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屋 : 现代 : 简璎


 
    连着几天寒流的来袭,骆瑶请了一天病假。
    一天!只有一天,放日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看她的心情,虽然好早把公事交代得好
好的,但他还是找了个以公事为由的藉口冲到她家。
    上次她喝醉了那次,他曾送她回家,但是因为夜阑入夜,他没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
他心爱的人每天住的地方,直到今天登门造访他才发现,骆瑶根本是生活在一堆垃圾废
物堆里。
    这是一间大约才二十六坪左右的小公寓,两房一厅,客厅里堆满了杂物和过期报纸,
一些奇奇怪怪的男性用品跌落在在板上,看起来非常突兀。
    放日蹙起了眉头,对着来开门的骆瑶说:“你怎么能忍受这种地方?”
    “我忍受二十六年了。”骆瑶虚弱的笑了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别介意,“那些都
是我大哥的杰作,我整理好,他弄乱,这是一个整我的方法。”
    看着她快倒下的身影,放日抱起了地。
    他这个举动又吓着骆瑶,“你……你干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又这么亲密
的抱着,如果不小心骆远回来看到,她可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的房间是哪一间?”放日看著她的眼睛问。
    骆瑶羞怯的指了指两个房间的其中一间。
    放日朝着她指的房间走去,踢开了门,笔直的走进去,弄得骆瑶心跳一百。
    骆瑶的房间具有很典型的女性色彩,颜色柔和、布置清洁,和客厅的一团混乱及满
地烟灰的景象差狠多。
    “你还在发烧,该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放日温柔的说,轻轻的把她放
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还帮她拉上被子。
    我知道呵!谁教你无缘无故来打扰我?骆瑶小小声的在心里抗议着,
    放日瞅着她清澈的眼眸,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点不自然的说:“我有点公
事要问你。”
    “你……你实在不必亲自白跑这一趟,打电话就可以了。”骆瑶在放日温柔的话语
和局促的举止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她不能确定,一向对待旁人火爆又不耐烦的齐放
日为什么对她特别有耐心?
    “不麻烦。”放日微微一笑,“你生病了,我是你的主管,应该来看看你。”
    这也能算是个理由吗?总裁纤尊降贵来探望一个小秘书的小病?
    “我没什么,明天就能上班了……〃骆瑶低垂着睫毛,轻声的说。
    “不急!”放日按住了她放在被单处的手,”柔声的说,“你多休息几天,等到完
全好再来上班。”
    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扬鹰集团全体员工几天假,要他们停下进度来配合骆瑶,他
愿意这么宠她。
    骆瑶的手被他握得烫了起来,她脸红心跳,她希望自己没看错齐放日那款款情深的
双眸。
    但她又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喜欢她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他多金又潇
洒,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何其多,他是不会看了她的。
    “齐先生……我没事,你……你如果要回公司,可以……可以回去了。”她好不容
易艰难地把话说完,至于会泄漏秘密的眼睛则是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来。
    “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嗅到骆瑶身上的清香,放日开窍了似的这么问。
    “哦!不,不是的……”骆瑶急急的回答,她怎么敢赶总裁走。
    “既然如此,我留下来陪你,你睡了,我才走。外面我买了补品来,你记得炖来
吃。”放日柔声的叮咛着。
    骆瑶柔顺的点了点头,一丝丝甜蜜的滋味流窜在心底。
    “你父母呢?都在工作?”放日随口的问着,骆瑶在人事资料上只填写她有一个哥
哥,并没有填父母的资料。
    骆瑶的眉心瞬间像充满万分无亲般,她缓缓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放日警觉的问,“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没有。”骆瑶摇了摇头,“我父母在一场连环车祸中都过世了,那已经是十年前
的事了,没什么不可以提。”
    “十年前?!你才十六岁厂放日为她心疼起来,当时她只是个小女孩啊!就要承受
这祥的天伦悲恸。
    “是的。”骆瑶的嘴角出现一个迷漾的笑容,“父母突然的双双撒手人寰,留下我
和哥哥。大我五岁的哥哥负起了照顾我的赛任,直到我大学毕业,这个家庭的重担我才
开始分担。”
    “你哥哥呢?”放日笑着问,“看来你们兄妹感情很好。”
