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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因为他话语中的暗示而惊喘,赤裸的双峰起伏著,拂过了他的胸膛。她的一切毫无掩
饰的展露在他的眼下,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开那冰绿色的眼眸。
    这种羞辱是最直接而彻底的,没有一个女人到这种时候还能够坚持什么骄傲与勇气。但
是他怀中的这个女人似乎是不同的,他带著兴味审视东方倾城,不解她为何在此刻看来仍旧
如此尊贵而高傲。
    身为男人,他是不可能抗拒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而基于某些私心,他也不愿意见到她
落入其他人手上,成为残忍游戏中的玩物。他曾经见识过“暗夜”其他成员的低劣兴趣,一
些女子在葛瑞手中被玩弄成废人。想到葛瑞的手会触碰东方倾城美丽的身躯,他心中奇异的
浮现出难以解释的占有欲。
    是因为答应了连芷瞳,所以他愿意将她视为所有物,费神的付出保护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甚至无法解释心中在见到她时所浮现的渴望。那渴望并非全
然只是情欲,而是更深一层的,类似来自灵魂的需索……
    不论任何理由,雷厉风都要定了倾城。他不愿意去分析为何会对这个骄傲的女子如此大
费周章,甚至冒险与葛瑞起冲突,他对那双骄傲黑眸的好奇仍未获得解答。心中有声音在呼
喊,东方倾城太过特别,他不能拱手让给葛瑞,任由那个病态男人杀了她。他要亲自保护
她,同时也探索她的美丽身躯,以及那些困惑著他的奇异骄傲。
    “敢碰我,那就是签署你自己的死亡证书。”她咬著牙说道,修长的双腿不停的踢蹬著。
    “你是习惯了对所有男人颐指气使,还是压根儿就不了解男人?在床上对一个男人说出
这种威胁,就像是对著一头公牛挥动红布。不但没有办法制止,反而会挑起男人的冒险
心。”他不急著压制她的身躯,只是带著笑意,享受著她细致肌肤在挣扎的同时所带来的销
魂触感。
    她的确美丽,赤裸得有如伊甸园中诱人犯罪的夏娃,凌乱的黑发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上,
粉红色的蓓蕾是浑圆雪白上最甜美诱人的果实,时常锻链的修长四肢柔软而有力。他的视线
带著侵略性,而黝黑的手滑过他所看得到的每一寸肌肤,像是巡视领土的君王。两人的肤色
有著强烈的对比,他的黝黑衬托她的雪白,此刻的情景犹如恶魔在凌辱天使。
    她是东方旭的女儿,一个从来鄙视他这种人的女人。她长年来挥动著正义之剑,破坏一
切的罪恶行为,将他这类人一个又一个的赶尽杀绝。她是光明的天使,一个替天行道的女
人,整个世界都站在她那边,鄙视著他所身处的黑暗。而他则背负著太多的罪孽,早已经深
深的陷溺在邪恶的泥淖中,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在碰触她时,他会感到自己有多么的丑恶与血腥。某种接近愤怒的绝望,让他有些失去
了理智。在这张床上,黑暗或是光明都褪成冉冉的呼吸,所有的天地纠缠成两具美丽的躯
体,以及冰凉的黑色丝绸……
    倾城仍在挣扎,即使已经无路可退,她仍旧没有畏缩,还是尽力的战斗著,不愿意束手
就擒。只是她心中也可悲的明了,雷厉风不比她曾经交手过的任何人,那些号称国际罪犯的
人们,甚至不及他万分之一的危险。
    从“围城”的那一夜初次见面,她就有预感自己会遭受到这类的危险。在他的冰绿色眼
