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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镜子愤愤不平地打上领带,钟潜的浓眉挑得半天高,嘴里断断续续地叨念着,
“什么东西嘛,帮主?帮主很伟大吗?莫名其妙,什么就任大典,我看是受囚大典,不
知好歹的女人……”
    叩门声响起,穿着白衫黑裤的佣妇捧着一只托盘进来,飘来浓浓的煎蛋香和奶茶香。
    “莫先生、丁先生、钟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钟潜没好气地扫仆妇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早餐?”他的尾音高扬起来,指
控的意味非常之浓。
    老实的仆妇顿时傻眼,“可是现在……现在才七点…… ”早上七点吃早餐不是很
正常的时间吗?她并没有耽误到呀。
    “你下去吧。”丁维岩为她解围,无辜的老仆妇,她显然不了解钟潜的意思。
    “是。”仆妇唯唯喏喏,轻轻带上门退开。
    “这家伙好像很不平衡。”莫东署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优闲地对旁边的丁维岩呶呶
嘴。
    丁维岩了然地露出微笑,“爱之深,责之切。”
    “我们的‘日焰’向来视女人为毒蝎,能这样看他为情苦恼,真是人间乐事。”莫
东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
    钟潜蓦地回过头去,瞪了那位大制片家一眼,“你就保证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该死的“日冕”,难道他的功用就是接补“虹霓”之位,专门说风凉话,看别人受窘的
吗?
    莫东署无所谓地耸耸肩,潇洒地拿出一根烟来,“起码我看中的女人都很乐意和我
一夜风流,不像你的这个大帮主这么难搞定。”
    “放心,她当不成帮主的,走吧!”丢下热腾腾的早餐,钟潜率先走出会议室,还
火大地甩上那扉昂贵的玻璃门。
    莫东署和丁维岩相视笑了笑,熄了烟蒂,也跟着步出会议室。
    “这就是‘程帮’?”莫东署单看一眼气派恢弘又严谨的入口,便很快地评定“程
帮”并不简单,香港第一黑帮定然名不虚传。
    “对!这就是‘程帮’,逊吧?”钟潜鄙视地哼了哼,人之常情,只要看一样东西
不顺眼,就会觉得它什么都是歪的。
    被保缥领进门,他们三人在签名簿上签下名字,随即有人唱名。
    “有客到,十方烈焰莫东署先生、丁维岩先生、钟潜先生!”
    “外客并不多。”丁维岩首先发现异样之处,这宽敞的大堂虽然人来人往,但显而
易见都是“程帮”自己的人。
    钟潜半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那姓何的老家伙有阴谋,当然不会邀请太多外人,
否则岂不教家丑外扬。”
    “那我们呢?”莫东署的眼光在自己及丁维岩、钟潜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带笑问道,
“难道我们是‘内人’吗?”
    “去你的!”钟潜撇唇骂道。
    “三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何孟人笑盈盈地朝他们走近,程劲雨也跟在
他旁边,“在下是‘程帮’的副帮主何孟人,多谢三位对劲雨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
劲雨便无法回到‘程帮’,真是太感激三位了。”太好了,只邀一个,却来了三个,这
下十万烈焰的三人都落在他手中,俄国人必定对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谢谢你们来。”程劲雨今天一身简单的黑色裤装,她微微带笑,最后把眼光停驻
在钟潜脸上。
    “恭喜你,劲雨。”丁维岩露出笑容,“你就任帮主之位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见
宾客云集?”
