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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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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蓦地门外一声高喊∶「太子驾到!」一众高手听了,当下纷纷站起,迎了
出去。也尤智也是心下一惊,连忙缩入了道旁的长草中。但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不多时
一队金兵已然驰近,来到了寺前两丈之外,为首一名参将大旗一举,一众骑兵忽地一齐立
定,跟著中军一阵翻滚,十几名金甲武士簇拥著那名青年将军驰将出来。适才在那土丘下
,也尤智与那将军相距甚远,没瞧清他的面貌,此刻与他打个照面,心中不禁珠连叫苦。
几日来自己与那些金国高手交手,对方都没人识得自己,但自己早年曾出使金国,与这位
金国太子有过数面之缘,等会若是现身救人,非得叫他认出不可。一时间,也尤智不禁彷
惶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但见完颜之威顾盼生威,驰到寺门前便飞身落马,率著三名武士昂首直入,而其馀武
士则持刀守在户外。眼见一众高手恭身下拜,完颜之威「哼」了一声,说道∶「罢了!那
小鬼呢?带出来见我。」
     
当下天山大姊向身後一名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随即转身入内,而她却上前一步道
∶「启秉殿下,小女子以为,那婆娘此刻若不是伤重而亡,便是已毒发身死,咱们也不必
如此劳师动众地寻她了,倒不如一块回京去,办些正事来得好些。」
     
完颜之威瞧了她一眼,冷笑道∶「那婆娘死了?奶那麽有把握?」天山大姊道∶「若
非如此,她何以将心肝宝贝儿子交给一个不相干和尚?更何况她那日中了我的附骨钉,之
後又中了李家三兄弟的银鞭奇毒和一记寒冰掌,我不信她有这份能耐还能活著。」
     
也尤智一听,心道∶「原来庄夫人肩上那枚附骨钉,便是她发的!」心念及此,不禁
握紧了拳头,浑身簌簌颤抖。
     
突然,耳听得一个男孩的声音叫道∶「我娘没死!她永远都会活得好好的!是谁..
.是谁说她已经死了?」也尤智听了,心下大震,那不就是不伟的声音吗?
     
但见那汉子提著庄不伟自内堂转出,将他在地上重重一摔,向完颜之威道∶「启秉殿
下,就是这小鬼。」
     
完颜之威眼见这小鬼鼻青脸肿,双目圆瞪,瞧著自己竟是一瞬也不瞬,哈哈一笑,道
∶「不错,这孩子骨头挺硬的。小朋友,我问你,你娘到那去了?你只要说出来,本王便
放你走路,大家都不会为难你。」
     
那知,庄不伟一句话也不说,尽是望著他,神色间充满了愤怒与怨毒。老头道人见他
不吭声,飞足踹他屁骨,喝道∶「殿下问你话,为什麽不答?」
     
庄不伟被他踹了个筋斗,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叫,和身便向老头道人扑去。天山大
姊喝道∶「小鬼头!你作死吗?」说著,大袖拂出,这一拂势道好不厉害,一股劲风扑得
他反身直跌,摔得他骨节欲碎,竟爬不起身。
     
完颜之威嘿嘿几声冷笑,走上前去,一把揪起了他,说道∶「说不说?不说再摔你一
个筋斗。」庄不伟大叫道∶「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你们几个混蛋!打不过我妈
妈,就只会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欺侮我!有本事自己去找,再问我也是无用,放开我!放开
我!」叫了一阵,突然间嘴巴一张,一口唾沫竟向完颜之威吐去。
     
完颜之威一惊,急忙将他往地下一摔,侧身相避,但颊边依旧沾上一点,他以堂堂金
国太子之尊,竟然遭到五岁小儿的羞辱,当真是怒发冲冠,当下拔出腰间金刀,一脚踏在
庄不伟胸口,闪亮亮的刀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喝道∶「好小子!胆子倒不小!快说!本
王可没多少耐心,要是我数到三你再不说,本王便送你上西天。一!」
     
但觉那冰冷冷的刀锋在自己的颊边擦过,庄不伟心下怕极,当下闭上了眼,颤声道∶
「你有种便杀,只消我死了,我娘便会替我报仇,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完颜之威道∶
「她如肯来最好。二!你说不说?」
     
眼见庄不伟不再吭声,完颜之威怒火大炽,金刀挥落,便要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说
时迟那时快,但听「飕」一声,一粒小石子自外头飞来,击在那金刀之上,完颜之威登感
全身大震,金刀几欲脱手飞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两步,那小石子飞来的力道之
强,当真骇人听闻,一众高手齐叫∶「是谁?」而老头道人则是眼明手快,一把抢起了庄
不伟,大拇指按住了他颈後死穴。
     
过了半晌,但听门外一声「阿弥陀佛」,跟著是守在户外的金国武士一阵大呼小叫∶
「你是谁?」「给我站住!」「不许进去!」一阵叮叮当当响过,但见一个黄袍僧人自众
武士的刀剑之间擦肩而过,缓步跨入门内,说道∶「殿下以堂堂皇太子之尊,却来欺侮一
个小孩,江湖上若传扬出去,只怕有损殿下威名。」
     
