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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里一片笑语喧然,塞阳眼底闪过一抹昙花一现的诡谲光芒,然后就开始聚精会
神地应付起这混乱的场面来了。
    “七贝勒,我敬您一杯,请。”锦舒媚然一笑,举杯邀塞阳。
    “好说!好说!这么久没去晓月楼看锦舒姑娘,你就罚我几杯吧!只要你展颜一笑,
就算要千杯下肚,亦是无怨无悔。”塞阳转着眼珠子逗趣的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一仰
而尽,还连喝三杯。
    在旁的萨放豪则是看得目瞪口呆,塞阳的样子完全像个个中老手。
    “怎么啦?四贝勒,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塞阳看着萨放豪,精神
奕奕的问。
    “怎么会?你太多心了,咱们喝酒吧!”萨放豪掩饰地举起酒杯,不敢与塞阳美丽
的明眸相遇,然而一阵潜意识里的骚动犹是悄悄扬起,塞阳美好的唇型、清丽的脸庞无
一不触动他,所谓佳人,大概就是如此,只不过他心目中的这位佳人比起别家的闺秀要
来的狂放个三分,率性个五分罢了。
    “七贝勒,听说您今年又拿到‘兴武门’驯马大赛的冠军了,是吗?”锦舒朝塞阳
拋了个绝妙的媚眼,软声的问,一边将手靠到了塞阳的衣袖边。
    “你怎么知道?”塞阳眼睛登时一亮,咧着嘴笑。
    “唉哟!谁不知道呢!”锦舒讨好的语气腻人又夸张,“您告捷的消息一传回晓月
楼,咱们都在盼着您什么时候会来报喜,谁如道,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贝勒爷来!”
    “这么说,是我的不对啰!”塞阳笑咪咪的问,眼眸露出调皮光芒。
    “锦舒可不敢这么说!”锦舒又靠近了塞阳几分,美艳与妖娆流露无道,她对塞阳
的企图心在热情间毫不遮饰的展现。
    “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是在埋怨我吧!那么,罚我什么好呢?”塞阳轻佻的捏弄着
锦舒的下巴,出其不意的朝锦舒粉颈落下一吻,几位姑娘见状,皆起哄的嬉闹了起来。
    萨放豪没想到塞阳会有这种举动,难道她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位绝代美人硬装扮成男儿身,不啻是件暴殄天物的事,多少亲王、
世子都尚未指婚,却容许她在此胡乱瞎来,还得寸进尺的公然调戏女人,这成何体统?
而且他作梦也没想到城里众家男儿追逐的“兴武门”驯马大赛冠军居然是落在塞阳的手
上,这、这、这……他有点不是滋味。
    萨放豪的脸色难看极了,差点就忘了此行的重要目的,不由自主地鞭挞起塞阳来,
他也说不出是自己吃味还是怎么着。
    “咳!七贝勒。”萨放豪半转过头冷哼一声,硬邦邦的说:“锦舒姑娘虽然是晓月
楼的人,但我一向待她极为尊重,请七贝勒也要适可而止才好。”
    “你……这是在吃我的醋吗?”塞阳泛起一丝笑意,“我不知道锦舒姑娘原来是四
贝勒的人,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萨放豪七窍生烟的瞪视着塞阳,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他和这些烟花柳巷的姑娘哪
里有什么交情,今天为了一逞计谋临时要仆从去找些不正经的女人来,已经教部属们
“另眼相看”、大大的跌破眼镜了,还谈什么吃醋呢!他是压根没想过这回事。
    “我……”萨放豪心烦意乱的正要开口,就被塞阳打断了。
    “锦舒,人家四贝勒都放话了,你还不知道要表示、表示吗?”塞阳眼眸盯着萨放
豪追加了一句,指令却是对锦舒下的。
    锦舒喜不自胜的起身移到萨放豪身边,她得意极了,如果这事儿传回晓月楼,不知
道有多少姑娘会羡慕死她的手腕呢!两大亲王家的贝勒爷为她争风吃醋,而且都是年少
有为、俊俏潇洒的郎君,啊!她快陶醉晕毙在这一刻了。
    “四贝勒,锦舒跟您陪罪,多谢四贝勒的爱怜……”娇嗲的说着说着,锦舒软绵绵
的在萨放豪唇上落下一吻,接着娇羞的别过头去。
    塞阳看得咬牙切齿,不由得暗骂着,瞧萨放豪那头大色狼的色样,像三魂掉了七魄
似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青蛙,一副想立即上锦舒的蠢相,没眼光!真是没眼光!这种女
人成箱成打的在京城里泛滥勾搭着男人,他居然也要?哼!没品味!
