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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惺惺松松,神智仍是处于半梦半醒之下,小手下意识地想去抓住身畔的那根救命浮
木,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叶萱萱一惊!双眼猛地睁开、娇躯弹起!瞪着大大的眼睛极力梭巡卧室的每个角
落……
    人呢?他到哪儿去了?怎么又不见了踪影?是不是自己跑掉又打算再度把她独自囚
禁在这间大卧室里头?再次惩罚她?
    叶萱萱仓皇地移下床,一道突如其来的昏眩当头罩下,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不,不能倒下。叶萱萱赶紧抓住床柱,俯低着头不敢妄动,一直等到晕眩稍退之后
她才又心焦地往门扇走去,打算下楼找南宫寒傲——
    “你去哪?”
    磁嗓来自后方,叶萱萱反射地回过头去!
    一定眼,见是南宫寒傲,她总算欣喜的安下心来,正想奔过去抓住他时,脚步却在
看清楚他此刻的模样后而再度硬生生卡住!
    他……他……
    随着入眼的“美景”,热浪猛然轰上她心口,蔓延至脸庞的热气教她小脸整片负红!
    他——几近全裸,只用一条浴巾围住重要的关键部位。大抵是因为刚刚梳洗完毕的
缘故吧!以至于他的“形象”和往常的感觉显得很不相同。略显凌乱的黑发虽然冲淡了
以往傲不可侵的冷凝气度,却是更增一股慑人心魂的垒惑之诱。
    叶萱萱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深吸几口气安抚胸臆的紊乱,又偷偷把视线移往下,
定在她昨夜一直霸占住的胸膛上,这一窥伺,小脸更是红透,更是控制不住的继续往下
瞧那肌理分明的修长体格,她看得愈是清楚,就必须捂住小嘴才不至于失态的呼出声音
来。初次得见他全身四分之三的赤裸体魄,叶萱萱着魔似的坠进他泛散的光彩下,醉得
无法发出一语。
    “你刚才想上哪儿去?”南宫寒傲再问道。他进浴室才沐浴完毕,衣服都还来不及
穿上,就听到她发出的仓皇声响。唯恐她再发生意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围着浴巾就
冲出来一探究竟,果真看见她又想溜出门去。
    “我……我没想去哪呀。”她哑嗓低喃。不行了,他这半裸的身体几乎要震断她的
心弦,她已经快无法呼吸了。
    南宫寒傲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我看见你开门想出去。”
    “呃,那是因为我想……我想找你。”她吶吶地道。
    “找我?”
    “是……是呀。”她吞了吞口水。
    “不是撒谎?”
    “不是!”
    南宫寒傲的表情总算趋于缓和,抓来一条干净毛巾擦拭头发,又转身走进更衣室里。
    “既然我没有离开,那你可以安心回床上躺着了吧!”南宫寒傲在更衣室里一边朝
她叮咛,一边穿上衣服。
    “可是我不困。”好可惜,冰淇淋没得吃了——她有点失望。
    “你还犯着轻微发烧,不要起来乱跑,我已经吩咐盼婶熬好粥,我等会儿下楼端上
来给你用。”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下楼就行。”
    “去躺着。”霸道声逸出。
    虽然隔着一道门,她就是无法抗拒这股力量,乖乖领命!也罢,虽然他专横不改,
不过他的厉言却让她有着受宠的温暖感动,热烘烘地,也挺温馨的,在这剎那间,她甚
至大胆涌上想独占他这份宠惜的期望。
    只是——可能吗?
    坐在床上的她幽幽偷觑他踏出房门,替她张罗一切,心思也随着他的步伐而翩然起
舞,沉思所有发生的一切过往。
    随着这出戏码的一幕一幕转换,原本被她视为荒唐的结婚指令,已经开始有着崩裂
变质的迹象。
    她非常确定自己不再存有初时的极度排斥与反感。
    甚至反过来期待她能够进入他的私人世界中,不愿他把她摒除于心房外。
    还有,还有……她居然大胆地燃起霸住他的心思!
    南宫寒傲只能唯她所拥有……
    卡!
