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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年夏天携着一顿暴雨劈头盖脸而至,暴雨过后是长时间的大晴天,热浪紧随其后,
滚滚而来,每天气温上升摄氏两度,我所在的那个歌厅出现了几个三陪,长的颇有姿色,
但我对她们那路人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她们对我们也没兴趣,)每天半夜回家后把琴
盒往门后一靠,一头扎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拿出筒啤酒就坐在冰箱旁边喝,冰箱门也
不关,让里面的冷气飘到皮肤上。喝完一筒后,狂跳的心才稍稍平静,然后去洗手间冲
个凉水澡,出来后方觉出自己仍活在世上。
    阿莱每天仍住我这儿。
    两个月前,她重又开始留头发,现在头发半长不长的耷在脑后,用尽全力也只能梳
起一个一寸长的狗尾巴。我的梳子上时常沾着她的长发,每天早晨上学前,我只好改用
手沾水把头发弄顺。
    我和阿莱的关系颇像这个夏季,狂热了几天之后,一切重归平淡乏味。
    在我的印象里,冬天是比较容易混过的,你只需蒙头大睡即可,至于说到夏天,那
可就难了。遇到酷暑难当,你如果下午睡觉多半会在喉咙几乎失火的情况下醒来。如遇
阴雨天,心情郁闷,身上总是有股潮乎乎的馊味儿,睡不着也起不来,食欲大减,脾气
变坏,总之,整个季节令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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