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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亮了吗?
    龚心瑶惊醒的坐起身,转动着头颅侧耳倾听,房里好象没有第二个人在,她急着想
下床却摸不到衣服穿。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你终于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善媛媛满口酸味的问。
    她将棉被拉到脖子上,“你……是谁?”“你没有资格问我是谁。”善媛媛在袭心
瑶的惊呼声中扯开那条棉被,待一瞥见她白皙的胴体上到处都留着激情的记号,以及床
垫上的落红,气得脸都白了。
    “哼!别以为马冀要了你就是喜欢你,他可是我的男人,你只是个人质,什么都别
妄想。”他叫马冀吗?
    “我……虽然失身于他,但绝不会喜欢上一个土匪,姑娘,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
好让我回牢里去?”龚心瑶赶忙将棉被又覆在身上,有些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他为何要
在自己身上又吻又掐的原因,如果她身上什么都没有,绝不会有人相信昨晚的事是真的。
    善媛媛才要开口讽刺,马冀已经捧着一套女人的衣物进来。
    “你又跑到我房里作什么?”他对这女人已经很厌烦了。
    “马冀,你跑哪里去了,我正要来找你一起去用早饭。”善媛媛撒娇的挽着他的手
臂,“人家一晚都没睡,看你今天要怎么赔偿我?”他在她脸颊上重重的“啵!”一声,
邪笑道:“等我把正事办好,随你要怎么样都可以,这样总行了吧!你先去吃饭,我等
一下就到。”“快点喔!”善媛媛临走前还睨了袭心瑶一眼。
    马冀将好不容易向人要来的女人衣物放到她手上,“不是什么好衣裳,你就将就穿
一下,待会儿我让人带你回牢里去,那里比较安全。”“真是麻烦你了。”她在衣堆中
摸索出一件肚兜,这才拉开棉被来,胸前两粒嫣红的乳尖一接触到冷空气,蓦然挺立起
来,然后是一声男人猛锐的抽气声,袭心瑶红透了小脸,忙将肚兜盖在胸前。“你……
你没有把头转过去?”他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当个君子,“对不起,我现在转过去了,你
赶快换吧!”他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马冀仍止不住脑海中不断浮现的诱人画面,
只能猛吞咽着口水,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穿好了。”身后传来袭心瑶怯怯的声音。
    马冀确定门外没有人监视,低沉的说:“在拿到赎金之前,你们最好老实的待在牢
里,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知道吗?”他就怕还末救出她之前,她就
已经香消玉殒了。
    “赎金?我已经说过你们不可能拿到赎金……”家里的经济状况她很了解,要是真
要付什么赎金,爹娘定会伤透脑筋。
    马冀将手伸到她唇畔,渴望能触碰它,不过还是又缩了回去。“这点不用你操心,
咱们自然能够拿到想要的东西,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她偏着螓首,眨动着一双宛
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我知道,我会听你的话,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
是谁?”“我只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只要付我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只要知道这点
就够了。”他不能跟她说大多。“等一下会有人带你回牢房,我先出去了。”袭心瑶编
贝般的齿咬了咬唇瓣,才轻轻的点点头。
    他灼热如火的眸光盯着她惑人心弦的红唇,差点就要不顾一切的俯下头采撷了它,
耗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踏出房门。
    听见马冀离去的脚步声,她有些怅然若失的坐下来,不禁纳闷起自己迥异于平常的
反应,刚才有一剎那她居然想开口留住他,她到底怎么了?即使他救了她,可是他仍是
匪徒的同伙,她怎么可以对他有这种莫名的情绪?
    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地方相遇,该有多好?
