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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意映趴在房里的大床上,将红透的脸埋在枕头里,她身旁还躺了跟她一样一丝不挂
的欧阳零。
    “地点可是你挑的。”欧阳零侧躺在她身旁,抚着她玉背上他所留下的痕迹,爱怜
地低头再制造些吻痕上去。
    “你就不会阻止我吗?”意映闷在枕头里沮丧地说。
    “难得你这么有‘性’趣我为何要阻止?其实在花圃也不错,不但有新鲜感也挺刺
激的。”叫他把握时机的人是她,他也是第一次头顶蓝天、以大地为床在室外做这件事。
    “刺激?被人看到我们就名誉扫地了,你为什么不带我换个地方?”意映火大地掀
开被褥坐起身子。
    “你的处女情结发作了?”他佣懒地欣赏她毫无遮掩的饱满胸部,两眼暗藏欲火。
    “臭和尚!”意映经由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前,羞赧地拉起被单遮住。
    “好啦,我们再来一回,补回在野地里所有的损失。”欧阳零笑着将她按在床上,
一手拉开阻隔两人的被单,轻轻松松把自己的重量加诸在她身上。
    “谁跟你讲这个?”意映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
    “你不是在抱怨环境品质吗?”他在卯上她的唇前喃喃地笑问。
    “那并不影响其它的品质呀!”意映环住他的颈子拉低了他的头,让自己更能享受
他甜蜜的吻。
    “这么说你是很满意啰?”无着她的胸来回地画着圈圈,他边吻边问。
    “天哪!”意映突然按住他的手,大梦初醒般地大叫。
    “又怎么了?”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我跟一个男人上床却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法号,被一个假和
尚拐还拐得不明不白,我怎会变得这么蠢?”意映捂脸大叹,她不但胡里胡涂地爱上他,
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与她上床的男人到底是谁。
    “后悔了?”欧阳零僵着表情问。
    “才不是。”她以火热的吻卸去他脸上的冰霜。
    “我也由不得你反悔。”他加入她的吻,与她唇舌交缠。
    “你的真名叫什么?”
    “什么真名,是俗名。”欧阳零环住她的腰转换两人的姿势,让她趴卧在他身上。
    “到底叫什么?”
    “欧阳零。”轻撩起她的发丝,他满足地看着她脸上尚未消褪的红晕。
    “欧阳零?这个姓名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过。”意映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不停地回
想,这名字似乎曾在她脑海中停留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我长期居住海外,很少停留在台湾,你应该是记错了,何况姓名不重要,重要的
是我的人。”欧阳零拍抚着她的背。他的名气不如他大哥、二哥响亮,加上出国已久,
应当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身分。
    “我的记忆力应该没这么差。”她一定在哪儿看过或听过,虽然自己没有过目不忘
的好本领,但也不至于会忘了这奇特的姓名。
    “我不是名人,你记得的可能是其它姓欧阳的人。”他有意掩藏,不希望她太快知
道关于自已所有的事。
    “姓欧阳的人并不多。”意映执着地在脑海里寻找,就快想出来了,只差那么一点
点。
    她阖着眼不断地回想,终于记起了她曾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他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她老爸给她的金主名册里头。
    当初在找提供资金的金主时,她老爸曾将一本大企业家名册交给她,让她印象最深
刻的就是姓欧阳的三兄弟,而欧阳零就是欧阳三兄弟里年纪最小的建筑业大亨。
    她知道躺在身下的男人是谁了,欧阳零,建筑界里最年轻的天才投资者,拥有数十
家鼎鼎大名的建设公司。
    “你在想什么?”欧阳零看着安安静静趴在他身上的意映。
    “你……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欧阳极的人?”她攀住他的肩往上移动,直到能脸对
着脸地看着他的表情。
    “没听过。”欧阳零脸不红气不喘地否认。
    “那欧阳峰呢?”他说谎!意映不急着拆穿他的谎言,扬着眉再问。
    “欧阳峰?这我知道,在演艺圈里混的那个金牌制作人,很有名,我很荣幸八百年
前能和他有同一个老祖宗。”欧阳零虚伪地捧着他大哥。
    “就这样?”乖乖,他骗人真的都不用打草稿耶,还骗得乱流利一把,一点也不心
虚。
    “不然你还希望什么?要我跟他有一腿吗?”
