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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长长的花束从门口排到三①二病房前,慰问卡片和感谢函堆成山,镁光灯
不住地在三楼楼梯口闪烁。由员警组成的肉墙外,不停地有记者发言询问。
    在“应该”只有一张床的病房内,躺了三个人。这么安排的好处,一来省麻烦,二
来方便探病,三来嘛!大家好作伴。
    这个主意是出自想揍人的维丝娜,因为她想一次解决二人,可惜三人目前都带伤打
不得,可是等到他们伤好……嘻嘻嘻!有得好受。她暗自窃喜。
    维丝娜奋力的“踩”过记者群,“攀”过人肉墙,手上一束原本包装华美的鲜花,
最后只剩下寥寥数朵可看而且完整的玫瑰,香水百合及白色海芋早已成残花败瓣。
    “阴魂不散的记者,可怕的群众力量,还有无坚不摧的媒体,恭喜各位成为台湾最
新出炉的英雄。”维丝娜“恭喜”着她的三位伙伴。
    “我!不。他们这样大肆宣传,以后咱们在国际怎么行步?”躺在床上的三人不禁
哀号起来,这下子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认识他们的真面目。
    维丝娜一进病房,立刻把当天的报纸一场,随他们去看去找,反正不管哪一版哪一
刊,篇篇都是大幅报导他们英勇的事迹,及如何指引人员疏散和逃难,以至于身受重伤,
只差没写命在旦夕。
    就算不懂中文的蓝蛇也看得出三张占出四分之一版面的排排照。
    幸好及时利用政府的力量,随意编出三人的家世及姓名,让台湾媒体不至于挖出他
们的背景资料。
    “是你们寸步难行,我和乌鸦跟你们可不是同一国的。”维丝娜心想,笑话,她可
不想受“名人”之累。
    “狐狸,你的玫瑰是要送人的吗?”花痴蓝蛇贪恋的看着她手中的“残花”——残
留下来的花。
    “哈!刚好一人一朵,很公平。”维丝娜看着这束用两千块台币买的花只剩下三朵,
还真是——贵呀!外面虽然花成行,可是通不过死守楼梯口的记者群,这三朵玫瑰可谓
是劫后余生。
    “外面的情况如何?没太大损失吧!”隐狼略表关心地问着。
    “这次火灾有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大楼半毁,不过有火险,损失不大。”
    “那个杨音庭呢?”寻鼠可没忘了纵火者。
    “清醒之后,她向警方坦诚纵火,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暂时缺氧而胎死腹中流掉
了。”
    “活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挂在口中的报应,没让她赔命算是好狗运了。”寻鼠真
的很生气。
    “她这一辈子注定在牢里度过,纵火和过失杀人罪在台湾判得很重。”爱得太深也
是一种错,维丝娜十分同情。
    “哼!她该上电椅。”蓝蛇咒骂道。火焰差点就伤着她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以后
怎么施展狐嵋之术。
    “台湾没有电椅制度,死刑是执行枪决。蓝蛇,你的肺无碍了吧,医师怎么说?”