     
    ※               ※                 ※
     
    因为女儿疑遭绑架,龚元辉已经派出衙门里所有的人四处寻找,一眨眼都四天过去
了,仍然没有一点消息,不仅龚元辉忧心如焚,连龚夫人都几乎哭断肝肠,他们夫妻俩
成亲多年,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好不容易老天爷赐给他们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儿,想
不到才过十二年就要将她收回去,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夫人,你别再哭了,大夫说你再掉眼泪的话,眼睛恐怕会有失明的危险。”袭元
辉忍着伤悲,心情沉重的安慰妻子。
    她难以自持的掩帕啜泣,“如果让我……瞎了眼可以……换回心瑶,我也心甘情……
愿,心瑶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真让……人掳走,我真……不敢想象会发……
生什么事?”“我何尝不担心,可是能做的都做了,咱们现在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了。”
他也不敢往坏处想,以女儿的姿色,若匪徒起了歹念,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早知道那天就不该让她出门。”“老爷,你不是派了很多人
出去找吗?还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吗?”袭夫人梗声的问。
    袭元辉叹了口长气,“夫人有所不知,近半年来,京城里出现一群乱党,专门找官
员的子女下手,他们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了反清复明,想用勒索来的钱财招兵买马,将
来好起义推翻朝廷,我怀疑掳走心瑶的就是这班人。”“既然如此,也该接到勒索信函
才对,不管他们要多少银子,咱们都会尽量筹给他们,只要让心瑶……平安的回来:…”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又红了眼眶。
    “夫人,哭也没有用,我正打算向朝廷禀奏请求协助,要是心瑶有个万一,我拚了
这条老命也要将那些匪徒绳之以法。”他振振有词的重喝。
    “大人!”一名衙役惶惶然的奔进厅中,“属下见过大人、夫人,衙门里刚刚收到
一封信,信上署名要交给大人。”“信?”袭元辉要衙役先行退下,马上展信详读内容。
“欲要令媛活命,五日后正午,以“白衣观音”画像到慈云寺外二里处的八角亭内交换,
请袭大人单独前往,切记!夫人,是掳走心瑶的匪徒写来的信。”袭夫人听得是一头雾
水,“可是上面写着什么“白衣观音”画像?咱们家里有这幅画吗?”“我也不清楚,
他们为什么不是要银子,要画做什么?”他拿着信左看右看,就是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该怎么办才好?要我上哪儿去找这幅“白衣观音”画像,怎么办呢?”这时府里最
年长的仆人驼着背跑进来,“老爷,夫人,小的刚刚在院子里打扫时,有人从围墙外丢
了样东西进来。”“什么东西?”龚元辉定睛一看,才如是一块石头外面包着皱巴巴的
纸条,顺手将它摊平,“欲救令媛,醇郡王府……这又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有人
在暗示,咱们可以向醇郡王府求救?”他剎那问如醍醐灌顶般,“对!夫人说得有理,
可是这封信是谁写的呢?又为什么会知道咱们正在为此事发愁?”“不管情是谁写的,
还是先跑一趟醇郡王府,求郡王爷救救咱们女儿要紧。”袭夫人满心记挂的是女儿的安
危。
    “可是前阵子我才听说醇郡王爷身体欠佳,已经到其它别业休养。”龚元辉又看了
看前后两封信,明白再无退路可走。“看情形也只有向晟恺贝勒求助了,只是他那人眼
高于顶,个性又难缠得紧,对自己毫无利益可言的事,绝不轻易帮人…“为了心瑶,你
就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好,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夫人,我换个衣裳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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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了向来可望不可及的醇郡王府,得知晟恺贝勒正巧有事外出,他被请到庆霄厅
内奉茶等候。
    一晃眼两个时辰过去,太阳都快下山了,龚大人更加心神不定,心想是否应该先告
辞,明日再来拜访。
