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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救美
    顾秦二人不禁婴然睁眼寻思。
    些野味,定然也不会口馋至此。”
    了。”
    有两个解释,一是那人根本不济事,全然不知吴芷玲被擒,或者知道而赶不上咱们。二
等到咱们不提防之时,才突然出手。。”
    他们提高声音谈了几句别的事,薛鸿飞又压低声音,道:“咱们若想安安心睡一觉,
顾镇国问道:“薛公子有何妙计?”
    “怎样一个迫他法子呢?”秦大贵问。
    薛鸿飞道:“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暗中跟随咱们,则只要对吴芷玲弄点手脚,他就
他说到这里邪笑一声,起身向吴芷玲行去。
    庞妩媚秀丽之极。
    原来就当此际,一股奇异的森厉之气,忽然笼罩住他,使他嗅到冰冷无情的死亡气
并且同时提聚起全身功力,准备应付仓淬之变。
    背后寂静如故,但那股森厉杀气,仍然像凝厚的寒气笼罩住他。薛鸿飞从这等杀机
么人?不敢回答么?”
    “你是谁?”
    的黑人?”
    他说话时,也掣出亮银鞭。
    无寸铁,距那薛鸿飞约有两丈许之遥,而薛鸿飞何以仍弯腰俯视着吴芷玲,难道他骇得
果然把敌人迫得现形了。顾秦两人各自散开寻丈,一左一右威胁着蒙面汉子后背两侧。
    他们放在心上。
    去。
    若是中途受阻,登时化为“翻江掀浪”之式,卷脖子,砸面门,变化得恶毒无比。
    声,精光电掣;霎时已向蒙面汉子左肩斜斜劈落。
    长驱猛攻而到的顾镇国忽然感到敌人指力从刀光中透入,所取的部位正是他刀招唯
他隐隐感到若是容许敌人破拆攻将进来的话,非得立毙当场不可,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这一下应变本是暂避敌人的凶毒反击手法之意,谁知长刀从敌人脑后握过之时,
秦大贵刚要骂出声,猛可发现顾镇国刀势未衰,挑向自己心口要害,不觉骇出一身
他已跃开了丈许,转回身于,怒声骂道:“姓顾的你瞎了眼睛么?”
    薛鸿飞哈哈一笑,道:“朋友好俊的功夫,可惜本公子不曾亲眼目睹…”
    他转身之时,顺手已拦腰抱起了吴芷玲,把她当作盾牌般在自己身前。
    不过从他精光闪动的双陈中,却可以瞧得出他心中大是愤怒。
    当下又仰天大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极是狂妄自大的味道。
    薛鸿飞从他哑涩的声音中,听出他年纪不老。
    得。”
    薛鸿飞喝道:“站住,否则我先捏死她。”
    蒙面汉子果然停步,因他瞧得真切,那薛鸿飞的食中二指已扣住了吴芷玲腰开大穴。
    “朋友的高姓大名,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万家秋…”
    万家愁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万家愁。”
    吴姑娘做人质,算你有点眼力。”
    他的笑声正是那种使人很难忍受的狂微笑声。
    快异常。
    可见得他在剑术上造诣极是深厚。
    那顾镇国一直忍痛不吭一声,这时忽然厉声道:“薛公子,万万不可被他把人抢走,
他乃是老练江湖,故意用杀死吴芷玲的话,使对方心里上受到威胁。
    秦大贵也高声道:“对,干脆先杀死这丫头,咱们再放手拼个生死。”
    话声未歇,右手伸出抓去,五指如钩,修然间已堪堪搭落薛鸿飞臂弯的“曲池穴”
他出手虽是快逾闪电,但还不惊人。
    的穴道。
    斜闪。
    他连闪两次,移出六七尺之远,仍然被迫得急急缩手躲避那几股指力。
    她至今仍未恢复行动能力,因此当然不是她自己跃走,而是万家愁一手把她提过去。
    他由出手以至把人抢回来,兔起鹤落,只不过费了眨眼工失而已。
    秦顾二人虽是惊魂未定,但心中又暗暗窃喜。
    薛鸿飞迅快回想一下,心中惊疑交集。
    忖道:若要查明此一古怪,定须出手拼斗方知。
    技!
