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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哦?”他也不强迫,好整以暇地看着美人香肩半露,这美景可不是常常能见到呢!
“让我吃完这桌子点心,莫非是要我补充精力,才能好好疼爱你一番?你想得可真是周
到。不过千里,你恐怕多虑了,咱们今夜的时间长得很,何不先活动活动,再一同享用
这桌子甜甜蜜蜜的小点心?”
    “别说那么多了,快来吃吧。”她刻意忽略他话里的隐喻。
    “服侍我,千里。”他笑得优雅却邪恶。
    “你……好吧。”稍微犹豫一下,她温顺地答应他的要求。浅浅的哀伤从她眼中闪
过,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仍让寒剑情看了清楚。
    他的心底渐渐发出警戒的讯号,微薄的唇瓣抿起不悦,不过短短时间,又恢复了平
日那个冷血无情的寒剑情。
    千里也察觉了,突然感到氛围变得寒冷;这世上唯一能随心改变周遭冷热的人,也
只有寒剑情一个。怕他多疑,她笑得更妩媚了,精挑细选几块看起来可口的糕点放进银
盘里,连同专门请师傅打造的象牙筷递给他,“暗,尝尝这几块味道怎样?”
    她的殷勤更教他怀疑,但他仍接过盘子,低下头品尝。
    精致的点心送入他嘴里全成了食之无味的石块,他假装毫不在意地吃完所有糕点,
晶亮的瞳仁始终盯着她看。
    他希望,千里的温柔体贴,不会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猜测。
    “你在算计着什么?”天外飞来一道冷冷的问句。
    没料到寒剑情竟是如批敏锐,千里有些失神错愕。“呃……有吗?”她不敢正视他
的眼,怕自己一看,就会被那幽深像湖水般的眼瞳吸进去。她老早就觉得家剑情的眼太
过魔胜了,阴柔的脸孔衬上这双美丽的冷眸,还有他强烈的妖异气质,容不得人忽视,
换作是别人,她可能会认为太女性化了点,但出现在寒剑惜身上,只能说是相得益彰;
更加增添他的俊美。倾城的红颜是祸水;那么倾城的男子又如何呢?对千里来说,是危
险的代名词。
    一个男人不但长得美丽。还会看透他人的心思,这……令她不由得恐惧。
    “我过我不喜欢你欺骗我。”
     
    “你太多心了。”她笑着掩饰。“今日邀你来,不过是为了好些天没见着你,有点
思念你罢了。”
    “思念我?”他的回答带着讶异。
    “嗯,我不逃避了。”千里靠近他,纤柔的手触上他完美的五官,俯视着他,扯出
挑情的笑。“剑情,我想过了,我是真的爱你,我要勇敢的告诉你。”寒剑情的脸,除
了用眼烙,她还用手记忆,每一寸、每一分,往后都将存于脑海中,永不忘去。
    “嗯哼……然后呢?”他似乎完全失去戒心,惊喜地看着千里大胆爬上他的身子,
坐在他大腿上。
    “然后……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直到永远,直到再也受不了彼此为止。”双手勾
上他的颈项,头抵着头,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得连空气都挤不进去;她故意不亲吻寒剑
情,而是挑弄似地吁出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拂在他唇上。
    “直到永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前的你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我倔强的千
里,总算有投降的一天了?”等到他忍不住靠近时,她便退后。
    “所以我我不再逃避了。”她伸出舌,戏谑地舔舔他。
    “你把我的招数都学去了,打算残害哪个无辜男子?”再三被逗弄得心痒,寒剑情
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极有把握手里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他优雅地扶着她的柳
腰,精锐的脑袋正算计着该从哪里下手,千里才不会再逃走。。
    “我正试着残害你呢!再多吃块糕好不好?我费心挑了整个早上的。”她回身拿过
另一只瓷盘,贝齿轻轻咬起适当大小的玫瑰花糕,和着香吻递送给他。
    奇异的,之前淡然无味的糕点忽然变得酥软可口,教他一尝再尝仍不肯罢休。
    既然是千里左动送上门的,岂有收手的道理?强行扣住了她的手,换个姿势,千里
动也不能动的被寒剑情压制在地毯上。
    他晶灿的眸亮起诡计得逞的笑意。“是你起的火,可别怪我不懂得传香惜玉。”-
手压着她,一手顺势溜进千里原就不整的衣衫里,恣情地抚弄着这世上惟一能让他心痒
难搔的曼妙躯体。这酥购、这纤腰、这修长美丽的玉腿,全都是他爱之若狂的,千里。
