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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八章
     
      “Surprise!”屈之介的脸闪耀晶亮的像个巴结父母的小男孩,待着织敏惊喜的反
应。织敏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啊!你上哪儿弄来这个?”
    两个加起来五十三岁的男女像个幼儿园小班的学生,对着两个超级型的路易斯咸登
皮箱又叫又跳的,好不热闹。
    被啃了一角的月亮也跟着欢欣雀跃,手舞足蹈起来。
    “你看!我还准备了食物哦!”织敏将手中那一大包由塑料袋装的食物,在屈之介
的眼前晃来晃去,上头印有台北某家知名餐厅的差mark。
    屈之介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带着顽皮的笑容,也从背后将预备好的一包东西拿出来,
学起织敏在她眼前晃动。
    “真有默契,小姐,你瞧,这是什么?”
    “盐酥鸡!”织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看。几乎在同一时间,
他俩爆笑出声。
    “先生,你带胃药了吗?”她仍在笑。
    “才没那么傻呢!”他笑得很贼。“我等着你陪葬。”
    这句玩笑话让织敏的心猛然一跳!她是怎么了?为何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就能颠覆她
的情绪?她耸耸肩,试图挥去那份莫名的感觉。
    “咚、咚、咚,有没有人在啊?”屈之介轻敲她的脑袋,开玩笑式的要她回魂,她
的表情很奇怪哦!
    “妈妈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织敏连忙响应他的笑话,装出七只小羊中的童稚
声音。
    这小妮子的反应快得可疑。他瞇起眼睛打量着她,她到底怎么啦?
    “织敏--”“出海啰!”织敏没给他问话的机会,推着他的后背直往白色游艇走
去。“潜水艇,全速前进!”织敏左手扠腰,右手比往前面的方向,乱神气一把的。
“是!麦克阿瑟将军。”虽不解她的高昂情绪所为何来,但肯定是跟他有关。屈之介自
己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她的喜怒哀乐对他那么重要,他就是在意。
    “神女号。”织敏玩兴大发的瞄着船身的黑字。
    “女神号。”他面红耳赤的纠正她,这小妮子眼睛是怎么看的。
    “我不管,我就爱叫它神女号。”她顽皮的吐舌。“神女号、神女号、神女号--”
“好,我投降。”他一举双手乞和,以免耳朵长茧。
    这么容易就投降了?真不好玩。无法解释自己太过于高涨的情绪,她只得东瞄瞄西
瞧瞧游艇内的摆设。
    没一会儿,她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船出港口了。一直等到船速稳定下来,织敏才
看见他的身影。他正走出驾驶舱与她并排而列,双手撑住甲板的栏杆,一同凝望着海面。
    “好卑鄙,船长。”织敏斜望着他。“竟然找计算机帮忙。”她指的是艇内的自动
驾驶系统。
    “不好好利用现代科技的优点,设计者会哭泣。”他回望着她,认真地凝视她的眼
睛。“你有心事。”他说。
    惊讶于他的细心兴敏感,她学起他的招牌语气,不正经的回答屈之介。
    “讨厌,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现在。”不容许她的回避,屈之介抬起她的下巴。“织敏,你如果把我当朋友,
就不该用话搪塞我。”
    两人就这么对看了半晌,姿势不变。织敏看进他的眼底,他是认真的,为什么?她
有没有心事对他而言又有何差别呢?“我不知道。”她叹息。“我只是觉得一团混乱,
理不出头绪。”
    “因为我们的关系?”
    屈之介的回答令她鷘讶的张大了眼,他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跟你一样感到困惑?”这些话原本他并不想讲,只是不知
道什么看到织敏疑惑的样子,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你也感到困惑!什么?”她的眼睛写满了问号。
    “跟你的理由一样,也许我们之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有所改变。至少我是这样。”
说出口之后,他感到一阵轻松。直到现在他才敢对自己承认游戏已经变质,说不出来从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中想着都是织敏的情影。越了解她越意识到她是个特殊的女人,
值得更深刻的感情。
    他恋爱了,该死!这份认知虽解放了他,却在同时带来另一种新的恐慌。
    这是不是所有花花公子在认栽之前都会有的情绪?
