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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开萧奇家的门,一股浓厚的酒味立刻扑鼻过来。
    一进去,并没有马上看到希雷,倒是一地的破碎酒瓶,令人触目惊心。
    她慢慢走向希雷过去使用的那个房间,她还记得上次打开那道门看到的情景,当她
握住门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打开。
    房内装满已变了,不复她记忆中的模样,中间的床已不见了,只有一只简单的白色
铺被和枕头,此时上面凌乱不堪。
    墙壁四周全是摆满录影带的柜子。
    “你来干么?”
    乍听到声音令她险险地吓得跳起来,望向声音来源处,所见景象令她心跳狂乱起来。
    希雷斜坐在窗台上,上半身赤裸着,外面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面无表情地望
着她,想来是因酒喝得大多,所以才脱掉衣服散热。
    她吞口口水,勉强压下想逃开的念头,艰难地举步走向他,直到距离他一公尺前才
停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辞职?”从窗户吹过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起,令她觉得有丝凉
意。
    他没有出声,正当以为他不回答时,他倏地开口。
    “因为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原因。”声音有若鞭子般划过空气。
    此时他已不再是面无表情,当她看到他眼中的表情,她不禁倒抽口冷气,认识他这
么久,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眼神充满着愤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看起来不错嘛!肌肤光滑明亮,果然是和男人欢爱一整夜的模样,看来他让你
很‘幸福’,是不?”他的语气不再冷静自持,猛地,他跳离窗台,看到他的表情,她
立刻转身想跑,可是迟了一步,他已经一把抓住她,将她拉近,他那含酒味的浓烈气息
清晰可闻,差点让她昏了过去,他眼中充满血丝,天!他真的喝了很多,已经醉了。
    “别这样,你抓得我好痛!”
    “哦?我的动作很粗暴,是吗?那小子动作比较温柔,所以你心甘情愿给了他?”
    “不是这样的,你想错了,我根本没有——”他的唇狂暴地降下覆住她的,将她所
有的惊呼和话语悉数没人他的口中,然后一把将她抱起。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她又惊又急地说道。
    下一秒,她已被抛在那床铺被上,铺被很薄,虽软却很靠近地面,这一丢无异被抛
在地上,头虽刚好碰到柔软的枕头,但全身的神经全被这一抛给震麻了,还来不及反应,
希雷已经压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用一只手籍制在她头顶上。
    她惊恐地发现,他眼神已涣散,此时的他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你冷静点,听我说……”从他粗暴的亲吻中尝到了酒味和怒气,以及他全身紧压
在她身上的情况,令她感到害怕,她本能地开始挣扎,可是在他们身躯密实接触下,她
这样的反抗,只是更加的唤起他,并让他更加的愤怒。
    她的下巴陡地被握住。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他表情骇厉地瞪着她,眼底深刻的伤痛让她全身一颤。
“告诉我!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会选择他?为什么?”他发出凄厉难听的笑声。“当
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整夜,我不断告诉自己,你不可能会这样对我的,可是为什么?我
是如此珍惜你、尊重你,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几乎让他的心泣血,恨她不将他的真心当作一回事,恨她欺骗他、
伤害他!
    不该是这样的,玉苏在心中狂喊道。当初会找单哥当挡箭牌是为了让自己别再受他
的诱惑,不再爱上他,而不是要这样伤害他,她不想这样啊!