    “贝勒爷回府!”厅外传来一声吆喝。
    龚元辉从座椅上弹起,赶紧低垂着头,恭敬的返到一旁,听着急促的步伐一路跨进
庆霄厅,他“啪!啪”两声的甩袖下跪叩首。
    “下官怀柔县县令龚元辉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风尘仆仆的晟恺解下披风交
给侍从,看也不看他一眼,端起刚沏好的热茶,掀起的杯盖发出“喀!喀!”的清脆声
响,让跪在地上的龚元辉全身的神经都绷紧。
    彷佛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无望了,才听见那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透着揶揄的口
吻道:“龚大人行此大里,想必是有求而来?”他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回勒爷的
话,下官确实是有求而来。”只要能救回女儿,尊严又算什么。
    “起喀吧!”看在龚元辉向来官声颇佳的份上,他就拨冗一听。
    “谢贝勒爷。”袭元辉态度恭谨的起身,本能的朝晟恺一瞥,虽然曾与他有一面之
缘,却是隔着一段距离,看得不够真切,今日才知他何以能名列“四大贝勒”之一。瞧
他一袭华美锦袍烘托出他那俊中带邪的气质,尤其那双精敏的双目,彷佛可以透视人一
般,让人不能逼视。“下官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女遭匪徒绑架一事,特来请求贝勒爷援
助。”晟恺淡淡的一瞟,“我为什么要帮你?”“呃,回贝勒爷的话,只因有人暗示下
官到醇郡王府来求助。”他也知道光凭一封信有些冒失,可是如今除了这个,他已束手
无策了。
    “哦?那个“人”又是谁?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肯帮呢?”这倒新鲜了,他这薄
情贝勒的名号何时改成大善人了。
    袭元辉赶紧从袖内抽出仔细折叠好的纸条,“这一点下官也不知情,不过这儿有两
张纸条或许可以解开谜题,这一张是匪徒送来的勒索信,另外一张则是被人暗中扔进院
子,请贝勒爷过目。”侍从将东西转交给了晟恺,他状若无心的瞄了一眼,在看到第二
张纸条时,眼底略过讶异和有趣的金芒。
    “这字迹不是……”他只不过是陷害宣伦那小子接下这次卧底的任务,想不到他这
么快就反过来将他一军。
    “贝勒爷……”看他的表情,心瑶是不是有救了?
    他端坐在玫瑰木椅上,右手把玩着系在腰际的玉坠子,像在沉思般。
    “令媛何时失踪?”想必是天仙绝色,才会让那定不下心的小子动了凡心。
    袭元辉拱手回道:“小女是在三日前于深夜返家途中遭人掳走,从此下落不明,下
官找遍了整个怀柔县,也一样音讯全无,恳求贝勒爷救救小女……”他一时悲从中来,
又朝晟恺跪下连连磕头。
    “袭大人,你可知此人为何要你来找我?”宣伦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了一个女人
竟要他将心爱的宝贝割舍,这交易一点也不划算。
    “下官不知。”他说。
    晟恺嗤笑一声,“因为那幅“白衣观音”画像就在我手上,那可是我用一百万两银
子,花了两年时间才买到手,你想我舍得让你拿去赎令嫒吗?”听完他的话,龚元辉像
泄了气的皮球般哭丧着脸,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贝勒爷所言甚是。”他微梗声的说:“下官……打扰了,告辞。”心瑶,原谅爹
救不了你。
    就在龚元辉垂头丧气的走到门口,事情显然有了转机。
    “慢着!”晟恺突兀的叫道。
    他连忙又转身走了回来,“贝勒爷还有事?”“既然这个人要你来找我,必然有他
的用意,就当作是卖给他一个大人情好了,将来总会收得回来。”朋友也只有几个,如
果都得罪光了,还真满寂寞的。
    袭元辉不知该惊还是喜,“贝勒爷是说……”“三日后我会让人将东西送过去,这
张纸条的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只要让所有人都以为“白衣观音”画像是你的就
够了。”“是、是,下官明白了。”喜极而泣之下,龚元辉又跪下磕头。
    晟恺抹了把连日奔波后略显疲惫的脸,摆了下手,“你可以走了。”“喳,下官告
退。”他还得赶着回去向妻子说这个好消息。
     
    ※               ※                 ※
     
    狭小的牢房里,除了固定有人送三餐之外,门口就只有一个守卫,大概是因为关在
里头的是两名弱女子,其中一个还是个瞎子,就算要逃也逃不出去,所以戒备比较松散。
    丫头取出怀中的小梳子帮袭心瑶梳头,不确定的问:“小姐,你说这些绑匪会不会
说话不算话,等拿到赎金之后又杀了咱们?““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咱们一定可