    门扇的打开拉回她远扬的思绪,走进来的南宫寒傲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到床
边,体贴入微地坐在她身畔,温柔成了他唯一的表情。
    “要我喂你还是自己来?”他倾近垂询。
    酡红的漫颜净现娇羞,每回跟他这么接近,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再加上她方才的
花痴幻想,窘得她脑袋低垂。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一边细语回道,一边却也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是穿着睡衣的。
    睡衣?她愣愣回忆……昨晚玩了这么一出惊险游戏之后,处于极度惊吓状态的
    她有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包括她身上的睡衣是何时换上、又是谁换的。
    难不成是他?
    这不就表示她的身体全部被他看光光了?
    天呀——一双小手霍然坞住火红的脸孔。
    这下怎么办?
    “萱萱?”她又怎么啦?“没事、没事。”她哪敢讲。“我去换件衣服再回来喝
粥。”她一溜烟滚下床去,飞快地奔进更衣室里。差点又在他面前失了态,天晓得她方
才快被自己暧昧的幻想给鼓噪到爆炸开来!
    褪去身上的睡衣,胡乱抓了件洋装就要换上,但才套进头,衣钮却因为她的粗鲁而
勾住发丝——
    她慌得笨手笨脚。
    一个反手褪去衣服,发丝却被重扯——
    “哎呀。”疼!
    更快地,南宫寒傲已经冲了进来。“怎么——”
    “啊!”她吓得捂住嘴。骨碌碌的眼珠儿一转,又低头看见自己只剩贴身小衣小裤
面对他,叫得更大声。“你快出去啦。”好丢脸,又曝光了。
    南宫寒傲没被她的鬼叫吓走,反而往她又蹦又跳的方向逼进。
    “你……你怎么……不出去。”她的指责完全没有气势,那张又娇又俏的仓皇模样
反倒娇美的夺人理智。
    “你……你……”
    他的大掌一触上她细滑光裸的雪屑,她不禁轻喘一声。
    “寒……呃!”他想做什么?
    水瞳不自禁地抬起看他,立刻被他张狂的极黑深眸给揪住灵魂——四目相对,一股
接一股曾经有过却依然陌生的情愫自她体内焚起,渐渐抽紧她的气道,呼吸开始变得困
难。
    “寒……我……”她语无伦次地结结巴巴,那蜂拥而上的骚动已经从体内蔓延到她
的唇齿间,她的呼吸起伏频紧且愈来愈为短促,口干舌燥的……
    下意识地用舌尖滋润那两片薄唇。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震断了南宫寒傲最后一丝理智。倏地他擒住她的芳唇,贪恋的
细细品尝她的纯净与幽香……
    多少次了,他想占有她,却每每被自己的不舍、被自己的理智、被自己没有得到她
的应允而给制止住,他是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
    但在此时此刻,不仅因为她胴体所散逸的吸引,还有沈潜在心的狂骚崩裂窜出,再
加上她给的种种暗示……天!体内沸腾的情欲他再也拉不住……
    好半晌后,他才能够努力拉出一道微小距离,嘎哑问她。
    “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的思维全部处在销魂的云端里游荡,无法接收他意指何事。
    “让我爱你!”磁嗓低沉。
    叶萱萱被这句话撩拨得无法动弹。
    他捧住她的脸,忍住自己几快崩裂的欲望,咬牙再道:“可不可以?用你最真的心
来回答我,我不希望你后悔。”
    她渐渐回过神来,灵动的大眼罩上的是剔透神彩。从他几欲崩裂却依然强忍的尊重,
即使他们之间还有多少尚未解决的难题,在此一刻,全构不成障碍,她同样一心想拥有
他。
    “萱萱……”额与额相抵,逸呼出的等待包含对她的怜爱与疼惜。
    她可以确定他绝非为了得到她的身体而存心诓骗。
    那么为什么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呢?