    盈眶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挣扎想出声向他道歉、解释,但他紧握住她下巴,
让她说不了话,陡地他松开对她双手和下巴的箝制,紧紧捧住她的脸,深深亲吻着,舌
头毫不怜惜侵入她的口中恣意蹂躏。
    既是愧疚又是心疼,她不再挣扎反抗,反而抬起手环抱住他,用心回吻他,希望他
能明白她的歉意。
    被酒精和沮丧侵占,希雷已将所有的理智抛去,任由自己凭着生理反应行动着,他
现在只想将那占据全身和心灵的痛苦发泄殆尽。
    当她发现他在拉扯她的衣服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急慌,她睁开眼,发现他
的表情充满着坚决,霎时间她明白,这次他不会因她叫停而停止。
    她没法逃开,重重闭上眼睛,全身不住地颤抖着,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赤裸无瑕的身
躯上毫不怜惜地揉捏着,虽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当那撕裂的痛苦刺穿她,她蒙住脸尖叫
出声,在那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泪水不停流下……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疼痛,他忽地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身下的动作稍缓,待她渐渐
适应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律动了起来,在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后,便颓然到在她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松开遮住眼睛的手
    透过泪眼瞪着无花板半晌,心思这才开始运转。
    他还在她的体内,他的脸就在她的颊旁,她转头望着他,俊美的睡脸已不复先前的
冷酷,但眉宇间仍有挥不去的阴郁和痛苦,她情不自禁轻柔地亲吻这个方才差点将她折
腾死的男人,倘若能的话,希望能吻去他所有的伤痛,希望能弥补她所造成的伤害。
    她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肩,轻柔地抚摸他颈背光滑的肌肉。
    闭上眼,此时她困倦地无法多想,但愿、但愿睁开眼时,一切都能好转。
     
    ※               ※                 ※
     
    希雷缓缓张开眼睛,不确定是什么吵醒了他。
    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让焦距对准,微眯着眼,从窗外的天色判断,现在已是黄昏了,
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良久,直到他感受到颊旁温暖的吹拂,猛地一惊,转过头看到玉
苏带泪紧闭着眼的脸庞时,差点没吓得惊跳起来。
    所有的记忆瞬间在他脑中拼齐。
    他瞪着玉苏,缓缓将被单拉开,看到那不可抹灭的证据时,他痛苦闭上眼睛。
    天呀、天呀!怎么会这样?他居然利用酒醉不清醒之余,侵犯了她!
    他浑身发颤地从床上爬坐起来,看着四周,她脸上泪痕犹在,嘴唇被吻得青肿,周
遭的衣服破碎的散了一地,老天!他对她到底有多粗暴?而床单上的落红……
    他闭上眼睛,她还是处女!他开始颤抖,不住地懊悔,他怎能这样对她?他只是想
要好好爱她,而他居然亲手伤害了他最珍视的女人。
    懊悔、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向地涌上来,令他难以招架,他想伸手碰触她,可是手
伸到了一半,便又缩了回来,喔!老天!他该怎么面对她?他将脸埋进双掌中,想要抗
拒眼中那不熟悉的热辣及喉头的硬咽。
    玉苏缓缓睁开眼睛,好一会儿,不能适应眼前的黑暗,藉着从窗外透进的招牌灯光
打量周遭,希雷!他已没有躺在她身边了,有些慌乱地四处搜寻,当看到他就坐在床边
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整个人背对着她,头低垂着,双肩微微发颤。
    轻柔地.她将手放到他光裸的背。“希雷?”
    没想到他如烫着般地跳了起来,看到他的眼神及骇人的表情,令她不禁吓了一跳,
还以为他看到了怪物,直听到他强烈的吸气声,以及颊上有水珠反光,天!他哭了?
    他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我……”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无法说下去,他根本不
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说抱歉?别傻了,他做出这种事连谦卑恳求她原谅的权利都没
有,倘若她叫他去死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照做,若她只是仁慈的要他滚的话,他
一定会立刻消失在她面前,永不再出现。
    几乎是屏息等待她的反应。
    “抱我。”
    嘎?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她,在些微的光线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
感觉到她向他伸出了臂膀,他近乎着魔地缓缓跪坐在床垫上,犹豫地靠向她。
    “抱住我。”
    听到这句话,他再也毫无所忌地扑向前去,紧紧搂抱住她。
    “对不起,我……”
    “嘘!什么都别说.只要紧紧抱住我.很紧、很紧的。”她双眼蓄满泪水,现在她
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要被他紧紧抱住,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他的体温,除此之外她别
无所求。
    两个身躯紧紧相缠、密合着,不留一丝空隙,唯有在这欲让人窒息的拥抱中,他们
才能找到完整。
     
    ※               ※                 ※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答录的哗哗声响起后,留下几句话后,整个房子复归于寂静,
只有在房子最里面的房间中,有着规律轻柔、细致的呼吸声。
    黑暗中,两个身影紧紧相偎在一起,被单围住两人赤裸的身子,靠坐在墙上,静静
地。
    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此刻的静谧,只想倾听彼此的心跳和感受彼此的体温,直到那
毫无预警的胃肠蠕动咕噜响起,毫不留情破坏了此刻的气氛,让他们从幻梦中回到了现
实。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两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映着彼此的身影。
    然后依旧没有开口,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站了起来,将灯打开,乍来的光明,令两人
都睁不开眼睛,待适应眼前的光线,一看到他赤裸的身体,她害羞的别过脸,用床单围
住自己。
    他凝视她半晌,然后转过身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她听到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
    她试着让自己能站起来,偏偏一动,下半身如火炙般,令她痛得咬住下唇,免得呼
出声音来。
    “别动!”他站在门口低沉地喝道,快速走过来,连被单一起将她抱起来。
    “希雷!”天!她可不轻,可是一看到他紧绷着脸,眼中有抹不去的歉疚和伤痛,
令她将所有的抗议吞下,无言地让他将她抱进浴室中。
    他让她坐在浴缸边上,跪在她面前,不带一丝欲望,轻柔地将围在她身上的被单褪
掉,当他看到她大腿内侧已干涸的血迹,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看到他的表情,她飞
快拿起被单遮掩住。“别看!”
