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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记忆中,
父亲总是说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仰躺在西摩的臂弯之中,那法娣妮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说不上那究竟
是什么感觉,但她着实喜欢这样让他拥在怀中。
    “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他笑了,声音中有种诱人的磁性:“女儿不就是一个
很好的例子?我要是父亲,应该会整天叫人盯着你才对。”
    娣妮红了脸,心里倒是不可否认自己小的时候,父王的确是交待密洛克整天保护她。
    “父亲很爱母亲,”她永远不会忘记父王那双慈爱的眼神:“可能是在我的身上看
到了母亲的影子。”
    “……如果那天晚上,那个凶手没有叫人杀死我的父亲,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曾发生,那么,她今天也不会以这样的身
份认识他……
    法老没有接口,只是迟疑了一会,许久才又缓缓地开口:“如果你没有来塔尔爱拉
玛城寻找你的杀父仇人,我想……我们大概永远不会见面。”那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在
埃及境内,有那法娣妮这么一个女人……
    不是吗?
    上天安排让他们以现在这样的身份认识,若是从前的事不曾发生,他们今天还会这
么在一起吗?
    娣妮望向了满天的星斗,开始理解所谓的宿命,或许,她们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
要以这种身份认识对方的……
    “西摩,”她低唤了他的名字,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这才又缓缓地开口:“如果有
一天……你必需选择恨我,”恨她杀死他最敬爱的法老……“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半支起身子,望向他英俊的脸庞后才又接道:“我还是会永远爱
你。”
    那天会来到吗?
    法老望着她美丽的脸庞,怎么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让自己恨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
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的爱,的确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感动。
    “吻我。”他轻扬了嘴角,伸手轻抚上她细嫩的脸颊。
    而娣妮也在一阵楞怔之后,随即还以一抹微笑,献上自己的吻,吻上他厚实的唇瓣。
    他笑了,恋眷着她的吻,转身覆上她娇瘦的身躯;他听见心里头一道声音这么告诉
自己;他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样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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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法老过几天会来巡视灵寝呢!开工这么久了,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来了呢!”
    “还说呢,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养足精神好做工吧,否则等到法老来的时候,那些下
囚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是咱们要遭砍头的……”
    “可不是吗。只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正眼看过法老呢!听说是历代最年轻的
法老,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子。”
    “等法老来的时候不就看得到了?”
    “哈!是啊……”
    一群指挥下囚的工头在回城的路上闲聊道,正巧与那法娣妮擦身而过,但也因为听
见他们的对话,而让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他们逐渐走远的身影。
    法老过几天要巡视灵寝……
    那是不是说,她也有机会替父亲报仇了呢?如果说,她能进入灵寝里面,等候适当
的时机杀了法老,那是不是就可以从此了了一桩心愿呢?
    可是……
    为什么这样的念头竟让她兴奋不起来?法老既然要巡视灵寝,那西摩一定会跟在身
边吧?如果他在的话,她又怎么能在他的面前杀了法老呢?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并不是她没有勇气杀了法老,只是她不确定自
己有办法在西摩面前下手……
    “公主,”密洛克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低声地拉回她所有的思绪,她回了神,只见他
又缓缓地开口:“看来,这是我们报仇最好的时机。不如,让我找个时间潜到灵寝里面,
以便找个适当的时机替那法王报仇吧。”
    “不要。”她几乎想都不想地,便开口拒绝:“我说过,我要亲手为父亲报仇,我
会找个时间自己潜入灵寝里。”这虽然是借口之一,但她更害怕的是,密洛克会失手连
西摩也杀了,她虽然可以让他恨她,但她不能失去他……
    “可是……”
    “我说了就算!”她甚至不让他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一声命令便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如果我不小心在灵寝内出了什么事,”她甚至不敢想象那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我要你,带领着其它人,找个适当的时机,再为我那法族报仇。”
    “公主……”密洛克蹙紧了眉头,怎么也不认为这样的方法可行,那法王在世的时
候总是再三地交待他要好好地照顾公主,如今,他怎么能让公主自己一个人去冒这个险?
    “密洛克,”看他似乎不准备答应她的命令,娣妮在轻唤了一声后又开口:“如果
我们俩个都去了,要是失败了,还有谁能为我们那法族报仇呢?更何况,如果我去,我
还多少有你做为我的依靠。可是……要是我失去了你,以后,还有谁可以来照顾我呢?”
    密洛克没有开口,也无法做任何的回答,要他任由她一个人单独去为那法族报仇,
不也等于将她活活地送入虎口吗?