    于是,她抬眼,望进他的灵魂深处底。
    “我愿意把自己许给你。”她道下承诺。
    话一落,手臂大胆箝紧她的纤腰,覆上她红唇的来势如此汹涌狂野,叶萱萱又再度
沈沦在他气息下。
    他温柔地将她置放于柔软的大床上,雪背任由他的大掌自在倘佯,娇弱无力的她只
能瘫在他身下无助又期待的被他所挑逗、所吞没,全身无力地密合紧贴在他身上。
    胸衣的勾子被他挑开,他温柔的唇与霸道的手尽情膜拜她身上每一吋、每一吋的柔
肤,本能教她应合,官能性的挑逗与狂野让两人天旋地转,深陷波澜中——呼吸浅促、
身子因欲火狂焚而频频发颤……
    神智抽离了,唯一仅剩的清明就只有独占对方的霸气——他——要她
    于是,在签下结婚证书的一个月后的今天,叶萱萱成为名副其实的南宫夫人。
     
    ※               ※                 ※
     
    阳光柔煦辉照,明灿的金黄照得她一身雪肤晶莹剔透。叶萱萱满足地轻咛出声,立
即又被簇拥进他的怀抱里。
    她小脸绯红,倚偎在他的胸怀里,为自己方才的投入而显得忸怩与不安。
    “没什么好羞窘的。”南宫寒傲凑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暧昧的调调,抚得她全身
又是一阵战栗!
    “我又不是大花痴。”萱萱羞窘地反驳。初经人事,教她毫不在意地跟他大眼对小
眼,她没那份勇气。
    “忘了吗?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拥有对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搂拥得她更
紧,似乎想把她揉进体内一样,寸寸不放松。“何况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足足延宕了一个
月时间,是够久的了。”
    她差点被他火热的眼眸和沉重的男性给融化掉……
    “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呃,她不好意思地吐吐粉舌,应出这种话,好象她早就
巴不得他侵犯她一样。“你也明白的嘛,我们根本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我们的婚姻是
建筑在一通无法违抗的命令之下,所以根本做不得准。”至于为什么爹地会不顾一切地
命令她结婚,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那么你现在认为我们对彼此有了情与爱?”这问题不单压下她追根究柢的心思,
还要为他们之间的未来铺上一条确定的路径。
    “应该是有吧!”萱萱小声地应。
    “应该?”他不满意这个答案。
    当然要回答“应该”喽,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子家的矜持,所以答得模棱两可是在容
忍的范围以内。又况且她已经把自己最宝贵的童贞给了他,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心
意吗?
    所以喽,问题的症结不是出于她身上,教人费疑猜的是紧紧抱住她的这位南宫大少。
    “应该是你正正经经回答这个问题才对,我倒想请教你,你对我有没有爱?”她面
露担忧。
    “我当然爱你!”毫不迟疑地,南宫寒傲道出这声答案。
    叶萱萱被震得昏茫。
    “你说什么?”他刚才回了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而且他还是回得那么坚毅与自
然,实在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这是南宫寒傲第一次对她的问题肯做正面回复,并且干
脆到毫不延滞,也难怪她会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南宫寒傲吻了吻她的俏鼻,对她错愕的反应不仅怜惜、也觉得好笑。
    “萱萱,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你听清楚没。”他不在乎多几回宣告。
    “真的?”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不争气的水光有着泛滥的前兆。
    他郑重看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也想要誓言——”
    “不要!我不要听什么誓言,我要的是你真真正正的实际行动。”萱萱若有所感地
轻叹。“否则誓言发得再毒、再狠,要是转身一个不认帐,还不是跟烟雾一样,转眼散
了去,任谁也无迹可寻。”
    “那好,我就用行动来表示我对你的爱。”
    轻一使力,他反让她叠到自己上方来,萱萱那一头乌密柔细的发丝顺着两鬓垂下,
缠绕住他,也兜住两人的心。
    眼与眼相对、身与身相贴、心意相连,让她不由得经喘出声……
    手指不断在她雪背上摩挲轻抚,她抑不住的呻吟起来,炽热的火焰让她好不容易回
复的理智又呈迷乱状态,僵硬的身子也逐渐软化了。
    不……不!仅剩的微弱意志力拚命想让两人暂时停下所有动作,太快了,她还有事
问,她得让自己清醒的问他某些事——
    “等……等一下……”她要说出这三个字,得花好大好大气力!
    他僵住!绷紧浑身肌肉,同样也使上全身的自制力,才能抽出时间给她开口。
    “怎么了?”