    萨放豪同样也看着塞阳,他脸上苦笑着,心里却在乱跳,塞阳那要杀人的眼光是为
了什么?难道她在吃锦舒的醋?不可能啊!如果她真吃醋,就没理由要锦舒过来向他
“陪罪”,也没理由不阻止锦舒那令人吃不消的花痴举动啊?实在想不通。
    “四贝勒是被佳人的吻给冲昏头了吗?怎么不言不语?”塞阳充满恶意的斜睨着他,
没好气的问,陪在一旁的侍女不停为她斟的酒都被他快速的解决掉了。
    “不、不是的,我……”萨放豪思索着该如何适切地开口,不然看情况,触怒塞阳
是很容易的。
    “莫非你想留锦舒姑娘下来过夜?”塞阳停顿几秒后,又开始激将似地继续说:
“锦舒娇妖多情,想必你夜里不会寂寞。”
    这是什么意思?萨放豪先是一愕,对这个提议瞠目结舌,塞阳老是教他措手不及,
不必说留女人陪宿了,他至今可是连女人的半根手指都没碰过,何况同榻而眠这种天大
的事,如果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是绝对不肯失身奉陪,塞阳真是太小看他了。
    塞阳以为他的不语便是默许,心里更恨得牙痒痒的,嘴上却云淡风轻的吩咐,“锦
舒,还不快谢谢四贝勒,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她真想把萨放豪撕成两半,当着她的
面和女人这样勾搭……枉费她对他一见倾心,那些好感现在全烟消云散,没个踪影了!
    “谢谢四贝勒!锦舒一定会好好服侍贝勒爷,不会教贝勒爷失望……”娇柔的声音
由锦舒口中吐出,像故意在挑逗萨放豪的心,也像故意在暗示今晚将有的迷人之夜。
    萨放豪没有被挑弄起,倒是塞阳被激怒了……
    “既然你晚上有佳人相伴,现在应该不吝陪我多喝几杯吧!”塞阳咬牙,赌气似的
说,她现在存心将萨放豪灌醉,心里打着如果让他烂醉如泥,那么晚上就不会有什么搞
头的主意。
    嘿!嘿!塞阳打的如意算盘他怎会不知,“没问题,一定奉陪!”萨放豪居心叵测
的扬起一丝笑意。
    太好了,正中下怀,他原本就是想要痛快的和塞阳喝上一场,再痛快的教塞阳醉得
不清不楚,好揭发她的女儿身,这么一来,事情就会接照原计划进行,只不过中途出了
点小插曲而已,没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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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时分,萨放豪看着醉倒在桌沿的塞阳,眼神炯炯,唇边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全部退下吧!塞阳贝勒已经醉了,不准来打扰。”
    他一个命令,侍女仆从井然有序的走出船舱到另一艘画舫上,偌大的空闲里就只剩
下萨放豪与塞阳了。
    他还真不能小觑了塞阳的酒量,说她千杯不醉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他一直偷偷地趁
塞阳不注意的时候将酒往旁边的小壶里倒,恐怕现在趴在桌上的人就是他自个了。
    “七贝勒!七贝勒!”萨放豪故意去摇塞阳,看看她是否真的醉死了。
    “唔……”塞阳呓语一句,换了个边,继续睡下去。
    萨放豪满意的一笑,将塞阳轻而易举的抱起,进入船舱里另一间布置柔美的房间。
    好轻的身体啊!和她平常剽悍的样子判若两人,萨放豪轻轻的将塞阳放在床上,她
诱人的脸孔近在咫尺,弄得他心跳一百,他凝视了她好半晌,用手指轻划过她的脸庞,
像在珍视一件宝贝。
    想不到硕亲王府里还藏着这么一位性格独特的美人儿,虽然她的行为举止是比较不
合常理些,但他却打从心里欣赏她,塞阳远比那位皇上有意许配给他的十四公主有意思
多了。
    他喜欢塞阳!喜欢她的活力,喜欢她的野性和疯狂,喜欢她常出轨的调调,也喜欢
她的特立独行和她的玩世不恭与诡异——他要娶她为妻!这个想法刺激了萨放豪的所有
的感觉,多么美好啊!他开始期待有塞阳相伴、朝朝暮暮的生活,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塞阳……”萨放豪在口中轻轻念着。
    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塞阳勾人心魄的甜笑彷佛就在眼前
萨放豪俯下了身子,堵住了塞阳的唇,深深的吻了她,一任热情在唇齿间放纵,他已经
无可救药的陷落。塞阳浑身竖起了寒毛,她动也不动挺直了背脊,吓出一身冷汗,开始
