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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世古钱
南强
 
32　月黑风高生死搏
     
    这一举动让其它人吓了一跳，黑吴一把将小胡拉住：“你这是干什么？”
    可是他却一下甩脱了，依然往上扑。我见状赶快抢上一步将他拦住，两人费了好大
力气，才将他按在地上，黑吴揪住他的头发，哼了一声：“妈的，这家伙疯了。”
    说着狠狠地摔了小胡一巴掌，这才老实下来，如梦初醒，呆呆地坐下来。
    大家这才定下神来，黑吴脸色阴沉，盯着我说：“这些东西怎么办？
    是啊，来之前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惊人的发现，本想能找到一二枚大殷铜币就不错
了。可现在却有这么一大笔珍宝在眼前，该怎么办呢？如果是一二枚大殷钱，将它卖了
几个人分了就算了，虽说盗掘遗址是违法行为，毕竟所得不多，谁也不会去追究的。现
在却不同了，这批大殷国金币价值大的令人一时不敢伸手。
    我想起五台山的那批古金币，开初是被当地农民修山顶的寺庙时无意中所得，他们
一点也不知它的价值，将它作为普通黄金收藏，有人还卖了一些给外国游客。这事在海
外披露后，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于是出动一大批警察人员费尽周折将那批古金币从农
民手中收归国家。这批大殷金币如果被人知道了，同样也要收归国有的，这么珍贵的宝
贝，谁敢拿呢？况且小家不可藏大宝，即便拿了，弄不好也会象赵破烂一样招来杀身之
灾。这么一想，我不寒而栗，有心想说还是把这些东西上交给国家。我话到嘴边，却又
吞了下去。我看看黑吴，想听听他怎么说。
    黑吴目光闪闪，扫视了一遍地窖里的古币和其它人，缓缓开口道：“找到这么一批
金币，实在是想不到的。你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怎办？不过，我现在考虑的不是分还
是交，而是另一件事。”
    小胡现在出奇的镇定冷静了。“什么事？”
    “我问你，如果将这些钱分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小胡不假思索地说。“这还用说，把它卖了呗。”
    “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果这批古币分了，我们每人手上都有二三十枚，都将它拿到
市场上卖，能卖多少钱？你们都以为这值钱，可是你们根本没想到，大殷钱之所以珍贵，
就是因为它在世上仅有两三枚。物以稀为贵嘛。可现在市场上一下出现了那么多大殷钱，
还能有那么高的价钱吗？大殷钱从此不再是稀世之宝了。”
    “那也没关系，这些金币一枚卖一万元，我们每人也有二三十万元，这辈子也够本
了。”
    “别想的那么容易，你手头一下有那么多古金币，人家不会疑心你怎么来的，警察
一下就找到你了。”。
    小胡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算了算了，别说那么多闲话了。我要的就是你一句话，
分还是不分？”
    黑吴果断地说。“不分，上交国家。”
    小胡恨恨的说。“他妈的，我的思想可没那么好，我要分。”
    黑吴出乎意料的干脆。“分个屁！各人弄几枚铅钱玩玩就算。天快亮了，赶快离开
这里。”
    我本来就想说这话，我不怕小胡，只是担心黑吴不肯。但是想想要按黑吴的话做，
我又有点心痛，真要交给国家，我们千辛万苦，不全落了空吗？我怎能么救小蝉，怎么
还爱玉的债，怎么发财致富？
    但是天已大亮，此地确实不可久留，还是先回去再商量吧。于是我劝小胡：“黑吴
哥说的有一定道理，东西太多了我们反而吃不下。回去考虑考虑再说。”
    小胡见我也这么说，心里虽不高兴，可也没法子。于是我们把那坛子里金币全部集
中起来，数了一下，一共有九十九枚，将它连坛子装在带来的马桶包里。另外拿了几枚
铅大殷钱，爬出了地窖。
    东方已经出了鱼肚白，晨风吹来，带着凉意，格外清新，一只不知名的大鸟从头顶
上扑拉拉的飞过。天色朦胧，小路依稀可辨。我们三个在空坪上拍去衣服灰土，黑吴拍
打的特别响，口里还催着：“快快，回去拉倒！”
    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前边一声猛喝：“干什么的？”
    一听口气不是好意的。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黑吴镇静，回答说：“打猎的。”
