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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初抵昆明,行程皆变
     
    五月六日早上八点十分,我、鑫涛、承赉三人搭剩中国民航,从成都直飞昆明,九时二
十五分,飞机安然抵达昆明机场,航行的时间仅一小时又十五分钟。
    写到这儿,我必须补说说明。首先,我们这一行四人的基本队伍,来昆明时已增加为七
人。除了杨洁和扬扬以外,李蕙和我们相处一周,同甘苦,共患难,实在依依不舍。最后,
在我们力邀之下,也加入了队伍。所以,四人队伍已扩大成七人。但是,离成都前,鑫涛忽
然宣称:
    “我不乘火车去昆明了!我改乘飞机!想想看,飞机只要飞一小时,火车要走二十三小
时!我不管火车多么舒服,我宁愿坐飞机!”“我也是!”我立刻跟着声明。
    “可是,兄长。”初霞急急插嘴:“安全第一呀!你不记得有人说,民航机里有云飘进
来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鑫涛侃侃而谈:“喷射客机里怎么可能有云?如果他看到的真是
云,他早就没命了,还能平安落地,来对大家形容一番?这种传言,不必去相信!”
    “我说也是!”承赉居然也接口了,他一向对初霞的决定,都不反对,此时,有我们提
异议,他就忙着发表意见:“他看到的云,八成是后面的旅客在抽烟!”
    “可是,”初霞又急急说:“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呀!接火车的人也安排好了呀!飞机
票也没订呀……”
    “别忙别忙!?杨洁插嘴,瞅着我们直摇头。“我早料到你们花样百出,不改变是不可
能的事!反正,我已经亲自下山,本领队别的本领没有,应变的能力还有!好了!现在到底
有几个人要乘飞机?”我和鑫涛举手,承赉也跟着举手,初霞呻吟着说:
    “我不要坐飞机,我要坐火车,又可以睡觉,又可以聊天!又安全可靠!”“我跟你
说!”我对初霞“开导”着:“飞机的安全率,是所有交通工具中的第一名,比乘计程车还
安全。你看,公路上几乎每天有车祸,飞机却一年也轮不到一架!”
    “我不乘飞机!飞机里有云!”初霞对“云的传说”,实在“心中怕怕”,怎么说都没
用。我、鑫涛、承赉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要说服初霞。最后,还是杨洁很有权威性地作了
一个决定。“简单简单!你们三个要坐飞机的去坐飞机,原订的四张火车票根本不用退,
我、扬扬、李蕙三个人陪初霞坐火车!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至于接飞机的人,我马上打长
途电话去安排!”看!这就是有杨洁的好处,几句话就把我们的一场纷争化解。于是,七个
人就兵分两路,来到昆明。
    当然,火车比飞机足足要慢了一整天。所以,我们三人抵达昆明时,初霞他们四个还在
成都附近呢!
    上了飞机,我们还没走到机场大厦,就有两位女士迎面而来,一位身材略胖,眼光炯炯
有神,一看就是个能干而精力充沛的人。另一位身材苗条,纤细修长,一副打篮球的身架,
面貌却姣好而温柔。两位女士,在我们面前一站。我已经很习惯“抬头”招呼。胖的那位对
我自我介绍,并介绍她的朋友:“我叫邬湘慈,以前打篮球的时候,杨洁她们都简称我邬
湘,所以,你们叫我邬湘就可以了,这位是张深修,是体委最能干的人,管理整个体委招待
所,等杨洁,李蕙来了,就住招待所。你们喊她小张就行了!”
    邬湘和小张。第一次见面,她们两个,给我的印象是亲切能干,做事简单明快。那时,
我还没料到,昆明这一站,会是我旅程中最大的“重点”。而邬湘和小张,和我朝夕相处,
最后离别时,真正是难舍难分。这些后话,暂且不提。当时,我们三个,在各自一番自我介
绍后,就被邬湘和小张带出机场,至于行李,另有专人为我们代领。我们就轻轻松松地上了
车,轻轻松松地住进了“金龙饭店”。饭店开张三个月,大厅的整面墙上,是少数民族的彩
绘图,非常具有民族特色。
    昆明。我对昆明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虽然在《几度夕阳红》一书中写过,却完全是
“闭门造车”的)。刚下飞机,只觉得空气清新,蓝天如洗,天气凉爽宜人,风吹在身上,
说不出的舒适。后来,一问邬湘才知道,昆明海拔在两千公尺左右,地处高原,所以四委如
春。有俗语说:“四季无寒暑,一雨便成秋”,指的就是昆明。我从火炉般的成都,一到昆
明先在气候的适应上,就觉得舒展很多了。免除挥汗如雨的日子,对我实在是件喜事,心里
对昆明的印象,就增加了几分好感。住进饭店,因为初霞一行人尚未到达,大家都不安排第
一天的活动。午后三点,邬湘的另一半——冯树森来了,小张的另一半——鲁成也来了。冯
树森英俊潇洒,简直是个“美男子”,人长得帅,口才好极,还能写一手好字。我们称呼他
小冯。鲁成高大结实,人如其名,给人一种忠厚诚恳,笃实寡言的印象,我们称呼她老鲁。
    小冯和老鲁一来,我们房间里可热闹了。小冯拿了一张旅馆的信纸,开始给我们“排行
程”。他这一排,我们才知道,上次英国女皇访问大陆,到云南,就是由小冯接待的。了解
了这一点,我们对小冯更刮目相看。然后,小冯就向我们预计停多久。“一星期”。我们
说。“然后去哪里?”“去桂林?”“几号离开大陆?”“预计五月十七日!”小冯沉吟片
刻,用笔敲着信纸思索,忽然说:
    “用一星期来游云南,你们实在太小看云南了!”