维丝娜关心地问。
    “那个大头医生故意整我,嫉妒我的美貌,所以要我留在医院接受她的茶毒一个
月。”蓝蛇觉得生理机能正常。
    “是住院观察,你的肺吸了一堆‘垃圾’,而且那个女医生很正点,所以你瞧人家
不顺眼。”美女是遭忌的。寻鼠说中她的痛处。
    至于寻鼠她那位内科医生,比蓝蛇的主治大夫可爱多了,不过老是一脸权威,以至
尊的表情,不断地提醒她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譬如照三餐吃药,伤口不要沾水等
“专业”问题。
    “是哦!不过我更同情你,骨折就骨折嘛,还伤到什么阿斯里髓,人家隐狼明天就
可以出院,你呢!复健半年。”蓝蛇也不甘示弱地奚落她。
    “所以你比较幸福遇到个好医生,我就倒霉碰到个蒙古大夫。复健?!他居然说得
出这么可怕的字眼。”寻鼠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样的脚骨骨折,隐粮的右脚打上石膏,
只要时候到了再回医院拆除即可,而她却被强令住院,难免心理有些不平衡。
    维丝娜好笑的看着躺在两女中央的隐狼,完全不介入两女“恩怨”之间,优闲地啃
着大苹果。咦?!等一下,一个左脚,一个右脚,那不是……“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一
件很可笑的画面,躺在左边的寻鼠和右边的隐狼,全举白脚投降。”
    “是哦!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哈……太好笑了,你们的样子真蠢,活像残废家
族。”蓝蛇好笑的看着两人一脚大一脚小,左右大脚合成一双。
    “闭嘴,花痴。”两人怒目横视。
    “花痴就花痴,总比你们两个蠢蛋好。”蓝蛇庆靠自己伤的是肺不是脚,不然画面
就更滑稽了。
    “你们在说什么花、什么蛋的,奴才替你们偷运‘贡品’上供了。”伯爵鸦拎着香
喷喷的小吃。
    “少呷咦,快拿过来。”寻鼠吩咐道。否则被巡房的“晚娘”护土速到,只有望食
兴叹的份。
    “是。女王陛土,请容小的服务。你的臭豆腐和鲍鱼羹,隐狼的肉圆和贡九汤,然
后蓝蛇的永和豆浆。”伯爵鸦—一分配好每人的小吃。
    “为什么我只有豆浆?当我老的没牙嚼吗?”蓝蛇虎视眈眈地瞅着他手上的一包油
炸食物。
    “想都别想,你的肺还不能适应油炸食品。”维丝娜抢过食物吊她胃口,一根食指
在她眼前左右晃动。
    “他们呢?医生也嘱咐少吃油炸品。”蓝蛇吸着嘴,不满地控诉。
    “攸呀!你不用管他们,反正一点小外伤死不了人,想残废还挺难的。”维丝娜暗
忖着他们敲掉石膏再复健,马上就如粮似鼠。
    “讲得真逆耳。”隐浪拍抬大脚坐直,享用点心,暗叹医院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
    “一点小伤?做人至少要有点良心,复健半年耶!你当跳上风舞呀!”寻鼠暗骂,
冷血的臭狐狸。
    “想比伤痕吗?子弹孔还在哦!”维丝娜左眼挑高,俏皮地想掀衣服。
    “去你的,只有那个笨蛋男敢要你。”寻鼠想着,一个锅子一个盖,还真跑木了。
这时伯爵鸦贼贼地笑着,从后面口袋掏出一枝红色的签字笔,“伙伴们,容我为你们伟
大的石膏作品签个名。”他打算趁他们无法动弹时,快速签下自己的代号和名字的缩写。
    “哇——要得。这一套值得效法,我要签在脚指头。”蓝蛇兴致一起,跳下病床接
过笔,依样画葫芦。
    “你们真缺德,欺负行动不便的同伴会道天谴。”寻鼠忿然的想用完整的另只脚攻
击,可惜残废就是残废,她只有叹息。
    “狐狸,理智点。”隐狼看到维丝娜眼中捉弄的光芒,心头是一阵发寒。
    她捂着胸口佯装痛心。“相信我,理智是我的第二生命,而第一生命是——哈!疯
狂。”说完,脸色立刻变成嘻皮面。
    “请努力。”这是伯爵鸦好不容易忍着笑说出的一句话。
    瞬;司,一枝红色的签字笔化身成彩笔,很快地描绘出一幅图画——荒野中有狼想
息,乌鸦停在树梢上,树干枝节盘着酣睡快掉下去的蛇。远处的狐狸露出角偿的笑意,
直视着挖土的老鼠。
    同样的图样在欲逃却逃不掉的寻鼠脚上,维丝娜留下流芳万古的巨作.