    他低垂着头,倏地用拳头重重击向地板的瓷砖。
    她慌忙拉住他。“你在做什么?这样会受伤的。”
    他苦笑。“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我带给你的简直微不足道。”他仰头望着她,表情
充满了懊恨、痛苦。
    “我让酒迷昏了头,但即使醉了,也不该侵犯你……”吐出这两个字,简直让他五
脏六腑翻了过来。“我……”他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心如刀割。“别这样,你没做错什么!”她苦涩地说道。
    “不!我做的事是不可饶恕的。”他暗哑地说道。“我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捧起他的脸。“你没有侵犯我……虽然真的很痛。”见到他脸
上立刻浮起悔恨的神色,连忙说道:“可是我并没有拒绝呀……”
    闻言,他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她。“那——”
    她离开浴缸滑坐下来,和他平行面对着,脸上表情令他整个心都震动了。
    “总而言之,你不是在违反我的意志下强迫了我。”说到这,她脸微红,不好意思
再说下去。“所以那不算侵犯,别再自责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凝视她半晌,然后伸臂一揽将她抱过怀里。“不管你这样说
是不是想让我好过一点,可是对这件事,我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把脸埋进地
的发中。
    她轻轻叹口气,然后推开他。“那我是不是更要怪我自己,若不是我误导你以为我
跟单哥之间有什么?怎么会把你激怒到此,所以这算不算是为了我的撒谎做出的惩罚?”
    误导!这两个字如钉子般敲进他的脑子,他瞪着她。“你跟单瑞翔?”
    她咬着下唇。“没事,我只拜托他暂时扮演我的男朋友。”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微红着脸。“因为我怕自己又会很没用的爱上你,所以才会找他来当挡箭牌。”
    他闭了闭眼睛,知道她和单瑞翔之间没什么,令他有着莫名虚脱及飘飘然,但另一
方面,他又想掐死她——为了她这些日子让他喝了好几缸的醋和折磨报复她。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的阴霾已去了一大半,剩下的是会让她心惊胆战的光芒。
“我真不知该揍你一顿,还是抱紧你?”
