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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时的雨烟被绑在床上,但衣着还算整齐,嘴被布塞住,根本无法出声。明显的被
吓坏了,一脸的浓妆早已被泪水给糊成大花脸,全身微微颤抖,担心着即将来临的命运。
    天尧找到雨烟的瞬间,不禁深深为她的平安感谢上天的慈悲。不过,一看到她身上
的穿着打扮,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以及刚刚彷佛历经生离死别的担忧心情,顷刻间,
全化成暴跳如雷的叫骂。“你竟背着我和那老色狼出门,还穿这种开叉开到大腿、前胸
低得不能再低的晚礼服,你打算露给谁看啊……”他快气昏了,有点口不择言。“这是
我买给你的,你只能为我而穿!你居然趁我不在,穿给那个老色狼看,你对得起我吗?”
他怒气冲冲的“质询”着。
    对不起你?这是什么话?是谁先拋弃谁,是谁先无情无义?东王天尧,你这个第一
号大负心汉、大骗子、大混蛋……种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泪水潸潸滑下,哭得唏哩
哗啦。
    心疼的感觉自天尧心底深处泛滥,他凝视她一会儿,勉强维持着霸气,大声说道:
“以后,你只能穿给我看,知不知道?”
    雨烟气愤得拚命摇头,做着“无言”的抗议。
    天尧见她摇头,不由得火冒三丈。“是我救了你,脱离他的魔手,否则,你早就被
他吃了,你难道不感谢我吗?”天尧边说边在房间里绕圈子。“连续两次,我都是你的
救命恩人,上一次,也是我打电话给桥本天野,替你求情的……”天尧开始回顾“历
史”,最后的结论是:“你不能没有我,唯有在我的强壮臂弯下生活,你才能平安无事,
你说是吗?你最好认命,乖乖跟着我——陆雨烟!”
    雨烟听到天尧如此说,心中不由一凛。他知道了!他全部都知道了。所以她不必再
隐瞒了。她终于可以在他面前回复真实的身分——女人。
    雨烟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这些日子来的委屈和辛酸,此时全倾巢而出。
    天尧数落完了,他走到床边,坐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雨烟。
    雨烟也注视着天尧,目光相接的一剎,千言万语尽在其中。而牵动雨烟更深的是—
—天尧眼角的泪光!
    天尧哭了。
    这是第二次,她看到天尧落泪,而两次都是为了她。
    天尧轻轻将塞在雨烟嘴中的手帕取下来,他亲昵地靠近她,在她耳旁低喃:“你的
确拥有一流的演技,装哑巴装得这么像。你知道吗?我心里多盼望真有这一刻,亲耳听
你喊我的名字,如今美梦可以成真了吧!”
    天尧深情的注视,彷佛在催促着雨烟。
    她羞涩地唤道:“天尧,天尧——”她早已在心中唤了无数次他的名字,如今,终
于能正大光明的喊出来了。
    “再叫一次。”天尧闭上眼睛,要求道。
    “天尧——”多少的真情化在这两个字里。“天尧——”
    “雨烟,我的可儿——”天尧激动的倾向前,按捺不住多日的情苦,他饥渴的吻住
雨烟的芳唇。
    雨烟却别过脸并叫着:“先松开我……”这个风流的小色狼,雨烟决定要挫挫他的
欲望。
    “对!对!”天尧暗骂自己真胡涂。“你一定被绑得很痛吧!”天尧急忙为雨烟松
绑,然后体贴地为雨烟按摩双足、双手。
    “雨烟——”他抓住雨烟的玉手,亲吻她的手指。他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的满腔情
感,她不再是人妖,而是真正的女人。
    不过,雨烟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竟紧握双拳,拚命捶打天尧,像一
只泼辣的小母狮。天尧拿她没辙,只得先任她打个够,在她力气快用尽时,天尧轻轻将
她压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打……够了吗?雨烟——”天尧俯首问她,微笑着命令道:“打那都可以,但可
不能让“日本国王”绝子绝孙喔!”
