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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樱花俱乐部——上流社会人士出入的高级场所,此刻正是衣香鬓影杯觥交错之时。
    突然室内的喧闹沸腾霎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向大门口。
    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正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让在场的富家子弟、名媛千金的双眸
盯得都要脱窗了。
    她是谁呢?没有人知道。
    但她身边的男人——讲男人不够明确。若说是“日本国王”大家就耳熟能详了。他
是这俱乐部的常客,而且他身旁的女伴,在这里可从没重复出现过。
    他——是东王家族的三公子,东王天尧。
    这么说,那“她”是“日本国王”的最新情妇?
    东王天尧不理那些彷佛看到蜂蜜的苍蝇似的眼光意味什么,他只是带着王者般的傲
气,挽着可儿缓缓走进。可儿的美貌搭配他的气势,真是相得益彰!
    他毫不在意可儿人妖的身分,反正他不说,全俱乐部没有一个人猜得到。毕竟,可
儿的外表比女人还女人。
    他潇洒自若地携可儿到最隐密的包厢,但这包厢所处的位置,又是引人瞩目的最高
处。
    天尧摆明了要让他与可儿曝光。
    因为在这名流云集、充满美酒佳肴的人间仙境,骨子里却是人性邪恶面流窜的场所,
蜚短流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训练营。
    只要在这里有个风吹草动,保证不到三天,就会被大肆“发扬光大”,是非颠倒的
谣传至整个日本社交界。
    东王天尧预料:他有“新欢”的消息,田妮子很快就会知道,在她震惊之余,他就
要毫不留情的给她致命的一击。他心中默默计划着——
    天尧点了法国大餐,不一会儿,炸虾、奶油螃蟹……摆满了整个餐桌。他温柔的命
令:“快吃吧!可儿。”
    也许是佳肴蛊惑了可儿,抑或是‘他’没吃过法国菜?反正可儿开始大快朵颐了,
‘他’拚命吃,狼吞虎咽的只顾着满足自己的肚子,而忽略了天尧。
    天尧其实只吃了几口就放下刀叉,他居然忘我的凝视可儿,许久许久。
    好奇怪!现在的天尧,竟很喜欢盯着可儿看。
    可儿蓦地抬头,接触到天尧深情的目光,‘他’倏地面红耳赤起来,‘他’羞赧地
低下头,用纸巾擦擦唇角,然后在天尧手背上写:“你在看什么?”
    在井口真子的精品店内,急中生智的“行为”,现在,倒也成为很习惯的举动了。
    “在看你啊!”天尧逗可儿。“一只未来的超级小肥猪——”他哈哈大笑。
    可儿明白自己是哑巴,自然常被天尧这种能说善道的正常人欺负。长久下来,天尧
竟热中于“欺侮”可儿。他总是让可儿气得头顶冒烟、面颊胀红、双眸发亮,而天尧却
乐得大笑。
    那般欢愉的气氛,看在俱乐部中每个人的眼里。在座者都怀疑,东王家族三公子这
回真的谈恋爱了吗?
    这还是演戏吗?
    谁说演戏困难?
    面对这么美、这么清纯、无邪、天真、坦白的美人。就算天尧是个中翘楚、玩家高
手,还能无动于衷的继续演戏吗?
    可儿心知肚明,天尧对‘他’所有的一举一动、亲密行为,都是假的,只是“舞台”
上的一出戏。但是,当天尧用那火热的双眸,凝视可儿时——‘他’完全无法自拔了,
‘他’的心已被攻陷……
    可儿和天尧是最佳男女主角!
    他们由顺其自然到渐入佳境——相当有默契,已成为俱乐部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平常看惯了东王天尧与不同的烟花女子、影视明星、歌星出现的客人与服务生,就
这样连续一个星期,只看见东王天尧与那位惊世绝俗的清秀佳人在一块儿。这种反常行
为,很快地,由窃窃私语到一传十、十传百,如今社交界上上下下,已经谣言满天飞了。
    天尧与可儿的约会,倒一点也不枯燥乏味。
    天尧总是口若悬河,高谈阔论,可儿则用心倾听,当‘他’有意见或疑问时,可儿
会在天尧的手掌心上写字。这样做心灵交流——
    几天相处下来天尧渐渐发现:可儿是个很有深度的艺妓,‘他’与世俗的庸脂俗粉
大异其趣,只可惜‘他’是哑巴,又是艺妓,还是人妖——在世人的鄙视之下,可儿超
脱世俗的思想完全没有人发掘。
    而可儿也发现天尧在纨垮子弟的外表下,其实有满肚子的学问,可谓学富五车,博
学多闻。而众人只见到他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形象,及家世显赫的背景,却忽略了他
孤独、空虚、细腻、软弱的一面。
    在天尧愤世嫉俗的表象下,隐藏的是一颗渴望爱人与被爱的心……
     
    ※               ※                 ※
     
    今晚又是一个绮丽浪漫的夜。
    在樱花俱乐部,同样的包厢里,天尧为可儿点了一份海陆大餐,他们正愉快享用着,
谁也没料到波涛暗涌,风雨欲来。
    可儿一直莫名其妙的感到心惊肉跳……
    可儿力图忽视这股强烈的不安,心慌意乱下,‘他’开始找话题。
    可儿写着:“谈谈你好吗?”