    凡是碰上莫测深浅的强敌,一旦施展这套剑法,定可安然熬过二十八招,绝不落败。
    环二十八剑,定可两全其美。
    接着人随剑走,不徐不疾,攻将前去。
    万家愁眸子连闪几下,显然很注意地观察敌人剑路。
    那只空闲的右手,也没有封架或反击。
    的决心。
    薛鸿飞感受却断断与旁观的人全然不同,他只觉得敌人把他的剑法破拆得无懈可击,
他在万家愁身前身后将玉连环二十八剑逐式施展。
    旁人看来他简直是在操演剑法,好让万家愁指正一般。
    虽然每一招都使得气定神足,甚是精妙。但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万家愁怀中的少女嘤然
但万家愁仍然一手环抱着她,不让她走动。
    然后把脸庞贴偎在他胸前,轻轻问道:“万大哥,那个坏人在干吗?”
    吴芷玲道:“他特意叫你开开眼界,是不是?”
    不论你用什么手法攻去,这一招都能轻易地化解体的攻势…·”
    她本身也是练剑之人,因此瞧得出那薛鸿飞简简单单的这两剑,蕴藏不尽清空灵动
他们两人偎抱着谈笑观剑,神态轻松亲密。
    招当真向万吴二人攻去。
    万家愁不住指指点点,随口解释对方刻法的奥妙。
    不虚传,以薛鸿飞你这等身手,大概在武当派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了。”
    自己少见多怪而已。”
    明?”
    的本门高手,都在山上隐居修道,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了?”
    薛鸿飞登时血气上冲,满面通红,厉声道:“谁说许师德比我薛鸿飞高明的?”
    吴芷玲道:“对,江湖上提到金陵大侠,口气中都很尊敬,可见得他为人正派义
万家愁道:“既然江湖上人人尊重,将来碰上他,也不跟他动手。”
    吴芷玲听他叫得亲密,心中甚是受用,甜甜一笑道:“他是个坏人。”
    笑一声,但种色中仍然十分戒备。
    万家愁道:“你从未杀过人,所以觉得很可怕。但杀过人之后,就很稀松手常了。
吴芷玲果然问道:“薛公子,你杀人之时害怕不害怕?”
    万家愁又道:“老顾老秦都杀过人,你不信再问问他们。”
    他们个个都杀死过不少人,岂有害怕之理。
    顾镇国厉声道:“薛公子,咱们跟他们罗嗦什么,宰了这小子就完事啦!”
    吴芷玲又气又怕,骂道:“不要脸,你们三个人,他才一个人万家愁道:“谁说我
吴芷玲一怔,道:“我……我心里害怕。”
    心中无不窃喜。
    局面,就算万家愁武功再高,久而久之也是有败无胜。
    色中露出畏怯之意。
    吴立玲身子微微发抖,万家愁道:“别怕,你劲道指尖,专点脉穴要害。”
    顾镇国狠声道:“老子先砍断她双手,然后慢慢取她性命。”
    地戒备,原因有二:一是他刚才施展玉连环二十八剑之时,当时但觉剑法中稍有一点点
机会都没有。
    第二个原因是他正面对着万家愁,若然那秦顾二人伤了吴芷玲;万家愁定必情急报
万家愁说道:“芷玲,他们骗你的,别怕,我会教你用哪一始对付他们。”
    秦大贵喝道:“好,你教她一招我们看看……”
    他鞭势方动,万家愁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似的,道:“芷玲,灵桥摘星,取他‘鱼际’
他说的招数名字乃是吴芷玲家传武学的招式,他们相处了数十日之久,其间日长无
但吴芷玲有一点却不知道,那就是这万家愁年纪虽轻,却已是当世武学宗师的身份,