    “不够——”她疲惫又不服气地道。“我永远都打不够,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我一定要打你一辈子——”雨烟委屈地哽咽道。“你怎能说走就走……田妮子来找我……
她说你要和她结婚,她拿了五百万给我……说是你的遣散费……媒体也说,你会和她结
婚,还说你逃到台湾,是为了躲我——”伤心泪又流出来了。“这一切让我的心都碎
了。”
    “雨烟——”天尧紧紧地拥住她,心疼地说。“我错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对
不起你,那时——看到报纸的报导,我心底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因为我真的在乎
你!”他一五一十描述了当时的心情。
    “我知道我赢了,这个结果原本就在我的算计之内。报纸一公开,田妮子一定会知
难而退,因为她比不上人妖,这是何等的丢脸、何等大的耻辱,到时,她就算在媒体上
还继续活赖死缠的否认,但私下一定会要求与我分手,目的眼看就要达成,我应该会相
当快乐才是,可是,相反的,我——却开始担忧害怕。”天尧柔情万千的注视雨烟。
“我害怕,戏演完了,你就会离开我,而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你。直到那时我才
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他嘲讽一笑。“也许你说得对,这是我玩弄女人的报应吧!”
    “我的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因为我无法不在乎你是人妖,我不能接受自己爱上
“男人”,可是,这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爱上你了。”天尧忆起那时的痛苦,仍
不禁恻然。“每一次,只要见到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会丧失理智,妒火焚身,我
几乎想放火烧死你,以惩罚你的不贞,这想法浮现时,我吓呆了,因为从来没有任何女
人,能让我有这种恐怖的想法,能激起我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尤其是那晚看到你与天威
在一起,我甚至有想杀死我弟弟的欲望,我知道我一定疯了,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
已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雨烟听着天尧倾诉真心,她满足又心疼,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紧紧将小脸埋在天尧
的胸膛。
    “所以我决定逃开,我不能再跟你碰面,这样,我就不必忍受你当面离开我的痛苦,
那种会令我崩溃的哀恸。隔天,我就冲动的飞往台湾了。”天尧深深叹息。
    “我是个感情上的儒夫!”
    “可是,那五百万,还有……你对记者说的话——”雨烟满腹的疑惑,这究竟是怎
么回事?
    “我想,一定是公司出了内奸——”天尧思忖道。“我临走前,怕你会误会我是小
人,欠你五百万不给,但我又不愿当面交给你,我只好委托我的秘书,交给她五百万圆
的支票,请她存到你的户头里,她恐怕是田妮子派来的“间谍”。平时,田妮子早已打
通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脉,她又以老板娘自居,很多员工信以为真,所以,一定是田妮
子拿走五百万的支票来交给你。”
    听到这里,雨烟不禁恼怒的边用粉拳捶打天尧的背脊,边骂道:“你这个大傻瓜,
为什么都不顾虑我的心情呢?你可知道,田妮子利用这五百万的支票轻而易举的将我打
入十八层地狱里,在她口中,我成了个廉价又没人要的妓女。让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
几乎不想活了——”她啼哭着。“尤其是她斩钉截铁的说,你会娶她——”
    “雨烟——”天尧心痛道。“其实,我当时已作好决定,等我回日本,再次面对你
时,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只是需要整理纷乱的情绪,我并不是真的要离开你啊!”
语毕,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你看,这是美国一位变性医师的住址及电话。”
    雨烟一脸迷惘,天尧解释道:“我对自己说:我这么的爱可儿,我不能没有她,可
是,她是个人妖,我该怎么办?所以,我决定。倘使她愿意嫁给我,我就带她到美国去
做变性手术,倘若,她不愿意嫁给我,我干脆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天尧叹道。“雨烟,你看你把我害得多惨啊!”
    雨烟霎时破涕为笑了,看着那张名片,她摇摇头。“你居然到……台湾找变性医师?
老天,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很傻,是不是?”天尧双眸炯炯发亮,热情的眼神投射在雨烟脸上。“没想到上
天真的显了奇迹,我不敢相信,上天会对我这么好,我是这么的愤世嫉俗、自命不凡的
人,我有着一大堆数不尽的缺点,自认风流的游戏人间,我犯了多少错误啊……”
    雨烟用手指覆住天尧的唇,她的目光燃烧着爱的光芒,她轻声道:“可是,你忏悔
了——”
    他顺势咬住她的手指,顽皮又真心地说:“而且不会再犯了。从今而后,我是一个
全新的人,一个爱妻爱家的新好男人喔!”