    熟悉的情欲已然被挑起,嘤咛声脱口逸出。在他大手抚弄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渐渐
火烫;她合起眼皮,全心全意感受他带来的欢榆。
    “……别在……这……”她在快感中载浮载沉;紧蹙的眉头刻画着哀求,楚楚可怜。
十分娇弱动人。
    他撑起一只手臂。由上而下打量着她,笑出狂放的意味。眼前所见,不论是身体或
内心,千里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所有,他一直渴求的那颗美丽心灵——终于得到了。
“嗯,你说去哪?我的千里。”他的嗓音因兴奋而嘶哑,却变得更加迷人,在她耳畔柔
情呼唤,吐出炙烫的气息。
    “在这……太丢人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寒剑情挑眉邪笑。下一瞬间,千里的身体毫无预警地突然被
抬高,温柔地被放到散落着花瓣的大床上。
    他的动作快得吓人,不知何时,他们俩都已一丝不挂。
    千里羞怯地垂低了眼,静静等待他的动作。
    “看着我,千里,你是我的人了,别怕羞,总得习惯我的躯体。”他执起她的手,
牵引着她慢慢抚上他的胸膛,教她如何碰触男人。他的千里太羞赧了,一点也不懂得男
人喜爱浪荡女子的心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热情永远只能为他一人燃烧。
    身体的曲线紧紧密合,寒剑情敏感地察觉到千里的颤动。
    迷恋的薄唇忍不住强行吻住她因怕羞而更显红嫩的唇瓣。
    沁人欲醉的幽冷体香,娇弱甜美的吟哦轻喘,他全都逐一印下轻如羽翼的吻,在属
于他的女人身上烙印;她无助的双手只能紧攀着他,任由这个她心魂牵系的男人带领她
走向情欲的最高峰
    云雨过后,两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手臂、背部,皆沾满了细碎的花瓣,寒剑情意犹
未尽地吻着她满身的花片,喃喃低语道:“你比糕点还香甜……”
    千里笑了,不舍地抬起他的俊脸,对上他永远是那么美丽的黑眸,笑着告诉他她一
直以来没问出口的疑问。“我很好奇,你的眼睛为何如此漂亮,比清晨与夜晚交错时的
夜星还亮眼,这般蚀人心魂的瞳孔,是由谁创造的呢?”不说话,光是盯着他匀魂摄魄
的眼,千里压抑了整晚的心事差点随泪水流出。
    不行!时辰还没到!她绝不能在寒剑情沉睡之前让他看出端倪。
    “我的眼……是由谁创造的?嗯……这问题我得好好想想……“他的意识逐渐朦胧,
句子的尾音消失于模糊当中。
    千里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他的眼眸已然合上,呼吸的频律趋于平静,两道浓浓的黑
睫毛跟着吐纳扇动着,显得悠然温和。
    “剑情……”药效有如此之快吗?她试探性地叫唤几声。照药铺老板说,服下药后
过两个时辰才会昏迷,但寒剑情吃了甜糕后距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多,他竟然已经完全陷
入沉睡中。
    千里害怕事情会有变卦,十分谨慎小心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寒剑情翻了个身,然后像睡死般没半点动静。
    总算瞒过他了,千里一颗吊得老高的心终于放下,隐忍多时的热泪也滚滚而出。早
在方姨……不!该说是方绿凝自杀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寒剑情,但他派人
看她看得紧紧的,惟恐她会趁着花苑一片混乱时潜逃,只有在他们俩相处时,才会放心
的撤离手下。寒剑情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她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要骗他吃下失魂药,然
后逃走。
    精明狡桧如他,终有预算不到的时候。
    她的柔媚、她的温顺,除了是因为想顺利骗他吃下掺有失魂药的糕点,一方面也是
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想再好好地多看他几眼;她要将他的冷酷、温柔全牢牢记在心
底,下半辈子,就靠脑海里的印象弥补思念之情。
    继续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下去,总有一天颁会变成另一个方绿凝,为他生、为他死,
她不要自己的心永远承受着他的阴影,她会毁灭的!前些天亲眼目睹他的好情,到现在
心还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
    她用情专一,一旦爱上了,便要将心魂全部托付,不允许只是玩玩而已,偏偏她的
对象是寒剑情,如此很荡的寒剑情,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物,何需珍惜?