    “他?”骆瑶苦笑了笑,十分无奈的说,“现在己经很难再找回我们往日的兄妹情
了,自从他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嫁给别人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
    整天流连赌场,变得连我都快不认识地。”想到这里骆瑶就心痛不己,曾经和他相
依为命、苦难与共的骆远,如今却离她好远,她感到力不从心,不知道该如何拉回愈走
愈远的大哥。
    骆瑶的无奈和绝望放日都看在眼底,怪不得她老是郁郁寡欢,原来她的压力是这么
沉重。
    泪珠在她的跟眶里打转,每次想起骆远的无可救药,她的泪就会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放日又惊慌了,这是骆瑶第二次在他面前掉泪,但都同样的令他束手无策。
    “你怎么又哭了?”放日用粗声掩饰心慌。
    “我……我没事……你别理我……我只是有点难……难过。”骆瑶抽抽噎噎的,美
丽的脸庞像落泪的维纳斯。
    何止有点,她简直太难过了。
    放日不由自主的又揽住了她,让她柔弱抽动的头部靠在自己怀里,安慰着她。
    “你别哭,别哭,我会帮你解决。”他信誓旦旦的说,像个起誓的丈夫。
    要骆远浪子回头不是太难的事,骆远本性并不坏,再加上鹰帮的势力,没什么做不
到的,只要让怀中的骆瑶从此不再掉泪,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骆瑶还是哭不停,和上次一样,愈想止住泪水却愈是停不了,尤其又是在放日款款
相待的软言细语里,她的难过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再哭,我可要吻你了。”放日捧起了她的脸蛋,那行晶莹的泪衬托得她的剪水
双瞳更动人、更明亮。
    骆瑶傻傻的看着他,还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哎!在心里轻叹一声,放日弃机投降了。
    他的唇盖上骆瑶的唇,再次品尝土次意犹未尽的甜蜜和馨香,她的唇很柔软,她的
舌尖更是前所未有的撩动着地的心,他的手停在他的腰际,一阵热吻后,他暂时放开了
她的引诱。
    虽然她的脸颊燃起了光彩,她还是用那种纯洁无所觉的眼光看着他,这种眼光使得
他又疯狂了。
    再次攫获了她的唇,放日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身驱,被她的呼吸声弄得燥热不安。
    潜入她的唇齿中,他感觉到骆瑶的手有所反应了,她柔柔的环着他的颈部,像信服
着什么似的。
    她的反应鼓舞了他的心,这一个吻持续得火热又长久,过了好久,他才将热唇移到
她的耳衅轻轻的说着:“答应我别哭了,否则我不晓得该如何拾这种场面……”
    骆瑶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会情难自禁的吻她?而更
糟的是,她发觉自己的反应并不亚于他,他吻得她昏眩颤动不己。
    “看着我,骆瑶。”放日命令她,手还停留在她身上。
    放日缓缓的抬起头来,神情却还在躲藏。
    “你生气了?因为我吻你。”放日明知道不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要逼她亲口说出,
她像个感情的逃兵,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道这个小女人会轻易的触动他从不动情的
那一个部分。
    骆瑶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答。
    “那么,你是喜欢我吻你了?”放日节节逼问,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骆瑶马上羞红了脸,这教她该怎么回答?但是刚才明明是她自己不但让手在他颈后
交握,甚至激动处,她还抚弄着他的发。
    喜欢?不喜欢?她该如何解释?
    放日笑了,他喜欢看她此刻迷乱无比的样子,“算了,我不逼问你了,你乖乖的睡
吧!我陪你。”
    他把她按回了床上,并且细心的将被子盖到她的颈下。
    骆瑶的心怦怦跳动的躺回去,但她闭上眼睛后根本就睡不着,在她将初吻交出去后,
教她怎么睡得着?何况他还坐在床沿陪着她呢!
    半晌之后,放日又摸了摸她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话:“奇怪?怎么愈来愈烫〃
    不烫才怪呢!骆瑶想着。
    如果他一直再这么深情款款的,她可能会发高烧创金氏纪录。
    但是此刻却是甜蜜的,有他在身边,虽然发着烧,她却一直情绪高亢,一直到真的
沉沉睡去。
    骆瑶到扬鹰后的第二个领薪日,她发现银行的转薪帐户里多出了两万块,这笔来赌
不明的款项使她呆楞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到会计处去问清楚。
    “齐总亲自下的命令,加你的薪水,你不知道吗?”会计一脸狐疑加暧昧的看着她。
    “哦……我知道,只是……只是忘了。”看出了会计的不怀好意。骆瑶只好马上转
变语气说。
    离开了会计室,她满腹疑惑。
    齐放日为什么要加她的薪水,而且一加两万,她知道自己的工作绩效好不到一加薪
就加“两万”的价码。
    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想买她吗?