    程劲雨精神抖擞地一笑,“何副帮主认为这是帮内仪式,所以没有对外发帖,只邀
了几个至亲好友参加,你们是其一。”
    “谁是你的至亲好友?你的至亲好友不是只有你的何叔吗?旁人算得了什么?”钟
潜瞪着她,不客气地说。    “看来钟先生真是对‘程帮’有点误会。”何孟人不以为
忏地微笑道,“不瞒钟先生说,今天我要劲雨邀请钟先生来,就是想解开这个误会,我
身为劲雨的父执辈,说什么都不会对她不轨的,钟先生大可放心。”
    “是吗?”钟潜高傲地看着何孟人,这只惺惺作态的老狐狸,还真会演戏,一副慈
爱的狗样,难怪劲雨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当然是!”何孟人一派光明磊落地说,“我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待会劲雨
就会就任‘程帮’的帮主之位,钟先生可以自己印证,不陪三位了。”何孟人转而去招
呼别人,脸上倒是一点怒容都没有。
    “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程劲雨深深地为无辜的何孟人打抱不平。
    “他是!”钟潜拧着眉头,恨恨地说,“看着,他会置你于死地,他会踩着你过桥,
他会夺取你的一切,会让你永远消失!”
    程劲雨忍耐地看着他,“好吧,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肯来观礼,如果你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今天将会更完美。”
    他抬高下巴,“我不是来观礼,我是来救你,顺便来看看何孟人如何露出他的真面
目!”
    她也蹩起眉头,“钟潜,你……”看来找他来也没用,他对何孟人的偏见是根深蒂
固,无法改变的了。
    “大典开始!”司仪扬声。
    程劲雨再看钟潜一眼,她微有怒意,转身疾步朝大堂中央走去。
    繁复的帮主就任大典开始了,程劲雨站在隆重肃穆的台前,而十万烈焰的三人则被
安排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中。
    “怎么这个贵宾席这么奇怪? ”莫东署挑挑眉毛,“别的贵宾都离我们那么远,
惟独我们坐在中间?”
    钟潜沉下脸来,“一点都不奇怪,姓何的要搞鬼,把我们区隔开来才方便。”
    莫东署大奇,“咦?那我们为什么要乖乖坐在这里让他搞鬼?”十方烈焰一下子就
消失三个,那可不是好玩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丁维岩沉稳地露出他英挺好看的笑容。
    莫东署的眉毛挑得更高,“怪了,入虎穴得到的虎子又不是我的,我干么陪你这家
伙留在这里冒险?” 他的电影部部卖座,他的新片即将开拍,他旗下的男女明星又多
又美,他的人生还美好得很,现在就要为了“日焰”丧生……他摇摇头,喷喷,太不值
得了。
    钟潜白他一眼,“以后你被FBI捉起来生不如死时,我也会拼命去救你的,行了
吧。”
    “你以为我会有那么一天吗?”莫东署不悦了,想他堂堂好莱坞大制片家,保缥多
如过江之鲫,普通人岂可随便近他的身?
    钟潜不耐烦地说:“你放心,只要你活着,FBI也存在,就一定会有那一天。”
    莫东署皱了皱眉毛,转向他的另一个伙伴道:“维岩,我从来没听过比这个更恶毒
的诅咒。”
    丁维岩笑了,他取出金色的美丽烟盒,递了根烟给那个又皱眉毛又挤眼睛的莫东署。
    “请劲雨小姐跪接帮主印信!”司仪扬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观看这神圣的一幕。
    钟潜撇撇唇,“我就不信姓何的会让印信落到劲雨手上。”
    莫东署敏捷地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人虎穴了?”他似乎嗅到戏要开锣的鼓
声。
    台前的程劲雨双膝下跪,脸容凝肃,她眼角隐隐泛着泪光,似乎在追悼她乍死的挚
爱父亲。
    “接印信!”司仪宣布。
    “程帮”的大长老站了出来,他手捧锦盒印信,将之交给程劲雨。
    钟潜的锐眼眯了起来,他耳听八方,眼观四方,无一人有动静,在场的人全都专注
地看着台上进行的程序。
    “不可能——”他自恃判断没有错误,何孟人老奸巨猾,什么狡诈之事都敢做,他
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放程劲雨一马……
    摹地,就在大长老要将印信交给程劲雨的刹那,天花板乍然开启,一道奇怪的铁环
从上而降,恰恰困住了莫东署、丁维岩、钟潜三人。
    “哦,原来虎穴长这模样。”无法动弹之下,莫东署还有心情说笑。
    “这是怎么回事?”程劲雨惊怒交集,她本能地转头找何孟人,后者一派镇定自若,
不禁令她疑心大起,“何叔——”不,不会,这不是她最信赖的何叔做的,这其中一定
有所误会!
