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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门把旋转的声音响起时,“黑蝎子”本能地立刻惊醒,没有了绳索的束缚,她轻
易地从床上坐起,虽然脖子上仍套有狗链,但她依然张牙舞爪地蓄势待发,一副杀手该
有的模样。
    飞鹰见状不禁莞尔,他轻蔑地鄙笑道:“已是阶下囚了,怎么还不认命?看样子,
你苦头吃得还不够多呢!”
    他贪婪地凝视被单下玲珑有致的娇躯,佯装很不好意思地道:“你没有衣服穿,而
我要离开逃难去了,我该拿你这人质怎么办?”飞鹰大步走向她,在离“黑蝎子”一尺
之遥时,他又道:“俘虏没有吃好。穿好的权利,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你铺张浪费,让你
穿金戴银,毕竟俘虏就是要受苦受难,不是吗?”他咧嘴大笑。
    飞鹰伸出背后的双手,突然扯出一条长长的粗绳索,在“黑蝎子”眼前擦绕着,他
无情道:“我实在很怕你再次暗杀我,所以为防患未然,我必须要捆绑你,让你动弹不
得,只得任我摆布。”说完,飞鹰突然冲向她。“狗链加粗绳索,足够对付你了!”
    “黑蝎子”也不甘示弱,身为“杀人机器”的她,四肢开始灵活地朝他劈砍、殴打,
但是陆飞鹰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大色胚,他早已有所打算,当“黑蝎子”攻击他时,她的
杀手本能令她早已忘了顾虑她赤裸的娇躯,飞鹰不怀好意地用力一拉,整张被单被他扯
了下来,挂在他的手臂上。
    “你——”在她昏迷时被他看光也就算了,这次又被他欺侮,虽然身为冷酷无情的
头号杀手,仍免不了兴起一股青少女应有的羞怯,她的纯真表露无疑,全身都已羞红了,
为了遮掩身子,她无法再攻击他。
    为了不让陆飞鹰的诡计得逞,“黑蝎子”试图让自己旋过身子,整个身体背对着他,
但是她的裸背及俏臀,还是烙印在飞鹰的蓝眸中。
    一个不留神,飞鹰整个人已跳到她身上,他压向她,仿佛巨人般的重量让她无法招
架,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制伏了她。
    他绑住她的手脚,不愧是一代枭雄,陆飞鹰捆绑的技巧无人能比,绳索扎得死紧,
但两脚中间还留有五十公分的距离,方便她走路用的。
    接着,他野蛮地翻过她的身子,故意装得凶神恶煞,他粗鲁地将她压得死紧,故作
想非礼她的模样,他嘻皮笑脸道:“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乖乖供出你的名字,这样
我还会大方地把被单‘施舍’给你;第二,你干脆就与我一起躺在床上吧!”
    陆飞鹰真是下流得可以!他眼底毫无遮掩的赤裸裸情欲,正如潮水般泛滥。“黑蝎
子”的胸部因激动而剧烈起伏,陆飞鹰立刻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他疯狂俯下身,张日
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不!”“黑蝎子”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她终于退让道。“我……叫‘黑蝎
子’。”
    “‘黑蝎子’?”飞鹰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蓝眸中有着戏墟的光芒,他完全看
穿她的伪装,声调虽仍是一成不变的冷漠,但她已香汗淋漓、双肩抖动,这令飞鹰暗笑
在心底,她的那份纯真令他觉得有趣。
    亏她是个杀手,在他怀中,她还算是吗?
    他故意抿住下唇,暴戾地说道:“你还不够诚实,看来我不必遵守承诺。你真的是
个很美的俘虏,而我是你的新主人,你有‘义务’要取悦我。”他狡黠地将大手覆在她
俏挺的双峰上。
    “我叫黑夜茧!黑夜茧—…·”她终于供出真名,一直重复她的名字。
    “几岁?”飞鹰追问。
    “十八岁。”她老实地回答。
    “哪里人?”