    用金钱买一个他看上眼的女人,这不就是他们有钱人家最喜欢的把戏吗?一点钱对
他们来说也许根本算不了什么,却是她骆瑶工作几辈子都赚不翼到的。
    齐放日是看准了这一点而加她的薪水吗?
    如果是,她的价码也未免太低了,齐放日实在有点小看她,过去在她工作的场所中
也不乏有大老板想包下她,面最起码都是现金上千万和洋房、汽车捧到她面前随她要,
曾几何时,她沦落为只值两万元的货色?她自嘲的想。
    自动门开启,齐放日走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齐放星,这使气愤中的骆瑶有所顾忌
而不敢进去询问金钱来源。
    好不容易等到齐放星离开了,她马上抓起自动提款机的细单冲进放日的办公室,在
他面前像表演煞车似的停下了脚步。
    放日温柔的看着她,她怎么还这样匆匆忙忙、迷迷糊糊的,一股爱怜由心中升起,
他起身绕到了桌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几天没见,你想我吗?”他温存又元比深情的问着。
    自从前几天到她家探过病后,他本来想一直陪着她,但他父亲却临时授命他和放月
到南部处理一件鹰帮的内部纠纷,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骆瑶她没有回答他,在今天发现薪水有异之前地确实是想他的,甚至她可以不害羞
的说,非常非常非常想。
    而现在呢?那两万块把她的思念消磨殆尽,愿来齐放日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
只是把她当成可以玩弄、可以金屋藏娇的对象,不曾真心诚意过,枉费她病中的这几天
还苦苦思念着他,病还没痊愈就急忙到公司帮他处理公事,原来他是这么“报答”她的
一片真心的……
    “你怎么啦?看到我太高兴了,所以说不出话来?”放日快乐的笑了,“看你匆匆
忙忙冲进来我就知道了,想不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
    他美梦中的言语还没说够就被骆瑶冷冰冰的推开了,她站离开了他,保持着一定的
距离,这才开始清清喉咙说话。
    她扬了扬手中的明细单,有点难以自持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请你回答我。”
    “有什么问题吗?”放日接过她手中那张看来似乎闯了颇大祸事的纸张,看完后,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一张明细表,你气什么?”
    女人生气的理由千奇百怪,如今为了一张纸也能气得半死,真怪!他纳闷的想。
    “你还敢问我?”骆瑶小小的身子不经一击的颤抖着,“我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
思?”
    放日突然明白了,他笑了笑说;“我加你薪水,需要理由吗?”
    “当然!”骆瑶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像是惟恐他听不清楚似的。
    “好,给你理由。”放日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的说,“你工作负责、认真、细
心、体贴、没有抑怨……还有,我爱你。”
    骆瑶听着前面那些不成理由的理由,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当放日对她说“我爱你”
的时候,她心中一股愤怒之情油然而生,他果然是想用金钱收买她!
    “你……你……你卑鄙……”她激动得语不成调。
    放日蹙起了眉头,他不解一件小小的事竟值得她这么激动愤慨,还骂他“卑鄙”,
    他抓起了骆瑶的手,抓得紧紧的,“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说清楚。”他的柔情还
在,只是多了份面对别人时的权威。
    “你心里明白!”骆瑶大喊,并且试着挣脱他的手掌。
    她心痛的溢出满面的泪水,她后悔了,后悔得不得了,她实在不应该让他吻她的,
这个吻不但造成了彼此的负担,而且也让她的自尊扫地,甚至使她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我不明白。”放日将她抓更紧了,以他的力道连一个男人也逃不了,更何况是娇
小柔弱的骆瑶。
    骆瑶倔强的瞪着地,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你休想用钱来收买我!”
    原来是这个!放日觉得好笑起来,但他仍不动声龟,“你的意思是,你只值两万
块?”
