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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管他什么鬼,我说不去就不去。”阙尚火大声地咆哮着,震得玻璃嘎嘎作响。
    又心神不宁了,纪莎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失坤地望着站在花园里发呆的她,不习惯她
带着忧愁的佳弱,也不喜欢她明明心事重重却强颜欢笑的模样,这让他有点生气。女人不是
都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吗?怎么她不一样?
    欧阳谷胆战心惊地拍拍胸口,好久没听过他的吼声了,还真有些不适应,他还以为关尚
火已经把这份殊荣留给纪莎蓝独享了。
    “我实在不想火上加油,可是这道命令是太上皇下的,全责焰门被点到名的人恐怕都不
得不去。”人尊“太上皇”的黑霆,是黑家退休的领导人,他的命今连他那些顽固的儿子们
都不敢抗拒了,更何况他们这些拿薪水办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啰!”他挺直背脊,倚在落地窗前动也不动,身体紧紧地僵
着,“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离开她?
    大风起兮云飞扬……欧阳谷被这阵大风台得几乎站不住脚。
    窗外正在采花的纪莎蓝彷佛也听到那声雷哮了,她突然转身朝阙尚火皱着眉,继而不悦
地板起脸孔,朝他挤眉弄眼,摇摇头。就简单的几个动作,阙尚火似乎看得懂她的意思,只
见他也板着原本就称不上愉悦的脸孔,拧着眉瞪她,便不搭理她。纪莎蓝见状,干脆丢下手
中的波斯菊,比画了起来。
    “她到底在说什么?”欧阳谷忍不住了。
    “她骂我是笨蛋。”阙尚火忍着气,也跟着比。
    “你又回答她什么?”这种自创的手势,即使练过手语的人也绝对解读不了,他叹着。
    “我说她才是。”他有丝得意地笑着,颇自得其乐。
    他们在玩比手画脚吗?欧阳谷非常惊讶阙尚火和纪莎蓝感情进展得这么快,肴他们整天
吵吵闹闹的,默契倒是越来越好了。这是情人间所培养的乐趣吗?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欧阳谷看她嘴巴懒得高高的,两子交叉在脸上,大拇指各顶着
鼻子扮鬼脸。
    “她又骂我是白痴了。”他柔柔她笑着,挺不在意。
    欧阳谷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看到的事。阙尚火咄!被骂了以后居然不在意她笑着,而且
还好象挺温柔的,太好了,天下太平了,只要说服纪莎蓝和他一起去,阙尚火就不会再为渲
件事怒火奔胜了。
    欧阳谷趁阙尚火不注意,偷偷朝纪莎蓝招手,要她进来替他解围。她收到它的求救讯息
后,淡淡她笑着,捡起地上的花,回来解救他了。
    纪莎蓝的笑容且走到他们的视线外才告瓦解。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恐惧过,抖着手拿出早
上才收到的信,倍文是由大小不一的印刷字贴成的,那上面写着:纪莎蓝:
    你必须为你的无情付出极大的代价,你必须为那个可怜的人流光你所有的血液,你必须。
    信上的内容和她接二连三接到的电话内容一模一样,只不过本来是由声音传达的怨恨,
变成了一堆铅字拼凑成的信,教人看了怵目惊心,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要她付出代价?这个人又为什么对阙尚火的行踪知之甚详,每次都挑他外出时
才打电话来?难道真的是陶芯吗?纪莎蓝无法不往这方面想,阙尚火房间内的专线鲜少人知
道,其中又川陶芯的嫌疑最大。
    “谢天谢地!莎蓝,你再不进来,我就要被烧成灰烬了。”欧阳谷急急地恭迎她。
    她掩饰起内心的不安,将花递给阙尚火笑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
    阙尚火虽然不情愿还是按过花了,他把花一古脑丢进书房角落的大瓮里,此举惹得欧阳
谷怪叫频频,“哇!插花也行,我看你真的十项全能了。”
    “欧阳谷,你皮在痒了。”她坐进阙尚火为她准备的椅子,不怀好意地讪笑,“难怪他
会发火,我看你是死有余辜。”
    “才住在一起多久而已就同仇敌忾了。”他自知理亏。“好吧!言归正传,老板不肯去
香港,麻烦你当一下说客。”
    “哦?”她把眼光调回阙尚火身上,支持他,“他不去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再
说,她现在绝不想去香港,也不想阙尚火离开她,她不要一个人品尝这份恐惧、椎心的害
怕,她需要他陪在身边。
    阙尚火直勾勾地望着她,看到她的依赖、不愿和他分开。
    “完了,连你都帮他说话,这下他更不会去了。”欧阳谷没想到会弄巧成拙,颓丧不已。
    纪莎蓝微微地皱紧鼻头,看着他,“欧阳谷,这次展览真的很重要吗?”