当下吴芷玲玉指散如兰花,依言一招“灵娇摘星”,拂了出去。这是她家传武功,
拇指尖的“少商穴”。
    可是秦大贵却心头一震,但觉敌人的手正是从自己招式最弱之处攻人来,禁不住自
退开之后,心神一定,这才想到了手短鞭长这一点,心中暗暗骂自己一声“蠢才”。
    喝声中一刀要劈去。
    路。
    话未说完,对面的薛鸿飞长剑,电掣攻到,森森剑气大有令人心寒胆落之威。
    晰吐出,抬手一拍,把敌剑震歪寻尺。
    薛鸿飞收剑退了两步,转眼看时,但见顾镇国的重重刀光,居然卷不住吴企玲的手,
顾镇国用尽全力猛一仰身,腾腾腾连退回五步,才稳得住脚。
    愁背贴着背。说道:“万大哥,这法子真灵,我刚刚还暗自担心,真是对不起你。”
    时化腐朽为神奇,几乎一掌把顾镇国击毙。
    秦大贵心中极不服气,道:“顾兄,咱们一齐上。”
    秦大贵的亮银鞭也同时出手,分从左右两边夹攻吴立玲。
    射。
    万家愁想是薛鸿飞牵掣,又或是因为吴芷玲乃是顾秦二人夹攻,没有可以应付的招
直到顾秦二人的长刀银鞭又堪堪够上,他忽然向前一冲,对着剑光挺胸迎将上去。
    跌到一半,又碰到万家愁的身子,这一来,不但没有当真跌一交,还躲开了顾秦二
万家愁的胸口也不曾挨上敌剑,原来向前一冲之际,伸手一抄,五指已扣住薛鸿飞
他的手臂伸出比长剑还长得多,去势又快得难以形容。
    但觉手腕一阵剧痛,骨头发出碎裂之声。
    他浑身麻木,但知觉未失,暗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百忙中瞥见顾秦二人再度出手夹
顾秦二人并没有瞧清楚薛鸿飞已落敌手,都因为吴芷玲身子斜躺,全靠万家愁身子
易,良机岂可轻失,不约而同出手疾攻。
    手同时向后拍出,拍在秦大贵胸口上。
    人的手能伸那么长。
    仆七、八尺之远的地上,再也不会动弹。
    他终究是内家高手,当此危急之时,心神丝毫不乱,左手伸处,五指搭住刀身,轻
但身子却无法改变方向,与那朴将过来的顾镇国撞个正着。
    打了几个滚。
    也不回。
    鲜血,这时他长刀早已脱手坠地,他哪敢捡拾兵器,空着两手急急逃遁,霎时也走个无
吴芷玲已借力站了起来,偷偷向秦大贵那边瞥了一眼,不敢多看,忙忙转回万家愁
她声音微微颤抖,可见得心中余悸犹存。
    万家愁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
    见。
    吴芷玲疑惑地想:“莫非被薛鸿飞伤了?”
    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上沁出的冷汗一颗颗有豆子那么大。
    曾被薛鸿飞所伤。
    般模样,这便如何是好?”
    便被迫出手。
    她焦急地望望万家愁,又四下张望,生怕薛鸿飞等潜伺在附近,看见了万家愁的情
过了一会,忽见万家愁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道:“扶我到火堆旁边打坐一会
吴芷玲看他还能说话,欢喜得几乎掉下眼泪,连忙伸手抱住他腰身,用肩膀顶住他
是回来,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惊优你…”
    吴芷玲怔了一下,才道:“我有办法应付!”
    万家愁缓缓道:“你有什么办法应付?”
    万家愁摇摇头,道:“你下不了毒手,我知道。到时候你就下不了手啦。”
    扰得你。”
    道:“你觉得好一点么?”
