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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拉斯维加斯是世界有名的赌城,随着日落而灼亮的街灯接续太阳的光芒,点亮
了整个拉斯维加斯,使其保有它不夜城的美名。二十四小时的饭店、二十四小时的
商场,更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永不停摆的赌场----供嗜赌者大过赌瘾的天堂!
    每年蜂拥而至的观光客与长居于此的赌客是拉斯维加斯的主要财源,加上美国
政府为发展拉斯维加斯,刻意调低的优待税收更让此地恍若沙漠中的灿烂宝石,每
年一千五百多个房间的建筑速率为的就是接待游客,各家饭店下附设的赌场就是为
了在赌国之中分一杯羹。
    而赌国各行各业相同,理所当然自有群雄争霸,正因为"赌"宇属于吃喝嫖赌四
大浮靡劣性之一,所以它的争夺自然不会光明磊落到哪儿去;再加上美国政府刻意的
不予管制,更让台面下的竞争变得危险污秽,甚至愈演愈烈,有浮现至台面上的趋
势。
    各方势力,百家争鸣,在这恍似战国时代中群雄争霸的局面,亦有三国鼎立着;
赌城中的三大势力分别是黑帝斯、乔尔特与靖城----拉斯维加斯的三大赌场。
    黑帝斯为李斯·佛蓝多手下主要的赌场,也是统筹所有事务的大本营,三雄之
中就属他对掌控整个拉斯维加斯最有兴趣,而且乐此不疲;唯二的死对头自然是乔尔
特与靖城,尤其是靖城最令他痛恶,起因于李斯·佛蓝多本性中的种族歧视。
    靖城,传闻其所有人曾是台湾黑道中响叮当的人物,根据黑帝斯的调查得知此
人来自台湾首要黑道组织----黑街,且为创立黑街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称"赌徒索靖
"。
    索靖之所以会让李斯·佛蓝多这么憎恶,主要是因他黄种人的血统竟在白种人
的地盘上建立起势力。这无疑是挑衅他白种人的骄傲,而且他竟然比自己还有本事
吸纳其他弱小势力,这点更让李斯·佛蓝多无法忍受!所以成为他主要打击对象只能
怪索靖自己的树大招风。
    其他弱小势力之所以甘心归附,并非索靖比李斯强势,而是在以豪华为外衣、
浮靡为实体的赌国世界中,索靖是唯一一个虽非白道中人却比白道更有道义的人物,
以德服人不以强逼人----这是他深深吸引其他游离势力的原因。
    第三势力乔尔特,看不出有黑帝斯狂妄的霸气与野心,也看不出有索靖的势力
遍布,然而其主事者的身份却成了众人不敢轻犯的对象。
    莱安·雷特纳,喋血盟雷特纳家族的一员。以他的身份背景及雷特纳家族在黑
道中的势力,他是有本钱吞下整块拉斯维加斯这块大饼,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但
时至今日迟迟不见他出手,只是握住乔尔特这个锗场,看尽黑帝斯与索靖斗戏码,
等同形成中立地位,然其私底下与素靖的友好俨然成为李斯的眼中钉、肉中刺。
    论实力,毋需背负保固其他弱小这种负担的黑帝斯显然名列第一;论势力,手下
赌场数目最多的靖城自然专美于前;论稳定,从不犯人也不让人侵犯的乔尔特自然称
首。
    这样的战国局面是否在将来会有所变动谁也料不得,然黑帝斯针对靖城的争斗
也不见有平息的一天,一项新的计谋于焉展开,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只能静待旁观
----
    *          *          *
    一道火红的身影在透明玻璃门开启后进入靖城,吸引所有埋首于赌桌上赌客的
视线。
    火红皮衣、皮裙紧实的包裹住修长细致的曲线,如夜幕般漆黑的长发服贴在完
美浑圆的臀部随着步伐轻晃,晃得在场赌客分心之下又输了一笔。
    被吸引的众多目光最后停留在赌二十一点的赌桌。红衣女子媚眼扫过赌桌上的
客人,诱惑意味浓厚地坐定一处后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任注祝的男客幻想她一双美
腿紧环自己伟健身体任其长驱直入的激情画面。
    发牌服务员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从没看过这种
一举一动都足以勾燃男人欲火的女客,老天,他开
始觉得热了起来,尤其是下腹。
    "小姐,你要下注吗?"