    “不管重不重要,太上皇已经下令要所有青焰人到场与会,火又是重要的高级幕僚人员
之一,不去绝对不行的。”他声色俱厉地重申命令。
    “你如果去,就必须戴那只可笑的耳环吗?”她间阙尚火,“太上皇”好象就是小舞的
公公嘛!既然他都说话了,阙尚火不去也不行了。
    “这不是可笑的耳环,足很重要的身分辨刚印信,你懂不懂?”阙尚火不悦地说着。
    “是啊!“紫焰带金”只有阙家人有,你可别小看它了,它可以……”欧阳谷奇怪自己
怎么会址到这边来了。
    啰唆!她不耐烦地笑道:“好啦!我知道它的伟大啦,不过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据她所知,“青鳞门”的高级分子好象都有戴耳环,而且依身分的高低还有颜色之分。
她以前留经看小舞戴过,她戴的好象是一只紫色如戒指般大小的耳环,也见过阙家其它人戴
同样的耳环,就是没见阙尚火戴过。真奇怪,不是说这只耳环是强制规定要戴的吗:这家伙
还真特立独行。
    “反正我不会去,你代表我去就衍了。”他蛮横地交代完,挥挥手下逐客今。
    “什么时候?去几天?”纪莎蓝于心不忍地叫住犹如战败公鸡的欧阳谷。
    欧阳谷激动地转过身,答道:“后天,去三天而已。”
    三天而已,又不是三年,眨眨眼就过去了。纪莎蓝拚命说服自己。
    “你去帮他买机票吧!”她肯定地答着,不管阙尚火突冒的火气,和置人于死地的愤
怒。“买他的就好了。”她突然有放手一搏的冲动,不想老躲在暗处担心受怕,她要正面迎
敌。欧阳谷衔命而去,溜得可快了。阙尚火紧张地冲出阳台,朝楼下正死命往外冲的人吼
着:“欧阳谷,你要是……”还没喊完,纪莎蓝就从身后辛苦地踞起脚尖捂住他的嘴,然后
笑吟吟地朝愣在原地不动的欧阳谷点点头,要他放心大胆地照她的话去办。
    阙尚火生气地扳下她的手,拉她进屋子算帐,“纪莎蓝,我说不去就不去,你实在太鸡
婆了。”
    “你为什么不想去?”她心乎气和地微笑。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需要什么理由?”他气呼呼地走来走去。
    “是因为我,对不对?”纪莎蓝还是笑着。
    “不是。”他更焦躁了。
    “是为了我肚子裹的小孩?”她莞尔,想气又气不来,这些日子黑暗和惧怕已经侵蚀了
她的欢笑和固执了。
    “你必须去,你知道这一点的。”她拉住他,“别再走了,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你想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他烦躁地踱来踱去。知道的事。”她诱哄着。
    “你在哄我?”他极不高兴。
    “不,我这是条件交换。”她也定定地任他瞪。
    阙尚火不肯妥协,委屈地蹲在她身前,有丝烦忧地说:“你真的有事在瞒我,对不
    “嗯。”她轻哼。
    “什么事?”他随即追问。
    “不告诉你。”她逗他。
    “莎蓝,我要生气了。”他两道浓眉揪得几乎快靠在一起了。
    “你生气很正常啊!”她笑着,“好啦!等你从香港回来,我一定告诉你。”
    阙尚火恼怒地揪着她,她真的比他固执上千倍。“你和我一起去。”
    她摇头。“不要,你没看我挺了个大肚子吗?”