    她虚弱地笑笑。“我建议后者。”
    他依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闭上眼睛暗自发誓,绝对不再让她离开了。
    随着热水的洗涤,将所有的伤痛和不安都洗去。
     
    ※               ※                 ※
     
    吃完外送的晚餐后,在微黄的床头灯光下,两人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今晚萧
奇不会回来,这个空间完全属于他俩,不再有外来的干扰。
    贴身的衣物都已毁了,玉苏身上只有穿着希雷过大的衬衫,底下一片光溜溜,虽有
些羞窘不自在,但是希雷今晚不会再对她做出过度亲热的举动了——怕再伤着她,因此
令她觉得很安心,听着希雷稳定的心跳好半晌后,她才开口。“今天我碰到了唐玲。”
    他闻言一僵。“她是不是又对你嚼了什么舌根?”口气森冷,充分显露出他对唐玲
的怨愤。
    她轻叹口气。“你也别这样,她对你用情很深呀!”虽是对手,但同样身为女人,
对唐珍这种敢爱敢恨,不惜一切的做法,她还是敬多于怨,她开始述说唐玲对她说的一
切事情。
    听完后,希雷静了一下。“强摘的瓜不甜。”他简单地说道,过多不请自来的情感,
往往是种负担,之前他不懂得推拒,之后他只能遗憾唐玲无法放开,结果伤了别人,更
伤害了自己。
    玉苏懂得,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爱其所爱,更能让所爱被爱,若是
再不知足,真该天打雷劈了,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希雷,仿佛怕他突地消失不见。
    “听完了她的话后,我觉得好难过,倘若那时我能对你多一点信心、信任你,或者
对自己有多一点自信,那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情事。”她轻轻说道。
    “不!不能全怪你,毕竟当时你还那么年轻,才刚人社会不久。”他苦笑。“这是
我罪有应得的,倘若过去我没有那么荒唐,也不致会如此,对过去的荒唐,我责无旁贷,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教人想付出的感情,以及真心想对待的人,别怪我变得如
此愤世嫉俗,是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教导我必须要这样做,所以我也曾这样教过你,是
不?”他露出无奈的神情。
    她轻轻点头。
    他捧起她的脸。“直到我遇见了你,你勾起了那些我原以为并不存在的情感,也是
头一个想让我爱惜。付出情感的对象,但老实说,这种陌生的感觉也吓坏了我,因为我
不晓得自己到底准备好定下来了没?更没有把握自己可以给你幸福,其实最没自信的人
是我,因此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我选择当个懦夫逃开。”
    听希雷坦承自己是个没自信的人,她很惊讶,因为看不出来,或许这也是因为从一
开始,他对她而言,不仅是个情人,是她的上司、启蒙导师,在某方面而言,她深深仰
慕他,爱他的才华、爱他的风流不羁,但相对的,也恐惧这些令她爱恋不已的因子——
因为不知他何时会嫌弃自己,经常被这两种矛盾情绪牵扯下,走上分手是必然之途。
    他的手爱恋地轻抚她乌黑滑润的秀发。“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分离让我明白,对你的
感觉并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相隔而有了变化,相反地,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知道,
在你和许多人的眼中,过去我是个坏男人,但现在不同了,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
你希望我变成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他深深地望着她。
    “只为了你。”
    这番话,让她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闭了闭眼,握住他的手,两人手指交缠。
“我不要你为了我改变,倘若相爱是要让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而否定了原先的自己,
那只是又戴上另一副面具,给情人看的。”
    她露出勇敢的笑容,要坦率地表白自己实在不是件易事,可是她必须让他了解真正
的她。“我曾把所有分手的错都怪在你身上,因为责怪别人比责怪自己容易多了,直到
现在我才能冷静思考,若不是因为太在意你的过去,以至于忘了我们相处在一起时的真
实,若不是太听信别人的流言,失去了自己客观的判断误会了你,若不是失去了自信,
以致能被人轻易动摇了。”
    “玉苏……”
    “从我入这行以来,你一直是我的老师,虽然你从没明说,可是我很清楚你有在特
意保护我,不让我去面对圈内的黑暗面,让我能尽兴的发挥,我很感激你这样为我想,
但我却无法不害怕,无法不恐惧,一旦没了你的保护,我还能生存下去吗?”
    他沉默了一下。“我以为那样做是为了你好。”没想到她竟然会察觉到。
    她低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我知道,但那也让我失去了自信,愈是依赖你,就愈
害怕离开你或是你不要我了,这种恐惧经常吞噬我,几乎快追疯我了,当茗洁找我时,
我觉得是个证明的好机会,可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我又气又急,所以才会跟
你吵架,然后接下来又发生唐玲的事,我已经拒绝再去猜想你还有没背着我同其他女人
乱搞,有一天会不要我了。”她轻叹口气。“分手对我而言,也跟你一样,让我松口
气。”
    她抬起头望着他。“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真的还适合在一起吗?”
    他静默了半晌,然后伸手轻轻爱抚她的脸。“为什么不?或许过去真的有很多问题
存在我们之间,所以我们分手了,但现在呢?”