    “我?”天尧一脸嘲弄的神情。“我很普通啊!与一般人一样,吃喝玩乐,游戏人
间,终其一生——”
    “不!”可儿写着。“我是说你的家族,你是东王啊!你的家庭——”
    “我的家庭?”天尧的表情倏地垮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幽暗,可儿敏感的发现了。
    “怎么了?”可儿写着。“你不想说?”
    “是的。”天尧愤恨道。“我不觉得我有家、有妈妈、有爸爸、有童年——”不知
不觉中他吐露了心声。“我只记得小时候只要大声喊:我要妈妈。我的奶奶就会罚我,
将我关在一间暗室,饿一早上的肚子,等我懂得不能明目张胆的要妈妈,而学会躲在被
窝里哭泣思念妈妈时,只要被我奶奶知道仍是一样的下场,罚站——整夜不能睡觉……”
    “天尧。”可儿心疼极了,‘他’快速的写着。“但是你有奇奇、弟弟——”
    “没有用的。”天尧无奈地摇头。“我和他们一直很疏离,哪有什么手足之情?我
们四个兄弟,可说是在奶奶仇恨的阴影下长大的。”他黯然地说。
    “他们现在过得好吗?”可儿关切地问道。
    “大哥天泓人在英国,他毕竟是长子,虽是中美混血儿,但所要承受的责任比我们
都重许多,也只有他一直受奶奶的摆布,像个大傻瓜。”天尧不屑地续道。“二哥天炜
颇圆滑,最会阳奉阴违这一套,他是中法混血儿,很有浪漫情怀,最洒脱不羁,有着艺
术家的放荡气息。而且他也十分爱玩,因为他的环境周围就是一大堆女人,他是“女人
内衣王国”的国王呢!但是——”
    天尧顿了一下,带着不解的语气道:“我真惊讶他居然是我们四公子中最‘听话’
的一位。你知道吗?我奶奶叫他娶世界级名内衣旨Model雷黛莎,他居然答应了!以前,
他多厌恶雷黛莎啊!他是第一个让我奶奶安排终身大事的孩子!”
    “我的小弟天威,非常与众不同,他的母亲是阿拉伯人,我总觉得——”天尧思忖
一会儿道:“他有股神秘气质,他很特殊,就像中东给人的印象一样神秘。他对世事漠
不关心,一径沈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常年待在阿拉伯。”
    虽然东王天尧轻描淡写,但他对天湖、天炜、天威却了若指掌,由此看来,天尧对
他们还是很关心的,只不过“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那你呢?”可儿又问。
    “我——就像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奶奶常这么说。”天尧自嘲道。“其实,我是家
中最没地位、最不受疼爱的孩子,因为,我妈妈是日本艺妓,我奶奶最瞧不起她,相对
地,奶奶也最讨厌我。
    “所以,我也最叛逆。研究所毕业后,管他什么东王家的事业,或奶奶的咒骂……
我一心一意远走高飞到日本来,就这样……”天尧苦笑。“奶奶拿我没辙,反正,好几
年都过了,我都不曾回英国探望她老人家,就像她当年常骂的:我是野孩子。
    “不过,东王家族的事业在亚洲的部分,就全权交给我负责,奶奶只简单的说:别
忘了你的责任,若你真有能力,就表现给我看,别让我瞧不起你——”天尧干笑三声。
    可见相信天尧为了这个说法,拚命努力,这可从这些年来,东王财团在亚洲突飞猛
晋的成长看出来。可见认为,天尧其实是想得到奶奶的肯定,才会如此卖命,好证明他
不是无用之辈。
    “可怜的天尧——”可儿在他手上写道。“我以为你很富有呢!今天,我才知道,
你贫乏得可怜,你比我还穷困,你没有爱——”
    写到这个“爱”字,天尧立刻反驳。“谁说我没有爱?周旋在我身旁的女子多得数
不清,她们爱我,我也爱她们——”
    可儿用力摇头。‘他’解释道:“那并不算是爱,天尧!你与那些女人……唉!”