以平安回到家。”袭心瑶有种直觉,她可以相信那个叫马冀的男人,虽然他和那些绑匪
是同伙,可是并不是什么坏人。
    “小姐总是这么坚强。”连她这正常人都比不上。
    龚心瑶听她这么说,唇角自嘲的一扬,“你错了,我并不坚强,只是失明让我学会
了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镇定的应对,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手脚,否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了。”“是的,小姐,不知道老爷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一定着急的派人到处在找
咱们。”她喉头像梗着硬块,“别说了。”“对不起,小姐。”丫头见她泪水盈眶,连
忙襟口。
    喀啦!牢门被守卫打了开来,抓起龚心瑶就走。“你跟我出来。”“你要带我家小
姐去哪里?”丫头敲着重新上锁的牢门大叫。
    “我不会有事的,丫头,你不要担心。”她回头安抚了两句,脚步踉跄了一下,才
勉强跟上对方。“发生什么事了?是谁要见我吗?”守卫不耐的吼:“不要问,去了就
知道了。”她听得出这里的人对朝廷有诸多抱怨和恨意,连带着迁怒到其它人身上,这
就是所谓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吗?如果当今皇上肯设身处地的多为百姓着想,
停止圈地政策,那将是百姓之福。
    袭心瑶又被带进一间房内,按着守卫也出去了。
    “谁?”她听见有人的走动声。“马冀,是你吗?”她真的渴望能再见到他。
    对方不出声,可是她仍能依靠感觉知道那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说话?”如果是马冀,为什么不开口?
    按着,那人猛地一把抱住她,一股呛人的体味冲进袭心瑶的鼻端,让她忆起曾经在
谁身上闻过。
    “是你?!”她惊叫的推开对方,跌跌撞撞的离他远远的。“你想干什么?”原来
这人便是善昕,他一直对马冀很不服气,也从未放弃染指袭心瑶的念头,说什么也要尝
她一次才甘心。
    “想干什么?呵……反正你也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何必还装蒜呢?”他仗着一
点酒意,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她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死?好哇!你那
么想死的话我会成全你。”善昕就不信马冀能让她乖乖的屈服,而自己却不能,所以也
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不过在死之前,我会先跟你快活、快活。”龚心瑶张着一双
满是恐惧的美眸,地分不出东南西北,只是一心一意想找到门往外逃。
    “不要过来!我是说真的……”她答应过马冀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轻易寻短见,
可是情况若是不允许,也由不得她了。“你要是敢碰我,保证你们达一毛钱都拿不到
了……”他狞笑的揪住她的发辫,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我倒要试试看……”话才说完他就俯下头强吻她,用嘴
凌虐她的唇、她的脸。
    “不……”龚心瑶剧烈的摆动头部,不让他碰到自己的唇,惊骇的连胃都恶心的翻
搅着。“不要……”马冀,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善昕更大胆的对她上下其手,“叫
啊!再叫啊!女人的叫声只会让男人更兴奋而已,尽情的叫……”她本能的张嘴往他的
耳朵用力一咬。
    “啊……”善昕两手松了开来,一手痛楚的捂住左耳,另一手发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贱女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今天要是没把你弄到手,我就不姓善。”龚
心瑶抚着又红又肿的脸颊,整个人拚命的往墙角缩去,当她摸索到柱子时,不由分说的
就用额头往前撞去,发出好大的声响,顿时撞得头昏眼花,不只肿了个大包,人也跟着
昏死过去。
    “啊!你真的撞墙?”这下酒醒了,善昕才警觉到自己闯祸了,马上冲到门外大喊:
“快来人……”
     
    ※               ※                 ※
     
    “你这个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我都已经再三警告过你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打死你不可。”善政想不到才出了个门,儿子就闯出这