    “你呢?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他希望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是骗人的,他需要
同样的响应。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掐死我?”他会!他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
    “好啦,好啦!我说啦!”她高举双手投降。“我……我猜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哦?”他将头偏向一边,用眼神暗示她多说一点。
    “喂,你别得寸进尺哦!你自己也没说到什么。”她嘟起嘴,不服输的回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多说一些?”他眨眨眼,手臂猛然一伸,将她扫进羽翼中。
    “你说啊!反正我的小说中正欠像你这类的花花公子。”真美的五官,就像古昼中
的美男子。织敏几乎掉了魂。“我不是花花公子。”听到她玩笑式的调侃,他没来由的
一阵不悦,倏地拉下脸。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可是你是啊!你、刘宇刚,还有我大哥
三人并列为全国三大花花公子是个不争的事实,你还想狡辩!”花花公子就花花公子嘛!
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不了提防一点,少惹点致命的吸引力便是。
    该死!这小妮子的八卦新闻还真是倒背如流。他倏地涨红了脸,对着她大吼。“花
花公子又怎么样?花花公子就不能收山吗?”
    这一吼,吼得船上的两个人都呆了,彼此凝望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你,你要退休了?”不会吧!屈指一算他也不过才玩了十年,据说屈之介自从二
十岁出道以来,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至今已经排到一百零八号。
    “别把我说得像老头子一样,我才三十岁。”什么退休,打赌再过个三十年他依然
生龙活虎。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难道她又弄错了?
    “织敏,”他猛然抬起她的下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花花公子,我也渴望一个
正常的家庭,更渴望有你这么特殊的女孩陪在我身边,你能了解吗?”
    这……
    “这算是求婚吗?”织敏突然很怕听到答案,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是说过要
补偿她的精神损失,但婚姻?饶了她吧!她一点也不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想要安定下来。
    这算是求婚吗?屈之介也被这个问题吓呆。他的确渴望织敏陪在他身边,但婚姻?
饶了他吧!他到底单身了太久,一时无法适应结婚这个念头。
    “不算。”屈之介这个回答今几乎忘了呼吸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要学‘跳火山的人’里面的男女主角,坐在这两只皮箱上到海上看月亮?”
哇,好浪漫哦!
    “Bingo!”他咧嘴一笑,用尽全身的力量和麻绳奋战。“可以了。”十分满意于奋
战的结果,屈之介的脸露出得意之色。
    “好帅哦!”织敏取笑他,拉着他往船舱走去,取出他们先前准备好的食物。
    “还有呢!”屈之介边说边自冰箱中取出一个圆形金属筒。
    “香槟!”织敏兴奋地大叫。“你真是天才。”
    这个马屁可真拍到他的心坎里了,屈之介一把搂住织敏的细腰,朝着甲板走去。
“走,让我们开始我们的浪漫之旅!”
    这个旅程的确很浪漫。当织敏坐在路易斯威登皮箱上并和屈之介相偎相依的时候,
不禁做如是想。虽然皮箱是摇摇晃晃的,但她的心思却极为稳定,她猜想自己大概是醉
了,要不然怎么会想赖在他身旁一辈子,一点也不想动。
    “干杯!”长长的香槟杯互相碰撞,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清静的夜空中,更显清晰。
    “我们要庆祝什么?”织敏随口问道,眼神有些醺然。
    “庆祝彼此的相遇。”屈之介有些认真,有些玩世不恭的回答。
    “我没料到你这么乐意被人偷窥。”她打趣道。
    “只有对象是你的时候。”不对,他怎么越来越认真了?真该死!屈之介恨恨的咒
骂自己。
    “你真会安慰人。”她干笑,低头拚命喝香槟。
    “别怀疑,这是花花公子的本性。”话虽如此,他好象脱离花花公子的行列越来越
远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曾有过梦想?”他的眼神彷佛她在讲废话,她连忙补充。
“我是说,你可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梦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痴人说梦的那种梦想?”
