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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曝光的,冲着近藤克史的名气,和古贺幸江女儿的身份,连着
几天不时有八卦记者想找机会溜进摄影棚采访松岛麻衣子本人,搞得工作人员个个如临
大敌,只好采取滴水不漏的防御措施。
    虽然拍的是洗发精的平面广告,不过片商看中的是松岛麻衣子冷淡端静的特殊气质,
不刻意卖弄风情,眼神带着疏离和自我保护,就连面对镜头,也是一股冷眼笑看世人的
态度,而片商就是想用她这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掳获消费者的心。
    “好了,今天就拍到这里,收工。”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
    一名工作人员面有难色的走向松岛麻衣子,“松岛小姐,外头有不少记者想要采访
你,不知道你……”
    “对不起,我没兴趣。”她丢下一句话,旋身进更衣室。
    回答的干脆俐落,却也不留情面。
    池田俊朝那工作人员说:“松岛小姐不喜欢接受访问,以后这种事不用问她。”
    “呃!是……”要是别人,恐怕高兴都来不及,这可是成名的大好机会。
    “果然有个性,我喜欢。”近藤克史赞叹的说,却得到一记大白眼。
    “别闹了,进度赶得上吗?”
    “差不多快好了,我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他嘴里喃喃自语着。
    此时换回自己衣服的松岛麻衣子从更衣室出来,远远的跟他们挥手道别,近藤克史
感觉她有意无意的在避着他,这反倒更引起他的怀疑。
    前两天他从近藤家的秘书鹰峡叔口中探知,堂哥在婚前曾跟一名年轻女孩交往过,
为了她还一度要与铃鹿静香解除婚约,可是最后却不了了之,虽然没问出对方到底是什
么原因导致他们分手?就算问堂哥,他也不会说出来,那种人有什么痛苦都是往肚子里
搁,问了也是白问。
    “池田先生,我在更衣室捡到一只女用皮夹,会不会是松岛小姐掉的?”一位女性
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为了确定失主的身份,他打开皮夹,赫然发现里头放了一张近藤真司的照片。
    “这不是——”
    近藤克史一把抢了过来,将它抽出,“果然不出我所料,女孩子会在皮夹里放男人
的照片,可见得对方对她的重要性,她爱的人就是我堂哥没错。”当他翻过照片,背后
还写了一句话,连他都感动得要命。
    “可是你堂哥对她好像相当厌恶,那眼神似乎恨透她了。”
    “你没听过爱恨一线间这句话吗?我要做个实验。”他在心里盘算着。
    池田俊问:“什么实验?”
    “等实验过了再告诉你,这皮夹帮我还给她,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问,我
先走了,拜。”他浑身是劲的到暗房将已拍好的照片放进牛皮纸袋内,诡笑的奔出摄影
棚。
     
    “克史少爷?”鹰峡梦之助颇为意外他的来到。
    近藤克史一脸党满的将他拉到一旁,抽出纸袋里的照片。
    “鹰峡叔,我问你一件事,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曾经跟堂哥交往过的女孩?”
    鹰峡梦之助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真司少爷已经结婚了。”意思是过去的事就让
它过去,已毫无意义了。
    “可是他快乐吗?你要是不希望他英年早逝的话,就跟我配合。”
    “你这么做会带来很多麻烦。”
    近藤克交大笑几声,“听你的口气,就是她没错了,谢啦!”他大摇大摆的闯过副
社长办公室。
    正和部门主管讨论事情的近藤真司,朝他这不速之客皱着眉头,近藤克史则嘻皮笑
脸的哈腰鞠躬,乖乖的候在一旁。
    他支着下颚认真的看着相识二十几载的堂哥,直到此刻近藤克史才发觉,他和松岛
麻衣子居然都有着相似的特质,像以外表的冷漠来隐藏内心的感情。
    “找我有事?”人都站在他面前老半天了,还在神游太空。
    近藤克史回过神,才注意到那名主管早就走了。“呃!堂哥,晚上有空吗?我们去
喝一杯。”
    “就为了这件事?”他挑眉问道。
    他嘿嘿一笑,“反正顺路嘛!你也快下班了,就进来找你罗!晚上应该没事吧!”
    “你不是说最近在忙一个CASE吗?”