    “你……你……你是不是忘了问我昨夜的事?我逃——”
    “别说这。”弄了半天,居然是在担心这个。“傻瓜!”他再次把她卷得紧紧,这
有什么好追究的,一旦抓住她真正心意后,以前的一切他又何必计较。
    “可是——”
    “嘘!”他堵住她的唇。他只想要她、只想再次与她合为一体,只想在她身上的每
一寸肌肤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只要她的身与心完完全全属于她,那还有什么问题非得在
此时解决不可。
    他噙住她,与她的唇舌热烈交缠,大掌顺着她的肩膀、柔背、起伏的曲线渐渐滑下
——
    她倒抽口气,神经绷至极限,身子再度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缠绵的身子一个反转,他又再度压住她。
    “你是我的。”他深深吼吮属于她的芬芳,在她的唇土、颈边、胸前欺上一记又一
记的眷恋。
    “你也是我的。”她贴在他的胸膛喃喃细语,渴望轻吟,在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
的侵略下,气息逐渐加重。
    当她的灵魂与身躯再没有撤退打算时——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高涨的情欲,也打断了彼此的缱绻,南宫寒傲懊恼低咒
了声,一脸迷蒙的萱萱还愣在床上不知如何反应。
    “少爷。”
    那声音是盼婶的,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吧!否则她绝对不会自作主张跑上楼来。
    “怎么办?盼婶耶。”萱萱像个做错事被逮着的小孩般,一溜烟地钻进被子里覆住
红如苹果的纤盈娇躯,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寒傲也是咬着牙平抚了好半天过后,吐息才能恢复正常,起身披了件睡袍,走
出去。
    “什么事?”门外的他已经恢复自若的神色。
    “有位访客指名要找夫人。”盼婶微蹙的眉宇有着抱歉与莫可奈何。
    “访客?”
    “他说是夫人的同校同学?”
    “苏琉琉?”不会吧?他已经拜托慕容逸先将他那位可爱的女朋友遣离萱萱身边,
一来是不让满心反叛的萱萱有靠山可倚,再则是为了避免琉琉无辜受到波及,所以她不
该会出现。
    “不是琉琉小姐,是一位叫余匡济的年轻男人。”
    “余匡济?”嘿,这倒有趣,他居然敢登门造访。
    “要让夫人见他吗?”盼婶有明显的迟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来访的年轻男
人虽然温文有礼、态度从容自然,但她就是觉得他来意不善。
    “我会问萱萱想不想见他,不过萱萱现在很疲倦,需要休息,不适合见客。”
    “那要他等候多久?”
    “随他意,他想等多久就让他等多久。”
    “知道了。”盼婶领悟下楼去。
    “盼婶下楼啦?”探出棉被的小脸局促不安地问着重回床边的南宫寒傲。
    “嗯。”
    “有事吗?是不是公司稍来通知有重要决策等你赶过去裁决。”都日上三竿了,他
们两个还躺在床上厮磨缠绵,好象有点不妥。
    “与公事无关。”他露出一抹冷然的兴味,衡量着访客的心思。“是余匡济登门来
访想见你。”
    “余匡济!”她吓愣了头。
    “想不想见他?”
    “不见,不见。”讨厌,他干么来嘛,她好不容易才跟南宫寒傲建立起最友善的关
系,她不要有外人来破坏。
    好象有点见色忘友哦……不过她真的不想破坏这份关系。
    南宫寒傲突然打横抱起光溜溜的她——
    “你要干什么?”萱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搂住他肩头,期期艾艾问
    “你要带我上哪去?”妈呀,他该不会想用赤裸裸的证据来向余匡济示威吧!
    “带你去沐浴,然后再回床上小睡一下。”
    原来是这样,不过——呃,洗鸳鸯浴?
    又是一个新的惊奇!
    她恍似温驯的小猫咪不敢妄动、不敢抬眼,任由他将两人置在飞舞的水花下洗涤,
很快地他将两人清洗干净。
    南宫寒傲忍住再次要她的欲望,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况且从昨夜开始,她经
历人生最重要的几次转折,倦意绝对定必然,她现在所要的肯定是休息。
    果然,通体舒畅的叶萱萱已经佣懒地倾靠在他身上。
    他迅速地擦干两人的身体后,又重新躺回床上。
    “小睡一下。”
    她在他胸前钻动,寻找到一处最舒服的位置之后,安适地经吁口气,不久,睡神翩
然降临,她慢慢合眼睡去。
    那是一张幸福的美丽睡脸,尽展在她最幸福的美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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