可儿不愿讲难听的话,‘他’转而写道。“你曾经用整个人、整颗心去爱一个人吗——”
    天尧蓦地抽回手掌,他冷眼瞪着可儿,严厉地说:“可儿!我比你多活十几年!我
在女人圈里打滚时,或许你还在包尿布呢!我谈过上百次的恋爱,我可以保证,在爱情
里,我是个中好手!”
    “不!”可儿驳斥。“你,根本不懂爱,那些都不是真爱——”
    “你——”天尧往椅背靠,他饶富兴味的注视可儿,却又刻薄地说道:“少拿爱这
字眼来束缚我。你知道我觉得爱情是什么吗?”天尧讥笑道。“爱情只不过是一种物品,
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我的钱只要可以满足女人,她们就会心甘情愿的匍匐在我的脚下,
无怨无悔。但若是我一贫如洗,她们就会立即逃之夭夭。这就是“爱”!别把爱说得如
此冠冕堂皇,它充其量不过是世人虚伪的面具下,另一个美丽虚幻的说辞罢了。”
    可儿咬住下唇,坚定的表达不同意天尧的说法。天尧有些不耐烦。
    “幸好你是哑巴,有口难言,否则我与你会争执不休。就这样,别再说了——”天
尧厉声挥手道。
    天尧!可儿目光一凛,突然用力抓住天尧的手,努力的写着。“终有一天,你一定
会爱上一个女人——”
    “不!我不会!”天尧挑眉嘲弄道。“这辈子,我不会为女人付出,永远不会——”
    “你会的。”可儿笃定道。“我期望你在你心爱的女人手里翻个大筋斗,她不爱你,
让你饱受“得不到”的痛苦折磨。这将是你玩弄女人于股掌间的代价!”
    “哈!你在诅咒我?”天尧嗤之以鼻。反正这不可能发生。
    蓦地间,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七彩霓虹照耀闪烁,悠扬的音乐响起,舞池内拥
进成双成对的男女。
    天尧目光闪了闪,他回头,命令可儿道:“陪我跳舞。”他接着说。“你是舞者,
绝对可以压倒众人,在舞池中一枝独秀。那样,我会很有面子。”
    “面子?”天亮永远是面子第一吗?可儿啊!你难道也只是天尧用来炫耀的“工
具”?
    ‘他’觉得心底受伤了。不甘心的可儿狠狠地拒绝天尧,‘他’用力摇头。
    天尧见可儿不听话,也光火了。“你不能说不!”他粗暴的硬抓着这位“男人中的
女人”——
    随后他们站在灯光闪动的舞池中央。
    ‘他’不得不陪天尧跳舞。
    缓慢温柔的曲调,有着煽情的效果,天尧突然将可儿紧紧搂在怀中,可儿想挣扎,
但他却简单的在‘他’耳际撂下一句话:“在大庭广众下,正是演戏的最佳时机,现在
你——是我的亲密爱侣,我们要表现出卿卿我我的样子。”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可儿
乖乖的任天尧抱住腰,将头靠在天尧的胸前。
    可儿跟随天尧的脚步,缓缓移动。耳边传来如梦似幻的音乐,以及天尧平稳强烈的
心跳声,天尧将可儿用力的压向自己,可儿觉得自己变得好软弱、好无力。而天尧,却
益发亢奋了。
    也许是音乐卸去了天尧的伪装,他突然无法控制地低下头来,以嘴唇轻触‘他’。
    可儿侧过头,抗拒着,天尧的厚唇就落在‘他’的耳际——老天!这可使不得啊!
    突然节奏一变,狂野的乐声响起,刺耳的动感舞曲震耳欲聋,令天尧稍稍清醒一些,
但他脸上的饥渴表情仍然如此明显,可儿心慌意乱的推开他。这动作立刻引起舞池里其
它人的注意,天尧的脸色瞬即大变。
    可儿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职务”——演戏。‘他’左右为难下,灵机一动,身体随
着音乐的节拍扭动,‘他’翩翩起舞——
    原始、狂野,像森林中的精灵,轻摆、跳跃、舞动……
    可儿立刻成为全场的瞩目焦点。
    大家都静止不动了。
    舞池中,只剩‘他’这位真正的舞者,展露精湛的舞技。
    大伙儿浑然忘我的注视着,天尧更是目不转睛,直到舞曲终了。可儿汗如急雨,气
喘呼呼地傲立在舞池中。
    如雷震耳的叫好鼓掌声,贯穿整个俱乐部。
    这下天尧太有面子了。他的情妇——人妖可儿,让他颜面光彩十足。他张开双臂,
迎接可儿。
    突然间——
    “天尧——”一个身着黑衣的妙龄女子,却捷足先登的冲进天尧的怀中,她火热的
抱住天尧。“亲爱的天尧,你好久没来找我了。”她的声音好嗲。“我想死你了——”
    这下东王天尧置身在新欢与旧爱之间,这种场面对这位超级花花公子而言,实属不
幸,他将如何抉择?