    “想开画展吗了别让你的艺术天分失落,这个世界需要天才的诞生。”伯爵鸦夸张
地展现演技。
    “我!终于有人懂得赏识真正的美感,太感谢你了。”维丝娜双手紧握着他的手摇
晃,配合着露出感动的表情。
    “拜托,我在吃东西,别害我反胃。”蓝蛇觉得恶心,暗骂,两个神经病。
    “我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快叫医生急救。”寻鼠受不了的两眼翻白,只差没口吐白
沫。
    隐狼更酷地说:“精神科在东边大楼。”
    “艺术是精神食粮,我们木能怪他们没有欣赏的眼光,毕竟没有灵魂的人是感受不
到。”伯爵鸦一副“请原谅他们无知”的救世主模样.
    寻鼠用她不上石膏的脚踢了他一下。“去你的,死乌鸦,当我们是吸血克还是中国
僵尸。”
    伯爵鸦装出痛苦的表情。“暴力家,你真的符合身残心不残的精神,下腿这么狠。”
    五人嘻嘻闹闹地开玩笑,以打发无聊的住院时间。
    伯爵鸦突然冒出一句,“听说你打算辞掉工作外游戏的时间已结束,他觉得该谈点
严肃话题。”
    “稍息真灵通,前脚才递上辞呈,后脚就得到线报。”维丝娜的笑容中有抹涩意.
    “慎的打算放弃,不心疼?我们都知道你很爱这种工作。”就是因为有相同爱好,
五人才聚集在一起。
    “谁说不心疼,疼得骨头都在大吼着不要,可是这次的意外叫我放弃,放弃自己的
不舍。”她感到一阵感伤。也许有人说爱情是她放弃的主因,其实不然。这次疏于防范
的大火,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血狐狸失去平日的水准,险些令同伴葬身火海,她自责的无
法再领导他们,所以自愿引退。
    “我会舍不得你。”蓝蛇眼底有着滚滚泪光。
    维丝娜搂着她的肩膀轻靠着。“傻瓜,台湾只是地球上的一个小点,想我时就转动
地球仪,我就会在你面前出现。”
    维丝娜舍不得这群出生入死的同伴。多少年了,大伙儿鲜少分开过,如今分别,再
见之期实难预料。
    “谁来代替你?”他们的分别教隐狼怎能不难过,尤其在他终于认同这个小不点的
中国娃娃时。
    “哈维,你在哭吗?给我酷一点,你是只狼耶!”他们惹得她也想掉泪。
    “干脆咱们一起退出算了,少了个出点子的狡猾狐狸,这行饭还咽得下去吗?”伯
爵鸦天真的突发奇想。
    维丝娜笑着看这只可爱的乌鸦。“据我所知,你们会有一个新领导者,你们猜是
谁?”连她刚知道时都有些意外。
    “谁?哪个痞子敢接下这个烂摊子。”他们意兴阑珊地问,不在乎谁来接手。
    “再野正次,代号火鹰。”
    “他?!哎哟喂!有没有槁错,那个温吞谦和的完美先生?火鹰这个代号实在不适
合他。”怎会是他?大怪异了。四人简直不敢相信。
    维丝娜不以为然地说:“我讨厌他,但不可否认他有点料,所谓会咬人的狗不会
吹。”她知道若是没有实力,他在联合国的地位不会与她相等。
    “我无法想像平野正次当我们头头的样子。”光想就发抖,到时得拿着尺做人。寻
鼠畏缩地想着。
    “我们一定会被他闷死。”他无趣得像白开水。蓝蛇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有多枯燥。
    “他比较像动物管理员。”伯爵鸦傻傻地说出实话,引来一堆大眼瞪。
    他们全部以动物之名为代号,他这么一说不就摆明的平野正次是来管理他们这群动
物的?难怪招来怨总。
    “我只能说……日子还是得过,大家就各自珍重吧!反正轮不到我糖浑水。”维丝
娜是准备拿着板凳看猴戏。
    “哎——”四人齐叹。
    “好好事受你们仅剩的美好时代。”她会在精神上予以支持。维丝娜在心中这么说。
“你来了,坐呀?”周夫人烟雅地泡着茶,细语柔声的招呼维丝娜。
    “夫人,你特别请人找我来有事吗?”自从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周夫人对她的
态度一直不甚热络,所以她感到质疑。
    周夫人美尔一笑。“你不是已经答应恩杰的求婚了,应该改口了吧!”
