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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世古钱
南强
 
24　柳暗花明珍钱现
     
    
    我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爱玉的代号。自那天不欢而散，我心里不舒服，又因为
忙着筹办钱展，好几天没到她家了。她传我什么事呢？
    我犹犹豫豫走进赵家大门，还担心她的脸色难看，她见了我倒象没发生过事，只是
埋怨了一句：“几天也不来！真的生我气了？”
    我见她神态，掉下一颗心来：“一收到传呼，这不就来了吗。”
    “我这人脾气不好，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理解我。”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只是我有我的生活方式和兴趣爱好。”
    “我知道。你喜欢收集古钱，我爸也喜欢。可我就是不喜欢，我讨厌那些脏东西，
讨厌那些围着铜钱转的家伙。天下那么大，玩的东西也多的很，为什么一定要整天捣鼓
那玩艺？我爸一辈子收破烂，玩古钱，差不多到了走火入魔地步，也从没见他赚到多少
钱。”
    我赶快解释：“其实你爸收古董玩古钱并不是为了赚钱，他的情趣很高雅，境界很
高尚的。过去我也不理解，这次才知道他竟献给国家那么多东西。真不容易的。我们都
非常敬佩他。”
    看来是我对赵破烂的夸奖很中听，毕竟总是她的老爸，父女情深嘛。她平静下来：
“算了算了，我老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明白。他跟我们这一辈人想法不一样。我是只
对现钱感兴趣的，我才不会把钱拿去换那些破烂，我才不干那种白送国家的好事呢。”
    我也对现钱感兴趣，可我总觉得除了钱之外，人生应该还有一些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要追求。没有钱万万不能，但有钱也不是万能的。小蝉也想赚钱，为了钱甚至于出卖自
己身体。但就对钱的态度上，比她好的多了。小蝉要钱，只是为了谋生，为了帮助她那
深山里贫穷的家庭。我相信只要她有一份稳定的工资，一定会好好做人。我又一次和感
到了和爱玉的不合。心中生中一丝凉意。
    但是想不到的是，她接下去说的话叫我大吃了一惊。
    她说：“我找到了老爸藏起来的几枚古钱。”
    我警觉起来：“什么样的古钱？”
    “这就不知道了。我是在整理我爸遗物时发现的。他把这几枚钱藏在枕头里，难怪
找不到。”
    说着走进赵破烂的房间，一会儿就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原来是只很破旧的老式长
方皮枕头，因为睡的年代久了，红漆差不多脱光，只有两头还辨得清原色，依稀还有万
福图案。我接过来，发现边上裂了一条缝。
    “我本想将它扔了，谁知一下就裂了，里边有个布包掉出来。”
    裂口处果然看得见有个黑布包。我拉出来，掂在手里，很有点份量。将包打开，里
头又有一层布，一直打开三层，才看见里头有三枚不大不小的古币。我把它摊在厅堂的
八仙桌上，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枚就是铜大殷至宝！
    我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膛，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把抓起那枚钱细端详。对呀，一点
没错，就是大殷至宝，多少集币者包括我自己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币。
    这枚大殷铜钱品相相当不错。钱廓完整，钱肉厚实，大殷至宝四个字字迹清晰，结
体工整，端庄稳重，整枚钱乌黑发亮，传世的“黑漆古”。也不知赵破烂用手摩娑了多
少遍。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哪。
    另两枚品相差一些，都有些小残缺，一枚是铜开元通宝，背后有个剑字；一枚是铜
永隆通宝背闽字，都是罕见的古代地方流通钱币。难怪赵破烂将它们藏的那么严密。只
是不知何故，老头没将它们和别的文物一起献给国家，也许是想留着自己玩玩吧？
    “怎么样，这古钱有用吗？”
    我大为高兴，脱口而出，“怎么没用？你爸识货。这几枚特别是这一枚大殷重宝，
都是古钱中的稀世之宝。那两个凶手就是冲它们而来的，幸而没被我们发现。”
    “原来是这样。能值多少钱呢？”
    “值多少钱？”
    这下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大殷钱的市场价要值好几万，然而真正的价值可以
说是无价之宝。如果据实跟爱玉说了，她也许就马上要把这枚钱藏起来不给我了。我是
多么想得到这枚钱币啊。为了这枚钱我跑了多少地方，吃了多少苦头。其实又何止我一
人，多少人为了它绞尽脑费尽心机，赵破烂还为它送了命。这枚钱的魅力有多大啊。可
是如果不跟她说实话，存心哄骗她，自己成了什么人？唉，该如何才好？踌躇了良久，
最后我只好采取模糊的说法：“在古董里边，古钱是最不值钱的。但在古币里边，这枚
钱又算是值钱的吧。总要上万吧。”
    我小心心地用了上万元的说法，因为我知道，对爱玉来说上万元也许不算多。果然，
爱玉摇了摇头：“这么小一枚古钱就值上万元，谁肯买？我爸还当宝来藏，真是不值得。”
    “一件东西，你要喜欢它，花再多钱都值得。不要说你爸喜欢这枚钱，我也非常喜
欢呢。”
    爱玉爽快地说。“那就卖给你好了。我也不要什么上万元，只要八千元就行。只
要你有兴趣，你高兴。”
    一听这话，我心又激跳起来，我抓着那枚大殷，快乐的几乎要晕倒。可是稍一会儿
后我就清醒了，因为我的口袋里没有那么多钱。这几时我虽然赚了一些钱，但也花了不
少，真要一下拿出八千来还有困难。所以我又沮丧地松开了手，送还给她。
    她却大惑不解了：“怎么，你不喜欢了？”
    “不不，是我这两天手头有点紧。”
    她一下就明白了：“那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先把古钱拿走，钱等以后再给。只要你
记得，欠我这么一笔钱就好了。”
    我巴不得这样，可是嘴巴上却说：“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好了，我玩几天后，一
定把钱给你。要是实在没钱，就把古钱还给你。”
    “干吗说这些客气话！只要你心里有我，一辈子欠我都行。”
    一瞬间，我觉得爱玉真是可爱极了，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美丽脸庞，我猛地一下将她
抱起来，疯狂地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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