    “没有。”他祖父一向鼓励他要向现实看齐。
    “我有哦!”
    “说来听听。”他还在为自己的反常纳闷不已,今晚他八成中邪了,脑中老闪过一
些家居生活的影像,而且女主人全是织敏的脸,真是邪门。
    “我希望能拥有一座城堡!”织敏很努力的寻找话题。
    “你说什么?”他有没有听错?
    “够蠢吧?我二哥常说我这颗脑袋从小就不正常。你能想象台北市出现一座灰姑娘
城堡的情形吗?我还要求要有湖泊哦!那样才可以养天鹅。”最好还要有护城河。
    的确是蠢,却蠢得可爱。屈之介不禁也想起自己埋藏已久的愿望。突然间,他急于
和她分享这个愿望。
    “我也有一个跟你一样蠢的愿望。”
    “真的?”织敏有些讶异,她从没想过像他这么超现实派的人也有作白日梦的时候。
    “还煮的呢!”他轻捏她的鼻尖。“是真的。”他突然玩心大起。“我的愿望是成
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花花公子!”
    “好棒哦!”织敏附和。“不过你得先干掉刘宇刚才行!”
    真妙的接话!织敏和屈之介相视而笑。随后一阵沉默。
    “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师。”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羞涩,引起
织敏的好奇。“听起来不像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这那算白日梦?”她知道他是学建筑
设计的。事实上,她对他的一切暸若指掌,而她自己却不愿去探究原因,或许是害怕她
会发现自己内心世界真正的思维。
    他轻抚她的脸。“你若知道建筑界的竞争是如何激烈,就不会这么说了。
    天真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他的眼睛好迷人,就像是工笔画下的杰作。
    “是吗?”他的脸越靠越近,眼神越来越晦暗。
    “而且我相信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建筑师。”
她是如此的坚信不移,因为他是她选的人。
    “你真的这么想?”他的声音柔的就像三月的春风。
    “真的。”她小声的回答,整个人都半躺到皮箱边缘去了。
    “那么……我只好拚命为你做到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的唇饥渴的覆上她
的唇。时而轻囓时而深吻的逗弄着她的感官。好热……那股陌生的情潮又来了,她觉得
自己彷佛陷入了一个感情的漩涡,正被一阵强烈的狂潮席卷,这……就是情欲吗?
    同样觉得全身着火的屈之介也一样头昏脑胀,不如思索的解开织敏和自己的衬衫。
倏地,仅着胸罩的织敏和屈之介顿成夜色中的另一美景。,“你真美。”这句话他不知
道说过几千次了,不过通常只是花花公子专用字典中的一个句子,从没像现在这般真心
吐露过。
    “你也好美。”是真的,他人虽不壮,却很结实,可见他乎时颇注意身材的保养。
    凝视着织敏纯真的眼,知道她句句真心,他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低下头更火热的吻
她,同时更加激动的压住并爱抚她形同赤裸的身子。眼看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居然
“啪”一声!路易斯威登皮箱终于因为承载不了两人的激情而翻覆了。瞬间落水的两个
人只能靠着本能游离水面,登上船去。
    首先登上游艇的织敏带着一脸的不置可否,瞪着翻肚的皮箱和散落在海面的食物,
还有随之登船的屈之介。这一幕荒谬的景象今她无法克制的笑弯了腰,笑到流泪。
    “这真是--”猛一抬头,她发觉自己的唇又被覆盖住,不仅如此,屈之介还一把
勾住她的腰拉她倒下。倏地,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已然张开的双腿之间,近乎赤裸的上
半身正与他紧紧的密合着。
    “怎么不再继续笑?”他邪邪的勾勒出一个挑舋意味浓厚的笑容,细长的双眼不怀
好意的看向织敏。
    “让我起来!”她死命挣扎,无奈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就像只小猫一般,毫无作用。
    “这怎么行?”他的笑容更邪气了。“我还没吻够呢!”说罢,他倏然解开她的胸
罩后扣,惹来织敏一声尖叫。
    ?