    “还喜欢我为你的朋友特制的座椅吗?”何孟人抽了口雪茄,惬意地问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又忿怒又伤心。
    何孟人微微一笑,“傻孩子,这三个人是俄罗斯政府正在缉拿的要犯,我们堂堂
‘程帮’怎么可以窝藏国际要犯呢?我捉住他们,是为全球的人民除害,你应该以何叔
为荣才是呀。”
    何孟人嘴里的天方夜谭烧得她一颗心像要爆炸,她脸色一阵铁青,“放了他们!”
    何孟人保持微笑,“劲雨,我是很想听你的命令,可借你现在还不是‘程帮’帮主,
恕何叔不能从命。”
    “我是‘程帮’帮主!”她手持印信,明眸扫向何孟人。
    “那是假的。”何孟人不在乎一次揭穿,反正十万烈焰其中三人已让他手到擒来,
他还有何顾忌?
    ”何叔,你究竟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她手中的帮主印信是假的,那么真的呢?真
的印信在何方?
    “你还不明白吗?”钟潜冷冷地看着她,连一点要挣脱铁环的意思都没有,“你是
执迷不悟还是装傻?或者,你根本就知这只老狐狸要捉我们,所以助他一臂之力?”他
知道这么说是硬栽赃于她,但他不甘心,谁教她先前那么相信那个何孟人,现在他偏要
让她心里难受不可。
    程劲雨睁大眼睛,心头一惊,“我没有!”这是多么大的误会,她怎么可能明知何
孟人要捉钟潜还邀他前来?钟潜的意思是她与何孟人狼狈为奸,要捉他们三人以献给俄
罗斯政府?老天,她真的全然不知情!
    钟潜不理会她百口莫辩的模样,径自寒声问:“那么,你相信你亲爱的何叔是个伪
善者了吗?”
    程劲雨看着何孟人,眼底一片复杂,“何叔,你立即放了我的朋友,今天发生的一
切,我可以听你的解释,或者,你有苦衷……”
    钟潜冒火地一哼,“程劲雨,原来你还是相信他!”
    “很抱歉,世侄女,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何孟人优雅地吐了口烟雾。接着,
他优雅地掏出一把枪,“钟潜,今天是你们的死期,笔墨都难以形容我此时的欢欣。”
    程劲雨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何叔!”
    何孟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你看不出来吗?送他们三个上黄泉路,黄泉路
上有伴,倒也不寂寞。”他的弹头率先瞄准钟潜的心脏部位,且露出阴狠的一笑。
    莫东署侧头看着钟潜,优闲地说:“好兄弟,原来我和那些红粉知己发的誓都无效,
我没和她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反倒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共赴黄泉哪。”
    钟潜没理会莫东署,他的眼光不经意地与程劲雨相接,霎时看到她眼底盛满着一片
悲哀。突然,他像是了解了她此刻的心清,被最信赖的人背叛,这是何等难以承受的痛。
    “住手!”程劲雨也从靴子里拔出枪来,她死命奔向钟潜。
    “不要动。”何孟人比她更快一步,他的枪把顶着她的脑袋,制止了她的行动。
    “你杀了我吧。”她闭起眼睛。如果因为她而害得钟潜三人丧命,那么,就拿她的
命来偿还。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何孟人邪恶的眼光投向钟潜,“你们三个
最好乖乖投降,不要耍花样,否则她的脑袋就会开花。”
    钟潜恼火地瞅着罪魁祸首,“何孟人,我不准你动她一根寒毛!”
