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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里真是安静,即使是火烧高空的正午时分,仍没半点声响,倒是阳光火辣辣的烫
着屋顶,自窗棂泼洒进来,逼得他将头埋进棉被里,还勉强可以继续跟周公打交道。
    直到那个疯婆子端木紫再度破门而入,声如洪雷地劈向他。
    “懒猪起床啦!”一把将“她”用来遮光的被子掀开,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她的手也老实不客气地朝牧风儿的胸前揪去,硬
要将“她”拉离开床铺。
    “喂,你讲话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姑娘家总得留一点给邻居打听嘛,否则将来真
嫁不出去,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他闭着眼训人,孰不知昨夜放在胸前忘了拿下来的馒头,已被粗鲁的端木紫给摇滚
到腹部去了。
    “咦?牧风儿师妹‘你’的肚子怎么鼓鼓的?”她怔了一下,手赶紧放开“她”的
胸。
    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她斜眼瞄着,心里开始犯嘀咕。
    牧风儿低头一看,不得了,两颗女人的胸脯怎么跑到肚子来了。
    “我——腹胀!没睡好觉就会这样的,等一下就好了,不必大惊小怪。”他赶紧背
转身,将那两颗“巧”回原来的位置。
    腹胀?!她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怪异的举动。
    他又转过身来。“你看,这会儿不是消了?”
    端木紫还真伸手去摸了一下,真是消了,好奇怪的肚子。
    “走走走!快跟我去向师父说‘你’已经熟悉这里的环境了,这样我才可以开始练
武呀!”她伸出手想推“她”离床,但刻意离“她”的肚子远一点。
    “等我睡饱再说吧!”他又躺回去。
    “唉,我对‘你’那么好,‘你’总要有点回报我吧!”她一边拖着“她”出门,
一边嚷着要回人情。
    他几乎决被她烦死了,没见过有人想学功夫像她想得这么疯,而且她还是个姑娘家
呢。
    “你对我好?我怎么都没感觉到?”他半睁开眼反驳。
    “是呀,‘你’再这么睡下去,就快要麻木不仁了!”她一路拉,“她”一路睡。
    两人拉扯到后院的老树下,她才喊手酸而停下来。
    “哇,拉‘你’比拉一头牛还累!”
    “可没人叫你拉!”他仍闭着眼睛假寐,心里忍不住偷笑,这个女人就这么点蛮力,
还想练功,真是痴人说梦话。
    她自己也累得气喘如牛,弯下腰来,直大口顺着气。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牧风儿推到阳光底下来,这时候她发现牧风儿还真是衣衫不
整,像被人“怎样”了一样,不免疑窦加深,暗忖:难道那个人是……她。
    她心里着实惶惶不安起来,舌头也跟着打结了。
    “老……实……说,‘你’昨晚有没有对我怎……样?”她想先发制人,可是又说
不出口,太丢脸了。
    都怪那张床太大、太舒服了,她才会睡得浑然不知,连有没有被怎样了都不知道?
    牧风儿撇着嘴,一脸不屑。“对你怎样?”这个女人属鸡的吧,嘴巴一直叽哩呱啦
吵个不停,她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闻言,她气得一下子嘟嘴、一下子抿嘴,像一座要爆发的火山。
    “就是做男人对女人做的事,可是‘你’因为不是男人所以不能做,但是‘你’又
忍不住欣赏我,所以……”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女人。
    牧风儿爆出狂笑声,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令人捧腹大笑。
    忍不住欣赏她?!一个粗鲁凶悍又没气质的野丫头?!哈哈——这种话她都说得出
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笑什么?”她那么认真在纠正“她”对她那种不正常感情,有什么好笑的。
    牧风儿笑到最高点,突然急转直下,收住口,很正经八百地向她说。
    “没有,绝对没有!你放一百个心,而且你听了别难过,我没有‘忍不住欣赏你’,
哦,这句话最好笑了!”说完,他又笑得前俯后仰,牙齿还咯咯作响,腰肢上像装了弹
簧般,忘了侠士应有的气度和礼仪。
    端木紫突然觉得很丢脸,有点下不了台的恼羞成怒。
    “那‘你’为何偷吃我的馒头?明明是吃不到我才吃馒头抵帐的嘛!”她非说人家
暗恋她不可,否则面子挂不住。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番”呀,在胡扯什么嘛!
    倒是一提到馒头,他不禁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自己胸膛上的两团高峰。“幸好,还
在!”然后也理直气壮地回她。“你还不是也吃了我的橙子!”害他没了女人的胸部,
只好拿她的馒头充数,谁也不欠谁。
    两人正在争吵不休时,苏晓映不知何时翩然而至。
    “你们在吵什么?”