眸里,她看见了激烈火热的欲望,以及某种探索的眼神,落入他的手中,被羞辱玷污是可以
想见的结果。
    她徒劳无功的一个踢蹬,企图踢伤他。
    他轻易的躲过,有力的手掌牢牢的抓住她的大腿,在施加压力时俯下身来,居高临下的
看著手中的猎物,嘴角的那抹笑容有著猎人的满足。“不要再挣扎了,我不希望伤了你。这
对你我而言都将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我不占有你,就表示我欢迎其他人来凌辱你。就一个所
有人而言,我可不希望一个美丽的猎物被他们糟踢了。”他缓慢的靠近她的脸,呼吸她身上
淡淡的香气,轻柔的啄吻她贝壳般的耳朵。
    “该死!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她喊道,感觉到他缓慢在啃咬她的颈子。一寸一寸的,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执意在唤起她的回应。
    “是的,你是我的所有物,而我必须亲自在此刻、在此地为你烙上烙印,让其余的人无
法觊觎。”他毫不放松的说,黝黑的手从她腿上缓慢的探入她最私密的禁地。
    “我不是你豢养的马。”她因为太过亲密的碰触而惊喘,拚命想要避开那太过深人的触
摸。
    “我不养马,我养的是豹。一头性格激烈,却格外美丽致命的豹。”他若有所指的说
道,罔顾她的躲避,他执意的需索,手指缓慢的轻揉慢捻,探索她的甜蜜。
    倾城惊慌的闪躲著,冷静骄傲的面具在此刻崩裂。不论她怎么躲避,他就是有办法找寻
到令她喘息颤抖的那个地方,不断的施压与爱抚。他追逐著她的躲避,一次又一坎的逼近过
来,只是更加亲昵的探索她。
    她狂乱的想要摆脱他,激烈的拱起身子,却只是将雪白的浑圆送到他眼前,当他轻柔的
含住她胸前的蓓蕾时,她的身子蓦然一僵,像是死去般静止不动。
    他的舌轻探她的脉搏,没有错过激烈的心跳。他能感受到她的僵硬,却仍旧不慌不忙,
坚定的手指仍旧探索著她的花瓣,在听见她一声微弱而尖锐的抽气声时,他不著痕迹的勾起
嘴角微笑。
    之后,他的舌头则轻柔的圈住一颗致瑰花蕾,用牙齿轻咬,用唇细细的摩弄。
    她瞪大了眼眸,僵硬著身子直到不由自主的发抖,她紧咬著唇,咬破了柔软的唇瓣,尝
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仍旧在抗拒,排拒如海浪般袭来的感官风暴,不愿意顺从他在她身体上
挑起的情欲。
    她的双手被他轻易的拢握在头顶,碰触到黄铜大床上的精美雕刻。在远古的雕刻里,天
使惩罚著恶魔:而在现实中,在堕落的黑色丝绸之间,天使则被恶魔囚禁在怀中。
    他的唇热得像是火焰,从她的胸前一路烧灼到咽喉,啃咬著那里敏感的肌肤。“享受我
带给你的那些感觉,这样对你而言会比较容易。”他低语著,冰绿色的眸子直视著她。
    “绝不!”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雷厉风叹了一口气,不能明白她为何如此固执。“这是既定的事实,反正一定要发生,
又何必要自讨苦吃?”他抬起头来,黑发凌乱的模样狂野放肆得有如海盗,右眼上的黑色眼
罩让他看来更添一分危险。“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占有你。”
    “你该死!”她喊叫著,美丽的眼眸里有著激烈的怒火,以及深深的挫败。她明白的知
道,这一刻她是绝对逃不掉的。他的身体囚禁了她,他的手指抚过她最隐密的热源,技巧的
妄想挑起她的回应。
    要她回应这么一个邪恶的罪犯,她宁可死去!