    “上个月你不是一直叫我带你去香港,那时候你的肚子也不比现在小啊!”他跳了起
来,为她的拒绝愤慨。“女人真善变!”
    “嘘,小声点,别吓到小宝贝了。”纪莎蓝用食指抵着嘴,提醒他降低分贝。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答应?”他挫败地吼叫,“我去香港,欧阳谷也在香港,小舞
又不在台湾,这襄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是急疯了,还是怎么了?她没好气地迭他一记白眼,“阙尚火,你忘了我生在这里、
长在这里,这裹是本人土生土长的国家吗?”干脆用唱的算了。白痴!她还有姊姊和哥哥,
不然也有一大堆朋友,他偏偏把她说得像举目无亲的孤儿。
    “你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我了?”他很生气,十分生气,气她不懂他为她担忧的心,也
气自己离不开她。
    这人又老羞成怒了,唉!她得小心应付了。
    “我只是要你别操太多的心,你真驴咄!好,我保证这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地
待在这里,总可以了吧!你该不会连自家的安全措施也倍不过吧?”“青焰山庄”守护之严
密可媲美白宫了。
    “好,去就去,反正邢襄有陶芯在。”阙尚火赌气地走了出去,气得差点抓狂。
    “纪小姐,一线电话。”守卫的叫声拉住了她欲往外追的脚步。
    他气坏了。纪莎蓝不放心地望着房外,随口漫应:“喂,我是纪莎蓝。”
    “嘿嘿嘿,纪莎蓝,你等着,我很快会去找你,很快……”
    “咱!”地一声,她丢下电话,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幸而她及时趴在椅背上抖。这个
人竟然知道阙尚火这襄所有的电话号码,还公然打电话由总机转接?这种人根本是、要命了。
    纪莎蓝任由黑暗抓住、撕裂她的心,她无助得患挣脱,却只能泛着泪水,不知该如何是
好。换成以前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和他周旋到底,绝不至于如此胆怯;可是现在不同,她
不得不顾虑到肚中的宝贝,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连累阙尚火。
    他冷冷地看着窗外的花园,等待欧阳谷,却不见纪莎蓝。她似乎花了很多时间在那片花
海上。他不晓得那片涂满五颜六色的花海襄种的是什么花,因为种花的人不是他,而是他那
个性喜“拈花惹草”的大哥,声称没有女人便活不成的关尚风。
    阙尚火一向不喜欢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品,更不喜欢外面那些个花花草草,老大知
道,尚宙也知道,所以他们故意联合起来,以投票方式决定了花园的经营权,教他屈服。两
票对-票的结果是他必须妥协了,只因花园是他们三个所共有。
    他非常痛恨被胁迫的感觉,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西装华挺,很好。”欧阳谷像阵风地扫进了客厅,满意地看他一身黑色西装,英挺申
然。“吱?大恩人呢?”他行性地左顾右盼,寻找纪莎蓝的踪影。
    “啰唆!”阙尚火双手汶在口袋襄,冷冷地走出去。
    难道是吵架了?欧阳谷搔着头,摸摸鼻子,跟在他后面。
    纪莎蓝缓缓地步下楼梯,坐在台阶上口迭他们。她忍不住伤心地流下泪水,从口袋襄拿
出另一封信,脸色泛着死白。
    火,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别走,别留下我。她在心里绝望地喊道。
    走了已经好远的关尚火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到一股不安。难道莎蓝发生事情了吗?阙尚
火把手提箱丢给欧阳谷,急急地往回冲。他撞开木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台阶上、愕然地有着
他的纪莎蓝。她脸上的恐惧来不及收,泪眼蒙陇,脸色格外的苍白,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看
起来很……憔悴。
    他跑上前将她纳入怀中,十分心疼与自责,他不该和她赌气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没得到答案绝不罢休。
    “喂,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欧阳谷慌慌张张她跟了进来,“别再舍不得了,只分