    然而这段情缘之于千里,却是生生世世摆脱不了的纠缠;他从梦里现身,来到她的
世界,诱惑她、俘获她,假借报仇之名闯进她的世界,而她无能为力,不由自主地任他
颠复她的感情。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离开他后,她会痛不欲生,憔粹消瘦,但总比亲眼看着他一口
冷醋过一日来得好,在寒剑情尚未玩厌她时,她就该走了。
    从今而后,他可以仍旧是那个浪荡邪嚣.阴冷邪恶的寒剑情,而她也依旧是平凡无
奇的寒千里,他的一切此与她无关,他们俩的生命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不能再哭了!她害怕泪水一奔流而出,自己就会忍无可忍地硬咽出声,虽然寒剑情
已被失魂药迷得沉沉睡去,也不能保证平日稍有动静就会惊醒的他并不会突地睁开眼。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再不离开他,就将真的永远陷溺于地狱里。
    寒剑情睡着了,花苑外又没有其他人在,正是她离开的大好时机。
    心一横,她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跨过,捡起床边的衣裳,穿戴好后,开始整理包袱。
千里的东西原就不多,大部分都是其他姊妹借给她的,她将它们原封不动的放在柜子里,
等她们自行拿回去,其余真正属于千里的,不过是些贴身衣物,她很快就收拾好行李了,
踏着犹豫不决的脚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和心碎。
    站在房门边,双脚却像生根似的定位不动,无法前进。
    要强迫自己离开最爱的人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她的心在滴血,一点一滴泄漏了她的
不舍。
    临别前,再看最后一眼——
    千里用尽所有力气憋住呼吸,不愿泪水模糊双眼,不能好好地看清楚寒剑情的脸。
    那张千万次在梦里魁惑她的面孔。
    然后,掉头离去。
     
    “你想去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长廊尽头,寒剑情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看向
她手上的包袱,轻描淡写的语气潜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危险的冷怒在他周围盘旋着,刺冷的光线从眼底射出,进裂成无声的质问。
    “你……”千里不敢置信,他不是……明明已经让他服下失魂药的……她退却了,
心虚的步伐连动也不敢动,深深恐惧着他的下个举动。
    “你小看我了,亲爱的千里。”他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块玫瑰花糕,校逸的脸笑出
狰狞。“这点小玩意就想迷倒我?失魂药?哪个蠢蛋给你这等无用的东西?!”用力一
揉,酥软的花糕立即变得面目不堪。“怀疑我如何发觉的吗?你太天真了,鬼才相信短
短时间内小野猫会变得温柔顺从!下次骗人,记得千万别用这招。”
    “别过来!”发现寒剑情逐渐逼近的身形,而自己却再也无路可退,千里忍不住低
呼。
    “你说别过去就别过去吗?把我当成什么?你愈来愈大胆了,千里。”从来就唯我
独尊的他,哪听得进他人的命令,长发一场,仍旧踏着优闭的脚步晃向她。
    “够了!别再过来!”她已经退到最后了,身后是坚硬的砖墙,该如何逃过鸷冷暴
怒的寒剑情?
    “还想逃?”他仿佛从天而降的高大天神,完全地遮掩住千里的视线。
    在只看得见他的世界里,千里更加恐慌。合上眼,才能不受他的影响,才能从此志
去这男人妖邪的笑脸。“你想阻止我篱开吗?别忘了,寒剑情,你我什么都不是,你没
权力决定我的去向!”
    “谁能比我更有权力?!我可是你的二哥哪!寒剑情恨地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
起头。黑冷的瞳眸绽出无比刺眼的寒光,剑后微微扬高,习惯掩藏真实心意的他轻笑了
声,“你惹我生气了。
    “为什么?”下失魂药之前,她早有觉悟,这件事被寒剑情发现后,必歪是死路一
条,他不会饶过她的!
    “为什么?哼!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冰冷的薄唇骤然复上,冷酷无情地厮磨着
她的唇。
    她想逃,无奈头被他捉住,动弹不得,只得乖乖任他摆布。
    “很好,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我喜欢。”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惟有唇与唇亲密的
接触才能明他此时此刻的狂怒。他的千里,他好不容易盼到连心都给了他的千里,竟然
敢背叛他!跟当初那个贱人一样!
    千里眼中闪过痛楚,赫然发现寒剑情咬破了她的唇;鲜红而、黏腻的血水流出,她
口里尝到咸涩的味道。
    紧密纠缠的吻,他贪婪地吸她口中着血液的蜜汁。
    “你做什么?!”她推开他,伸手抹去残留唇边的血丝。原本哀伤的心情因骇怕而
转变成愤怒,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变态!你想怎样就说呀,别再要花样了!”