    他轻笑著,那笑声里有著埋得很深很深的无奈,以及某种程度的自甘堕落。他的唇重新
回到她的脸庞,阳光跳跃在四周,却无法照射到他的身上。“不,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死
过太多次了。像我这种人,早已经历过太多的死亡,我已经在地狱的最深处了。”
    那冰绿色的眼眸咄咄逼人的看著她,不容许她逃离。就这一次,倾城舍弃了所有的骄
傲,恐惧的撇开头。他好整以暇的低下头来,依旧找寻到她轻颤的唇,炙热的唇覆住了她
的,缓慢的摩挲,诱引她张开嘴。
    她固执的紧闭双唇,而他却狡猾的选择在此刻轻巧的触摸她最敏感的柔软。她禁不住发
出尖锐的喘息,而他就在此刻轻易的探入她口中的甜蜜。他的舌热辣辣的探入,同时蹂躏与
爱抚她,一再一再的深入。
    在冰凉的黑色丝绸上,他似乎正在窃取她的心与灵魂,她企图抗拒那些火焰,但火焰却
在她体内燃烧得更旺盛。她想扭开身子,但他却不允许她逃离,深深的吻著她,直到她的唇
肿胀,直到她的呼吸急促,直到她再也戴不住那高傲的面具。
    她能够感觉到他坚实的身躯紧压著她,他的身躯在她身上移动著,压制著她的行动、操
纵她的反应,那男性的欲望灼热的紧贴著她,让她几乎因为恐惧而尖叫出声。
    “回应我。”他催眠似的说道,呼吸在她的唇边成为喘息。
    她再度撇开头,挣扎著开口,“该死的杂种,不要再浪费时间,赶快完成你的强暴,我
受不了你的存在。”
    雷厉风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阴暗,绿色的眸子阴冷得像是北极的天空。他心中原先存有
的一丝柔情也褪去了,怒气与冷酷在此刻掌握了他,他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既然你不愿意
配合,那么我也不必太过体贴,不是吗?毕竟做爱是必须两个人配合,而强暴则是我一个人
尽兴就可以。”
    倾城感觉到他突然的转变,还来不及细想,他的手已经拨开她的大腿。她惊慌的拱起身
子,却被他庞大的身躯无情的压下,之后则是他灼热的男性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她的柔软。
    那份突然的尖锐疼痛令她几乎尖叫,但是他低头吻住她,制止她的一切语言。身体被侵
犯的感觉让她无法忍受,只能不停的挣扎著,而她的挣扎却又似乎带给他更多的愉悦。
    他深深的贯穿了她,奋力的冲刺与移动著。在发现她还是处女时,一切已经太迟了,他
的停止也不能挽回什么。她还没有准备好,身体仍旧紧绷著,但是方才的言语已经激怒了
他,怒火与欲火一同主宰了他,他发现自己意外的因为这个女人而失去理智。
    黝黑的身躯在她柔软雪白的身上移动著,阳光落在她身上,而雷厉风则隐藏在阴影之
中。压抑的喘息飘荡在偌大的房间中,情欲的味道弥漫著,如此原始而强烈。阴影缓慢的笼
罩到她的身上,窗外的阳光逐渐褪去。
    倾城咬紧牙关不给他任何反应,她的心在此刻退得好远好远,与她承受激烈侵略的身体
分隔开来,退到他无法触碰的角落。
    他尽快的结束了,而她感觉起来却久得像是永恒。当他退出她的身体,带著她的血翻卧
一旁时,她双拳紧握的睁开眼眸,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碎尸万段。
    雷厉风下了床,黝黑的身躯健美得犹如雕像,每一个举动都有著动物般的优雅。他走到
搪瓷水盆旁,扭乾一条乾净的毛巾,之后再度回到床边。
    她用黑色丝绸包裹著身躯,咬著唇缩到床角去。她的两腿间疼痛而酸软著,感觉整个人
像是被重重鞭打过一顿。被雷厉风侵犯,她愤怒而沮丧,痛恨自己的无法反抗。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你是处女。”他递来一条湿毛巾,裸身站在床边,没有穿上衣服的
意思。他似乎很习惯裸体,让那连神都要嫉妒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之下,这就能解释为何他全
身的皮肤都同样的黝黑。
    “那能阻止你强暴我吗?”她没有去接那条毛巾,只是愤恨的回视著这个男人。
    “不能。”他回答得极快。不论她是不是处女,他都会占有她,只是如果事先知道这件
事情,他或许能够压抑住愤怒,更温柔些的诱引她。
    “那一切又有何差别?你还是会在我身上施逞你的兽欲。”她冷冷的说道,抗拒心中几
乎要将她淹没的沮丧。她并不是刻意守身,只是一直没有遇见倾心的男人,而她天生的傲然
也吓退了所有男人。谁知道原本的清白却被雷厉风给玷污,她无声的诅咒命运之神,更诅咒