    “台湾。”
    飞鹰嘲弄地笑笑。“太可惜了,我本来已经难耐饥渴,可是现在被你泼了冷水,毁
了兴致,我看我真得遵守承诺了。”
    老天!他的蓝眼好迷人,让黑夜茧看得都失神了。
    “算了!”飞鹰大方地说。“暂时放你一马,不过,这并不表示你绝对安全,我迟
早还是会要你的,你躲不开的。”
    陆飞鹰是在暗示及警告她将来的命运?她将任陆飞鹰宰割、占有。凌虐、玷污……
她心中有着强烈的哀伤,她是个杀手,任务失败了,她宁可以死谢罪,也绝不被这天理
不容的毒枭蹂躏、侮辱。
    陆飞鹰的蓝眼似可着穿她的思绪,他突然冲口对她笑——冷血又无情的笑容。
    “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我想杀你、对你腻了,你若想自杀,门儿都没有!你逃不
掉的。”陆飞鹰故意轻声细语,但却全是些令人冷到骨子里的残酷言语,他又强调一次
绝不会放她走的决心后,肆无忌惮地凝视她的胸体,双眸溜烟生辉。
    谁能受得了这种野蛮的粗鄙凝视?不管是男人与女人;掠夺者与俘虏;毒枭与杀
手……黑夜茧双手握紧,用力咬住下唇。
    当陆飞鹰的双眼在她的小腹流连时,他竟着迷了,蓝眼中闪过激情与赞美,不过罂
钢有力的话语好像猛然敲了他一棒,令他清醒。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要杀你。”她带着强烈的决心道。
    这句话让飞鹰突地抬起头,凝视她好一会儿后,他邪气地笑了。
    “哪我随时都要提高警觉,小心提防你这美得可怕的‘杀人机器’!”他讽刺道,
嘲笑她此刻的无能,言语像把刀似的刺痛她的自尊。
    他执起被单包在她身上,将她裹得密不通风,别着陆飞鹰像个野蛮人,面对黑夜茧
时,他的动作却是奇异的温柔,他将她包好后,再将绳索捆住她的腰。胸、臀部,大功
告成时,他满意道:“手脚无法动弹,身体又不能动,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杀找。”他得
意洋洋地向她挑衅。
    眼见她依然不屈服的坚决表情,陆飞鹰嘴角上扬,她的孤傲竟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
股疼惜及怜悯。
    她究竟怎么了?他冲动地伸出右手轻触她的粉颊,接着平淡地说:“黑夜茧,很好
听的名字,不过人如其名,你真的是‘作茧自缚’。”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口鼻,命
令道:“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吧!”
    她只记得闻到一胜香味,接着便不省人事。
    当夜茧睁开双眼时,面对的居然是蓝天及蔼蔼白云,她赶紧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一
片茫茫大海,这里是……她恍然大悟,她在“飞鹰号”上。
    “飞鹰号”重新启航,离开了犯罪的天空——“天堂岛”,航行在加勒比海上,她
不禁纳闷“飞鹰号”将何去何从?
    今天的“飞鹰号”与往常有些不同,因为船上只有三个人——…她、陆飞鹰及奔狼。
    黑夜茧仍是动弹不得,她脖子上的链条末端拴在一根船桅上,看来陆飞鹰真当她是
一条狗。
    她的眼角余光瞥视到陆飞鹰,他正在掌舵,而奔狼则尾随在侧。
    他要带我到哪里?夜茧暗忖道。难道她就要这样坐以待毙,直到终了?她眺望汪汪
海洋,她实在很想干脆跳海自杀、一了百了……
    她注意到陆飞鹰拴住她的狗链颇长,应该够滚到船边,再翻出船栏,然后……心动
不如马上行动,她真的打算这么做。
    她轻易地翻滚到甲板一角,从这方位的角度看来,陆飞鹰不会注意到她,她踉跄地
爬起来时已经气喘吁吁,看着船栏外的湛蓝大海,有一瞬间,她竟觉得恍似看到陆飞鹰
的蓝眸。稍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令她真的翻出船栏、跌入海中…
    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住了她的脚踝。
    夜茧整个人倒挂在海面上,她的头与身子三百六十度倒转,视野所及之处全是颠倒
的。
    黑夜茧看向救她的人,除了一贵的忿恨及不服之外,陆飞鹰促狭中带着色迷迷的笑
脸,令头脑清晰的她全身都臊红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真的躲不过他的魔掌?