    吴芒玲满怀希望的神情,道:“我帮得上忙么?”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答应让她帮忙。
    说罢,正要起身,万家愁把她拉住,道:“不用了,你帮忙之时,绝不能分心动手。
把功力凝聚掌心,使掌心保持暖热。”
    万家愁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容易。不易的原因是你走须专心~致,于神定虑,
吴芷玲坚决地道:“你放心,就算有人拿了刀剑架在我顿子上,我只当是一场梦理
万家愁点点头,又道:“还有就是你若是发觉我忽冷忽热也不要惊疑害怕,这是运
他闭目调息,坐了片刻。
    掌心自自然然暖热。
    四下除了寒冷夜风的呼啸声之外,火堆木头热烧时,偶然发出劈啦的声音。
    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
    吴芷玲牢牢记住万家愁的话,故此一直紧紧收摄心神,不管他忽冷忽热的现象。
    异但却令人有一种稳定畅顺。渐入佳境之感。
    那是一柄刀或剥。
    但却很想睡眼瞧瞧万家愁的情形,他是死了?抑是活着?连这些念头都有碍她的专心一
她秀美的脸庞浮动着宁括安详之气,使人但觉她一股纯洁的光辉所笼罩。
    忽听万家愁的声音道:“吴芷玲,你且睁开眼睛。”
    万家愁道:“不要紧,我已经好啦!”
    好了?”
    原来顶住她颈子的锋锐兵器,乃是一柄长剑。
    “啊!快点拿开,看来可怕得很。”
    他只须稍稍吐剑,吴芷玲登时尸横就地,神仙也救她不得。
    万家愁淡淡问道:“何以忽然又骇得脸都白了。”
    万家愁眉头一皱,道:“有什么不同?”
    吴芷玲坦然道:“我们是朋友呀,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我知道你跟我开玩笑,可是
万家愁想一下,双眉慢慢放松,同时缓缓垂下长剑。
    吴芷玲怔了一下,道:“为什么没有友情呢?唉,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过男人,他们怎么样?可有友情么?”
    内。至于那平辈的,有些起初还好,但到后来总是……”
    万家愁反而显得开心些,道:“但我是男人,所以我反过来说,女人也是这种样
吴芷玲微微一笑,道:“我们试试看,看谁行谁不行,好不好?”万家愁欣然道:
他长长透一口气,又道:“我见了女人就讨厌,现在只有你不同,因为我不把你当
吴芷玲道:“你从前曾经被女人欺负,是不是?”
    之人尽皆如此,再也找不出一个好人。”
    是好人抑是坏人?她虽不以为然,但秉性温柔,也不驳他。
    抛在七八尺外的地上,你身子未移动过,怎生取到手中的?”
    这回吴芷玲瞧得真切,但见他的手一直伸出去,几乎有六七尺长。
    道:“薛鸿飞剑法算是很不错了,不过以你爹的内功修为,薛鸿飞恐怕赢不了你
吴芷玲面色惨黯下来,叹一口气,道:“薛鸿飞只是凶手之一,据我知,施敬德派
败了我爹,然后才是别人毒手杀死我爹。”
    能赤手空拳打败他,这个人不难想出来。”
    万家愁道:“我可以帮你找出来。”
    吴芷玲忙道:“你说的是哪七个人?”
    冀北包啸风,江南张安世。就是这七个之一。”
    无敌前辈高手;他们……他们怎可能替施敬德当凶手?不,我不相信。”
    那就非这七个人之一,才可以赤手空拳打败他。”
    的爪牙?这一点绝对讲不通,那七大高手贪图什么呢?”
    果然都有世外高人的气质风度……”
    她记起初见这万家愁之时,听他说过那两个伤他之人,都是天下无双的高手,难道
大高手,终于被其中的林虚舟和李玉真所伤!”
    可是我以负伤之身,空手一招就把他打伤。那七大高手谁能办得到?”她咋舌道:“你
不知那种古怪功夫叫什么名堂吧?”