    “你……你……”放日挑衅的话让骆瑶回答不出话来。
    放日轻松的把她拥进怀里,柔柔的说:“你要我怎么解释?我的本意绝对和你的想
像差很多,我不是什么巨富,自信长得也还不错,用不着拿钱来换女人的爱情。”
    骆瑶蓦然跌进他温暖的怀抱里,一阵迷惑后她马上清醒了。
    不行!绝不能再计他用花言巧语来收买她情窦初开的心了,她要狠一点,不留情面
一点,她不要成为那些八卦周刊的金丝雀。
    放日禁不住又想吻她了,她在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可爱啊!小小的脸蛋此时正嫣红着,
睫毛微微上扬散发着一股属于女性的娇柔,这是他的最爱,一个小女人。
    他俯下身去,以唇接触到了她的唇。
    意识到放日的渴望,骆瑶不由得心慌起来,她怎么能再一次任由他亲吻自己?纵然
过份心醉神迷的滋味她也想再品尝一次,但是……她不能!
    放日想轻启她唇,骆瑶却紧闭着,死了不开。
    他辗转的在她的红唇上来回轻啄着,火热的手不安分的拖住她大半背部。
    屡次进攻不遂,放日将唇移到了她耳边,款款柔情的问:“为什么拒绝我?亲爱的,
我爱你……”
    骆瑶差一点又快投降在他的温柔里,冷酷的男人温柔起来最教女人难以拒绝,此时
也不例外,如果看过齐放日平常对旁人的态度,不难明了此刻他对骆瑶的神情和亲密无
疑已用了他最大的耐性。
    骆瑶勉强自己不去听他迷人的声音,也勉强自己不去看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她萌起
了生平最大的勇气用力推开了放日,她知道他会有多愤怒。
    虽说是用力,她却只离开他一小步的距离,因为他实在太结实也太高大了点,不是
她能轻易推开,即使偷袭也不能。
    “你不愿意我吻你?”放日眼里有骆瑶预期的愤怒。
    “不……不……愿意。”骆瑶仰起脸勇敢的回答,却因为不肯定自己的心意而显得
语调断断续续,变成了充满暧昧的答案。
    放日被她的样子和语气引得想笑,却要保持适才的愤怒。
    这个小女人啊!他会用无比的爱和时间来改变她、等她,现在一切慢慢来都还不迟。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你。”他放开了地,坐回到自己办公椅上,
交叠着双手问:“还有什么事要报告吗?”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佯子。
    放日态度上的乍然转变使骆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他凶一点,她就可以把
提款明细单扔到他桌上,然后有骨气的告诉他;如果他强吻她,她就可以戏剧性的甩他
一巴掌,然後大声的告诉他,她不做了……
    旦是现在,他神情这么平常,态度这么一般,这使得她也激动不起来,如果太激动
反而显得怪怪的。
    “骆瑶!骆瑶!”
    放日在叫她了!骆瑶回过神来,现在他坐在总裁办公椅上,他又恢复了总裁的身份,
她不能无礼也不能逾越。
    “什……什么事?”她心不在焉的问。
    “我在问你,有事要报告吗?如果没有,你可以出去了。”放日淡淡的说,他下达
的命令就像在叫地离开他的视线一般。
    骆瑶搓着掌心的那张纸条,半晌不回答。
    “你的薪水多出来的那部分,就当作是预支好了,我会要会计处从你下个月的薪水
里扣掉。”放日一本正经的说“还有其他问题吗?”
    骆瑶颓丧的摇摇头。
    连这个他也这么轻易的解决掉?她好想哭。
    为什么想哭,她现在心绪是一团混乱,她自己一时也想不明白。
    “好,既然没有问题,你出去做事吧!”他第二次的下逐客令。
    骆瑶迈着沉重步伐走出去了!望着她的背影,放日放松心情的笑了,他自嘴角勾起
一抹誓在必得的笑容。
    他终于得到骆瑶了!他相信。
     
    ※               ※                 ※
     
    日子对骆瑶来说开始变得死气沉沉和没有意义。
    齐放日不再对她多看一眼了,他每天进出办公室面对她的每一个时刻都是在谈公事,
偶尔会失踪五、六天也不再跟她交代行踪,就留她独自在办公室摸索应付大批电话问题,
这弄得她快疯了。
    而更令她发疯和惊讶的是,她居然狂烈的思念起齐放日来了。
    她想念他轻摸她脸颊的温柔、思念他拥她入怀的放肆、想念他亲吻她红唇的心生摇
曳,更想念地对她的呵护和爱怜。
    这些甜蜜的回忆都在她独处的时候侵袭着她,她可怕的发现,即使是在众目睽睽的
会议里,她的眼光也会不由自主的随着齐放日的一举一动而深深动情。
    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己经这么爱他!
