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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风流初验在发廊
     
    要说洗头按摩,这几年南柯实在兴的快。这些店一般都挂着美容店或发廊的招牌。
如果说,象五凤楼这样的古老建筑代表南柯的历史,那么美容店就代表了古城的今天。
几乎没有一条街没有的。有些地段,象汽车站这样来往客商集中的地方,隔几个店面就
有一家。
    这些店的铺面一般都很狭小,当门装着一块大玻璃,上贴洗头面摩局油美容之类的
彩纸剪字,垂着几条绿色人造滕条,挂着一圈不断闪烁的满天星或者水流灯。走进里边,
通常是靠墙一面大镜子,镜下一个长案,摆着许多彩色塑料瓶装的洗发香波;镜前是一
排几把靠背椅,有滕的,塑料的,也有电镀管的;另一面墙上则贴着一些大幅明星彩照,
缀点的整个发廊既俗又艳,令人感到有种梦幻般的意境。
    美容店的洗头妹,多数是温州一带来的年轻女孩,到后来也有四川江西和南柯乡下
来的女孩,年纪从十六七到二十几岁不等,大家怀着赚钱美梦,离乡背井来当洗头妹。
她们每天大约上午10多钟起来,打扫整理好店铺,对着镜子涂抹得花枝招展,然后坐在
门前,摆出一付倚门卖俏的样子,等待客人。一般上午客人不多,午后便渐渐多起来;
晚上最热闹,有时小小的店铺挤满了人,多数是男人,绝少女客。
    我每天上下班从街上走过,都要经过几家发廊。坐在门前的洗头妹差不多都会很热
情地招呼。起初她们以为我是外地客,有的居然伸手来拉。后来知道我是本地人,态度
就稳重多了。不过有时也会叫我,说:“你是老熟人了,进来玩玩吧,很便宜的呀”。
可是我怎么敢进去?一来本人阮囊羞涩,洗个头再便宜也要一二十元,哪能消费得起?
二来也没那个胆子。
    不过经过发廊时,有时我也会偷看一两眼。隐约见得里面男人半躺在靠背椅上,洗
头妹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脸,手在胸前轻轻地按摩着,一付肉麻相,
令人不堪入目。不过这些是看得见的,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名堂。学校里年轻人时常谈论
发廊里的艳事。据说有的发廊不但洗头,还做全身按摩,至于按摩到什么程度,就看你
愿意付多少钱。总之发廊美容店是藏污纳垢的是非之地。正人君子绝不涉足的。会到那
种地方的男人,十有八九是去玩女孩子。热衷于洗头也就是热衷于玩女人。
    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我受的是正统教育,自信还算是个正经人,所以一听国宏说
要去洗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种地方敢去?”
    国宏却大笑,“怎么不敢去?政府都准许她们开店,我们还不可以去?早就听说南
柯的女孩既漂亮又风流,正好去见识见识。”
    我说,“听说那里很不正经的。”
    他说,“别把人统统看扁了。不是所有开发廊的都不正经。我去过不少美容店,多
数洗头妹老老实实做生意。正经不正经全在自己。你学学柳下惠,坐怀不乱就行了嘛。
况且,就有点不正经又怎样?这几年我也见得多了,多少在台上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正人
君子,一到台下见不到人的地方,就露出男盗女娼的本性。我等只是平头百姓,偶然不
正经一下又有什么?我看,你再不去就要落伍了。”
    这话讲得我脸都红了。在学校这个圈子里,我也常听到有人谈风月讲男女,都是躲
躲闪闪遮遮掩掩,欲说还休,没有人象他这样直截了当的。怎么会这样呢?莫非真是大
地方开放,人家见多识广,见怪不怪。这几年我虽然亲眼所见不多,可也听了不少,什
么某某人贪污受贿,某某人风流成性,学校里社会上骂的,也都是这类人。我不相信那
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人物个个都不好,但确实有一部分不好,一个老鼠坏了一锅汤。说
起来国宏也有道理。大人物都可以不正经,小民百姓犯点风流错误算什么?这几年我过
的这么寒酸窝囊,什么娱乐场所都没去过,确是落伍了。所以我虽然不大好意思,也不
再坚持下去了。我想起时常路过的那几家美容店,其中一家装修得比较清楚,那里几个
洗头妹看起来也比较顺眼,于是就把国宏带到那家店去。
    那家美容店挂着个灯箱招牌,叫温馨发廊。我们才走近门口,一个挺漂亮的高个女
孩就来招呼了。这女孩我见过几次面,以前也打过招呼,所以算是熟人了。我鼓足了勇
气对她说,“唉呀,这位朋友想洗头。”
    她很妩媚地一笑,“要洗就一起进来洗啦。那有不陪朋友的道理?来来,里边请,
包你满意的。”一边说一边说拉国宏,国宏很大方地跨进玻璃门,一只手紧紧拖着我,
这样我也就身不由已掉入火炕了。
    店里还坐着三四个女孩子,都穿的袒胸露臂,脸上化着很浓的妆,眼睛很黑很大,
嘴唇鲜红鲜红,浑身冒着一股很重的脂粉香味。见有客人来,齐刷刷地站起来同时眼晴
看过来。这神情弄得我满脸燥热,浑身不自在,几乎就想掉头跑了。
    高个女孩问我们,“请哪个小妹洗头?”
