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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达卡拉斯是位于瑞土与奥地利之间一个小小独立公国,这个国家在欧洲版图上就如
摩洛哥般迷你,人口只有三万人,亦属君主制的国家;几十年前它还只是默默无名的一
处边境小国,直至后来的主政者奋力改革,开放来自各国的企业家在此投资设厂,致力
于发展观光事业,繁荣经济,其中又以香港的李氏家族,在此所奠下的经济命脉最为悠
远深长。
    夏茉妮小心地扶着墙而走,看着这达卡拉斯境内最为富丽堂皇的“云海天堑”五星
级大饭店,华美的彩绘装演、考究的瓷瓶摆设,在她眼前逐渐扭曲,尤其脚上所踩的厚
实地毯,对举步维艰的她而言,恍若踩在云端上,飘然轻乏几近虚浮。
    看着眼前已渐朦胧的景物,和越来越昏茫的意识,她明白药效已经发作了,再不想
办法在她倒下前,躲过后面的追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奋力地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更加晕眩,甚至视线已模糊到濒临崩溃的
边缘。
    “可恶、可恶的卫查理,竟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她踉跄地靠在一旁的清洁推车
边,支着昏重的额头,口中咒骂着造成今晚这一切的人,却也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明知
卫查理早就对她心存不轨,还这么大意地被对方有机可乘。
    卫查理是上流社会中的纨绔子弟,猥琐下流,经常仗着权势玩弄女人,夏茉妮对此
人是完全反感的排斥,若非为了替受了他欺负的好友出头,她完全不可能接受对方的邀
约。
    原本她以为只是单纯的见面,将事情讲开,希望他别再来纠缠好友,只是她没想到
他竟敢对她下迷药,卫查理知道她的出身是欧洲第一大望族莱茵家族,莱茵家族在欧洲
势力影响之大无人敢惹,而且莱茵家族对自己的家人保护极严,夏茉妮是莱茵家族中鲜
少曝光在世人眼前的,卫查理也是因缘际会才得知她的身份,没想到他竟色胆包天到这
个程度。
    就在她即将溃倒之际,身后传来了杂谈的脚步声,她看向一旁倚靠着的清洁推车,
心中有了主意。
    “还没找到吗?”是卫查理那急躁的声音,懊恼地朝一旁三、四个属下叫嚣道。
“快,再去找,今天不将这丫头弄上手,后果可大了!”
    “少爷,我看算了吧,这饭店是香港李氏家族的企业,李家在达卡拉斯的势力很大,
听说李家老大李龙腾这几天才到达卡拉斯,就住在这饭店内,老爷一直很想拉拢李家,
如果你现在把事情搞得太明目张胆,让李家老大遇上了,对老主人那边会很不方便的。”
一旁跟随多年较年长的属下劝阻道。
    据闻李家人最不喜任何人仗势在其产业内徒惹事端,虽然李家成员的行事作风,亦
属两极的令人评判,但这个世界向来就是谁的权势大,谁就有讲话的份量;尤其李家渊
博的东方家族传统,行事规矩向来自成一格,谁也不许动摇他们的王国根基,侵犯他们
的游戏规则。
    “我看你昏头了,李家可怕,莱茵家不可怕吗?”卫查理斥喝着一旁的人。“那丫
头是莱茵家族的人,莱茵家族是欧洲第一大家族,今晚要不捉到她好生米煮成熟饭,有
个把柄可以威胁莱茵家族的人,让那丫头逃掉回去告状的话,莱茵家族在欧洲的威胁可
要比东方的李家来得大,别跟我废话,今晚一定要把那丫头找出来,等一下行动的时候,
每一个都给我留神点,别真的惊动到让李家知道,否则你们个个等着遭殃!”