    意映描着他的脖子恐吓道:“从今天起你敢再勾引男人就给我试试看,我第一个阉
了你,让你去练葵花宝典,去当第二个东方不败。”说到他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就满肚子
酸味,如果跟她抢的是女人她倒无所谓,但若是男人就太污辱她了。
    “当然不会,有了你我哪还有体力对付其它人?”他笑着拉开她的手,温存地吻着
她。
    “你和那两个姓欧阳的人真的没关系?”意映不懂他为何隐瞒,不死心地再给他一
次说真话的机会。
    “没有。”
    “那就太可惜了,听说那两个姓欧阳的人都很有钱。”她拍拍他的脸颊故意叹道。
    “我也不是穷和尚。”欧阳零不满地拉起她的手指轻咬。
    “我知道。”意映对他眨眨眼,转而玩起他的长发。
    “你怎么知道?”
    “你是个和尚兼赌徒嘛,连化缘都能化来一堆大麻,我想你也曾化过更值钱的东西,
更何况你在赌桌上不是无往不利?你赚钱的本事可厉害了,当然不会穷。”他不说实话
她也不说。
    “如果我是个穷人,你会爱上我吗?”他就是要她在没有任何外在因素下爱上他,
而不只是爱上他的钱。
    “会。”意映很快地回答,早在知道他是有钱人之前她就爱上他了,对于他的身分,
她是后来才得知的。
    “金钱不再是你择偶的标准了?”欧阳零欢喜地问。
    “这点没变,我是个孝顺且现实的女人。”她用力拍打他的额头,提醒他她不是钱
奴,她老爸才是。
    “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或是你有没有爱上我,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欧阳零搂
紧她的腰,坚定地说。
    “为什么?”意映仍是不知道他看上她的原因。
    “我只知道你要命的吸引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会为了你打破多年来
的禁忌,义无反顾地把你捉到怀里来独自珍藏。”他日思夜想就为了这一天,只要能像
这样抱着她、吻着她,之前的禁忌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有什么禁忌?”
    “女人!”欧阳零瞇了眼,忿忿地大嚷。
    “喔,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不爱女人。”她扬高眉毛冷眼看他,现在他抱着的也
是个女人,他还敢说这是禁忌?
    “我并没有这么说。”他讨厌女人和爱女人是有区别的,两者并不相互冲突。
    “那你脸上的厌恶是代表什么意思?”意映指着他的脸,瞧他对女性同胞这般不屑,
女人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岂止厌恶,我是被追怕了。”欧阳零揭开心底陈年的伤疤,一古脑地倾倒出人生
惨事,“在我当和尚之前,那些女人看到我就只会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像发现新大陆
似的冲上来围着我,东摸摸西瞧瞧,拚命吃我豆腐,还想扯光我的衣服当纪念品。每当
我出门时就会被人跟踪,在家时会有人拿望远镜偷窥,甚至有人偷拍我的照片拿去四处
贩卖,每天要处理一大堆数不完的情书和礼物,得不到我的女人就用自杀来威胁我,让
我不停地跑警局和看心理医生。你说,那种叫女人的生物可怕不可怕?”