么大的褐来。
    善昕还一副死不认错的表情,“我怎么晓得她真的会撞墙自尽?早知道我就不会这
么做了。”“你……”他气得脸色发青。
    善媛媛看好戏般的睨了一眼在座的马冀,“那女人昏迷不醒,看你好象一点都不心
疼,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他佯作满不在乎的调调,“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女人,
反正玩也玩过了,它是死是活和我都没有关系。”“你这人真坏。”她很满意他的答案。
    “你不就喜欢我这一点吗?”马冀咧着大嘴笑了笑,朝她使了个暧昧的眼色。
    “不过我倒是替寨主担心,要是她就这么死了,只怕那一百万两就要飞走了。”善
昕怒目大叫:“马冀,你不要在我爹面前挑拨。”“你给我闭上嘴,回房去好好反省一
下。”善政咆哮如雷的将儿子赶出去,不然真会气得掐死他。“山寨里有个懂一点医术
的人,我刚刚已经让他来看过,她只是撞伤了头,还不至于死,只要等她醒来就没有事
了。”马冀肩膀一耸,有些惋惜的说:“该担心的人是寨主,我是无所谓,只不过她要
是不早点醒过来,我不是就亏大了吗?这比上妓院还要花钱,才玩那么一次就一万两银
子,算来算去都不划算。”“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谁也别想从
他手上挖走一分钱。
    “除了自认倒霉,我是不能怎么样。”马冀故意大声的哀叹,“算了!难得今天天
气这么好,媛媛,要不要暗我出去溜溜马?”“当然好。”善媛媛心花怒放的跟着他走
了。
    善政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阴狠的一笑,他的算盘珠子打得可精了。
    “等干完这一票,你的死期也差不多到了,到时候这座山寨对咱们也没用了。”就
算官府有本事查到这儿来,他们父子三人早就远走高飞了。
     
    ※               ※                 ※
     
    她在黑暗中惊慌失措的摸索着,张口想要叫人,却发不出声音。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谁来救救她?
    爹、娘……她在心底吶喊着,她想回家,她好想回到挚爱的双亲身边。
    呜……是谁在哭?她驻足倾听着,循着听起来像是小女孩的哭声走过去,那声音似
曾相识,好象曾在哪里听过,慢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额娘痛痛……”在听见小女孩说话的同时,她的眼前居然出现了鲜明的影像,可
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两手拚命的揉着眼晴。
    “额娘,眼睛好痛,鸣……”她忘了自己应该看不见才对,只觉得有股冲想过去抱
住小女孩,说些什么安慰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小女孩好象跟自己很亲近。
    可是她每走近一步,距离反而更远,越想要靠近,两人就拉得更远。
    眼泪汪汪的小女孩站起来,两只小手在空中晃动,像是想找什么东西。
    “阿玛、额娘,你们在哪里?阿玛,我要阿玛……”她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似乎
猜到接下来会出什么事,奋力的伸长手臂想要阻止小女孩,不!不要过去,不要……小
女孩根本听不见她的叫喊,一步步的靠近陡斜的山坡。
    不!不要再往前走了……“小心……”她的喉咙终于能发出叫声了,却眼睁睁的看
着小女孩失足的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撞到了大石头,鲜血自脑后喷了出来。
    在她还来不及大叫,画面一转,有个黑色的庞大怪物正在追逐着自己。
    “哈……你是我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
    “龚心瑶,醒一醒,你在作梦!”有人试图想将她从梦魇中摇醒。
    “龚心瑶!心瑶!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那只是梦而已,快点醒过来……”
    “不要、我不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不断的叫道:“救救我!不要过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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