昏茫了起来。
    怎么回事?萨放豪居然在她熟睡之际偷偷亲吻她?塞阳乖乖的让萨放豪的温柔辗过
一遍又一遍,全身几近瘫痪,内心激动摇荡着,萨放豪的吻有着气震山河般的气势,让
她脑中像给战车压过似的,有点无法思考。
    她不过想装成醉死,看看萨放豪怎么对锦舒下手罢了,没想到他下手的对象居然是
自己?还把一干人等都先支开了,想来他是有预谋的。
    萨放豪一定是以为她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才敢放胆的吻她,还吻得那么久那么
投入,她真是咎由自取,谁教她没事装醉干嘛啊!
    天啊!好可怕!着实教她大开眼界,原来堂堂镇亲王府的四贝勒是个只爱男人不爱
女人的变态!
    恶!塞阳在心里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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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阳沉静多了。
    “咱们塞阳好象变了,比较像个女孩子了。”
    “女大十八变嘛!我早说过不必担心的,瞧,她现在不是挺柔顺的吗?”
    这是硕亲王府里王爷和褔晋最近常出现抬杠的对话内容,他们都非常安慰,一向活
蹦乱跳的塞阳转性了!非但不再胡乱出府造孽,还大有就此金盆洗手的模样,总算让他
们这颗向来悬在半空中的心可以放下了。
    这天塞阳又死气沉沉的趴在花园里凉亭中的栏杆上,双眼无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格,你是怎么回事啊!”南袭惊心的说:“自从你那天喝醉了教萨放豪贝勒给
送回来后,就变得神不守舍,连平时最爱去的麻将馆也不光顾了,这实在不像格格你的
本性啊!”
    听到萨放豪的名字,塞阳就要抽筋。可怕的男人、变态的男人、恶心的男人……令
她无精打彩的男人!
    “这样不好吗?”塞阳瞟了瞟南袭,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是老在抱怨都是我害你
成为分数最低的侍女,这么一来,你不就可以得最佳进步奖了吗?还嫌不好啊!”
    “格格这么体恤南袭,南袭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嫌弃?”南袭先说说好话,继
而叹了口气又说:“可是看格格现在每天闷着,南袭巴不得格格变回从前的野样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塞阳的抗议也是无精打彩的,“为我好也就算了,好话
里还不忘损损我,真有你的!”
    “南袭说的是实话,格格以前虽然每天教奴才担心受怕,但总是充满活力,脸上挂
着笑容,和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奴才担心……担心格格会不会是染
上什么怪病了……”
    塞阳朝天干瞪眼,这个南袭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拜托!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塞阳不以为然的嘟哝。
    “格格还是像只闲云野鹤来得好,反正南袭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总胜过
现在像只病猫……”南袭的期盼和唠叨多得没完没了。
    真想把头剁下来送给南袭算了,把她的过去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她有那么无
可救药吗?“南袭,你少说几句,让我安静的想想事情好吗?”塞阳恨声地说,此刻她
已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个小丫头还不放过她,像极了她额娘似的,不烦死她绝不甘休。
    “格格,我是担心你啊!”南袭一脸悻悻然,委屈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哟!”塞阳极其敷衍的答话。表情很散漫,百无聊赖般
地拔着花草的叶子想着心事。
    对于萨放豪只爱男人这档事,她先是震惊,后又同情,再接下来又庆幸自己早早发
现了这个秘密,还不至于爱上了他,否则她的下场就惨兮兮啰!
