丁奇怪的打量他看的方向,老半天看不见一只鸟,只看见
夕阳残照中被染成橘红色的若然楼。
    “刚刚飞走了。”他轻叹一声,低下头来,将最后一堆落叶聚集在一起。
    老丁耸耸肩,这才拄着拐杖离开。
    战不群将落叶就地烧掉,却又忍不住抬首望向那栋楼阁。
    她在做什么呢?
    这些天,他总是会忍不住望着那楼发愣,想着水若,想着她正在做什么。想着她那
天莫名动人的神情。
    可恶!那天他究竟说错了什么?
    他无论怎样都想不透她先前为何会那样看他,之后又为何突然冷漠起来?
    他一辈子也无法搞懂姑娘家心里头的想法!
    无论是男人婆的、嫂子的,抑或是……水若。
    收回凝望着若然楼的视线,他皱着浓眉,诅咒地踩熄了身前将熄的余尽,在夕阳余
晖中,回到下人房用饭去。
    夜半时分,战不群借着夜色潜至许子棋养伤的房中。
    水家二小姐的确厉害,她似乎察觉到这次事件另有内情,打许子棋受伤的当晚,便
将他移至密处,除了水云回来时曾去见过伤重的许子棋之外,连他三个师弟都不知道许
子棋现下人在哪儿,只知道是在水家之中。而水家二小姐只在必要时才对那三位师兄弟
报告他们大师兄的情况。
    奇的是,水家二小,姐并未到外头去请大夫,害得地想查查许兄人在哪儿都无从下
手。幸好这两天地装成二楞干的模样混进水家当长工,扫地时,他都拉长了耳朵努力探
听各处声息,终于在今天早上发现东苑中传出淡淡药香,而其中几种药材便是专治内伤
的。
    待夜深时,他便施展轻功来至东苑,循着那儿不可闻的药香找到了这里。
    一进门,果见许子棋大刺刺地躺在床上。
    战不群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伸手便探他的碗脉,半晌,他才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医治他的,但显然那人医术十分高明,许子棋应该没多久便会醒了。
    “谁?”一声惊呼从门边传来,声音娇柔好听得像是一缕暖风。
    被这突如其来的娇声吓出一身冷汗,战不群脚一点便往那女子飞射,人还未到便已
弹出一指,以指风点了那姑娘穴道,在瞬间窜了出去,却又在下一瞬退了回来,因为外
头还有人往这儿走来,一副要进门的模样。
    他看看屋内根本无处可躲,转头之间,眼角瞄到不远处仍亮着灯的若然楼,紧急之
下,只好抓住那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的姑娘,无声无息地飞窜出窗,带着她往若然楼去。
    水苦才松开秀发,刚脱下中衣,正褪去单衣时,窗外便有人飞了进来。
    她闻声回头,两人一个照面、登时双双傻了眼。
    傻假的看着战不群手上提着三妹闯进房来,水若的手就这样僵着,竟忘了自己的衣
服脱到一半。
    战不群则瞪着水若,像是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只见她虽背对着他,但衣衫己半解至腰际,长发虽然放下,却有大半被揽在身前,
露出光洁无暇的雪背和几可盈握的纤腰,简直性感得要他的命。
    “啊!”她慢半拍的终于知道要叫,忙抓着衣裳遮住前胸,羞红了脸转过身来。
    “对不起。”他闻声也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沙哑的道歉。
    虽然明知该转过身去,但他两只脚丫子就是不肯移动,一双黑瞳连眨都舍不得眨,
精准的捕捉到她没遮好的胸前随着她的脸一块儿成了粉红色。
    “你……”见他双眼直愣愣的瞧着自己胸口,水若娇羞地嗔道:“你转过去呀!”
    “啊?”他闻言还有点茫然,跟着才听懂她说的话,这才极端不舍的转过身去,手
中还提着那姑娘。
    “把我三妹放下呀!”水若边要他放人,边动作快速的将单衣穿回身上。
    “谁?”他一愣,转头问。
    她又羞又急的忙叫:“别转过来!”
    他听话的乖乖转回去,眼角却仍是脑到她半露酥胸,气血一冲。他低头一瞄,庆幸
自己现在是背对着她,不然不把她吓坏才怪。
    “把你手中的姑娘放了。”水若边穿衣过补充道。
    “喔,好。”战不群将那姑娘放到靠窗的竹椅上,满脑子还是水若刚刚外泄的春光。
    好不容易将衣服穿好,水若忙冲到三妹水莲身旁,紧张的回头问他:“你把她怎么
了?”
    战不群摸摸鼻子,尴尬的将方才的情形解释一遍。
    水若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又做了掳人的勾当。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没别的办法了吗?”
    他闻言却突然红了脸,久久才道:“呃……我看到你灯还亮着,没多想……”他下
意识的就想来她这儿,其实有大半原因是想见她。
    水若听了脸也红了,忙转移话题“快帮我三妹解开穴道。”
    战不群弹出一指,指风破空而去,噗的一声便解开了水莲的穴道。
    水莲一待能动,便惊慌的抓着水若,“若姐,他——”
    “莲儿,你别紧张。”水若忙安抚着她,简单将所有事情解释了一遍,但并没有说
出他们怀疑的真凶是谁。
    一刻钟过去后,水莲才终于镇定下来,但仍是害怕的缩在水若身边。
    “他真的不是凶手?”她怯怯地望着高大的战不群,询问水若。
    “不是。”水若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战不群在旁见水若这么相信他,心里头乐极,便友善的对水莲露出微笑没想到水莲
却吓得不敢看他。
    水若瞄见战不群对水莲微笑,胸口不由得一紧,阵阵发疼。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见到他被三妹吸引,心口那股子疼痛还是教她差点无
法回气。
    她深吸口气,别开脸不再看他,只又对三妹保证他不是坏人。但说话的同时,她的
心却更疼,特别是水莲的眼中渐渐不再闪着惊恐,甚至敢怯怯地越过她的肩打量他的时
候她恨不得能说些谎话低毁他,吓吓胆小的水莲,但当她望着水莲纯净的小脸,却随即
感到自己好卑鄙而打消了念头。
    水莲儿,水家最娇美的姑娘,她不是早该认知道这点了吗?这般倾城倾国的容貌不
是水莲自己可以选择的,她怎能因嫉妒水莲的美貌而吓她呢?她是水莲的姐姐呀……
    水若鼻头一酸,知道自己怎样也不会伤害水莲,即使水莲总在无意中吸引着所有人
的目光,无论是之前的那些,抑或是现在身后的他……
    是命吧,他注定不会是她的。
    “若姐,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呢?”水莲柔柔软软的嗓音响起。
    “不……”她喉头一紧,忙将他的名缩回嘴里,改口道:“战爷已经派人去查些消
息了。”
    战不群突然在她身后插嘴,“我刚曾替许兄把脉,他进展不错,也许这两天便会醒
了。若是如此,便不一定要等泉州那儿的消息了。”
    “真的?”水莲闻言,脸上为之一亮。
    “真的。”战不群咧嘴一笑。
    “若姐,那真是太好了!”水莲高兴的抓着水老的衣袖,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
    “是呀,真是太好了……”
    水若脸上微笑着,眼中却藏着苦涩。望着三妹美丽的容颜,她的心早已直直坠落万
丈深渊……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的男人此刻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
男人臣服在水莲能令百花失色的微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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