    “我想怎么样?你还敢说我要花样?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作真正的变态!”他用力捉
住她纤细的手腕,也不管柔弱的千里是否会感到疼痛,遭人背叛的怒火在他身体里高扬,
等待着释出。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放开我!”好疼!寒剑情恶劣地扣住她两手,仗着自己
的力道强行拖她前进,她执意不肯屈服,使劲全身的气力抵挡他的暴行;两道力量互相
抗拒的结果,千里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终于放开手,回身冷笑睨着狼狈的她:“还不走?想再跌个狗吃屡?”
    “你究竟想怎样?!”她也不甘示弱,几乎燃烧的美目毫不让步地回瞪他。
    两双同样固执顽劣的眸子对上,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好!既然你不肯走,那我背你走!”对峙好半晌后,寒剑情铁了心,勾过她的腰,
一把就背起瘦弱娇小的千里。
    尽管她如何呼喊,如何抗拒,狂怒的步伐不曾放慢过速度,快速地冲出花苑,直往
大街上奔去。他的脚程快得吓人,简直跟用飞似的,拐个弯进入小巷里,再多走几步,
三两下就来到一扇绿色的大门前。
    “开门!”他怒喝。
    绿门微微的开了,从里头探出张老迈的面容;看见寒剑情肩上负着个样貌清秀的姑
娘,嘴还不停地惊叫出声,老翁的双眼瞪得比牛铃还大,怯怯的低唤:“这……少爷……
你怎……么……”
    “少罗唆”寒剑情踹开门,带着千里跨过门廊。冷冷的目光瞥向来立在门边的老翁,
他吐出不带温度的命令,“把门关上,多派几个护院守着,不许问杂人等出人,敢弄砸
就宰了你们!”
    待老翁心惊胆跳地点点头后,寒剑情迅捷的身影已消失于内苑。
    “这是我的府邪,你休想再度潜逃!”他将千里甩到床上,一开口就是恶狠狠的威
胁。
    千里冷静地打量周围的陌生,心底不停猜测寒剑情的用意。这房间简单朴素,空荡
荡的地板上只放了张床,除此之外无一物,让人不由得怀疑,这真是寒剑情的寝室?他
出生于富贵人家,个性又自负骄傲,能睡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实在出人意料。
    “你在看什么?”他爬到床边,逼近千里,多疑的目光似想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你为何带我到这里来?放我走!
    “放你走?!”他扬起刺耳的语音,眼瞳染上更黑更浓的墨色。“你凭什么要我放
你走?触怒我的人,很少有好下场。”他愈靠近她,浑身带着的冰冷氛围便愈包拢住她,
将地团团围困。
    “我要走!”她已习惯在冰中生存,面对他的冷寒不为所动。
    “再说一次。”寒剑情的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像极夜半时枕畔的甜言蜜语,教人一
不小心就会被迷去神智。
    但千里不同,她了解那刻意装得温柔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早明白寒剑情习惯隐藏心
意,又怎会将真正的怒气泄漏出来呢?“我要走。”她不想再了解下去了,她恐惧到最
后真正懂得他的那一天,才发现原来他心里从未有她。宁愿欺骗自己,宁愿逃避,也不
愿看清楚地的真面目。
    “你说你要走?!你竟敢告诉我你要走?!”他压住她,一点也不温柔地扑倒在床
上,熟稔的手指穿过层层衣物,狂乱地抚弄着她嫩滑的肌肤。不顾千里的抗议,寒剑情
撕破了她的衣裳,滚烫的唇已然印下——
    “不!”她不要,他休想以这种方式留住她的人。千里不停地在他身下挣动,手脚
并用,压制着她的寒剑情却不动如山,依然狂暴地吞噬着她的身躯。
    这是屈辱!在如此情况下被寒剑情占有,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当寒剑情起身剥除自己的衣物时,她哭喊道。
    他回头深深地望她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她不了解的矛顿情绪,像团谜般,构
筑成他森冷幽深的履眸;寒剑情的眼神好深造,望不见底,却在每吹流转放出光彩时都
点明了情绪,他的眼眸仿佛拥有独立自主的灵魂!
    千里炫目地眨眨眼,每次盯着那双眼的同时,眸子就会感到无比酸楚,为何她会想
掉下泪水?