    "我买庄。"红艳女子将代表一千美金的筹码压在庄家,媚惑的黑眼微抬,直盯
着发牌员。
    "既然小姐买庄,我买闲。"坐在桌缘中央的男客压下一千美金的筹码,朝女子
微笑,相当得意听见四周人抽气的声音。
    女子轻缓移转视线,凝视对面男子。
    "你是----"
    "约翰·琼斯。"蓝眼眯起,赞赏的扫过她上身。"小姐芳名?"
    "仇爱。"细指滑过朱唇,状似挑逗地抛出战帖。"琼斯先生有兴趣赌一赌吗?"
    约翰,琼斯着迷地紧锁与衣服不相上下的红艳朱唇。"赌什么?"
    仇爱轻点自己胸口,媚眼一挑。"我,和你身上所有筹码。"
    大手推出所有筹码。"三万美金只换你一夜我并不划算。"这种只消看一眼就能
让他欲火焚身的女人不多,只能拥有一夜是不够的。
    "讨价还价吗?"仇爱轻笑。"那么琼斯先生将在拉斯维加斯待多久?"
    约翰·琼斯伸出两根手指。
    "两周。"
    "好,赌注是我两周的随侍身侧和你身上所有筹码如何?"
    约翰·琼斯躺回椅背,手指轻叩桌面。"发牌。"
    庞大的赌注和充满诱惑的性感美,这种赌金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也吸引了众多
赌客观看,有的也在庄闲两家下注。
    发牌员忐忑不安交叉各发两张牌。"开牌."
    约翰·琼新率先开牌,笑得十分恣意。  "二十点."
    仇爱垂下目光复而抬起,倾身一手轻掀开牌。"二十一点。很遗憾,我们无缘。
"
    哗----四周等着看结果的赌客同声惊叹。
    "你!"
    "怎么?有本事换掉自已的底牌却没本事猜出我的牌吗?"
    "这位小姐…"发牌员脸色微愠,想起这位叫约翰·琼斯的男士今晚在他的赌桌
上似乎赢得太过频繁。"你的意思是----"
    仇爱耸了耸肩,确定他的想法。"他是老千。"
    "琼斯先生。"发牌员沉下脸,此时此刻已无法
顾及生理上的冲动。驱赶老千成了他首要的工作。
他立即拍手叫来巡场的保镖架住约翰。"靖城不欢迎
老千。留下今晚所有赌金,靖城绝不刁难。"
    "可恶!"泄了底的约翰·琼斯凶恶的瞪向火红身影。"你为什么找我麻烦?"该死!
他一整晚的心血全白费了。
    仇爱退离赌桌,狐媚一笑。"因为你姓琼斯。"话完,拿着最先压注的一千美金,
旋即离开。
    自招其祸怪得了谁?仇爱冷血地思村。
    *          *          *
    "老板,刚才在场内捉到一名老千。"
    "嗯,查清底细分发资料下去。"索靖双手交叠于腰背,对后头的部属下达命令。
"照老规矩。"
    "是。"部肛应声但没有退下。
    "还有什么事?"
    "揪出这名老千的女士,是不是要给予适当的谢礼?"
    "谢礼?"索靖终于回头,但也仅是侧过左半边脸。"那个女人要什么?"凡做事必
有其动机,每个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贪婪之最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要求。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只见那名部属摇摇头。"在发牌员问她之前就离开了,看
起来似乎不怎么想要让人谢她。"
    "哦?"索靖轻扬眉,对属的话似乎有些好奇。"什么都不要?"
    "是的,她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老板,三号赌桌有状况。"负责监看猪场监视荧幕的部属之一插入对谈。
    索靖半举右手停住之前的交谈,移步到荧幕前。"什么状况?"
    部属指着荧幕上的红色身影。
    "这个女人已经赢走桌面上所有赌客的钱及我们赌桌上的底金,而且先前四号赌
桌也是这样的状况。"
    "这个女人!"方才那位部属立即出声。"就是帮我们捉出老千的女人!"