庄不伟见状,第一个便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快救我!」
     
完颜之威一阵错愕,随即收起了金刀,颔首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吐番国师也尤智
到了。」
     
此言一出,一众高手无不惊骇,没想到这几日来与自己交手的番僧竟然是吐番国师,
当真是有眼无珠不视泰山。吐番国师威名远播,素来声望极重,眼见他出手干豫,事情只
怕要糟,一时间,各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却见李伟一一人嘿嘿冷笑,两眼瞟著天山
大姊,说道∶「怎麽样?是奶在放屁还是我在放屁?」天山大姊脸色铁青,阴森森地道∶
「住嘴!」
     
也尤智原想不露形藏,出奇不意地救了庄不伟而走,但眼见完颜之威金刀挥落,却迫
得他不得不救。明知如此一来,必定会激怒这位金国太子,说不定还会波及吐番金国邦交
,到时皇上定将降罪怪责,但事已如此,只好行一步算一步了。眼见完颜之威神色不善,
当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这孩子父母双亡,已无家可归,好生可怜。贫僧抖胆,请
求殿下念在我佛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将这孩子交予贫僧,我佛在上,同感大德。」说
罢,深深一揖。
     
却听完颜之威低沉著声音道∶「父母双亡,却是未必。倘若他真是父母双亡,本王捉
他却是为什麽?」也尤智道∶「贫僧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决计错不了。」完颜之威兀自
不以为然,又问道∶「此话当真?」也尤智道∶「我佛在上,贫僧愿以性命担保。」
     
此言一出,一众金国高手无不心喜,心中一块重石落了地,大家都知吐番国师素来望
重,说话一是一,二是二,绝不打诳语,他既说萱二娘已死,那是真死了。而庄不伟听了
,却若五雷轰顶,惊得呆了,他先前只道母亲不分情由,撇下自己而去,思之不免自怨自
哀,而他几日来与也尤智哭闹胡来,也尤智总觉得他年纪幼小,除了哄骗之外,也实在不
忍将实情告诉他,因此他小小的心灵中总是抱著一分指望,有朝一日定能再回母亲身边。
。然而此刻听得也尤智言之凿凿地说出,一时间天旋地转,「哇」地痛哭失声,大叫道∶
「师父你骗我!娘还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娘她说要去山上寻爹爹,过几日便会来接我,
是不是?」然而,却见也尤智凄然地望了自己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料,却听完颜之威道∶「既然国师如此说,本王原可网开一面,给这孩子一条生路
。但是,这几日来本王却一再听说国师与本王的手下为难,昨晚还伤了数人。大金吐番向
来修好,国师如此行径,不禁令人心冷。」也尤智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昨晚贫僧确
是出手太重,误伤了诸位高贤,在此向各位谢过了。」说罢,右手中指伸出,瞬息间凌空
疾点数下,但听得嗤嗤微响,昨晚为他所伤之人各各感到胸口一阵炽热,一股柔和的内息
自膻中透入,迅捷无比地在经脉奔行一回,刹那间,人人但觉烦恶之气大减,伤势竟似好
了大半。
     
眼见也尤智在温言微笑间,竟以无形指力助人打通经脉,倘若这几指意在杀人,只怕
场中已没几人能活命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功,别说场中无人能敌,只怕当世间已无抗手
,心念及此,人人不禁不寒而栗,却也不禁打从心底地佩服。直至此刻,大夥儿才信先前
两次交手,也尤智一直手下留情,若非如此,此刻自己焉能站在这儿?
     
却听得也尤智朗声道∶「贫僧这几日所造恶业,与吐番大金两国邦交无关,若殿下欲
怪责,尽往贫僧头上推便是。然则,受君之托,忠君之事,眼下贫僧已收了那孩子为徒,
烦请殿下不计前嫌,将孩子赐还,贫僧愿从此避居吐番,再也不踏上中原一步。」
     
见也尤智以国师之尊,竟如此说话,已然给足了自己面子,完颜之威微一沉吟,便欲
开口答应,那知,猛地听天山大姊道∶「不成!斩草须除根,古有名彦,殿下今日若一念
之仁,他日不免後患无穷!」
     
此言一出,完颜之威登时醒悟,当下道∶「大姊说得不错。国师如此顾及两国邦谊,
本王很承你的情,在此谢过。然则这孩子涉及金宋战事,与贵国无关,杀或不杀,皆无损
贵我相交,国师大可不必插手。国师为这孩子求情,已然仁至意尽,这孩子是生是死,国
师也不必耿耿於怀了。」说罢,转头向老头道人使了个眼色。
     
也尤智卑躬屈膝地说了这麽多,原想息事宁人,不愿再生枝节,那知金国太子竟如此
蛮横,下旨杀人。眼见老头道人大拇指按在庄不伟的死穴上,只要劲力一吐,庄不伟立时
小命不保,这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当下大喝道∶「不可以!住手!」说著,左掌势夹劲风
,迎面向老头道人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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