    “差不多快结束了,今天提早收工。”
     
    “好吧!那你再等我一个小时。”
    “你忙你的,我也刚好利用时间整理这两天拍的东西。”近藤克史若无其事的将牛
皮纸袋里的一叠照片倒出来,不管是侧脸、正面,全是同一张脸孔。
    近藤真司抓起其中一张,画面是模特儿将头发往上拢,裸露一大片雪白香肩。
    “这是——她是你的模特儿?”她连这种香艳的照片都敢拍,会有多少男人看了流
口水?这让他兴起一股浓浓的醋意。
    光是一张照片就令他如此激动,显然堂哥对她是旧情难忘。
    “是呀!她叫麻衣子,人不但美的有特色,而且还是东大外文系的高材生。堂哥,
我要追她。”堂弟的一句话宛如炸弹般轰得他耳膜隆隆作响。
    “你……你要追她?”他脸色倏地刷白。
    近藤克史自信满满的说:“我决定追她来当老婆,她够资格。”
    “你不是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吗?”他的手心直冒冷汗,想到麻衣子若真
的嫁给克史,成了他的弟媳妇,他一定会疯掉。
    “还没结婚以前,当然要多加选择,或许麻衣子才是适合我的新娘。”
    近藤真司陡地大喝,“我不答应。”
    “为什么?”
    “因为她……她不配,克史,她配不上你,不要把感情浪费在她身上。”近藤真司
慌乱的大吼。
    “我又不是你,爸爸和爷爷不会要求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麻衣子既漂亮又聪明,
没什么配不配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对。”他故意激他。
    “你看见的只是表面,她……她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他闭了闭眼,仿佛有着深
刻的切身之痛。
    “没有人是完全单纯的,对我来说,她已经很完美了。堂哥,就算你反对也没用,
我就是要她。”近藤克史就是要他嫉妒吃醋,最好能惹得他翻脸。
    他不敢置信的问:“为了她,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我已经被她迷住了,堂哥,求求你不要阻止我。”他应该也去演戏才对。
    近藤真司瞅着堂弟痴心的表情,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
    “克史,不要跟我步上相同的路,千万别受骗了。”要他怎么解释才好?
    “什么相同的路?堂哥,她做了什么?”快问到事情的核心了。
     
    真相是残酷的,叫他如何坦白?
    “堂哥,为什么不说话?”他继续追问:“我在她的皮夹里看见你的照片,可见得
你对她的意义非凡,你们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她留着我的照片?”他茫然的重复。
    近藤克史肯定的说:“我不会看错的,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你,有机会你该看看。”
    “为什么?”
    “这才是我要问的。”
    他笑的讥消,“她的事已经和我无关了,克史,不要你接近她是为了你好,听我的
话没错。”
    “你不说清楚,要我怎么听你的?堂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近藤真司本能的驳斥道。
    “真是这样吗?还是你心里还爱着她,所以不让我追她?”只有用激将法了。
    近藤真司气极的瞠大黑瞳,恨恨的说:“如果我心里还爱着她,就让我遭到天打雷
劈,那种女人不值得我爱,也配不上你,我不想看见你受伤,等这个CASE结束,就不要
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听懂没有?”
    近藤克吏愈听愈糊涂,他们之间到底曾经有过什么?如果没有深深的爱过,堂哥的
情绪不会这么激动强烈,可是任他怎么旁敲侧击,堂哥就是不肯说出实情,要他如何帮
起?
     
    晚上将近八点,一辆轿车在松岛家门口停下,松岛麻衣子抱起手边的资料,“教授,
谢谢您送我回来。”
    老教授挪挪鼻梁上的眼镜,“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找我,我可以提供几间学校
让你作参考,以你优异的成绩应该没问题。”
    “我会的,教授,真是谢谢您,再见。”她下了车,恭敬的弯腰行礼。
    吁了口气,松岛麻衣子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才插进钥匙孔内,便感觉后面有
道黑影迫近,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
    “是你?!”她捂着咚咚直跳的心口,“你干什么?也不出声,想吓死人吗?”
    近藤真司一双深幽的黑瞳像两支火把,烧得她的心又慌又乱。
    “那个老男人又是你的猎物?你还真是不甘寂寞。”他恶声恶气的说。
    她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你别乱说,他是我的教授,只是好心送我回来而已。”
    “教授?想不到你连学校的教授也找上了,可真是厉害。”
    “你…如果你来只是要来侮辱我,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走了。”松岛麻衣子才
要转动钥匙,就被他夺了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这点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只想问清楚你踉克史是怎么回事?”他不
能让堂弟也毁在她手中。
    松岛麻衣子一怔,“克史?”