    “唱片?”她不情愿地应一声。想起这事她就有气,她根本就是被逼婚的嘛!在顶
楼等待消防人员救助时,周恩杰突然疯性大发的求婚,坚持她不点头允婚就不上云梯,
四周一阵鼓噪声不断的催促,逼得她不得不点头。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请你到这里吧!说来很惭愧,我是想向你忏悔的。”
    “忏悔?!”维丝娜觉得太夸张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结怨。”她心想,除了当
年一事,周夫人没有勇气挺身仗言之外,她们应该没有过节。
    “我是希望你能代替芬雅接受我的道歉,当年是我对不起她。”周夫人神情上一片
内疚之色。
    维丝……应该说坦子慧,卸任的前联合国探员,现在她已经不是血狐狸维丝娜·坦。
    “不。是我个性大冲动了,硬是要母亲和我一向离开周家。”坦子慧以为周夫人愧
疚的是这件事。
    周夫人慈蔼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是更久的过去。”每每想起,她就
呼嘘不已。
    “过去的事?你曾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可能吗?坦子慧觉得很怀疑。
    “用的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求学时代的事了,日子过得真快。”周老
夫人心想,一晃眼就是三十几个年头。
    “夫……周妈妈,那么久的事何必再耿耿于怀,我想我母亲不会怪罪于你。”天啊!
连古早的老古董都值得搬出来?坦子慧有点受不了。
    “芬雅一直是个善良开朗的好女孩,更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好朋友,若不是我的介入,
她会和仲言幸福的生活。”更不会早逝。周夫人暗道。
    “这事呀!其实没什么。母亲在世的时候常称赞你是多么不可多得的温柔好友,常
常帮助她很多事情。”坦子慧对过去的事已不想再计较。
    周夫人激动地说:“她错了,我是个寡廉鲜耻的恶心人,我嫉妒她的美貌、功课和
人缘,她总是活在阳光欢笑之下。相反的,我老是戴上羞怯矜持的假面具,因为我想利
用她的同情博取更多的注意。”
    周夫人想起当年的她真的很嫉妒罗芬雅,集合上天的一切恩宠,所以假意与之结交,
目的是想掠夺所有的好运。“没什么嘛,人之常情呀!在你们那个年代的女人是没什么
自由可言,想让自己在人群中发光是十分正常的。”坦子慧安慰道。但她没想到外表温
婉贤良的女人,内心却是自私的算计别人。女人,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是自己的奴隶,
局限在小小空间里,找不到出路。
    “老不是我有心的设计,她和仲言就不会因此分手,现在周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而她的生活也会舒适无虑。”
    周夫人回忆当年聚会结束后,他们两人都有七。八分醉意。她假意先送罗芬雅回去,
故意留下周仲言的东西在她那儿,等她一清醒之后,一定会立刻送来还他。
    然后脱掉周仲言和自己的衣物勾引他,在幽暗的房间内,周仲言错把她当成罗芬雅
而发生关系,以致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更甚者,她因那次的肌肤相亲而受孕。
    周家一向单传,人丁单薄,周老夫人一得她怀孕之事,不顾周仲言的反对而迎娶她
入门。虽然周仲言对她没有感情,但酒后放恣纵情毁了一个纯洁女孩的贞操,甚至还让
她怀了孕,在自以为的愧疚中,对她虽无浓情厚爱,基本上倒还谦恭有礼,不失为一个
好丈夫。
    原来是这样。明了真相后,坦子慧恍悟的安慰她。
    “你不用自责了,母亲从没怪过你,反而很感谢你。”
    “感谢我?我抢了她的男朋友,她会感谢我吗?”周夫人相信换成是她,她一定会
有所怨恨。
    “母亲曾说过,她对周伯父只是兄妹情谊而已,若不是遇到我父亲,她永远也搞不
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感谢你代替她爱周伯父,不至于让自己成为负心之八,她真的很爱
很爱我父亲。”
    真是这样吗?周夫人释怀地一笑。“原来钻牛角尖的人是我。”
    她从婆婆口中得知,丈夫是因旧情人拒爱而失意,接着因爱人的死亡而心碎魂散时,
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深情如落花水流,所以不敢正视故友之女。
    但经过反复思索之后,她发现自己也算幸福的,至少她拥有所爱之人和出色的儿子,
人生所要不就是如此?所以她才有勇气坦承一切。
    “你和你母亲很像,难怪他们父子都坚持所爱,至死不渝。”周夫人心想,两人的
结合,也算是结了上一代恩怨。
    “哪有像,人家都说我比较像父亲,固执倔强又不服输。”坦子慧连忙辩白,她哪
有母亲的温柔和善良。
    “你们笑起来都很像,好像阳光都只照在你们身上一般耀眼。”周夫人心想,大概
就是因此而受到她们吸引吧!