    卫查理狰狞的声音令一旁的属下唯诺的应和,赶紧再往前方找去。众人心中却也颇
恼怒他们的主人,何苦惹上欧洲的莱茵家族,现在又踩在东方的李家地盘上,无论动到
哪一边都是极难摆手的,到最后老主人怪罪下来的话,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下人。可是
卫查理暴躁残忍,此刻若不顺他的心,往后不知他会以何种手段来修理抗令的人,所以
大家纵然深觉不妥,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
    听着那走远的声音,藏身在清洁车内被床单覆住的茉妮松了口气。“哼,卫查理,
既知莱茵家的可怕,还敢色心动到本小姐身上来,待我脱身后,维德和东尼两位堂哥绝
不会放过你,卫查理你们一家人准备从欧洲被连根拔起吧!”她对卫查理那卑劣的下流
手段,忿怒难乎的感到咬牙切齿。
    支着晕眩的头正想起身时,却听到另一个脚步声走来,急忙再度躲好,这时车子被
推动了,她知道是服务员来推清洁车了,凭感觉她知道车子正进到电梯里。她曾想到干
脆现身,向服务员求援,但一想到这饭店是李家的产业,她就赶紧打消了主意。
    李家和莱茵家这几年在国际间竞争的厉害,尤其李家双雄对拓展企业的手段,几乎
已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此刻若计李家发现她的身份,只怕是祸而非福。电梯一路爬
升,片刻后,车内的茉妮只知像已来到极高的楼层,这栋饭店有四十层楼,就在她心中
猜测着这辆推车究竟要到几楼时,电梯停了。
    车子出了电梯走了片刻后,停下来了,意识朦胧的茉妮只听到服务员像是正在敲房
门问候,推车内的她正想着该如何时,头上的被单猛然被掀起,她惊愕地还来不及做出
任何反应,拿着被单的人却已转身走进房里,显然并未发现她,茉妮松口气赶紧由推车
里出来,可才走了一步就已全身无力地瘫软一旁。
    “这…倒底是饭店的几楼?”她快撑不住那清醒的意识,这时房里的人出来了,茉
妮急忙将身体缩到推车后,她小心地瞧着由房中出来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不
像茉妮一直以为的饭店服务员。
    只见对方衣着笔挺颇具威仪,身上别着饭店内独有的标志,看来像是主管阶层,茉
妮难以想像什么样的人,竟要饭店内的主管人物亲自进去整理房务,可惜已不容她多想
了,现在对方只要一走来就会发现靠在推车旁的她了,就在对方拿出一张钥匙卡正欲将
门关上,茉妮暗自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前方走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神色看来颇为匆
促,一看到房门前的男子赶忙迎上去,低声地说着事情。
    “有一群人在各楼的走廊上鬼鬼祟祟?”房门前的中年男子问着年轻人。
    “是的,经理,监控室里的人员从萤幕上数次发现这群人,带头的好像是卫爵士的
大公子,他们在各层楼徘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主任要我来请示经理是否要赶他们走!”