    他将她转正,跪坐在她的面前。“经过了这段时间,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即使没
有我在你身旁,你还不是可以独当一面?你现在还会对自己没自信吗?”
    她想了一下,勉强露出笑容。“不会!”这一年多她并没有白过。“不过做出来的
东西,总是没有跟你在一起时那样的完美。”她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强多了。你以为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出来吗?
“四季的故事”会有那么优秀的成绩?”他摇摇头。“才不行呢!”
    看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他露出苦笑。“若我早知道你如此没自信,就该先敲你的
脑袋,让你清醒,你可知道自己是个多让人骄傲又害怕的学生吗?我亲眼目睹你的成长,
看你像海棉般吸收我教你的一切,有时候我真的很怕,一旦你不需要我的时候,那又该
怎么办?”
    “希雷……”她从没想过他竟也会有如此一面,没想到他们全被彼此自信的外表给
愚弄了。
    “透过你的眼、你的想法,让我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因为你的想法是如此与众不
同,唐玲曾取笑过我,她说我是不是没有你,就不会再做节目了?”他摇摇头。“我的
害怕并不亚于你,甚至不时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感到怀疑,所以在我们分手后——”
    “你出国进修。”这下她已经全都明白了。
    “是的。”
    说完所有一切之后,两个人静默了下来,窗外不时传来车子喇叭的响声。
    “玉苏——”希雷打破沉默。“这一年多来,相信我们都改变了,可是我对你的感
情却未曾改变过,即使当你说跟单瑞翔交往时,我亦无法死心,所以告诉我,你对我……
不!我想知道的是,我们还可不可以重来一次?”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从他抓她的手突然变紧的情况看来,其实他是很紧张的。
    她叹了口气,然后偎进他的怀中。“傻瓜!当一个女人肯把她最重要的贞洁给了那
个男人,你觉得她对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感情?”
    希雷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我很怕你再给我伤害,但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为了自保,所以才会拉
单哥下水做挡箭牌,谁知道——”她抬起脸,用手指搔搔他那已刮了胡子的光滑下巴。
“会这样伤害你。”只怪她不敢相信他已“改邪归正”。
    “不!你受的伤害才大。”还是很气自己曾那么粗鲁地待她。“谢谢你肯原谅我!”
他再一次说道,希望她能明白她的谅解对他来说意义有多重大,以及她对他有多重要。
“我从未想要伤害你,我……”他用手捧住她的脸颊。“没有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可
以使我再次的伤害你。”
    这有如发誓般的郑重语气,令她心疼。“我爱你。”她温柔地说道,双眼再次盈满
泪水。
    希雷低吟一声,用最大的力气紧抱住她,他的脸埋过她的发中,喉中的哽咽使他几
乎无法出声。“玉苏,我也爱你。”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双唇,感觉她柔软的唇温暖的回
吻,令他胸口疼痛欲爆裂。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双手紧紧交叉着,将所有的爱意藉由亲吻传达。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眼神朦胧,有掩不住的强烈渴望。“可以吗?这次
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他暗哑着声音说道。
    “不行……”她脸微红地说道。“还是等结婚以后再……而且我还很痛。”她轻声
地说道,并小心地望进他的眼,虽说两人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不过方才情况特别,
但并不是有一就有二。
    幸好他没有不悦,也没有失望,相反地,只有令她心痛的温柔。
    “我知道了。”他柔柔地说道。“我会耐心等到那一天。”然后他夸张的叹一口气。
“就当是给我的惩罚。”
    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将身体自她的身上移开,然后伸手揽住她,让她的头枕在
他的肩上。
    “玉苏,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再和我交往一次吗?”他轻声问道。
    “嗯!不过……有条件。”
    他全身紧绷了起来,撑起手肘望着她。“什么条件?”
    “这次不准戴面具、不准逞强。”她眼神严肃地望着他。“不管将来如何,如果我
们对彼此的感觉变了,一定要诚实说出来,绝对不可以欺瞒。”
    “我明白。”
    只要这几个字就够了,用不着夸张、轻浮的宣言,因为他们愿意用真爱来面对所有
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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