    “密洛克,”看他一直不说话,她这又接口:“我一个女孩子,个子小,好藏身,
咱们还不知道有没有适当的时机呢!若是人太多,我自然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会出来。
可是你一个男人,很快就会让人发现的……”
    这样的话终于对他起了一点作用,他回了头,沉着的脸上也稍做了一点的软化:
“答应我,”他视她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如果没有必要,我要你尽可能地躲在没有
人会发现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愿她一时的冲动,而让他永远地失去她……
    “嗯。”她点点头,似乎也正因他的同意,而有种说不上口的感动。
    “喂!”一声突而其来的叫声,唐突地打断俩人的对话,他们回了头,就见一名埃
及的士兵,此时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你们不知道,今晚这个地方会封起来,不准靠
近的吗?还不敢快回去?”他说着,挥挥刀柄,指指人群游走的方向。
    娣妮回头望了眼,密洛克却这个时候开口:“对不起,”他道歉道:“我们显然是
走错路了……”
    “那还不快走?!”那名士兵又是斥喝一声。
    “是。”密洛克点个头,这便拉着娣妮,转身朝人群的方向走去。
    一直等到自己离那名士兵有段距离了,娣妮这才以压低的语调轻道:“我会找个时
间潜进去的……”
     
    ※               ※                 ※
     
    “艾伊长。”
    一名士兵的声音唐突地打断艾伊所有的思绪,他回了头,阴冷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
“什么事?”他轻应了一声,视线这又不自主地转回了窗外。
    “几名士兵在郊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几名可疑的人在法老的灵寝附近徘徊,属下
担心有人明天法老巡视灵寝的时候,会对法老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您认为,是不是该
多派一些人,跟同法老一起巡视灵寝?”
    他没有开口,只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又接道:“不用。”他说得若无其事般:“若
法老没有特别指示,只要派几名士兵跟去就行了,既然是巡视灵寝,用不着动用那么多
人!”
    “可是……”士兵蹙起了眉头,这法老出城,一向是要确保他的安全的,若是只派
几名士兵,那么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你敢不听我的指示?”看那名士兵有所犹豫,艾伊这又是一声斥喝。
    士兵吓得不敢回话,只敢连忙低头:“不敢。”他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反驳
艾伊长啊;除了法老之外,就他掌管整个埃及的军政大权,要是敢反驳艾伊长的话,是
要遭砍头的。
    “那还不退下去?”他略扬的音调明显地表现出他的不悦。
    士兵见况,也只好敢紧低头一声:“是。”便急忙转身走了出去,艾伊长今天的心
情不好,他也只能怪自己找错时间来报告了……
    一直等到那名士兵的身影消失在房里,他又转头不屑地轻啧了一声;法老巡逻灵寝
需要什么人保护了?就不过是去看自己的坟墓罢了,他还恨不得什么乱党干脆就在那里
把他杀了,省得下面的人还得要等他死的时候,才又把他抬到那里去。
    现在的他,光是想到图腾哈马,就一肚子的气,整个大埃及帝国,什么时候轮到一
个小伙子来执政了?若不是因为他艾伊还在一旁协助,埃及到现在早就四分五裂,那轮
得到他在那里大声嚷嚷?而那个小鬼不但不懂得感恩,竟然还敢在众大臣面前羞辱他?
    岂有此理?
    他拍了下窗台,气愤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只不过……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他的脑海;
法老既然要巡视他的灵寝,那么……
    “阿尔!”
    他的一声斥吼,没几分钟的时间,便唤来了他的随从;阿尔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
一进屋子后,也只是一声短短的:“是。”
    “我的灵寝建造得怎么样了?”几年前的时候,他就暗地命令阿尔派人去建造他的
坟墓,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想必也早已有点成积。
    “差不多了,”阿尔应了一声:“只剩下几个殿里的画需要完成,之后就算完工
了。”
    “是吗?”气了一整天,终于听到一点令人高兴的消息:“准备一下,等法老巡视
他的灵寝的时候,我也要去巡视我的。”
    “是。”阿尔点了头,转身便退了下去。
    这埃及的众大臣是不能私下派人建造灵寝的,更何况,臣民的灵寝里更没有像法老
灵寝里一样的华丽装饰,可是几年前,他就已经命令阿尔,在墙上记录他在世时的所有
史事,更是让阿尔把他所有的画像都刻上法老皇冠,如今……
    他略扬了嘴角;他己经等不及看见自己真正成为法老的样子了。
    他的心情才刚得意,一道金饰擦过大理石柱的声音却剎时地打断他所有的思绪,他
猛回了神,反射性地斥喝了声:“是谁?”