    吴芷玲道:“可是我曾听说过,天下武林中练到这等功力的人,只有寥寥三五个而
万家愁道:“我也是修内功,功力到了火候,便自然施展出来。”他发现吴芷玲虽
你好像不信我的话,为什么?”
    万家愁道:“我答应你,一定不生气。”
    只能推动离他指尖一寸的事物,连抓到掌心都办不到,只能往前推动那件物事,你想想
万家愁耸耸肩膀道:“推比抓容易,虽然你爹只能推动一寸左右之物,但功力已经
吴芷玲点点头,她终是温柔性子之人,心中虽是言犹未尽,却忍住了不说下去。
    信么?”
    高明,但他到底勤修苦练了四十年之久,而你一共只有二十多岁,这怎么可能呢?”
    硬把他自己功力输入我体内,所以我其实等于修习了一个甲子。”
    “当然可以。”万家愁道:“但如果不是我师父婆罗战主这么高明的人,便办不到
他忽然改变了话题:“那七大高手谁能办得到?”
    他之人,实是难之又难。
    命抵御,这却是千真万确之事啊。
    万家愁道:“我不怪你,这件事说出来除你之外,天下无人能信。”
    他们其中有一个甘愿当施敬德的爪牙,也不是稀奇之事了。”
    罗战主之故,二来他们也是听命于另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败我的人。”
    万家愁道:“这人武功虽然远不及于我,可是他仍然能击败了我,因为他用智慧而
吴芷玲忽然叹一口气,道:“那一定是天下无人不尊崇万分的智慧仙人阮云台了。”
    常听爹提起他!”
    吴芷玲愁眉不展,道:“如果是他,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吴芷玲随手丢了一根木头到火堆里,凝视着跳跃的火舌,道:“你的伤势,我本想
万家愁微微一笑,道:“那也说不定,我内伤不是普通的病痛,他的智慧有时也派
吴芷玲道:“不,他若肯帮忙,必定想得出法子。据说天下没有一件事可以难倒他
万家愁沉默半晌,才道:“待我慢慢想一想,说不定我的伤势可以难得倒他,以后
吴芷玲不明白他为何要想一想?但她秉性温柔,便暂不追问。
    “唉,我们藏身之处,已经泄露,今后是再也不能在那儿住下去的了。”
    但还不止这一点,只听她又幽幽道:“你的伤势,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才行。这样
她幽细愁怨的语声,飘动在这深山寂夜里,衬以熊熊的火堆,形成一种奇异的使人
万家愁那方型古铜色的脸庞上,忽然闪过强烈的痛苦表情。
    他在痛苦中涌起几乎抑制不住的憎恨,最后一拳打在地上,“砰”一声,把坚硬的
吴芷玲迟疑了一下,才轻轻问道:“过去的事,你不能忘记么?”万家愁摇摇头,
万家愁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她缩一下身子,怯怯道:“你有一次昏迷呓语,提到这个名字,还说要杀死她。”
    她摇摇头,万家愁忽然叹一口气,道:“其实让你知道也没关系,你现下孤身一人,
吴芷玲登时放心,道:“你真的想要杀死她么?”
    吴芷玲打个寒噤,道:“你已杀死了她?可是你心里还那么恨她?为什么?”
    我一直帮那银老狼的忙,谁知她说的话,竟没有一句是真。”
    “是一个小白脸,后来我才查出,那是银老狼替她找的。
    吴芷玲在他声音中,体会得出他有一深如大海的仇恨,心念一转,问道:“你很妒
万家愁哦了一声,道:“当然啦,难道我应该高兴么、’吴芷玲道:“那么你为何
万家愁道:“找不到,这个大坏蛋太厉害了,我去找他之时,忽然发现他像一阵轻
吴芷玲道:“原来如此,天下这么大,人这么多,实在不好找。银老狼只要躲起来,
万家愁道:“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不但是他消失了,连他的心腹手下,也一齐
吴芷玲道:“他是干什么的?姓名听起来很古怪,很少有姓银的人,对不对?”