    “是吗?”雨烟噘着唇。“你敢说你不会再犯?那你过去欺负我的帐呢?”
    “这就算给你的惩罚喽,谁叫你也一直唬我、骗我呢——”说完,他的身子就急急
贴上来,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好了!我要“验名正身”,我要证明你是真正的女
人……”他开始拉扯雨烟的衣服,佯装邪恶的笑容,想吓唬雨烟。
    “不行——”雨烟左闪右躲。“要等结婚以后,新婚之夜再……”
    天尧则假装气焰高涨地道:“我又没有向你求婚,喔——你厚脸皮黏着我不放——”
    “你——”雨烟看着他的淘气笑脸,就知道他又在逗她。此刻,她发觉天尧变了,
脸上的线条不再如此刚硬,表情不再如此深沈,她明白,这是爱的力量。她故意装作一
副大方样,说道:“好吧!就此一次,我满足你的男性自大狂。”
    天尧双眸灿如星光,他笑道:“可是,我还没听见你说那三个字,来,告诉我——”
    雨烟莞尔一笑,举起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写着:“君,◇◇◇◇。”(日本语:
我爱你。《KIMI SIKIDES》)
    天尧将整个头埋在雨烟胸前,他心满意足,似有领悟道:“我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
年,我会滞留在新宿不肯离开,我一直搞不清楚,新宿到底哪里吸引我呢?”
    “那是哪里吸引你?”
    “你。”天尧亲吻她。“我留在新宿,就为了等待你——我的可儿。”他的吻越来
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雨烟——”
    “不行——”雨烟又急急喊停,她用力推开天尧。“要等婚后——”她叫嚷着。
“你别乱来——”
    天尧倒在一侧,气喘如牛,好象快窒息般。过一会儿,他哀嚎着:“今夜的总统套
房,绝世美人……唉!就这样报销了!”
    不甘的他突然宣布:“我们明天就结婚!”
     
    ※               ※                 ※
     
    一大清早,天尧携雨烟回‘虹●舞’,红子看到天尧和雨烟,双双携手安全归来,
她终于放下了心上的大石头。
    天尧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沈稳道:“红子嬷嬷,谁说艺妓的下场是悲哀的呢?
我可以保证,“历史”不会再重演了。我和雨烟已决定要白首偕老。如今的我已拋弃过
去的阴霾,重新找到幸福。”天尧握住红子的手。“我知道你爱我的父亲,可是,我爸
爸实在不值得你爱他、为他痴守一生,因为他不明白感情的真谛,不明白忠贞的可贵,
这是他的悲哀。红子嬷嬷,我与我爸爸是不同的,起码,我的血液里,还流着我母亲的
痴情基因,雨烟跟着我,你可以放心一辈子,我深深了解爱情的美好是任何代价都换不
来的,我绝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把‘虹●舞’结束吧!红子嬷嬷,让我们一起到台湾,让我和雨烟侍奉你,你就
像是我们的母亲一样——”天尧诚心的邀请着。
    红子没有踌躇及犹豫,她泪流满面的点头答应了。
    “太棒了,妈妈。”雨烟更加高兴。
    “婚礼要快点举行,地点就在台湾吧!我还要通知天炜及天威——”天尧开始计划
婚礼。
    “等等,媒体的事你要如何摆平?还有田妮子——”红子相当谨慎的提醒天尧。
“以及田中太郎——”
    天尧却一副从容自若、无所谓的样子。“谁在乎媒体?别忘了,大众是善忘的。至
于田妮子和田中太郎这两个混蛋,只要我跟雨烟一结婚,他们就没戏唱了,想不死心都
不行。放心吧!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可是,若媒体说你娶的是人妖、艺妓,这对你的名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红
子担忧着。“你的社会地位——”
    “红子娘娘,我原本就是声名狼藉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媒体对我的绘声绘影,况且,
只要我心知肚明事实的真相,这就够了。”他环搂雨烟的腰,充满爱意道。“不过——”
天尧有些赧然。“对腾上理原只好说声抱歉了。”
    “理原?”红子无奈地笑道。“昨晚,他知道你平安救出可儿后,就向我辞行了。”
    “辞行?”