眼前这个黝黑邪恶的男人。
    “如果你愿意在事先告诉我,一切会很不同。”他走了过来,执意将湿毛巾放入她手
中。“清理你自己,那至少能舒服些。”他心里有种怪异的抽动。久违的罪恶感,在看见她
脚踝处的血渍时,弥漫了他的心间。
    这在雷厉风所做的恶行之中,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杀人、贩毒以及贩卖人口,身上不知
背负多少的罪恶与冤魂,只是强暴从来不是他的行径之一。他的外貌以及气质已经足以让女
人们对他趋之若鹜,恨不得将娇躯盛在银盘子上等他品尝;而他所掌控的权势及他所代表的
危险,更使女人迷恋。在他的床上,从来不曾有过不情愿的女人,一直到今日,他破例违反
理智,冲动的强占了东方倾城。
    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吗?对东方家的仇恨并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真正让他有瞬间盲目
的,是东方倾城的骄傲与美丽,以及她那一针见血的咒骂。在瓦雷斯,强占她倒成了保护她
的最好方法,至少那可以让她彻底的成为他的,远离葛端的觊觎。
    只是他没有料想到,已经二十五岁的东方倾城,竟然还会是个不解男欢女爱的处女。这
个事实让他惊讶,却也让他心中奇异的占有欲不减反增。
    这个女人,与他是截然不同的。她生长在光明之中,而他则长久在黑暗中苟活,她代表
著他无法理解的一切,如此美丽而骄傲。如果她是光,他就是影,两个人各自站在世界的两
个极端上,从来没有交集。
    这是他仇人的女儿,而他现在竟然为她的美丽感到痴迷、为她的骄傲感到钦佩。
    倾城没有回答,拉拢身上的黑色丝绸。她怀疑这些事情其实是一场恶梦,当挣脱恶梦醒
来,她仍旧是呼风唤雨的东方家千金,在与恐怖组织交手间游刃有余;而雷厉风,这个邪恶
而恣意侵犯她的男人,不过是她恶梦中的魔鬼,等到梦醒,他就会徒然消失。
    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她已经脱离了父亲与兄长的保护,单独被掳到瓦雷斯。她所自豪的
身手以及冷静,在此时全然没了作用,她只是一个束手无策的阶下囚。她沮丧得想尖叫,觉
得全然被这个男人所包围了,他的一切如此强烈而难以抵抗,身上还能闻嗅到他的气味,他
留下来的伤口仍旧疼痛著,他先前的冲刺至今让她双腿间疼痛……
    “照顾你自己,不然就由我来代劳。”见她没有反应,他的口气变得冷硬了,伸手欲卸
去她身上的黑色丝绸。
    “不,你不会──”她惊慌失声,连忙往后退去,直到背部顶住黄铜大床上的雕刻。她
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但是对于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她怎么也坚强不起来。只要他一靠
近她,她脆弱的骄傲就会如春天的薄冰,轻易的碎裂。
    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那张五官深刻的面容暗示著他的决心,黑色的眼罩以
及凌乱的黑发衬托著那只完好的绿眼,显得格外危险。他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早已经离经
叛道,眼中没有任何道德礼法,放眼天下,没有任何事情是他不敢或是不能的。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见到他又要走上前来,倾城动作迅速的捏紧手中的湿毛巾后退,不
再给他上前的机会。
    “我需要独处的空间。”她说道,将请求说得像是命令。
    雷厉风耸耸肩膀,高大而具有威胁感的身子往外走去,轻松的从椅背上拿下一块宽大的
柔软薄丝。薄丝缠绕在他健美的身躯上,像是第二层皮肤般,肌肉的任何起伏都被忠实呈
现,薄丝随著他的步伐而飘动著,快速的扫过雕花木门,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倾城全身紧绷的神经,直到此刻才全然放松下来。她紧咬著唇,命令自己不可以怯懦的
掉眼泪,雷厉风虽然强暴了她,但是绝对没有打垮她的精神,沮丧被怒气所取代。她暗忖著
一定要报仇,将他今天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
    她愤恨的咬著牙,眼眸里有著坚决的火焰。
    “总有一天,我们的地位将会全然相反,我要让他受尽一切酷刑,之后我将拿刀亲自了
结他的性命。”她喃喃的说道,每一句每一字都飘散在风中。