    “打猎的？让我们看看！”随着声音，前边路上树丛里冒出了两个人，戴着大盖帽，
穿着绿警服，手里提着一尺多长的警棍。原来是两个警察。
    我一见警察，心里就有点发怵，偷眼看了看那两人，身材都很高大结实，脸上露出
一种凶神般的表情，仿佛我们就是什么坏人一样。果然，他们一看就知道黑吴在撒谎，
打头的一个冷笑了一声：“打猎的，为什么没有枪？我看象是不务正业吧？”
    黑吴此时变的十分和气，走上前去给他们递烟，点烟。“不是的，我们都是好人，
你们别误会。”
    其中一个警察问我。“好人半夜不出动的。你那手上包里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费尽千辛万苦挖到的稀世之宝！正准备交给博物馆呢，既然你们怀疑，
那就交给你们吧，反正都是交给国家了，只是就这样交出去，未免有点舍不得。我正犹
豫着是不是要告诉警察这是什么。黑吴却抢先开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们找到的一些古钱币，本来就要交给国家的，你们来了正好，
省得我们去送。”
    说着转向我，示意把东西给那两个警察。我不假思索，就把手中提着的装着古金币
的黑包举起来，递过去。那人脸上一笑，伸出手就来拿。正在这时，小胡大吼一声：
“别给他们！”
    我一楞，也不知怎么回事，本能地把包收回头，可已来不及了，那警察一把就抢过
去了。小胡急的就扑过来，一边叫：“他们是假警察！快把东西抢回来！”
    我一下醒悟过来，难怪这两个人看起来总有点别扭劲。我跟着小胡，也扑过去抢那
个包。
    那个家伙也不说话，提了包就跑，这一来完全露形了。可是这时候另外那家伙抡起
手中警棍，拦住了跑在前头的小胡，恶狠狠地朝他当头一棍，小胡来不及招架，一下就
被打倒了。我一看，又急又恼，顺手拔出背后插着的柴刀，不顾一切地朝那高个家伙劈
过去，那家伙急忙拿警棍来挡，可那当得柴刀是钢铁打的，锋利无比，我在愤怒中又使
足了力气，一刀下去势如闪电奔雷，警棍一下就被砍飞了。也还好是警棍挡了一下，要
不然那家伙不送命也要半死！当时就吓了一跳，一下摔倒在一边，我一下越过他，追上
了在前边跑的那个矮壮家伙，我本想用柴刀劈他的，可又想要真闹出人命来可不好办，
于是放下柴刀，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领口，要夺回黑包。那家伙哪里肯松手，于是两人你
拉我扯，拳打脚踢，扭成一团。
    我到底是个书生，缺乏耐久力，和那家伙扭了一阵后，就觉力气不支，但我还是死
死抓住他不放。他疯狂起来，将我按在地上，揪住头发往地上撞，我只觉眼前金星直冒，
一下就昏过去了。
    等到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浑身如同生锈般僵硬，稍动一下便觉到处都痛。勉
强抓从地上爬地来，只见不远处小胡还倒在那里，别人全不见了踪影。我赶快走到他面
前，只见满头是血，还在昏迷，叫了好久才醒过来，长叹了一声，第一句话就说：
    “妈的，原来全是黑吴弄的鬼！”
    原来小胡被打倒后又爬起来，正想帮助我把包夺回来，却被黑吴喝住：“你莫去凑
闹热！”
    小胡见黑吴如此说，一时弄不明白什么意思，急道：“再不帮余老师，东西就要被
他们抢走了！”
    说着就要上去。可是黑吴却一把将他抓住：“莫去管，有好处少不了你。”
    小胡这下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弄的鬼！你也太不够朋友了。”
    黑吴面目狰狞：“什么够不够朋友！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交出去谁也得不一分钱，
拿走它，一世人有钱。你他妈的敢帮姓余的，我一刀捅死你！”
    小胡是老走江湖的，知道黑吴是个什么角色，哪吃他的威胁，正想和他干一场，却
因势单力薄弱，又被他们打倒了。
    我四处看看，昨夜带的两瓶矿泉水还在一旁地上，赶紧拿过来给他喝了几口，这才
慢慢能够站起来。
    “他妈的，那些家伙全跑了。妈的，要不是我以前在市场上见过那两个家伙，有点
面熟，差一点还辨不出是假警察呢。”
    我说：“马上去警察局报案。我谅他们也跑不到哪里去。”
    我们相互挽扶着，艰难地走下山去。正在这时，我看见了国宏，正匆匆往山上赶来。
他妈的！这个时候来，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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