    两人化解多年的心结,开怀的一起畅意茗茶聊天,时光仿佛回到纯真年代。
     
    周恩杰正小心翼翼地浇溉从枯木牛出的小绿茵,眼角唇畔带着傻傻地笑意,专注地
呵护脆弱的小树苗,生怕有鸟儿啄了它。
    “你在干什么?做……篱笆”坦子慧睁大了眼,太……太可笑了,他居然在替巴拿
高的小苗做篱笆?受了刺激不成。
    “你看看这棵树,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这甲订情?”他兴奋的指着枯树。
    她不以意地瞄了几眼,完全没有记忆。“我想枯木逢春这句成语是在形容……它
吧!”她暗想,又不是小孩子,还玩纳爱的蠢游戏。
    “我想你忘了。”他看到她的表情,不难猜出她的想法。“以前它是一棵绿意盎然
的大树,因为我没保护好你,所以天罚它受累。现在我履行誓约,它又长出新生命。”
    喔!这下子她有点印象了,原来是“那棵”大树呀!现在枯黑成蛀蚁的巢穴,居然
还顽强的长出小茵,可谓是奇迹。“你不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吗?自然界的生命力不是
人力可控制的,围上篱墙等于违反天择论,相当愚蠢。”
    “愚蠢也好,我只想守着它成长,如同守候我们的爱。”周恩杰反身搂吻着她,倒
在一片绿茵地。
    “笨蛋。”唇一偷个空,她娇嘻地轻斥一声。
    “我这笨蛋还做了一个更笨的驴事。”为了让她高兴,他情愿做个傻子。
    “什么事?”
    “我和史洛先生通过电话,他……”
    担子慧举起手指打个叉,要他闭嘴,用着非常困惑的语气问:“史洛先生?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人名很熟?”
    “我!他说你一向只唤他老头。”没个敬意,是她的标准行事风格。
    “老头?你没事找他干么?”她疑惑地想,他们怎么连得上线?是谁出卖的?
    “你不甘于平凡的生活,酷爱冒险,所以我和他打个商量,一年让你接一两个任
务。”
    “你……你真的……”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让我跟。”不然他放不下心。
    “耶!太棒了,恩杰。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她激动地抱着他又吻又亲地说着爱
语。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我?”现实的女人,不过他也懂
得利用机会。
    她可没兴奋过了头,调皮地朝他眨眼抿抿嘴。“好吧!就明牛的二月二十九吧!”
    “真的?你真的打算在明年嫁给我?不后悔?”一时的怔忡让周恩杰忘了正常的判
断。
    “真的,我绝对不会反悔,你准备在二月二十九迎娶我吧!”有得等了。她邪恶地
想。
    “万岁,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隆重还是简
单,还……”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婚礼,丝毫不曾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直到许久之后……
    “该死的坦子慧,明年的二月根本没有二十九日。”
    笑声在咆哮声后响起,两人追逐的身影在夕阳中拉长,小树苗正悄然滋长着,如同
两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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