    那阵风从海上而来,吹过古堡外的森林,吹过古堡内的窗帘,之后吹进这间房间,带著
她的誓言,回转至幽暗的海面,轻轻掀起一阵如笑声般的波涛震动了深幽的海底。
    别轻易起誓呵,命运之神通常最爱嘲弄人们的誓言。谁也不知道,今日坚定的誓言,到
了明日会不会成为一种讽刺。
     
    ※               ※                 ※
     
    黄昏的时刻,白天与黑夜有著浅浅的重叠。
    温热的水带著渺渺的香气,倾城坐在搪瓷的浴盆中,下巴轻靠在膝盖上,热水淹没到她
的肩膀,安抚她受伤的身躯。
    先前的挣扎使得她肤色洁白的身上留下了许多深深浅浅的红印子,她漫不经心的捞起水
中的海绵,擦拭雷厉风所留下来的痕迹,那双澄澈的眼眸愈来愈阴暗,终于不耐的将海绵重
重的丢回水中,撞击起晶莹的水花。
    “泡泡热水能使得身体舒服些。”奥妃丽雅轻盈的走过来,将一套简便的衣衫放置在床
上。她俐落的拉下床单,在看见丝绸上的血渍时,动作突然一僵。
    她没有想到雷厉风会真的强行侵犯东方倾城,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处女。她咬
咬丰润的唇,褐色的眼闪烁著,一股不安在心中浮现。在成为雷厉风最亲密情妇的这几年,
他身边也不缺乏什么美丽女子,但是任何女人到末了全都离开瓦雷斯,从来只有她能够长久
的陪伴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竟然对东方倾城产生不安。
    她自抽屉中拿出一小盒软膏。“这是金缕梅调制的软膏,擦上这种软膏能够使得伤口较
不疼痛。”
    倾城看了奥妃丽雅一眼,冷淡的点点头,没有去接那盒香气四溢的软膏。“你都习惯这
么关照被雷厉风强暴的女人?”她好奇的问,口气称不上和缓。
    奥妃丽雅将毛巾放到浴盆旁,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我不曾做过这种事情,他不曾强暴
过女人。你是特别的,我想你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吧!他甚少对女人采取暴力,也甚少失去
理智,而你把他逼得过头了。”她缓慢的转身,走了出去。
    倾城又在浴盆里坐了一会儿,直到水都变得冰凉。她回想起床上的那场战争,将那令人
愤怒与羞窘的画面一一想过。的确,在她咒骂雷厉风为杂种之前,他是好整以暇,甚至是饱
含耐心的,坚持且技巧的意图唤醒她体内的情欲。
    她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因为那句简单的咒骂而失去理智,这个恶名昭彰的罪犯从来都是
以残酷冷静闻名世界的,而他竟会因为她而失去理智?
    她握住浴盆的边缘,疑问弥漫在心头。浴盆与热水都是奥妃丽雅指挥几个沉默的女人搬
来的,在这里采取最原始也最舒适的方式,由沉默似幽灵的奴仆服侍著,瓦雷斯的罪犯不但
擅长犯罪,更是深知享受之道。
    她站起身来,缓慢的动作,能够感受到全身的肌肉骨节都在疼痛著。故意忽略过那盒软
膏,她走到床前穿起衣裳,之后看向窗外苍郁的森林,思索著现今该怎么做。天色已经逐渐
变暗,窗外的森林看来更显得阴森诡异。
    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之后神色紧张的连芷瞳闯了进来。她匆忙的关上门,快速的朝
倾城走过来。
    “你还好吧?”她惊慌的问,检视著站在窗前的倾城。走上前几步,她踏著了那条原本
穿在倾城身上,如今却破碎不堪躺在地上的薄被,她停下脚步,震惊的望著脚下的碎布。
    “我要求他保护你,而他竟然──”连芷瞳无法继续言语,只能不停摇头。在她的记忆
里,雷厉风对女人一向体贴,但是看眼前倾城颈间已经开始淤血的吻痕,她开始责备自己的
天真。
    “他的保护仅止于不让其他人碰我,而他则在我身上恣意而为。”倾城耸耸肩膀,转过
头看著连芷瞳,这才发现她衣衫褴褛,两只手腕上都缠著破布,肮脏的破布上血迹斑斑,看
来怵目惊心。“你怎么了?”她有些惊讶,短短不过半日,连芷瞳竟会伤成这样。
    连芷瞳将双手藏在背后,连连摇头苦笑。“我是一个再度被逮回来的奴隶,而瓦雷斯多
得是折磨逃奴的方法,这只是他们的牛刀小试。”她不为自已所遭受的虐待而难过,反而比
较担心倾城。“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她问道。