    被单下的她一丝不挂,现在又倒挂……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光看他的笑容也知道她
已春光外泄。
    “你真是无法无天、不怕死的女杀手,这么喜欢让我看你的身体?原本你已经这么
迫不及待了啊!没关系,‘魔鬼岛’快到了,到时我很快就会满足你的需求了。”陆飞
鹰得意的笑声回荡在大海中,接着又开始讥诮她了,好半晌,他没有任何行动,他在等
她开口要求他救她、拉她起来。
    她却不吭一句。
    冷酷至极的杀手,宁愿被倒挂到脑充血,任由颈上的项圈勒得她难以呼吸,也不愿
开口说个“求”字,与其求他,她倒宁愿选择死。
    于是他们继续僵持着。
    倒挂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夜茧又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感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呼吸困难,而且全身肌肉已开始僵硬、冒冷汗,她觉得自
己快不行了,幻觉使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往下沉,几乎快落入海里……
    飞鹰巨无霸般的力气,要支持住她不往下坠并非难事,可是此刻他怒火中烧!他气
愤她的倔强、固执、无惧死亡、难以驯服,但她那不屈服的傲气又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时又恨得牙痒痒的。
    他一定要好好折磨她,所以,他的手故意松脱,眼看她就要掉进海中了,她依然不
开口。
    “够了!”奔狼叫喊道。“飞鹰,你真的要杀死她吗?你舍得吗?”他一语双关地
说。“那就快松手吧!反正让她死原本就是我们的计划!”奔粮扯下拴在船桅上的链条。
    一个失掉,飞鹰真的松手了,夜茧立刻掉入水中,看来飞鹰真的要她死。她想道。
    飞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入海中,他抓住正在下沉的她,紧紧地揽住她,夜茧
不懂他为什么拉她一起沉入海底,难道他想和她一起死?怎么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快窒息了,肺部不断进水,她心想真的快死了,就要结束杀
手罪孽的生涯,但是突然有一对冰冷的双唇堵住她的嘴,他强迫她张开嘴唇,将热腾腾
的气息吐进她的樱唇,送入她的肺部。
    他在送氧气给她,还是在乘机亲吻她?
    出呼意外地,她的利齿狠狠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得令飞鹰皱起双眉,伴之而来的是
浓浓的血腥味及皮开肉绽的刺痛,下一刻,飞鹰扯住她身上的被单,拉她浮出水面,他
恼怒地甩了她一耳光,她痛得松口。
    在海面上,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气,尤其是夜茧,海水灌进了她的喉咙,她不断
地咳嗽吐水,难道不已,而飞鹰的下唇血迹斑斑,他的目光凛冽、面色铁青,左颊上的
那条刀疤此刻更显得凶恶。
    他大发雷霆,像钢条似的双臂圈住她的柳腰,力气大得让她呼吸困难、胃部隐隐作
痛,她根本难过得快死了。
    飞鹰的脸颊突然贴近她耳际,他的唇与她的耳朵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求’我。”他字字像利刃般刻进她的。心底,他百分
之百抓狂了。
    她能听出他话中有话吗?飞鹰只看到她依然无动于衷的表情。
    此时,“飞鹰号”上的救生圈已缓慢地放下来,当他们爬回船上,“魔鬼岛”也已
矗立在前方不远处。
    “飞鹰号”慢慢地停靠在岸边,奔狼开始放下钢索。
    “魔鬼岛”顾名思义,与“天堂岛”上有天壤之别。若说“天堂岛”是犯罪者的天
堂,那“魔鬼岛”是谁的地狱呢?