    “千里,你休想离开我。”恨意使他失去理性,一心一意只想确定她仍属于自己;
不管她是否准备好了,硬是用力进入千里体内。
    火热的感觉蔓延全身上下,虽然千里百般不愿意,情欲却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依旧
慢慢陷入一片迷雾当中。随着寒剑情律动的身体,她忍不住泪水盈眶,哀怨指控道:
“我恨你。”
    “那又如何?我从来也不奢求你会爱我,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算是恨
也好,千里的体内体外都只能有他一人存在,只能有他!不允许遗忘!他要千里好好记
住他在她身体内的感觉,永世不能忘记。他不再顾虑到她的感受,猛然用力,两人的身
体结合得更深更紧了。
    “我恨你……”感觉逐渐迷乱,分不清是欢榆或是痛楚,眼泪迷蒙,完全昏迷前她
始终喃喃着这一句话。
     
    “住手,你想做什么?”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千里,朦胧朦胧察觉到双手传来被
紧缚的疼痛,虚弱的阻止着。她没想过寒剑情的占有欲强烈到如此地步,竟然不顾她的
意愿,在侵犯她的身体后又禁锢她,这跟禽兽有何不同?
    心里突然好悲哀、好空洞,他不能了解她,只想以行动限制住她,以为她还留在他
身边就属于他,殊不知她的心早在方绿凝死的那一刻起,就跟着毁灭了。方绿凝的命运
就是她未来的命运,她逃不过这种轮回式的纠缠,只能尽所有力量抗拒,背道而驰。
    “你以为你还逃得走吗?”哼出冷笑,寒剑情残酷地将布条一圈又一圈绕住她的手,
再缠在床边的铜柱上,形成牢固的锁链;他替身未着寸缕的千里套上碎散的衣物,抚摸
着她完美的娇躯,狂浪笑道:“你乖乖待在这几天,有得吃有得穿,别再妄想那些有的
没的了,千里。”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犯法又怎样?我寒剑情会在乎吗?”
    “不……,放开我……让我走……”连眼睛都蒙上布条、失去视力的她,只能不停
地在里暗中呼唤。他竟然……老天!她遇上了个怎样的男人?!明明不需要她,为何还
执意限制她的去向?她不懂,也不想懂,只要从此能离开寒剑情,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斗大的泪珠不停从蒙眼的布条中渗出,千里看不见寒剑情的表情,却隐隐发觉有双
熟悉的大手正为她拭去泪水;温柔的动作加快了热泪涌出的速度,更令她气愤。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关得了我多久?总有一天我会走的!就算是最爱的人,也不
能如此对她!千里挥开他的手,拒绝他总是在绝情之后温柔,这种补偿式的怜悯,她要
不起。
    突如其来的强烈剧痛上下频,寒剑情正以手紧紧箝制着她,咆哮道:“不准再说这
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一次!”
    “我偏要讲,我要离开你。”千里的声音没他大,但语气无比坚决。“让我走。”
    “我不允许!
    “我真要走,你留得住我吗?”她凄凉一笑。没有人能强迫另一个生命如何去来,
纵使是习惯将掌控权操之于手中的寒剑情也一样。
    “千里!”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寒剑情胸口徘徊,千里平静无波的表情令他感到不对
劲,就算是大哭大闹也好,总该有点反应,而不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相当憎厌她
肯定的口气,仿佛失去所有也要离开他。
    狡黠的黑眼透出亮光,他执意以轻松不在乎的态度掩藏不安。
    眼中并没有倒映出寒剑情的影像,但千里猜得出来他必定又是一脸要笑不笑的诡谲
姿态。她在脑海中描绘出他的脸,感到万般心寒。“算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会听你的,完全遵照你的指示,不再妄想逃离。”跟在寒剑情身边久了,他的寒冷感
染到她的心,对于所有关于他的事,千里是真的累了、倦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她愈不寻常,他就愈心乱;虽然这感觉不至于影响他的理
智,寒剑情锐利的目光却不肯离开她,想从她冷静的面孔上发现些什么。
    “我都保证不再逃离了,你还想怎样?”淡淡的哀伤从她唇边浅浅的笑容释出。
“你用强暴方绿凝的同样手段污辱了我,难道我想选择同样死法都不行?”