    “卫爵士的儿子。”这名中年男子竟是饭店经理,只见他皱眉沉吟半晌道:“我先
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这几天李总裁住在饭店里,可别惊扰到他才好。”卫爵士的儿子
卫查理为人劣行恶径,气焰高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但香港李家权势之大一直是卫爵
士想拉拢的,卫查理应该还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此胡闹,虽可无畏于对方,但饭店
总是服务业,能在不交恶的情况下,有圆融的解决方法最好。
    当中年男子和那名年轻人走了之后,茉妮撑着站起虚弱地靠到墙上,正思索着该如
何脱身时,对方的声音却又传回来了,她心惊的躲进那扇中年男子来不及关好门的房间
里,这时门外传来对方急急将门锁好、接着清洁车被推走的声音,当外面一片寂静时,
房内的茉妮才真正放松地吁了口气。
    睁着沉重的眼皮,她摇晃的走在房内,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而混淆的意识令她
连自己走到哪都已无法辨别。只知一见前方那诱人的长沙发,发作的迷药效用此时更加
催化着她,艰辛撑住的清醒意识也崩解了,夏茉妮终于倒下,昏睡在这落地窗前的沙发
中。
     
    夜晚的月光有着浪漫的魔力,皓亮如莹,又似清蒙如柔,朦胧的光点颗颗如珠洒落,
透过落地窗自展其幽。
    夜更深了,饭店的部分楼层却越加灯火通明,对现代人的生活变迁而言,夜晚的活
动是正当开始,但这豪华的顶层套房却是属于这明月当空的夜色,房中宁谧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厚实的脚步声走进房中,几秒后寝室内灯光乍现,驱走了那无
声的静默与蒙亮的月色,未见,一个硕长身影仁立在窗边。看到眼前卧于沙发上的美貌
佳人,那双星瞳般的男性之眸是惊讶的,继而凝注佳人半晌,唇角涌起了浪荡子的邪魁
笑意。
    床边的男子随手将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往一旁的沙发上抛去,他坐到沙发边欣赏的
看着眼前这玲殊身段的撩人尤物。雪纱似的裙摆撩过膝,露出了修长无瑕的双腿,侧卧
的身姿倍村那高耸的丰购,乌丝如云似绢及腰,波浪般的泄洒娇躯,覆住了主人的面庞。
那扭惑的姿态动人已极,这一切落入坐在一旁国际知名的花花公子、堂堂李家大少李龙
腾眼里,简直春心情欲大动!
    今晚他和友人在十九楼的酒吧喝得兴起,直到入夜才意犹未尽的带着七、八分醉意
各自回房,从没想到一进到房中,竟会发现这天降的消佳人。
    李龙腾这几天才到这欧洲小国达卡拉斯。达卡拉斯境内的大型观光事业,几乎都属
李家所有。这一阵子,为视察李家在欧洲的产业,他奔波于各国间。身为李氏家族的掌
权总裁,又是花名在外的豪门公子,这一路上主动送上的各国名媛美女不知繁几。他爱
女人,也宠女人,在他眼中,女人是不可或缺的好玩伴,只要有美丽的肉体和外表就够
了。她们可以刁变任性、可以予取予求,钻石、珍珠、玛瑙等再贵的奇珍异宝,只要对
方开口他都不会吝于付出,对他而言,女人也仅只于此。
    然而纵是游戏人间,他也极有自己的规则。如果遇上想巧玩心机、自以为能用美色
和肉体来控制他,好插手李家任何企业上之事的女人,经常是企业上的对手派来接近他,
这样的女人心机重野心大,而他也向来将对方捧得高高在上,再狠狠拉下,尝尝由云端
猛然摔下后一败涂地的滋味,这是他的报复,自作聪明的女人他最恨;尤其让他越迷恋
的女人,他就越不留情。
    原本一见到这沙发上的女子他不悦地皱着眉,以为又是竞争上的对手,或是哪个拜
金的女子,意大胆到潜进他房里来!随即想到在酒吧时,好友霍希曼曾告诉他;要送个
美丽佳人伴他一晚,而且“云海天堑”从三十五楼以上就属管制的贵宾楼层,如无特殊
的钥匙卡开启专用的电梯,如何进得了这楼层?这样看来可是友人诺言实现?或者醉意
让他有了这逻思的梦境。
    他伸手轻拂女子那覆在脸上的发丝,但见佳人闭着双眸,像已熟睡,纯真的面庞透
出迫人的清艳,纤细的五官带着东方的柔美,却又充满异国的风情。清柔好似娇媚,无
邪又若狂野,世间竟有女子能共有这两种神韵,饶是纵游花海的李龙腾,也完全为眼前
的女子所惊艳了!