    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欧阳零不禁怒发冲冠。
    “是……很可怕,虽然我也有类似的遭遇,但显然你的情况比我还严重。”听完他
的控诉后,意映心惊地点头赞同,太……太可怕了,连明星都没他这么受欢迎。
    “你我都很明白美丽根本就是一种大错误。”
    “请问那些事是在你几岁时发生的?”能够成为他的禁忌,也许是在他小时候发生
而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所致。
    “几岁?在我落跑出国当和尚前一直都是如此。”他咬牙切齿地嚷道,都是那些饥
渴的恶女害他不得不出国当和尚。
    “我同情你。”妈呀,被女人纠缠了这么多年?好可怜,她忍不住要为他掬把同情
泪。“谢谢,所以我故意留长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妖,好让那些女人打消种种不良
企图。”欧阳零指着自己黑缎般的长发叹道。
    意映很怀疑地看着他,“有用吗?”就算留长发或是剃光头,他看起来还是秀色可
餐。
    “有用是有用,但也有反效果,那就是换来一堆追在我屁股后头的男人。”他的口
气更是恶劣,那些追求他的男人都瞎了眼吗?就算他的脸再美,也要看看他其它地方有
哪点像女人?这世上哪有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体格壮硕得像健美先生的女人?
    “如果你真这么痛恨女人的话,那你好得没话说的调情技巧是从哪儿学来的?”意
映愈想愈矛盾,骨子里讨厌女人,难道他的技巧是从男人身上学来的?
    “小姐,我虽然痛恨女人,但也有生理需求,要练技巧还会缺对象吗?”欧阳零色
迷迷地抚着她的胸线。
    “明白。”意映喘息道。
    “你的经验太少,明白得还不够彻底,我可以让你对我的技巧再明白些。”他对换
两人的位置,埋首在她的胸间吮吻,“等等。”奋力地抵抗他又撩起的火热感,意映捧
着他的头要他停止。
    “还痛吗?”欧阳零担忧地问。
    “不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我继续做。”他又低下头抚着她的乳房,双唇在她的锁骨间撒下细吻。
    “欧阳零!”意映蠕动着想避开他的热情,这样子要她怎么说话?
    “我在听。”欧阳零粗喘地应道。
    她拉正他的脸,想藉接下来的话题浇熄他的欲火。“林觉民近期内要娶我你记得吗?”
    “那不重要,那家伙娶不了你的。”欧阳零牵动嘴角送出一抹冷笑,林觉民那家伙
连她的手指都别想碰。
    “你呢?”成为他的人之后,他会不会因为得手了,反而对她失去了兴趣?
    欧阳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盯着她嫣红的脸蛋,“你在向我求婚?”
    “放心,我不会因为跟你上过床就赖着你,用不着紧张。”她推开他坐直身子,酸
溜地看着他的笑脸。
    “我倒很希望你能永远赖着我。”欧阳零只手撑着头,侧身认真的对她说。
    “你不想结婚?”意映冷冷地问,她可不要就这样妾身未明地与他共度下半生。
    “不,我是还没打算这么快结婚。”他以手为枕地躺在她的身旁。他要等到料理完
林觉民和他的家务事后再来进行这件事。
    “如果我说你很快就会结婚呢?”意映倚在他的胸前笑得很诡诈。
    “不可能。”他自信十足,既然已决定好下一步路,那就不可能因此而改变计画。
    “愿意赌吗?”
    “劝你不要,我从没输过。”他按着她的唇劝道,由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敢正式
向他邀赌。
    意映拉开了他的手指。“我曾说过我是块铁板吧?”
    “是说过。”铁板又如何?她不早被他磨成绣花针了吗?
    意映拥着他健硕的胸膛,以清晰明确的语气告诉他:“欧阳零,我会让你再踼一次。”
    “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碧玉在教堂的休息室里,手拿着化妆品对着身穿新娘
礼服的意映问。
    “不过是结个婚,有什么真的假的?”意映拉好过长的纱缎裙摆,坐在镜子前让碧
玉打扮。
    碧玉做完她脸上最后的修饰后,担心地看着她,“你嫁了林觉民,那个人妖要怎么
办?”