开三天而已,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闭嘴,你自己去。”阙尚火突然看到她手中的信了,他出其不意地擒过信看着。纪莎
蓝来不及夺回,他已经暴跳如雷了,“你竟然瞒我?”他扬着信,咬牙切齿、双眼充血、脸
色灰败,不敢相信她居然把这座重要的事埋在心里,一点风声都没走露。她怎么可以这样对
他?怎么可以……
    “怎么了?”欧阳谷被他青面了牙的模样吓着了。
    “我问你多久了?”他凶恶地摇着她。
    纪莎蓝埋首在他怀里,含着泪水不停地打战,“别这么凶行不行?我很害怕你知不知
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应付一切,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事实不然,她其实很
胆小,需要怕在身边陪伴她,帮她驱走这场梦魇。
    阙尚火闭上眼晴,极力克制心里如雪球般滚至的怒气和恐慌。“你害怕为什么不让我如
道?你为什么……”他觉得心被狠狠地捕了好几刀,话便在喉咙裹说不上来。一想到他这一
去也许再也见不到地、听不到她的笑声、摸不到她的脸,无法再抱她、和她斗嘴,他的心就
痛得像被活生生掏出来。
    “火?”纪莎蓝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他甚至比她还害怕。
    阙尚火竟然微微的在发抖,欧阳谷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火,到底是什么车?”他曾经和阙尚火排解过无数纠纷,打斗也不在少数……可是从
没见他这么害怕过。
    阙尚火无法面对欧阳谷,他打横地抱起纪莎蓝,把手上的信丢给他,“加强四周守卫,
到香港把我不能去的原因告诉其它人。还有,我可以自己处理这件事,其它人别想插手。”
他要亲手揪山造个人,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能亲手宰了他。
    “火,我……”
    “别再说了,我的心意已决,你照办。”他走上楼梯,没人转角前,死冷地瞥了欧阳
待,眼,“我要亲自料理他。”
    “阙尚火……”纪莎蓝听见他话里的阴狠,不禁担心地仰头肴他。
    “别说话,”他收紧手臂,尽量不去注意她挂着泪珠的脸庞有多迷人,她现在的模样有
多让人心疼、有多揪紧他的心。“我现在心情很差。”事实上是坏极了。他必须知道这件事
发生多久了,他必须让她了解“分担”的意义。
    阙尚火突然发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他静静地抱着地坐在床上,两人
不发一话地生了两个小时,
    纪莎蓝知道他为她担心,也能谅解他生气的理由,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变
沉默了?
    “你记得那天早上我接到一通变态的电话吗?”她自己招供,省得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室
内文狂风骤雨,袭得人站不住脚。
    “你是说……”阙尚火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为免不小心弄伤她,他将她放在床上,站
离她远远的,连连吞了好几口口水,“你是说那个王八蛋也打电话骚扰你、恐吓你,而你竟
然都没有告诉我?”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恶作剧……”她楚楚可怜的为自己辩解。
    “恶作剧一人家都指名道姓要杀你了,你还以为是恶作剧?”他狂怒,
    “小声点好不好?我这几天睡眠不足,头好痛呢!”她不胜负荷地揉着额头,
    阙尚火到底是不舍了,他拖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痛苦地摸着她的脸,“如果我去香
港,他来找你了,你怎么办?”他尽量不往坏处想,可是不吓吓她,她不会知道他有多难受。
    “和他拚了。”她挤出一丝好难看的微笑,脸依恋地贴着他的手掌。
    “莎蓝,”他激动地搂着她,不愿去臆测那可能的后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
我在你心中根本不重要?”他又酸又苦地问着。
    鼻音?她想抬头有他,却被他紧紧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从声音去揣测他的心情。
    “不是,就因为你对我越来越重要,所以我不想你有危险.”她坦露心声。
    他僵了一下,问道:“真的?”