    “潜,稍安勿躁。”大敌在前,丁维岩仍保持一贯的沉稳。
    莫东署扬扬眉梢,余光在铁环上打转着,“这种东西也不怎么牢固嘛,我们道具间
里多得是,一只发夹就可以解得开。”
    何孟人抖出一记狂笑,得意地说:“这只铁环产自俄罗斯政府秘密研发中心,不是
随便人可以开启,就算你们来了援兵也一样无法脱身,别白费心机了。”
    “是吗?”钟潜掀了掀眉毛,如果凭这小小的铁环就可以困住他们,那么十方烈焰
不如早早仰药自尽的好。
    何孟人把枪枝更近距离地抵住程劲雨脑袋,用和善无比的声音说:“劲雨,你好好
听话,等制伏了这三个人,然后你再让出帮主之位,我会善待你,我还是你永远的何叔,
这点不会改变。”
    “住口!”程劲雨冷冷地道,“我替我爸爸难过,他竟会相信你这个小人,现在你
已经得逞,废话可以不必再说了,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何孟人笑得毫不保留,“你当然不想听,这我可以理解,现在整个‘程帮’都已属
于我,虽然你恢复记忆的时间比我预期得早,不过也足够我招兵买马,布署一切,况且
你还替代引来这三位贵客,真是天助我也!”
    莫东署弹弹烟蒂,露出一记笑容,“啧啧,我总算知道无耻之徒吹起牛皮来是什么
德行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钟潜懒洋洋地道:“这不叫吹牛皮,这叫幻想。”
    何孟人撇撇唇,“你们死期已到,不必耍嘴皮子
    倏然,一道黑影穿破天花板而来,修长的身段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清明大眼和两道
未经剪饰的好看眉宇。
    一阵骚动,何孟人警戒地盯着这位天外来客,一面用眼神暗示属下小心防备,不许
出错。
    “墨咏!”丁维岩震愕不已。
    对方对丁维岩的喊叫恍若未闻,手中扣着薄薄的银针,在几秒钟之内已准确地发向
铁环,旋即朝来时的方向,消失得无影无踪。
    “捉住这个人!”何孟人急得跳脚,此时此刻,他管不了什么绅士风度了,伪装的
仪表终于溃堤而露出马脚。
    “咦——铁环解开了。”莫东署显得很高兴,早餐没吃,他现在饿死了,想到海景
不错的假日酒店去享受享受美味早餐。
    “是墨咏……”了维岩失神地哺道。
    莫东署看他一眼,毛骨惊然地说:“拜托,别吓我们了,你的墨咏早已死了,她死
在你怀里,还是你亲手葬了她,你忘啦?” 哎哎,看来世间痴情的男人还真不少,除
了“昼夜”外,还有这个“磁场”,都是一样为情所困,难以自拔。
    铁环一解,何孟人一下子乱了手脚,“来人,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走,否则我
唯你们的脑袋是问!”
    莫东署玩味十足地搓搓下巴,“何先生,您要我们一个都不许走,嗯,我想,这可
能有点难以从命哦。”
    “这种人只配动手,不必跟他动口。”钟潜不屑地说。
    须臾间,钟潜拿出特制手枪朝何孟人膝头一射,何益人急忙举枪想反击,但他终究
慢了一步,钟潜的枪法准确无比,何孟人顿时痛苦地跪了下去,而他一旁的忠心属下全
都不敢轻举妄动。
    “劲雨……救我……快叫救护车……”何孟人痛苦得在地上打滚,他的膝盖像撕裂
开来似的,殊不知此枪是“光速”靳士廉的精心杰作,能伤人于无形之间。
    钟潜冷冷地瞥他一眼,“放心,这种手枪用的不是子弹,你死不了。”这家伙居然
还有脸向程劲雨求情?
    “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何孟人依然痛的难以把持,完全失却去平时温文潇
洒的形象。
    “谁快死了?”楚克声到,人也随后而到。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何听,一个
是萧仰山,两个都是程劲雨认识的人。
    “萧伯伯!”程劲雨看着萧仰山,满眼都是待解的疑惑,那日在飞机上消失后,萧
仰山究竟去了哪里?