    国宏大咧咧地坐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就要她洗。我却胡涂了,眼睛不敢看,也不
知叫哪个,口里说着随便随便,屁股则一直不敢坐下来。高个女孩见我这种窘状,开口
叫:“小蝉,你给这位先生洗。”
    我还是不敢就坐,那个叫小蝉的女孩很大方地把我带到靠里边的一把坐椅上,很亲
切地请我坐下。直到这时我的心绪才稳了一点,偷眼看看周围。在朦胧的灯光下,我从
椅前的大镜上看到,小蝉年纪很轻,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五官端正,留着披肩
长发,肤色白嫩。只是神态好象有点忧郁。她一声不吭,默默地给我在脖子围好毛巾,
然后往头上倒香波。一股冰沁沁的感觉立即从头顶往四处散布。随后,她抬起手臂,开
始在我头上抓搔起来。这一抓不要紧,把我的痒感引出来了,随着她的手指在头上循序
渐进,我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服,不由得哼了一声。
    小蝉马上停住,轻声问,“是不是太重了?”
    我说“不不,感觉很好。”
    她说,“先生是头一次来吧?”
    我说,“洗头是头一次,不过差不多天天经过你这里。”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觉
得这女孩很亲切,很想和她说说话。
    她恍然大悟:“难怪我看你有点面熟呢。你看起来很象先生,斯斯文文的。也很少
来洗头。”
    我说,“当先生的很穷,洗不起头。没有你们挣钱多。”
    小蝉却笑起来,“哪有钱呀?我是家里穷,没办法才跑出来给人打工,混一碗饭吃。
还是你们当先生当老板好,不要受人气。”
    她一笑起来就非常甜。我想不到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洗头妹会有这种感叹。难怪
她神情有些忧郁。看来国宏说的对,发廊妹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对她们这些人真是太缺
乏了解了,其实就是整个社会对她们这些人都有偏见和误解。总以为这些人怎么怎么地
下贱,怎么怎么地要钱不要脸。事实上并非都那样,她们也是人哪。
    我既好奇又同情,于是和她聊了起来。原来小蝉是南柯乡下人。小学毕业后在家闲
了几年,去年才到城里当洗头妹。这家店的老板平时不在,管店的就是给国宏洗头的那
位高个女孩,叫红姐。
    小蝉不但给我洗头发,还用手指在我太阳穴和后脑的风池穴上揉了好一阵,才请我
到门边的水盆冲净,然后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干,这时我感到一头清爽,精神特好。真想
不到还有这种效果,难怪男人爱洗头了。早知道这么舒服,我又何必望而却步?
    吹好头发后,我以为结束了,正想站起来。小蝉低声问,要不要做面摩。
    我不知道面摩怎么回事,不知怎回答,国宏抢过去说,“不要问了,今天你们有什
么服务都上,让我们高兴高兴。”
    红姐听了满面春风,“放心啦,我们保证服务到家。小蝉你先给这位先生面摩,我
带这位先生去按摩。”说着推开旁边的一扇小门,带国宏走了进去。
    我有点不解:“他们不在这里做了?”
    小红卟哧一笑,手指在我面上点了点,“他做全身的,要在里边。你连这都不懂,
真是先生啊。”
    她这一说,我有点明白了,原来按摩就是那么回事呀。可是我很难把眼前这个还带
着稚气的纯朴女孩和娼妓联系起来。我有点不信,鼓了鼓勇气问小蝉,“那你做不做按
摩呢?”