    “嗯,你不知道每当我接到他的电话就会反胃、作恶,然后我会担肚子里的小孩、会担
心他把目标转向你、会担心失去你以后我怎么办?”她倚在他耳旁轻轻地说着,泪水渐渐地
滑下她脸颊,浸湿了它的肩膀,“我知道那一定是痛不欲生。”
    “莎蓝……”阙尚火低下头动情地低喊。她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无言地贴上她
的脸,让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脸。
    “女人就是爱哭对不对?”她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
    “对。”他看着她,“我不在乎你怎么哭,嫁给我吧!”他要疼她,爱她、照顾她一辈
    “等这个人抓到以后我就嫁给你。”她担心有个万一,会害了他一辈子。
    阙尚火看出它的想法,叉生气了。“你不要老是和我作对行不行?”
    “不行,和你作对是我的乐趣。”她环住他的脖子又哭又笑。
    “你……”他被她气死了。
    “别生气啦,我不想挺着大肚于穿结婚礼服嘛!”她好脾气的又说,“爱美是女人的天
性,这点难道你的手册上没记载吗?”
    “什么手册?”他不明白。
    ““女人的十大毛病”啊!”她讥嘲。“这点是最重要的,上面应该有记载吧:”
    阙尚火淡淡她笑了,和她在一起,生活永远没有乏味可吉。“好吧!我不勉强你,可是
不准你以后再隐瞒我任何事。”他的恐惧感无法,下子散去,那揪着他的不安一直扩大
    “好。”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争论任何事,造成他的心理负担。
    “还有,我要你好好的睡一觉。”他帮她挪好位置,盖上棉被,不舍地摸着她两眼,陷
的黑眼圈,“不要再想其它不愉快的事,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只管安心待产。”
    “不要走,”她脆弱地拉着他,眼皮不听话地直垂了下来,他的手指像带着镇定剂轻轻
地安抚她心中的不安,“留下来陪我。”
    “我保瞪不走。”他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保证着。“永远陪你。”他怎能失去
她?
    经过一夜好眠,纪莎蓝精忡抖撤、容光焕发。当她得知阙尚雷风尘仆仆地从香港飞过来
时,使大约猜到他是所为何来了,只是她没想到阙尚火好象不怎么欢迎他来,一大早便听到
雷声隆隆。
    “我不是要你们别管了?”阙尚火不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纪莎蓝循声而至:
    “你的火气还是这么旺。”浑厚、低沉的回答声,显然不急不躁,彷佛怪他大惊小怪。
    “尚雷,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要你多管闲事,”他搞什么鬼,专程带了一大堆电子
配备飞来台湾。
    “这套系统我又重新修改好了,准备来这里测试一下。”阙尚雷漫不经心地回着。
    专心组合零件的关尚宙没发现室内多了个人,他的心力都放在他自行设计的追踪系统上
    “要测试哪裹都可以去啊,干嘛老远跑来我这裹。”阙尚火高跷的脚正好抵住他摆着一
堆电子零件的矮桌上。
    “阙尚雷,你哥哥好象不怎么欢迎你来咄!”纪莎蓝走向他们,同情她笑笑。
    阙尚雪闻吉,将埋在零件裹的头抬了起来,望着前方那个非常有“孕味”的女人。他目
瞪口呆地盯着她隆起的吐子,一时认不出她来。
    “你是……”
    “别告诉我你忘了纪莎蓝。”阙尚火要笑不笑地瞧着他的呆相。
    “她就是纪莎蓝?”他惊讶地爬开额头的头发,刻意瞪大眼睛又呼细地打量了一遍。
“你真的是纪莎蓝?”他指着她。
    纪莎蓝哭得好骄傲,“我是如假包换的纪莎蓝。”
    才两年没见,她变得可真多。阙尚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的肚子,“你要当妈妈了,恭
喜,”说完,他又一头钻进他的零件里了。