    原本疾言厉色的牧风儿,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动也不动,嘴巴僵在半空中,说不出
话来,只眼巴巴地望着“大家闺秀”,良久才冒出一句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
    “苏晓映!”
    “阿紫,你是不是又欺负风儿小师妹?”苏晓映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端木紫兴师问
罪。她老是觉得这个小师抹的行为举止透着一股怪异,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是个子太高大?声音过于低沉?脸蛋太俊美?总之,“她”的身上就是少了点姑娘
家的娇态。
    端木紫撅着小嘴驳辩。“大师姊,你有没有说错?牧风儿小师妹的个子足足比我高
出一颗头来,我怎么欺负‘她’呀?”说着仰起下巴瞄向牧风儿,正好遭遇“她”的一
记白眼。
    “哇,你看,‘她’比我还凶呢!”她可不想昨晚的糗事被大师姊知道了。
    牧风儿两手注上一挥,以示冤枉,一时云袖翻飞,风姿绰约,吓了他一跳,天呀,
他居然做出那种姑娘家的动作,恶!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那男子汉大丈夫的豪气会一点一滴流逝掉,得赶快恢复男儿
身才行。
    他下意识地摆出男人的举止,恰巧苏晓映也盯着他那魁梧的女儿身打转着。他看出
苏晓映的眼神带着疑惑,似乎看出破绽,他得提防些。
    “小师妹!”苏晓映越看牧风儿越觉得“她”的骨架子明明像个男儿身。
    又来了!牧风儿暗叫。天呀,这个小师妹的称谓,他实在太不能适应了,简直严重
抹杀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男子气概,这……这……叫他如何回得了口呢?
    正发愁之际,端木紫把苏晓映拉到——旁去咬耳朵,八成又在说他什么坏话,这个
女人的心眼,小得跟针一样。
    “大师姊,离‘她’远一点吧,这个牧风儿好像又是一个慕容玲珑!”她并没有把
昨晚差点失身的事情说出来。
    苏晓映对牧风儿的注意力一直没转开。“是吗?”一副研究奇珍异兽的好奇目光,
看得他全身不舒坦,从没被一个真正的女人如此凝视过,牧风儿有点慌了手脚,犹豫着
该不该以雄性动物的眼光回视,吓一吓对方。
    宁静的氛围,被一声他熟悉的尖叫声划破。但见端木紫仰头望着老树,惊声惨叫。
    “师姊,蛇呀!”
    当苏晓映回过神来,循着端木紫眼光看去,才一抬头,赫见一条绿油油的青竹丝张
着一口毒牙窜过来,由于距离她们的头太近了,使她来不及出手。
    就在她惊慌失色时,但见牧风儿的身体凌空而起,横过来两根手指,夹住青竹丝的
毒牙,在身体末落地之前,抓住蛇的那只手在空画了几圈,再用力一甩,将那条青竹丝
抛到几里外的山林里。
    两个女人惊呼一声。“哇啊!”同时望向身子才落地的牧风儿。
    “‘你’会功夫?”端木紫诧异的眼神,多了一份敬佩。
    那也是苏晓映想说的话,只是她的心里不只诧异和感激,似乎还掺杂一种复杂的情
愫在其中。
    牧风儿耸耸肩,为了化解一场危险,只好露一点手脚功夫,肚兜还没到手,他可不
能让端木紫死在毒蛇的嘴下。“我没说我不会。”他耍起酷来。
    端木紫审问似地逼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的?”他没义务回答她,迳自转过身
去面对着苏晓映迷离的眼神,他有些受宠若惊。“苏姑娘,不管方才端木紫对你胡说八
道些什么,请你都别放在心里。”他总得做点小小的努力,可不能让那个疯婆子破坏他
的形象,尤其是在一个会令男人心动的女人面前。
    端木紫倏地挡在“她”们中间,一脸怒目横眉。“谁在胡说八道?”
    “我懒得理你这个疯婆子!”好男不与女斗是也。
    咫尺之外的苏晓映望着“她”高大的身躯,她的心纠乱成一团,因为方才那到她几
乎以为眼前的牧风儿是个男人,尤其是“她”注视她的眼神。
    “喂,‘你’说什么?”端木紫一副挑衅的姿态,两手插腰,像个小泼妇。“哼,
别以为有功夫我就会怕了‘你’,我告诉‘你’,我端木紫什么没有,就是胆子大!”
当然百密总有一疏嘛,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蛇。
    牧风儿叹口气道:“奉劝你,别老想学功夫,学一学人家苏姑娘的气质吧!”
    苏晓映露齿微笑,“她”叫她苏姑娘,这样的称呼不像个师妹。
    端木紫却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冲着牧风儿叫嚣。“‘你’敢说我没气质!我是
‘你’师姊那!”