     
    “经过几天的沉寂之后,寒剑情再度出现千里面前。
    由于她的眼睛仍被蒙住,只能从门外射进来光线交错而成的一一模糊人影判断是谁。
    那猫般的悄静脚步,惟有寒剑情走得出来。
    她沉默,静静等待他开口。
    “你到底想要什么?千里。”清冷的男吉在空气间昂扬,不改骄傲的本性。“方绿
凝已经死了,从此你的地位再也没有威胁,你还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放我走,让我离开。”“这是我惟一不允许的事。”若千
里看得见,她会发现他眼中的犹豫。
    “那么咱们就没话好说了,你可以囚禁我一辈子,但别想我会再度成为你的爱情俘
虏。”冷冷清清的漆黑,幽幽荡荡的空虚,她的心正需要这样的空间憩息,能够重新思
量他们之间的关系。
    寒剑情让步了,她不是听不出,但他让得还不够,不足以唤起她冷凝的感情,如果
他始终不肯收敛他的霸气,如此景况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她脆弱的心无法承担又
一次撕裂般的痛苦。
    “我可以答应你回去探望你娘。”他轻手轻脚的走向她,替她解去手眼上的束缚。
    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千里却无半丝欣喜;她空洞的眼失去光彩,像尊陶瓷做成的精
细娃娃,美丽而无生命。
    这回寒剑情终于抹杀了她的生命力,千里无神的大指控着这一点
    “不要试用沉默来抗议,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的。”狂灸的历依旧不顾她意愿地欺
上去,恣意啮咬,她的无动于衷阻止不了寒剑情饥渴的吻。
    同样的戏码又要上演了吗?他想再次污辱她?千里认命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只有欲
念而无爱意的眷宠;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妓女,将身体奉献给一个自己不愿接受的人,下
贱、肮脏,却又无法抗拒。
    寒剑情突地离开她的唇,不如她所想的占有她,只是一迳的以某种充斥无奈情感的
目光瞅着她,不肯放过她。
    千里别开头,逃避两人无言的对视;以眼神纠缠是种危险的举动,尤其对象是寒剑
情,他的冷冽,谁比得上?谁有资格同他竞争?冰火共存一身的男人,用目光魔魅众生,
颠扰世间。
    她的服没他那么深沉,她赢不过他,只有逃开才是最安全的抉择。
    能逃得开总比被俘获好。
    “去净身吧,你看来狼狈不堪。屏风后头有一扇门,里面是澡间。”他递给她一叠
新的衣物,难得有风度地退出了门外。
    千里愣在原地。_
    她还是不懂,在自以为终于看破这段感情之后,她还是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深沉,一会儿狂暴,一会儿又潇酒来去,是她太不经世事?还是寒剑情本就
不该列届常人的范围?
    诡谲难测。
    任凭她在后如何追逐,也追不上他改变的速度。
    热腾剩的烟雾迷蒙了她的眼界,沐浴过的肌肤透着嫩红,千里无奈的将头埋入水中,
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
    浴后,她换上寒剑情给的衣裳,是套素净典雅的白色衫裙,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方,
质材滑嫩,是上等布料,看来他已经将她的偏好摸得清清楚楚,特地裁制这袭合身而飘
逸的衣裙。
    几天以来的疲累感,无论是心灵或身体上的,全在热水洗涤过后消失殆尽。千里梳
拢长,拿过一条白色的布带,将三千烦恼丝随意扎了起来。
    穿过两道房门,来到长廊,她看见寒剑情正倚着栏杆,双手交错在胸前,慵懒不经
心的目光到处晃荡,故意不落在她身上。千里的目光跟着他一同漫游,将黎明时暧昧不
清的天空色彩尽收眼底。
    “好了吗?你可以走了,我让人备好马车,停在门外,你自个儿过去吧。”冷冷的
清晨,冷冷的指使,宛如他生来就是为了让这世界冷冽,蚀心的冰寒掩盖真实的表情。
    “你不押我去吗?寒少爷。”她以为经过一次的叛离之后,他会更加小心警戒,绝
不再让她有机会离开。还是他也倦了?这几天囚禁她只是为了满足最后的自负心理?
    难解的光影在他眼中烁动着,“我有事要办。”
    “你不怕……我又逃了?”说完这句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后,千里认命地闭上眼,等
待寒剑情惊天动地的怒火再次进裂。
    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脚跟一转,背对着她。“走吧,天黑前回来。”而后自顾
自的离开。
    “你知道吗?”千里突兀的开口,清冷的语音荡漾着,飘进风中。“我想要的,你
给不起。”
    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停止,似乎是听见她的喃喃自语。“你从来不曾开口要求过。”
寒剑情以同等细微的声音回答。她的心涣散了,因为那几近飘忽的回答,好不容易心灰
意冷的情意,,再度复苏。
    但她当真能期待吗?有资格期待吗?
    伤得太深太深,汉至于连点小小的冀盼都不敢拥有;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停驻的身形再度远去,融入清晨的深蓝里。
     
    千里有好多天不曾回府看过她娘,不知道她报过得好不好?