    看样子欧阳谷果真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透露。纪莎蓝无奈地瞥了眼含着
笑容的关尚火,恶作剧地叹道:“唉!你弟弟好象没兴趣当叔叔。”
    “当什么叔叔?”这个IC板应该插在这里……阙尚雷蹲在矮桌前沉思。
    “死小子,你对我的小孩难道就不能感兴趣些?”阙尚火踢它的屁股。
    “什么?什么小孩?”阙尚雪拿着一条延长线,突然大叫:“你的小孩?你有小孩了,
在哪裹?”他兴奋地左右张望。
    “来人啊,毙了他。”纪莎蓝大叹其钝。
    “白痴小子,在这里,这裹!”阙尚火抓住他的头,挂着他的脸看向纪莎蓝安稳地坐在
椅子里的大肚子。
    “纪莎蓝的小孩就是你的小孩?”他怪叫。
    “谢天谢地,我不用等到花儿都谢了。”她揶揄地吟叹。
    “你不是和她不合吗?”阙尚雷又叫。
    “你管太多了。”阙尚火瞪着他。
    “等小舞知道这件事后,我有你怎么摆平她的怒气。”阙尚雷不敢想象小舞知道这件事
以后会有多生气。一个是她至交的好友,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他们竟然联手瞒着她,唉!又
将会有一场风暴了。
    “多话。”阙尚火又踢他一脚。
    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真好玩.“是我要他保密的,小舞那边我自然会负荆请罪,她
为阙尚火说话。
    “别理他们,反正想怎么样是我们的事。”阙尚火温柔地笑着。
    老二真的变了,阙尚雷很讶异他和纪莎蓝之间所存在的柔情蜜意。“喂,老二,不要一
直踢我,我现在很忙。”他带着惊讶又回头忙碌了。
    “你这次又发明什么鬼东西了?”这位律师可页闲。
    “帮我架上屏幕。”他比着左边的墙,然后打开计算机,“我要把全台湾省的地图秀出
来。”
    纪莎蓝好奇地看着占满整面墙的大屏幕,不懂只是一片薄薄的白色板子,怎会有东西跑
出来?
    “那是计算机屏幕吗?”她比着板子间道。
    “是,这是尚雪设计的,可以一次分割成十个画面,用于追踪。”架好板子后,阙尚火
走回她身边说着,“我们用这套系统完成过很多次追踪工作。”
    “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阙尚雪不断在屏幕上秀出许多画面,“我又把秒数缩短了。”
    “几秒?”阙尚火问道。
    “四十秒。”他得意地笑着,一张严肃的脸突然变得潇洒万分。
    “真有你的。”阙尚火拍拍他的肩膀。尚雷有这种天分,怎么不干脆改行算了!
    纪莎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四十秒?”
    “就是电话只要讲超过四十秒,尚雷就可以逮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了。”他谜起眼睛,深
不可测地看着屏幕。
    “你确定他会再打电话来吗?”她吓得唇白齿寒。
    阙尚火急忙搂住她,安慰道:“放心,现在尚雷也在这里了,绝对没人敢动你一根寒
毛,我们会逮到它的。”
    阙尚雷看到他心焦的样子,又是一愣。老二爱纪莎蓝,他绝对可以肯定,难怪陶芯会伤
心莫名,直嚷他负心,受上别人。
    “你要追踪那个人吗?”她明显的料音连阙尚雷都听得出来。
    “莎蓝,别担心了,你没听过“行到冰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话吗?”阙尚雷例大嘴
笑着。“放轻松,凡事总会有转机的。”
    阙尚火不捧场地拉起纪莎蓝往厨房走,“你还是别看尚雷那副恶心的样子,免得等会儿
吃不下早餐。”
    “我也觉得你弟弟文绉绉的,今人反胃。”她附和着,一边回头朝阙尚雷轻点着头,感
谢它的关心。
    阙尚雷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老二的狗嘴本来就吐不出象牙来,他当然也不会笨到认为
他有了纪莎蓝以后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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