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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静静的站在门前,倾国名姝也不过如此。
    喜儿的发被仔细盘上,穿着沉香色水纬罗的对衿衫,短衬湘裙上辗着绢绫纱,以五
色挑线,裙边淡紫光素缎子。仇茴茴的衣裙对喜儿而言还是略嫌过大,湘裙流泄覆地,
恰巧遮了她那双与其它千金小姐迥异的大脚。
    她怯怯的看着卫殒星,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为什么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为什么
他一句话也不说?她有哪里不对吗?
    他缓慢的走到她身边,深邃的黑眸不曾眨动,彷佛怕一个眨眼,她就会如同晨雾般
消逝无踪。他几乎想收回先前的话语,如此的美人,哪个男人不愿与她共结百年鸳盟?
    “我这样很奇怪吗?”她小声的间,不自在的提着湘裙。不曾穿过这么精致的衣衫,
脚上套着绫袜,青石板冰滑难行,每走一步,头上的钿翠牡丹钗就跟着晃动,她几乎忘
了怎么走路。
    殒星摇摇头,目光离不开她。他原本就知道她美丽,但那份美丽经过雕琢后,简直
美得夺人心魄。他自认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却在看见她时,了解古代众多君王为何会沉
溺于美女的一笑,而落得江山易主。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喜儿问道,试图想往偏厅内走几步。夫人要她先进偏
厅来请安。想到此行的任务,她先向卫殒星福礼,再挣扎着走向仇烈。
    湘裙太长,她只好再卖力的往上一提,终于能够迈步前行。只是这么粗鲁的一提,
将穿着绫袜的腿儿露出来,看来极为不雅,挣扎前进的时候,彷佛还听见身后传来几声
呻吟。听那声音,很像是夫人发出的。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办法回头,她来到仇烈的面前,艰难的曲膝为礼。太过专心于曲膝,手上的湘
裙放了下来,身予往前倾后,头上的珠环翠绕让她觉得头好重好重,低头后就抬不起来
了。
    喜儿就这么僵在仇烈面前,久久不动。
    “莫姑娘不必多礼,别一直站着,先坐下来吧!”仇烈说道,终于不得不承认,莫
喜儿的美色的确超乎他的想象,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妻子与女儿。
    水芙蓉一睑得意,傲然的看着他。
    “我也想坐下来,但是我动不了。”喜儿尴尬的承认,只能勉强撑住身子不继续往
前倒。
    殒星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她,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这一身装扮美则美矣,但是穿
戴在喜儿身上仍显得突兀,她应该是有活力的,而不该被这一身衣衫绑得死气沉沉。轻
触了她纤细的臂膀,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令男人昏乱的气息。
    水芙蓉走了进来,仇茴茴则是大剌刺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感兴趣的看着大哥与喜
儿。
    “茴茴,你知情不报,明知道喜儿的身分,却隐瞒了所有人。”殒星瞪视着妹妹。
    “我是为你着想,想让大哥您在知道真相之前,多跟喜儿相处相处。若不是这样,
你不是将喜儿送走,就是会先逃之夭夭。你看,我耍的小计很有功效啊,在花园要你们
不是相处得挺好的。”仇茴茴很恶意的伸出上指,装腔作势的看着。“唉,我的指头也
因为绣花而受伤,大哥啊,您说该怎么办呢?”
    殒星不留情的冷笑,听出妹妹的讽刺。“不如剁了了事,省得让你有机会胡作非为。”
    喜儿被迷住了,愣愣的听着两兄妹针锋相对。她投有兄弟姊妹,爹又不疼她,总说
她是赔钱货,只有娘会疼她,但是每日娘回到家里,就已经累得十分憔悴了,连跟她说
话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的气氛如此奇妙,明明说起话来夹枪带棒,但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之间是
牢不可破的一家人。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她喜欢这样喧闹的气氛,进了魔堡之后,生命中的某些缺憾似
乎被补齐了,心中的一些缺角变得圆满,她看见了一直希冀的温暖。
    上苍是酷爱恶作剧的,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再给予她想象不到的美好生活。这是被
众人传说得万分可怕的魔堡,然而她却在此处得到了难得的温馨。只是当那些梦幻般的
美好轻易的来到她面前时,她又开始迟疑了。
    云是云,泥是泥,她有资格接受这些美好吗?