    “哦?”我惊讶地问:“怎么呢?”
    “云南是个很有特色的省份,有二十几个不同的民族,又有许多别的地方看不到的名
胜,你们只停一个星期,绝对不够!先拿石林来说吧!就起码要玩两天,石林分在两处,冬
有特色,路南彝族的大石林是白色的,还有个乃古石林,是黑色的,两个石林都不可不游。
既然到了石林,就应该去阿庐古洞!”“什么洞?”承赉听不清楚,慌忙问。“什么咕噜
洞?”
    “这个叽哩咕噜洞,我从来没听说过。”我也说,“总不会比桂林的山洞好玩吧?”
“不然,不然,大大不然!”小冯立即接口:“这个阿庐古洞,是我们最近才开放给游人参
观的,洞又深又大不说了,里面的钟乳石,比桂林的洞更壮观……”
    “而且!”邬湘不甘寂寞,抢着介绍:“这个洞里还有洞,洞的地底还有洞,沿中套着
洞,简直是奇怪极了。这还不算什么,洞里还有湖呢!这也不算什么,湖上还可以划船呢!
这还不算什么……”她没说完,我已经迫不及待,真想立刻跑到这“叽哩咕噜洞”里去看一
看。马上,我就下决心说:
    “好!我们一定要去这个洞!”
    “那么,决定了,去阿庐古洞!”小冯把石林、古洞都写了下来,又抬头问我产:“去
不去大理呢?”
    “大理?”我一呆,这名字在金庸小说中看过,大理国中出了个段誉,会一阳指。“大
理是小说里的名字,这地方值得一去吗?”“值得一去吗?”小冯瞪大眼睛,大大地叹了口
气。”“我告诉你:大理在苍山的脚下,洱海的旁边,有山有水,苍山一共有十九峰,每个
峰与峰交界处都有一条河。所以,苍山十九峰就有苍山十八涧,十八涧中的水都流入洱海。
洱海虽然名字叫海,实际是最大的高原湖泊,湖上有岛,风景如画。大理四季如春,因为这
苍山十八涧的关系,所以‘家家有水,户户有花’!”我和鑫涛、承赉听得一愣一愣的,邬
湘又接口说:
    “大理是白族人的自治区,白族是少数民族,以前称为百夷族。白族人特别喜欢白颜
色,衣服是白的,房子是白的,连屋顶也是白的。白族人的建筑和汉人的完全不一样,有几
句话来形容他们的房子;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阁楼!”“什么叫照壁?”我插
嘴,“什么叫转阁楼?”
    “哎!”小冯又叹气:“除非你亲自去看,我们是说不清楚的。还有,大理有四样最出
名的东西!”
    “哪四样?”我急急追问。
    “风、花、雪、月!”我惊异地睁大了眼睛。风、花、雪、月!怎会有一个地方出产
雪、花、雪、月?我的表情一定很困惑,小冯立即向我解释:“大理有上关和下关两个地
名,上关全是花,人人种花,家家种花。下关因为地处风口,所以又名风城,风特别大。至
于苍山十九峰,峰头上终年积雪。而耳海,是个波平如镜,一点也没受到污染的湖泊,水色
碧绿,苍山的倒影,全在洱海中。由于以上种种原因,大理有两句名言来形容当地风景:
‘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映耳海月!’”
    我听得简直呆住了,心里兴奋无比!这出产风花雪月的地方,有白族人的地方,怎能不
去!我和鑫涛交换了一个视线,不约而同地说:“去,去大理!一定要去大理!”
    “如果你们要去大理,”小冯计算着:“路上来回就要两天,再在大理住两天或三天,
那么,你们就没时间去桂林了!”
    “桂林和大理怎么能比?”邬湘接口:“桂林受盛名之累,游人不断,每天都是人山人
海,商业气息浓厚。而大理,地处边疆,很少游人,又安静,又朴实,又有民族色彩。再
说,你们以后游桂林的机会多得很,游大理,就除非你们再来云南,所以,二者选其一,当
然选大理!”
