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里,陆然回来了。
我和华杨在陆然那儿跟他碰了头,他在海南赶上了炒地产的一个尾巴,挣了一笔钱,
眼看在海南混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就回来了。陆然变得比以前浮躁了,谈话照例在啤
酒杯的偶尔碰撞中进行。
“没钱,可怜,有钱,可厌!”
说完这句话,陆然长出一口气,算是对他的海南生活的一个总结,他穿一件羊毛衫,
领口敞开,一双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见没人响应,又接了一句:“他妈的你们以后想干
点什么?”
华杨此时早已倒在陆然的床上沉沉睡去。
我横躺在陆然的双人沙发里,没精打采地盯着他的房顶,上面有一块墙皮将落未落。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抽了五盒烟,烧坏了陆然房间里最后一条像样的毯子,吃光了所
有傍晚从饭馆带回来的剩菜。
陆然见我们不语,一个人跑到厨房煮了一碗方便面回来,趴在茶几上吃,吃着吃着
突然停下来问我:“还记得我临走时说过的话吗?”
我摇摇头。
“我当时说:要么成为大款,要么死掉。”
“你说过吗?”
“说过。可惜,我既没有成为大款,又没有死掉。”
我低头不语。
“见过老X吗?”
“没有。”
“你和阿莱真的吹了?”
“吹了。”
“怎么会闹成这样?”
“瞎扯淡的事。”
“也是,所有的事都是瞎扯淡的事。”
返回目录: 晃晃悠悠 下一页: 150
1999 - 2006 qiq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