    意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碧玉,你再拖下去我的婚礼就要延迟了。”
    “小姐,你把那个人妖的心偷走后再嫁别人,这样对他来说是件很残酷的事,你不
能这样对他。”这几天看他们成双成对、亲热地进进出出,有时还关在房里一整天不晓
得在做什么,相爱成这般,小姐竟还要嫁别人?碧玉对欧阳零的怜悯指数疾速升至最高
点。
    “他也偷走了我的心,他没损失。”她抚着雪白的婚纱微笑。
    “你不要嫁了,我去对老爷他们说明你和那个人妖的关系。”碧玉说着说着就往外
头走。
    “回来,想破坏我的好事被资遣吗?”意映冷声唤住她。
    “小姐,我是为你着想。”
    “冲着你这份好意,我带你一块儿嫁过去如何?”她很开心地提议道。
    “小姐,我在跟你说正经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要嫁人的是我不是你,你别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意映看着她在房内走来走去的
紧张样,感到很有趣。
    “那个人妖不阻止你吗?”碧玉气火地问。爱人都要嫁给别人了,那人妖居然到现
在都还没出现。
    “我不知道,我没告诉他我今天要结婚。”意映笑着摇头。
    “你没告诉他?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要眼睁睁地断送自已的幸福吗?”连这
件事都没说?碧玉简直是无语问苍天了,他们俩不紧张,倒是急坏了她这个局外人。
    “在典礼未完成之前事情便不成定局,我还有时间。”她自行打理好剩余的打扮,
让碧玉专心去焦急。
    “什么时间?”碧玉盯紧她。
    “这就要去问那个和尚了。”意映神秘地笑笑,不透露半点口风。
    “小姐,这可是人生大事,不是你和那个人妖平常玩的斗智游戏,今天是你的大喜
日子,你千万不能挑今天玩。”她用这种口吻说话?碧玉更加心惊胆跳了。
    “你们常和那个和尚赌,你说他的水准如何?”意映拿起头纱交给碧玉,要她帮忙
戴上。
    “超一流。”她对欧阳零的赌技佩服不已。
    “那今天就换我和他赌一场。”意映看着镜子回道。欧阳零把她全家都变成赌徒,
只有她不下海就太说不过去了。
    “赌什么?”碧玉停下手上的动作,害怕地看着镜中正在诡笑的意映。
    “我后半辈子的人生。”
    这句话吓得碧玉魂飞魄散,“小姐,你不能拿这个赌本跟他玩!”
    “我就是要和他赌赌看。”意映倔强得很。
    “小姐,你有把握赢吗?”
    “听天由命啰!”她两手一摊,一副认命的样子。
    “小姐!”
    “废话可免了,我听不进去,动作快点,我们已经迟到了。”意映再次催促,拉起
裙摆自个儿先走出休息室,直接步入礼堂。
    “小姐,等等……”教堂内的观礼台上,沉重寂频频看表,已经过了婚礼正式开始
的时间了,礼堂的另一头只站了个新郎,新娘却不知道在哪里。
    他担忧地左顾右盼,拉着身旁的方素素问道:“老婆,咱们女儿怎么还不见人影?
    她会不会是临时反悔,不想嫁林觉民?”
    “你急什么?她这不就出来了?”方素素指着从侧门进来的意映,生平第一次嫁女
儿,方素素没有什么喜悦的心情,愁苦的感伤倒有一堆。
    “老天保佑,我还以为映映逃婚了。”沉重寂放心地吁了口气,深怕他女儿的怪性
格上来,说不嫁就不嫁了。
    “是我的话我就逃了。”方素素冷言冷语地说。
    “老婆!”