    安克珊原想悄悄离开的,却没有想到会让艾伊发现,她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显示出她
内心的恐惧,跟艾伊在一起这么久,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瞒着法老,建造自己的
灵寝……
    “我……”她慢慢地自大理石柱后走了出来,仍努力地试着拉回自己的语调:“……
不是故意听到的……”她稍早来,只不过是想跟他见个面罢了……
    一看见安克珊的身影,艾伊也是一阵惊愕,但没一会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马上让
一抹虚伪的笑容所取代:“……原来是你,”他佯装松了一口气似地朝她的方向走近:
“我还以为是谁呢。”他伸了手,爱抚似地轻触向她的脸庞。
    “艾伊,”她不知道该不该躲,但心里却对他仍有种说不上口的恐惧:“我……我
真的不是故意听到的……”
    “没关系,”他低了眼睑:“是你,我就放心了。这要是别人,恐怕会向法老告密。
而你,既然是我心爱的安克珊,应该不会背叛我,是不是?”虽说如此,他的眼神仍不
时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可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仍是不太确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艾伊,”她
轻唤他的名字:“你明明知道偷偷建造灵寝是会遭法老砍头的,为什么……”
    “嘘……”他这一嘘声,便断然地打断她所有挤上喉间的话,只见他半弯了眼角,
缓缓地倾身在她的额上轻落个吻,一会,才又低声地开口:“我这么做,还不全都为了
你……”
    “我?”她不懂,这建造灵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不待她开口,他又说道:“凭我艾伊一个小小指挥官的地位,怎么能让
你贵为埃及之后还跟着我受委屈?”他半弯了眉头,一副自哀自怜的模样:“我想,我
们在世的时候既然不能相守,至少去世的时候,还可以共渡个天长地久,所以才会冒着
生命危险,偷偷地建造灵寝,”说着,他这又叹了声气:“我艾伊一向不太会表达自己
的感情,所以才想等到灵寝建好的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既然你现在都发现了,
那法老,想必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会说的!”他的话根本都还没有说完,安克珊便急忙地开口说道,一双美丽
的眼眸之中,早已是满眶的泪水:“我绝对不会跟法老说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
段情感只有自己在付出,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艾伊竟也爱她爱到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
她怎么会背叛他呢?怎么可能……
    “是吗?”艾伊望着她的模样,便顺势地将她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脸上也不自觉
地盈了一抹微笑轻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安克珊……”
    这将来登上法老的位子还要借助安克珊的地位呢,看安克珊对他用情这么深,看来,
他艾伊要成为法老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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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法老的灵寝不是全都封锁起来了吗?要是让士兵发现,你会……”
    那法娣妮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法老一个动作便打断她所有的对话,他将她拉进了一
个阴暗的角落,只见两名埃及士兵缓缓地走过之后,他才又拉起她的手:“走这里。”
他说话的口气,好象将这里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似的,直将她拉向灵寝的方向。
    事实上,稍早的时候,他就早已经逼问西摩将灵寝地形向他报告个清楚,所以他才
能带着那法娣妮潜入灵寝里头。
    其实,凭他法老的身份,要在这个时候进入自己的灵寝里面并不是个问题,只不过,
既然是要带着那法娣妮进来,他自然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至少,现在还不是
时候……
    那法娣妮没有开口,只是任着西摩厚实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悄悄地遣进灵寝里头,
但心里头却是一阵千头万绪。
    自从知道法老要来巡视灵寝之后,她就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潜进灵寝里头,因
为外面的警卫深严,而她又对这里的地形不甚了解,以致于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只有空
守的份。
    可是今天西摩竟然带着她潜入了灵寝里头,她很自然地观望了下身旁的地形,从来
不知道连法老的灵寝里面,也会有所谓的密道,这对她潜入灵寝里面,简直是一个有利
的条件。只不过……
    她的视线很不自觉地望向身前的西摩,带她进来的人是西摩,但她之后潜进灵寝的
目地,是为了要杀死法老替父亲报仇。他要是发现了之后会怎么样?
    他会恨自己,曾经带她走过这么一条路吗?
    老天,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想到他会发现的那个画面,她的心就好痛?为什么只要一
想到他会恨她,她就愈加地不舍他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她还能眷恋多久?一天?还是两天?等到法老来巡视灵寝之后,等到
她真的为父亲报了仇,那她就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是不是?