    她抚了抚胸口吁出一口气,心想:好险!只不过是被他夺去个吻而已,还没有成为
他魔爪下的牺牲品,总算扳回一城;但是以前怎么都没看出些端倪呢?也难怪,他们只
不过才相处了一次,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也真窝囊透顶了,八
百辈子才看得顺眼的一个男人,居然有断袖之癖?这教她情何以堪,怎么消受?唉……
真没力气。
    “格格,无缘无故的,你叹什么气啊!”南袭又开始“关心”她了。
    “我这是幸褔的感叹啊!”塞阳亦真亦假的说:“有这么一位体贴入微的侍女在关
心我,你说这教我怎么不幸福的叹气呢!”
    “格——格!”南袭扠起腰,鼓起腮帮子,十分不满意。
    “你别气、别气!我是开玩笑的。”塞阳嘻皮笑脸的讨好。
    “如果你心里不痛快,就出去走走嘛!整天闷在府里,会闷出病来的。”南袭“关
心”地提出建议。
    塞阳笑容可掬的看着南袭,“奇怪了!以前你总是教我要乖乖的待在府里,免得你
难交代,现在居然会鼓励我出去走走?天要下红雨啰!”
    说是这么说,但是为了萨放豪这个突发事件她闷得也够久的了,应该可以出去遛达
遛达了吧!只要小心点,没这么倒霉会碰见萨放豪吧!好,就这么决定了!她要重出江
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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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一株一株的在山间谷底相映成趣,将大地点缀得如诗如画,
虽然气候有些寒瑟,但仍不减塞阳的游兴。
    塞阳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马儿双眼炯然,她在马鞍上英姿焕发、神釆飞扬,
此刻她穿着在身上的是件帅气潇洒的男装,更显得她有份夺人的霸气。
    今儿个塞阳是专程出来射猎的,平时她就经常瞒着硕亲王、褔晋独自出游,近郊附
近的地方大都教她玩遍了,但是这片林地她倒是第一回来,空气清新,颇为幽静。
    “好啊!想不到京城里还有如此空旷的地方,改天可要带南袭出来逛逛,免得她像
个小土包子似的,只会念念念,念得我头都大了!”塞阳深深吸了口气嘴里这么念着。
    下午她要溜出府时,南袭居然主动的帮她打点着衣裳,还连声催促地快些走,看得
出来她喜不自胜,连眼睛都高兴的笑弯了。
    南袭这奴才还真是真心的为她好呢!
    “驾!”想到这里,塞阳一时兴起,一夹马肚,大喝一声往前驰去。
    风在她身边快速的经过,马蹄翻飞,这般策马狂奔总是能教塞阳兴奋不已,她口里
忘形的吆喝着,扬起马鞭,飞驰向前。
    奔驰了好一阵子,眼前终于看见有人了,原本她还真以为这是什么禁地呢,人影都
不见一个,这会儿,可以找人说说话啦!
    塞阳猛然拉住缰绳,掉转马头,居高临下,眉飞色舞的朝走来的那两个人打招呼。
    “两位姑娘,真有闲情雅致啊!独自在此散步,难道不怕盗贼出没吗?”塞阳笑嘻
嘻的问。
    那两位姑娘吓了一跳,其中一位像是丫鬟的姑娘用手护住了另一位,佯装勇敢的开
口道:“你别吓唬我们了,这里是京城的辖区,哪里会有什么盗贼?”
    “是吗?”塞阳微微一笑接口道:“难道你没听闻这里前些日子才有一位将军府的
千金小姐来赏花,结果因为不小心落单而被捉去当押寨夫人的事?”