    穿着绫袜的脚踩在青石地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也变得冰冷。没有缠足的一
双大脚,就像是她的出生,注定了是奴才的命,是一项难以改变的事实。就算穿着一身
绫罗绸缎,模样稍稍像是大家闺秀,而只消看看她的腿,所有人都会清楚她一点都不适
合。
    缓慢的站起身,喜儿眼眸黯淡的想要离开偏厅,没想到才移动几步,黝黑的男性手
掌已经握住了她的。她全身窜过一阵颤抖。想要不着痕迹的退开,没想到那手掌却握得
更紧。
    “想上哪去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慌乱得摇动被擒住的手,想要摆脱他的箝制。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她?从金明
池畔那一次后,命运不停的将她推往他的身边,经过千回百转,竟让她与他一再的相遇。
    “厨房里还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帮忙。”
    “那些事情会有人去做,你留下来。”他看着她,深出的黑眸一瞬也不瞬。
    “我不属于这里。”她气急败坏的低语着,对于他的眼光,她慌乱而不安。那里面
看不见旁人所传说的冷酷,也看不见先前的嘲弄,有的是一极柔软而复杂的情绪。
    “我说你属于这里。”他简单的说,话气平静,而话语里的含意却霸道到极点。
    水芙蓉拋给丈夫一个胜利的眼神,抿着唇浅笑。轻啜苦冰瓷茶碗里的香茗。装扮喜
儿,是为了让仇烈看看,她的眼光从不曾出错,喜儿绝对不比玉洁月差,而殒星的反应
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打从喜儿走进偏厅起,她就敏感的察觉,一向冷漠的儿子,那双眼睛似乎离不开喜
儿。而当喜儿装扮好,再度走进来时,殒星的态度就更加明显了,虽然表面上平静依旧,
但是他老是跟在喜儿身边打转,像是保护着心爱财宝的守财奴。
    她原先还担心儿子的眼光有问题,真的会娶了王洁月,不过现在看来,先前的担心
是多余的。
    仇烈缓慢的摇摇头,手掌覆盖在妻子纤柔的手上。“就放过殒星吧,他的事由得他
自己去处理。你不如多拨点心思在我身上,不然我可耍以为你已经要将我打入冷宫了。”
他低声说道,靠近妻子的云鬓。
    轻柔的暖风吹拂水芙蓉的耳,她的脸略略一红,反手握住他的手,身子轻倚向他。
真难以想象,经过这么多年,她还是如此深爱他,或许就是因为过得太过幸福,当看见
殒星冷漠的性子时,她的心就更加疼痛。
    是因为她,是因为那些过去,才会让殒星变得冷硬漠然。吞说这些年来的幸福里有
什么缺憾,大概就是那些伤害过度深刻的烙在殒星的心上。
    所以水芙蓉才会那么焦急啊,王洁月不能带给殒星欢笑,他需要一个率真的女子,
用最真实的情绪引出他潜藏的心。
    喜儿没有心思分神,她怎么也甩不开卫殒星的手。而他眼眸里有些坚固冷硬的情绪
松动了,一如春江上的流冰,承载了许多的未知,诱引着她前去探看。
    “你不要这么霸道,让我走。”不知不觉间,她`声量变大了。她只忙着要逃离这里,
逃离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环境。
    殒星邪气的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一绺发,将之勾回她的耳后,气定神闲的态度,彷
佛两人此刻是独处的。他从来就是恣意妄为的人,魔堡里没有任何繁琐的规矩,不讲究
什么授受不亲。她勾起了他的兴趣,而他只是想弄清楚,他对她的兴趣是否有止息的尽
头。
    “从金明池畔初见起,你就该明了我的性格。还记得那天你不是在我后头穷追狂喊,
直嚷着要我负责?或许我真该负起责任,将你收进房里,或者就听我那多事娘亲的提议,
娶你为妻。”他逼近她酡红的脸,专注`看着她。深邃如子夜的眼里就只有她的身影,他
罔顾四周的亲人。
    “不要作弄我,我知道你只是在戏弄我,你不可能会娶一个丫鬟。”她的声音颤抖
着,像是落人陷阱的小动物,只能恳求猎人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只是在心中最最隐密的角落里,是不是还有些许的期待?她也不能确定,他若真的