    “阿曼这家伙,可真送了一份难得的大礼!”他抚着那柔嫩的面颊,对好友的够意
思,漾起春意的笑容。
    手指所传来的腻滑肤感,令他难抑心中渐燃的欲望,随即看到佳人那心型的小脸上
柳眉紧蹩,像凝着一股沉郁,他不自觉地轻描着,下意识地想要抚平它。随即想到,他
的好友霍希曼究竟从何处找来这名女子?是交际花,或者应召女郎?这两样是阿曼周遭
女人最大的来源处。无论是哪种答案,却让李龙腾感到不悦,想到曾有男人花钱买她,
就令他极度的反感。
    可是详究眼前的女子,他却是一笑,心中像已明了,拍着佳人的面颊,想唤醒她,
好了解确实的答案。以他风流无数女人的经验,是否出自风尘他还会看不出吗?只是希
曼对女人的来源习惯也不会改变,那么最可能是好友买下了床上少女的初夜权,在高级
应召站,年轻的处女被妥为安排待价而沽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希曼向来豪爽,今天竟
会费心的安排这份大礼,倒真令他讶异!
    但见床上的佳人在他轻唤下,终于微睁着星眸,却是低垂的半凝,微启的樱唇欲诉
又似无言,吐气般的吃语,随即双眉越加紧锁着,像感到痛苦似的呻吟几声,又陷入沉
睡中。
    “我的天呀,有人对你下药了。”阅多识广的李龙腾,见此情形心中有数,他不忍
地拂开女子额上的发丝,体内燃起的欲望也迅速为心疼所取代,从没想到能有女子让他
产生这样的悸动,也更坚定自己心中对这女子身分来历的猜测。
    “可怜的小东西,你很难过吗?”他俯下身,吻着她的额头,心中暗骂好友阿曼竟
任人对眼前的女子施这样的手段。他的唇轻摩她那如细瓷般的肌肤,少女幽香沁然的钻
进他鼻子,骚动他的感官,令他忍不住地覆上那花般的唇瓣。
    探索的舌轻挑她柔软的红唇,檀口内的芬芳甜美如蜜,他结实的胸膛渐渐贴上她高
挺的丰盈,感受到她双峰在身下的起伏,瞬间欲望再次在体内窜起,他的手将她托起,
让那柔软的身躯抵着他,另一手则轻解她胸前的衣扣,此时炽热的唇辗转寻觅而下,来
到了她半敞的胸前,一见到那白色胸农所高托的丰满,血液像在管里贲张,李龙腾低喘
地降下唇,吮吻那半裸在胸衣外的浑圆,腹下传来紧绷的欲望,令他的唇和动作因兴奋
的需求而越加热烈。
    怀中的人儿却因他突来的举动逸出微弱的呻吟,令李龙腾正视到地尚处于药效的昏
沉中,理智的认知令他僵硬的欲望缓和下来,拥着她,叹口气的一笑,轻声道:“可人
儿,我不占有无意识的你,今夜就让你好好休息吧!”随即抱起她,往前方的床走去。
    将她放到床上后,李龙腾脱下自己的衣服,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揽人怀中,那窈窕
的娇躯紧偎着他,像感到温暖的舒适露出了安然的睡意。
    躺在身畔的李龙腾见此,一股奇异的保护欲在胸中唤起,手指埋入她那云瀑般的发,
感觉那丝丝缕缕的缠绕,他知道怀中的佳人是少见的尤物,有着情挑圣人的玲珑身段,
艳丽的风情透着纯真的无邪,好个矛盾又惑人的组合。
    这黑发的魔魁美女尝起来的感觉如佳酿般,醺然的感觉再次漾起,但不知是酒醉或
心醉。拥着怀中的少女,他的脸埋入那波浪的发中,轻闭上了眼,深吸那属于她的幽香,
唇角涌起了情懒的笑意,是的,今夜之月格外醉人,他喟然地想:醉在这醇酒般的佳人,
月光下的你。
     
    当突来的电话声响起,惊扰了属于这份清晨的温馨静温时,床上的人仍毫无动静,
直到电话不死心地持续响着,李龙腾才不堪其扰地扒着头发起身,带着被打断好梦之眠
的烦闷,懊恼地接起电话。
    结果,不待他开口,电话那头已传来霍希曼那独特高笑的招呼声。“哈罗,
Good morning龙,早呀,一大早在异国听见好友这中、英文交杂的问候声倍感亲切吧!”