    哇!小冯和邬湘,真有说服力,我还没接口,承赉忽然一拍大腿,非常神勇地说:“就
这么决定了,我们去大理,放弃桂林!可以,”他顿了顿,看着小冯:“我们十七日要回香
港,如果放弃桂林,我们从哪里去香港?”“太简单了!”小冯说:“昆明有直飞香港的班
机,十九日,你们按原订的日子,从昆明直飞香港就行了!”
    “哇,太好了!”我高兴得叫了起来:“我就怕跑的地方太多,又玩得不痛快!这样安
排实在太好了!桂林就留给下一次吧!就这么决定!”“就这么决定!”金涛接口。
    “就这么决定!”承赉接口。
    “可是。”我看着承赉,有些犹豫地说:“初霞会不会同意呀?”“这叫‘缺席表
决’!”承赉扬着眉毛,坚定地说着。原来这位老兄,一旦离开夫人的视线,就“神勇”得
不得了。“谁教她缺席呢?现在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别忙别忙,”我说:“火车上有四个人呢,不算小数,杨洁一路安排,我们一路改计
划,现在又取消了桂林,她非把我掐死不可!”“杨洁没关系!”邬湘笑着说:“她到了云
南,也得听我的!我绝不让她掐死你!”“反正,”鑫涛有力地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对!”承赉更有力接了一个字。
    就这样,我们才到昆明,就把以后的行程全改掉了。当初几、杨洁、李蕙、扬扬赶到昆
明,我们一宣布之后,初霞当场傻住,杨洁愣了半天,才哎哟一声说:“这比我当年带球
队,出国东征西讨都难多了,球队一出去就是几十人,几十个人的意见,还没他们几个人
多!真是变化多端,神秘莫测!”我笑,鑫涛笑,承赉笑,邬湘、小张、小冯、老鲁大家
笑。初霞看了我们老半天,终于明白“大局已定”,她一跺脚说:“不得了!还有好多出版
社啊。都约好了,要在桂林和你见面!”“打个电报通知他们我不去了!”我说。
    “啊呀!”初霞又一跺脚:“还有一个欧阳呢!”
    “顺便打个电报给欧阳吧!”我说:“本来他就没有必要跑到桂林去采访我!他早就在
长江上采访过了!”
    初霞再看看我们每一个人,回头对杨洁说:
    “你赶快去通知接火车的人,去取消火车票,还要改订你们回程的日期和飞机票……我
赶快去拟电报稿!”
    杨洁一面点头,一面笑,一面叹气,然后说了句:
    “我看我也不必带队了,我就在这儿接招应变吧!”
    我们又大笑起来了。旅行中,就有那么多想象不到的变化,也因为这些变化,才让我们
的旅程,增加了趣味性,也增加了戏剧性。不止旅行如此,人生也是这样的。二十六、迷人
的“昆明”
    昆明市确实是个满有特色的都市,街道宽敞整齐,街旁都有绿树浓阴。天气凉爽宜人、
风和日丽。站在昆明市的街头,注视来往行人,也是一大乐趣。因为云南地处边陲,有二十
几种不同的少数民族。所以,常会看到各种民族,穿着他们自己的传统的服装,有些像台湾
的山地人,颜色都非常艳丽。常以白色为基本色,宽大的袖口和裙摆,镶上好几条大红或宝
蓝的镶边。腰上再配以颜色艳丽的三角巾,和镶满亮片的帽子。我离开云南的时候,还特地
买了一件“撒尼族”的服装回来作纪念。昆明除了离市区较远的石林、阿庐古洞……等名胜
外,在市内和近郊,还有著名的西山龙门、太华寺、华亭寺、筑竹寺等大庙翠湖公园及昙华
寺等花园,还有整个为铜所铸造的金殿,及有自然涌泉的黑龙潭。当然,还有个著名的大观
楼。这些地方,要一一玩起来,就需要好几天,我们在小冯和邬湘的取舍下,选择了大观
楼、昙华寺、西山龙门、华亭寺和金殿。到最后,金殿仍然因没时间不够而放弃了。
    大观楼除了有三层的楼外,还有长廊水榭,假山庭院,完全是个古典的花园。楼内楼
外,有许多古今题咏,其中最有名的,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一位孙髯翁先生,居然作了一副对
联,长达一百八十个字,是中国最长的一副对联。其实,大观楼南临滇池,遥望西山,风景
非常优美。花园内又繁花似锦,亭台处处,实在是个漫步谈心的好所在。但是,由于这位孙
髯翁先生的长联太出名了,大家都只顾着去找对联。找到了对联,又费了好大的劲去念对
联。一百八十个字的对联,随你怎么念,也无法“一气呵成”。念得我头晕脑胀,脖子酸育
(一直抬着头),始终没把那副对联念完。
    昙华寺虽然名字中有个寺字,却有园无寺。和大观楼的格局比起来,气魄小多了。但,
这儿是个好几进的花园,换言之,花园中还套着花园。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和竹子。至于长