    这份爱来得并不突然,朝夕相处而日久生情本来就是男女间情爱触动的模式,更何
况齐放日身上所拥有的男性特质是这么教人着迷,她想说不爱他,太难了!
    他们之闻的冷漠关系已经维持了一个月,他的眼里像是没有了她,她对他来说己变
成“一个能干好用的秘书”的代名词,就算是传递公文间,他连她的手指都尽量小心的
不去碰到,语气是一径的客套和客气。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的生命己失去了光彩。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冲动的责问他,她怪自己突如其来的骨气拒绝他,更恨她自己为
什么这么没用会爱上他!
    但现在懊悔这一切都太迟了,他对她已经不屑一顾,甚至连正眼也懒得看她,他身
边开始恢复跟着一大群保镖,她完全没有单独跟他相处的时候,更遑论表达什么衷情了。
    骆瑶机械似的整理着各部门的日报表,无心无绪,这个时候放日却冲了进来。
    “骆瑶,拿传亚的合约书给我!”只丢下这句话,几个大步便走进了总裁室。
    骆瑶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微微叹息,心爱的人儿,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匆,她都还
来不及看清楚他呢!
    放下手边的工作找出他要的东西,骆瑶走进了总裁室。
    “齐先生,你要的资料。”
    放日并没有伸手来接,骆瑶只好把资料放在他桌上,她多么渴望他能抬起头来看她
一眼啊!即使是一瞥也好,他就会发现她为了他已经消瘦许多了。
    “谢谢你,出去吧!”放日仍把眼光放在巨幅建筑设计图上,没有和她进一步交谈
的意思。
    骆瑶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的眼泪不淮掉下来,她绝不能在他面前掉第三次眼
泪,她要坚强。
    骆瑶一离开,放日马上扔下手中的设计图,他的眼光追随她的背影,该死!她瘦多
了!会是为了他吗?这个月来也刻意的回避她,刻意的对她造成疏离和漠不关心,她一
定都己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吧!
    如果不是为了逼她自己承认感情,他何须出此下策?看她惟悴,他更舍不得,看她
失望无奈的样子,他就想紧紧的拥她入怀,给她安慰、给她温柔。
    刚才地分明都快掉眼泪了,却硬生生的忍住,他用眼角余光偷看到,他多想冲过去
吻上她的泪眼,用他的温柔抚平她的难过。
    但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如果他这时失去理智,可是会前功
尽弃,他还有一个试炼要考验骆瑶。
    她绝没有她自己想得那么坚强和狠心。
     
    ※               ※                 ※
     
    骆瑶步出扬鹰大楼,微风徐徐吹来,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包围了她。
    多久没有这祥的感觉了?似乎自从为情所困之后,她就再也快乐不起来,每天面对
心爱的人失却只能两两相望,这种愁苦的滋味太难耐。
    “小瑶!”
    正要走至公车站牌前,一个鲁莽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脚步。
    是骆远!
    他也笔直的朝她走来。几天没回家了,他看起来又更落魄了些,满脸的胡子碴,不
修边幅的穿着,穿球鞋连袜子也不套,双眼则满布着血丝,疲惫又苍凉的味道紧紧跟随
着这个曾经是豪迈潇洒的男人。
    “大哥?”骆瑶停下了脚步,有点惊讶,骆远从来不到她工作场断来找她的,今天
怎么搞的,跑到这里来了。
    “小瑶,我需要一笔钱。”骆远一开囗就是要钱,脸上除了累丝毫没有羞愧。
    骆瑶可以想见他一定又到睹场豪赌了几天几夜,才会这副鬼样子。
    “大哥!你又闯了什么祸了?”她蹙起了眉头,对于骆远惯用的伎俩,她已经失望
透顶。
    他也每次都用“闯祸”来逼她给钱,如果达不到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我撞了人了?”骆远用一种惊惶的神情看着骆瑶。
    又来了!不是撞人就是把别人打成重饬,需要一笔钱去安抚家属或是赔偿,这个理
由她听多了,到最后那笔钱一定是落入某赌扬去还欠债。
    “哥!我不想听尔说这些。”骆瑶转头就要走,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
    “小瑶!你不能见死不救!”骆远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哥!放开我!”骆瑶生气的挣扎着,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年来骆远就像个鬼一样
折磨着她,不但他自己不快乐,弄得她也快疯了。
    她不知道做他的妹妹还需要接受这种痉痛苦的折磨!