    倾城挑起弯弯的秀眉。“你认为我应该如何?”她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你会采取什么行动,但是你也曾经说过,你不是会乖乖坐以待毙的人。”芷
瞳轻柔的说,精致的五官上有著她一贯浓浓的忧虑。如此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子,即使是轻蹙
双眉也是美得惊人。“我怕你的行动会对你自己造成伤害,所以我想尽快的过来,看你是否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她从古堡底部的厨房里偷偷逃了出来,靠著三年前对于古堡地形的
记忆,一路找到雷厉风的房间来。
    倾城点点头,开始在房间内走动寻找著,终于在角落找到一双女用的凉鞋。她满意的试
了一下,虽然不太舒适,但也能凑合凑合,接著又找来一块柔软的皮革,轻易的撕裂成两部
分。
    “你到古堡外部的地形够了解吗?”倾城把皮革套在脚上,用绳子绑紧,之后再穿上凉
鞋,俨然就成了克难的野战靴。
    “在这个岛上,我最好的纪录是花了三天的时间逃到海边去,但是却因为无人接应,还
是被逮了回来。”芷瞳回答道。
    “不论如何,我要先离开这个古堡,其余的事等到了海边再打算。”她挥挥手,把刀子
绑在小腿上。东方旭不可能对她的失踪袖手旁观,或许已经动员所有资源前来找寻她了。只
是,他们能够找到这个隐密的瓦雷斯吗?她不敢怀抱太多的希望,也不愿意只是被动的等待
救援,她并非只会等待骑士救援的娇弱公主。
    “森林里的地形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吗?”
    “有,但是不安全。”芷瞳也在房里找了件轻而保暖的绒布衣穿上,她开始明白倾城的
打算,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跟随著倾城行动。“森林里有不少猛兽,再者,
我们也必须避开众人的追杀。”她提出心中疑虑。
    “你知道武器室在哪里吗?”倾城冷静的问,盘算著要怎么逃出古堡。她知道雷厉风会
再度回来,在这个房间里与她单独相处。一想起自己的无助,她就咬牙切齿,她发誓先前的
事情不会再发生,她是东方旭的女儿,就不能辱没父亲的名字,那个罪犯休想再碰她一根汗
毛。
    芷撞缓慢的点头,脸上的疑虑未褪。“知道是知道,但是在瓦雷斯,牧师规定不能使用
现代武器,举凡枪枝、炸药等都是被禁止的,所以武器室里有的全是最原始的。”
    “就像是葛端的弓箭?”
    “没错,在瓦雷斯,有技巧的杀人是被崇拜且被允许的,而使用现代武器的人将被牧师
驱离。”芷瞳轻声说著。
    “那个牧师究竟是谁?竟捧著圣经,却操控著世界上最惊人的犯罪组织。”倾城提出心
中的疑问,就殿堂里的情况看来,所有人对牧师十分敬畏,无人敢质疑他的判决,那架式彷
佛是这里的裁决者。
    “他就是‘暗夜’的负责人,瓦雷斯的最高领袖,这些世界级罪犯是受他的号召,才前
来亚洲集合的。他似乎与其他人不同,不为权也不为利,却不知什么原因,竟从事著最可怕
的恐怖活动。”
    “或许我可以查出他是谁,只要透过东方集团的情报网,我可以──”倾城突然间变得
沉默了,她想起自己现在身处敌阵,别说利用东方集团的情报网了,她还有没有办法活著回
台湾都是一个大问题。“算了,我们先到武器室,之后再逃出古堡。”她说道,猜出古堡内
没有所谓的监视系统。照那位牧师的怪毛病,这类尖端科技大概是无法存活于瓦雷斯,这倒
也便宜了倾城,减低了她逃脱的风险。
    也或许那些人根本不担心会有人想离开古堡,在这个岛屿上,只有古堡是安全的,而其
余的地方都是危机四伏。
    但是倾城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她只知道有雷厉风在的地方,她就一定不安全。
    拉开木门,她轻易的闪身到幽暗的回廊上,身后则跟著手脚有些笨拙的连芷瞳。两个纤
细的身影在火炬的微弱火光中,逐渐消失在深深的回廊里,彷佛是被古堡给吞没了般。
    她们没有发现,一双冷酷的蓝眼正在角落虎视沈沈,带著可怕的笑意,静静的凝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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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园,晓霜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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