    "没有要求?"索靖讪笑地斜睨身后部属。"连吃下两桌赌金和底金,这个女人的
胃口真不小,不是吗?"
    "老板…"
    他还以为这女人是好心呢,结果----唉,又是
一个比较高竿的老千,而且还是个令人惊艳的美女,
这下老板的性别歧视更严重了。
    "女人信不得的,科林。"索靖轻喃,己朝监控
室大门移步。"拨发底金给三号、四号桌。"
    "是。"坐在荧慕前的部下接通内线联络收支部
    "去看看这个女人的本事如何。"言下之意已有亲自出征之意,步伐也渐渐有加
快的趋势。
    "是的,老板。"
    科林跟在后头,为老板的兴致勃勃叹息。
    对于击垮老干,尤其是女老千这一事,老板的热中程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           *
     
    仇爱伸臂勾回属于自己赌金,愈叠愈高的筹码红了周围输去不少赌金的赌客的
眼,也急了发牌员。这些发牌员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千术他们可轻易看出,
但眼前这名红艳女子----他看不出她有任何千术,但屡次惨败流失底金又是事实。
    是他发牌技巧太差,还是这女子真的福星高照?
    "继续。"仇爱点点桌面,朝发牌员勾起媚笑。
    "小姐,我这桌已经被你洗底,所以……"
    "是真的洗底还是假洗底?"涂着大红寇丹的素手轻抵下颚。"或者这是靖城的一
贯伎俩,谎称洗底好打发运气好的赌客?"
    两三句话便轻易地引起其他赌客的质疑,窃窃私语的怀疑声浪逼得发牌员几乎
快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是不是----"
    "靖城不会拒绝任何赌客,就算他运气好得令人怀疑。"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后方
铿锵有力地传至赌桌,人墙开出一条路让声音的主人缓步上前。
    仇爱静待靖城鲜少现身的主人翁出场,黑瞳端详着他的一举一动,唇角扬起妖
媚的弧度。
    他是个刚硬冷漠的男人。黑眸与之正视,仇爱在心里思忖。
    过长的黑发遮住右半张脸,然他光是左半脸就够漠然迫人,大概有一百八十几
公分高吧!剑眉之下的锐利瞳眸闪动琥珀色的精锐光芒,挺直的狮鼻与其下似讪似笑
的薄唇相互搭衬,她突然对他的右半张脸十分感兴趣,有如布幕的过长前额发丝到
底是为了隐藏什么,她想知道。
    无疑的,索靖勾起她的好奇心;而他直视她无动于衷的冷然更激起她的……挑
衅意念。
    "能将赌徒索靖请下场是我的荣幸。"仇爱低嗓
柔媚的轻喃,似挑逗也似挑战。
    "你认识我?"
    索靖落座在她对面,交叉修长双腿,双手交叠
于膝上,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瞳眸淡淡地扫过眼前这
名红衣女子。
    乌亮的黑丝如瀑布直下,英气豪放的浓眉,乌黑深邃、黑白分明的双瞳漾着若
有似无的春光,直挺的巧鼻、红艳丰润的朱唇,饱满毫无隐藏的胸脯,纤细的腰身
与修长无暇的双腿
    "你的确有本钱做浪荡女。"
    仇爱接下简短犀利的讽刺,"谢谢。不过你并非只为说这几句话而来的吧?"语气
几乎是肯定的。"说吧,是要栽赃说我出老千,还是要用暴力逼我还你们底金?"两句
话,再度引起赌客微微的骚动。
    "你赢的钱自然归你;而我,只是来邀赌。"索靖悠闲地靠回椅背。"你和我,三
局决胜负。"
    "你想凭本事赢回我的钱?"
    "不。你胜,两倍赌金;你输,今晚赢的钱仍然归你。"
    "哦?"仇爱扬眉轻笑,状似赞赏,事实上也真的是赞赏。
    轻松几句话,又将赌客的心拉回,比起黑帝斯,也难怪靖城颇得各家弱小赌场
的人心。
    "这样对你似乎不公平。"
    赌客附和的声浪告知她,索靖的心理战术收效良好。
    "那么你觉得如何才算公平?"索靖反问。"女人也会用公平这两个字?"
    "会,而且比你们男人更公平。"男人天生自私唯我,根本不懂何谓公平。"你认
为我值多少?"