    “是,亲切、很亲切,一大早竟能接到你霍公子的电话,我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还
没醒来,到底有何责干?”他懒洋洋地回着,看问一旁的时钟快九点。这个时间对一般
人是一日的开始,但对霍希曼这个夜猫习性的人,不到日正当中是绝无法展开一天的开
始。
    “什么话呀,本公子天天早起,只是你没看到而已。怎么啦,几杯酒就灌得你李家
大少爷到现在还醒不来呀!”电话那头有着掩不住的得意声。
    李龙腾对他那无聊的挑衅只是伸个懒腰道:“如果你霍公子一大早打来,就是为了
证明这件事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再见!”
    “喂、喂,龙,等一下——”希曼连忙大叫。
    “到底什么事呀?”他没好气地问。
    “哟、哟、哟,不要人还没下床,下床气就这么重,该不会是气我昨夜不守诺言,
没将美女送到你房中吧!”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美……”就在他随手要将被子拉好时,却发现了一旁露在被
单外波浪似的黑长发,也感受到那股捱在身边的体温,昨夜之事猛然撞进记忆中,他将
被子掀开,正是昨夜那黑发丰采撩人的美少女!
    这时电话那头的阿曼,继续口沫横飞地保证道:“哎呀,好朋友不要这么计较嘛,
诺言一定会实现,晚几天而已嘛!”
    “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晚几天,这女孩不是——”
    就在他尚未愈会过来的愕然声中,只听得阿曼突然用暧昧的口吻打断道:“我就是
要告诉你,昨夜安排要给你惊喜的女孩,正在我房间里,身材一流喔,连声音都甜,别
怪我独吞这份大礼,谁叫传话的人说错房间号码。来,莉莉,问候一下香港鼎鼎大名、
风流国际、名震天下的李家大少!”一旁响起了女子连连的媚笑,接着电话转到了对方
手中。
    当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时,李龙腾已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因为那躺在一旁的黑发
少女,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着,显然正转醒中。朝阳透过落地窗,在少女云缎的黑发和清
美的面庞上,饰下耀亮的泽光,俏丽的眼睑缓缓睁开,一对澈如天际的湛蓝之瞳,赫然
映人李龙腾眼中。
    “好一双碧蓝的眼!”他心中暗叹。恍若被吸入般,他的脖子凝锁对方,那双皓亮
的蓝色眼瞳清亮又见幽速,仿佛晴空深处。猛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特写的东方男性
面庞,悬在上方充满疑惑和兴趣的打量着她,夏茉妮惊愕地迎视对方,赶紧坐起身,发
现胸前的衣襟半开,她潮红了脸,双手赶紧环胸掩住自己,抿着唇不发一言地看向眼前
的人。
    从她睁开眼后,一见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不整的衣着,也未发出任何
疑问的声音,只是眨着一双戒备的大眼看他。那双送蓝的眼所跃动的是自持的冷静,紧
抿的唇又透出倔强,李龙腾不禁涌出诡测的笑意道:“这样的反应该说你冷静还是早有
预谋?”
    一个蓝眸、黑发的混血美人,既有东方的神秘与细柔,又有欧洲上流社会的贵族气
质,如此的佳人确属绝代,只可惜是怀有目的来接近他的。女人,如果太会玩心机就不
可爱了,希曼的一通电话揭开了这少女不明的来历,也让李龙腾对她原有的看法有了大
幅的转变。
    无论眼前的女子是否是商业上的对手派来,如今既在他的房中、他的床上发现,对
方之动机就绝不单纯。但,为何她那深蓝的眼和环住自己的模样,透出的竟是这般纯真
无邪,甚有几分不解的惊慌,难道……李龙腾皱眉,随即又冷笑的摇头,女人天生会演
戏,善于欺骗和背叛,他看多、也玩多了还会不晓得吗?