    “都怪我们没出息,意映今天才会这么委屈。”她心疼地看着披白纱的美丽女儿,
愈加觉得对不起她。
    “现在才讲这些做什么?至少我们知道林觉民会善待她。”沉重寂安慰道。
    姗姗来迟的新娘终于就定位,林觉民迫不及待地吩咐神父:“新娘到了,现在典礼
可以开始了。”
    神父慈祥地点点头,缓缓走至神坛前。
    此时结婚进行曲悠扬地响起——
    “我反对。”欧阳零洪亮的声音自教堂门口传来,打断了开场仪式,他高壮的身躯
紧绷着愤怒,一步步地踏进教堂。
    主持婚礼这么多年,神父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顿时慌了手脚。
    意映银铃似的笑声轻轻逸出,白色的头纱掩不住她脸上满满的笑意。
    “意映卿卿?”林觉民大感疑惑地看着身旁粲的意映.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打断他们
的婚礼,她还这么高兴?“我说过我的名字没那么长。”意映掀开头纱反感地瞪他一眼,
抬头望向站在神坛前的神父,“神父,我也反对。”
    “映映!”沈氏夫妇惊跳起来。
    “神父,前头的废话你可以省略,不妨直接进行最后的民意调查。”她神态自若地
对神父提出建议,把观礼席上吱吱喳喳的噪音拋在耳后。
    “好……好吧,那……你反对的理由是?”神父擦了擦满头的汗水,结结巴巴地问。
    “我不嫁他,嫁了他我会后悔。”意映甜甜地笑道,她就知道这盘赌局获胜的人一
定是她。
    “意映!你敢这么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丢尽颜面,林觉民气作地一把扯住意
映的手臂怒喝。
    “为什么不敢?不止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这么做了。”意映捉住他的上衣反
转他的手臂,摆开架式赏他一记结结实实的过肩摔。“绊手绊脚的,穿裙子就是有这种
坏处。”摔出林觉民后,意映低头拉着裙摆抱怨,没注意到台下的人群早为她的行为瞪
凸了眼。
    “映映!”沉重寂差点昏倒。
    “哈啰,神父,我是最先反对的那个人记得吗?”欧阳零在台下挥挥手,想唤回呆
愣在神坛上的神父。
    “你是哪位?”神父扶正险些掉落的眼镜,回神询问这个首先出口反对、长相怪异
的人。
    “新娘的男人,反对的理由是她该嫁的人是我不是他。”欧阳零表明身分时顺便说
明理由,撇过头看着得意洋洋的意映。
    “你是她的男人?”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人竟是个男人?年迈的神父审视了欧阳零
一会儿,不禁感到眼花头晕。“你是和尚怎么能娶意映?”听完欧阳零的话,林觉民恼
怒地自地上爬起来大喝,引起台下观众另一阵哗然。
    “和尚?”这时神父的眼镜真的掉下来了。
    “我还俗了。”欧阳零懒懒地笑道。
    “我也反对。”碧玉紧跟在欧阳零之后发言,也站起来高举着右手。
    “碧玉?你在胡说些什么?”沉重寂连忙拉下碧玉的手要她坐下。
    “你反对的理由又是什么?”神父头痛万分地问这名新的反对者。
    “他配不上我家小姐,而且他欠我的赌债还没还,想娶老婆之前,先把欠我的钱还
清。”碧玉硬是挑在这个时候追讨债款,不还钱还想娶老婆?门儿都没有。
    “你……我反对他的反对……他是个和尚!”林觉民一手指着碧玉、一手指着欧阳
零,气得口不择言,拉拉神父的衣袍要他主持公道。
    “统统住口!排队,一个一个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由,神父抓狂地扯着头发,
拉开嗓门大声地镇压一屋子的反对声浪。
    教堂在神父的强力震吼下取得安静后,意映抢得先机第一个开口发言,“神父,我
要求改换一个新郎。”
    “换……换新郎?”神父错愕的看着她。
    “和尚,今天咱们就一次解决梗在你我之间的问题。我问你,你要不要顶替他的位
置娶我?”意映覆上头纱,优雅地转身面对欧阳零,为了以后可能还要再上教堂一回,
她宁愿就趁这一次结束所有恼人的问题,硬推欧阳零上场娶她。
    “我很愿意屈就。”欧阳零含着满满的笑意,缓缓地踱至她身畔。
    “那好办。”意映扬着胜利的微笑,伸手推了推林觉民。“林公子,你可以下台一
鞠躬了。”
    “什么?!”林觉民的颜面马上又被她的话刮掉一层。“我的新郎是他不是你。”
    “意映,你别忘了你的画展、还有你父母的作品都要靠我林家资助!”林觉民发狠
地搬出他们之间的交易做为威胁。
    “她不会缺金主,林烈士,咱们过来沟通沟通。”欧阳零轻搭着林觉民的肩亲热的
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林觉民甩开他的手怒目相对。
    “你家是开医院的吧?”他暴力地一手勾住林觉民的颈项,把他拖至一旁小声的
“没错……”颈部被紧勒的林觉民困难地开口。
    “认不认识欧阳极这个人?”他抬出二哥的名号。
    “欧阳极?医学会的理事长?”