    一代枭雄陆飞鹰的家乡究竟是何种风貌?对于黑夜茧而言,“魔鬼岛”只是一个囚
禁她的监牢,她的俘虏生涯从此展开。
    但是无论如何,黑夜茧都不会忘记她的任务——杀死陆飞鹰。
    “魔鬼岛”上有一个很大的印地安部落。
    陆飞鹰浑身湿透地上了岸,不过奔狼已取了一条大毛毯覆住飞鹰,深怕飞鹰着凉或
受伤。
    奔狼待飞鹰像位王者,而对夜茧呢?奔狼根本置之不理,夜茧一个人湿渡淮地躺在
沙地上,她全身虚软无力,海水折磨了她娇弱的身于骨,她四肢沉重,觉得五脏六腑都
续在一块了。
    飞鹰温怒地用手拭去嘴角咸咸的鲜血,他吐了一口气,阴沉地大步迈向夜茧,使力
地拉住她脖子上的链条,不管她是否耐得住,他只当她是一条狗。他冷血的拉着“狗”
向前走,他比魔鬼撒旦还残暴千百倍。
    黑夜茧仍趴在地上,四肢被捆绑,被单是她唯一的蔽体物,她的胸、腰、臀也被绳
索绑得死紧,她的肺部积水,她觉得自己决断气了,飞鹰又用链条扯着她的脖子,她哪
受得了这种非人的折腾?
    “站不起来是吗?”飞鹰眼露凶光。“你可以好过一点,只要你求我,我可以抱你
离开,”飞鹰紧盯着她苍白的脸。“不然,你就继续像条垂死的狗,慢慢地在地上爬,
主人是绝对不会同情他厌恶至极的狗的。哈哈哈!”
    语未毕,夜茧便使出仅剩的力气站起身,但却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她独一无二的傲气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瞪着飞鹰,眼底有着相当浓厚的恨
意,她蹒跚地一步步走向飞鹰,让他知道她永不服输。
    飞鹰对她的表现竟打从心底佩服,不过他仍一脸鄙视地说:“走吧!小狗。”
    飞鹰故意加快步伐,不管她的情况,他故意要让她跟不上、绊倒在地上,可惜她让
他大失所望,就算这路上充满了荆棘,她的步伐还是坚定地跟着飞鹰,丝毫没有跟不上
的迹象。
    当他们位足在部落前时,狗儿狂吠。男女老少皆一起出现,他们全是印地安人,他
们放声狂呼,欢迎飞鹰与奔狼归来。
    这是个很大的部落,光是帐篷就有五百顶左右,以圆孤的方式排列,一圈圈往外扩
大,帐篷用色相当大胆,大部分以红色、黑色、黄色为主。
    夜茧约略计算了一下,发现大概有两千个左右的印地安人,她揣测飞鹰在此都落的
地位必定不凡,族人们欢迎飞鹰的方式不太一样。
    忽然有一位印地安老妇,穿着五彩羽毛衣裳、手执五彩拐杖,她的皮肤很黑,年纪
应该有一大把了,但看得出来她在此地德高望重,她摇摇晃晃地跑出来见飞鹰,周边的
人都散开,让她投入飞鹰的怀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们不知用印地安语在说些什么,不过,夜茧猜测飞鹰与这位老妇人应该是在谈论
她。老妇人盯着黑夜茧的眼神散发出慈善的光浑,她用印地安语对夜茧说了些话,但是
夜茧不懂。
    接着,又有一个女孩,容貌姣好、身材有致,还有乌黑光滑的发辫和大大的黑眼珠,
她奔向飞鹰,对他投怀送抱,将飞鹰揽得死紧,甚至毫不避讳地轻抚飞鹰结实的胸膛。
    这名印地安女孩眼中原本满含着爱慕,当她瞥见飞鹰身旁的陌生女人时,她的目光
骤变,仇恨、愤怒、妒意、不满,短暂的闪过她的脸庞,在别人注意到前,她已迅速藏
起种种可怕的情绪,脸上堆满和善的笑,她甚至走向前,和颜悦色的用生涩的英文道:
“你好像是条狗,好好玩!”她发出爽朗、嘲讽的笑声。
    夜茧冷若冰霜,对她不理不睬,而这印地安女孩根本不以为意,她简单地自我介绍。
“我叫琪拉!”说完,她的注意力又放回飞鹰身上,她紧紧握住飞鹰的大手,拉着飞鹰
往帐篷堆中最大、彩缓装饰也最美的营帐走去。不过,飞鹰的左手却不忘拉着狗链,使
得夜茧不得不尾随着他们进帐篷。
    在这个大营帐内,所有的印地安人或坐或站,他们彼此谈笑风生,当飞鹰气宇轩昂
地走进去时,帐内倏地一片沉静。
    按惯例,族们要为飞鹰及奔狼举行一个欢迎仪式,当细节决定后,飞鹰扯着狗链将
夜茧拉到身边,然后再将链条拴在营帐旁的一根柱子上。
    “小狗”!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准乱来!”飞鹰露出嘲讽的笑容,接着他昂首大
步离去。
    飞鹰及奔狼在族人特地准备好的牛皮垫上坐定时,仪式也立刻展开。