    “是的,他只说,他甘拜下风,主动退出,他祝福你们,并且也自嘲,恐怕无法忍
受看到你们的婚礼,所以决定到国外散散心,至于那剩下的两千万,他说他当雨烟是妹
妹,这是给雨烟的嫁妆,请你们不用还了。”红子娓娓道来。“唉,腾上理原是个好男
人,只不过我家的可儿选了东王天尧——”红子真有点同情理原。
    “我也不差啊!”天尧打趣道。“我会是石本家很好的女婿喔!女婿问丈母娘,你
想要几个外孙呢?”他现在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雨烟闻言,毫不留情的在天尧手臂上用力一捏。“你真猴急!”她娇嗔着。
    “喔!现在就学会虐待老公啊!”天尧冷不防抓住雨烟的双手,乘机偷吃豆腐。
“你该受罚的——”说完就亲了下去。
    红子摇头大笑,看着天尧与雨烟这般甜甜蜜蜜,多年积压的阴郁哀愁也一扫而空。
桃子与东王天儒的清晰影像,莫名地变得模糊了。
    是的,追求现在、把握现在,她的人生现在才开始呢!
    ‘虹●舞’的一切记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               ※                 ※
     
    虽然说“立刻”就结婚的天尧,婚期还是拖了一个月,一切只是为了红子的一句命
令:“结婚哪有那么仓促的?不行,照礼数来……娶我女儿有这么容易吗?”红子希望
雨烟能嫁得风风光光。
    为了这句话,天尧与雨烟的婚期就不得不延后了,原本定在三个月以后,不过,在
天尧“百般求情”之下,红子看他“可怜”,而且天尧又拍胸脯保证,一定尽快做好结
婚要准备的事项,红子看他这模样,不禁心底暗笑这位不可一世的“日本国王”怎么学
会了“低声下气”?红子于是大发慈悲的答应了在一个月以后举行婚礼。
    从此,天尧每天忙里忙外、忙东忙西。毕竟,这婚事,是天尧自个儿一手包办,他
不打算通知老奶奶。
    而田妮子仍不死心的继续缠着天尧,百般阻挠、从中作梗。天尧终于按捺不住,将
真相告诉田妮子。“我当初是骗你的,无非是想给你留些自尊。其实,可儿根本不是人
妖,她是道地的女人,可儿的魅力比你更高上百倍,如再不死心,可不要怪我让你难
堪!”
    至此,田妮子知道东王三少奶奶的美梦真正破碎了,不收手又能如何?而天尧索性
向媒体公布真相,澄清雨烟的身分,还雨烟一个清白!
    田中太郎也没有再来骚扰他们,因为,听说,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不知道得了什
么怪病,每天卧病在床,爬不起来,再也无法在外寻花问柳了。这大概就是报应!
    他们的新家就建在天炜家的隔壁,一样在悬崖边上,可以迎接日出,送走夕阳,是
栋气势磅礡的美丽洋宅。雨烟很喜欢这里,毕竟,她是台湾人嘛!从小无父无母的她,
一直盼望有个自己的“家”:有丈夫、有母亲、有孩子。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
    纸毕竟包不住火,当东王李雯得知天尧娶妻的消息,而且,“谣传”是娶个“艺妓”
时,她气得当场变脸。“不愧是艺妓生的儿子,血液里都是下流低贱的基因——”李雯
咒骂着。“他跟妓女结婚,简直是有辱东王家的门风——”
    她回头对东王天泓——这位东王家族的长子下令道:“天泓,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
的身上,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那位坐在真皮沙发上,黑发蓝眼、一身全是贵族气息的男人开口了。“奶奶,天尧
终于脱离你的阴影了,他连个喜帖及通知都不来,可见他已不在意你对他的看法。”天
泓嘲讽地笑道。“其实,我很羡慕他呢!他——勇于追求自己的所爱,而且,能拋弃包
袱,这是我所做不到的。”
    “天泓——”李雯气愤不已。
    “奶奶——”天泓锐利的瞪了李雯一眼。“我已经是一个悲剧了,你就不要再破坏
他们。有时想想,你才是无情无义的人呢!因为,你从不肯真心的接纳天尧、天炜及天
威。你只知道计算利益、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即使是你的孙子,也得不到你的关爱。”
    “无论如何,我还是会恭贺我的三弟。我也决定让天尧继续掌控东南亚的东王集团,
因为,天尧实在是经商高手,才两个月不处理公事,东南亚的经营就亏损了二十亿之多,
我不能没有天尧。”语毕,东王天泓昂首阔步的走出大厅,不顾李雯的叫骂。他明白,
以奶奶视钱如命的个性,尽管她痛恨天尧,却不能不利用天尧的商业才干,哈!这是利
还是弊呢?