    每个人都插嘴窃笑,等着看这场好戏,看东王天尧出丑难堪的一幕。
    可儿戏演得真好,‘他’瞬间惨白的双颊,明显的表现出‘他’吃醋了。‘他’玉
拳紧握的侧过头。
    缓慢缠绵的舞曲再度播送,天尧却洋洋洒洒,飞扬跋扈的下令:“可儿,你跳得相
当好,你也累了,先回包厢休息吧!”
    可儿的心田抽动,“旧爱”居然比‘他’还有吸引力?‘他’这个新情妇算什么?
自尊心强烈的可儿,用力一甩头,傲气腾腾,不顾其它人嘲笑的眼神,‘他’抬头挺胸
的离开。
    东王天尧则与他的“旧爱”在舞池里跳着“黏巴达”。可儿在包厢里凝视着舞池中
的身影,觉得心中好似在淌血一般。
    “天尧——”她饥渴的呼唤。“我好需要你——”
    “神田理慧!”天尧嘲弄的抿嘴而笑,他的唇贴近她的耳际,喃喃轻语着……
    天尧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只有天尧和神田理慧明白。
    不过,转眼间,神田理慧却当着众多人的面,冲向包厢。
    她穷凶极恶的瞪着包厢中的可儿。
    “身分证!”她叫嚷着。“身分证拿出来!”
    突然被一个像泼妇骂街般的女子命令,可儿倨傲的神情彰显无遗,‘他’不卑不亢
的撇过头,毫不理会歇斯底里的神田理慧。
    天尧随后走进包厢,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同时面对新欢与旧爱。
    他深感有趣的表情一览无遗,他道:“可儿,你有带身分证吧!拿出来给理慧瞧一
瞧,也好让理慧死心。”
    ‘他’从容的从皮包内取出身分证,理慧劈手就抢了过来,一看之下,恍若是睛天
霹雳。
    “井上骏彦?”
    这是男性的名字啊!
    但是,‘他’的人……
    “你是人妖?”神田理慧气急败坏的嚷叫。“你居然是男人?”
    可儿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他’面无表情,可是,在桌子底下的那双玉手,
几乎已快绞断了。
    “没错。”天尧冷冷地道。“知道他是人妖,是不是给你自叹弗如的感觉?识相的
话,快走吧!”
    “天尧——”神田理慧怒火中烧地说着。“你忘了吗?在床上,你跟我说什么?”
她大喊着。“只有我,才比得上田妮子。你为了我,可以与田妮子翻脸啊!我是女人中
的女人——”
    天尧冷笑一声,揶揄道:“神田理慧,就因为你是女人,才比不上可儿啊!可儿的
身分特殊,正合我的胃口——”他故意加重“胃口”二字。
    “天尧——”神田理慧仇恨的目光扫向可儿。“为了人妖,你竟变心了?”她张牙
舞爪着。“可恶!我要杀了你这个变态——”她冲向可儿,揪住‘他’的衣领。“我要
替天行道——”霎时,理慧的手掌已甩向可儿。
    “够了——”天尧吆喝,他的大手迅即抓住理慧的手腕,阻止理慧丧失理智的举动,
他脸上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但口气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敢在我面前撒泼,太不把我
东王天尧放在眼里了——”
    “天尧——”理慧双眸迸出泪水,企图挽回天尧的心。
    只见天尧目光一凛,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神田理慧,别——逼——我——发——
飙!现在,滚——”他下达逐客令。
    神田理慧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
    不过,她的脸色却明摆着“不甘心”,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可儿双手紧握住衣领,被神田理慧的表情吓得心惊胆跳。
    在刚刚那片刻间,可儿观察过神田理慧,这位东王天尧的“旧爱”。可儿觉得神田
理慧长得很美,是属于艳丽型的美女,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如果像她这种艳光四射型的
女人,都收服不了天尧的心,可儿不禁怀疑,究竟是哪种女人,才能驾驭得了天尧呢?