放手,她是不是真心想逃离。
    “在魔堡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他别有深意的说道。
    过多的紧张让喜儿失去理智,她猛然站起身子,头上的珠环翠绕都在颤动,因为不
习惯身上繁复的绫罗绸缎,身子有点颠跛。“你房里不缺人了,王家小姐不是总待在那
里吗?哪里还需要我?不要再作弄我,让我离开。”她喊者,好不容易松开箝制,满心
就只想要逃离现场。
    她才笨拙的往前跑了几步,冷不防纤腰就被人紧紧的箍住,铁条一般的手臂将她整
个身子往后拉,穿着绫袜的双脚离了地,只能不停的踢动着。她的背熨烫着温暖的胸膛,
男性的温度与气息透过衣衫传来,让她心慌。
    “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慌的喊着,看向其它人期时救接,却只是看到隔岸观火
的微笑。
    她不由得暗骂自己傻。这是魔堡,是他家的地盘,她还能奢求什么接助?
    “没有谈完就想要开溜吗?原来我高估了你的勇气,当初在金明池畔,你嚷着要我
负责的勇气跑哪去了?”殒星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迫,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认的笑意。他
虽然冷漠而霸道,但是这个小女人似乎就是能融解他的冷硬,勾出他的兴趣,让他舍不
得放手。
    她是一块璞玉,在没有人知悉她的美丽时,他就已经稍稍窥探了。是不是就因为如
此,所以他的目光离不开她?
    门廊处传来环佩叮铃的声响,缓慢而有节奏,由远而近,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王
洁月莲步轻移的出现。满脸的笑容,在看见偏厅里的情形时,脸色瞬间一变。
    “天啊,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这成什么规矩?”她的手覆住胸口,讶异得口唇微
张,像是看到最可怕的事。
    在房里听见仇烈夫妇回魔堡,她精心打扮后才姗姗来迟的前来请安,却没想到映入
眼帘的,会是如此让她咬牙切齿的景况。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全都消逝无踪。
    仇茴茴低停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未婚的女子整日待在男人房里,这难道就有
规矩了吗?”碍于父亲的颜面,她这些抱怨说得十分小声。
    但是耳尖的仇烈仍旧听见,警告性的对女儿摇头。
    若是二十年前的魔堡,像王洁月如此不受欢迎的客人,大概早早就被请出门去了。
但是今非昔比,魔堡以商业独霸全国,触角已经伸到镇江府以南,在京城之外,魔堡没
有皇家庇荫,总是多少有些顾忌。
    “殒星,这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抱着她?”王洁月出高亢的声音质问着,美丽的
眸子瞪视着喜见,红润的唇因为妒恨而扭曲,大家闺秀的气质破坏无遗。
    喜儿连忙用力推开卫殒星,狼狈的跳出他的怀抱,挣扎着下地站好。被人撞见这么
尴尬的场面,已经够让她难堪了,更何况还是被王洁月撞见,她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
只能紧握着衣袖,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
    “我要抱谁,似乎还不必先知会你。”殒星缓慢的说道,冷漠的语气里流露不耐。
    一直以来,王洁月的存在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她虽然美貌,却有着让人不敢领教的
骄矜性格。与其说他忍耐着她,不如说他从头到尾始终漠视她。
    王洁月的美眸伫立刻蓄满泪水,她没有想到卫殒星竟会如此冷酷的回答,待在魔堡
里半年有余,就是为了夺得他的注意力,本以为凭着自己的美色,卫殒星也会乖乖败倒