    不一会儿,东王天泓已坐在公司计算机前,想用网络发一封信给台湾的天尧,手指
在键盘上敲着——
    “给三弟天尧:
    我很羡慕你能够找到你生命中的最爱——”
    写到此,天泓颓丧的推开键盘,仰首望着天花板,再也打不下任何字母,因为,他
想起了他的妻子雨婵,已失踪近两年。
    雨婵,你到底在哪?
     
    ※               ※                 ※
     
    一切尘埃落定,天尧和雨烟终于结婚了。
    天炜及雷黛莎则为雨烟原是“女儿身”的好消息感到高兴不已。
    在场只有雷黛莎和天炜作证婚人,石本红子作主婚人,他们举行了一场简单又安静
的婚礼。
    新居的庭院栽满了摇曳生姿、倒挂如铃铛的“不诚实花”,这是天尧特别找人栽种
的,这一次,他终于记起花名。他亲昵的对雨烟道:“它叫做毛地黄。”
    东王天威没有出席,他说他只属于沙漠,恐怕无法适应海岛型多雨的小国家,不过,
他托人送了三层华丽的大蛋糕,每层都涂有厚厚奶油,附了一张卡片写着:好好享受。
    天尧一看笑了出来,怪怪!天威怎么如此明白他的“嗜好”呢?
    天尧想到天威,心中不禁纳闷,像这种属于滚滚黄沙的统治者,他的幸福会在何处
呢?他开始为他祈祷幸福早日来临。
    而东王李雯生怕她的孙子会受到“结婚连锁反应”的影响,所以她特别发了封电报
到中东,命令天威回英国伦敦。
    不过,天威却相当直接坦率的回绝了,理由是:
    “我属于沙漠,我不会离开这里。”
     
    ※               ※                 ※
     
    新婚之夜。
    天尧将三层的大奶油蛋糕搬进他们的新房。他看到床上正襟危坐的雨烟——他所挚
爱的妻子。
    雨烟穿着漂亮的睡衣,这件睡衣全部都是镂花的蕾丝缝制的。她娇羞柔弱,妩媚万
千的坐在二十四K金意大利进口水床上,这张床,可是天尧特别订做的,只为了讨好雨
烟,当然,其中也有天尧的“私心”。
    他开着玩笑道:“太不公平了,你怎么穿得这么保守?以前你——”他目光浏览着
可儿,饱餐了一顿秀色。“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不过,你穿这样,依然令我
有欲火焚身之感——”他感觉他的呼吸加快,全身发热起来。
    雨烟咬住下唇,她的目光注视着红被单,余光却停在天尧身上,她的一颗心怦怦跳
得厉害,紧张不已。
    接下来,天尧走向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别怕,雨烟!把一切交
给我,别忘了,我是个中好手呢!”男欢女爱他的确很有经验,但对象是清纯可人的雨
烟时,他知道他要放慢速度温柔引领她到达极乐高峰。
    “闭上眼睛。”天尧以低沈的嗓音要求,雨烟乖乖听从,她合上双眼,感觉天尧在
她的背上,缓缓地画圈圈,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一直闭着眼睛,将自己交给天尧,一切凭感觉领略。天尧将她放在大床上,并不
急着解开她的睡衣,他只是拉着她的衣角,轻轻抚摸她修长的美腿。
    “完美,实在太完美了!”天尧轻叹,而后,他将衣襬褪至雨烟的臀部,雨烟整个
人都羞红了。
    天尧止住了抚摸,没有再对她进一步的碰触,接下来她听到沙沙的声音传来。她不
知道天尧在干么,但感觉臂部一阵冰冷,怎么回事?
    天尧低声笑了。“我的可儿,我将你锁住了呢!”他亲吻她的芳唇。“张开眼看
看!”