    营区中央生起营火,战鼓声随之鸣鸣响起,琪拉相当开放,她主动坐在飞鹰身边,
她根本不愿离开飞鹰,而夜茧依然被狗链束缚,活动范围有限,她离飞鹰及营火有一段
距离,她满脑子依然想着要如何脱逃。
    仪式气氛突然显得诡橘,有三个身着五彩羽毛衣,手执装饰各种色彩带长予的印地
安男人跳进营区中央,他们载歌载舞,和鼓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后他们又围成一圈,高唱印地安山歌,结束后,飞鹰站起来说了些话,接着所有
人开始狂欢。
    这就是印地安族群最有名的“胜利舞”。
    夜茧的神情原本相当冷漠、充满憎恨,狗链提醒她现在是个俘虏,不过,当这些印
地安人载歌载舞时,却让夜茧暂时忘掉眼前的窘境,因为他们的歌舞让她感觉新鲜,深
深撼动了她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疲惫感袭来,毕竟她受了不少折腾,体力已不支,虽然狗链使
她行动不便,但是她仍紧靠着柱子,沉沉地睡去……
    她不会知道,最后竟是飞鹰抱起她走进帐篷。
    夜茧感到不大对劲。
    她好冷,但同时又感到温暖,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她倏地张开双眸,杀手本能
的警戒苏醒,她看到有一双大手掌在她眼前晃动。
    她躺在一张牛皮软垫上,不,应该说她躺在一个巨大无比、气派辉煌的帐篷内。
    她开始回忆,外头一片宁静,现在几点了?在黑暗的帐篷内,她看不清那双巨掌的
主人是谁,不过晕白的月光渗入帐篷,使她隐约瞧见了一双邪恶的蓝眼睛,及那道阴沉
的刀疤,她知道是谁了,但仅剩的自尊令夜茧选择闷不吭声。
    陆飞鹰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额头,为她拂开凌乱的发丝,接着他的手又滑过苍
白的面颊、干燥的双唇,他盯住她,那双仿佛燃烧着一簇蓝色火焰的眸子,蕴涵着无人
能解的情愫。
    他眼中写着戏德、促狭,他沙哑地说道:“求我吧!我只要你求我,不然我可以将
你送给外面七百个印地安勇士,让他们一起‘分享’你,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乐此不疲
地玩个通宵。”
    夜茧仍无动于衷。
    飞鹰又道:“或者,你可以选择我,你只需要忍受我,不用应付所有的印地安男
人。”他再次宣告着他的条件。“只要你求我,我会收你做我帐篷内的女奴,有我在,
保证没人敢碰你。欺侮你。”
    他这是在逼夜茧开口求他。
    陆飞鹰嫌恶她的傲气,他决心拿她的身体做赌注,全天下的女人中,有谁愿意成为
妓女?他一定要让她杀手的自尊荡然无存,他相信女人视贞操比生命还重要。
    只不过——他错得离谱。
    “杀人机器”的教育方针是:“土可杀不可辱”,她的反应竟然只有沉默,她安静
得过分,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陆飞鹰眼底闪过怒火,他吼道:“求我!难道你真要让七百多个男人蹂躏你的身
体?”他压向她,强壮的身子紧压住她纤弱的娇躯。
    “求我!”他又命令。
    夜茧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紧咬双唇,不发一语。
    “你——”飞鹰的怒气爆发了,他咬牙切齿道。“你真的甘愿做营妓?”他突然抽
出匕首,放在她胸口的被单上威胁她。“只要你求我,我就不会割开被单,强迫你就
范。”
    夜茧强迫自己静静地躺着,她的目光倔强,表达了她宁死不屈的决心,这时,飞鹰
一目了然地笑了。
    “我一定会让你求我。”他坚定、自信地说。
    “别怪刀子无情。”他佯装无奈道,随即一手将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顶上,然后执
起刀,开始慢条斯理地割开她身上的被单。
    “求我。”他又再命令。
    可惜她摇头,表示誓死不从。
    被单被割开了,温柔的月光透过篷顶照射进来,为她雪白的肌肤罩上一层银白色的
薄纱,令飞鹰看得屏息。
    “你真美,美得不可思议……”一股欲望袭向他,他猛地将匕首丢开,盗意欣赏起
她完美无暇的身子。