    帮帮主。”
    听起来怪耳熟的。”
    剩下的全是小噗罗,问不出一点头绪,通通杀死了也没有用。”
    万家愁凝视她片刻,才道:“没有通通杀死,但有一些吃了很多苦头。”
    吴芷玲道:“你曾经帮过银老狼什么忙?他是章武帮主,还有什么不能解决?”
    数凶险大祸。哦,他若是没有我,章武帮岂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厂吴芷玲对他的过去现
点不明白,你肯不肯告诉我?”
    吴芷玲道:“我不明白的是那银老狼既是靠你护法,为何又要找一个小白脸给阿嘉,
万家愁道:“你问得好,起初我也不懂。根本我就没有疑心到银老狼头上去。但当
回事。”
    并不是当场杀死她,所以他害怕起来,突然失踪。他老早就考虑到有奸谋败露的一天,
吴芷玲眼前忽然浮起一个女人被困禁在幽幽地牢中,披头散发,身上还有很多伤痕
这个女人就是阿嘉。
    她暗暗打个寒噤,无端想像到自己被关起来,受尽折磨的惨状。当下怯怯问道:
万家愁眼中露出痛苦之色,道:“我本来很得胸口都要进裂了,可是我终于抑制住
人忍受不了的情况,我还是忍熬得住。还有一点……”
    错误……”
    万家愁脸上流露的痛苦和迷悔神色,刻划出当日情爱之深,以及后来受伤之重。
    不想再活下去的念头?”
    “早先你要我专心一志运功使掌心保持暖热,覆按在你的大推穴上你很快就恢复气力。
万家愁不假思索,摇头道:“不行,这个法门乃是借你纯阴之气,助我遏阻伤势不
他答得这么快,可见得他早已试过,晓得此法行不通。
    万家愁也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咱们找他去!”他眼中闪动着狡
她心中已隐隐猜到一个人。
    吴芷玲秀眉微颦,道:“他肯帮你这个忙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人家的反应如何?会不会趁机下手,取你性命?退一万步说,纵
身,等于使你永远不能兴风作浪。
    万家愁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使他答应。”
    但这事既是有了指望,心情好转了不少。
    万家愁道:“不忙,反正有你在,我的伤势绝不会恶化。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先办。”
    三匹坐骑。
    很快就烧了一点开水,两人尽量吃了个饱。
    都带得齐齐备备。”
    够用。”
    万家愁毫不考虑道:“当然一齐收下,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万家愁道:“那是你的看法,我认为应该得很。”
    万家愁仰天一笑,道:“你想想看,这三个家伙都是坏蛋,他们的钱财我们为什么
吴芷玲缓缓道:“可是……可是我们为求心之所安,别的就管不了那许多啦!”
    依我看来,你反对咱们取用他们遗留下来的银子,于情于理,全然欠通之至。”
    她虽想结束这场争论,无奈万家愁仍不收手,又道:“在找们那边,只要有本领把
成他的了。”
    万家愁道:“我自小在滇桂苗疆长大,所以我的想法跟你们不一样。”
    罗战主?他到底是哪儿人氏?”
    万。现下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天竺国。数百年前还以佛教为主,但现下佛教已经衰微,婆
他停歇一下,又遭:“师父婆罗战主周游五天竺,找不到敌手。便来到中土,也是
父最后败了一招。他是~代大师的身份,输了一招,便飘然离开。后来我师父到了西南
吴芷玲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吴芷玲茨道:“你从小就离开父母?那么是谁把你抚养大的?你不会追问抚育体的
万家愁道:‘犯我养大的人不会说话。”
    万家愁摇摇头,道:“你听了别骇一跳,把我养大的,不是人类。”
    万家愁道:“我被我养父发现之时,已有六七岁大,跟一大群猿猴在一起。”
    的?”
    久之就认不得妈妈,我那时虽然只有六七岁,但长得很高大。听师父说我纵跃如飞,在
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激越中隐隐含有凄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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