    包厢内安静无声。
    而天尧对神田理慧嫌厌至极的脸色,在转过身子注视可儿时,立刻变得温柔似水。
他关心问道:“可儿,你还好吧?神田理慧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在此放肆,哼!她也从
我身上捞够了。大家好聚好散嘛!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好歹。”他咒骂着。
    可儿瞪着东王天尧。
    这种没心没肝没肺的花心大萝卜,他究竟是不是人?他把女人当成什么?他怎能这
么为所欲为的欺凌女人?
    天尧面对可儿冷得像冰的双眸,神色随即变了,他不懂,他对可儿的关心,为何却
惹来可儿的怒目瞪视?这女人,不!是‘人妖’,太目中无人了!
    他嘴一撇,烦势将‘他’的食指握住,然后道:“看你一副想吃我的样子,说!你
想讲什么?”
    在天尧厚实的手掌上,可儿好象把自己的食指当刀,用力在手掌上画着,‘他’写
着。“你认为女人是什么?像妓女一样,都是为了钱才接近你吗?我看得出来,神田理
慧是爱你的,她很可怜,就这样被你拋弃——”‘他’替理慧抱不平。
    “可怜?”天尧被可儿的措辞搞得哭笑不得。“信不信?不出三天,她又会再找棵
摇钱树——”
    可儿用力咬住下唇,气愤自己为何要扮个哑巴,令‘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教训”
天尧。
    可儿又写着:“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是吗?”天尧哈哈大笑。“那我玩火的下场,怎么会是平安无事、健健康康?”
    “你——”可儿快被气得脑溢血了。
    “难道,你对神田理慧一点爱都没有?”可儿写着。
    对于可儿的“指责”,天尧感到烦透了。他犀利的盯住可儿,咬咬牙,厌烦道:
“你要听真话吗?刚刚神田理慧不也说了?”
    神田理慧说的话——可儿努力回想……床上?她与天尧在床上……什么意思?
    见可儿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模样,天尧恨恨道:“理慧带给我的浪漫的结果——
就是在床上被田妮子抓个正着。那夜,田妮子和我大吵大闹,之后,她就开始在媒体上
兴风作浪,颠倒黑白,想置我于死地。为了神田理慧,我落得凄惨无比的下场。可儿,
你说,理慧对我重不重要?”
    可儿依然不死心,‘他’再次逼问:“你爱神田理慧吗?”‘他’似乎一定要天尧
回答才甘心。
    “对我而言,她给我肉体上的欢愉,比田妮子还强,我当然是爱她的喽!”天尧笑
道。
    “爱?”可儿面对天尧玩笑的态度,‘他’终于恍然大悟……对天尧而言,爱就是
需求,就是欲望,就是肉体的欢愉——可儿觉得天尧错得离谱。
    “你——”可儿义正辞严的指着天尧。“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天尧不禁一笑。“若我有报应的话,那些对我狮子大开口要遣散费的女
人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儿听完天尧恬不知耻的话后,觉得天昏地暗起来。‘他’咬牙切齿像在发誓般道:
“我会等着看你潦倒的那一天——”
    天尧顿时失声大笑,然后他说:“今天的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很累了,走吧,我
送你回‘虹●舞’。”看不出他对可儿的话有什么特殊反应。
    他器宇昂轩的起身。“我去结帐,等我!”他走向柜台。
    可儿注视天尧魁梧的背影,心中气愤不已。‘他’不懂这种负心漠,怎还能如此横
行霸道?‘他’深深为那些会被天尧玩弄于股掌间、又随手拋弃的女人感到悲哀。
    而‘他’——会有相同的命运吗?
    不,‘他’是人妖,不是女人……
    ‘他’侧过眼,欣赏窗外的夜色,一片万籁俱寂的宁静和俱乐部中的气氛多不协调
啊!冷不防——身旁那团黑影出现了。
    是神田理慧。
    她一副烂醉模样,似乎打算藉酒装疯。
    只听见她恶毒的咒骂着:“不知廉耻的人妖,你是男人呢,天尧竟会看上你?他一
定是瞎了眼,我等着看!看天尧甩掉你,看你欲哭无泪的那一天——”
    喋喋不休间,神田理慧手上那瓶烈酒XO,突然就这样泼向可儿,可儿在措手不及下
全身被冷冽的酒泼得满满都是,‘他’被吓住了,但又无法大叫,只能任神田理慧为非
作歹。
    “这只是给你小小的“警告”,下次搞不好就是一大瓶的硫酸,到那时,你嫩嫩的
小脸蛋铁定全毁,到那时……不仅天尧不要你,任何人都不会要你,你再也没人敢要了
——”神田理急哈哈大笑,带着恨意踉踉跄跄的离去。
    闻着满身的酒味,可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珠缓缓滴下,‘他’痛哭失声。
    天尧结完帐,昂首阔步迈向包厢,带着可掬的笑容,倏地,包厢中的情景让他大为
失色。“可儿,你怎么了——”可儿全身湿瀌瀌地满是酒味,‘他’红着双眸,天尧很
紧张地问。
    “是谁欺侮你?”天尧蹲下身,急切地拥住‘他’,可儿却脸带愠色一把推开天尧,
只是不停的流泪。
    这儿毕竟是包厢,外面隔着走道,包厢内发生什么事,包厢外不易发现。
    天尧毕竟聪明,他闻到可儿满身的酒味,他略想一下,就问:“是不是神田理慧拿
酒泼你?”