    索靖视线扫过她下半身。"上半身五十万美金。"
    仇爱嗔笑出声,移离高脚椅走到他面前站定。"下半身呢?"
    索靖依言扫视。"一百万。"
    "合计我整个人值一百五十万美金是吗?"
    "一百万。"他说,修长有力的食指点住她左胸。"里头包藏的祸心足以让你贬值
五十万。"
    从进来便保持媚笑的仇爱终于凝起妖艳的绝丽容颜。"我手上有两百万,包括
我自己共计三百万。三局定输庆。就赌三百万!你胜,连同我为你所有;你输,我带
六百万离开,公平吗?"
    公平?索靖低声笑开。"我激怒你了是吗?"将
自己当成赌注----这个女人不是嗜赌成性就是极有
自信。
    "我只问你公不公平。"纤细指尖轻刺索靖摆在
桌沿的手背。"公平吗?靖城的主人。"
    "梭哈,三战二胜。"他接下火艳女子的战帖。
    仇爱回位与之对视。"不撤牌,连发三局。我们
来比运气。"或者是千术,她暗忖。
    在赌国中有三个位阶----赌客,属最低一阶,只是为赌场送进大笔钞票的愚
蠢分子,低于一成的幸运向来难以令其收回本钱,愈急于回本愈是流失筹码,只能
靠发牌员一时的仁慈 "幸福"地赢回一丝自慕,不至于一败涂地。
    第二阶层为老千,系属赌国内的痞子,担的是被看穿伎俩的风险,图的是一局
功成赚饱口袋,高于赌客的原因仅只是他握有较高的胜利机率,然一旦被捉,下场
只有道当地赌场驱离的份,徘徊在被捉与不被捉的风险成为英雄。
    最高阶层系为赌徒,只有赌徒才会巧妙动用于术与心理战,也只有赌徒才能除
技术之外加上缜密的心思,在赌桌上不露痕迹地控制对手的心态预测下一步的动向,
趋近于百分之百的得胜率对赌徒而言只是个数字,真正在意的是能不能遇上对手。
    她自诩是赌徒,因为她渴望对手;但索靖是不是如同其名号?这得要在赌桌上才
能见个真章。
    "老板,这个女人病了。"科林附耳道:"一场小赌总额六百万美金,这在靖城从
未有过。"索靖扬手挡住科林的谏言。"开个先例也无妨。"他以食指轻敲桌面示意发
牌员开始发牌。
    "第一局----"发牌员各自先后交叉发完五张牌,在旁观者的注视下,冒着冷汗
等待双方抓牌宣告牌面。
    "方块面同花对葫芦,索先生胜。"呼,发牌员安了心,好险好险。
    "你输一局。"索靖挑起眉轻睨。"承让。"
    "我的确是在让你。"仇爱嘟起红唇朝他的方向对空气轻吻一记。"我突然发现为
你所有是件不错的事。"黑瞳微眯,微带磁性的柔腻细嗓似刻意的添入暖昧的色调。
    索靖不发一语,挥手要发牌员继续下一局。
    发牌员深吸口大气,颤巍巍地收回双方桌面上的牌撕毁,接着发出第二次牌,
这时已克制不住冷汗直下的胆战心惊。
    "第二局----同花顺对三条……红衣小姐胜。"惨了惨了,怎么办?事关六百万
美金,他穷极一生也赚不了六百万美金啊!
    "不好意思,各有千秋。"仇爱脸上漾出一抹笑。
    索靖漠然的表情看得发牌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用不着紧张,胜负如何是我的运气问题,与你
无关。"
    发牌员仍有所迟疑,"老……老板?"
    "尽管发牌就是,用不着怕。"最后还是科林没好气的出声:"就算老板输了,六
百万也算不到你头上,怕什么!"啧,老板冷着一张脸就算话说得再怎么真实也没人
会信啊!真是,老是要他做翻译官,这职位又没加薪为什么老让他做免费义工。他忍
不住在心里嘀咕。
    "发牌。"索靖两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握置于下项。"彼此都该认真应对了,不
是吗?"