长的回廊,回廊上的小花窗。矮矮的围墙,墙上的小圆门。以及小湖、拱桥、假山、亭
子……这些中国式的庭园建筑,简直稀松平常,处处可见。我这次从北京到昆明,一路参观
各地名胜古迹,这才知道,楼台亭阁,花廊水榭,并不是故宫的特产,也不是苏州的特产,
它是整个中国的特产。
    西山龙门,是我们在离开昆明的最后一天,才抽出时间去的。这龙门,确实是个奇迹,
和前面两个以庭园楼台取胜的地方完全不同。前面两个地方会让你心胸舒坦,这儿,却会让
你震撼。据说,不去石林,不算到过云南,不去龙门,不算到过昆明。可见石林与龙门两个
地方,在云南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龙门,在西山山巅。要上这西山山巅,就要走一条登山栈道,这条栈道,完全是从石壁
上用人工凿出来的,狭窄得只容一个人上下,据说凿了七十二年才完工。有人用七十二年的
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光秃秃的石壁上,凿出这样一条工程浩大的栈道,简直不可
思议。但,最让人惊讶不已的,还是这条栈道顶端的石室“达天阁”。这达天阁整间石室,
是从山壁上雕刻斧凿出来的。里面的魁星,也是从整块石壁上凿出来的,魁星手中还拿着一
支神笔。据说,石匠朱家阁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把这石室和魁星从石壁上雕出来,当雕到最
后这支神笔时,却一不小心把笔雕断了。这朱家阁痛心极了,竟从龙门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跳崖自尽。所以,现在这支神笔是另外雕了装上去,而非原来的山壁之石。天下有这么疯狂
执着的石匠,才有我们后人可以攀登瞻仰的龙门。
    龙门的山下,就有好几个寺庙,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去了华亭寺,里面的五百尊罗
汉,像浮雕般占着整面的墙,表情举止,都略带夸张,有的手臂伸了好几丈。和我们在武汉
归元寺看的五百尊罗汉,大异其趣。
    在昆明,我们除了游山玩水以外,还拜访了云南著名的国画大师袁晓岑。袁老师住在一
栋古老的宅子里,要经过一段昆明的老街,才能到老师的住宅。那些老街非常狭窄,车子进
不去,曲曲折折,标标准准的小弄小巷,两边是饶有古趣的小巷人家。我不住对承赉说:
“这昆明的小梧桐,比北京的小梧桐还有味道。”
    邬湘和小冯不知道“小梧桐”的典故,杨洁和初霞却又笑个不停。经过好多“小梧
桐”,和无数古拙的小木门,就看到袁老师夫妇,站在小院子的门外,等待着我们。
    袁老师清癯儒雅,一股艺术家的气质。师母温柔热情,对我们殷勤招待,如待故人。我
们一走进那绿竹婆娑的小院落,就觉得神清气爽,眼前一亮。鑫涛立刻就被窗台上的几件铜
雕给震慑住了。他忍不住就拿起相机,疯狂地给那些雕塑拍照,一面喃喃地说:“这么好的
雕刻,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放在院子里,实在太委屈了!应该有间展览室,把它们收藏展
览出来才对!”
    鑫涛连声道可惜,袁老师却一点也不在乎。把我们迎进小小的客厅,奉茶以后,又让进
小小的书房。原来,袁老师长于画孔雀和各类飞禽,在云南大大有名。我们住的金品饭店,
就有袁老师的作品。此时,当我们正惊讶于案头上的几件精工铜雕,和墙上的几幅艺术佳作
时,袁老师已取出一幅预先画好的图来,对我说:
    “知道你要来,我们太高兴了,所以,我画了这幅‘月朦胧,鸟朦胧’送给你!”我接
过来,不禁又惊又喜,图中,有一对依偎的鸟儿,有一轮明月,还有几个飞翔闪烁的萤火虫
呢!我们大家看画,看铜雕,忙着摄影,忙着表达敬佩之忱……袁老师一高兴,又送了我一
幅孔雀,也送了初霞夫妇一张“小鸭”。大家高兴得不得了,尤其鑫涛,他对雕塑的兴趣浓
厚,看到袁老师雕的“举杯邀明月”塑像,认为传神极了,把李白那豪迈洒脱、飘逸出尘之
概,全塑造了出来。当他又看到袁老师一件“矿工们”的巨铸之后,就对袁老师更加佩服得
五体投地了。
    说来也巧,我们这次的大陆行,第一站是北京,最后一站是昆明,在这一头一尾的两个
城市中,都见到了让我们心悦诚服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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