    “我堂弟近藤克史,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
    “他只是我的摄影师,我不懂你要问什么。”她说。
    他冷笑,“只是这样而已吗?那么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跟我说要追你?”
    “他要追我?”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近藤真司握住她细弱的手臂,“如果不是你引诱他,他绝对不会变心的,克史已经
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奉劝你不要搞破坏,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
    “他跟你说我引诱他了吗?”
    “他根本不必说,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擅于玩弄男人,等对方对你掏心掏肺之后,
再一脚把他踹开,这个教训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他恨声说。
    她怒喊,“我不接受这个指实,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我对近藤家的男人没兴趣,这
就是我要说的,把钥匙还给我。”
    “你发誓不会勾引克史?”他的口吻中充满了不信任。
    松岛麻衣子愤怒得心脏快停止了,啪的一声用了他一巴掌,接着自己也傻住了。
    挨了一巴掌的近藤真司在脑子恢复思考之前,气得将她搂进怀中狂吻她的唇瓣,这
个吻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感情,他放肆的、不顾一切的啃咬吮吸,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的
腹中,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
    她紧闭的眼眶发热,喉间像梗了东西,除了呻吟,已无力拒绝。
    三年了,她苦熬了三年,原以为可以将他遗忘,可是记忆如此顽强,任凭她如何抹
去,就是无法消除。
    “麻衣子……”近藤真司从口中释出真情的呼唤,不能遗忘的何止她一个。
    她在他怀中惊跳起来,奋力一推,“不要!我不能……”铃鹿静香手上还握有母亲
的把柄,难保有一天会曝光,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可以跟别的男人上床,跟我连个吻都不肯吗?还是要我付钱你才愿意?”近藤
真司用言语伤害她。
    松岛麻衣子白着脸,不断的吸气,“就算你想用钱买,我也不要,我再说一遍,我
对近藤克史没兴趣。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告诉你,再过不久我就要到英国念书了,五
年之内不会回日本,现在你满意了吗?”
    赶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她终于抢回了钥匙冲进家门。
    “小姐,你回来啦!”秀子嫂在后面叫,“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一路冲上楼,将自己丢到床上,抱着枕头痛哭失声。
    “笨蛋真司!笨蛋!笨蛋!哇……”
     
    深夜两点,铃鹿静香将车子开进自家的车库,却一直呆坐在车内不急着下车。
    她霍地抱住双臂,罪恶感悄悄的冒上来,她居然真的做了,体内屯积的欲望彻底的
被解放,对象却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公司的客户,一个小她两岁的男人。
    后照镜上反射出她嫣红的脸颊,那是一个女人得到满足后的表情。她飞快的移开,
怕再多看一眼。这不是她的错,是他先不要她的,女人也有渴望和需要,既然丈夫无法
给她,那就别怪她出轨。
    她不必感到罪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铃鹿静香噙着报复的笑意进到屋中,里面一片漆黑,佣人也睡了。
    上了楼,就听见书房里传出声音,近藤真司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真司,你醉了,别再喝了。”她伸手去抢他手上的酒瓶。
    近藤真司打个酒隔推开她,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
    “不要管我,我还没醉……让我喝……”他索性将酒瓶凑到嘴边,以口就瓶。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再喝了……”
    他用手蒙住双眼,“我好痛苦,她就要离开我,到好远的地方去了……”
    “你在说谁?真司,已经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她话还没说完,近藤真司就伸臂搂紧她的腰,“麻衣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铃鹿静香如遭电极的僵住身子,“到现在你还忘不了她…”
    “麻衣子、麻衣子,留下来……”他的脸颊在她的胸脯上磨蹭着,“不要去英国,
任何地方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
    “原来你们见过面了?松岛麻衣子,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她咬牙切
齿的低喃。
    近藤真司醉眼迷漾的将她误认成麻衣子,双臂搂的更紧。
    “麻衣子,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让我爱你……”他将她推倒在地
毯上,急切的爱抚她的全身,嘴唇一刻也离不开她身上。
    她怒不可遏的锤他,“你该死!我不要当替身……”
    “不要拒绝我,麻衣子,让我好好爱你……”他以从来没有过的热情席卷她,铃鹿
静香发出娇吟,耳畔回荡着一遍又一遍的“麻衣子、麻农子”。
    好恨!她好恨!
    她恨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得到他的怜爱,松岛麻衣子,这笔帐就算在你头上。
    他的头好痛!