在石榴裙下,然而一切事与愿违,她的努力似乎已经成为泡影。
    她的注意力落在喜儿身上,带泪的眸子轻瞇。“一定是这个不要脸的淫妇勾引你,
你才会失了理智,像是野兽般白昼宣淫。”她口不择言的骂道,挣开丫鬟们搀扶的手,
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来。“好啊,我认得你,你就是前不久送饭来的丫鬟。
    十几天不见,你倒梳妆打扮起来,以为这样就能够勾引殒星,靠一点姿色飞上枝头
当凤凰吗?”她咬牙切齿着,缠足的脚难以支撑,柔弱得彷佛风中的柳枝,与她脸上凶
悍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喜儿不安的后退,被王洁用的表情骇着。总以为千金小姐是优雅娴静的,但是眼前
的王洁月可怕得像是传说中吃人的鬼怪。她心中有某种长久恒存的观念,逐渐的崩解。
    “洁月小姐,你误会了。”她徒劳无功的想解释,迎视王洁用的眸子,如看见其中
燃烧着杀意,彷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女人的心中居住着一头名为“嫉妒”的野兽,难以驯服,也难以被驱逐。纵然外表
妆点得再怎么美丽,野兽总会在某个时刻窜出,挣破虚假的外层,以最恶毒的方法去攻
击嘶咬。
    “住口,你给我住口!你这个丫鬟没有资格回嘴。”王洁月气得全身发抖,因为用
力紧握双拳,修剪得十分美丽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掌中。
    见王洁月骂得太过分,仇茴茴看不过去,用力放下茶碗准备仗义执言。刚站起身来,
衣袖却被水芙蓉拉住,她愤怒的皱眉,不解的看着母亲。“娘。难道你不觉得我该出面
阻止吗?魔堡可容不下如此无理取闹的人。”
    水芙蓉嘴角带着笑,纤纤的指晃了晃。“先别冲动,让我看看殒星会有什么举动。”
男人总该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王洁月在喜儿面前驻足,愤怒的打量她。不可否认的,她极度厌恶这个丫鬟,是因
为打扮后的喜儿美丽得让她嫉妒到双眼通红,更是因为喜儿得到了殒星的注意。
    她不相信自己竟会输给一个丫鬟,而且还是一个没缠足的丫鬟,这样的羞辱让她几
乎难以呼吸。
    “打从你送饭到落云居来时,我就看出你双目淫邪,果然没几天的光景,你就试图
勾引殒星。”王洁月愤恨的嘶喊,用右手箝抓着喜儿的上臂,满意的将指甲嵌进喜儿的
肌肤中。
    喜儿低喊一声,笨拙的想退开,却难以摆脱掌控。
    王洁月的双眼闪着光芒,红唇扭曲着,举高左手,毫不留情的往那张刺眼的花容月
貌上挥去举得高高的手,被黝黑的男性手掌牢牢的握住。过度的箝制,让王洁月发出尖
锐的抽气声,她要强忍着,才能够不惨叫出声。
    “不许碰她。”他一字一顿的说,平静的口吻里带着令人畏惧的危险。那双黑眸里
闪烁着激烈的怒气,能让所有与之接触的人浑身战栗。
    “殒星,住手,你弄疼我了……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好疼。”王洁月疼得脸色苍
白,在那双冰冷的黑眸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或许我该赏你一巴掌,让你知道什么叫疼。”他松开了手,毫不留情的将王洁月
撇开。容忍她是一回事,但是看见她企图伤害喜儿,胸臆间的愤怒就如排山倒海般,迅
速淹没了理智。
    在某个没有发觉的瞬间,他已经变得太过在乎喜儿。
    “你不会打我的,我是王家的小姐,我的爹爹就要从镇江府来了……”王洁月颤抖
的低喃着,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像是反复细数着仅剩筹码的赌徒。
    “你要不要试试看?再敢碰喜儿,就算你爹来了,我照样把你轰出去。”殒星勾着
唇冷笑,这一刻他完全就是外界所传说的那个冷血无情的魔堡少爷。
    王洁月软弱的瘫倒在地上,用袖子蒙着脸嘤嘤啜泣着。她没有错啊,那个丫鬟才是
祸很,她只是想帮魔堡铲除祸根,怎么非但没有人领她的情,看出她用心良苦,竟还如
此凶恶的对待她?