    “我再说最后一次,”飞鹰像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魔王,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求——我。
    夜茧还是不说话,这更令飞鹰热血沸腾、怒火冲天。
    他像地狱来的撒旦般说道:“我会用我的身体凌虐你仅有的尊严,我要把你的所有
一并夺走!”他压向她,凶狠地宣告。“你想做妓女,我就成全你,但是,我要先品尝
过你,等到我玩腻了,才有幸轮到其他人。”
    而后他以强大的热情吻住她。
    夜茧想躲开,但飞鹰却紧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别过脸。
    “我在征服你!”他充满决心道。
    当他准备将火热双唇贴向她的时,她决定以利齿伺候,这是她唯一能对抗他的武器,
她一心只想反抗他。
    谁知他却把头埋入她的双峰,在她的胸前说道:“我不是笨瓜,我不会再傻到吻你
的樱桃小嘴,除非你不再咬我。”他伸出舌头,恣意地玩弄她胸前的蓓蕾,他的手占有
似的来到她的腰腹间。
    “我要惩罚你。”他说道。
    夜茧感到腹间传来一阵奇异的热流和抽搐的痛苦,她全身不自主地轻颤.她不懂为
什么。
    他真能气定神闲地爱抚她的身子,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还是他只打算处罚她?
但是他的动作却又轻又柔,一个接一个的亲吻。一遍又一遍地爱抚。
    飞鹰沉迷其间,她真是美!美得足以媲美维纳斯,他不由得脱口赞美。“你是独一
无二。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她眼底闪烁着火花,对他的评论叫嚣道;,“我不是女人,我是杀手!我
是‘杀人机器’——”她不断地强调自己的身份。
    “不!你什么都不是,”飞鹰柔情似水地反驳。“在我的怀里,你只是个女人,将
尽全力取悦我的女人,我会让你变成道地的女人,你不会再是杀手.只是我陆飞鹰身上
的一根肋骨。”
    “就是现在,”他突然起身,在她面前缓缓地解下衣服,他的蓝眼中显露讥刺。嘲
讽。“你要开始学习成女人的首要工作:认识男人的身体。”
    他当着她的面大咧咧地脱下衣服,直到他一丝不挂地位立在月光下,这一刹,她感
觉出他拥有天生的兽性和傲气,尽管裸样,他还是一副高贵。骄傲。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喜欢我的身体吗?”飞鹰凋侃道。“我保证会带给你快乐——至高无上的快
乐。”他自以为是地走向她。
    他解开她足踝上的绳索,预期她会乱踢挣扎,于是他用手狠狠捏住她的大腿,毫不
留情地进攻她的女性核心。夜茧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吃惊的叫声。
    “我开始相信我很能满足你,你的身体有强烈的反应。”他轻蔑地大笑,突然间,
他分开她的大腿,结实的身子伏在她身上,调整姿势准备长驱直入。
    “可恶!”下一秒,他却停住,他咬紧牙关咒骂道。
    老天,她竟是处女:他惊讶地想道,他想阻止自己的野蛮攻势,但他的身体不受控
制,就算是一代枭雄也抗拒不了“杀人机器”的美丽魅惑。
    他臀部用力向前挺,再一个冲刺,他进入了她,与她紧密结合了。
    强烈的刺痛席卷了夜茧,但她拼命忍耐,她不让自己叫出声,不让他有机会嘲笑她,
她咬住下唇直到渗出血渍。
    好一会儿,他止住不动,甚至用手指轻轻地抚弄她,他亲吻她,直到一阵狂喜袭来,
无法解释的欢快审过她全身,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意乱情迷中。
    他开始冲刺,速度渐快,进入渐深,力道渐增……
    毁了。她迷乱地想道。杀手的贞操竟被毒枭夺走,她今后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自己的
嫌恶?甚至……对他的渴望?
    她已陷入绝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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