    据按时报告病情给她听的邓大夫说,娘这几日来身子好些了,只不过偶尔会出现不
寻常的咳血,应该并无大碍;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能放心,盼望娘的身体能早些康复。
    现在还早,天色方亮,身子虚弱的娘必定还躺在房内歇息。
    她放轻脚步走入房里,拉起纱帐,想趁这无人时刻好好多看娘几眼——
    床上并没有苏雨湘的身影。
    千里有些担心,怕她娘又不听大夫劝告,自行离开家中上山礼佛去了。苏雨湘崇敬
佛祖的心意相当固执,无论大夫劝说过多少次,总坚持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一定得上佛
寺一次,但她的身子骨不好,每回礼佛,总教千里担忧得不得了。
    在屋内寻找一番后,她终于看见正坐在二楼花厅里,神情凝重的苏雨湘。
    平日笑脸盈盈的她,却突然摆出严厉的神色。
    “娘,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身子还好吗?多添几件衣裳吧,别受风寒
了。”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见到苏雨湘身上只穿着中农时,千里不由得忧心忡仲,
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紫毛披氅,替她驱寒。
    “住手!用不着你多担心!”苏雨湘拍掉她的手。
    “娘……”她相当讶异,离开寒家后更温柔平静的娘竟然会板起脸拒绝她的关心?
    “别叫我娘!”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气怒而变得铁青,苏雨湘在望见千里愣住的神色
之后更加恼火。“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花苑里当妓女?!”
    一道碎裂的声响从千里的心扉传出,她清秀的脸庞在瞬间完全僵住。
    不!她没想过,连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娘会发现她的女儿原来是个出卖灵肉的妓女!
    “娘,你听我解释……”事情来得太快,教人措手不及,在她方才经历过一场打击
之后,老天爷怎能狠心地降给她另一重灾难?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你这种女儿!我们母女俩失去的还不够多吗?自尊被践踏
得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么下流低践的职业,为什么?!”
    “啪!”的一声,无情的巴掌落下,将千里打得扑倒在地上。
    挨打的脸颊立即泛出火热,但怎么疼也比不上心疼,苏雨湘眼中凌厉的火气,才是
导致千里热泪盈眶的原因。“娘,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别动怒好吗”您的身子还未
完全康复,这一气,恐怕又要躺上好几天才治得了……”
    “有你这种女儿,我不如死了算了!”她~生清清白白,谨守妇道,惟一的愿望,
便是将千里抚养长大成人,找户好人家嫁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自爱,她还她这个
娘做什么?!
    心一横、苏雨湘推开趴在她膝上痛哭的千里,直往外冲去,拿起了布条就要上吊。
    “娘!别这样!都是千里不好!你别这样!别这样呀!”千里跟着冲了出去,赫然
见到站在中庭的苏雨湘正打算自缢,哭喊着抱住她,任凭母亲不停挣动,不停推打着她,
千里就是不肯放手。
    她害怕这一松手,娘就会走上与方绿凝同样的道路,她害怕
    “你不用管我!让我死!”苏雨浦也泪流满面,反复地想甩开放手!
    “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滚!”她尖声嘶吼。
    “娘!别这样……求你……不要这样……”千里哭得声嘶力竭,狂乱地紧抱着苏雨
湘,唯恐一不注意,就会出差错。已经有太多太多人因为她而死,她无法再承受这种比
死还痛苦的责难。
    是她不好,是她不好!她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
    如果她有错,为什么不惩罚她一个人就好?!为什么要害死周围那么多人?!
    “好!那么咱们母女俩一同死!苏雨湘决绝的说,强行拖起千里,将白绢勒住她纤
细的颈项,用尽所有力气一拉——
    “三娘!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千里。”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还来不及回头,一股
强劲的力道硬生生地撞过来,推倒她们母女俩。
    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寒玉签。一八门就见到这令人心惊胆跳的画面,他焦急万分,眼
中只见倒在地上粗端的千里。“千里!你还好吗?”迫不及待地奔到心爱的人儿身旁,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千里。“千里……回答我……你可还好?别吓我!
    千里被这力量一握,脖子上的布条缠得更紧,无法呼吸,从喉咙挤出几个字。
    见到她还算安然无恙,寒玉笙放下心中的担忧,目光一转,瞪向苏雨湘。“二娘!
你这是在做什么?!千里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顾不得长幼之分,他气急败坏的对她怒
吼。若他晚来一步,苏雨湘气喘吁吁地道。
    “三娘,你在说些什么?千里是为了你才甘愿堕落青楼的呀!”
    “……千里?”她错怪了女儿?