    一面低泣着,她一面从袖缘瞪视着喜儿,细白的牙紧咬住红润的唇。一旁的丫鬟试
图来扶她,也遭到迁怒,被她凶狠的推开。
    喜儿仍旧在颤抖着,她不敢接触王洁月的眼光。若不是卫殒星刚刚出手相救,现在
倒在地上流泪的人绝对会是她。
    “你没事吧?”殒星转头问她,不容拒绝的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掀起层层
衣袖,审视着她的上臂。
    虽然有着层层衣衫保护,但是锐利的指甲仍旧伤了肌肤,五个鲜明的血印子出现在
雪白的肌肤上,看来怵目惊心。
    喜儿困窘的想要拉下衣袖,而他却不准,扯住衣袖就是不肯放手。她实在不习惯他
如此霸道的行径,她还是未出嫁的女儿家呢!一双手给他摸遍看遍,甚至还吮吻过了,
要她之后怎么找婆家?
    “我没事,快放开我,不要这样,这样不合规矩。”喜儿低喊着,几乎忘记上臂的
伤口,只想着要快些摆脱他太过积极的关切。
    “这里不讲什么规矩,一切我说了算,你就安静些别挣扎,乖乖的让我敷药。”
    殒星伸手到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好整以暇的将药粉敷在喜儿的伤口上。
    “就算是不讲规矩,你也听听我的意愿。”喜儿挣扎着,在药粉敷上伤口的瞬间,
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瑟缩。
    “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他低语着,声调里有着怜惜。
    她的粉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怀疑人是否可能因为过度羞窘而死去。他怎么能肆
无忌惮的碰她?那亲密的举动,像是她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水芙蓉将一切看在眼中,满意的微笑着。挥挥手,她招来一个站在门口的丫鬟。
    “去把“集霞楼”整理一下,送喜儿小姐去休息,从此之后她就是魔堡的贵客,不
是什么丫鬟。”转向眉头深锁的儿子,她的笑意更深。“殒星,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
跟着去,顺便再找个大夫,帮喜儿好好的诊治一番。”
    殒星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又看了王洁月一眼,看得她恐惧的连连后退。
    “多谢夫人。”喜儿已经无力争辩,只想着要快些离开偏厅。王洁月的眼光实在让
她害怕。
    “下去休息吧!今天也折腾够久,想必你也累了。”
    喜儿还想道谢,身子却在陡然间腾空。她惊骇的挥动双手,直觉的寻找凭依,等双
手牢牢抓住依靠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卫殒星打横抱起。她脸颊羞红,双手和双腿不停
挣扎着,却一路被抱出偏厅,丝毫反抗不了。
    看着一对年轻人走出偏厅,水芙蓉收起笑意,亲自上前扶起仍躺在地上的王洁月。
    “王姑娘,请原谅殒星的无礼。我想你是有所误会了,那孩子才会气成那样。”
    水芙蓉纵然不喜欢王洁月,但是做了二十多年生意人的妻子,多少要懂一些客套话。
    “他竟然为了那个丫鬟要打我。那只是个丫鬟啊,甚至还是一个没有缠足的下等丫
鬟呢!”王洁月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不停抱怨。
    “喜儿不是下等丫鬟,是我亲自从外面带进魔堡的。殒星喜欢她,自然护着她一点,
请王姑娘多担待些,也别再去责问喜儿什么了。”水芙蓉并不将话说尽。
    以王洁月的聪明厉害,在稍稍冷静后,当然知道眼前情势比人强,就算是心再不甘
愿,也只能暂时忍让低头。
    她佯装温顺的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偏厅,私下却诅咒水芙蓉的纵容,竟让一
个丫鬟爬到她这个贵客头上来。不过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她知道自己不该冲动,在爹爹
到魔堡之前,她一定耍扳回劣势,夺回殒星的注意。
    毕竟都是在麾堡之中,而那丫鬟只是稍稍得到了一点颜色,哪容得她开起染坊?
    要是明的不行,王洁月自然有其它的方法整治她。
    阴冷的歹毒,闪烁在那双美丽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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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夜未眠 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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