    雨烟莫名其妙,微微地睁开杏眼,她斜躺着,看见她的腰部间多了一大串珍珠,她
惊愕的张开芳唇。“这——”
    “货真价实的世间极品——珍珠喔!共九十九颗,表示我们会长长久久,第一颗跟
最后一颗间有一个小锁,我将它们锁住,钥匙由我保管,这辈子,你可逃不开了!我的
老婆,一生一世,你都被我绑住了。你可要小心保管!这些珍珠就代表你。你是我东王
天尧唯一的宝贝——”天尧深情款款地说。“可儿,这些珍珠是我的心意,当作我们的
结婚礼物。”
    “可恶!”雨烟又娇又嗔。“你把我绑这么紧,可得保证我的腰一辈子都这么细呢!
万一我身材变形了——”
    “有关系吗?”天尧拥住爱妻。“若你怀孕了,我就用两百颗、三百颗的珍珠锁住
你——爱永远不嫌多。”
    “你喔——”雨烟拿他没辙。“你真霸道,连你的孩子也要锁住?”
    “当然!我、你,还有我们将来的爱情结晶,我们是一体的。”天亮诚心诚意道。
    雨烟被他的话包围得暖烘烘的,她宠爱的拥住天尧,甜滋滋道:“为何送我珍珠?”
    “因为你是珍珠啊!”天尧从睡衣口袋中取出一只红丝绒盒子,他打开,里头有一
个珍珠耳环。“记得它吗?”他柔柔地说。“在新宿下着滂沱大雨的那夜,你从我公寓
夺门而出,慌乱中留下这颗珍珠耳环……”天尧感叹着。“不知为什么,我保留了这毫
不起眼的耳环,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期待与那一名贞洁的女子再度碰面,当然,
中间是绕了一大圈,不过,我终于把这耳环物归原主了。”
    “天尧——”雨烟既感动又满足。
    “好了——”天尧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要办正经事了——”
    雨烟羞得举起粉拳想捶他,不过,天尧却即刻低下头来隔着衣服轻咬,吸吮她的胸
部,如电流般的痉挛感觉,使雨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他们为彼此褪去衣服。她随着他翻转,互相纠缠,他用温柔的手指、潮湿的唇与舌,
将她带到另一个世界的高峰。雨烟觉得自己全身火热。
    天尧体内的悸动呼唤他该长驱直入了。
    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他突然坐了起来,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他让自己慢慢埋进那
个神秘、美丽、等待接纳他的地方……“永远记住、永永远远——”他温柔地呻吟着。
    他们结合在一起,完完全全……
    许久之后,雨烟疲惫地抚摸天尧汗流浃背的胸膛,她轻轻道:“天尧,我爱你,谢
谢你带给我的神奇经验。”
    “神奇?”天尧笑盈盈,目光闪动。“我保证,我每天都可以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奇
迹。”
    不知怎的,天尧又开始发牢骚了。“奇怪,是什么力量让你“不说话”的?难道以
前你和我在一起时,都没有开口出声的欲望?”
    “其实——”思及往事,雨烟幽幽道。“一个人在穷途末路、山穷水尽时,只要能
生存,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全力以赴。当时,我好怕田中太郎,为了逃避他,装哑巴、
做人妖,我是在所不惜的。”
    天尧十分心疼。“你受苦了,雨烟!幸好,一切都雨过天睛了。”然后,他顽皮的
数落雨烟。“你欠我很多,你知道吗?你一直欺骗我……这笔帐,我今天一定要讨回
来。”天尧说得斩钉截铁。
    雨烟则翘着唇,不甘示弱地说:“讨啊!讨啊!我就不相信你能奈我何?是你自己
笨,真假都分不清楚。”
    “是吗?”天尧别具深意一笑,张牙舞爪地说:“我要报仇——我要吃你!”
    雨烟扮个鬼脸。“吃啊!吃啊!我就不相信你能吃到我——”
    冷不防,天尧一把横抱住她,让她跌在奶油蛋糕上,瞬间她身上全沾满奶油,她惊
呼一声,天尧已重重吻住她。他声音暗哑地说:“谁说我吃不到呢?”
    天尧饥渴的用舌头舔着她,雨烟感觉阵阵的酥麻,他边吃奶油边吻她,雨烟娇喘连
连。“你……好坏……好色……”然后,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是色,但我只对你色,我爱你,我的“人妖新娘”。”天尧的柔情蜜意化在这
奶油上,印遍雨烟的全身。
    今夜,星光如此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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