    “你以为离开寒家之后,真有人那么好心地无条件供应你们吃穿吗?要不是千里用
姿色换取钱财,你还会在这吗?三娘!你为什么不能先听千里解释?”看着千里愈来愈
难看的脸色,寒玉笙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你……怎么不说?”自责的情绪慢慢扩张,苏雨湘霎时泪如雨下。
    “你有机会让千里说吗?气起来就闹上吊自缢,你教千里怎么解释?!”虽然没亲
眼见到,但凭三娘的性子臆测,他也推算得出七八成。三娘这人对谁都温温顺顺,惟独
对千里最严格,动不动就是苛责,他知道三娘是为千里好……不过这回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有人能忍受日思夜念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
    “不……”千里脱离寒玉笙的怀抱,哭着向苏雨湘爬去。“对不起……娘……是千
里错了……从今以后……千里再也……再也不敢上那种地方去……娘……原谅千里好吗?
别寻死呀!娘
    好晕!脑袋一片昏沉沉的,听不见、看不见,没办法思考,就连身体都变得沉重不
堪。疼痛慢慢蚀上心头,遍布全身,内外告受着火煎似的难受。
    黑暗笼罩了她的眼。
    谁来救救她?!
    “千里!
     
    第几回来到这片漆黑当中?初次的害怕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睡于记忆中
的熟悉。梦回深处时,这片浓稠的墨色是她的保护色,替她掩去现实生活中的所有苦痛,
外来的伤害进驻不了她的梦里,理所当然伤不到她。
    冷凝的黑雾,像某双眼,千方百计长侵入她的心扉,就连梦境也不放过。
    远处射来一道亮光,刺目得教她无法正视;在梦中,身体已不是自己能控制,不由
自主地遭向亮源——这是……
    夕阳西下,荒芜的后院,一名黑夜男子挥动手中的长剑,专心地指导一名小女孩要
剑。
    他的每个姿势,挑剑舞弄,都如同风般迅速,动作轻快而飘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背向着千里,所以她看不见他的正面,修长的身形,矫健的身手,却唤起不该出现的
印象。不该的,她为自己的傻气失笑,没有人能随意穿梭梦里,即使是寒剑情亦同。
    时间在沉寂中流逝,她像个局外人,专注地看着这出戏。
    蓦然墙边悄悄探出一颗小头颅,长相今千里萸名地熟稔;那小巧的眉眼口鼻,像极
了她自己!
    小千里偷偷观望着,眼神中充满痴迷,不肯从黑衣男子身上离去。
    原来,早在那么久远以前,她就是以这般渴望的目光远远望着他。
    寒剑情发现她,笑着走向小千里,开合的薄唇不知说了什么,让原先练剑的女孩自
动离开。
    临走前,女孩回望她一眼——不是望向戏中的小千里,是望向躲在暗处的真实千里!
    她的心没来由地颤一下,被女孩眼中灿亮的紫红色吓了一跳,应该没人看得到她才
是……
    女孩邪异地挑眉冷笑,像是看穿她的一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绿凝你来找我?
    她听见了?!千里不敢置信的屏住气息,为自己方才亲耳所闻的感到震惊。这是梦
境,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寒剑情,若连夜幕低垂之后都不能为自己保留一些隐私,他们俩
的牵扯未免也太深了!
    然后,如同默剧般,单独对的两人又说些千里听不见的话语。
    他突然执起她的手,小千里一脸忧伤的甩开了。
    小杂种!
    不!别这样叫她!明知他是在椰榆戏中的小千里,她却忍不抗拒。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哥哥!放开我!
    疼痛的感觉从手腕处开始蔓延,感觉真实得不思议。
    怎么,知道羞愧了吗.你这扫把星,给寒家带来噩运的灾星!要不是爹再三的护着
你们,留你们下来,你以为寒家容得下你们母女俩吗?趁早收拾收拾包袱吧!爹活不了
多久的,他一走,我就是寒家名副其实的主人了,你以马我会放避你们吗?
    你究竟想怎样?好歹我也姓寒呀……
    你是个孽种,休想侮辱了我们寒家!
    你是个孽种!孽种!
    孽种?这就是一直以来,她在寒剑情心目中的地位?她只是个不该出生的灾星?既
然如此,他为何要纠缠她呢?为何执意想得到她的心?难道他当真连一点点感情都不曾
放下吗?我不是你二哥,休想我会饶避你!寒千里,这辈子你躲不匀
    今生今世,我都要纠缠着你!
     
    此刻,又重新折磨她一遍。
    掩藏在记忆深处的梦魔,原来是如此惨不忍睹。
     
    上天,为什么要让她看见这丑恶的一幕?为什么要让她再担想起一切的不该?
    难道连选择忘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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