    “叫得这么大声。”他吹了声短短的口哨。“宝贝,是兴奋吗?”他故意抚上她的
臀部,并且毫不知耻的扯下她的短裤爱抚她。
    “兴奋个头!”她敢保证自己的脸一定红到月球上去了。这个不知羞耻的混帐!不
过……他的手必定有一股魔力,否则怎么引起她前所未有的灼热?
    “不是兴奋?”他笑得好邪恶,在说话的同时慢慢的轻揉她小巧突翘的玉臀,并且
将她的丝质内裤一吋一吋的往下拉。“我怎么觉得你身体的反应跟你嘴里的话完全相反?”
    “我才没有。”她抵死不承认。但从体内升起的热流却又今她不知所措。
    “才怪!”
    不再逗弄,他索性将织敏的内裤扯掉,瞬间织敏就有如初生婴儿般赤裸。
    她震惊的眼流露出期待与不安的双重矛盾。她就要体验性了吗?可是……她还没有
足够的心理准备啊!
    “我好怕。”跨坐在他身上的织敏彷佛快哭出来,但又挣脱不掉他灼热的眼神和有
力的双手,她真的觉得迷惘。
    “用不着怕,我不会弄痛你。”他努力的向她保证。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虽没经验,却有常识,但疼痛并不是让她惧怕的原因。
“我不是怕这个。”她嗫嚅地说。
    “哦?”他咬牙撑住下半身的冲动。跨坐在他身上的织敏正不安的动来动去,挑战
他耐力的极限。
    天!她的美在他面前一览无遗。裸着身的织敏就像是个海妖,正律动着自然的旋律
迷惑他的心智。不,不止,岂止是心智,还包括快要涨破的血脉。
    他发誓这小海妖再不把话说清楚,他就要当场强暴她。
    “织敏--”他低声吼道。
    “我怕的是自己的心!我更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你!”她一古脑的宣泄,完了!
泄底了。“我还没准备好要爱上你嘛!”
    屈之介望着她不安的脸,觉得自己也跟着不安起来。老实说,他实在看不出来“爱”
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终归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学学男人把“情”和“欲”分开?
    “我明白了。”他长长地叹口气,松开对她的箝制。“你安全了。”他将仍愣在他
身上的织敏抱离,咬牙忍受无法发泄的痛苦。
    安全,这是什么意思?织敏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痛苦的侧脸,对于身旁呼啸而过的冰
冷海风,丝毫感觉不到。
    “遮住自己,拜托!”他连忙将挂在栏杆上的大毛巾丢在织敏身上。“我是个正常
的男人而且又没瞎,你想害我冲整夜的冷水澡吗?”唉!反正横竖都得冲,骂什么?
    “凶什么嘛?”她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个人阤。“这年头说实话也犯法啊?”
    她没犯法,是他犯法。屈之介苦涩的想,谁教他犯了花花公子戒律第一条和天真的
少女谈恋爱呢?
    前辈们的教训过处女比已婚妇女更难摆脱。他早该牢牢记住才是。
    但……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犯了滔滔天条,却始终无法放手不玩呢?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玩家,瞄头不对就落跑,从不惹祸上身,这次却深陷其中,难道
他真要跟花花公子阵营说再见了?
    见他不说话,织敏也懒得搭理他。谁要她蠢得将心事说出来,二号花花公子不吓呆
才怪!