    眼前的女人,艳丽娇媚恍若一株春海棠,莹皓的蓝眸却又带着倔傲的不驯,和末解
世事的天真,蛊惑着男人想要征服,连他这遍游情海的浪子也心动已极。红颜,是祸水
或倾国呢?见到眼前的尤物,他能明白古人的话,因为这女人太危险了,她,能让男人
想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得到!只可惜,他李龙腾是绝不会为任何女人江山
尽毁,看来,这次的对手很有意思了,而且,既是自动送上门,他也不用太客气了!
    “谁派你来的,或者你别有目的?”他向她移近,用英文再问了一次。
    美女退开了,戒备的眼神多了几分茫然,依旧沉默不发一言。李龙腾皱眉,她听不
懂英文吗?究竟是哪一国人?他用德语再问了一次,在欧洲德、法和意大利语一直拥有
较大的语言区。
    没想到对方更摇着头想退离他,李龙腾攫住她的肩膀,正想再以法语问出时,这名
美女却挥开他的手,大叫道:“不用说了,我听得懂,只是不懂你的意思。”
    中文!这异国女子竟会讲中文,反倒令李龙腾一愣,随即见她既有着东方混血的味
道,会讲中文倒也没那么奇怪了。
    只是,他有点不悦地道:“会讲中文为何不说,累得我慢慢试!”正在头大,万一
她连法语都听不懂时,他可没辙了,因为他不会讲意大利语。
    “你又没问我,从一开始是你用各种语言一再对我问话,净讲些我听不懂的意思,
东方语言我也只会中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日本人?”夏茉妮咬着唇道,想再退离他
远一点,对方却捉住她护在胸前的手。
    “你想做什么?”她惊慌地叫了,无法再维持镇静。
    茉妮没想到一醒来竟会是这样的状况,昨晚药效发作时,原本只想要休息一下,在
主人回来前赶紧离开,结果这一躺下去,竟会沉睡到天明。且一睁开眼就发现这男子裸
着半身和她共枕一夜,她快速地扫现自己的一切,发现上衣虽被解开,却无其他的不当,
对方应无趁火打劫,确定后,她才暗自松口气地看向他。她奇怪这男子既在昨夜就发现
了她,为何不叫醒她,且一早醒来还带着讶异的指责目光。
    看着这名俊朗结实的东方男子,茉妮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尤其在白昼的日光下,
那原属东方的乌瞳,此刻带着有若搞用的深棕色,微眯的眼虽带着不悦,眉宇间却有着
玩世不恭的浪荡味,修长的身材更加深他那致命的男性勉力。这样的男人,应是令很多
女人趋之若骛,甚至不惜抛弃女性尊严,也想一得青睐吧!