    “对,他要我转告你,距离下届医学会理事选举还有三年,如果你不想林家所有医
院在这三年内生意清淡的话,最好不要惹我。”欧阳零冷静地撂下话,反正他向二哥借
这名号时二哥也没问他用处,出了事再推给他二哥就行了。
    “你和欧阳极是什么关系?”抬出欧阳极?欧阳极是出了名的冷血动物,视金钱和
权力为游戏,林觉民冷汗直流地问。
    “同胞兄弟。”
    “你威胁我?”
    “威胁?”欧阳零冷酷地笑笑,慢慢地使劲圈紧他的脖子。“上次你派那五个手脚
不灵光的打手给我下马威,不知道现在他们的伤好了没?有没有听我的话去少林寺练功
夫?”他还没为上次意映因此受伤的事找他算帐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林觉民不打自招。
    “你若不肯放弃意映,我也可以让你享受享受他们那晚所受的招待,要老婆还是要
命,现在就让你选一个。”欧阳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出条件。
    “你……”
    “想试试?”他亮出另一只拳头逼问。
    林觉民恐惧地咽了咽口水,“我放弃。”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以慷慨就义了,烈士。”欧阳零放开他,一脚踢他退场。
    “少爷!”林家的亲友团忙不迭地上前接住被踢下台的林觉民。
    “神父,麻烦你继续主持仪式,还有,务必长话短说。”欧阳零走回意映的身边,
温文有礼地对神父说道。
    “好……”神父老眼瞪直地看向被欧阳零一脚踢飞的林觉民,害怕得立刻跳过前头
的废话.直接问意映:“你愿意嫁给他吗?”
    “愿意。”
    “你愿意娶她吗?”神父马上转头问欧阳零。
    “愿意。”
    “在神的见证下,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见这对暴力新
人完成仪式,神父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速速离开教堂。
    欧阳零拨开意映碍事的头纱,惊艳地看着她不曾有过的娇美模样。
    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头一次看见她如此的有女人味,简直美得命人心醉。欧阳零
无法克制自己的双眸,愣愣地盯着她不放,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呆看了她多久,但在瞧见
意映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笑意后,才回魂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她,直到意映快不能呼吸时
才放开她。
    “跟我赌,你有胆量。”他服输地紧搂着意映,这招狠棋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没有胜算我不海赌。”意映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瞪着她美丽的脸庞,欧阳零愈
想愈火。
    可恶的女人,居然摆他一道,真的让他踢到铁板。
    她那天只说她近期内会结婚,却没说出正确的日期,每天甜甜蜜蜜地与他共度晨昏,
一直都没表现出什么异样,而今天他一觉醒来在床上没找到她,却在床边发现她所留的
字条,说她今天就要嫁别人,害他像疯子般地杀来教堂阻止婚礼进行,还逼得他非马上
娶她不可,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画。
    “让我心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回家我再和你算帐。”欧阳零恨恨地咬着她的耳
朵。
    “我的女儿嫁和尚……”惊见大事已成定局,沉重寂心脏不胜负荷,不禁两眼翻白
倒地。
    “老爷!”扑救不及的碧玉跪在沉重寂的身边又拍又摇。
    “太好了,以后打牌就不愁三缺一了,你说对不对,碧玉?”方素素拍着手笑道。
    “是很好,可是夫人,老爷他……”
    “不用理他,走,我们回家庆祝。”方素素低头看了躺在地上的沉重寂一会儿,决
定不理会她没大脑的老公,牵起碧玉的手高高兴兴地步出礼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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