    仇爱微微倾身接下挑衅。"是该实力以对。"原来他并非不知情。
    一旁的赌客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所隐含的真正意思,但在赌场多年的科林在一旁
听得直冒冷汗,整个人快没力了。
    上帝!原来前两局他们是耍着玩的啊!
    两人在五张牌发完后均静止不动,完全没有先前两局掀牌的迅速,只是相互凝
视对方。
    仇爱伸手轻拨长发,嗔声媚笑。"看来只有比大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对也没有
顺更没有同花,而他也一样,这副牌是烂牌,只能比谁的牌面大。
    索靖点头回应,她算牌的结果与自己相同,光这一点就令他稍稍对眼前的荡女
改了些观感。"女士优先。"
    "你的眼神可没有一丝慕重女人的诚意。"她连开四张牌后优雅夹起最后一张牌
并掀开。
    "如果我出老千,你肯定会输。"一个牌面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张黑桃A,如果不是
他太有自信就是他压根儿瞧扁她。
    "如果你能躲过我的眼出千,我输得心服口服."
    果然!答案是后者。"WELL ……"她轻耸细肩,转开第五张牌。"红心K。"
    索靖一举掀开五张牌,盯视牌面上的花色与数宇,紧皱两道剑眉,在眉心皱起
凹痕。
    "第三局----"发牌员高举左手直挥而下表示赌局终了,"黑桃A对红心K,索先生
胜!"太好了!他不用愧对众多弟兄,太好了。
    "哗……"一阵杂然喧闹起于围观者,二百万和一名美艳女郎----为什么这种好
运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太好了,老板。"科林差点喜极而泣,赌场的损失对他而言就像在身上刮肉一
样痛,所以幸从他跟着老板到现在,老板高超的赌技从未失利,这真是太好了!
    仇爱勾起朱唇淡笑,完全没有输家的沮丧和颓然,反而挺直背脊走向索靖。
    的确够高,她想。即使是她站直身仍得微仰起
头,才能对上在高脚椅上的他;他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高,她归纳出更精准
的数字。
    "我----"略尖的指甲轻点索靖下巴的凹痕,食指与中指交替爬上足以诱惑任何
女人的薄唇,停驻在唇瓣之间,一手则绕过他的肩膀停在颈背上轻勾。"是你的了!
这是赌注,不能交换。"说完,颈背上的手猛然收紧,压下他迎上自己的唇。
    索靖没料到眼前的女子会如此大胆,错愕之余更让仇爱的粉舌有了入侵的机会。
她的舌在他口中撩拨他的舌、滑过敏感的上颚齿壁,逼得他不得不回应她的火热。
    这个女人……接吻技巧太过煽情,足以燎烧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
    但,不包括他!
    一双铁臂勾揽住细瘦的腰身压向自己,另一只厚掌不客气地在众人面前按触完
美曲线的胸脯,湿热如火的舌反被动为主动与丁香小舌纠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地滑过同样敏感的齿壁,甚至深深探火舌咽,收回再给予更深的冲击,模拟做
爱的节奏故意挑起怀中女子的情欲。
    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击中仇爱,索靖的反扑全然在她预料之外;更令她难以置信的
是他的猛攻竟让自己比他更早燃起情欲浪潮,而猛烈有力的心跳此刻正在说明这一
吻撼动她的事实。
    惊觉之下,她使劲推开胸前刚硬的触感,想退,却只能在索靖的箝制上离他几
寸。
    她的气息微乱,而他则平静不为所动。
    索靖的视线紧锁在两片更加红艳肿胀的唇瓣,而后眯着眼盯着仇爱乌黑双眸须
臾,在她未来得及反应前拉她入怀,埋首于肩项。
    "啊!"仇爱惊叫,颈上一记痛楚告知她他做了什么。
    再抬头时,琥珀精眸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讯息,指腹来回抚触自己所留在她
身上的烙痕。
    "你点的火就该自己收拾。"
    "什……"她尚未完全回神。
    "科林!"
    "是,老板。"
    "带她到我房间。"他起身站定后俯首看她。"我
该好好享用我的 '战利品',不是吗?"他说话的对
象似乎是科林,也是仇爱。
    科林应声,拉着仇爱退场。
    索靖面无表情走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向不是他的房间,而是监控室。
     
    浪漫一生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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