    可儿默默的点头,天尧登时大怒。“可恶!她太无法无天了——”
    瞬间天尧冲出包厢,往大厅跑去,无巧不巧,神田理慧正与另一群人要结帐离开。
    天尧吆喝道:“神田理慧,站住!”
    神田理慧回头,被天尧那不曾见过的怒火给吓得酒醒了,她自知理亏,看来大事不
妙,想赶快逃走。
    可惜,她的双足还未移动半吋,天亮火辣辣的两个耳光,冷不防的已甩向她。“这
两个耳光,是为可儿打的。不要忘记我们男欢女爱的“游戏规则”,咱们谁也不久谁,
别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
    语毕,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尧抬头挺胸,头也不回的走回包厢。
    阵阵的吵闹哭声响起,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今天东王三公子
的“大笑话”——两名“新欢”“旧爱”争风吃醋,“日本国王”殴打了“旧爱”……
    天尧自己却没有发觉,为了可儿——这位‘人妖’,他居然发了冲天的怒火,让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女人。
     
    ※               ※                 ※
     
    可儿几乎是狼狈不堪的与天尧走出俱乐部,从包厢到大门口,‘他’不知被多少人
指指点点,承受多少夹杂暧昧、嫉妒的目光。
    坐在保时捷跑车里,天尧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一身……不适合回‘虹●舞’,红
子嬷嬷一定会问东问西,你——先到我那儿去,把衣服换下来。”他简单的命令着。
    可儿已是欲哭无泪,冷哼了一声,‘他’瞪着天尧,抓住天尧的手,狠狠的写着:
“你是冷血动物吗?你有没有为我想一想?神田理慧刚刚恐吓我,下次要拿硫酸泼我—
—”‘他’很不争气地,泪水又像珍珠断线般滑落。“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这种遭遇,
你与你旧爱之间的事,凭什么拖我下水?”‘他’又写:“我受够了!你东王大爷的
“游戏”,我玩不起——”写毕,可儿火速打开车门,想逃之夭夭。
    天尧却用那像钢条的手臂圈住可儿。“别走——”他粗声道。可儿挣扎抵抗,天尧
却不为所动,他只是不疾不徐,在可儿耳际边,轻描淡写道:“这场戏正要进入高潮,
女主角怎能缺席呢?没有了你,我怎能演下去,难道要男主角阵亡?”他又用着令可儿
毛骨悚然的语气道:“你只是个艺妓,记住,你没有资格在“日本国王”面前——毁约。
只有我东王天尧能甩掉别人,你别想甩掉我。”
    东王天尧——真像包在天鹅绒中的一把利刃。可儿惊恐的想。
    他在可儿面颊轻啄一下。“走吧,到我家吧!”他又眉开眼笑了。保时捷跑车引擎
乍响,奔驰在宽广的马路上。
    他——从凶神恶煞到柔情似水,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他?东王天尧,真是令人难以
捉摸啊!
     
    ※               ※                 ※
     
    屋内是可儿熟悉的情景。可儿不禁暗叹,怎么与天尧这么有缘?‘他’愣在大厅中
央。
    “别一直站着不动,浴室在那里,先去洗个澡。”天尧从寝室内走出来。“你也是
男生,就先穿我的浴袍吧!”
    可儿激烈的摇头。天尧在心底嘲笑‘他’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是你要穿女人的浴
袍?我之前的女伴们都有留下来——”他又欺侮可儿了,可是,这次却付出了代价——
冷不防地,沙发上的抱枕已扔向天尧,不偏不倚正中红心——他的头被K个正着。
    可儿随即跺着脚冲进浴室,背后传来天尧爽朗的笑声。
    看着浴室的门“砰”一声关上,天尧笑声未断跌坐在沙发上,思忖可儿刚刚的可爱
行为,‘他’是在吃醋吗?否则‘他’何必有此一举?