    “师姊又怎样?没气质就是没气质!”枉费那张脸长得灵巧可人,不过这种无谓的
称赞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两个人越来越水火不容,吵得天翻地覆,直教站在一旁的苏晓映无能为力,劝也劝
不开,像两个三岁孩童似的。
    自从那次的英雄救美之后,苏晓映便刻意接近牧风儿,使得他和端木紫的两人世界
演变成三人行的局叨。
    虽然说有美女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是无端多个人来监督他的一言一行,对偷肚
兜的事反而形成阻碍,教他苦无机会下手,这样一来,期待早日恢复男儿身的日子,就
更遥遥无期了。
    而且,隔天端木紫就搬回她的公共睡炕去了,像防着慕容玲珑似地防着他,倒是苏
晓映若有似无地暗示有意搬去与他同房。
    其实苏晓映完全符合他娶妻的原则,端庄而秀丽,温婉且动人,又具大家闺秀的气
质,他有什么好迟疑的。
    端木紫错谔地盯着苏晓映,一脸诧异。
    怎么大师姊也喜欢上这个有点率性又带些男人气概的牧风儿,而且还说得那么明,
不像她,只敢压抑在心里,不敢承认,怕被其他的师姊妹们嘲弄她不正常。
    牧风儿可为难了,不知不觉地将视线落在端木紫的脸上,像要征求她的意见似地。
    第一次深切地端详她皎洁的五官,它们仿佛同声抗议着他的决定,那张稚纯的脸蛋
流露出一股被抛弃的无辜表情,令他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话。
    “还是不要吧!”
    当苏晓映的笑容僵在嘴角时,才化解端木紫的忧心仲仲。
    她马上又恢复一派乐天的灿烂笑颜,直呼“还好、还好!”否则峨嵋寺就要大乱了。
    “你好什么好?我是怕我的磨牙声会吵得苏姑娘睡不着。”他仗恃着高人一等的身
材,轻轻地朝站在身旁那个傻不愣登的端木紫的头拍过去,不知为何她的笑,能令人心
安。
    苏晓映难掩失望神色,谁都听得出来,那只是推诿之词,她只是面露欣羡地望着牧
风儿和阿紫你来我往的斗嘴争辩,像两个成天抬杠的欢喜冤家。
    三人各自怀着心事,都没有注意到妙莲师太的悄然来到。
    直至一句威凛的声音突降,唤醒他们的耳朵。
    “晓映,你可以替为师办一件事吗?”
    三人同时回头,看到妙莲师太严肃沉重的脸色。
    端木紫直觉地问道:“师父,你生病了吗?脸色不大好。”
    “师父,有什么事,徒儿可以代劳。请师父尽管吩咐。”她跟随师父多年,师父对
她爱护有致,却很少开口请她帮忙。
    牧风儿瞄一眼妙莲的神态,噤若寒蝉,觉得像有大事要发生。
    妙莲师太犹豫半晌,心想在场都是寺里的女弟子也无外人,直言无讳吧。
    “为师要你女扮男装混进少林寺。”
    “啊?别女扮男装进少林?”苏晓映惊讶之处不在进少林寺而在女扮男装。
    端木紫和牧风儿同时望向苏晓映,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一个剃光头的大师姊,端
木紫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师父,你别开玩笑丁?”端木紫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苏晓映不便反抗,但心里多少也透着同样的不解。
    牧风儿更是感到万分莫名,自己是逼不得已才要男扮女装混进来峨嵋寺偷宝典,他
是很委屈的,不是为了好玩呢,那么妙莲老尼姑又为何要苏晓映冒险去少林寺当和尚呢?
    一声深沉的长叹发自妙莲师太的口中。“为师收到武林盟主争夺战的英雄帖了!”
    “什么?!”端木紫和苏晓映异口同声,却各有不同的含义在其中。
    从苏晓映的惊讶程度和五官颤动的幅度而判,她早已知道此事,只是未料来得这么
快。
    而端木紫的表情就更容易判定了,大大的眼睛和嘴巴张开的大小一致,是被吓到的
基本反应,但脸上同时展露出对那件事的潜在兴趣。
    而牧风儿也在心里暗惊,讶然于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清修之地,居然也听到了江湖俗
事,而妙莲老尼姑下面所说的话,更是教他吃惊。
    “为师要让峨嵋寺登上武林第一大派,放眼江湖只有少林寺的老和尚是唯一劲敌,
而金刚经又是老和尚坐视群雄的瑰宝,晓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妙莲老尼姑命令苏姑娘去偷金刚经,就像爹逼他前来峨嵋寺的目的一样,这么推论,
妙莲和爹的奸诈程度不相上下。
    当他心里忙着抽丝剥茧,不能理解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为何要涉入江湖中事时,
使那个不知死活的端木紫正应了杜甫的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师父,请让我去吧!”