    “小瑶,你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就完了!”骆远死命
的挡住骆瑶不让她跑。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的鬼话连篇!”骆瑶被他的蛮力捉得好痛,脸上也呈现出
痛苦的表情。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齐放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们了。
    “放开她!”他有权威的声音听在骆瑶和骆远耳么都吓了一大跳。
    骆远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他桀骜不驯的昂起了下巴嘲弄的说:“你是什么东西,
要我放开她?”
    “对,我要你立即放开她,否则你会后侮。”齐放日只使了一个眼神,四面八方便
立时涌出了他身形剽悍的属下。
    骆远仰天大笑,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统领绿林的教主吗?他又以为他骆远是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抢幼良家妇女的歹徒吗?骆瑶是他的亲妹妹,这个男人凭什么命令他?
    “小瑶,告诉他我是谁!”骆远挑衅的看着对方,语气里尽是轻视。
    小瑶?!放日蹙起了眉心,这个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的男人是谁?看起来他和骆瑶的
关系匪浅。
    “哥!你别闹了好不好?”骆瑶难堪又泄气的说:“他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你不要
害我丢了饭碗,到咐候我们兄妹俩就只好去沿街乞讨了。”
    “哦!原来是扬鹰集团的大总裁啊!骆远非但没有敬畏的意思,反而神情充满了讥
诮。
    “哥!你少说两句!”骆瑶扯着他的袖子,她不愿意让齐放日看笑话。
    闻言,放日松了日气,原来这个人是骆瑶的哥哥,那个她口中让她伤透脑筋的大哥。
    “要我闭嘴可以,十万,给我十万我就离开你的视线。”骆远看到了时机,无赖的
说。
    骆瑶倒抽了一口冷气,十万?!她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样,宝贝妹妹,我不相信你连十万都没有。”骆远邪邪的一笑,“如果没有,
就把房地契交出来,我可以抵押个几百万来翻本……”
    放日听得心都痛了,骆瑶的哥哥简直比禽兽还不如,她还忍气吞声的委屈求全这么
多年。
    “你放开她,要多少钱,我给你。”放日冷冰冰的开口了。
    “嘿!”骆远嘴角上扬,带着有色跟光的督了骆瑶和放日,像是一切了然于心,他
笑了笑,不怀好意的说:“想不到我这个傻里傻气的妹妹,居然钓到一个金龟婿,哈!”
    骆瑶脸色马上变得苍白,她知道骆远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哥!你不要乱讲话!”
    “我乱讲话?!”骆远笑出声来,“是他主动要帮你付钱的,凯子嘛!你害羞什么,
让我过过当有钱人家舅子的瘾,不好吗?”
    “大哥……”骆瑶难堪着急得又快掉泪了,她不知道骆远接下来还会讲出什么不堪
入耳的话。
    放日实在听不下去了,骆远这么羞辱自己的妹妹,可能比任何人打击她都来得要她
难受。
    “你住口,要多少钱都不成问题。”放日拿出了支票本。
    “不!不行!”骆瑶喊了出来,在她和齐放日正处于低潮的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
让他介入她的家务事,还让他用金钱来帮助她,金钱正是当初他们冷淡的开端啊!
    “小瑶!”骆远抓住了她,毫不留情面的说,“这个先生既然这么大方,我们何必
拒人于千里之外?放聪明点,有了钱翻本,哥会给你好日子过。”
    骆瑶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教她怎么能不心伤呢?她过去敬重的大哥如今却变得这么
恬不知耻,连向别人伸手要钱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们父母在天之灵怎么安歇啊!
    “如果你敢拿他的钱,我就死给你看!”她泪痕斑斑的抬起眼看骆远,呈现在她眼
底的是一片悲凉。
    骆远被她绝望悲痛的神情吓到了,他突然的松开了手。
    耍狠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性,他只是想藉由巨大的转变和自暴自弃来庥醉自己,来使
自己忘掉刻骨铭心的痛,而如今,他唯一的亲妹妹被他逼得要自杀,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骆远自问着,也自责着。
    他和骆瑶的感情曾几何时走得这么远?想回头,却不从头开始。
    他看了骆瑶一眼,继而狂奔而去,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
 柔情花园制作    rechal扫校
  
返回目录: 悍将情人    下一页: 第六章

1999 - 2006 qiq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