    天尧嘴角上扬,他顿时觉得好窝心。
    等可儿出来时,天尧也泡好热茶了,他在餐厅里迎接可儿。
    宽宽松松的大浴袍,尺寸比可儿的娇躯远大一倍,这浴袍长至可儿的脚踝。这件浴
袍,可儿是第二次穿了!只不过,上一次,可儿的身分是女孩,现在却是个男儿身。
    天尧露出关怀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唤着:“喝口热茶,压压惊!”他将茶杯递上。
    可儿倏地又沈下脸来,想起今晚……‘他’垂下眼,盯着羊毛地毯。
    天尧嘴角轻撇,故意岔开话题。“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了,等烘干之后,你就
可以穿了,改明儿,我再多买一些衣服给你——”他随口说道。
    可儿只是一劲地摇头,固执地不肯直视天尧。
    餐厅中的气氛沈默得骇人。
    天尧心一横,猛地伸出右手,托住可儿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头。
    一位国王,一位人妖艺妓,就这么互相瞪视着。
    须臾,他才开口:“在‘日本国王’面前,我不准你发火。”
    可儿毫不理会,‘他’以无言当作抗议的武器。‘他’的杏眼中写满不认输三字。
    “可儿——”天尧真是伤透脑筋,在这节骨眼,他可不希望跟可儿吵翻了,否则,
以后怎么“连戏”?为了计划能成功,天尧不得不退一步。
    天尧叹口气,第一次低声下气道:“我承认错了,想请求你的原谅——”天尧玩着
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承认他做错事了?可儿倏地心软下来。
    “我也该受点惩罚,这样吧!我去买硫酸,泼我自己的脸。”他立刻走向大门,如
他所料的,可儿抓住了他。‘他’拚命摇头。
    天尧回首,嘴角上扬。“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可儿努努嘴,用力推开天尧,气嘟嘟地走回餐厅。
    天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答应你尽快演完这出戏。”可惜可儿没有看到天尧居
心叵测的表情。
    ‘他’只听见天尧温柔的语调。“我也不忍心让你受委屈啊!更不愿因这场戏,让
你受到伤害。”
    不管天尧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儿都愿意相信。
    天尧以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可儿。“其贯,我们已经演得淋漓尽致了,剧情也都照计
划演出,尤其是今晚,我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一定会传到妮子耳里——”他顿了顿,别
有深意地说:“我想我们必须在‘最佳状态’下让妮子——”看到我和你躺在床上。最
后这句话,天尧没有说出来,只是处心积虑的在心中“编剧”。他的表情异常深沈。
    他看看墙上的时钟,掩不住心中的得意,喃喃自语道:“田妮子,我会让你看到
“精彩镜头”的。”
    也许是天助天尧吧!就在此时——
    大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天尧跳了起来,火速关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卧室内的晕黄小灯。
    可儿感到莫名其妙。
    天尧轻声道:“快点!妮子来了!赶快到床上去。”
    “床上?”为什么?可儿吓白了脸。
    天尧却开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餐厅地板上,然后,一路上铺满了衬衫、内衣、皮
带……直到卧房内。
    可儿看见他赤裸的身躯,只觉得心跳急速、红潮满面,天尧没有给可儿任何适应的
时间,转眼间,他已抓住可儿,不理会可儿的反抗,便拖着‘他’,一起跌在床上。
    天尧的身子紧紧压住可儿,可儿的浴袍已有点春光外泄,‘他’露出浑圆细致的大
腿,天尧的坚挺抵住可儿——他们的“表演”堪称逼真。
    客厅的门已被打开了,不消说,正是田妮子。她打开灯后,看见地上凌乱的衣服,
一直通往卧室,那副脸色已比猪还难看了。
    她气得火冒三丈,在半掩的卧房门口前,她看见天尧拥着那名“新欢”。天亮上半
身一丝不挂,被单盖至他的腰部。
    田妮子发出哀嚎尖叫:“你竟背着我偷人?”
    可儿早吓得花容失色,‘他’觉得自己好象被元配“抓奸在床”,就像那种别人鄙
视的小情妇、午妻、妓女……这对于一向视贞节为生命的‘他’,可真是一大羞辱!此
时此刻,‘他’只有用棉被捣住头。‘他’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扮演的人妖艺妓角色。
    天尧倒是毫不在意的斜躺着,继而用羽毛被轻覆可儿的身子,他柔情蜜意的轻啄可
儿的面颊,拍拍可儿的肩,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天尧的一举一动,无不落在田妮子眼中,她气得咬牙切齿。
    天尧轻咳一声,猛地回头,面对这位不速之客。“你打扰本大爷寻欢作乐,还敢大
吼大叫?现在,立刻滚出去,顺便把钥匙还我,我们已毫无关系!”天尧沈着脸道。
    “你——”田妮子咆哮着。“你真是死性不改,我警告过你,别让我再在床上抓到
第二次,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不饶我?”天尧咧嘴大笑。“我保证,这不仅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田妮子大吃一惊,天尧从来没说过“保证”二字,今天却……难道,他
真的“认真”了?可能吗?