    其实笨的人是她,明明了解他的企图,却还傻得跟他一道出海。只是,在这只存留
性意识的陷阱中,布局的人岂止是他,自己难道不带一丝期待?她扪心自问,或许她也
是罪犯之一,共同部署这个绮丽的幻境,只是到最后却发觉自己无法像时下的快餐性欲
观念只性不爱,而选择退却罢了。
    不过,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爱上屈之介,而且屈之介也比她勇敢不到哪儿去,瞧他
一脸仓惶便知。
    “回家啦!大情人!”她装出轻快的语调,里着毛巾走下甲板,将衬衫自水面上捞
起来。
    “别捞了,穿我的。”屈之介倏地走下船舱拿出一件深蓝色衬衫递给织敏,织敏接
过并背向他穿好衬衫。
    屈之介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尾随着她的动作游移,但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织敏我--”“别说了。”再说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毕竟她可不是天天都像白痴
般的对人表白。“让一切都到此为止吧!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活。”
    不,不是这样……他并不介意她闯入他的生命。他只是……不知所措而已。
    一向自由惯了的心,一时难以收回,仅此而已。
    但,该死的!他知道他的逃避伤害了她,而她强装坚强的表情深深的打动了他。他
知道自己不能放任她受伤的飞去,但她倔强的表情又显现出她不想跟他说话。难道这就
是结局吗?他不知道。
    “今晚真是谢谢你,我玩得很高兴。”织敏礼貌性的向他道谢。此刻屈之介的法拉
利正停靠在她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她的样子不像是玩得很高兴,反倒像是希望此生永不再相见。
    他怪她吗?他真是差劲透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开口道。“我送你上去。”
    他就不能放过她吗?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快哭出来了?忍了一路,足足有三个钟头,
她早就快憋不住了。
    “用不着,我自己认得路。”她说完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这人也真奇怪,干嘛不
在大楼门口停车,而非得把车开到地下室来?
    “我知道你认得路,但我有话要说。”他捉住她的手,态度强硬。这也是他为什么
要将车子开到地下室的原因,他可不想他在开心剖腹的时候还有人旁观。
    莫名其妙的男人。织敏瞪着他,炽热的目光彷佛恨不得烧穿他。“有话请快说,时
候很晚了。”
    屈之介摇摇头并放开她的手。“我知道你在生气。”
    生气?这个形容词未免太温和了些,事实上,她是愤怒。她此生第一遭说爱人——
    更正,是怕自己会爱上他,却换来对方百般逃避的反应。她是白痴才会喜欢上他!
    “这就是你想说的?”她冷冷的反应,口气冰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安,之
介!”她已经决定不再当傻瓜。她倏然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敢走!”他既狂怒且害怕的捉住意欲离去的织敏。她看起来好冷,一点也不像
以往活力四散的她。
    “我为什么不敢?”她企图挣脱他的手。
    “你好大胆竟敢扣住我的手,放开我!”
    “放开你?”他突然冷笑,笑容阴森可怕。“我才要请你放开我,你究竟要纠缠我
到几时?”
    这人在说些什么啊,难不成他疯了?织敏有点害怕他过于炽热的眼神,那蕴藏于其
中的情感远超过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那不是屈之介,不像是以往的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织敏略带颤抖的语气反使他的脸色更阴森。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她怎能说不知道呢?就在他决定弃械投降的时候?
    也许婚姻对他们而言都太过于遥远,但最起码他们能拥有爱。是花花公子垂死前的
挣扎也好,是自己全然的自私也罢,他就是不能放开织敏任由她说再见,至少现在不能。
    “请你说清楚!”她快崩溃了。
    该表白吗?有何不可呢!
    “我爱上你了。”他说了。“什么?”她……的耳力出问题了吧!
    “我说,我爱上你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反应,他不禁笑了。“这么难以置信吗?”
    这一定是个玩笑,而且是个最恶劣的玩笑。他就这么恨她吗?非得如此捉弄她不可
能。
    “这并不好笑。”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很好,”他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织敏。“我也不是在说笑。”
    “你……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在游艇上你明明还--”“我知道自己的表现像个傻
瓜。”他打断她的话,并且烦躁的搔头。“但你相信吗?我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因我也
还没准备好要爱上你!”他苦笑。
    “我猜我游戏人间太久了,一时无法适应被套住的感觉。”
    他会爱上她?真不可思议……
    “我并不想套住你。”她自己刚刚适应爱人这个想法,心里的恐慌并不下于他。
“你不想要婚姻?”这下换他呆了,他一直以为女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它。
    她摇头。
    “我不知道。”她承认自己的困惑。“我也是第一次爱人,还没想过那么远。况且,
现在是二十世纪末,爱情并不代表婚姻,你不也是如此认为吗?”