    “你去!?”牧风儿的反应比妙莲还着急似的,有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味道,
惹来在场其他三人的怪异眼神扫过来,他才赶紧收住嘴,将一切的情绪反弹全吞回肚里
去。
    她去少林寺,那他偷肚兜的大事怎么办?嗟!真后悔没有封住她的嘴,才会让她有
祸从口出的机会。
    妙莲师太的眼神从苏晓映的身上转移到端木紫这边来。“你去好吗?”语气尽是疑
惑。
    “阿紫!”苏晓映像找到替死鬼地看着她。
    自认聪明过人的端木紫,以为看出苏晓映心里排斥去少林寺,但又不便拒绝师父的
命令,于是她乐于接下这道难题,因为她对金刚经和武林盟主比妙莲师太还感兴趣。
    “师父,我来峨嵋寺这么多年,从未替师父做过什么大事,这次的任务虽然艰巨,
但是师父你不是常说阿紫虽然什么都不会,就是聪明机伶,这回就让阿紫为峨嵋寺和师
父效力吧!”
    哇,好感人啊!在他黝黑且透着古铜色的肌肤上无端多了好几打的“鸡皮”疙瘩,
这种叫人呕心呕肺的话都讲得出来,他真是想不鄙视她都难。
    谁不知道这个糊涂一世、聪明一时的端木紫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可谓司马昭之
心,众人皆知,尽管她那一段冠冕堂皇的“呕心沥血”之话,虽然言之凿凿,但是明眼
人只消瞟一下她的嘴角,就知道她有几颗牙了。
    这明眼人不是只有他,妙莲师太也没有眼盲,连地上的蚂蚁也猜得出她的心肝,因
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想学武功想得快疯了!
    还不是为了那一本金刚经,她以为去少林寺偷经书像到食堂吃顿饭一样容易啊,傻
瓜蛋一个,过得了少林寺里的木人巷和十八铜人再说吧,就让她去送死好了!
    不过他心里明白,妙莲老尼姑根本不会让一个不懂一招半式的人去闯少林寺,所以
他的担心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接下来他听到妙莲师太对端木紫说:“难得你这么有心,师父很高兴。”还赞许地
拍拍她的双肩。这样婉转的拒绝既不伤人心,也够让那丫头陶醉老半天了,还是叫醒她
别作梦了吧!,“师父就成全你的心意!”
    什么?他挖一挖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妙莲老尼姑真的要让她去送死呀!他当场傻了眼。
    “谢谢师父!”
    端木紫跪下来直朝推她去送死的妙莲老尼姑磕头,这等愚蠢的人,说有多聪明机伶,
只会笑掉蚂蚁的大牙。
    妙莲师太弯腰扶起端木紫,本来她也不想让晓映去冒那个险,只是实在找不到适当
的人选,既然阿紫这个傻丫头兴致勃勃,那就让她去吧!
    牧风儿可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不行呀,端木紫去少林寺无疑是送死,万一她死了,
那他找谁拿“凌波宝典”,这些天来痛苦难挨的男扮女装的日子,岂不白挨了。
    “师父,不如让我去吧,我人高马大扮起男人来,就算没有三分像也有七分样,比
较不会令人起疑。”反正他差点就当了尼姑,就再冒一次险去做和尚吧!
    “牧风儿,‘你’别跟我抢!”她虽然有点喜欢牧风儿,但是为了,金刚经,什么
情感都得抛开。
    牧风儿直觉得他的好心被狗吃了,挺身而出为护她一命,却反而惹来她不受领的白
眼,还被说是抢,有人抢着去送死的吗?
    “你连只鸡都杀不死,还想为峨嵋寺效力。省省吧!”对于这等无药可救的笨蛋,
他不知该怎么骂醒她。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越吵越凶。
    “别吵了,为师就派你们两人同行,快进去准备乔装吧!”
    端木紫又白“她”一眼。“没见过这么‘爱哭又爱跟路’的人!”老爱枪她的锋头。
    人家不是说虎父无犬子的吗?依他看是“好竹出歹笋”,他真是同情端木鸿,生女
儿时忘了生出个大脑给端木紫,今天江湖上,才会有这么一个没大脑的歹笋!
    不知何时,苏晓映翩然飘到“她”身旁,附耳过去细声细气地说:“我知道‘你’
是为了我才挺身而出的,谢谢!”
    “我……”
    他除了干笑两声外,又能怎样呢?放着这么品种优良的姑娘不是,偏偏去守着那个
有缺陷美的傻丫头,自己真是头壳坏了!
    端木紫也听到了,心里有一丝帐然。牧风儿师妹还是比较喜欢大师姊,不过一想到
金刚经,她很快就释然了,反正牧风儿又不是真的男人,她喜欢也没用。只是徒增自己
的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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