    田妮子立刻掩饰住不安,她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谁在厮混,这阵子,所
有社交圈都在传言:东王天尧的新欢是人妖。原本井口真子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不
过,这阵子每个人都对我冷嘲热讽,尤其是今夜,你居然在大庭广众前,甩神田理慧耳
光?俱乐部的每个人都笑翻天了,说东王天尧有了新欢,就与旧爱翻脸。大伙儿都说你
翻脸比翻书还快。幸好,那些亲眼目睹的人不知道‘他’是人妖——”田妮子愤怒的指
着可儿。“否则,我的面子全丢光了。”她叫骂道。“不知好歹的人妖贱货,你不想活
啦?”
    田妮子的眼神像要杀人,可儿只觉心脏快麻痹了。
    可儿的目光与田妮子相接。
    可儿注视田妮子——这位有名的女星。
    凭良心说,田妮子不算是美人,但她很会打扮自己,将不美的一面遮掩住,尤其是
她具有明星的架势,光是这点,就会使人们忽略她的大饼脸及瞇瞇眼。
    “谁是贱货?”天尧蓦地说话了,语气冰冷。“别忘了,谁是输家?”他狰狞地笑
道。“别在那儿马不知脸长,你自己难道不也是婊子吗?”
    田妮子的脸,瞬间难看到极点。
    “你当然会毫无颜面,因为——你居然比不上人妖,况且,可儿又是个哑巴,可是
我却喜欢可儿更基于你。”天尧轰然大笑。“小心,若媒体公开报导,你会死得很难看
的。”
    “住口——”田妮子大声驳斥。“人妖就是人妖,永远不会是女人,再怎样,你是
无法娶‘他’的,所以——”想到这里,田妮子立刻展露英靥。“你现在花心,我可以
容忍,不过,等到结婚后,你可要收心啊!天尧。”
    天尧倒也笑容可掬。“我是会结婚,但不是跟你,是和现在你看到的这位,他叫井
上骏彦,小名可儿。放心,我会寄张喜帖给你的——”
    “你——”田妮子又暴跳如雷了。“你疯了!你疯了!他是男人,你怎能与同性结
婚?”她咬牙讽刺道。““东王”不是叫假的吧!天尧,我可不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
被你唬住,别以为你用人妖作幌,就能逼我退出,你真是太傻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
我依然会是你的妻子。”
    田妮子骄傲的转头。“我等着你。我知道,你这三心二意的男人,哪能维持多久?
等你对这人妖妓女,喔,不对,是妓男,厌烦了,你会回头来找我的。”
    她双眸喷出两道火焰,直逼向可儿。“你不可能得到天尧的,我会是东王家的三少
奶奶。你这不男不女的贱人,我等着看天尧拋弃你。咱们走着瞧!”语毕,她霍地转身,
抬头挺胸的走出房门,像旋风一样的消失无踪。
    可儿浑浑噩噩失了神智。显然,今晚,对‘他’而言是多么混乱的一晚,‘他’觉
得头昏眼花,眼前一片空白,几乎快昏厥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好没尊严……‘他’好想哭,大眼蒙上一层雾气,
‘他’斜望天尧,看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儿剎那间,恍然大悟——
    自己被天尧骗了。
    是天尧一手策划了这出“床戏”。
    是天尧,害‘他’备受嘲讽、侮辱、轻蔑……这个男人为达目的,竟可以不择手段,
他真是毫无人性。就算这是“演戏”,代价也太大了吧!
    可儿不会饶过他的。
    看着天尧得意洋洋的表情,可儿已是怒发冲冠,下一秒,‘他’失去理智的甩了天
尧两个耳光。
    天尧的神色霎时冷冽极了,像一根冰柱,冰冷的瞪视可儿。长那么大,谁敢对东王
家族三公子动手?
    他以极大的自制力,不让自己出手打女人,不——是打人妖。
    ‘他’不停地打着天尧,用像女人弱不禁风般的两只小拳头,拚命打着,似乎想将
‘他’所受的羞辱,一并讨回来。
    天尧受够了!
    他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疯啦?你以为你这像女人的力气能吓得住我吗?”他抓
住可儿的手腕。天尧的暴力因子快露出来了。
    到底是谁疯了呢?
    突然,天尧的双眸簇起两道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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