    她不回答,倒了一点洗面奶,用手在我脸上轻轻摩着,于是我闻到一股黄瓜汁的味
道,感到一种适意的润滑清凉。我继续追问,“你不要怕,跟我说真话,到底做不做?”
    她停了一会说:“一般不做。余先生要做就做。不过我做不好。”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浮起一种说不尽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这女孩看起
来很顺眼很温柔,和她玩玩一定很有意思。我已三十出头了,除了追求过文卿,没有亲
近过任何女人。这倒不是说我不想女人,我的性欲很正常,晚上经常冲动,有时就想随
便找个女人算了,可是急切中哪里去找?最后就只好自已解决。可是到底假把戏,总是
不尽意。而且长期手淫对健康也不利。于是我就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在文卿这棵树
上吊死,一定要找个女人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漂亮,象文卿一样。一般来说我喜欢那种
女人,:胸脯要丰满,皮肤要白嫩;性格一定要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总之她是个非常可亲可爱的女人。我晚上想的天花乱堕,等到真的见了其它女人,
却又觉得跟我想象中的差距太远,乏味之极。今天倒很奇怪,这洗头妹虽然头次认识,
倒似曾相识般,竟唤起了我久不兴奋的神经。
    旁边那扇小门又开了,国宏和红姐从里边走出来。小蝉和她咕哝了一句什么便招呼
我,“来吧,到里边去。”
    我的额头冒出汗,心脏猛跳起来,犹犹豫豫的。国宏拍了拍我肩膀,“别呆了,好
好摩,我等你。”
    红姐也说,“余先生你有福气,小蝉从来不给人摩的,今天看上你啦。”
    我情不自禁站起来,跟着小蝉走进里边,马上觉得好象堕入梦里,全身都漂浮起来。
    朦胧中经过一个很长很黑的小巷子,然后到了一个房间,只亮着一只很小的节能灯,
勉强辨得清里边情景。一张木架子床,铺着一条草席;一张木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台式
电风扇,还有一只小小的床头柜,上边有一只肮脏的铝烟灰缸和一只红色的空烟壳。简
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小蝉一进门,转身把房门关上。我立即感到很闷热,空气中有股浑
浊的说不上是尿臭还是别的什么怪味。不过她马上就回过头来朝我嫣然一笑:你坐呀,
我开风扇。天气很热。
    我不由有点疑惑:“就在这里按摩?”
    她说:“是呀,你躺下休息一会。”
    于是我照吩咐在床上躺下。小蝉开好风扇,轻轻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来,一股女人的
特有芬芳气息扑过来,搅的我心猿意马。抬眼看看小蝉,她也正看着我,脸色在节能灯
下面绿惨惨的,眼睛显得特别亮。似笑非笑的。在此之前除了和前妻,我从没有与一个
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子这样单独相对呢。心一下狂跳起来。不敢再看她。她伸出一只手来,
轻轻在我头上太阳穴处揉揉。同时问我:“先生你想怎样按摩?”
    我说,“怎么说呢?”
    她说:“我是问你想正规按摩还是开放按摩?”
    原来如此,我一下就明白了,想起以前在学校里听到的许多关于此类发廊的传闻,
壮了壮胆,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
    她轻轻地挣脱开去,脸上堆着微笑。一边用手将我的衬衫钮扣解开,在我胸脯上轻
轻抚着。一股灼热感闪电般从胸脯传导到脚心,然后又反射到小腹部,我感到了强烈的
冲动。猛地将她搂住,很大胆地吻了她的红嘴唇一下。
    她顺从地偎依着我,轻声对我说:先生你温柔点,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呢。我没回
答,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倒是真的第一次和女人做这种事。我很激动,但是
也很慌乱,只是搂着她不知怎么才好。她躺在我怀里,闭着眼睛,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
发抖,有点象待宰的小羊。望着她还带稚气的娃娃脸,突然间,我想起了文卿,唉,我
心中的女神,你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真是惭愧呀。
    我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她睁开眼,露出奇怪的神情:“先生怎么啦。”
    我说:“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她低下头:“真的要走?”
    “真的,我有事。以后再来吧。”说着我拿出一张五十元人民币递给她。
    她扑上来,吻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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