    他应该觉得兴奋,庆幸自己的好运,庆幸自己生乎第一次动心就遇见同道中人。可
是……那股既含放心又带失望的怪异悸动要如何解释?算了!他耸耸肩,就当花花公子
的自尊心好了。毕竟一名花花公子肯高举双手投降,对象说什么也该痛哭流涕的领情才
是。
    “当然。”他笑笑,倏然拥住织敏的肩膀。“既然已达成共识,我们来个约定如何,
以吻封缄?”再一次不待织敏回答,他使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吻上她的唇。织敏照例又是
全身酥软的瘫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被他抱上法拉利的前车盖上……就在他们几乎完全沉
浸于激情架构出来的世界时,倏然亮起的车灯打断了他们的缠吻。在惊愕中,织敏看见
了她大哥。
    “姓屈的,给我放开她!”秦仲文有如复仇天使般的从奔驰跑车中奔下,提起屈之
介的领子将他狠狠的甩向一旁,屈之介倏地被拋向停在左侧的邻车,整个人撞着车身。
    “大哥,你做什么?”织敏愤怒的大叫,他怎么敢干涉她的私生活?
    “拉好衣服!”秦仲文朝她大吼。“要是让老爸知道你竟和一个花花公子谈恋爱,
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他是个花花公子又怎么样?你自己不也是花名在外?”真是笑话一桩。
    “那不一样。”秦仲文慢慢恢复冷静。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纯洁的妹
妹居然跟一名男子在停车场拥吻,真教他不敢相信。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不服气的回嘴,分明是双重标准嘛!
    他可爱的妹妹学坏了。秦仲文危险的瞇起眼睛看向正揉着肩膀的屈之介。
    “我是你哥哥,而且不打算追求你。”
    他走近屈之介,语带恐吓的低声警告道。“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织敏简直快气疯了,他又再一次试图操控她的人生。“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恋爱?我
爱谁是我的自由!”
    秦仲文不理她,径自瞪着屈之介看。“我想你耳朵没聋。”
    屈之介只是挂着一副无谓的笑容,吊儿郎当的靠着身子斜看着秦仲文。
    “原来这就是秦家人的作风,我第一次领教,真是深感荣幸。”
    “荣幸倒是不必,”秦仲文没闲情跟他磨牙。“快滚才是上策。”除非他想留下来
试试他的拳头。屈之介不为所动的看着秦仲文,试图压抑下心中逐渐加温的怒火。
    “你不觉得可笑吗?织敏已经二十三岁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有这种爱妹
心切的哥哥,也真难为她了。
    “她的确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秦忡文冷笑。“但万一她头脑不清楚做出错误
判断的时候,做哥哥的就有义务提醒她走回正确的道路,就像现在!”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不禁对瞪!
    “我明白了。”屈之介露出一个鄙视的微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
样身为国内知名花花公子的你可以任意玩弄女人,却不许和你相同背景的男人对你妹妹
做同样的事?”浪荡子赶浪荡子,真是荒谬至极。
    “没错。”秦仲文毫不客气的承认。“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收下这份声明,以屈氏的
力量还不足以和秦氏抗衡。”
    “是吗?”他冷笑。也许秦仲文说的对,但他绝不会承认。“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
威胁?”
    “你最好会。”秦仲文的笑容也不怎么好看。“屈老爷子不会乐于见到你为了一个
女人而影响屈氏未来的发展。”
    “也许。”他保持一贯的笑容看着秦仲文。“你可以试试。你会发现屈氏比你想象
中还坚强得多。”
    “这说得太早,姓屈的。”秦仲文相当佩服他的挣扎,虽蠢但勇气可佳。
    “尽管放马过来。”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织敏万分烦恼的凝视着两个对峙大男人,心中大叹自己不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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