    “劲雨!你没事吧?”满脸心焦的何听率先对她冲过去,“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
点告诉你就好了, 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你怪我!你怪我吧……”
    程劲雨抬头瞪着他,“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阴谋?”到底“程帮”之中有多少叛徒,
而这些事又计划了多久?
    “我……我没有勇气……”他低垂下头,不敢接触她的眼光,“劲雨,我一直想告
诉你,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痛苦翻搅得令他无从往下解释。
    “劲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何孟人囚禁在偏房里,可见他确实想阻止这项阴
谋。”楚克证实道。
    放过何昕,程劲雨转而面对萧仰山,“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故意在飞机上令我失
忆?”
    ”都是何副帮主指使的,我是被逼的……”萧仰山指着何孟人,将一切错全推到别
人身上。
    “那么,也是何孟人硬逼着你把一百万港币汇人你的户头喽?”钟潜嗤之以鼻地问。
    萧仰山脸色丕变,“这……这……”何孟人所汇入的,是他在瑞士银行的户头,这
是世界上最隐密的银行,怎会被他们神通广大给知晓了?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莫东署点起根烟笑了笑,“这位老哥,既然人
家都大方地分给你一百万港币了,你现在也应该更大方地与他一起承担下场才对嘛。”
    “我……”萧仰山哑口无言,因为他根本无从解释一百万的来源。
    “捉起来。”程劲雨命令长者身边的属下,虽然“程帮”大部分的人都被何孟人收
买了,但还留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从。
    “是!”他们将萧仰山带了下去,照规矩要接受帮内的审讯,而何孟人仍在地上痛
苦地打滚着,何昕虽于心不忍,但也束手无策。
    “各位,请大家听着!”程劲雨转而朗声道,“如果你们想继续留在‘程帮’,我
非常欢迎,并代表过世的老帮主谢谢你们,如果你们不想留下,我不会勉强,至于何孟
人这个帮贼,恕劲雨不能将他交出,一切都将依‘程帮’帮规处置。”
    “我们愿意留下!”人群中有人率先喊。
    大伙为这篇宣言议论纷纷起来。
    “我们要追随劲雨小姐!”又有人附和了。接着,加人声越来越大,几乎快掀开屋
顶。
    看着这一幕,楚克微微而笑,对他的伙伴们道:“大功告成,且圆满结束,我们回
去吧。”
    “哼,没那么容易。”钟潜冷冷地瞄了一眼正备受簇拥中的程劲雨,他不动如山。
“你不回去呀?”莫东署挑眉看看他,“难道你也想留在这里,追随劲雨小姐?”
    “去你的!”钟潜没好气。
    “那你留下来干么?”莫东署好奇地问。
    “等她来向我道歉。”抬高下巴,钟潜回答得理所当然。
    闻言,莫东署和丁维岩、楚克不约而同地耸肩而笑,且笑得挺诡异。
    莫东署边往门边走,边道:“那么你就慢慢等吧,我们先回去了。”他要回去喝热
腾腾的咖啡,吃香喷喷的煎蛋,才没精神在这里等这个自大狂哩。
    况且,他也认为程劲雨根本就不会来跟钟潜道歉,他们两个都同样的高傲,也同样
的固执和不信邪。所以了,“日焰”根本就是在一相情愿嘛,帮了这个大忙,他还以为
人家一定会感激他哩。
    说完,他们三个真的步出“程帮”大门,而程劲雨还站在台前应她的属下们要求,
对他们精神讲话,看来一时半刻之间无法分身。
    他拖了把椅子,钟潜信心满满、斗志昂扬地坐在那里,开始等了起来。
    他可以慢慢等,为了等她向他道歉,花多少时间都值得,最主要的是她肯认输就好。
那么,他也一定会很大方的原谅她,女人嘛,对这种弱小动物不能要求得太严格,知错
能改就好,他早就对她说过何孟人不是好人了,她还不信他,哈,这下没话讲了吧,看
她再怎么自圆其说……
    钟潜继续作着他大男人主义的白日梦,而台上的程劲雨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
样子,道歉两字压根儿没飞进她脑海里过,看来,这场拉锯战还有得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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