    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不断地从她的掌心传送到她的心头,那股酸涩就不停地在心里
头作祟,究竟要怎么做,她还是只能在心里头自问;才能留住他醉人的温柔……
    “到了。”
    西摩的声音突然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回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身处在
灵寝里头,灵寝里面很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由于是在地底下,所以除了稍早带进
来的火把还可以隐约看到彼此之外,可以说连月光照射进来的机率都有点渺小。
    娣妮望向他英俊的脸庞,在火光之下,他的轮廓也显得更加地深邃,印进她的心里,
竟让她的心头无由地更觉得难过。
    她低了眼睑,试着不让他看见眼眶中隐约的泪光,心里却不断地听见那道小小的声
音如此说道……会舍不得……等到真要离开他的时候,自己会舍不得……
    “我想让你看个东西……”他没有说是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火把稍稍地举高,好让
火光可以照射到墙上的画。她一时还没有办法反应过来是什么,可是当她看见墙上那个
女人画像的时候,所有的言语全在她的喉间化成了一片惊愕,她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我只是想让以后的世人,一样可以看到你的美……”他望着那个画像的眼神,就
如同她正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娣妮不能言语,只能任着泪水不断地盈上她晶莹的眼眶之中,她从来不知道,爱情
竟可以让人如此地感动:“你不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但这样将她的
画像刻在墙上……“法老要是发现,那你会……”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
结果……
    法老的灵寝墙上是用来记录法老在世时的史事的,再加上法老后天就要来巡视灵寝,
这要是让法老发现西摩在墙上刻上她的画像,那么……
    “嘘——”他甚至不让她想象那个结果,只是一个倾身,便以他温柔的唇瓣吻去了
她所有的言语,就这样一直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地起身,以他诱人的黑眸凝望向她盈
泪的双眼:“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拥有现在的情感,”他以温暖的大手轻抚上
她细致的脸庞:“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美得像你这么让人心动,所以……”他才愿意
以法老的身份发誓……“我要让所有的埃及人,永远记住你的美。”
    “可是……”泪水落下她细滑的脸颊,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情绪,她只
能不断地质疑:“……值得吗?”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要是法老发
现了……”而他必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抑或是他发现她竟然要刺杀法老以报杀
父之仇的时候,他还会为这一刻感到值得吗?
    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理会她语气中的担忧,只是转身将手中的火把放上墙上悬放火把
的架上,随手便掏了了腰间的小刀:“知道吗?”他回头还给她一抹诱人的微笑:“法
老王的灵寝里面记载的,不只是法老在世时的史事,更记载着法老死后重生的故事,”
说着,他将刀峰顺势地落在画像的裙襬上:“在画上刻上你的名字,若真有来生,我还
是会遇见你……”而今,他更要以法老的身份,亲手刻上她的名字……:“那——法—
—娣——妮。”只愿真有来生,他还会再见到她……
    老天……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只感觉自己就算有再多的自制力,都无法抑住眼眶中放肆的
泪水。叫她要怎么开口?又叫她要怎么接受他的温柔?
    如果真有来生……她不知道;她只求老天别让她以这种身份认识他,别让她爱得如
此的无法自拔,又如此地罪过。
    如果真有来生……她只想当个平平凡凡的女人,以一辈子的爱去爱他,如果……真
的有来生。
    “我不会恨你,”他收回了手中的短刀,转身望向身后含泪的人儿:“也不希望你
恨我,”恨他隐瞒自己法老的身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笑了,轻叹自己心中
难以言述的情感:“这一辈子,我再也没有办法……”他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以所有
的深情轻道:“这么爱一个女人……”
    剎时间,那道百感交陈的情绪又在她的心头隐隐作祟,她啜泣的喉间,久久都不能
言语。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句话,竟能让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再度模
糊她所有的视线?又是为了什么,她的心头竟满是心痛与感动?
    到底要怎么爱,才不会爱得这么难过?又到底要怎么爱,才能够一起相守?
    如果真有来生……她也不得不开始祈祷;那她是不是可以用下一辈子的时间,来弥
补这一辈子所有的错?她是不是可以用下辈子所有的爱,来弥补他这一辈子所有的温
柔……
    还不待她做任何的反应,他温热的吻早已覆上她的娇唇,以所有的温柔,再度感化
她努力伪装的坚强。
    在他的面前,她不是那法娣妮,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一个等着被爱的女人,感
受着他臂弯中热切的拥抱,她只能任着泪水不停地沾湿她的脸庞,软化在他厚实的臂膀。
    如果真有来生……
    她只求自己不是那法娣妮,而他……不是西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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