    近藤真司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上只覆着被褥,却一点
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痛……”他按着太阳穴呻吟。
    铃鹿静香身穿睡衣走出浴室,“你醒了。”
    “我怎么了?我的衣服呢?”他从来不曾裸睡过。衣服怎么会不翼而飞?
    她讥讽的笑道:“你真的忘了吗?结婚三年,直到昨晚我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这
么热情,如果喝醉酒真的会让你变了个人,我早就不阻止你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有
孩子了。”
    “你是说……”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你现在后悔了吗?”他懊恼的表情惹怒了她。
    近藤真司绷紧脸上的线条,一声不吭的下床,随手抓起挂在衣架上的睡袍穿的。
    他的无言让铃鹿静香的怒火更炽,“为什么不说话?你很遗憾昨晚跟你做爱的是我,
不是你思思念念的人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跟你吵。”他越过她想要走进浴室。
    她怒火填膺的吼道:“你不知道,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昨晚当你占有我的时候,嘴
里喊的全是麻衣子。麻衣子这个名字,而我这妻子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也要离开日本到英国念书了,所以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行吗?我不想一大早就跟你吵架。”
    铃鹿静香对着关上的浴室房门,声嘶力竭的大吼:“你舍得她走吗?昨晚你可是把
我抱得紧紧的,要我不要离开你,人家说酒后吐真言,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近藤真司,
你给我解释清楚呀!”
    见浴室里没有动静,铃鹿静香于是气呼呼的坐在床沿等候,慢慢的将沸腾的情绪沉
淀下来。
    近藤真司从浴室出来,迳自走进更衣间从衣柜里取出衣物换上。
    “我还要赶着去上班,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她的心像被狠狠的戳了个洞,“我在无理取闹?真司,为什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
我只是要你爱我而已。”
    “静香,无论如何我已娶了你,除非你主动提出离婚,否则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
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保证。”他叹气道。
    “你以为我要的只是个虚名吗?我宁可用它来换你的心。”她可以不当近藤太太,
但一定要是近藤真司最爱的女人。
    他眼神萧瑟的嗤笑道:“我的心……我自己都抓不住了,又怎么给你呢?”说完,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司、真司,你回来跟我说清楚,我永远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回来!”铃鹿静香
衣衫不整的追出门,只看见那扬长而去的车影。
    为什么她卖尽了心机,却只得到他的人,她要的是他的心啊!
    隔了这么久再度接到铃鹿静香的电话,除了惊讶之外,只剩下无奈。
    “你想跟我谈什么?”松岛麻衣子开门见山的问。
    铃鹿静香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一身的肌肤泛着青春的光泽,唇红齿白,和她相比,
总觉得自己格外的苍老。
    “听说你打算到英国留学?”
    松岛麻衣子也不想问这消息从何得来,只点了下头,“嗯!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年
就可以成行了。”
    “你想念哪间学校?我可以托人帮你安排,只要你尽快离开日本。”
    松岛麻衣子铅愕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丈夫’又见面了。”她还特别强调“丈夫”两个字来
彰显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跟你丈夫藕断丝连,所以才急着将我赶出日本。”她失笑的
说:“你们这对夫妻真是奇怪,你们的婚姻有问题,该检讨的是你们自己,而不是将责
任推到别人身上,没本事抓住丈夫的心是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不是你夹在中间,真司又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淡?”
    “近藤太太,我承认跟他见过面,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马上抛
下所有的事离开日本,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不劳你操心了。”她隐忍着怒气说。
    铃鹿静香听她不顾接受,恐惧失去丈夫的心油然而生。
    “只要你肯马上走,我就把卷录影带还给你。”
    松岛麻衣子没有搭腔,只是冷冷的望着她,铃鹿静香有些恼怒。
    “你看什么?回答我的话!”
    “我只觉得你真可怜,现在反而很同情你。”
    她大声娇斥,“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到底考虑得怎么样?”若不是因为太爱
丈夫,她也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会用公开录影带的事来威胁我?”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铃鹿静香硬声说。
    这答案并不令人讶异,松岛麻衣子沉默了下来,其实早离开、晚离开对她而言并没
有差别,只是这一别,最少也要五年才能重返故乡,她真的舍不得。
    “我答应你尽快把事情安排好。”她忍痛的说。
    铃鹿静香明显的松了口气,并真心的说:“谢谢你,在你离开日本那天,我会亲手
将录影带还给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达到了目的,她像胜利女神般的离开了。
    喝着饮料,松岛麻衣子努力的抑制内心的酸楚,却止不住泪水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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