    想到此,茉妮反感地看着对方,因为她绝不会是那众多女人之一;英俊多金的男人
向来自以为是天之骄子,这样的环境更纵容出多少糟蹋女人的败类!周遭的朋友一直不
乏这样的活例子,天知道,她多讨厌这样的男人,而且以前就因自己突出的外貌和身材,
惹来太多的男子垂涎,昨晚的卫查理不就是一例吗?这样的事在她身边层出不穷,演变
到最后,除了家人外,对任何男子她已到了却步的程度。
    “如果你是因为我擅入你的房中而生气,我道歉。我绝没恶意也不是小偷,不相信
你可以检查房间里是否掉了任何东西,我是不得已才进入你的房中,对不起!”她急切
地想扯回被攫住的手,另一手护紧胸前已开的衣月反。
    原以为会稍缓对方的温色,好好的讲理,没想到这男子竟是好笑地看着她,甚至不
理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拉近自己,抚着她的下巴,露出那以往一贯纵容女人的笑容道:
“美人儿,我不得不佩服你戏演得真好,如果是为了让我第一眼就留下深刻的印象,恭
喜你真是成功了。说吧,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乖乖的听话,光是为你这性感的身
材和美貌,很多事我都可以宽大的不追究,只要你说老实话,知道吗?宝贝。”光是看
佳人那欲遮若现的惹火丰胸,和不同凡俗的容颜气质,体内的欲望就蠢蠢欲动,这到手
的天鹅肉,他是绝不会放掉的,更何况都到嘴边了,不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演戏,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进入你房中,请你相
信!”这下,她真的慌了,奋力的挣脱他那伸来的魔掌,连护在胸前的手也顾不得了,
原以为对方昨夜既未乘人之危,应尚算君子,可是此刻看来她只怕是羊入虎口,惊慌和
恐惧揪紧了她!
    “不得已!”他啧啧地摇头道。“不得已就能进入我房中?你知道你所在之处,若
非主管阶级特有通行的钥匙卡,根本进不到这特别管制的楼层,更逞论进入我的房间
里。”
    说着,他已将挣扎不停的她拥入怀中,邪笑的唇凑到她耳边,轻咬她的耳朵,粗嘎
地说:“美人儿,这谎话不高明,乖乖的说老实话,告诉我谁派你来的,竟这么有能耐
将你送到这!”
    “住手!”他轻佻的举动吓坏她了。“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
样,你——”她辩驳的话来不及说完,他已抱起她,吻住她愕然的红唇!
    在此刻之前,茉妮完全无法料到眼前正发生的事。一个陌生的东方男子,竟霸道地
吻住她,毫不给她任何退步的余地!她狂乱地想推开他、想开口大叫,眼前的人却更用
力的将她紧压在胸膛,力道之大,令她怀疑自己已被嵌入他体内,而稍一张唇,他的嘴
就更猛然压下,野蛮的舌探进她日内,热烈的纠缠她的,男性的体魄散发出不可抗拒的
力量,明白的告诉她,他结实得令她只能任其摆布!
    她拼命的挣扎,扬手就掴了他一掌,这一巴掌所带来的痛楚一时间震住了他,他放
开了她,舌尖舔科一下被打痛的唇角,拨过额前的发,眯着眼道:“小宝贝,这个游戏
过火了,小心再玩下去,会超过你能承担的结果。”他依旧是那副浪子的半笑戏德,目
光却露出了危险的讯息。
    “你这差劲的男人……”茉妮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毫不知她前襟大开的胸口,展现
了如何迷人的景色,只是愤怒地朝眼前的人大叫:“先生,一个女子落难在你房里,就
算你不是君子,也请你有基本的绅士风度——自重,行吗?”
    “君子?绅士风度?自重?”他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她讲了多么滑稽之事。“小宝
贝,你应该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吧,居然还能对着我说这几句话,不错、不错,这个游戏
其实还满有趣的,光看你露这一手的演技,就够值回票价了!”他再次大笑得连肩膀都
颤动不止。
    又说她在演戏,茉妮双眼冒火,愤怒地想再次伸手掴掉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他
却轻易地捉住她手腕,撇着嘴道:“够了,小家伙,对女人,尤其是美女,我有很大的
耐心,但可不包括这个。刚刚那一掌,看在你美得销魂,我不追究,再来一次,我可就
没那么好说话了,你该知道商场上无人敢触犯龙的逆磷吧,对你,我已很破例了,该适
可而止!”他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所涌出的微笑却是警告的。他认定,她是别有
目的来接近他,认定她对他的身分知之甚详。
    “放开我,死色狼。登徒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龙的逆磷,我……”茉妮
突然睁大眼的倒喘一口气,她认出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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