    “你少胡诌!”小丫鬟嗤之以鼻的瞪着塞阳,十分不满意她这种吓人的话,但心上
却又有点动摇害怕。
    “我没有胡诌,是你们太孤陋寡闻了!”塞阳嘻嘻一笑,诡异的看着另一位装扮富
贵华丽的姑娘说:“这位小姐想必是京里哪位富商的千金吧!瞧小姐这身金光闪闪、价
值连城的珠宝,可是很容易招来匪徒的觊觎哦!”
    那位千金小姐被塞阳瞧得浑身不自在,脸红得直至耳根子去,眼睑低垂,抬都不敢
抬起头来,她的心在翻腾,怎么回事啊!这男子看人的眼光多么放肆啊!他的眉目五官
出色俊朗,举止神情自负邪门,他那一脸有点可怖慑人的笑意在她看来竟成了神秘难测,
这是在宫里没有见过的男人,很与众不同的男人。
    “你……你别再说了,我……我们一点儿也不怕!”那丫鬟逞强的回嘴,其实早怕
得牙齿打颤。
    “不怕就好,那么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们能逃过一劫,姑娘后会有期!”塞阳挥
起马鞭,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喂!你这个人好过分哪!”小丫鬟急忙放声的喊,一副气忿难平的样子。
    “此话怎讲?”塞阳拉着缰绳,笑意盈盈,“我又没有对姑娘做什么,怎么称得上
‘过分’两字,此言差矣!差矣!”
    见小丫鬟气吁吁的斗不过他,那位小姐虽然怯生生,但却细声细气的开口道:“这
位公子,我和侍女不小心与家仆走失了,你能指点一条路径吗?否则天色将暗,我担心
会有公子所言的匪徒出没,到时候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就要被人欺负了。”
    塞阳恣意的笑意遍布在脸上,她调侃的问:“难道小姐就不担心我是不良宵小?”
    “你……你不像。”千金小姐又垂下了睫毛,像有点顾忌又不得不回答似的。
    塞阳笑了,这位千金小姐还真是纯情啊!
    “好吧!就冲着小姐这句话,就算我本来想怎么样,现在也不能怎么样啦!”塞阳
往东方一指道:“你们往这边走去,不久就可以看到让人休憩的茶馆,我想小姐的仆从
大概会在那里吧!”
    “多谢公子。”
    那位小姐称谢,但并未做行礼之姿,可见平时没有这个习惯,定然身分极为崇高。
塞阳见状,只笑了笑,心想:搞不好这位小姐是个皇亲国戚,哪家王府的千金呢!
    “小姐保重!”塞阳随手摘下枝头一支樱花递到那位小姐面前,她勾勒出一抹俊俏
的笑意盯着那小姐看,这使得那位小姐呆了一呆,心头小鹿乱撞,有点心慌。
    此时红霞映满了天空,塞阳衣冠楚楚又风度翩翩,刻意营造的气氛是足以教任何女
人迷醉的。
    “这枝樱花送给小姐,就当做我们有缘相识的纪念品吧!小姐可别忘了我。”说完
这句话,塞阳即嘴角带笑,纵马而去,潇洒的身影消失在林里。
    那位小姐微感惆怅的遥望着塞阳的影子,无端的痴迷。
    “公主,咱们快走吧!”丫鬟催促着,“天快黑了……”
    “嗯……”那位公主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头抖,举起步伐,但仍依依不舍,带着满腔
的遗憾,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盈盈然的眸子像在说着什么世间的男男女女啊!
    她有些害怕起来,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
男子而已,值得她这尊贵的身分如此牵挂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对塞阳来说是最稀松平常的了,她能在几分钟内说出一大串令
人痴迷的情话,这全都拜成天混在青楼里之赐,什么都没学到,只学到了油腔滑调,看
到稍微象话的女人就不由得脱口而出,考虑都不用考虑。
    所以她方才对这位公主说的正是展现她的本能,一种潜意识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后果。
    塞阳绝对不会想到她正引了个大风波,否则她一定会恨死了自己的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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